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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看朕收了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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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向同在灯光下的女子。
娇柔的面色盈盈,那双流转霞光的眸子似若珠玉,华光美好。
夜凌璟勾了勾唇,更似魅惑的面容,倾城绝美。
“那些美人儿哪儿抵得了纤纤!”
“……”
容纤月眼睛一睁。
那些美人儿?
夜凌璟弯唇,整齐白亮的牙齿似乎崭露笑意,“纤纤如此如狼似虎,朕又怎么抵挡得住!”
嘶——
容纤月吸了口气,险些控制不住把手里把玩的狼毫扔过去。
她如狼似虎?
也不知道前几日某个如狼似虎折腾她的是谁!
容纤月捏了捏手里的狼毫笔杆,觉得自己再捏下去,恐怕这根狼毫就要断了,最后,她把狼毫扔到了一边。
干笑了声,容纤月半似娇嗔的说道,
“纤纤还不是以为皇上生气了!!”
“哦~……”
夜凌璟只挑了下眉角,像是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恼怒勃,发,继续在自己手头的折子上挥毫。
眼瞧着夜凌璟的举动,容纤月眯了眯眼睛,下一刻,脑海中闪过他曾说过的狠戾之言——朕定饶不了她。
心头,暖意浮动。
“璟……”
容纤月道。
夜凌璟手下一顿,“何事?”
比起先前的轻佻之色,此刻显然深幽了许多。
容纤月眼中的碎光更甚。
这次,她索性从自己的座位上起来,坐到了他旁边。
夜凌璟察觉到她靠近,也放下了手里的笔墨。
当他抬眉,容纤月也正好抬头相视。
“璟今日为何把香玉遣了回去?”
“……”
夜凌璟挑眉,一手托着下巴,唇色微潋,另一手往她的面颊上划过去。
“纤纤可看过孙子兵法?”
因为眼前的美色有些恍惚,容纤月迷迷糊糊的点头。
“那,纤纤可还记得当中计篇所言?”
耳边近乎魅惑的声音涌动着,直到面上的柔顺拂过她的耳际,容纤月才一下子回神。
她一个容府庶女,有资格看到《孙子兵法》这样的书吗?
只是先前她已经点了头,这会儿也不能当作全然不知。
“记得不太清楚,大概是说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后面,容纤月作势思衬不得。
夜凌璟弯唇,接着她的话说下去,“……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他的话音淳厚,字正腔圆。
像是教学的夫子,又像是在旁边淳淳诱导的相生,更若风色拂动耳际。
容纤月听着,不由自主的又有些神游。
这亏得他是一朝帝王,要是一夫子的话,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番情形呢?
“懂了么?”
最后,三个字侵袭她的脑颅。
容纤月抿了抿唇,“不太懂!”
夜凌璟颌首,微微一笑,“不懂也无妨!”
然后,低头,目光再度落到他跟前的折子上。
只是他这般的自若,容纤月倒是有些不淡定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刚才对她的那一笑里似乎是明知道她在装傻。
容纤月咬唇,决定还是一切坦白。
“璟,我的仇,我想自己报!”
她说道。觉得自己说的够直接,够明白。
果然,夜凌璟看着折子的动作停了下,他看向她,“朕,不反对!”
“可香玉是皇上的人啊!”
容纤月脱口而出。
夜凌璟扬眉,“纤纤如何知道?”
容纤月就差扶额了。
这人的脸上要是有些惊诧,她还可以当作是他真的没想到,可这完全就是胸有成竹,意料之中。
容纤月扯了扯嘴角,“不就是皇上先前所说的,虚虚实实!”
孙子兵法,计篇,看似说了那许多计谋,可概括起来无非就是这四个字。
众所周知,香玉是容纤染的人,她把香玉打入暴室,那不管“腹痛”事件是不是有意为之,还是说只是巧合,也就是公然打了容纤染的脸面。也难免容纤染会对她怒目而视。
可她前脚才把香玉打发到暴室,后脚那个香玉就给打发出来了,说是皇上口谕,看似也是皇上对她的处罚略觉得严重了一些,更抑或是看在容家的份子上。可实际上,她在听说那个香玉被放出来的时候,她就想到了某个可能。
因为他对她的情意,她没有丝毫怀疑。而照她所知道的有关香玉的卷宗上来看,香玉是容家送入宫中的。也就是说香玉是容纤染身边的人。
所以说就是杀鸡儆猴,给她出气,他也没必要宽纵。可事实上,那个香玉除了入暴室的二十大板并没有其他责罚。是而这般的公正公开还真不是她以为的某人的性子。再加上她刚一说“报仇”,他就给她说了这么一篇兵法。而所谓虚虚实实,这不是明摆着在告诉她,那个香玉就是他的人!!
“聪明!”
夜凌璟伸手在她的鼻头上刮了下,称赞。
容纤月扭头甩去他的手指在她的鼻头上停留下来的温度。
要是之前,她或许还会小小的澎湃下,可现在,这个什么称赞并不是重点!好不好!
“璟……”
容纤月打算好好的论断一下。
可刚开口,人家就定定的吐出一句话来,“朕是纤纤的什么人?”
啊?
容纤月一怔,喉咙咽了咽,险些把“皇帝”这两个字脱口说出来。
因为某人的脸色显然很有暴风雨来临前的奏曲。
即便她还没见过他恼怒的样子,可莫名其妙的就是会想到这一幕。
想了想,容纤月不确定的开口,
“夫,夫君?!”
夜凌璟勾了勾唇,“明白就好!嗯~!”
最后勾起来的尾音,显然就是威胁。
然后,不再理她,低头继续整理着自己手头上的卷宗。
他的面容在烛光光影中微微晃动,卷翘的睫毛轻颤,那让人心悸的感觉再一次的涌动。
容纤月心头很暖,很涨。
这样温暖的感觉,在她的父母身上,她曾感觉到过,只是那时候她还小,并没有现在这么深刻。再者,为人父母不都是全心的为着孩子么?所以,这样想的时候,这感动就又少了一些。可他,对她而言却是个不过认识了没多久的男人,就算是他的这一腔的暖意先前只是对着那个容纤月,现在,不也是因为她么?
容纤月伸出手去,覆盖到夜凌璟正翻着折子的手背上。
夜凌璟的动作一滞,低头看向他被她覆着的手背,睫毛下,细碎的光亮闪动。
“璟,纤纤何德何能能有你相伴啊!”
容纤月拉着他的手,半似认真,半似撒娇的说着。
只是这话听起来,撒娇的意味更深一些。
夜凌璟缓缓抬头,眸色在烛光下映出的颜色笼罩在她的身上,像是耀眼的七色异光。
他反手握住她的。
手指腹摩挲在她的虎口,似是无意,可明明就是有意为之。
因为那处传来的麻意立刻就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更不要说他的目光灼灼,那便是不说,她的身子已经有了某种发软的明示,她的呼吸更也有些急促。
她别过眼,想要自己镇定。
可偏就是这时候,他凑到她耳边,
宠溺的话响在耳际,那薄薄喷出的气息更似若灼热的火炉,似有若无的蹭在她的面颊耳垂上。
“傻丫头,还不是因为你么……”
禽,兽,就是禽,兽!
连说出这种话来,都带着某种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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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宫廷。
御史台。
灯火明亮。
忙碌的一众官员往来奔走。
左侧,两扇紧闭的房门,门内,容宗瑾和谢安华相对而坐。
两人的跟前都摆着不少的卷宗,其中大多都是从西北发过来的。当中还有各路的关于镇灾而起的援助种种。
一向温润的容宗瑾眼眶有些发青,谢安华也不例外。
把自己手头上的卷宗扔到一边,谢安华抬头看了眼对面坐着的容宗瑾,眼中滑过一道流光。
“容大人!”谢安华开口。
容宗瑾也不抬头,目不斜视仍看着自己手里的卷宗,“谢大人,可有要事?”
谢安华也不在乎,道,“来仪宫的事,可听说了?”
容宗瑾看着卷宗的动作一顿,抬头相视。
面容仍是温润的模样,只是眼底已然有了些许深凝。
谢安华像是闲谈,“皇后真是雷霆手段,当初谢某还真是小瞧了皇后!”
容宗瑾弯了弯唇,“谢大人意欲何为?”
谢安华被容宗瑾这话吓了一跳,摆手,“本官只是感慨,并无他意!”
闻言,容宗瑾眼中温润更深,
“皇后心慈仁厚,日后也定会给你谢家容身之地!”
“……”
谢安华额角一抖,嘴角扯了扯,“容大人好狠的人啊!”
容宗瑾抬抬手,“过奖!”
谢安华,“……”
这时候,门外敲门声起,“两位大人,六百里急报!”
…………
因西北大旱,皇上命容谢偕同宁王一同对抗,故而朝中急报一般都是先往这边送过来。于是这六百里急报在这奏报当中也显得再正常不过。
只是也知道和容宗瑾继续聊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谢安华摸了摸鼻头,决定先看一看刚收到的急报。
只是刚打开,谢安华的眸子就微微一缩。
霍得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
对面的容宗瑾察觉到,抬头看过去。
只见谢安华神色深幽,容宗瑾的心头也涌上一股不安,“怎么回事?”
谢安华没说话,把手里的急报递过去。
容宗瑾过来,在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也“腾”的站起来。
………………………
半个时辰之后。
这本急报到了夜凌璟的手里。
御书房中。
夜凌璟看着这本急奏,嘴角稍沉。
容宗瑾谢安华守在一侧,屏息恭听。
夜凌璟的手指在急报上弹了几下,“宁王到了何处?”
谢安华道,“昨日已到了安平,按照行程,宁王还有十日便会到达西北边塞!”
夜凌璟点头,“要宁王快马加鞭!”
“是!”
夜凌璟闭上眼睛,略微沉吟,“你们怎么看!”
谢安华看了眼容宗瑾,容宗瑾上前,“臣以为不管是真是假,总要防患以未然!”
夜凌璟点了点头,眸色倏的一沉,
“谢安华!”
“臣在!”
“朕命你为西北巡按统领,手掌西北三路大军,并宁王为监军,一同治理西北蝗灾!”
“是!”
谢安华领命。
“容宗瑾!”
“臣在!”
“朕要你偕领朝中百官,务必使西北蝗灾安灭!”
“是!”
“下去吧——”
谢安华容宗瑾退了下去。
偌大的御书房中,夜凌璟手里的那份急报微微的有些变形。
上面模糊的字眼似隐若现,
“……西北……关外……疑……大军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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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
寝宫之中,
容纤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是她习惯了身边有个人,而是先前那人离开的时候,常总管脱口而出的“西北急报”。
西北,蝗灾,还有那个宁王也去了好几日了。
而照着大夏国的地理国域来看,西北再往外,就是边疆外邦。
说是蝗灾来势熊熊,可是也有成因啊!
所以这蝗灾是从西北外邦传进来的,还是就地生成?
若是西北外邦传过来的,那边岂不是比大夏的损失还要严重?那冬日又要如何自续?就算是就地生成,也难免外邦会有人心生鬼胎,趁机作乱。
她好歹也是个老师,据她所知,历来的历史上,就少不得这样的例子。
趁虚作乱,内外勾结……
所以,这西北急报,真是让人忧心啊!
迷迷糊糊的,容纤月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困意。只知道当身边的脚步声来,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醒了?”
正掀开帘帐的人动作一顿。
容纤月点头,就要撑起身子来。
他俯身过来,把她按到床上,随着薄被掀起,他也躺了下来,“快睡吧!”
身侧暖和的温度,淡淡的龙涎香来,容纤月往他的身边凑了凑。
夜凌璟揽在她腰身上的手紧了紧。
“没事,睡吧!”
“……”
“你不睡,睿儿也要睡!”
容纤月,“……”
她可不承认自己的女儿名字里带个“睿”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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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亲们支持!!
(小剧场)
金流儿:剧透下啊!宁王并没有想要造*反的想法啊!
夜凌璟:没有?
金流儿:是啊!咱是言情,不是国家大事,政务要闻!
夜凌璟:那你为何不让宁王统帅三军?
金流儿:他,行吗?
夜凌璟:你不知道?
金流儿:我,和他不熟!
夜凌璟(斜睇):没有朕美!
金流儿(冒汗);呵呵呵!
容纤月:花痴!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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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后宫没有秘密,很快,容纤月就知道了谢安华奉命出西北,而相应的,国事要议基本上就落到了容家的身上。
于是,容家再度成为朝中砥柱脊梁窠。
前朝如何,容纤月不得而知,只是后宫之中,却是显然的热络了不少,美人儿们来往凤仪宫的次数多了些,就是连那道消息传来之前门可罗雀的来仪宫门前也有美人儿拜访探望。当中,自然谢昭仪的住处也有美人儿身影走动旆。
这当中的关联,容纤月倒也能猜出一些来。只是身为大夏国的“国母”,容纤月也总不能给自家的那位美人儿添麻烦。所以接下来的数日,容纤月什么动作也没做,只是乖乖的在她的凤仪宫里主持这一国之母的仪态端庄。
是而每每面对美人儿,容纤月面容端庄舒雅,并看不出什么神色来,只是心底里已经暗暗的有些发惊。
果然,那西北的局势,和先前她猜测的那些都不远么……
几日后晨省。
时辰还没到,各个美人儿都已经差不多到了。
正坐在为首位置上的容纤月扫了眼左侧下首的空位,眉角稍稍一挑。
正要说话,外面有宫婢的声音传过来,“德妃娘娘到——”
容纤月微有讶然,一众的美人儿们也都各自的神色微变。
没一会儿,便看着外面的人影绰绰,那道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
周身淡淡的药香,旁边搀扶的正就是那个香玉。
容纤月的目光只在香玉的身上扫了眼就看向容纤染。
容纤染的脸色比起那日在来仪宫她看到的要好的多,只是仍泛苍白,可见身子还没有痊愈。
“见过皇后!”
容纤染躬身,只是这少许的动作,身子已经摇摇欲晃。
“快起来坐——”
容纤月抬手。
容纤染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宫婢过来奉茶。
容纤染接过来,小口小口的喝着。
连着喝了几口,似乎身子才恢复了一些力气。
“可好些了?”容纤月问。
“蒙皇后关心,臣妾好多了!”容纤染回道。
容纤月似是松了口气,“那就好!”
“若是觉得不济,下次晨省时不到也无妨!”
温和的话语殷殷,就好像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容纤染似乎是力道接承不到,身子晃了晃,在旁边香玉的扶持下才坐稳了身子。
“臣妾身在后宫,自是要恪守宫规,万不可违!”
“……”
这么恭顺!!
容纤月稍稍挑了下眉角,眼角过处,后面的一众美人儿眼中也都闪过讶然。
看来不止是她,连那些熟识了这位德妃举动的众人也都觉得怪异。
容纤月点头,“德妃如此,本宫心深慰!”
然后,也有表示什么亲近,容纤月品着自己手里的茶盏。
因为德妃的到来,刚才还有些寒暄的各位美人儿都兀自的安静了不少。连容纤月也觉得这殿里清静了不少。
只是这寂静到底还是没能维持多久,便听着左首下传来声音,
“皇后娘娘,臣妾此来,是为请罪!”
羸弱的声线,不像是刻意,而是大病未愈。
容纤月稍稍挑起眉角,说这话的容纤染一双美目看着她,眼中若是滴出水波来。
容纤月的心思微动,她放下手里的茶盏,
“德妃……”
容纤染起身,在香玉的扶持下走到了容纤月脚踏前的空地儿上。
“臣妾日前病疾,病痛之下,思绪凌乱,所言荒唐,妄为,还请皇后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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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容纤染就是要躬身跪倒。
容纤月眉心微拧,在场的各位美人儿各自脸上的异色更深,不远处,谢昭仪的目光清淡,似是不以为意,只是眉宇间已淡淡划过轻痕。
“德妃,快起来!”
容纤月说着,旁边侍奉的香兰也上前,随同着侍奉在容纤染身侧的香玉一起把容纤染扶起来。
容纤染身子晃了晃,似乎不堪。
容纤月看在眼里,轻声一叹,
“事情过去便罢,既然皇上都已经有了论断,本宫也就不会多言!”
“不过,若是再有似若事情,本宫定不会轻饶!”
容纤月话虽是对着容纤染说的,可目光却是在一众的美人儿身上扫过。
美人儿们心生胆颤,几乎一起应下了。
容纤月满意颌首,又是说了几句关切德妃腹中孩儿的话,便借着德妃身子不适的由头,早早的散去了。
…………
当一众的美人儿退离开凤仪宫。
容纤月正待要去后面歇着,在旁边侍奉的春桃低低的说了句,“……德妃,很奇怪!”
容纤月瞧了眼,“你不高兴?”
春桃摇头,“奴婢自是高兴!”
自在自家娘娘身边伺候,主仆两人就不知道被这位德妃欺负了多少次,前阵子看着她愤懑恼怒,自当是开心的不得了,而现在又能看着她低头认错,更是止不住的开心高兴。就是说手舞足蹈,也不为过。
“只是奴婢还是觉得不安!”春桃道。
容纤月点头,“好丫头,总算是长大了!”
春桃眼中一亮,为娘娘对自己的称赞欢喜不已。
“那,娘娘可是知道德妃意谋?”
容纤月弯唇,眸光中划过暗光,“所谓,物之反常者为妖。这个道理,德妃也是懂的。所以,她的谋划绝不可能是现在……”
“娘娘的意思是……”
容纤月笑的愉悦,“我的意思是这阵子我们总算是能舒舒服服的睡觉吃饭安胎了!”
春桃点头,握爪,“是!奴婢一定会保护好公主殿下!”
“公主?”
容纤月瞪眼,
春桃错愕,“是啊,皇上这么说的啊!”
容纤月眼角瞥了眼外面嘴角已经微微勾起的香兰,吁了口气,努力的把心头突然涌上来的那股火儿压下去,
“春桃,皇上是太医么?”容纤月问,
“当然不是!”
“那皇上的话,你就这么信?”
“……”
春桃怔愣住,知道自家的主子这会儿肯定是生气了。“奴婢,知道错了!”
“哦,错在哪儿了?”
“错在不该听皇上的话!”
“皇上金口玉言,一朝之尊,你敢不听?”
“……”
春桃脸色涨红。
这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娘娘这是想要她这个奴婢怎么办!
“娘娘……”春桃的声音里都几乎带上哭腔了。
“嗯?”
容纤月挑了下眉角,觉得一定要把春桃的观念给改过来。
她是她容纤月的奴婢,而不是那个人的!
“奴婢,奴婢……”
春桃讷讷的,眼睛里涌上泪光,眼看着就要哭了。
容纤月侧头,一手扶额。
立刻,春桃哽住了声音,把几乎要溢出来的哭腔给压了下去。
“娘娘,是奴婢的错,娘娘饶了奴婢!”
说着,跪倒在地。
容纤月垂首看着她,拧眉。
她是最不喜欢跪拜的,可今儿……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
丢下这句话,容纤月进去了里面。
外面侍奉的香兰过来,正要张口,里面容纤月喊了声,“不要和她说,让她自己想明白!”
香兰无奈,也只能进去。
跪在地上的春桃失措的看着香兰,只求香兰能给自己一丝提示。
投在香兰身后的目光滚烫,香兰又怎么会觉察不到,香兰偷偷瞧了眼认真看着自己手里书册的容纤月,看到容纤月没有注意到自己,忙转头冲着春桃做出个口型。
春桃心乱如麻,只看着香兰的嘴巴一张一合,脸上更为慌乱了。
坐在软榻上作势看着书册的容纤月眼角瞥着春桃自以为她这个主子看不到的偷偷摇头,默默呼气,再呼气。
果然,是不能对这个丫头太过宽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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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稳的日子总是如梭飞逝。
当每日照例请平安脉的太医恭贺着说着千篇一律的安康,身上的官袍却乍然又换了个颜色时,容纤月才意识到——夏日竟不知不觉的到了头。
这么快!
就是数着手指头算,那个容纤染趁着晨省的时候示弱也不过才是十天前的事情。
容纤月从凤仪宫中走出来,后宫的御花园中花儿仍自盛放,浓浓的香气四溢开来,假山,水池,碧莲,荷花,摇曳在空气中,淡淡飘渺,竟有些“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的意味。
倒也不是她盲目乐观,而是这阵子后宫上下一片和睦安详,连腹中的孩儿也都安静的长的飞快。也就是说大夏的皇宫在她的懿制之下,别样的静谧美好。
至于那位美人儿还有越来越显得一枝独大的容家把持的前朝么……便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反正那个美人儿聪明,再加上她偶尔看到的折子上说的西北局势也都安然若素。她也就吃的好,睡的香。连带的更萌生了一些想要游山玩水的念头。
于是,趁着秋意未至,索性也就不吝日头明亮,到御花园里来闲坐小憩。
或是宫中的那些美人儿们还没有体会到这会儿的美景,容纤月一行人从凤仪宫到御花园的这一路上,竟没有遇到一个美人儿。
是以,日头高照,假山亭廊间,容纤月稳坐在铺了垫子的石凳上。
桌上摆着几盏小食,香茶。
身后的蒲扇远远的扇着,偶有的凉意也随风吹在面颊上,软软的,柔柔的。再加上眼前看到的美景,除却数名宫婢,没有一个让她觉得碍眼的美人儿……
心念着,容纤月游移在御花园的目光忽的一顿,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不为别的,只为她还真的看到了一位美人儿。
美人儿的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盘龙的紫金冠,绝美的面容上,深邃的眼眸如深夜的大海。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
身上穿着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手指上戴着青玉扳指,光泽细腻,上品汉白玉,白绸秀靴,紫钻镶边,秀美端庄。
只是举手投足,便带着无上风华。
美人儿的旁边还有个人,官袍罩身,温润如水,虽恪守躬身,可眉宇间的流动的波光却是气宇轩昂。
御花园中,都是宫中美人儿行走,这乍然看到宫外官员确是让人惊讶,只是再转念一想,看到他,也是理所应当。
容纤月正就是瞧着,远处里行走的人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前行的美人儿绝美的下巴微微扬起,便率先的往她的方向走过来。
容纤月身边的宫婢宫随随着美人儿靠近,躬立两侧,
“皇上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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