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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日神刀-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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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两名大汉也专心地替甘大娘善后,疏忽在所难免,以致有人接近至身侧。也毫无察觉。
  “不要再救她了,即使有仙丹灵药也是枉然。”身側传来熟悉的语音。“她的心已经死了,神魂已离并躯壳。纵然能保持躯壳的生机,但与一株树木差不了多少。
  “她不能对外界的刺激有任何的反应,不信你们可以试试,割她十七八刀她决不会喊叫或挣扎。”
  “是你!天齐……”章春跳起来,惊喜地大叫”。
  张天齐一身村夫装.手中轻拿着一根尺余长的小木棍,脸上有惋惜的黯然表情,与惊喜雀跃的章春完全不同。
  他对江南—枚春的遭遇寄予同情,笑不出来。
  “好久不见,你的气色很好嘛!”张天齐泰然地打招呼。
  “不走近,还真认不出你来,穿男装好俊,这期间你一定很得意。”
  “我一点也不得意.你不在,我哪能得意?”章春有压抑不住的怨艾。“我曾经回镇江找你……”
  “我知道,德都桂齐所做下的事,我都了解。我和他在焦山决斗,守信离开镇江。他所做的事,不管他所用的手段。出于忠君尽职至诚,他也许乐意这样做,但我不愿这样做。”
  “他很佩服你。”章春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桂齐候爷的人骄傲自负,目无余子,能获得他赞许的人少之又少,更不用说佩服了。依来苏州……”
  “来了一个多月了。”
  “你,…”你没到拙政团找我,你不屑与我……”
  “你别这样说好不好?当今皇上南巡,你们忙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我能去找你?以我的身份,恐怕连城都接近不了。”
  “说得也是。宋巡抚己随驾巡幸杭州……”
  “我不是来找宋巡抚讨口食的。我见过他自认为很不错的幕客,其实所谓不错,只是奴才相十足而已。
  “他自己也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因为他本身就是奴才相十足,将来很有前途,我和这种人处不来,算了。”
  “天齐,你有没有想到?”
  “想到什么?’“到京都去。裕刚贝勒知道你,我爹娘很希望能见到你。
  裕剐贝勒武勇绝伦,爱才若褐,他……”
  “算了算了,再往下说,你一定说良禽择木而栖,才俊择君而仕,要我像魔剑禹无极,幻刀席辉那些人,替你们卖命做你们的奴才。
  我已经留心附近的动静,老桂手下的那些奴才,全被派到离运河三十里外,接任巡罗去了。”
  “不是老桂不信任他们,而是他们那些王公大臣,不允许老桂信任他们,你们的祖宗法规不允许你们的人信任奴才。”
  “天齐,你……”你这样说不公平。”章春大声抗议。“我们的族人,千百年来一直保持奴才制度。除了旗主之外,以下的人都是奴才,这只是风俗的古老称谓而已,并非把他们当成真的奴才……”
  “好了好了,这没有争论的必要,反正你们怎么叫,那是你们的事,只要我不做奴才。”
  “天齐,不要固执好不好?难道说,男子汉做光宗耀祖的事……”
  “老天爷!做奴才能算光宗耀祖,你别开玩笑好不好?不谈这些,今天能碰上你,我很高兴.咱们是朋友,对不对?”
  “不对,应该是最亲密的伴侣,你不会否认吧?”
  “没有否认的必要。着在亲密的伴侣份上,请告诉我长春居土的藏匿处好不好?”
  第十五章 英雄侠女花月圆
  章春一怔,脸上的妩媚笑容消失了。
  “你……你还要找他?”章春的嗓音有点僵硬。
  “是的,我一定要找到他。”张天齐语气坚决。“我已经找过不少地方。见过乾滑帮的人,见过老桂的人,就是找不到长春居土那群奴才的奴才。”  “你不能找他。”章春的语气也坚决。“他是替朝廷出力效忠的草野忠义人士,你……”
  “狗屎忠义人士。”他脱口讽刺。“他暗中替你们做出卖自己族人的勾当,更网罗弧群狗党干杀人放火谋财害命的狗屎事.不仁不义,寡廉鲜耻,恶于非我族类……”
  “住口!你……”
  “你不必大呼小叫,我可不是你的奴才。”他也大声说。
  “在你们说来,他是为朝廷出力效忠的草野忠义奴才,你们可以容忍他种种不法勾当,包括把你捉去训练做娼妓的罪行。而我却认为他是表面仁义英雄,内心男盗女娼的狗娘养的杂種”
  ·你这是叛逆口吻……”
  “你给我闭嘴!”他怒吼。“你们满人做皇帝,表面上叫的仟么清汉一家。
  “这只怪咱们汉人不争气,自己打打杀杀,把你们请进关来做皇帝。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游戏风尘浪人,我介意你们公开的杀戮,但我也无能为力。
  我也在乎那些助纣为虐为非作歹的人,虽然受损害的人不是我。我,但我必须做认为天理国法人情管不到的事。
  我不介意你指证我是叛逆,那些无损于我风尘怪杰的人格与尊严。小春。你必须将他的下落告诉我……我”
  “办不到。”章春断然地说。“除了这件事,我可以为你做任何……”
  “我只要求你做这件事。”
  “办不到。”
  “那就算了。”
  “那你……”
  “我会找裕刚亲王,甚至去找你们的皇帝。”
  “什么?你……”章春大吃一惊。
  “要我说第二遍?小春,我说话算数。你们的皇帝自称略,他宜示臣民,要以仁爱治天下。
  “我不管他口中所指的仁爱是什么,只知道役用长春居士这种人,不符合我心目中仁爱二字的意义。他如果能说服我那就罢了,不够他就该摒弃长春居士这种人。”
  “你不能……”
  “我能,我一定能办到。再见,小春。”
  章春拉并马步,剑向他一指。
  “我必须阻止你骚扰皇上。”章春厉声说。“天齐。不要逼我,答应我,不再过问长春居士的事,不要……”
  “你用剑来阻止我?”他冷然问。
  “必要时,我会的,我……”
  “小春,不要用剑指着我。”他叹口气苦笑。“我承认对你杯有几分温情,你为了忠君毅然摒弃儿女情怀。
  “你如果想杀我。你将会发现,这是你一生中所犯的最大错误。后会有期。”
  他挥挥手,转身举步。
  一名大汉突然虎扑而上,右爪搭后脑,左手食中二指取背心的灵台大穴。
  太快了,谁也看不清刹那间接触的变化,但见眼一花,大汉前扑的身躯却斜飞而起,发出一声惊怖的狂叫,手舞足蹈急剧旋翻,砰然一声大震,背心着地手脚朝天;摔翻在两丈外,呻吟着爬不起来了。
  这瞬间,第二名大汉到了.雁翎刀在张天齐身后杀一记刀劈华山,刀沉力猛急似雷霆,要将他劈成两片,千斤巨石也可能刀到石分。
  他反向后退,像电光一闪,恰好从刀及项门的前一刹那,间不容发地从刀锋下急退,背部撞人大汉怀中,右手的尺余手棍后撞。
  “啪!”有骨折声传来。
  “哎……”大汉厉叫,向前飞越他的头项上空,像是被他大背摔摔出的,在砰然大震声中,又是背部着地,摔倒在前一名大汉的身上,两入滚成一团。
  这位大汉更糟。右肋掉了两根肋骨,伤势比前一名大汉重得多。
  第三名大汉倏然止住冲势,吓自了脸,手中刀不知该不该收回,愣住了。
  张天齐已转过身来,脸色阴沉。
  章春张口结舌,弄不清两个功臻化境的御前侍卫,是怎么被摔飞的。
  “回去问问老桂,小春。”张天齐冷冷地说。“上次我和他在焦山决斗,他已经不是我的敌手了。”
  “那……那……那你现在……”
  “十成.小春。”他举起小手棍。“百步之内.这棍小木棍可以成致命的武器。我的肉掌,可以硬抓他的含光剑。”
  “你……”
  “所以,我—定可以见到你们的皇帝。你两个保镖打手只剩下半条命。快带他们到光福镇医治。”
  “我一定可以阻止你的胆大妄为。“章春咬牙说。“你最好趁早打消这犯天条的念头。”
  “所以我说后会有期。”他反而轻松地笑了。“我知道你阿妈手下有许多具有奇技异能的高手。
  “裕刚亲王手下更是猛将如云,你会不顾一切布下天罗地网,等我进入罗网。再说一遍,后会有期。”
  他身形疾转,像是幻化、身形转正面孔重现时,夕阳余輝下,显得十分唬人。
  长啸震天,他那狰狞的面孔更为可怖,身形闪电似地八方幻现,似乎同时有不少雷神现身,此隐彼现变幻无常,气流急剧激旋,风雷声隐隐,与绵绵不绝的长啸声起伏应和,令人惊心动魄。
  “格格快走。”唯一站立的大汉狂叫。“白莲教妖人,快章春心胆俱寒,扭头飞奔。
  长啸声徐逝,雷神形影俱俏。
  地下,江南一枝春的身影也不见了。
  北面的另一座山头的树林中.葛佩如小姑娘,替江南—枝春穿妥衣裤,将人倚坑在树下喂水润喉。
  红日已沉下西山,暮色四起。
  “我必须等保命金丹药力行开才能救你。”背对着她俩的张天齐说。“章春的保命金丹出自大内,可以把人从鬼门关里拖回阳世。如果早些救你,我没有灵药救你的命。路姑娘,你得躺上十天半月。”
  “我不能躺上十天半月。”江南一枝春吃力地说。
  “为何?”
  “我一定要去行刺鞑子皇帝。张兄,能助我一臂之力吗?为了反清复明大业……”
  “我抱歉。”他转过身来。“不要做这种蠢事,路姑娘,你杀死一个皇帝,还会有人做皇帝。
  “这位康熙皇帝拼命养儿子,目下已经有十位皇子了。他自己八岁登基,目下他的大儿子已经快廿岁了。而且,他根本就不怕有人能向他行刺。”
  “不管任何事,都该有人去做。而且,这是我今生今世唯一必须做的事,志不可夺,张兄。”
  “所以,你也不要勉强我。你有地方养伤吗?”
  “我得找到我的两个同伴……”
  “是黑煞神红娘子夫妇?”
  “是的。”
  “他们已经走了。”
  “我叫他们走的……” “我和小佩晚到一步,来不及抢救。”
  “哦!愿他们在天之灵平安。”江南—春酸楚地说,明白“走”的真正意思。“他们是求仁得仁,我们的路相当难走。”
  “你还是要走吗?”
  “是的,义无反顾,我一定可以找得到敢于决死的人。”
  “我祝福你。我们送你找地方养伤。”
  “长春居士躲在无平山。”
  “我去晚了一步,是老桂义勇侯把他调走的。章春并不了解老桂的部署.老桂的责任区在苏州以北,所以他不随皇帝去逛杭州。”
  “你的消息,比他们自己人还要灵通呢!”
  “不,我只是乱打乱撞而巳.真正的消息,仍然像在浓雾中搜索。裕刚贝勒是很能干的,他那些手下也不知道他的全盘布署。
  所以如果擒人要问消息.必定人言人殊,反而陷入他所布的迷阵中,上了他的大当,这叫做反间,他运用得十分成功。”
  葛佩如一直沉默地在一旁照料江南一枝春,这时将人搀起。
  “再不走,夭要黑了,哥。”她催促张天齐动身,脸上有满足的快乐神情流露。
  今天,张天齐与章春总算碰了头,结果她心中的阴霾完全消失了,唯一的情敌再也威胁不了她和张天齐的感情。
  她沉浸在快乐满足的感觉里,她觉得胜利已经属于她了。
  但她心中明白.还有令她不安的隐忧存在。
  要将一个美女扮成丑归并不难,要将一个丑妇扮成天仙却不是易事。
  葛佩如脸上有胎记,有疮疤,有粉刺,肤色黄中带苍白、把眼睛眯上,頭发掺入一些灰尘,真丑。  穿上破烂的土布衫裙,一双手也苍黑粗糙十足像太湖附近的穷渔妇,比天平山或木渎镇的抬轿女人更穷更丑些。
  至少那些抬游客的女轿夫要比她健壮。
  男人们中年穷漁夫更容易,张天齐那粗俗穷夸的扮相就十分精神。
  他俩从湖西北岸渔村买来的半日半桅小渔船,也显得破败不堪,渔具倒还齐全,有手钓、拦江钓、串网、兜、撒网……
  船飘浮在渔洋山的西北角,距这位屏风似的水中小山约十里左右,晨曦中湖上有薄雾,朝露绽放时雾气逐渐消散,波涛拍打着船舷,船下了锭,在原处轻灵地浮沉,除了波涛声,只有水禽的悦耳鸣声打破沉寂。
  练习了两天,张天齐已成了熟练的打渔郎。
  葛姑娘的家沧海幽城,位于山东登莱的外海,她对打渔本来不算外行。但在太湖打渔与在梅中打蠢笨的海鱼,完全是两回事,所以得须从头学起。
  她就洠в姓盘炱敫呙鳎液没共恢劣诒渴直拷拧
  渔舱内已有不少鱼货,两尺长的鲁鱼已有七尾之多,收获甚丰。
  “哥,我们是在浪费时间。”葛佩如一面收钓线一面埋怨。
  “整天无所事事,烦都烦死了。鞑子皇帝去杭州之前,已经在苏州玩了五天。不会再来玩的,我们在白费工夫。”
  百姓对满人蒙人,一律称为鞑子,事实上也难以分辨是满是蒙,反正元朝是蒙古人建立的,也曾统治了近百年。
  满人也是外族,所以也顺理成章被称为鞑子。
  满蒙人则将汉人称为蛮子,甚至八旗兵把那些文职汉首叫成蛮子宫。
  久而久之,双方皆不以为逆,从互相挖苦咒骂变成口头禅,双方都自然而然地不以为怪了。
  “他会来的。”张天齐显得信心十足。“上次只在府城附近名胜游玩粉饰太平,又替那个什么慈圣太后祝寿,所以不会远游。
  “十年前他游邓尉山,对梅林十分欣赏。这次宋巡抚一定会怂恿他到吾家山,去看所立的香雪海碑。”
  “先到尉山潜伏,岂不省事?”
  “不可能的,那一带沿途的狗,恐怕都被搜捉拴起来,躲不住的。从水中接近,一定可以成功.十余里水程,在我来说轻而易举。”
  说话间,百步外雾影中,突然出现一艘快船,一声吆喝,半升的灰帆骨碌碌下降。
  快船发现了他们的渔舟,所以降帆起浆向他们靠,快船上的前舱面十余名佩腰刀大汉,瞪大着胡狼眼,监视他俩的一举一动。
  “是乾清帮的快船。“张天齐向葛姑娘低声说。“目前被用作外围巡逻船。”  四支高钩住了漁船,跳下六名大汉,木理会他俩的抗议,彻底搜查船上的每一夹缝角落,态度野蛮凶暴。
  除了两把小小的剖鱼刀,没搜出任何可疑物品或可用作凶器的器物。  太湖在最近十年,巳经洠в兴艋疃谡馕豢滴趸实鄱文涎布菖R苏州之前,水贼已被数万水陆官兵彻底肃清了。
  而这些乾清帮的人。态度之恶劣蛮横,比以往的太湖水贼更恶劣三分。  经过一番折腾,快船终于驶走了。
  “等这些走狗的船突然失踪,由水师营的哨船以代,那就表示鞑于皇帝快要来了。”张天齐目送快船的影子远去。“咱们且耐心等吧!”  四月初一,御舟自杭返苏,全城刁斗森严。运河断航,陆上交通也暂时封闭。
  初二整天,御驾在虎丘行宫召见地方父老,以及退职的苏籍盲绅,殷殷重询民痪与民间疾苦利弊。
  随同回来的人中,有一位从松江府跟来的江南按察使张伯衡。
  这位张大人奉旨随御舟至镇江,改乘水师营的船至祟明,由苏淞镇总兵振海舶送至福建,就任福建巡抚。
  张伯衡,誉满江南,名动京畿,被尊称为天下第一清官,江南有不少冤狱都是在他手中翻案昭雪的。
  康熙皇帝亲自拔擢他。
  午后不久,不少军舱驶入太胡。
  苏州城守营的八旗兵,封锁了入湖要道胥口。
  太湖营副将的传信船,飞驶来讯地洞庭东山。
  敏感与熟悉内幕的人。猜想圣驾可能出城游玩宜示威德了,但要往何处去,何时前往,却无法猜测。
  反正城内城外都在处处严密戒备中,谁也不知道圣驾究竟要往何处,任何地方都有可能。
  初三一早,东方刚发白,三艘官船扬帆飞驶,全速驶往洞庭东山。
  船上有江办巡抚宋牵,以及向导处的一群干员与御前侍卫。当然,这些人都躲在官舱内,外人无从得悉。
  谁也没想到皇帝会驾幸小小的东山,那是湖中心的贫脊小地方,离府城又远,根本算不了名胜。
  而比东山大的洞庭西山,却是名胜第九洞天林屋洞天(左神幽虚之天),要玩也该到西山玩。
  旭日韧升,四艘华丽官船,拥簇著金碧辉煌的御舟,扬帆驶出胥门,前后五六十艘各式船只。组成声势浩大的船团,旌旗飘飘,刀枪如林,浩浩蔼苗驶入波涛汹涌的太湖,向洞庭东山急驶。
  御舟的前舱面,五彩凉棚中设有御座,御座有九条龙,金龙耀目生花?两舷排列着穿黄马褂轻装甲士,戒备森严,军容壮盛。
  不时可以看到像貌威猛,穿了戎装的裕剐贝勒武威亲王,领着苏州地区护驾总指挥,南巡江南靖寇指挥使,超勇公章佳巴延,神色威武地在舱面走动。
  前后左右驾船与载了文官船只上的人,看到他们两人,可知道皇上一定在御舟上。
  但皇上一直就不曾出现在舱面,船破浪飞驶平安无事,湖上风浪不大,真是游春的好日子。
  一个时辰后,令旗招展,号角长鸣,送行船只返航的信号传出了。
  送行的船只共有二十艘,都是双帆的大船,船上有苏州的中级官吏,以及地方有身份的仕绅,还有告老在家的退职致仕五晶以上的官员。
  船上的人,纷纷跪伏三呼万岁,船夫们转帆操舵,船纷纷大回旋掉头回航。
  一艘快船原先的航路在外侧,这时船突然停顿。  这种快船没有底舱,本来是船夫们藏储日常生活必须品的地方,位于后舱下,出入口在后舱与舵楼之间,有舱盖扳封闭。
  舱盖板突然被一名船夫拉起掀开,另两名船夫—在舵楼侧,一在控帆夫的近旁。
  舵公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便被抢入的船夫抓起丢出船外往水里抛。
  舵与帆皆受到有效控制.帆舵齐转,以全速向御舟凶猛地疾冲,春末刮南风,船从南面以满帆冲向御舟,凶猛的程度可想而知。
  舱盖掀开,舱底抢出九个穿灰黑劲装的人,飞快地疾奔到前面,每人手中有一块钉了铁板的盾牌,护住全身伺机飞登御舟。 舱面的仕绅乱成一团,有些人往舱内逃,有些人跳水落湖。
  另五名同式打扮的人,将十余名奋勇以桨篙拼斗的船夫,—一打落水中。
  十七个人有效地控制了这艘快船。
  伏在船首的,赫然是江南一枝春。  第一艘警备船斜刺里冲进,箭雨先临,水师营的水军伸出—排长枪,后一排的箭手发射连珠箭。
  来势汹汹,呐喊声雷动。
  第二艘警备船远在百步外,船首一转,以右舷向散,一声鼓响,三门子母炮轰然发射。
  这种小型火炮,是大江水师营最犀利的尖炮,往昔三藩之乱,吴三桂兵临池湘,双方的军船艨艟,都安装了这种火炮。
  在大江荆州江面与洞庭湖交战,水上炮火连天,就是这种玩意。
  一名灰衣人掷出一只巨型草束,准确地投在第一艘警备船的前舱面,一声轰然巨响,火光与烟屑碎木齐飞。
  舱毁桅折血肉横飞,船体崩裂,逐渐下沉。
  快船的后舱放火炮击中,毁了大半个后舱,弹丸造成的损害不算严重,船仍向御舟冲去。
  前面仅有两个人被发出的箭所饬,箭雨所造成的损害也有限得很。
  相距权两百步,御舟的速度慢,无法逃开或闪避。
  在御舟的箭手密集攒射下,快船笔直地破浪而至。
  江南一枝春丢掉盾,飞跃而起。
  快船先被十余支大浆挡了—挡,船首终于撞上了御舟的后艙。
  登舟是最危险的一刹那,御舟两端的箭手,从侧方射入。
  舟上的甲士以盾将跃来的人推挡,出刀随后攻击。
  长枪手以丈多长枪凌空攒刺,森森如林。
  能跃登御舟的人只有八名,其他九名皆被杀死掉下汹涌的潮永里。
  江南一枝春骁勇绝枪,掀翻了四名满兵,冲向后舱门,才被八名甲士挡住了。
  这是一次有去无回的、自杀性的攻击,能登上御舟的人不到一半,登上后能冲过船舷列阵甲士阵势的人,剩下不足四人,没有一个人能击破舱入舱内。
  后舱面成了血泊,甲士们一波接一帔冲进,长枪成墙向中汇聚,把江南一枝春和另一名灰衣人擠压在中心,拼命用刀架拨可怕的枪墙。
  激斗中,响起一声沉喝。
  “让她过来!”娇叱声震耳。
  甲士们停止进攻,向三方后退,刀枪内指,形成三方密密麻麻的刀山枪林。
  后舱门大开,两排侍卫列阵如天神。
  中间,裕刚亲王在中,右面是超勇公章佳巴延与章春。
  左面是五位穿文武官服的大员,前后绣鹤的是一品文官,绣锦鸡的是文二品:绣氖俏涠罚灞氖俏淙罚豢幢阒
  刚才发令的人,是章春。
  这么多大官员在场,她阿姑(爹)也在,哪轮到她发令?裕刚亲王是假的,她阿妈超勇公章佳巴延也是假的。
  康熙皇帝根本不在这艘御舟内。
  前后各有两艘华丽稍次的副舟,也没有皇帝在内。
  江南一枝春浑身浴血,四周共躺了敌我双方廿一具尸体,以及无数折断了的刀枪。  另一位同伴与她并肩作战,这位同伴身上有三处长枪所造成的创伤。
  “是你!张天齐来了码?他死了吧?”章春仍是男装贵公子打扮,手中剑光芒四射,独自上前厉声问。
  “我的事,与他无关。”江南一枝春厉声说。“看来,我又失败了。”
  “他救走你,怎说与他无关?哼!”
  “信不信由你.但愿他是我们的人,可惜他不是,他只是一个独善其身.只知为自己而活的自私顺民。”
  “你是天地会的人?”
  “不要管我是什么组织的人,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代表了大明遗民.代表不做奴才誓死复国的志士。来,决一死战。”
  “这次你休想有人救你。”章春挺剑逼近。
  “达春格格,请退。”一名虬须侍卫伸手虚拦。“格格金枝玉叶,岂能与逆匪亡命玩命!万一有什么意外,我等如何向公爷交代?”
  不管她肯是不肯,侍卫大踏步扬刀逼近。
  这位侍卫捣帽上有三服花翎,穿巴由鲁坎肩,里面是箭衣,黄马褂;正是队级最高的御前一等侍卫。
  他手中的雁翎刀亮晶晶的如一泓秋水,好一把吹毛可断的宝力。
  “逆匪,弃剑投降。”侍卫沉叱,声如洪钟。
  “杀!”江南一枝春用行动作答复,挥剑直上,无畏地一剑点出。
  雁翎力刚封出,三枚扁针先剑到达。
  “班门弄斧!”侍卫冷叱,右手刀仍然接剑,左手巨掌一,抄,似乎有三只手掌闪动,三道电射而来的扁针全部失踪。
  “铮!”雁翎刀架偏来剑,乘势吐出。
  “铮铮!”江南一枝春连击两剑,才将刺来的雁翎刀震出偏门,劲道相差太远了。
  可是,她顾得了刀,顾不了自己,侍卫的左手同时一扬,三板扁针以更快的速度破空飞射。
  面面相对,哪有闪避的机会?但她是暗器大行家,本能地扭身闪避,闪得了左顾不了右,一枚扁针贯入她的右腰,强劲无匹的贯穿力,击破了她的护体神功,人体三寸以上,几乎尽针而没,她强忍着痛苦蜷缩着倒在舱面上。
  “我……好……恨……”她凄厉地叫号。
  她后面的同伴凄然一笑,左手按上了心坎,一把四寸长柳叶刀进入心室,身躯一晃。
  章春收了剑,转身入舱。
  “快替我准备快艇,快!”她向跟来的两名侍卫急叫。“皇上有危险,十万火急。”
  “砰!””江南一枝春向后倒下,手仍死死地抓住剑,双目睁得大大的十分吓人。
  “砰!”她的同伴也倒了。  在太湖边,那种每一边都有九个船舱的客船,是湖中最快韵高级的客船。
  双桅,主桅有两道篷(帆,风篷),前桅是道斜四角帆。
  前舱面广,可供旅客在外面活动,自带有小舟与岸往来,是湖东湖西最受欢迎的长程客船。
  有些大户人家.依该船的型式改装成为游湖船,前舱面加建活动的凉棚,两侧舷板加高,以防小孩失足落水。
  一艘游湖船轻快地向西南急驶,后面拖了两艘小艇。风帆已升满,除了控舟的十余名舟子之外,舱窗紧闭,舱面的凉棚不见人影。
  是一艘大户人家的游湖船,似乎没载游湖的宾客,速度甚快。
  太湖三万六干顷,湖面辽阔如海,所以这种船可驶八面风。在中型风速下,一个时辰可以飞驶四十里以上,船轻帆满,快逾奔马.向西南破报急驶。
  像御舟那种中着不中用的船只,在这里只能靠三十六支大:浆划行,一个时辰驶不了廿里。所以在运河有时要拉牵。逆水逆风那就比老牛快不了多少。
  用漂亮的女人做纤夫,那就更慢了。
  湖上有不少船只往来,接近东西洞庭山的分航点,航向转为正甫,船只便急剧减少,帆影渐稀。
  东面青山隐隐,附近散布着零星的渔舟。
  凉棚有人隐现,首先是两名大汉拉开舱门,两面一分,然后踱出一位雄伟威严的中年人,穿淡黄长袍(满袍,窄袖窄腰开叉。与汉袍宽膻大袖不同。汉袍已逐渐洠洌僭苯┧郏┛硇渎沓模ǚ潜承氖剑行洌扰坌渎远蹋骱焐汉髦榱厦薄
  后面,跟出八名同样体面的人,但衣袍一式雅青。最后跟出的四个人没穿马褂,捧着四只长锦盘。
  中年人不在两排交椅就坐,背着手在舱面走动,观赏两侧的湖景。
  东面百十丈外船首左前方,漂浮着一艘小渔舟,两个—高一矮,穿着槛楼的中年渔夫,正在细心地收网。
  这种网络称挡风网,长长的,水面有长串浮筒,下面有长串船座,船坠前不及底。仅使鱼网成兜,鱼一触及入兜便脱不了身。
  ”我要看看渔民是如何打鱼的。”中年人用手向小渔船一指。“张总督。”
  一名中年人正要爬下磕头应喏,却被中年人伸手所阻。
  “联已告诉过你们,以常礼应对。”中年人沉声说。
  “奴才知道。”张总督躬身答。
  这时,船速锐减,两道篷皆已降下,前桅则降半帆,船伙们熟练地就位,架桨持篙井然有序。
  “你们吴人一天吃五餐,脑满扬把,岂不辛苦累人?”
  “启禀皇上,此是习俗使然,也是托圣上洪福,天下太平物阜年丰,百姓才能丰衣足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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