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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灿烂-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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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婶。”春花回头一年,温副千户站在后面叫她,一副我抓奸在床的感觉。春花不与他计较,笑着说:“温副千户,你的饭菜都摆好了,在后院的房间里,我让人送你过去。”
在春花的记忆中,温副千户从没在前店的散桌上吃过饭,眼下见他一屁股坐在卢百户身边,明明前店的空间这样的紧张,这小家伙还来添乱。
春花就又说:“温副千户,一会儿饭菜恐怕要凉了,你赶紧过去吧。”温副千户每次来前都会让随从过来通知一声,所以饭菜都是按时间准备好的。
“小婶,你让人给我端过来在这里吃。”
春花无可奈何地让人端来了饭菜。
温副千户客气地让了一下卢百户,“卢百户一同吃点?”
卢百户笑着说:“我刚吃了一大碗馄饨,就不用了。”低头喝茶。
“小婶,今天的菜都不是你做的,我一尝就知道。”温副千户笑着说,语气中流露出非常的亲密,看到小婶与卢百户在一起,温副千户很不高兴,虽然他已经下了决心,断了对小婶的念想,但小婶与卢百户这样在一起说话,还是很碍他的眼。
他们间的气氛表面看很是随意,但温副千户还是感到了种特别的东西在两人间流淌,小婶对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过。
“今天我忙得很,没空下厨。”春花安抚温副千户说,她直觉感到温副千户与卢百间有着一种暗流。今天已经够乱了,这两位可别再动手。
“春花妹妹,帮我再添点水。”卢百户说。
春花惊讶地看向他,她是第一次看见卢百户与人斗嘴,而且还是占别人便宜。当然,春花从被卢百户带到舅母家投宿时开始,就按卢百户的称呼叫三舅和舅母,与金花她们姐妹相称,卢百户叫自己妹妹也没什么错。
不过,眼下他拿出来像对金花一样熟络的态度来,指使自己帮他做事,就像他对金花姐妹们那样,春花还是很不习惯。但作为老板娘,这也是应该做的事,于是笑着答应了,拿着壶添了水送回来,顺手替他倒了一杯,放在桌子上。
温千户的脸都快青了,他平白比卢百户低了一辈,又说不出什么。就想开口让小婶给自己亲手做几个菜,但看店里乱哄哄的样子,也知道不大可能的。要是小婶当众回绝了自己,那不是更没面子吗?就暗自沉思一下,如何给卢百户一个反击。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小婶;我要喝茶。”温副千户说。
温副千户想,他想要喝茶;小婶一定不会拒绝。平时小婶给他上的都是上等的铁观音;那么重新给自己泡一壶好茶,卢百户一定会没面子吧。
春花自然要满足温副千户喝茶的正当要求,她马上拿了一个杯子;从刚刚的壶里给温副千户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
温副千户拿起来就喝了一口;然后就准备说:“我喝不惯这茶;我要喝铁观音。”
就在开口要说话时;发现他现在喝的就是铁观音;还是平时他喝的那种。
铁观音多少钱一两?小婶不可能拿这们的好茶放在店里给大家随便喝。只能说明小婶对卢百户真的不错;这样好的茶也拿来给他喝;可能卢百户自己并不知道,他哪里能喝出茶的好坏来?
温副千户这一段的分析还算正确。春花确实从来不会应付卢百户;卢百户不只是她的客人;而是她的朋友;对朋友自然要上最好的茶了。
而卢百户对喝茶也确实不懂,他只是觉得于娘子这里的茶好喝,但于娘子这里不论什么都好,馄饨好吃,饭菜好吃,特别是于娘子特别给他添的一些东西,都是她亲自挑的,每一样都合他的口味。
不止是吃的,于娘子帮他选的布料做的衣服,穿上好看;帮他买的书,正好适合自己;她对自己说的话,也都那么有道理,而且还是真心为自己好。
所以卢百户虽然没想到温副千户要茶的目的,但见春花从自己的茶壶里给温副千户倒了茶,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虽然这茶最初是给自己的,但总不能让于娘子再沏一壶茶来吧,那样多麻烦。
温副千户脑子里已经转了好几个来回了,今天他有些失控了。本来他已经放下了过去的种种,包括对小婶的想法,但见到卢百户与小婶在一起说话,马上就想起来那天自己被打了一顿的事,实在是按捺不住。不过,没想到本想找回点面子的自己不经意间已经输了几招。
不行,怎么也得把面子赢回来!否则自己在宣府街面白混了这么多年。
温副千户的想法,春花没法猜出来,但她却感到了他们间箭拨弩张的气氛,可偏偏她又得顾店,想抬脚就走,又不放心。正为难间,就看见池指挥佥事站在她面前温和地说:“于娘子,我过来吃饭行吗?”
“池指挥佥事,您先请坐吧。”春花热情地笑着答应。要问开店的老板最喜欢的客人是什么样子的,那池指挥佥事就是标准。
他有钱大方,从来不挑剔,也与惹事生非不搭边。同样的要求,温副千户提出来,春花的感觉就是他在捣乱,而池指挥佥事提出,春花唯一的感觉则是要努力满足客人的正当要求,池指挥佥事提要求的时候太少了。
更何况今天,池指挥佥事就像是专门来给她解围的。
有池指挥佥事这个最擅长做和事佬的人在,春花放心地离开了。
总算熬到了宵禁前,春花送了客人们离开,有了池指挥佥事,卢百户和温副千户看起来没什么异样,最后春花见他们还一同离开了饭店,春花对池指挥佥事的印象更好了。
关了店门后,春花回房间拿了东西,就进了西屋。
秋月和秋叶隔着炕桌相对而坐,还在忙着做衣服,虽然急着穿的已经做好了,但那天春花买的布料还是太多,她们俩还在赶工。
靠墙摆了一排的包袱,有的已经系好了,有的还没包上,粗粗一眼看去都是她们俩的衣物,再加上几件银饰,就是她们全部的嫁妆。
到了送嫁的时候,也不用算是几抬,由娘家跟去几个人抱着送过去就行了。这样的嫁妆,在定辽前卫,算不上好,但也不至于寒酸。
定辽前卫一般人家的嫁娶也就是这样了。
“于娘子,你怎么还过来,赶紧歇歇吧,这两天你累坏了。”秋月的位置正对着门口,先看到春花掀开帘子进来,便站起来开口说。
“还行,最初开店时,人少活多,比现在还累呢。”春花摆手让秋月秋叶坐下,自己也脱了鞋在炕桌边上坐了下来,安慰她们说:“别紧张,我看才厨师还是很靠得住,对亲事也上心,全福人的事他就处理得很好。”
秋月和秋叶一提到亲事就很拘紧,春花又说:“你们既然要一起出嫁,以后就同心协力地过日子,有什么矛盾互相间要多替对方想想。”
“放心吧,于娘子,我们俩不会闹什么矛盾的。”秋月低头说:“不管是谁,只要能生下一个儿子,我们将来就有靠了。”
秋叶也点头称是。
“这就好。”春花听到她们的表态,觉得她们比自己更能认清现实,便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于是她从袖子中拿出了两块金子,递给她们俩一人一块,小声说:“你们把这金子都藏在最保密的地方,就是才厨师,不到真正相信他的时候,也不要告诉他。”
秋月和秋叶看到金子虽然吃惊,但她们早就养成了不声不响的习惯,因此倒还没有发出声来,只是愣愣地看着春花。
“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春花指了指自己和她们俩,“赶紧藏好。”
如果才厨师对她们不好,她们至少可以拿着金子去寻条生路,不至于衣食无着。春花又说:“而且你们什么时候都可以回靖远楼来。”
秋月和秋叶每人握着一块金子,无声地哭了起来,她们平时可能也时常这样痛哭,只有压抑的低泣,想到秋月和秋叶不知在夜深人静时多少次这样无望地哭泣,把春花的心都要揉碎了。
春花拍了拍她们,“别哭了,明天开始就是崭新的日子了。”
亲事的各项事宜,都由鲁大姐张罗,春花、范娘子都是寡妇,不能出头露面,她坐在内院,听到外面鞭炮齐鸣,想到卢百户答应她今天跟着看热闹的人一直将秋月和秋叶送到才家,也不再担心半路上能出什么事。
其实,定辽前卫的人经历了上次的谣言事件,对秋月和秋叶的印象虽然没好,但也宽容多了。就像那天于娘子所说,时间一长,大家自然知道谁是什么样的人品了。
于娘子最和气不过的一个人,带着个遗腹的女儿开店做生意,每天早起晚睡,等闲不到处乱走,门户也严,绝对是个正派的人。
那两个从绮红院里去的姑娘,也是老老实实地跟着于娘子干活,从来看不到她们出门。才厨师人不错,也一力说这两个姑娘都是老实人,才要求娶的。
当然也有不和谐的音符,才厨师的儿子和儿媳并不愿意才厨师续弦,将来要是再生个弟弟出来,本来就薄的家产怎么分才好?但他再怎么说也是小辈,也反驳不了父亲的意思,因此便四处说些不好听的话。
而才厨师,要到定辽右卫去,也是因为想与儿子分家单过,以免彼此生隙。
总之,成亲的第五天早上,秋月和秋叶一早回了靖远楼,大家在一起简单说了几句话就上了车,向定辽右卫出发了。正好有一队军士要去定辽右卫,春花和几个商人也就与他们同行了。
虽然三朝回门时,秋月和秋叶就说才厨师对她们很好,春花还是很注意观察才厨师和她们,到了中午休息时候,春花下了车,饭店的人围坐一起,烧了水,又拿出些干粮吃。
春花一直看着才厨师,见他给秋月和秋叶又拿点心,又递水的,才放下了心,暗自笑了笑。
“春花姐姐,”金花摇了摇春花的胳膊,“池指挥佥事在同你打招呼,你怎么不理,只是盯着那边看?”
“谁?池指挥佥事?”春花惊疑地看了过去,果然池指挥佥事正在前面不远处向着她微笑。
她赶紧回个笑脸,起身走过去说:“池指挥佥事,原来我们是跟着你一同出卫城的。”
“是啊,于娘子到这里坐一会儿,喝杯热茶。”池指挥指着搭好的帐篷说。
春花见他不似虚让,便拉着金花进了帐篷里,见地上铺着毡垫,小桌上放着几碟子点心,还有各种的小吃,一壶热茶。便开心地说:“跟着指挥佥事出门,待遇可真好!”待池指挥佥事先坐下了,自己也拉着金花与他对坐,挑了两样点心吃了。
又喝了一口茶说:“真巧,我们都要去定辽右卫。”
其实根本就不是巧,池指挥佥事在靖远楼里无意中听到于娘子要去定辽右卫。马上就把要去定辽右卫的公事揽到自己身上,不知怎么回事,他总想多看看于娘子,每次同她在一起时都很舒心。
但池指挥佥事当然不会这样说,却问春花:“我一早就看见于娘子了,可你一直在向后面看,不知是看什么?”
春花笑着说:“我是看我的货物啊,若是丢了就糟了!”
池指挥佥事也笑了起来,于娘子明明是在看从靖远楼里嫁出去的两个姑娘怎么样,却又不肯说。她刚刚又皱眉又微笑的样子真的很好玩,但他也不说破,也跟着逗笑说:“不知于娘子带了多少的金银宝贝,小心晚上我们去打劫!”
春花看到的池指挥佥事总是沉默的,就是笑,也是温和而浅淡的,见他如今这样的风趣,便也打趣道:“只是我们带的都是厨具,池指挥佥事劫走了,吃也吃不得,用也没处用,只得白白替我运到定辽右卫了,我倒省了好些运费!”
☆、第一百三十七章
春花不是开玩笑;她带了几辆车,上面装的都是火锅和新做出来的烧烤用具;很快就进入夏天了;火锅将会不再受欢迎,该是烧烤登场的时候了。
定制好的第一批烧烤器具,就随着这次出门;一同运到定辽右卫。而下一批的东西一一制好就在定辽前卫用;这样差不多与定辽右卫同时开始。而店里的掌柜和伙计们已经试用过了;知道该怎样烤肉。
“我看于娘子带的东西有一种铁盒子;长长方方的;还有不少的细铁棍子;那都是做什么用的?”池指挥佥事问。装货物的车子没有车篷;春花也不介意大家看到;因为这东西很快就要亮相了。
春花神秘地说:“池指挥佥事要想知道,晚上准备一只羊就行了。”
调料什么的;春花也都带着了;倒可以准备一场烧烤晚会。
晚上到了驿堡;这里的官兵们见到指挥佥事亲来,热情周到,马上准备了上等的席面。池指挥佥事却先要了一只羊,让人牵了,自己亲自带着去找于娘子。
春花正在洗漱,她倒没有忘记路上的许诺,只是想等饭后再做,听说池指挥佥事带着一只羊过来,也就匆匆地换了衣服,挽了挽头发,出来对金花示意让她接过池指挥佥事的那只羊,又鼓励她说:“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
刚刚在车上,春花就与金花商量好让金花负责晚上的烧烤,给跃跃欲试想当掌柜的金花一个像锻炼的机会。
春花说完,自己只坐下陪着池指挥佥事说话,真的不管金花如何安排了。
金花正有大展身手的想法,眼下饭店里的厨师、打杂的人都有,还有池指挥佥事带来的几个兵士帮忙,很快将羊收拾好,就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支起了烤箱,一会儿的工夫肉香四溢。
又将一张大桌抬到了院子正中,将驿堡送来的饭菜摆上,又放上烤好的肉串,笑着说:“请大家尝尝靖远楼即将推出的烤肉串。”
春花将烤好的肉串先送到池指挥佥事面前,然后是刚刚邀请来的几位同行的商人,自己也拿了一根做示范,从上面咬下一块肉来,示意大家尝尝。
池指挥佥事也学着于娘子的样子吃了一块烤肉。其实烤肉在边城不算什么稀奇的东西,在行军中得到了猎物,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架起一堆火,把猎物放在上面烤熟。
就是宫廷的大宴里也有整只的烤羊烤鹅等,他们来时在指挥使府上的接风宴也是那样的布置,现在于娘子这样的法子却很方便,味道也好,她总是这样机灵古怪。
池指挥佥事看向对面坐着的于娘子,她身上还穿着素淡的青袄白裙,头发还湿着,只用一根银簪挽起,松松的就像随时要垂下来似的,耳边的两颗银珠子样的耳环随着她一动就荡来荡去,手里举着一只肉串,巧笑倩兮。
池指挥佥事想起与于娘子认识之后的几件事,将会引起误会的银钗给了一个半大的丫头,审虫子的来历,发嫁两个被瓦刺人掠走过的姑娘……
听说在他到定辽前卫之前,于娘子还曾经与指挥使的妾兄对峙过,竟然也没吃亏。
也只有这样的聪明狡黠的小娘子,才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迅速融入了定辽前卫,让卫城里的人都对她生了好感,提到于娘子,就没有人不说她的好话!
只看同行的商人们,对于娘子都很尊敬佩服,没有人因为她是个女人,年纪又小而看不起她。
在于娘子面前,任是什么样的困难都不会难住她,任是什么样的人都愿意和她结交,任是什么事她都会处理好。而且她还带给别人以轻松愉快,喜欢到她靖远里吃饭的人,不止是爱吃那里的东西,更是喜欢那里的气氛。
要是自己的妻子婉娘有于娘子一半的能耐,用不上一半,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不至于发生那样的事。池指挥佥事猛然摇了一下头,自己想到哪里去了?于娘子可是个寡妇!
不过,于娘子并没有多大,看样子二十还没到,白嫩嫩的肌肤光滑细腻,就像没出阁的姑娘,尤其是她圆圆的小脸上一对时隐时现的梨涡,让自己总是莫名的心动。
池指挥佥事混乱的思路被于娘子打断了,她正笑着问:“池指挥佥事,这烤肉怎么样?”〖TXT小说下载:。。〗
“好!好!好!”池指挥佥事赶紧点头称赞,又把刚刚只尝了一口的肉串放在嘴里想再咬下一块肉来,结果他这样急切,一下子咬到了串肉的铁钎子,把牙硌了一下,疼得直抽冷气。
春花与金花相视一下,低头抿嘴偷笑。
可一瞬间,春花就止住了笑说:“池指挥佥事根本就没注意到肉串是什么味吧?像你这么吃饭,最不容易消化,对胃不好呢。”
池指挥佥事讪讪地说:“我其实尝了一块,真的很好吃,就想到了以前在军中吃过的烤肉了。”
春花见池指挥佥事脸有些红了,想到人们都传言池指挥佥事家宅不宁,看他平日也时常若有所思,很少有快活开心的模样,明白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便笑着说:“吃这烤肉最好是三五知已,饮点酒,大家天南海北地聊。如今我们不如一人讲一个笑话。”
金花正将第二批的烤肉串送过来,闻言第一个赞成,于娘子笑话最多,她和妹妹们都爱听的。眼下肉烤得差不多了,因此她也站住了,急着说:“春花姐姐,你先讲一个。”
春花却按住了急切的金花,笑眯眯地看着池指挥佥事说:“这可得按顺序来,池指挥佥事可得排第一,怎么样?”春花的意思,自然是不让池指挥佥事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把他的思路引开。
池指挥佥事被问到了跟前,看着于娘子一张关心的笑脸,他明白于娘子是在逗自己开心,一句从没讲过笑话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只得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才说:“五代时有两个大官,一个叫冯道,一个叫和凝,他们的性子正相反,一个急,一个慢。”
他这样语气平平地讲出这样一句话,春花和金花实在觉得不像笑话,但只有礼貌地听着。
“一天,和凝见冯道买了一双新靴,便问花了多少钱,冯道慢慢抬起一只脚说九百文。和凝一听,马上火冒三丈,回头骂仆人,‘你给我买的那双靴子,怎么要一千八百文?’和凝越说越气,却见冯道慢慢又抬起另一只脚,慢条斯理地说,‘别急嘛,这只也是九百文。’”
金花哈哈笑了起来,“真是一个慢性子,一个急性子!”春花其实觉得没什么好笑,但也凑趣地跟着笑了几声。
“春花姐姐,该你讲了!”金花笑够了,转向春花说。
“好,”春花并不推辞,说:“我给你们讲一个丑女的故事。”
于是她一本正经地讲了起来。
有一个丑女遇到了一个和尚,和尚无意瞅了一眼丑女,丑女立刻大发脾气,”说:“大但秃头,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看良家妇女!”
和尚一听,马上把眼睛闭上,丑女一看,更生气了,“你偷看我不算,还敢闭上眼睛在心里想我!”
和尚无法和她讲道理,只好把脸转到一边,丑女气得双手叉腰,大骂道:“你觉得无脸见我,正是你心中有鬼!”
春花只讲到丑女的第二句话,金花已经乐不可支了,但春花不为所动,严肃地继续说下去,还配合着动作神态,做出丑女气愤的样子,伸手指向前面的池指挥佥事。
池指挥佥事把手中吃了一半的肉串扔到了桌子上哈哈大笑,金花笑得伏在桌子上起不来,周围烤肉的人也都笑声一片。
春花自己一点也不笑,伸手拿了一串新烤的肉串,慢慢吃了起来。她这个样子又引得大家更是笑个不停。
此时,正是初夏季节,傍晚时分,最为宜人,凉风习习,肉香阵阵,再加上哈哈的笑声,引来了不少的人在院子外面探头探脑。
春花趁势便笑着请了这些人品尝肉串,说:“池指挥佥事请客,让我们靖远楼烤些肉串,大家尝尝。”
很快就在院子里聚了一大群人,又摆了几桌,大家接着刚刚的话题,每人讲了一个笑话,驿堡充斥着一阵阵的笑声。
池指挥佥事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里,他一直在笑,甚至不知自己笑的是什么,但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对面的于娘子。她的眼睛那样明亮,她的红唇那样鲜艳,她的声音那样清脆,她的举止那样活泼,他恍惚间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从小就循规蹈矩的他自从懂事后就没这样放开地笑过,小时候父母关系不和,见面就吵闹,长大后母亲和妻子关系不好,他回家后听到了的不是母亲的怒骂就是妻子的哭泣,有时还夹杂着小妾的委曲。至于在官署里,从小习读经史的自己与这些大老粗也不是很合得来。
也不是没去过一些地方找乐子,可没几天他就看透了勾栏里的姑娘想要的是什么,花钱自然是应该的,可给了钱又想着进门,进门后又想着当姨娘,接着就是家里更乱了,唯一的儿子也没了。最后连原因都没弄清,大家都说自己是无辜的。
别人看到了他是从几岁就被荫封了指挥佥事的好命人,可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有自己清楚,远离了广宁府到了定辽前卫,自己才得到了清静,他还以为这样的生活对自己就是最好的了。
现在才明白,人可以笑得开心,自己也是一样。于是池指挥佥事觉得自己总算是放纵了一回,偷得了半日的欢愉。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双更。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了昨日的一场院盛宴;第二天的路程分外的愉快,连老天也非常给面子;在晴朗明媚的阳光里;春花与金花把车帘全打起来,看着两边绿色的原野,成片的庄稼、荒地上的野花;还有飞来飞去的蝴蝶。
“我们坐到了外面的车辕上好了;”春花建议说:“我到定辽前卫来的路上;就曾到车辕上坐过一阵子;比车里少了些颠簸;而且还能看风景。”
“我怕春花姐姐不肯才没有说呢;要么昨天我就坐到外面去了。”金花看着春花笑道。
真是个乌龙;春花也笑了。
“车把式;”金花从车厢里钻了出去,“我来赶车吧。”
便伸手接过缰绳和鞭子。
车把式看了一眼金花的架式;就知道她是真会;放心地把缰绳交给她;“大姑娘,要是累了,就喊我一声,我到后面拉货的车子上睡觉去了!”
“你会赶马车?”春花也钻出马车,坐在金花身后,奇怪地问。
“会,”金花不以为然地笑笑说:“这算不了什么,我娘、银花也都会,以前在千户所我和银花还跟着娘赶车给春耕的人送饭食呢,后来到了卫城,出门的时候就少了,铜花她们也没学过。”
“你真行!”春花艳羡不已。
“于娘子,你们也出来了!”春花抬头看到池指挥佥事骑着一匹黑马立在路边,见她们的车过去,便拉了缰绳子过来和她们并行。
“是啊,这样好的天气!”春花看着池指挥佥事精神焕发的脸,觉得大家都差不多,把这趟出门当成了郊游。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池指挥佥事开心地笑着,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了。
要是温副千户过来这样说,估计春花会给他一个白眼,金花不会理她。但老成持重的池指挥佥事嘛,她们的感觉又不一样了,可能是池指挥佥事太闷了,找她们聊聊天。
“我们在说学赶马车的事。”春花笑着说。
“池指挥佥事,你会赶马车吗?”金花问道。
金花虽然是个大方的姑娘,但她面对池指挥佥事这样的高官,还是有些紧张的,但经过昨天的烤肉宴,大家立刻混熟了,池指挥佥事这人比大表哥还要好说话,于是她就问了她心中一直奇怪的问题,这些会骑马的大官们会不会赶马车。
“不会,”池指挥佥事反问:“那金花姑娘会骑马吗?”
“不会。我想学,可是我们家没有马。”金花老实地回答。
“于娘子会吗?”池指挥佥事又问。
“我也没有马呀!”春花接着金花的话说,出了卫城里,看到生机盎然的大自然,春花说起话来都要轻快几分。
“等回了定辽前卫,我借你们马练习吧。”
“那太好了!”春花和金花都高兴地叫了起来。
原来池指挥佥事也是个好说话的人,他们三人就这样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到了定辽右卫,春花见了涂三爷后,就一头扎进了靖远楼的分店。
要是春花刚到辽东镇时,恐怕她会分不出定辽前卫和定辽右卫来,这两两座卫城实在是太像了。差不多的大小,差不多的建筑,就连东西南北四条大街的称呼都一样。
涂三爷帮春花买的铺面也在南大街上,只是离城门更近一些,面积比起原来的靖远楼也稍小了一些。但总体的格局不差,也是前店后院的结构。
眼下改建修缮工作已经进行到了尾声,用的工匠正是涂三爷刚刚请来为他改建房屋的,而他的布店已经开业了。
这家铺面原来是一间做家俱的,布局与春花的要求相差甚远,特别是要重新建厨房和火墙、火道之类,工程量不是涂三爷那里可比的,毕掌柜一直忙得脚不沾地。。
而趁着店面修缮的时候,还有各类物品也要准备,春花这次从定辽前卫带来了大量的东西,但还有的物品还要在定辽右卫采购。
这天,春花正与秋月秋叶等人布置修缮好的房间,伙计传话说有人来找她,想也不用想,一定是涂三爷或方家的两兄弟,他们自己虽然也忙,还是常过来看看,方雨来的尤其的多。
涂三爷几次在春花面前提了方雨的情况,方家同涂家一样,也是小商户,家资不丰,但他家的家规是把资产都留给老大,而其余的兄弟只给少量的银钱,自己出门做生意,这也是方正和方雨跟他到了辽东镇的原因。
涂三爷现在生意做大了,首先帮扶的就是自己的小舅子,方雨以后也会有机会做掌柜的。
方正已经成家了,而方雨还没有谈及亲事,春花明白他是看上金花了。
春花见方雨总喜欢与金花说话,就把金花家里的情况对涂三爷说了。涂三爷听了后便不敢做主,而是给方太太写了信,总归是方太太的弟弟,提不提亲由她来决定。
因为这个原因,方雨时常来店里干点活,吃个饭。春花也不反对,就当是给金花多一点接触的机会,至于有没有缘份,那就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了。
春花连头上包的帕子都没解下来,就直接到了前面店里。
结果池指挥佥事手里转着一只马鞭,正在店里看着墙上挂着的菜牌。
这菜牌与靖远楼里的一模一样,但春花倒是理解,池指挥佥事在靖远楼里可一次没看过菜牌,他吃的菜都是春花专门为他订的菜谱。
“池指挥佥事,你过来了?”春花笑着招呼,眼前的池指挥佥事没有像在定辽前卫总是一套深色的衣服,而换了一身湖蓝色锦缎的春装,倒添了一股子勋贵子弟的风流傥倜。
“啊,来看看你们,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业?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池指挥佥事言语间少了过去的清冷。
于娘子在头上包了一块青布帕子,上面落了些灰尘,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鼻翼还有几滴汗珠。一个小娘子没了丈夫,虽然能干,也是不容易,自己要是能帮点忙就好了。
听着池指挥佥事一连串的问话,春花笑了笑,没想到平时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相处时间长了,心里也是热的。那天的烧烤,把大家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还都很顺利,店面大部分都已经布置好了,就是厨房通向店里各处的火道麻烦些,但近几天也能完工,再有八天就会开业。”
“于娘子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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