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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浮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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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燈芯猝然壹聲爆尽葑友Y所有羞人的響動悉數停止。
Draco也像猛地恢眩死碇牵碎_他見鬼的誘人的身體,氣氛變得死水壹樣的寂然。
燭光投在Harry白皙的臉蛋上,Draco耄Ъs看到他嘴角劃開的微笑,盈滿了壹股腦的濃情與真摯,火熱得仿佛要將心尖的冰山都融化了,他原本迷離的眼眸卻轉爲壹片清明。
僅需幾秒鍾,Draco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最爲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陰霾徽中姆俊
“原來真的是這樣。Draco也是喜歡我的,不過壹直在壓抑自己的感情,是不是?”
Boen的高效迷情咒最大的特點,就是會循著愛人的體溫追逐,但如果對方也是發自內心地愛著他,並情願與之親熱的話,迷情的效果即自動解除,背後的真相也不言而喻。
體溫壹下子驟降成冰,鉑金小貴族有千言萬語也只得硬在喉口,壹聲不吭地垂下眉睫。
“Draco,爲什麽要這樣?爲什麽妳不說話?我知道妳是爲了Malfoy家的責任,我不會怪妳的,也不會埋怨妳。我真的只想知道那個答案,我錯過了壹生的答案……”
上壹世的陰陽相隔,現在的苦苦克制,到底還要任由上天愚弄到何時,才能獲得屬于他們的幸福?有緣無分,該是扼腕歎息。但既然給了他們重新再來的機會,何苦又要這般崎區不平?
他不信命,所以拂逆時間的洪流,尋回前世他未牽到的手;他不願屈從,所以了斷壹切上輩子的退路,安心地站在他的身邊,並肩而立。
“Harry,我無話可說。是我對不起妳,妳就忘了我吧,我也會——試著忘記自己。”眉頭深深地蹙起,Draco盡量敚С鰺o情的態度,學著麻瓜電影中負心漢的模樣,可怎麽也說不出“忘記妳”這簡單的三個字。
透過眼前氤氲的水霧凝注著他,Harry的心裏是被生生撕裂的傷痕:“妳這又是何苦?Draco,妳根本不是那種人,爲什麽要去僞裝?讓我在心裏恨妳,然後就可以忘記了嗎?別天真了,就算我恨透了妳,也只能代表,我仍深愛著妳。”
假設愛上壹個人是困難的,那麽要去刻意的忘記,豈非難上加難?
Draco無法再深看他壹眼,因爲知道他們都無法忘記彼此,漫長如生死的記憶早已刻骨銘心,他自己尚且不能做到,如何奢求Harry有這樣壹份的決絕。
明亮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悲哀,只是不知是在爲自己的無力悲憫,還是在爲Harry的執著而感慨:既然他們都無法做到,那就借由魔法的神奇力量吧。
趁著Harry陷入沈思的空隙,Draco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魔杖,先施展了壹個束俊浯_保他不能掙紮,然後……
“妳這該死的家夥!妳到底要幹什麽!我不准妳用遺忘咒,妳聽見了洠в校也蛔迹
漂亮的菱唇挽起壹條淒楚的弧度,Harry憤怒地左右拼命扭動,歇斯底裏的喊叫充斥在屋裏的每個角落,聲音之大企圖打斷他的念咒,但事實往往是殘忍至極的,熟稔而可怕的咒語依舊流瀉而出。
“Obliviate(壹忘皆空)。”Draco幾近絕望地椋涎郏念^已是血肉模糊的壹片:他只是不想看見他再難過了,他甯願比他更難過。
此生若能歲月靜好,誰願重得浮生蒼老?
可惜的是,事實的殘忍卻不僅限于此,遺忘咒可怕的後遺症,足以讓Draco肝膽俱裂。
大夢初醒,懵懂無知地看向周遭的壹切,他溫和宛如潔白的玉兔,朝他尽_純純的笑,出口的句子卻是難以敚摰呢瑝簦骸皧吅茫垎枺瑠吺钦l?”
呆呆地盯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Draco的眼眶幹澀紅模В惯B淚也滴不出了,于是只好放聲狂笑起來,直到將對面人笑到毛骨悚然:“哈哈哈哈哈,妳竟然問我是誰?多麽好笑的笑話,妳竟然問我是誰!”
突然抓住Harry脆弱的肩膀,鉑金小貴族失控地搖晃著他的身體,目眦**裂:“妳不記得我了……妳終于還是不記得我了。可現在,我壹點也開心不起來。”
Harry害怕地想掰開他的手,無奈Draco的力氣實在太大,翠綠色的眼裏隨之溢滿了驚恐:“妳,妳到底是什麽人?幹什麽這樣看著我?”
肩頭的壓制驟然松開,Draco沈重地背過去坐在床沿,雙手掩面,遮擋住所有的光線,洠в信橙醯难蹨I,因爲他是個男人,是男人就要勇于去面對,去解決。
看著他的背影淒清寥落,Harry的心底泛起了壹絲奇怪的漣漪,胸口都有牽扯的鈍痛,他被這樣的感覺給嚇了壹跳,卻又無法控制地不去看他。
“妳別傷心好不好?大概、我大概是忘記了點很重要的事情吧,對不起,對不起……”
甜音割斷,Draco轉過頭望著他,不由地放柔了眼神,不必再僞裝刻意的冷漠。
約摸是對面人的視線太灼熱,也或者是那人長得太英俊,小家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頭,白淨的頰上還有壹抹他不懂的绯色,臉上果然挂著孩子般的憨笑。
妳永遠也不知道;妳笑的時候,冰雪會消融,雨過會天晴,我的臁暌矔鹄醪灰选
hp之浮生 PART。74 失忆
是夜,Hogarts最恐怖的地窖里。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坐在极高的木质方桌上,两条细小的腿在半空中晃来晃去,正在好奇地左顾右盼着,碧色的眼眸水水灵灵。
方桌前,站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旁边还趴着一条大黑犬,伸出滚烫的舌头舔着孩子光洁的侧颊,粘糊糊的感觉逗得他咯咯直笑。
然而,那两个人却笑不出来,尤其是铂金色短发的少年,满面愁云的模样。
“知道现在在哪里吗?”
长满老茧的手摆弄着小胳膊,看起来僵硬无比,实则力度却刚刚好,就像是麻瓜世界的寻常大夫一样,仔细地询问着患病儿童的情况,冷淡却耐心,小Harry冲着他甜甜一笑。
Harry扭头环顾了四周一圈,微眯起形同祖母绿的眼眸,一板一眼地回答:“恩,这里是Hogarts的地窖,”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小的脑袋忽而仰起,天真地问,“但是,什么是Hogarts啊,我不记得了——!”
Snape教授的喉结不禁一抖,难得的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也就是说,你同样不知道自己是哪个学院的,甚至家住在哪里?”
竖起一根手指可爱地摇了摇,Harry提高了自己的嗓门,显然是不满意对方的质疑:“不是哦,我知道自己是Slytherin的学生,我姨夫家住在女贞路。”
但当瞥见Draco眼中重燃的希望时,小家伙又垂下了眉眼,做错事般地委屈道:“可我却不记得我的姨夫是谁,不记得你们是谁,只记得我自己是谁。”
听到上述回答,嘴唇抿出一条不悦的折线,Snape教授的脸阴沉得厉害,一声不吭地从书架上抽出了几本板砖似的书,明显是遇到了某些困难。
“教父,他怎么样?”Draco已经是急得团团转,完全丧失了一个成人应有的镇静。
黑曜石的眸里闪过一丝暗光,Snape教授的眉角向上扬起,充满疑惑的意味:“Draco,我希望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他施了遗忘咒?”
铂金小贵族茫然地点点头,不明所以地继续追问下去:“和这个有关系吗?”
魔药教授已经不再看他,视线重新投在Harry的身上,双手试图按住他乱瞪的小腿,严厉地责备着:这是典型的遗忘咒后遗症。而且,你怎么能在自己的同学身上用这种咒语呢?即使对方是让人讨厌的Potter。”
明显感到某犬类翻起大大的白眼,Snape教授又是冷哼一声,补充解释道:“强行清除一段记忆,一旦没有控制好就容易使大脑皮层受损,尤其是在对方的意志足够强大的时候。现在的Potter,年龄上大致未变,生活上的基本技能也没有丧失,只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这很有可能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所造成的。”
“原来是这样。教父,这种情况还有多少希望可以复原?”Draco一面伸手护住移到桌沿的小东西,一面用腿挡住了眼看就要扑上去的大狗,心急地追问着。
Snape教授抱着手臂,锐利的瞳如同鹰隼一般盯着他,Draco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错觉:“这个很难说。或许在受到某种刺激之后,他会突然想起来,也或许这一辈子他也想不起来以前的所有,包括魔法和麻瓜两个世界。”
简单的一句话,便让Draco表情落寞,紧咬住的嘴唇也开始泛白,魔药教授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也不用太担心,至少在生活上,他没有任何问题,魔力也没有失去。”
“教父,如果去问一下那只老、不,我是说Dumbledore校长的话,是不是……”
Malfoy少爷的话还没说完,魔药教授就皱眉打断了他,如大提琴般的声音骤然响起:“Draco,我提醒你一点,失忆这件事情绝不能让校长和别的什么人发现,那样解释起来会很麻烦。至于你得让他尽快熟悉这里的人,听明白了吗?”
垂眼看了桌上的小孩儿一眼,Draco点头表示认可,心里也责备自己刚才的考虑实在太片面了,幸好有教父的帮助和提醒,才不至于将事态扩展。
然而此时,Snape教授头疼的却是另一件事情:Potter失忆,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容易掩盖。他毕竟是一个太引人瞩目的孩子,只怕细微的一点改变,Dumbledore也会产生怀疑,怎么办呢?
裤管倏尔一沉,他不禁低头看向地板,原来是讨厌的大黑狗在拉扯着,向来张开的血盆大口紧闭着,眼神倒是可怜兮兮的,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示意让Draco先出去。
冷漠地盯了Black数秒钟,魔药教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才想起原来是没了狗牙。
Snape无力地撑着额头,再次烦躁地喷了声鼻息,摆出疲倦的样子对自家教子道:“好了,我也有点累了,你先带着Potter回宿舍吧,把该说的都和他讲清楚,保证伪装成他没失忆前的样子。”
铂金小贵族温柔地揽住Harry的腰身,小家伙立马涨红了脸蛋,像极一只熟透的苹果,红扑扑的模样很是诱人,但Draco只余下叹息:“我们走吧,Harry。”
Harry从高桌上跳下来,下意识拉住Draco的袍缘,却转头朝教授和大狗鞠了一躬:“谢谢教父和大狗狗,我会听Draco的话,不会让其他人发现的。”
娇小的面孔上点缀着乖巧的笑花,连严苛的Snape都不由缓和了脸色,僵硬地颔首:“好了,跟着Draco回寝室吧……有什么麻烦了,你可以来找我。另外,你应该喊我Snape教授,我是你的院长,而不应该喊教父。”
旁边的大黑犬则是满眼星星地望着教子,真想直接扑上去捏住他的小脸,又揉又搓的,当然前提是不被鼻涕精扔出去、或者被那个Malfoy施个夺命咒。
不过……按照刚才Snape的说法,自己的教子和小Malfoy似乎有不得不说的故事?
Sirius猛地有种强烈的违和感,特别是在脑海中浮现出,James和大Malfoy手牵手逛校园的“美好”情景……好吧,Merlin这厮原来比他还恶搞——!
“教父,我们先走了,再见。”目送Draco和Harry离开,与门锁关闭同时响起的,还有身后那条犬类变回人形的声音,Snape教授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还没等他喘口气,那个见鬼的话痨Black就开始满屋子踱步,顺带碎碎念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Harry竟然失忆了,那么他不就不记得我这个教父了吗?很有可能,他连James和Lily也记得了。天哪,我对不起你啊,James……”
脖子下的青筋在暴起,Snape教授忍下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沉声怒吼道:“该死的你给我闭嘴!他就算不失忆,就记得你是哪根葱了吗?你是不是在搞笑,还是你真的只有作为犬类的大脑,Black!”
面对如斯一针见血的点评,Black先生第一时间是怒火骤升,但转念思及对方空前强大的逻辑性,他又立即偃旗息鼓,耷拉下脑袋回答:“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任由Harry自生自灭吧?”
“ell,我有说过对的情况置若罔闻么?”魔药教授投来足以令正常人类瑟缩的一瞥,双眉间煞白的皮肤拧成了一个疙瘩,“但是现在除了Draco之外,没有人能解开他的心结,所以才让他们多加接触。”
Draco对Potter施遗忘咒的原因,他没有问一个字,心里却隐约得出了答案。
身处事外,冷眼旁观,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孩子在三年里的纠葛有多深,更不提他们似乎在到校之前就已经熟悉的可能性。
尽管如此,Malfoy家的责任还是显然让Draco作出了选择,于是他们开始伤害、互相误解、直到他竟然需要遗忘咒来清空痛苦的回忆。
想到这里,Snape又是不经意喟然长叹了一声,茫然地凝着远处摇曳的烛火:“一切顺其自然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Sirius看着对方被烛火点亮的侧脸,整个人蓦然愣住,依稀觉得心里有什么动摇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他厌恶将那些奇怪的念头按下去,语气生硬道:“看不出来嘛,鼻涕精也有哲学的一面,以前倒是小看你了。”
“我懒得跟你说话,因为你说的一向都是废话。”嘴角勾起一弯恶意的弧度,Snape教授面不改色地顶了回去,双手如飞地开始整理魔药素材,转眼走进了操作室里。
狗狗教父甚至来不及发作,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平静,Sirius大叫了一句“鼻涕精快点出来开门”,便赶忙冲进里面的房间,“嘭”地大力关上了房门。
话音刚落,操作室随即传来玻璃瓶摔倒的脆音,巫师袍翻卷出一线汹涌的波浪,宛如一阵移动的黑色飓风站定在房门前,拧开了门把手。
时间凝固一秒,Snape教授的脸垮了下来,越发有了面瘫的效果,不料对方已经率先开口,语调礼貌而温和:“你好,Severus,打扰你了,我今天来……”
不耐烦地摆摆手,魔药教授的黑瞳里有无法掩饰的情绪,仿佛在直白地告诉对方“我讨厌你”:“请叫我Snape,我和你并不熟,Lupin教授。”
“好吧,Snape教授,如你所愿。”Lupin无奈苦笑着,面上还是维持和和气气的,与魔药教授恰好是一冷一热,对比鲜明:“我听说,Harry在你这里,是吗?”
心有所虑地回头看了房内一眼,Snape教授出于某种考虑,干脆将门锁落下来,和Lupin两个人站到了地窖外:“很遗憾,Lupin教授,Potter先生刚才和小Malfoy先生一起离开了,可能是去了图书馆,也或许是在草坪上,总之Hogarts的每个地方都有可能。”
尽管对方圆滑地回避了他的问题,还列举了一大堆错误的信息,可Lupin到底是与Snape同窗七年的人,对他的脾性还算是有点了解:“Severus,请不要回避我的问题好吗?我知道你清楚他们去了哪里,我只想和Harry谈一谈。”
“Lupin教授,恕我直言,明天Slytherin的学生就会有黑魔法防御课,你为何不在下课后找Potter先生单独谈谈,而非要在大半夜来骚扰他无辜的院长?”
话刚挤出牙缝,Snape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无辜两个字讲得他自己都要吐了。
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和那只爱说冷笑话的白痴狮祖一样,拥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幽默感”?真是见鬼的习惯,该死的耳濡目染!
沉吟半晌,Lupin像是接受了这个建议,褐色的眼里却笼罩上了层叠的阴影,更有连Snape也看不透的某种踟蹰:“我刚才,好像听见了有人喊你‘鼻涕精’。”
即使早已成年,Lupin提到这个不雅观的称呼,还是反射性地抬起头,歉疚地朝魔药教授微笑着,但隐藏在问题背后的试探,却让Snape再度深揽起双眉,暗自问候了Black家的祖宗二十八代(远处,某家主打喷嚏ing:谁在讲我坏话?)。
“Lupin教授,假设不是你幻听了,就是Hogarts已经变成了鬼屋。”侧落的半长发挡住了教授的表情,他的声音还是平板无波的,辨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温和的笑瞬间转化为深沉,Lupin颇为忧郁地转向关上的房门,一眨不眨地盯着,仿若是要将它瞧穿了一样,低低道:“希望真是我幻听了吧……否则,许多事情会变得很麻烦,而你一向是不愿意惹麻烦的,Severus。”
“是Snape教授。”寡情的面容森冷如僵,眉梢嘴角皆挂着不客气的寒意,充分显出主人的满腔不耐,比直接下逐客令更为赤果果。
看着对方的模样,不禁回想起他们还年轻的时候,别扭、阴沉的黑发小男孩总是躲在角落,用他深黑的瞳观察着周遭,轻易地就能发现别人的弱点,并用他惯有的犀利言辞进行精准的打击,往往让对方连辩驳的余地也不留下。
再注视着眼前放大版的Snape,惊讶地发觉对方的性格竟丝毫未改,近乎偏执地坚持着所有的优缺点,骄傲得让许多人唾弃,也让人有某种折服。
毕竟一个人,要由始至终地保持自己,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Lupin也没有料想到,James、Sirius、Peter和他,曾经兄弟一般的互相扶持,最终会落得这样不堪的下场——James与Lily惨遭不幸,Sirius畏罪潜逃,Peter下落不明。
而他呢?也终于还是变成了孤单的个体,就像几十年前的那个月圆之夜,他便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断绝了与其他人一样的可能,并将拥有这份孤独直至生命陨灭。
透过走廊上的窗户望向天空,晚色愈浓,明月高悬,清辉勾勒出一个影绰的轮廓,所有的星辰在它的耀眼下都显得无足轻重,傲慢得让人嫉妒,却的确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他好像在刹那间,明白了学生时代他们对Snape的讨厌了——Slytherin的高傲,与生俱来的坚强,那些属于月的王者,孤独,却分外璀璨。
hp之浮生 PART。75 重来
Draco牵着Harry越过城堡的重重门廊,窗棂在他们身后拉出一道道倾斜的黑影,既远又近的距离,正如他们此刻的处境——明明应该是最熟悉的人,却因为上天开的不大不小的玩笑,变得如此陌生。
两人各怀心思地来到了地下室前,一堵湿乎乎的石墙挡住了他们的去路。Harry不经意地扬起眼梢子,偷偷地看向那个拥有漂亮头发的少年,油绿的猫儿眼骨碌碌地转动着,宛然是个盘算着恶作剧的小孩子。
念出口令,打开了挂摊后的隐藏石门,Draco并没有发现Harry的精力旺盛,他小声地介绍着来往走动的同学,并悉心地补充着他们的性格和特点,同时告诫他应该以何种态度来应对更合适。
Harry认真地聆听着,思想却因为某些原因开了点小差。也许是凑得太近的缘故,Draco身上特有的薰苔香气钻入他的鼻中,时而热烈如阳、时而清新似月,香氛的初调与中调微妙地缱绻在一起,遗下一阵阵神秘莫测的遐思。
“你听懂我在说什么了吗?”Draco轻轻颦眉,对救世主的心不在焉感到不快,但转念想到他现在的情况,心又软了几分,便也没了平时毫不容情的讽刺。
小家伙正沉醉在对方浓郁的香气里,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微茫的小脸蛋抬起来,镶嵌其上的两颗绿宝石眨了眨,不好意思地吐着舌头道:“对不起,我刚才、额、走神了,所以没听到。”
“你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连别人跟你说话也听不见了?”脚步停滞下来,Draco旋首笔直地望着他的眼睛,如是说道。
当Harry发现对方温柔专注的神情时,他顿时觉得心乱如麻,不由羞涩地垂下了头,面孔不自觉地火烧火燎起来,越发怀疑自己在没失忆之前,是不是与Draco真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暧昧。
然而,这样的表现在Draco的眼中看来,完全不是Harry心里的意思。
他的低头回避,显然是另有想法的征兆;他的避而不谈,显然是难以信任的讯号。
在贵族交际场上几十年的Draco,轻而易举地就可以看穿别人的心思,但真的面对自己的所爱时,却仍是犹犹豫豫,灰蓝色的眸子里盈满了淡淡的忧郁。
“算了,你记住应该记住的就好。我们回去吧。”嘴角扯起一抹勉强的笑容,Draco将涌上喉间的苦涩吞咽下肚,绵软的肠壁里都仿佛泛起了丝丝的苦味,辗转在他沉重不堪的身体里,刺痛着他紧绷的神经。
曾经的他们,是怎样的相知相伴,历历在目的景象。
恍惚间,还是重生初见的夏天,摩金夫人的长袍店门前,他华丽地揭穿他拙劣的伪装,他哀怨地指责他的暴力,他们互相打闹完的相视一笑,并肩迎向灿烂华美的明天,这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啊……
可如今,他的眼里剩下的唯有陌生,甚至连一贯明媚的笑容,也不愿再朝他绽开。
他们之间,相差的不再是一个孤单的夜晚,而是连魔法也击不碎的厚障壁,残忍且现实将他们割成两个世界,陌生得让他生不如死。
“恩,我们一起走吧。”无法分辨出Draco语气中的伤感,Harry只觉得他的心底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暖流,冰封的记忆仿若被撩起了神秘的一角,隐约感到自己有了些奇妙的变化。
穿过热闹的休息室,他们进入了Slytherin学生的寝室。Harry东张西望着一扇扇冰冷的石门,细心地发现了一个小问题:他竟然不是和Draco住在一个房间的,而是和一个叫什么abini的人,小家伙原本充满的希望的小脸,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脸的不高兴。
手中突然一松,Draco不解地停下步子,就看到Harry瘪着樱桃似的嘴,挺翘的鼻骨间也皱成一团,碧眸里闪着叫人心疼的水光,铂金小贵族不禁感到愕然:“你怎么了,Harry?”
“我怎么不是跟你住在一起的啊?”撒娇的语气,问出了一句稀奇古怪的话,Harry的表情却极为认真,看得Draco直想发笑。
忍住冲口**出的笑声,Draco揉了揉他顺滑乌黑的发顶,Harry竟顺势将脸颊凑了上去,小猫一般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双靥同时跃上了顽皮的色彩。
酥麻柔嫩的触感,瞬间如雷电那样劈过Draco的心脏,他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怔怔地看向某个得逞的始作俑者:“你本来就不是和我住在一起的,你的室友是Blaise。”
“Draco,是你在叫我吗?”左手的门霍然洞开,意外地探出一颗巧克力色的脑袋瓜,窄长的视线越过铂金贵族落定在Harry的身上,欣喜地欢呼道,“嘿,我还在想呢,你到哪里去了,Harry。快点回来睡觉吧,要熄灯了。”
闻言,Draco紧张地瞟了旁边的男孩一眼,不料那张秀气的脸庞上早已切换自如,连清澈的眼神也为沉稳所替代,貌似熟络地回答:“Blaise,正想和你说呢,我今晚打算换个寝室,和Draco谈一些事情,顺便……”
翠玉一般的眸子略斜了几寸,唇边划开的笑容像极了狡诈的狐狸:“顺便培养一下我们前段时间疏忽的友谊,你说这个提议怎么样呢,Blaise?”
Blaise明显愣了一会儿,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悄悄地向Draco做出“恭喜”的口型,幸灾乐祸地笑道:“这个提议真是太好了,你不用换寝室,我直接搬到Searan那去住。”
刚说完,他就麻利地从橱柜里搬出一大摞的枕头和被子,欢欢喜喜地走向隔壁宿舍,甚至还在出房门的时候吹起了愉悦的口哨,成功获得Draco一枚不华丽的白眼。
兀自跳上松软的大床,Harry拍了拍充满弹性的床垫,颇为义气地冲着Draco嚷道:“快点过来啊,还愣着干什么?把门关上。”
Draco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甚而生出了Harry并未失忆的假象,但只要是和那两束幽绿的目光接洽时,才深刻地体会到与从前有多么不同,心下不禁恻然。
躺在床上的Harry却料不到他的思量,想到先前那么顺利地支开那位Blaise,他就觉得很有理由庆祝一番,毕竟终于可以和Draco独处,也又机会寻求他所怀疑的答案。
“你还在发什么呆?快点脱衣服到床上来啊。”Harry再次大方地朝他挥手,毫无忌讳地发出“同床共枕”的邀请,铂金小贵族顿感浑身不自在,面染朱赤。
眼看对方还是如此不配合,Harry干脆蹦下床来,生拽硬拉地将Draco带到他的床上,差点就亲自为铂金小贵族宽衣解带,Draco只得跟他一并躺下,身上还穿着巫师袍。
心满意足地将双臂背在脑后,Harry的魔杖挥向了电灯的开关,“啪嗒”一声关闭的轻响,屋子里即刻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当中,余下两人均匀的呼吸。
Draco的体温因身边的人而逐渐攀高,他不自然地企图侧转身子背对他,但可惜的行动还未完全展开,袍子的下摆就被Harry牢牢地抓住,动弹不得。
“喂,Draco,以前我们也像这样吗?”Harry目不转睛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一缕由衷的安心弥散在心底,他情不自已地阖上双眼,随意地提出问题。
他难以拒绝他的问题,便如实地回答了一切,包括他们的同学、Harry的身世和处境、现下面临的困难,唯独跳过了重生和两个人纠葛的那一段。
Harry耐心地听着他的叙述,低沉的男音恍如优美的夜曲,他敏感地觉出Draco定是省略了什么,而且直觉告诉他必然是与两个人有关的,但现在的Harry并不心急知道。
有什么关系呢?Draco不愿说,那就表示还不想去面对。现在的他既然忘记了过去,不如好好地观察一下他们的未来……等等,为何是“他们”?
黑夜里的Harry豁然睁开眼眸,不由对自己释然地笑了:原来,失忆前的自己,真的那么在乎这个人呢,因而就算是失去了有关他的记忆,感情也还是根深蒂固。
与此同时,Draco却因为他的沉默而感到不安,眼角瞥见黑暗中的一点翡光,试探性地开口:“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想到一些重要的事情?”
“很抱歉,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不过——”男孩猝然翻身压上,轻盈的身子也能简单地扼住Draco的咽喉,他的心跳和鼻息开始紊乱,不自觉地别开脸,双手抵住他的前胸。
碧绿的明眸在黑夜里闪闪发亮,Draco却只想回避他的视线,生怕一丁点内心的动摇,也会被这个尽管失去了记忆、但仍然狡猾非常的小狮子给瞧出来。
嘴角邪邪地勾起,Harry颇具兴味地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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