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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万万岁 玄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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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思并没有接过那杯子,而是走回床前,忧心地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谈沧羽。
里那个惊心动魄的早上,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当时那个京墨并没有被她拙劣的演技所欺骗,但仍然是为他们争取了一些时间。凤凰金簪里的假血囊根本就不够,正好谈沧羽吐出来血掩饰了一些。很快,李清岩便出现了,把京墨刺了一剑,但并未擒下他。随后萧润带着苏家的人也赶来了。
她的装死便告一段落,但是她居然发现谈沧羽身后中的箭伤居然有毒,后来流出来的都是浓黑的血液。在把他送下山的过程中,她死马当活马医地把凤凰金簪里的解药一股脑地全倒进了他的嘴里和伤口上,虽然不知道经过这么数十年,解药是不是早就过了保质期,但是那种情况下,绝对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们回到苏家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停留,就被苏老太爷派重兵护送回京。据说这么紧急,是因为,在宫中重病的那位皇帝,真的驾崩了。
经过秦思思以“削发明志”的事情,苏老太爷也彻底断了让她继承皇位的心思,把重点放在了萧润身上。他甚至亲自北上,途中顺便教导萧润。
这一路上遇到了无数事,苏老太爷手眼通天,倒是解决了大半。剩下的一些事情,萧润倒也应付的有板有眼,因为谈沧羽在很早以前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应对的方法也悉数教予萧润。
只是,部署这一切的人,却一直昏迷不醒。
按理说,箭伤的毒药。虽然霸道,但是解药也是相当无敌的,据说那是珍贵无比的解药,只需要一点点,便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她当时给他内服外用了全部,希望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秦思思握住他的手,低声呢喃道:“快点醒来吧,我们已经回到了京城,幽妃他们已经打算拥立渝皇子为帝,连润儿想要进宫奔丧都被拒之门外。快醒来吧,这一刻,你不是等了很久吗?”
萧润站在秦思思的后面,心情低落地看着昏睡中的谈沧羽。他永远都忘不了,在那间破庙里看到他们两人躺在血泊中的画面。
若为了他的皇位,需要将他身边所有的人都夺去的话,拿他宁可不要。
成为高高在上的那个人,就必须真正做到孤家寡人。
太爷爷对他说的这句话,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认同的。
萧润整理立下思绪,正想出声安慰秦思思时,却发现谈沧羽的眼皮动了一下。“姐,你看!师傅是不是摇醒了?”
秦思思赶忙抬头看去,在他们期待万分的目光下,睡王子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着他们两人。
“沧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会不会很渴?我去叫大夫!”秦思思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先办哪件事才好。可是下一秒,谈沧羽说出来的话,却让她立刻僵在了原地。
“这位姑娘,你是谁?”他的声音无比的沙哑,就像是被砂纸磨过的一样。
“师傅!这个玩笑可不好笑。”萧润高声说道,显然也被谈沧羽的话吓了一跳。
“师傅?这是在叫我?”谈沧羽眯起了眼睛,挣扎着想起身,可是他的手臂却没有足够的力量撑他起来。
秦思思心乱如麻,但见状还是扶着他坐了起来。他失忆了?还是被人穿越了?毕竟这个场景这个桥段,实在是太眼熟了!
“谢谢。”谈沧羽低声道着谢,然后注意到了萧润身上亮黄色的服饰,双目一亮道:“你莫不是润太子?哈哈!怪不得叫小爷我师傅呢!不过明天我才去宫中任职,而且,我记得润太子应该是只有九岁大的小屁孩儿啊……”
萧润和秦思思两个人都被他的这番话轰得头晕目眩。这么轻佻的语调,这么没有水准的话,居然是出自他们认识的谈沧羽口中?
“看来……”萧润艰难地舔了舔干燥的唇,压低了声音,“看来,师傅是忘了雅公主和你,他的记忆,回到了四年前……也就是还没遇到皇姐的时候……”
秦思思呆呆站在床前,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这是在和她开玩笑嘛?上天真的听到了她的愿望,让他忘了雅公主,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再纠结了?
可是,她看着谈沧羽,却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无比的陌生。
那是一种公式化的笑容,完美无缺,却冷冰冰的,其中没有包含任何的感情。
秦思思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忍不住用双臂环住了自己。
坐在床上的那位贵公子,漾起了更加完美的笑容,沙哑地说道:”对不起,这位不称职的丫鬟姐姐,能不能给我一杯水?“
下卷 驸马嫁到
第一章 赐婚
反嫁到皇宫中的驸马爷,他估计是史上的第一人。
没办法,谁让当今的摄政公主权势滔天,他奉爹亲的命令,务必要把这位铁血公主从百炼钢融化成绕指柔。
不过,除去未成年的小皇帝,这后宫佳丽三千,居然只有他一个成年男子,这未免也太……
这还不算更过分的,最过分的是他面对着美女如云,却一个都不能碰!
连自己的公主老婆大人都不行!
靠靠靠!难不成他在他老婆大人的眼中就那么的没用?
不行,他绝对要重振夫纲!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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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沧羽迈着轻快地步伐走进湘羽院,今天去郊外和朋友们打猎,收获颇丰,倒是他嫌那些猎物血腥味太重,提前就回来了。
“少爷,老爷和夫人正在主屋等您。”在院门内候着多时的家丁连忙追了上来。
谈沧羽无奈地收回正要往书房迈的脚步,改往主屋走去。
谈家没有多大,家庭成员也简单,他的大哥和三哥也总不在京城,四哥因为三年前的政变事件,随着渝王爷一起到西北边疆去了。再加上在朝中当值的二哥也早出晚归,二嫂总是闭门不出,所以游手好闲的他就总是时不时受到爹娘的“关怀”。
“爹、娘,我回来了。”谈沧羽扬着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但却敏感地发现厅堂内的气氛好像很是阴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算整洁的仪容,偷偷抖了抖身上沾着的草屑。这架势,不应该是为了他不务正业的去打猎吧?
“小幺啊,来,这里坐。”谈夫人看到她一向疼爱的幺子,勉强地笑笑。
谈沧羽走到谈夫人的身侧坐下,殷勤地给他们斟满了茶水,“娘,又有什么烦心的事了?是不是想哥哥他们了?我去给他们写信,让他们过年的时候回来一趟吧!”
谈夫人慈爱地摸了摸谈沧羽的脸,苦笑道,“孩子们都大了,有自己的事情和家庭,我一个老太婆,他们恐怕早就忘了。”
“那也没事,只要我一直陪在娘亲身边就行了。”谈沧羽知道怎么安慰自己这个多愁善感的娘亲,心底却在盘算着怎么托朋友的关系,通知他的那几个失踪的哥哥回家过年。他虽然是游手好闲,但是对自己的娘亲,那绝对是无比的孝顺。
谈夫人听了这番话,更是感慨万分。她最疼爱的,就是她的这个幺子,从小聪明伶俐,不知道有多让人喜欢。三年前生死不明的重伤归来,几乎让她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她求神拜佛,不眠不休地念了好几夜的经文,终于等到了他挺了过来。虽然他脑袋里忘记了四年的事情,对雅公主也是有些不公平,但是做母亲的都是自私的,他还是她的小幺,他总是没有忘记了他的娘亲。
也许,正是雅公主对她的小幺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才让他死心忘了她。
谈夫人无法不这样想着,这也可以解释,为何这三年间,像是故意避开一般,雅公主从未见过谈沧羽一面。谈夫人想到这里,目光哀求地看向自己的夫君。
“夫人,不能更改了,宫中传出话来,并不是询问咱们的意思,而是提前告知一声。明天早上,这圣旨就应该到了。”谈老爷无奈地叹了口气。
谈夫人再也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
“娘?娘!怎么了?圣旨?出了什么事了?”谈沧羽一见这架势,立刻六神无主。这哭的可是他的娘亲,他对他娘亲的眼泪最没办法了。
“沧羽,这圣旨,是和你有关的。”谈老爷摸了摸唇上的八字胡,闷声说道。
“和我有关?”谈沧羽试着想了想,难不成是让他入宫当值?他年纪倒是早就到了,现在还没有一官半职在身,虽然旁人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心底确实是有些不舒服。不过,若是让他入宫当值,他娘亲的反应也不应该如此激烈吧?
“是,和你有关。”谈老爷也不想再卖关子,一口气地说了出来,“是赐婚,对象是当今的长公主,雅公主。”
谈沧羽的脸色变了变,“那个雅公主?”
“是的,那个雅公主。”
得到父亲的肯定答案后,谈沧羽到没有太大的反应。
三年前,先皇驾崩,年仅十三岁的润太子继承皇位。身为长姐的雅公主依照先皇遗诏,做了摄政雅公主。虽然当年年仅十六岁,但是仍把朝政打理的井井有条,在短短的时间内不顾群臣反对去除旧政,建立新政,闻名于朝野内外。在执政的第二年,在皇家学院开设女子学部,提拔有才干的女子进宫当值,引起极大非议。
第三年,拨款国库,在长安各地修建民用小学,图书馆,社区医院,体育健身场馆等等,初具规模,各大世家大族纷纷效仿,在洛阳、太原、蜀地、苏杭等地也修建利民设施,引起一阵好评,但她的一言独行的手法,仍是引得很多人颇有怨言。
她是皇家学院年轻一代的偶像人物,也是老一辈的眼中钉。
今年十九岁的雅公主,为先皇守孝的三年已经期满。她的驸马究竟会是谁?这现在已经是长安大街小巷中热烈讨论的话题,言语中夹杂着调侃。
他不是傻瓜,当然知道自己失去的四年记忆中,肯定这个雅公主,是重要的存在。
只是,他真的不记得她长得什么模样了。
三年前重伤醒来的第一眼,他看到的应该就是她。他当时还误以为她是丫鬟,她难掩着惊愕就走掉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就这么一眼,他现在想起来,也不过所谓的雅公主,在他脑海里也不过只是个模糊地轮廓。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三年间,在任何宴会庆典上,只要他出席,就绝对见不到雅公主的面。若有点脑袋的人,都会知道这绝对不是巧合。旁人以为雅公主是他的隐伤,所以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话题,没有人和他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自己也很想知道的啊!
不过,他听到父亲说雅公主选中的驸马是他,心底隐隐升上一种庆幸和愉悦感,甚至连嘴唇都忍不住翘了起来,反正以他的年龄,早就应该成亲了,只是这些年爹娘一直都没有提过这事,更没有催过,所以他乐得自由自在。
“娘,你哭什么啊?皇上赐婚是好事啊!你若是不喜欢公主媳妇,我会替你出头的!绝对不会让娘亲委屈半点。况且,就算雅公主要重新在别的地方建公主府,我也能时常会来看您啊!”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谈夫人悲不自胜,哭得更厉害了。
“儿啊!雅公主不是嫁过来,而是你要嫁进宫里去啊!”
“什么?!”谈沧羽勃然变色地站起身。
第二章 墙头草
“沧羽,你先坐下来,冷静冷静。”谈老爷叹了口气,无奈地劝道。
谈沧羽把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苦涩的茶水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他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我……我是男人啊!”
“难道雅公主不知道你是男人吗?如果你不是男人,她为什么要指你为驸马?”谈老爷苦中作乐地说道。
“爹,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谈沧羽恼羞成怒,同时也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玩笑。完了,他毁了,明天的这个时候,全长安得人都会知道他谈沧羽,会像个女人一样,嫁进宫里!
他还可有脸面见人吗?
谈沧羽求助地看着谈老爷,“爹,应该还有办法的吧?啊?要不,我就去见那个雅公主!”
谈老爷心灰意冷地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愿意把自己儿子嫁进宫里啊?你怕丢人,我难道就不怕了?”
“对不起,连累谈家了。”谈沧羽也知道他的笑话,也自然是谈家的笑话。但是他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否则他早就随便选个姑娘先娶进门了。谈沧羽冷静了一下,“爹,这事到底是怎么定下来的?”
“哎,沧羽,这事还有从几天前说起。你还记得,前一阵苏家的双胞胎姐妹成亲吗?”
“记得,我也去了的。”谈沧羽努力地回忆着。苏家自从三年前苏老太爷重返朝野之后,陆续家族成员也从杭州北上来到了长安。苏家的两位双胞小姐可谓是名冠长安的苏家双姝,这次姐妹俩同时嫁给了夏侯家现任当家夏侯奉征将军,这件喜事简直轰动全长安城。其实私底下,朝中的每个人都不禁放亮了眼睛,七大家族之中的苏家和夏侯家联姻,这也许是什么事件的预兆。
“那天,喜酒喝过之后,我留下来陪苏老太爷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们喝酒。席间偶尔听苏老太爷谈起,他自己曾孙女们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可是还有一个曾外孙女的事情没有解决。”
“说的就是雅公主?”
“是的,其他人闻歌声知雅意,都齐齐地向我看来。”谈老爷抿了口凉茶,无奈地叹了口气。
“爹,这事与我有关?难道这驸马,不是雅公主自己选的?”谈沧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希望这么搞笑的事情,居然是一堆老头子定下来的。
谈老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沧羽,这三年间,雅公主自己不提,也就没人敢告诉你。其实,你和雅公主,在五年前就已经定亲了。”
谈沧羽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答案,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他在五年前,就已经和雅公主定亲了?
可是,他为什么连她的长相都想不起来?
他的记忆深处,总是有着那么一个面目模糊地女子,可是偏偏就是看不清她的脸。
谈沧羽抱着头,他头脑的深处,开始隐隐作痛。
像是针刺般难忍的疼痛。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
“小幺!小幺!别想了,别想了……忘了就忘了,你自己不想想起来,就别想了。”谈夫人舍不得小儿子这么痛苦,急忙起身抱住他的头,“说不定等你到时见到了她,就想起来了。”
“会吗?”谈沧羽心中隐隐升起了期待。他的记忆产生了四年的空白,若说他自己不好奇,那是骗人的。但是没有人跟他说这四年中都发生了什么,他怎么问都没有答案。“可是,总不能让我嫁进宫里这么离谱吧?苏老太爷这么决定的?”
“苏老太爷?呵呵,他巴不得雅公主嫁出宫,据说他最近 提交的几个议案,都被雅公主不咸不淡地驳回了。他提议要早点让雅公主完婚,实际上就是让她放手朝政。”谈老爷看到更清楚,在这个圈子里,没有哪件事是没有目的而进行的。
谈沧羽陷入了沉默,他虽然不在朝中当值,但也是知道的。自从雅公主开始摄政以来。由于她三年间推行了各种利民政策,加之朝中的年轻一代都奉她马首是瞻,皇权渐渐地回归了她的手中。权力是把双刃剑,得到了权力,也就随之带来了危机。各大世家大族最近便开始有所警觉,毕竟雅公主的强势已经威胁到了世家的利益。
“那么,让我嫁进宫里,这个要求应该是雅公主自己提出来的吧?”谈沧羽想透了一切,便不难猜出这个事实。
谈老爷点了点头,赞许地看了眼谈沧羽。
他这个幺子虽然忘记了四年进宫磨练的记忆,但是对政治的敏锐嗅觉还是一直存在。
谈沧羽此时彻底冷静了下来。知道有关自己的这场闹剧,背后不是那么的简单之后,让他恢复了理智。那帮老家伙们没有得逞,肯定还会接下来接连发招。不能让雅公主嫁出宫,那就顺水推舟地把他送进宫去。自然,他可想而知,他这进宫可不是很简单地只是当驸马。
不过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自己父亲是怎么打算的。“爹,你打算让我怎么做?”
谈老爷双目射出精光,沉声道:“沧羽,你可还记得谈家的祖训?”
“记得。祖爷爷说过,谈家的子弟,要记得‘墙头草,随风倒’。”谈沧羽脸上显出尴尬的神色,谈家的祖训,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句子。
“别小看这句话。在朝中做人,其实就是不断地站队的过程。站哪个队,就像是押宝一样。谈家能在朝廷的风风雨雨中屹立不倒这么多年,虽然没有成为世家大族,但总也算是平平安安,靠的就是这句话。”谈老爷颇为自豪地说道。俗话说,人多好站队,他儿子多,能站的队也很多。他在七年前,就送他的四子和幺子到两个皇子身边,不管哪个皇子继承皇位,总会保全谈家。现在的皇帝就是他的幺子一手教出来的,虽然谈沧羽忘记了这段往事,但皇帝和雅公主看在他的面子上,对谈家总算是另眼相看。
“请父亲教导。”谈沧羽恭敬地问道。
“哎,你大哥和三哥已经指望不上了,小四已经去了边疆,老二又在一个鸡肋的官职上无人问津,看来这次站队的人,就只剩我们爷俩了。”谈老爷无奈地叹了口气,“所有的人都站在一边并不一定是好事,譬如他们站在船的一边,所以我就站在苏老太爷这边,而你,嫁进宫里,自然要站在雅公主那边。记得,党争无父子。”
谈沧羽苦涩地一笑,看来,他“嫁”进宫里这件事,已经成定局了……
第三章 婚期
谈沧羽垂头丧气地走进自己的书房,尽管父亲和他说%&……,可是心头的挫败感实在是挥之不去。
“是谁让未来的驸马爷为难了?”一个调侃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随后从书架之间走出一个身穿着宝蓝色华服的贵公子。
谈沧羽没好气地关上门,“消息传得那么快?我也是才知道而已。”在他书房内不请自来的这位眉清目秀的俊美公子,是南宫家的小王爷南宫霆。他们两人经常一起吃喝玩乐,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酒肉朋友。
“本王也只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而已,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南宫霆挑了挑细长的眉毛,颇为意外地说道。现在时间已经是深秋,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厚厚的锦袍,可是仍遮掩不住他过于消瘦的身材。他的脸庞由于贫血而显得过于苍白,倒是有几分病弱让人怜惜的模样。
“是真的。”谈沧羽面无表情地边说边拉开椅子坐下,自己动手点燃了书房里的暖炉,顺便在暖炉上烧上了水。他不喜欢事事都让下人去做,喜静的他,在自己院子里甚至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暖炉里的火焰开始跳动,书房里稍微暖和了一些。
南宫霆靠着暖炉的另一边坐下,仔细的观察着谈沧羽的神色,“五公子,让你反嫁到宫中之事太过于离谱,你不会抗旨拒婚吧?”
正在拨弄茶叶的谈沧羽手中一停,犹自沉思起来。他居然没有考虑过拒婚,甚至连这个念头都没有出现在脑海里过。其实现在圣旨还没有正式颁下来,他如果强烈反对,应该也可以阻止这场闹剧。但是……
一想到,在五年前,他就已经和雅公主定亲了。而他还一点印象都没有。
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他真的很想知道。
书房内陷入了一阵沉默,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暖炉上的水壶沸腾的声音响起,谈沧羽冲了两杯热茶。
淡淡的茶香开始弥散开来,谈沧羽呆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吁出一口气道:“我决定了,就这样办吧。既然是我忘记了和雅公主的婚约在先,雅公主这样为难我也在情理之中。算是我亏欠她的。”
南宫霆一愣,眼眸里闪过一丝冷芒,“原来你都知道了。”
“是啊,终于知道了。小王爷,你不够朋友啊!这件事你怎么都不和我说?怪不得以前提到雅公主的时候,你总是怪怪的。”谈沧羽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既然事实已经至此,他再怎么别扭都无济于事。
南宫霆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若无其事地说道:“本王当然不会主动说。其实,本王一直空着的王妃之位,就是为了雅公主。”
谈沧羽拿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甚至洒出来了一些烫到了他的手指。南宫霆这人太喜欢开玩笑,有时候他说的话,他都分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南宫霆微微一笑,长身而起,“这样也好,本王也可以死心了。你不必介意,等着当本王王妃的女子,可以排到城门外去,谢谢你的招待,我先回去了。”
谈沧羽起身送他到了谈府的大门口,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看着南宫霆坐着的轿子从街角慢慢消失,谈沧羽才想到,刚才那段话中,南宫霆虽然一直笑着,但是那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
谈家得到消息的第二天,果然圣旨就下来了。这条新闻,立时成为长安街头巷尾的八卦之首。
其实雅公主究竟会花落谁家,大部分人基本都有了定论。毕竟雅公主和谈沧羽两人私底下互不相见的事情,平民大众们自然无从知晓。现在雅公主三年守孝期满,早就有人惦记着这对天下闻名的金童玉女何时完婚。但是这条期待已久的赐婚圣旨一颁布,整个长安城都沸腾了。
驸马反嫁进宫里,这件事实在是刺激得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等着看戏。更有心思缜密者联想到,雅公主此举是否是为登基为女皇而做准备。就如若干年前的长乐女皇一般,今日的谈沧羽就是昔日的南宫王爷。
所以,谈家的府上自从接了圣旨以后,就从门可罗雀变成人声鼎沸,前来送礼恭喜的人接踵而至。
不同于不明真相的平民大众,在长安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知道雅公主自从三年前重回京城后,对谈沧羽就不冷不热的,甚至连面都不曾见过一次。再加上谈沧羽表面上提到雅公主时不咸不淡,更让人误会他们之间似乎已无感情存在。而在谈家本来交友广泛的四子发配边疆之后,谈家权势零落,早已不被人放在眼中。
可是谁也没想到,雅公主居然在守孝期满后,选的驸马爷还是谈沧羽。而这回把谈沧羽接入宫中,倒还真没有人笑话他入赘一事,反而有些人已经把谈沧羽当成未来的男后了……
也许是有前人开了先例,所以谈沧羽也没有被朋友们开多少玩笑。
虽然心里仍然有些不舒服,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力。况且,他很想见雅公主一面,但可惜他若想见到她,就只有嫁到宫里才行。
其实说起来,雅公主住的是长乐宫,而皇帝住的是未央宫。这两宫之间有通道连接,但又各自独立。所以长乐宫等同于雅公主的公主府,只是两座宫池之间通行比较方便。
这样想的话,谈沧羽也能安慰下自己。
不过,他还是可怜的炮灰一个啊!苏老太爷起初想要的,是想把雅公主和皇帝两人彻底分隔开来。现在这个目的没有达到,反而让他做了牺牲品。
真是已经卷入了这场政治漩涡,不能自拔了。
所以他只能任命,每天头疼地和怀着各种目的来送礼的人应酬。为了防止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即使他不愿意,也要拼命记住每个人的利害关系和推算背后的动机。
公主的婚事自然不能马虎,为了给婚前的筹备工作腾出时间,内务府便挑选定了几个月后的良辰吉日。在这之前的纳彩,问名、纳吉、纳徵四礼都一切从简办理。
立冬的那一天,全长安城翘首以盼,期望着可以见到闻名天下的雅公主一面。
可是,对于谈沧羽来说,这一天却是他一生中做噩梦的一天。
雅公主?人家根本就没出现!出现在谈家门口的,是一匹马和一顶轿子。
“公主说了,这都是给驸马爷准备的。驸马爷喜欢骑马就骑马,喜欢乘轿子就乘轿子。”
当声音尖细的太监说出这一段话的时候,一身红衣的谈沧羽真想把他当场掐死!
第四章 驸马嫁到
但是他还真不能把心中所想的付诸行动。
要么骑着马穿过整个长安城,在全城老百姓的目光注视下“嫁”到宫中;要么便像个女人一样,乘着大红的轿子“嫁”进宫里……
貌似,结果没什么区别,只有过程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忍受。
一身红衣的谈沧羽怒目圆睁,在众人或担忧或看好戏的视线下,半响吐出来一句话道:“我走着去!”
就这样,本想围观谈五公子和雅公主的民众百姓们,一个主角都没有看到。其中一个是压根就没有出现过,而另一个则弃了仪仗队和坐骑,从谈家的后门悄悄地溜走了。
为了防止别人的注意,谈沧羽甚至连一身红的新郎官衣服都脱掉了。一路上躲躲闪闪地低头遮掩面目,自觉这根本不像是成亲,更像是逃难。
谈府离皇宫并不远,谈沧羽走的都是小路,很快就到达了长乐宫的正南门。但是征南门外的大道上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和维持秩序的士兵,他只好绕了一圈,来到长乐宫的东侧司马门。
这里异常的冷清,只有一队士兵在尽职地守着宫门,但是谈沧羽却一时犹豫不前。
他就这么上去说自己是今天“嫁”到宫里的驸马爷?
这样的说辞会有人信吗?
谈沧羽自从接下圣旨以来,就一直在说服自己,但是真正到了这一天,他才发现做到这一点是多么的困难。
他看着那宫墙闪闪发光的琉璃瓦,从心底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像是……像是他对那里应该很熟悉才对……
可是,他明明没有去过长乐宫,倒是隔壁的未央宫因为参加皇家宴会进出过几次。
看来,他果然是和雅公主有过什么。父亲说的他以前是教导润太子也就是现今皇帝的太傅,经常出入长乐宫。
但是,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谈沧羽皱紧眉头,拼命地想在一片混乱的脑海里搜寻有关雅公主的记忆。
“驸马爷?驸马爷!谈五公子?”一个甜美的声音担忧地呼唤道。
谈沧羽一开始还不知道在喊他,后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荣升驸马爷了。他转过身,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一个模样俊俏的女孩子。她年纪也就十几岁,虽然穿得看上去朴素平凡,但是他完全可以认出来,这身颜色清爽的衣料正是最名贵的御染坊出品的绛雪袍。不用猜,这位肯定是宫里的女官。
“驸马爷,我叫卫满儿,公主的贴身女官。是公主吩咐满儿,在这里等候驸马爷的。”卫满儿朝谈沧羽甜甜一笑,唇边现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她……雅公主不会是在每个宫门旁边都派了人吧?”谈沧羽略微惊奇道。
卫满儿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丝崇拜和一丝得意,“驸马爷,你认为,难道公主最信任的贴身女官会有好几个人吗?”说罢,她也没有等谈沧羽的反应,而是转身朝宫门走去。
谈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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