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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瑶女主从良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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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完全不记得他们曾在法国见过。于是,两人都装作了素不相识。
可毕竟楚濂是别扭的,他不想被这个女孩看到他的狼狈和颓废,他已经到了杭州工作,就是想要避开绿萍一家人。不是怕嘲笑,他知道绿萍她们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自卑、后悔、自厌却又没有骨气去反抗,只能这么窝囊的活下去。所以画好妆后,他的动作格外的僵硬,他无法当着刘雨珊的面伪装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楚濂,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不想结婚就早说,本姑娘不缺你!”郭欣屏很快发现了不对,柳眉一竖转身就是一顿怒骂,完全不顾及着还在一旁的摄影师化妆师等人。
楚濂脸色一僵,忙轻车熟路的安抚:“对不起啊屏屏,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不在状态,要不我们改天……”
郭欣屏听了却更加生气,将手中的花束一摔,声音提高了八度:“不舒服你怎么不早说?来的路上不是还有说有笑的吗?改天,我有那么多时间?你知道这里的摄影师有多难请吗,要不是爸爸托了人我们根本就还得排上一年!一年!一年后孩子都出来了,我的身材都走样了怎么照相!”
刘雨珊目瞪口呆的看着郭欣屏指着楚濂的鼻子怒骂着,而后者只低垂着头,唯唯诺诺的道歉,那副窝囊的样子让她根本无法与当年在法国的那个神采飞扬、自信非凡的年轻人联系到一起。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楚濂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只对郭欣屏的泼妇行径叹为观止,记得当年她是怎么讨好楚濂的啊……
眼看着郭欣屏越骂越起劲,工作人员忙上前调和,等郭欣屏消了气后才重新拍摄。刘雨珊已经听明白郭欣屏是有了身孕的,虽然肚子平坦看不出来,但她仍是十分小心,一些动作较大的造型都被她取消,改成了其他。可偏偏郭欣屏根本不理解她的苦心,挑刺找茬的折腾了许久,将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惹的黑了脸后,才骂骂咧咧的照完离开了,而这时已经是晚上11点了。
收拾着器材,几人同时都低声咒骂起这个可怕的女人,然而几分钟后,楚濂却去而复返。他没有多说,只是认真地道了歉,然后给了每人一些小费后,才又匆匆离开了。
化妆师数了数小费,立刻眉开眼笑:“哎,这个男人看起来窝囊,但人还不错嘛,就是可惜娶了个这么泼辣的老婆。”
“得了吧,那叫泼辣?那就是粗鲁跋扈!这男的其实挺帅,气质也好,什么样的好女人找不到啊?这个女的看着还挺好看,可是这个脾气真受不了,估计这女的有钱还是有权吧,否则这个男的能干?就是看起来可真可怜,都被指着鼻子骂了,连反驳都不敢,啧啧!”负责灯光的小弟摇头感慨。
刘雨珊望着窗外的黑夜,似乎视线中还残留着楚濂匆匆而去的背影。
她知道他的确遇到过更好的,甚至是最好的,可是他没有珍惜,所以他没资格后悔也没资格反驳吧。他做出的选择,就要承担后果,就算这个选择是错的。
口袋中震动的手机让她收回了注意力,是个陌生的号码:“喂,你好。”
“喂,613是我啊,楚沛!好几年不见,你跑哪去了,我才听绿萍姐说你到上海来着。好嘛,你回来也不找我,咱当年也是哥们来着吧,你这个没良心的!等着你哥我后天正好去杭州出差,你说你怎么补偿我受伤的心灵!”楚沛噼里啪啦一顿话砸过来,让刘雨珊插话的机会都没。
回想着五年不见的朋友,回忆起曾和他一起勾肩搭背出去游玩的场景,刘雨珊突然就觉得心情好了许多,笑着回答:“好啊,我会好好招待你的,包吃住怎么样?几点的飞机,我抽时间去接你。”
“够哥们!记住了啊,航班号是……”楚沛高兴的报上航班号。
挂了电话,刘雨珊原本心里的那点惆怅都消失不见。
其实这样挺好,幸福的人仍旧幸福,不幸福的人却是自找的。
还好我是幸福的那类人,刘雨珊笑着想。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本打算分开的,但是想了想说是一根番外嘛,要遵守承诺!
所以这算两章哦,等于加更了亲~~~~明天梅花烙了,哦也~
不能总让喵星人抢镜!
看我汪星人!扭扭扭~
55转眼十年
初冬的阳光总是很暖的,与凋零枯黄的树木带给人的感受完全不同。虚无的身影飘荡在半空,白吟霜面无表情的看着阳光没有阻碍的穿透自己透明的身形,落在地面,没有熟悉的阴影,她已经不是人了。
已经十年了啊……
自缢而亡后,她的魂魄没有消散,而是脱离了躯体,跟随着那个她爱着的男人,所以她亲眼见到了他这十年所经历的一切。她看到他是怎样的悲伤欲绝、心如死灰,抱着她的尸体一步步离开京城,在城郊亲自挖了坑将她埋葬,亲手用小刀在木牌上刻下她的名字。
可是哪是那么容易的呢?看在兰馨公主为他们求情的份上,皇上饶过了他们,但不代表曾经与岳礼敌对的政敌会放过他们一家。在京城里顾忌着不敢动手,可出了京城后,已经被贬为平民的一家人只能任人宰割。
多隆带着几个纨绔子弟在路上将他们堵个正着。先是将皓祯一顿暴打,随后将昔日硕王爷岳礼身上的三千两银票也都拿走了。在朝堂上,多隆的阿玛本就和岳礼敌对,加上多隆与皓祯的恩怨,他这个时候来落井下石实在是不意外。不过好在倩柔身上还藏了一千两的银票和碎银子,才不至于一贫如洗。
之后的一家三口因为形容落魄,一路上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雇了一辆小马车到了一个山明水秀的小山村。他们的钱不多,买了一个小宅子,买了几亩田地就几乎没剩下什么银子了。
可是从来养尊处优的夫妻二人哪里会种地耕田,可是又没有多余的钱去请佣人,一时间愁眉不展。淳朴的农村人好心帮助他们犁地,教导他们如何种庄稼,可是皓祯心如死灰对一切不闻不问,倩柔一介妇人根本没有力气也受不得那个脏苦,重担反而压在了年近花甲的岳礼身上。
昔日高高在上的王爷沦落为庄稼汉,这对岳礼的打击是巨大的,不过简单的劳作了两天,他就病倒了。这一病来势汹汹,差点要了他的命,也因此花光了家里所剩不多的银子,真正的身无分文了。正是他的病倒唤醒了皓祯和倩柔,皓祯不得不振作起来接过生活的重担,倩柔也不敢再摆福晋的谱,主动做起了家务,只是她压根对此不通,反而将家里搞得一团乱。
村子里的人只以为他们是落魄的有钱人家,对他们还算热情,见老的病了,就主动教小的和妇人农活。可他们那种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地位,自然对只会务农的莽夫粗人心存鄙视,言语举止间不知不觉就将人得罪了。人家农村人虽然纯朴但不犯/贱,渐渐就都与他家疏远起来。
这个年代,每个村庄大都是一个姓的亲戚,家家户户都有些关系,他们对于外来户热情,但也排斥。当岳礼痊愈后,发现自己家竟在这个村子里被排斥在外时,挽回已经来不及了。没有人再来帮忙教导他,他只能站在田边看着别家如何劳作,亲自动手学习,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脱掉了一身贵气,面部黝黑发红,仿若真正的庄稼汉。
皓祯终究还是放不下骨子里的清高,绝不能接受脱下外衣,坦/胸露/背,汗流浃背的模样。所以他开始帮村子里的人写信,后来村中人发现他的字写的好,也有些学识后,就提出让他教书。皓祯知道家里的情况,也没有推辞,成为了这个小小乡村的教书先生,带着一群脏兮兮淘气要命的孩子们读书认字,这才让家里重新被村中人接受。
一直飘荡在他们身边的白吟霜直到这时候才放下了心,她真的很怕自己的死会给他们带来无法治愈的创伤,尤其是皓祯,她怎么忍心看他一蹶不振呢?只是每天看着昔日高贵美丽的倩柔穿着粗布衣服,早早的起来淘米做饭,喂鸡喂猪;看着昔日不怒自威的王爷每日穿着短褂,挥汗如雨的在田里挥舞锄头;看着曾经英俊潇洒的皓祯强忍着不耐教导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白吟霜能感觉到心口的位置揪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她忍不住的想,若是当年她没有遇到皓祯,偷龙转凤的事情没有曝光,岳礼一家人又怎么会落到这个田地?
她最初总是这么自责着,可是渐渐的,她发觉他们转变了。五年的时光,这一家人变得与当地土生土长的庄稼人没有了明显的区别,岳礼熟练地做着农活,倩柔也不怕那些脏累的活计了,皓祯也真的教导出了几个不错的学生……吟霜看到他们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也渐渐放开了心胸,想着这样过下去也好。
可是,事情就在第六年的夏天发生了改变:皓祥和翩翩找来了。
吟霜没有错过当这对母子推开院门走进后,岳礼眼中的震惊、倩柔眼中的羞愤、皓祯眼中的厌恶。可来人却并不理会他们各自的心思,与翩翩母子一同来的,还有皓祥的妻子以及刚刚一岁大的儿子。
原来当年的事情并没牵扯到翩翩母子,他们两人无声无息的离开了京城。皓祥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却意外有经商的天份,在好友多隆的帮助下,外加当年翩翩受宠时攒了不少的银两,几年时间皓祥就将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前年娶了同是商人之女的妻子,去年喜得麟儿,这完全预料外的孙子,让岳礼喜出望外。
翩翩终究对岳礼狠不下心,看到他这五年的生活状况时,心疼不已,立刻掏出银子请了佣人丫鬟来,将宅子也好好打理了一番,不过几日,就让岳礼恢复了当老爷的生活。而且这些年翩翩根本没有受苦,仍如当年的美艳迷人,但倩柔却早已与乡野村妇没差别了,加上如今的皓祥早脱去了当年的冲动幼稚,举止老练沉稳,颇有岳礼年轻风貌,更别提还有一个可爱的亲孙。短短月余,岳礼的心彻底偏向了翩翩母女。
倩柔对此恨的发狂,自从离京,岳礼对她日益冷淡,她虽然伤心但也不担心,因为他们已经一无所有,只能相互扶持着活下去。可是谁知道,这时候翩翩居然冒了出来!带着她那个甘为商贾的下/贱儿子,霸占了她的家!因为翩翩的衣着举止,村里人居然认为翩翩才是岳礼的正妻!居然会尊称她为夫人!
可是她能怎么做呢?岳礼的心不在她这儿,皓祯本就不是岳礼亲生,这几年父子俩也远没有曾经的亲密……她竟只能眼睁睁看着丈夫与别的女人柔情蜜意,而她这个正妻却如同打入了冷宫!若是,若是她也有个儿子……
倩柔没日没夜哭泣,她付出了那么多,经历了这么多,最终还是输给了翩翩那个贱/人!而皓祯却没有心思来安慰她了,他此时嫉妒皓祥到发狂!这个无论外貌、品性、才情、风评都远远不如他的弟弟,居然过的如此的好,那意气风发的模样,让他如何能够甘心!可是他如今什么都没有,贝勒的身份,父母的宠爱,皇上的赏识……他甚至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对比着皓祥,皓祯这几年深埋心中的委屈和屈辱统统爆发出来,开始没日没夜的饮酒,似乎只有在幻觉中才能重复当年的辉煌,那时候他贵为驸马,他美人在怀……
“皓祯,你不要再喝了!”倩柔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坛,伤心的训斥。她原本指望皓祯挽回丈夫的心,毕竟曾经宠爱了那么多年,岳礼对皓祯不是全然没有感情的,可是现在他在做什么,酗酒!这样的颓废,只会更加不得岳礼的心!
“哎哟,这不是福晋吗?”倩柔抬头,就见翩翩优雅的走来,噙着笑意说。
“你不要以为你能得意多久!”倩柔恨得眼睛发红。
翩翩却完全不在意她的态度,嗤笑一声:“你还是这样,总是做一些蠢事。如今这个家银钱都靠我的儿子,老爷也一心向着我,你若想过得好最好对我尊重一点,若是真的忍不了,你也可以告老爷一个宠妾灭妻啊。可是你现在对着我发狠话,除了能惹到我,然后让老爷对你更加反感外,能得到什么?”
无视因她的话更加激动的倩柔,翩翩貌似敬佩的说:“我现在虽然算是赢了你,但却永远也比不过你的狠心的,就是为了要个儿子,就肯将女儿抛弃,还生怕她死不了,在刚出生的婴儿身上烫上一个什么‘梅花烙’,你可真够毒的啊!我可真不明白,你是嫡福晋,即使没有儿子,我们的儿子可也都叫你额娘的,你一句话就可以将我们的儿子抱走养活,若是更狠一点动动手脚将孩子的生母弄死,那孩子跟你亲生的又有什么区别?难道狠得下心杀女儿,却狠不下心杀个妾?”
听到这段话,吟霜如遭雷击。
这段时日,她看着倩柔的伤心难过,看着皓祯的颓废不振,早就心疼的不行,同时对翩翩和皓祥恨到了极点!可是现在她听到了什么?不该是这样的,她记得母女相认时,额娘对她诉说当年的无奈,诉说她的愧疚……不可能的,她不信!
这时倩柔的已经面无血色,摇头反驳:“不是的,我怎么会想要害死她……”
翩翩冷笑着打断她的话:“你怎么不是?明知道对方是公主,你还由着皓祯将白吟霜接近府里,由着皓祯对公主不闻不问,你更是对白吟霜维护有加,完全不给公主半点脸面,让公主如何不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那可是公主,白吟霜是什么,一个歌女,公主要是真想弄死她,不过是动动小手指的事情。明明认出了女儿,却由着她惹来公主的恨,你是不是想要借着公主的手杀了她,然后既不会心里生愧,又能保住秘密呢?”
白吟霜的思绪已经一片空白,她呆滞的看向倩柔。
倩柔的脸色更加难看,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声音弱不可闻:“不是的,我心疼她,我想要弥补,我的女儿啊……”
翩翩的语气更加鄙夷:“心疼?弥补?让自己的女儿跟人无媒苟合、暗结珠胎就是你的疼爱?你若是真心疼她,就该劝住皓祯,将她送到府外偷偷养着,有你和皓祯的保护,公主又是个天真不懂事的,谁能察觉到有这么个人存在?皓祯本就对公主无心,等到过了两年,公主一无所出,你这个当婆婆的为儿子纳妾那是理所应当,连皇上都说不出半个不字!之后你光明正大的带回女儿,让她做妾,皇上都允了的事情,公主还敢为难你女儿?”顿了顿,她继续说:“看,我都能想到的事情,你会想不到吗?你并不是疼爱她,而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罢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倩柔已经语无伦次,只能下意识的摇头,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流了满脸。
翩翩走近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倩柔瘫软在地的身子,冷声问:“你没有?你敢说,你没有恨白吟霜,恨她为何要回来扰乱这个家,恨她为何不早早就死了,恨她为何偏偏遇上了皓祯,恨她让你受到良心的折磨,恨她害你被贬为平民?”
倩柔已经被折磨的思绪狂乱,沉默了一瞬后陡然崩溃,大哭出来:“是的我恨!她为什么要回来,二十年前不是将她放到水里了吗?身上还有那么重的伤,怎么不当初就死了呢!她为什么勾引皓祯,若不是她,老爷还是王爷,我还是福晋!这就是她对我当年抛弃她的报复吗?吟霜……你做到了,你报复了我了!”
白吟霜虚幻到几乎透明的魂魄剧烈的颤抖起来,她觉得心脏的部位似乎被这些话语揉烂了的疼,疼的她觉得灵魂都要破碎了。她想要哭泣,却没有眼泪,她甚至都不能大声的反驳。她没有报复,她从没想过!当年得知身世后,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永远瞒住,她只做歌女白吟霜,她甚至想走得远远的,她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到她爱的人……
可是,可是原来是这样的吗?额娘,自己的亲生母亲,在自己出生的时候,在换子的那一刻,就恨不得自己死了吗……是啊,翩翩说得对,若是真的不舍,怎么会在刚出生的她身上留下那么重的伤,又将她放到水里呢?若是真的心疼她,怎么会将她推到公主的面前,甚至害得她的孩子……
“额娘,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我做错了什么!”白吟霜突然扑到倩柔的面前,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也忍不住盯着她的眼睛厉声质问:“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是你对不起我,是你啊!你还我的孩子……”她可以不要格格的地位,她可以只做一个低/贱的歌女,可是她怎么能忘了失去孩子时候的痛,同样是母亲,那种痛彻心扉她永不能忘,可是为什么自己的额娘却反而要亲手将她推向死路!
“真是可怜又可悲啊。”一个带着嘲讽的声音传来,皓祥快步走到了翩翩身边,打量了一眼烂醉如泥的皓祯和如同魔障了一样低声咒骂的倩柔,冷笑:“真是丑态毕露,谁能想到这是当年兰馨公主的驸马和硕王爷福晋呢?”
本已烂醉到失去意识的皓祯却突然坐了起来,视线迷蒙口舌不清的傻笑起来:“呵呵,我是驸马,我是皇上赞过的文武双全,我脱颖而出,我尚公主……荣耀,富察皓祯……”
皓祥眼神一冷,几步走到皓祯身边,蹲下/身子与他平齐,问:“你只记得公主?白吟霜呢?你最爱的白吟霜呢?”
“吟霜……吟霜……”皓祯痴痴的重复这个名字,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激动起来,向着前方大吼道:“吟霜死了!公主,她死了,我还是驸马,我还是贝勒爷,我不要当个农夫,我不要当什么教书先生,我会对你好的,公主,兰馨……”
“啪!”狠狠的一巴掌将皓祯的身体掀翻在地。
“你真让我恶心!”皓祥站起身,看着他的目光满是厌恶:“你若是对她痴心不悔我还真佩服你!可现在不过五年,你就受不了这种贫苦的生活了?你就怀念当初的尊贵了,你就将责任推到她的身上了?”皓祥激动的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剧烈的摇晃着,质问:“你别忘了,你那富贵的二十年本该是白吟霜的!她才是格格!你五年就受不了,她可是过了二十年这种日子!你霸占了她的人生,你霸占了她的一切,你最后害死了她,还敢这么对她!”
可皓祯却任由他打骂,再没了反应。
愤恨的将人扔回地上,皓祥站直身体,眼眶有些发红。
“皓祥,你何必呢。”翩翩长叹一声。
“娘,她是我姐姐。”皓祥抬起头,将眼中涌现的湿热逼回去,轻声说:“我曾经心有不平,嫉妒阿玛对皓祯的偏爱,嫉妒别人对皓祯的称赞,可当我知道白吟霜的身世……我竟然觉得自己已经过的很好了,最起码我还是王爷的儿子啊,而她呢?堂堂格格……可是她没有怨恨,我看得到她的眼神仍旧清澈,她不恨不怨,却死得不明不白。这个本该殉情的男人,居然苟活至今!无论如何,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白吟霜静静的站立在皓祥面前,她看到了这个对她来说近乎陌生的弟弟眼中真实的心疼和怜悯。多么讽刺啊,白吟霜想,她当做敌人的人却真心的为她不平为她难过,而她用生命也想追随保护的人却那样对待她……这个世界,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她已经分不清了。
自那日起,倩柔似乎找到了发泄口,将现实中受到的屈辱转嫁到别人身上,她咒骂害自己失去一切的人,她咒骂自己的姐姐,她咒骂帮她换子的董嬷嬷,她咒骂翩翩,咒骂岳礼,咒骂皓祯,咒骂白吟霜。
皓祯却更是嗜酒起来,他不再教书,成了村里有名的酒鬼,皓祥不差那些钱,由着他烂醉如泥,活在醉生梦死之中。只是他总是在喃喃的说着醉话,向皇上表忠心,向公主认错,向空气诉说自己曾经的辉煌。偶尔的清醒,他总能听到倩柔的咒骂,时间久了,他也将错误归结到了吟霜的身上,他在迷幻中极力撇清和吟霜的关系,咒骂她来到自己身边就是为了抢回去一切……
就这样,时间继续流逝着,四年过去。白吟霜每日都能看到岳礼与翩翩母子的其乐融融,而彻底对倩柔和皓祯不闻不问,也每日都能听到这两人口中的辱骂。最初那种愤怒和伤痛让她恨不得立刻魂飞魄散,可渐渐地,时光拔掉了这些激烈情绪的尖刺,将他它们揉合压紧,包裹上她飘荡的灵魂,融为一种更为浓烈的心情,更加深沉的色彩。
——恨。
*
“好,我要的就是这个。”看着白吟霜淡漠的神情,以及深不见底的瞳色,黑发少女满意的滑动手指,“那就从头再来吧。”
就这样,一切回到了最初,故事开始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发烧,然后做了个刮痧……
现在我就跟被人S了一样,那后背那脖子,那个惨不忍睹= =!坐着靠哪都疼,晚上只能侧睡,真是自虐啊亲……
昨天跟朋友说:梅花烙可愁死我了,怎么才能复仇捏?
朋友说:让她修真!
我:你妹!
朋友:随身空间?
我:……
我还是自己琢磨吧= =~
56。白家旧事
刚刚入秋的天气,风有些微凉,阳光透过枯黄的树叶斑驳的落在人的身上,暖暖的。白吟霜闭着眼,静静的感受着阳光穿透单薄的衣料,轻抚皮肤的感觉,对此她无比珍惜。
“吟霜,我们回来了。”
小院的门被推开,一个男人爽朗的声音响起。
“爹,娘!”吟霜忙睁开眼,从矮凳上站起来就迎了过去,乖巧的接过白胜龄手里的二胡,随两人走进房间后,忙给二人倒了热水。
“哈哈!”白胜龄看到吟霜俏丽乖巧的模样就心情大好,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小发包,乐呵呵的说:“今天我和崔掌柜说了以后不卖唱了,没想到崔掌柜和客人们都连连惋惜,然后给了我们不少钱,今天最后一天可赚了以前半个月的!”
吟霜惊喜的笑了:“爹娘,你们真的决定不卖唱了吗?”
白母慈祥的笑了,将小小的吟霜搂在怀里,点点头:“既然是菩萨的意思,爹娘怎么能违背?而且这事也好,如果只有我和你爹,就是卖唱一辈子也没事,可毕竟如今有了你啊,你将来还要嫁人的……”
“娘!”吟霜感动的回手抱住她,将脸埋入她温暖的怀抱。
白吟霜本是不信神佛的,可突如其来的重生颠覆了她的认知。如果没有神佛,她怎么会有机会重来一次?在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到的是早已逝去多年的白母,以及喜极而泣的白父,以及回到了婴儿状态的自己……
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白吟霜才终于接受了自己的重生,心中那些汹涌的仇恨让她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斗志,那孤寂的十年也让她拥有了足够的耐心,她并不会急着去贸然做什么,她一定要做足准备。于是自小,白吟霜远胜于其他孩童的乖巧让白胜龄夫妻对她简直疼到了骨子里,几乎是事事顺从——除了卖唱。
吟霜在会说话后就提出不想父母去卖唱,可毕竟她人太小,即使再听话可爱也没人会把她的话当做一回事,白父白母只当她人小不爱随他们出去而已。于是夫妻俩每次去卖唱时,就将她放在邻居家,邻居张木匠夫妻俩只有一个淘气的要命的儿子,对吟霜平时就喜欢的不行,对于照顾她是十分愿意的。
对此吟霜有些气馁,但她也不急,因为还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她记得在前世时,她六岁那年随父母在龙源楼卖唱,她帮着爹娘收钱的时候,会被一个小少爷绊倒,摔得她膝盖全都磕破,疼的哇哇大哭。也是从那次后,他们才全家离开了京城,到外地去的——她清楚的那日正是娘的生辰,本打算那天一家人一起吃顿好的,可惜那些钱都拿来给她治伤了。
于是在前一天,白吟霜告诉了白母自己梦到了菩萨,菩萨说今日不能出门卖唱,否则会有血光之灾。十分信佛的白母对此将信将疑,犹豫着不想出门,倒是白父对此并不相信,劝说了好一通,与白母一起出了门,吟霜自然是死活都跟着一起去了。
然后事情顺其自然的发生,好在白吟霜早有准备,摔的并不重,只是稍微磕破了一点点,上一些药膏就好了。可即便如此,也让白父白母心惊胆战,顾不上和那个富少爷计较,忙带着吟霜回家,对着菩萨三叩九拜。吟霜也借此机会说菩萨还跟她说了,这次只是小事,若是以后一直卖唱甚至还会家破人亡!
这样的话从一个六岁稚子口中说出的确有些怪异,但爱女儿至深的白胜龄夫妻并没多疑,只以为真的是菩萨托梦,警告他们的。本来夫妻俩就认为这个天赐的女儿就就是菩萨的恩典,此时更觉得吟霜是个有福的孩子,长得又跟画像上的金童玉女似的,保不准真是菩萨身边的金娃娃下凡呢!于是商量一番,夫妻俩这日就决定去龙源楼和崔老板告辞,今日后就彻底告别卖唱生涯了。
“不过……以后可怎么办呢?”白胜龄点着手里的铜板,有些发愁。他并不会种田耕地之类的粗活,又没有多余的钱来请佃户帮忙耕种,存下的银子只够买些田地的。
“是啊,除了卖唱,我们能做什么呢?”白母也是一筹莫展,她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自幼学习唱戏唱曲,这一身本事也是跟着已逝的父母学来的。
“爹,我的爷爷奶奶呢?你怎么从没提过?”白吟霜眨着眼,望着他问。其实她以前就觉得白父不像一般的卖唱人,他精通音律,所有的小曲都由他作词作曲,又识文断字,有时甚至还会说上几句诗词,这明显不该是一个卖唱的该会的。更何况白父身上有种清高的傲骨,他从不妥协也不屈服,才会在后来的卖唱生涯中,一次次因为不向那些地痞流氓交保护费而被殴打。
这个问题让白父白母都变了脸色,两人皆沉默。
白吟霜当然不会放弃,充分利用孩子的天真,继续问:“大虎哥(隔壁木匠家的孩子)总跟我说他的爷爷奶奶对他多好,我也想要爷爷奶奶,他们一定也会喜欢我的是不是?”
这话立刻让白父白母眼睛一亮,是啊,如今他们有了孩子!这么乖巧懂事的吟霜,谁会不喜欢?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想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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