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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镜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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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走好。”
夜少白轻轻的说完此句,便抽出右臂,任其尸身自行倒下,赵天魁的尸体扑到在地面,只溅起了一地灰土;此恶贼混迹巫族多年,便是死在其手下的炼血修士也不知凡几,想来做梦也未曾料到会有一日,折在两名年方十几的少年手中,如此悄然的暴尸于山林之中。
夜少白走至石无心身边,却未曾叫醒或是试图背走石无心,而是在其身旁坐了下来,身后的晶藤刚一收回体内,夜少白突的双手用力的捂住头颅,这般过了许久,才喘了几口大气缓缓的放下了手,其额上的晶石此时已呈灰色,黯淡无光。
也不知是全没了力气还是身心俱疲,夜少白慢慢的躺了下来,望着夜空,没一会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在这明显经过剧烈争斗的山林里,两具尸体和两名熟睡的少年,于这寂静的夜里,谱出了一副诡异无比的画面。
直至翌日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了下来,一只鸟儿在夜少白的额头上不断的啄着那颗晶石,发出“噹噹”的声响,夜少白才醒了过来,缓缓的睁开双眼,那只小鸟却不怕他,兀自的在他身上跳来跳去,玩耍了半天才展翅飞走了。
此时天空之上,云端却是斜躺着一名白发男子也不停的打着哈欠,见夜少白醒来才坐起身子嘟囔道
“这死小子可算醒了,我老人这贱命啊,说好生死自负的,非得放心不下,这荒郊野外的两人也不长心,就这么睡了一夜,害得我老头子又得给他们把风,诶?怎么加了个又字呢?哦,哦,我想起来了,刚碰见这两个小鬼便是如此,难不成他俩是我命中克星,一旦相遇我这辈子就是把风的命了?叫你贱!叫你贱!”说着还轻轻的扇了自己两个嘴巴。
此人正是君无梦,从昨日与二人分开便一直盯梢至此,如今见夜少白醒来才放下了担心,抱怨了起来,抱怨过后,君老嘴角却是挂上了一缕笑容,欣慰道:“不过这两个小鬼倒是未曾忘记答应老夫之事,确是没给老夫丢脸,皆在老夫预期之上,特别是少白,居然临阵悟出了该族的镇族神通,虽只是初通皮毛,却也实为难得了,不然说不得又要老夫出手才能保他二人性命。”
话落老人些微有些不舍的看了看二小,这才真正的转身离去了。其身影越飞越远,依稀的能听到一阵自语声传来:“以这两个小子的愚钝劲儿,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会,且在外面历练些时日吧。”
夜少白却是压根不知君无梦于云端之上把了一夜的风,见石无心还在熟睡,便坐起身子运行起了功法,经过一夜的休息,其额上的晶石又恢复了些许光泽,起码不似昨夜那般黯淡了。
这般又过了一个时辰,石无心才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双眼,甫一睁眼,便一个鱼跃想要起身,却是牵动了伤势,直接又摔了回去,随即又是一番挣扎,直至回头望见赵天魁的尸身,以及夜少白看着他莫名其妙的眼神,才意识到贼人已然授首,这才放松了神经,缓缓的坐了起来。
“谢谢”沉默了许久,石无心费力的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
“为何谢我?”夜少白甚是奇怪的问道。
石无心支吾许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又想起了如今这夜少白的奇异思维,索性不说话了,夜少白见其未做回应,也不追问,兀自的继续打坐发呆,二人又沉默了起来。
这贼首毕竟不是石无心所杀,若不是夜少白,莫说报仇,便是自己的性命也早就交待于此了,这才感叹君老所言非虚,虽说心中还是纠结了许久借他人之手报仇之事,可看着夜少白这熟悉的面容,如今不仅不觉厌恶,反而庆幸是借他之手报得大仇,而不是旁人,想来爷爷也会觉得欣慰吧,这般想着,也不那么纠结此事了。
又沉默了许久,石无心终是想通了心事,才出声道:
“大仇已报,接下来我是要去西州寻君老的。”说到此处,石无心声音突的降低到很小,把头也扭向旁处,用后脑勺问道:“你去么?”
虽说不解石无心为何用后脑勺对自己说话,夜少白依然回道:
“自然是要去的,我没其他地方可去。”
听了此话,石无心才转过身来,活动了几下胳膊,感觉无甚大碍,才站起身道:
“既是要去,那这便动身吧。”
“你知道怎么去??”夜少白认真的问道。
“额”
很明显石无心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被夜少白随意的一问便难住了,皱眉在那里思考了许久,方才支吾的道。
“这个···我们在西南,去西州自然是要去南州的西面,那我们往西北走就是了。”
“要走多久?”夜少白又甩出一个问题。
石无心又是一愣,复又皱眉思考良久。
“这个···应该不会很远吧,爷爷说过我们村临近西州的,我估计以我们俩的脚程,有个十多天便可走到了。”
“哦,那便走吧。”夜少白不疑有他,二人说走便走,匆匆出了山林,寻准了西北方向,便直直走去,这一去,洪荒大陆因二人卷起多少风云不说,此时二人的背影在阳光照应之下,却是像极了两只刚刚接触天空的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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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迷路
时光如梭,转眼间已过去了二十多天,两人此时依然走在一片荒野之中,全然不见西州的影子。夜少白此时看上去嘴唇发白,神情满是疲惫,石无心气色却是十分之好,行走之间兀自不停的舞动着手中的大刀,带起阵阵狂风,想来也亏得如此,夜少白才没被烈日炙烤的晕厥过去。
“你说过我们十多天便可赶到的。”夜少白张着干皱的嘴唇,有气无力的问道。
似这般质问打从五天前便较为频繁了,石无心兀自练着刀法,随意应付道:
“些许误差而已,或许再走两日便到了。”
“你说爷爷讲过,沿途经过几个城池便到,可我们如今一个城池也没见过。”夜少白长久平淡的神情,此时竟能看出一丝愤怒,适才这句还能听出是咬着牙发出的声音。
“许是爷爷记错了,或是我听错了。”石无心有些心虚,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忙岔开话题道:“诶?我好像望见前方有一个湖泊,我们快些过去喝些水来解渴吧。”话落便径直往前方小跑而去。
这一跑便跑了半个时辰,足足赶出近五十里路方才来到了一潭湖水之处。
夜少白此时双手扶着膝盖,费力的喘着粗气,看着眼前这片只有约方圆七丈的湖水问道:
“这是你半个时辰前看到的湖泊?”
在四五十里路之外望见如此小的湖泊,便是石无心脸皮近日愈发的厚实也不好应付了,只得忙将水囊装满了湖水,递与夜少白含糊道:
“许是我适才渴的急了,眼睛出现了幻觉,来喝口水,休息休息。”
夜少白接过水囊大口灌了个饱,这才觉得有了些气力,强自压下怒气,一屁股坐于地上休息了起来。石无心于一旁偷瞄了几眼,见夜少白不再提起此事,心知此番应付过去了,这才自行喝了些水,随后打了个招呼便四处寻找野物添肚子去了。
话说自打二人开始了行程至今,夜少白硬是一顿饭也不曾吃过,直至如今,才导致身子虚弱至此。多日以来,任凭石无心烤肉吃的满嘴流油,香气四溢,夜少白却认准了人类的吃食难以下咽,全然不为所动,石无心也只是最初几日略做劝导便再不去管他,只管按时祭奠自己的五脏庙了。
虽说修行之人也可不吃凡食,但那或是境界高高在上之辈,不然便是依仗丹药之功,如夜少白这般仅是窥道之境便断了伙食,每日还需不停赶路,死是绝然死不了的,但这身子却是虚弱无比,只得靠勤修功法维持赶路,如此一来,到是被他练出一门绝学,也是仰仗了体内妖身之神妙,如今夜少白只需稍作运行心法,便可靠妖身带动,昼夜不停的自行运转,便是赶路也不耽搁修行。
此时其经脉之内那本为雾状的真气,已然向液态转化,其内偶有几团真气已凝为露珠一般的液体,若是寻常修士,这已是窥道巅峰的迹象,但以夜少白的特殊情况而言,想来需体内真气全化为液态才为巅峰,如今自是差的远了,便是以他这般昼夜修行的速度下去,最少也需个十年八年才成,且那临门一脚还需悟得出来方可。
这才盏茶的功夫,石无心已不知从哪逮回一只野兔,随意拣了些枯草柴火,架起烘烤了起来,烤不多时,一股诱人的香味便直往夜少白的鼻子里钻去,便是夜少白连挥衣袖也挡之不住,无奈只得走远了些才复又坐下歇息,随着断食日久,这香味又着实诱人,夜少白实则早已松了心思,也想过尝尝石无心猎来的肉味,哪料石无心从最初几日夜少白拒绝进食以后,每逢出去猎食便只猎取堪堪够自己果腹的吃食,也不曾再让过他,夜少白本就木讷,这般一来,也只能硬着头皮强撑了。
距离远了,避过风向,这味道是闻不到了,可这石无心咀嚼之声比适才的肉香还让人难以忍受,夜少白只得强自静下心思,继续参悟起窥道之后,未曾参悟完全的传承记忆。
碎镜晶藤一族的传承神通堪称浩瀚,从无先人可全部习得,好似之前夜少白所用“入镜”之术,虽为镇族神通,可即便是上古该族鼎盛时期,也无非寥寥几人习得,能习得此术者无一不为该族翘楚,且大多也只和夜少白一般,只习得这第一层而已,也是因此才使得该族昙花一现便淹没在万族之中,至于其他神通,该族最多之人也只学了个十之一二,且不敢说领悟其精髓。
如上所说,如何选择适合自身的神通就尤为重要,但这传承虽多,实则大多只适合正常化形的族类所用,似夜少白如今这般许多神通虽可习得,却永远使不出精髓之处。
好似那夜大战之时,夜少白最终使出的“凝形”之术,虽说擎枪在手,了结了那赵天魁的诸多法器,可那全仗“凝形”之威,却使不出与之相对应的武技“撼天雷晶钻”,否则哪还需以晶藤徐徐破之,直接一枪便了事了,实因人族躯体习练不了那般暴烈的武技,若欲强练,反而是祸非福。
所以最近时日稍有闲暇,夜少白便会参悟自己脑中最为适合如今这人族躯体的两门神通。
“溶晶化形之术”乃针对其晶刺加以祭炼赋灵之法,这本算不得神通,只是一祭炼手段而已,但是对其欲要修习的另一门武技却是意义重大。
“遮天影舞”为武技范畴,身法轻灵,剑走偏锋,寓意似遮天化影,以杀起舞,精髓在于一个诡字,正适于夜少白这柔韧无比的人族身躯,原本早该习练,可这些时日夜少白实在是饿的赶路都甚为勉强,只能在脑中不断推演其身法轨迹,先行脑补了。
到是这“溶晶化形之术”却是可以习得的,此时恰好懒的见那石无心一副馋死人不偿命的架势,夜少白便运行起了此术,此术到是不难,随着口诀默念,夜少白体内袖珍晶藤闪烁晶光,其中心晶石周身围绕晶刺共一十六根,此时缓缓飘离本体,晶芒环绕间缓缓收缩,最终全部化为绣花针一般大小,被晶石吸入其中,那晶石此时忽明忽暗,隐约可见内里一圈小针忽而溶合,忽而分开。
石无心这时已然添饱了肚子,手里拿着一截随手拔来的草茎,斜躺在那里懒散的剔着牙,不时的斜眼瞄着夜少白,见其此时双眼闭合,额上晶石明暗闪烁个不停,兀自偷笑道:
“闭眼又如何,还不是饿的三眼发亮。”
话落舒服的抻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后头枕双臂的躺了下去,没多久便自打起了鼾声。
夜少白习练术法,一坐便是两个时辰才缓缓收功,却是此术初步已成,日后只需放置晶石之内祭炼月余便可,虽说一月内无法动用晶刺,可夜少白却只是感叹“谁知一个月后会不会依然荒野流浪之中啊,能用也无处用去。”
甫一睁开双眼便见石无心在那兀自睡的正香,嘴里还不停做出咀嚼食物的声音,让饿着肚子的夜少白顿生一股怨气,背后一根晶藤探出,在石无心的胸口狠狠的砸了一下,便迅速收回体内。
“谁?谁偷袭我?”石无心挨了一鞭立马跳了起来,直待左右寻视好久也不见人影,只有夜少白仍自闭目在那里打坐,才困惑的在原地挠起了脑袋。
这时夜少白才佯作刚睁开双眼,抬眼看向石无心道:
“你睡醒了,我们便上路吧。”
话落便起身抬步走去,石无心随口应了一声,也茫然跟了上去,随即疑惑的问道:“你刚才可曾听到什么声响,我好像被人偷袭了。”
夜少白回头鄙视的瞥了他一眼便转了回去,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做梦了。”
说完便不再理会了,只剩石无心跟在身后郁闷的嘟囔道:
“做梦?不对啊,好疼的,现在还疼呢,你看这里,都有些青了,这也是做梦?”此时石无心身着一件兽皮坎肩,裸露出的胸膛上赫然有一团发青的痕迹,却是夜少白的晶藤前部弯曲砸下,故而是一团,却没留下长条状的痕迹。
任石无心言语什么,夜少白全然不予理会,身体都好似有了些力气,大步向前走去,石无心也不疑有他,却是不曾见到此时夜少白的嘴角有些许上翘,竟是在其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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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事出北洲
人族的领地北洲,人皇于四十年前便宣称闭关悟道,朝中一切大权均交由相国曹雄把持,如今的曹相国,俨然为当初的人皇一般,权势滔天,朝中大臣无不惧怕,便是连七位皇子与后宫的各位主子,在其面前也只能低声下气,以免招惹祸事。
近日南州遣人出使北洲,以洽谈两国邦交之事,今日正是来使驻留的最后一天。
此时曹相国正在宫门之处与南州来使热情的拱手告辞,这般场景本无奇异之处,可这二人施礼之时若是细看,却可瞧见二人露出的小臂之处皆纹了图样,曹雄的纹绣只露出了上面一半,隐约的可看出是一把利剑,纹绣呈银白色,下半则全部隐在了袖袍之内。
直待来使的大袖下滑,却瞧见其小臂上的纹绣上半部与曹雄一般无二,下半部却似一座悬浮于空的陆地被利剑贯穿,不同的是使节的纹绣呈黄铜色。
且不说二人的纹绣有何意义,此时二人已各自施过了告别之礼,曹雄指派一应官员护送来使去传送大阵之后,便转身回了皇宫,竟是把自己的住处也设在了这皇宫大内之中。
回了宫殿,早有那宫女见相国归来,奉上茶水伺候,另有几名宫女悄无声息的走至其身后,操起了蒲扇轻轻的为其扇风降暑,曹雄喝了几口茶水,突感有了些倦意,便欲起身回房歇息。
此时在其身边竟突兀的现出一名全身黑衣的男子,全然看不清该名男子是如何到得这里,曹雄却不惊慌,只是把些微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复又托起了茶杯随口问道:“何事呀?”
黑衣男子拱手施了一礼,略微欠了欠身子道:“回禀相国,适才众大臣才把使节送走,趁传送大阵未关之际,七皇孙不知从哪突然冲出,强行开启了传送,逃了出去,此时想必已在南州了。”
“啪”的一声,曹雄重重的把茶杯丢回桌上,茶水洒了一几,却没有宫女敢上前擦拭。
“派人去追了么?”曹雄皱眉问道。
“不知七皇孙在那端做了什么手脚,待传送阵可再次启用之时,却是发觉已经坏了,想要再次修好,最快也需三日。”
曹雄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继续问道:
“可知他具体传去了何处?”
“这却不知,那传送大阵需输入具体空标才可传送,七皇孙自出生这二十年未曾出过宫门一步,不可能有具体的目的,这空标又无法凭空编造,想来定是以南州来使的空标略做修改便传了过去,如今大阵已坏,不能得知上一次传出地点,所以属下只能断定他去了南州,具体无从查询。”黑衣人虽认真的回答曹雄的问题,但在其脸上却看不到如他人一般的惧怕之色。
曹雄直欲发火,可看了看黑衣人那木然的脸庞,似是忌讳什么,只得强行压下了火气,又欲张口命人去南州将其带回,可仔细一想却是颇有难度,那七皇孙本就是窥道之境,虽说实战能力低的无法用言语形容,可若要稳妥,还是需派入玄之人才可。
想到这里曹雄暗暗摇了摇头,心想:
“朝中虽多能人,可这入玄之辈哪个不是各族精英,派去抓一个毫无用处的皇孙,便是碍于我的面子去了,也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想到此处,曹雄却是自嘲的笑了笑,随即一腔怒气散的不知去处,淡然的道:
“罢了罢了,我也是太看重上面的大计,紧张过了头,早些年皇室还有些影响能力,怕他们不安分,出去乱嚼舌头,才囚禁于皇城至今,可如今这群皇族被关了这许多年,早就失了心气儿,一个个如行尸走肉一般,不然就是贪图享乐之辈,比那关在笼中尚有几分凶性的畜生还不如。”
“就像这七皇孙,虽还有几分抱负,可全无一丝本事在身,怕是一点浪花也拍不起来,既然逃了出去,若是死在南州便好,若是他日回来,正好拿他杀鸡儆猴,也叫皇室的人再老实个几十年。”
黑衣人漠然听罢,象征性的捧了曹雄一句回道:
“相国英明,不过七皇孙却是死不了的,他随身有太傅的保命符箓,若是有生命之危,便可引动空间之力,唤太傅至身边。”
听黑衣人提起太傅,曹雄却是心中又泛起不快,狠声道:
“那老东西顽固不化,不懂审时度势,几番劝导也不相投,不过我有这许多皇室的人命在手,大事上他也不敢违逆我,你这便去告诉他,如若七皇孙引动了符箓,命他将其押回等我发落,如若不然,他晓得后果。”
言罢便挥袖遣走了黑衣人,自行回屋歇息去了。
十日之后,南州的一片荒原之上,夜少白二人依然在赶路,却是没有再发生些质问的场景,夜少白如今对石无心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索性听天由命了。
从九天前起,夜少白料想短期是到不得西州了,赶路间便慢慢修行起了“遮天影舞”的步法,虽说体力不支,可若只是按步行的频率施展,反倒比正常走路轻松了许多。
在经过了几日路程的习练后,随着夜少白步法逐渐熟练起来,石无心便发现了异常,经常停下了习练刀法在其身后观望,就见其走路的方式异常诡异,大多步伐看似滑步,却看不明白以何处发力便挪了出去,曾有几次刚觉要看出端倪,可突然便似眼花了一般,人影一闪便已至前方。
心里耐不住好奇,石无心也问询过夜少白几次,可这饿其体肤,累其筋骨的仇何其之大,自然是得不出答案的。
此时天色已黑,在石无心提议下,二人寻了一个避风之处便歇了下来,夜少白一如既往的每逢歇息便去一旁觅地打坐,而最近时日,却是又恢复了以往发呆的爱好,只要坐下便兀自望着四处发呆,也不知其看些什么,天空,篝火,树林,湖泊无论望着什么都会发呆。
石无心早已习惯了他怪异的嗜好,也不管他,寻了过夜的地方,便自去觅食了,可今日不同的是,石无心打回猎物,直至烤熟吃光,甚至石无心还小憩了一觉醒来,夜少白仍是一动未动的发着呆,若不是其双眼一直睁着,竟好似入定了一般。
这一来石无心可躺不住了,想着“不会饿死了吧”小心翼翼的往其身边走去,想先看看还有没有气息。
夜少白自是不可能如石无心所想无事便发呆,实则是因上次大战,用了“入镜”神通之后,每逢静心凝望事物,眼中便可看见疑似幻觉的线状图形。
那些丝线很是朦胧,若不是静心仔细凝望还看不见其踪影,这些丝线无头无尾,无处不在,好似自身手指肚上的斗一般,可是这斗却是铺天盖地,没有边际,若是望的久了便好似要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因此夜少白虽说经常发呆,可有时是在观察图案,有时却是真的在发呆,以达到放空大脑,恢复精力的作用。
随着长久的观察,夜少白本还理不出什么头绪,但就在适才碰巧发觉了一些妙处。
原来无论是篝火点燃,亦或是微风拂过,那些丝线都会有不同的变化,再经几番认证,却又发觉不是篝火与微风让其有了变化,而是在生火,起风之前的一些因素,引起了线纹的变化,随后才点燃了火,生出了风,虽说这变化完全理不出头绪,却让夜少白产生了一丝明悟。
“窥道,窥道,我知晓了,难不成这便是道?从其中窥出其奥妙才是窥道的真谛!”
这次明悟却是夜少白生出了一个天大的误会,那些丝线乃是天道法则,哪是窥道修士能触及一二的,全因其独有的机缘才得此机遇,至于因何机缘却是后话,如今的夜少白却是因为此次的误会在修行之路上走出了与众不同的一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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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偶遇劫匪
自觉明悟了窥道的真谛,夜少白便回过了神,刚好看见石无心小心翼翼的探手伸来,便抬眼疑惑的看向了对方,而石无心却被夜少白突然活了过来吓了一跳,随后见夜少白望着自己才讪讪的把手缩了回去,呐呐的说道:
“适才你好久不曾动过,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死···有没有事。”
算是听了石无心的回答,夜少白又转过头望向别处。
石无心见夜少白不出声,心里却是好奇,凑到其身旁席地坐下问道:
“适才你发呆发了那么久,可是在习练什么功法?你说与我听听,好叫我以后也不用担心了。”
许是因为刚刚明悟,夜少白心情不错,破天荒的开口应了声,仰望着夜空缓缓的道:
“我窥见了道法,明悟了何为窥道,终是知晓了这二字的真谛。”
夜少白说的虔诚,石无心却是完全不知所以,只觉得好像蛮厉害的样子,心中焦急了起来。
话说这二人同时入门,夜少白这身躯又是自己弟弟的,按说本该交情融洽,可一直以来也不知什么缘由,就是看不得夜少白强过自己,石无心修行堪称刻苦,可却悟不出什么大道理,一切全凭直觉和一腔热血,眼看如今人家都悟出什么真谛了,虽说不知那是何许神通,石无心却是坐不住了,也不出声,起身操起大刀就往远处去了。
最近时日每晚石无心都要自己去远处许久,就如刚刚进境炼血那时,夜少白早已习惯了,果然过了没多久,远处就又传来阵阵轰响,只是今日较以往声势好似要大了许多,连座下的地面都在轻微的颤抖。
这般持续了小半个时辰,随着夜晚恢复了宁静,石无心的身影才从远处慢慢走来,那把大刀此时已交与左手,右手无力的下垂着,整个右臂红的发紫,还有些未曾擦拭的血珠缓缓滑落。
石无心的自残修行夜少白也早就见惯,每每都是这副凄惨之相,可只需歇息半个时辰,便又生龙活虎起来,让夜少白很是羡慕其自愈能力之强。
今次也是一如既往,石无心这才躺下盏茶时间,就见其右臂的颜色肉眼可见的恢复,皮肤上之前迸裂开的伤口也在徐徐的长合,可就在夜少白随意的一瞥间,忽然看见其右臂上隐隐浮现出鳞甲状的花纹,待夜少白再欲细看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了。
看着石无心兀自在那里闭目歇息,夜少白心中略有担忧,却又觉难以启齿,犹豫了许久,才尴尬的问道:
“我刚见你右臂现出了一些花纹,你···没什么大碍吧。”
石无心睁眼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全不在意道:“近几日时常出现,不觉得有什么坏处,反到是伤口愈合的更快了,力气也大了许多。”
实则还有些发现石无心却是咽回了肚中,但看其表情就知绝不是什么坏事,暗自得意的瞥了夜少白一眼道:
“若是换做现在去杀那两个歹人,我定可以一人之力杀了那两个狗豺,以后若有争斗,你只管看着便是。”
见石无心不似有事的样子,未等他示威完毕,夜少白便转过了头去,让其备好的言语到有一半憋了回去,郁闷的继续闭目歇息了。
这二人便是这般枯燥,一个多月的时日二人的对话加在一起都能数的过来,如此又是寂静了许久,正待二人已意识恍惚,欲要入梦之时,远处却传来了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沙,沙,沙”
声音虽小却瞒不过两人的耳朵,石无心双眼猛的睁开,开阖间放出的光辉在黑夜中好似两把利剑,却是一闪即逝,转头望去,却见夜少白早已坐起,冷冷的望着声音的来处道:
“脚步很密集,人数应当不少,可步伐沉重,看来不是修行之人,即便是也未曾窥道。”
听得是凡人,石无心又恢复了懒散之相,可转念一想这许多人在这荒郊野岭之地,又在月黑风高之时,岂不是儿时爷爷给自己讲过的故事里常有的桥段么,好奇之心又被勾了出来。
“过去瞧瞧。”
话落也不管夜少白反应,起身便向发声之处奔了过去,就见其几个腾挪便淡去了身影,竟是没什么声息,这轻身的功夫到是比前些时日强上许多,夜少白无奈,也随后跟了过去。
比起石无心来,夜少白飞奔之时更像是鬼怪一般,不见其上身有什么动作,只是双脚时而点地,身子便平平飘出去老远,看其速度还在石无心之上。
声音来处离此并不远,二人顷刻便来到了近处,这回却是清楚的看见了来人的阵容,粗略看去约有十几个人,皆为青壮男子,有那三五个人举着火把给同伴照路,其余的都是赶路之状,本没什么稀奇。
稀奇的是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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