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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浮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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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Harry他们颔首示意,Searan的红眸冷定地撇向他,毫不容情地截口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Bowen?”

    “你该知道的,Searan。既然你有能力破除三重丧失结界,那么表示,你正式接受了家族长老的挑战。难道是我们会错意了吗?”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Bowen好不容易正经了一回,雾蒙蒙的眸光让人瞧不真切深浅。

    象牙白的颊畔浮现出一朵含蓄的笑花,Searan再次恢复了那种古老贵族的派头,一举一动皆是潇洒倜傥:“那倒是我误会了,抱歉,亲爱的Bowen。”

    同样是扬起了盛放的笑脸,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仅是一瞬的错觉,Bowen马上张开双臂热情地搂住了他,大声地叫嚷道:“亲爱的Searan,欢迎你回来。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一直留在这里啊,我的小王子。

    与此同时,另外三个人的心中也是凄然一片:生存在这样的大家族之中,逢场作戏、明枪暗箭真是防不胜防啊……就说此刻,这相拥的两个人表面如此和谐,谁知道心里都在盘算着什么呢?

    真是,好恐怖啊好恐怖!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今天补回来~~~打滚求评,无评无动力啊,筒子们~另外,瓦的作者回复坏掉了,按不出来TAT

    Prince的家族城堡,幽暗复杂得犹如迷宫一般的存在,以螺旋结构的方式隐秘地钻入地下深处,形成了一座上宽下窄的奇特建筑,无论从力学还是美学的角度而言,都堪称艺术中的瑰宝。

    翠绿色的光隐约映照在墨汁似的墙壁,周围昏暗一片且还有些湿漉漉的感觉,四个人踩在累累白骨铺砌的梯子上,时而张望周遭的情形、时而低声交谈几句,屏声敛气生怕惊起他人的发现。

    尽管从常理而言,他们破除结界的时候,Prince家族的长老就应该有所察觉(他们就是自欺欺人==)。

    “小心,这里很潮湿。”细心地提醒着身后的人,Searan一转头就看见了Heloise满面的窘迫,不禁体贴地伸出手递给她:“把手给我,摔倒了反而不好。”

    双颊因感激而漾起了微笑,Heloise将柔若无骨的手置在他的掌内。可就在掌心相就的一刹那,身心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甚而用肝胆俱震、头疼欲裂来形容,也一点不为过。

    三个男孩都发觉了她的不对劲,Searan瞧着那张白得毫无血色的俏颜,心头顿时被整片的阴霾所笼罩:“你怎么了?是不是哮喘病还没有好?这里果然还是太阴寒了。”

    哎,还是这样,她的身体,总不见得大好。

    脑袋的胀痛感尚未褪去,眼前的人影又分作了两重,绰约迷蒙间交错相叠,竟是水乳交融了一般。

    俊雅英气的面容因俯身的动作而放大,温柔的赤眸中含着心急如焚的神色……恍惚中,又是一个身着墨色斗篷的剪影依稀浮现,长发轻扬,肆意淡笑,豁然睁开的眼里却是只有凛冽的杀机,好像是隆冬腊月的冰雪,永远没有消融的迹象。

    没有任何熟稔的温暖,单是潮涌上脑畔和心尖的冷意,让她感到胸口隐隐作痛,整颗大脑亦空旷得似一张白纸。

    很冷、很冷的感觉,兼具一种钻心噬骨的痛楚。她不是没有经历过与亲人的生离死别,但现下的这种苦痛却比之更为深刻了许多,连挣扎的灵魂都不得一刻的安宁。

    “你到底谁呢?”意识早已混沌不清,不过是依靠循找温热的本能,不自觉地伸手触及眼前的真实,她甚至被自己盈满指尖的炽热而吓了一跳,浅色的长睫终于微微颤动。

    “我是Draco啊。”铂金小贵族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女孩刚才的表现像是中了巫术一样,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救世主依旧是抱臂在旁,复杂的眸光投射在那两个人身上,神色颇重;而不知何时退到后面的Searan将大半个身子隐藏在阴影里,也让其他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怔忪顷刻即弹坐起来,Heloise直觉感到些许不对劲,但还是对Draco笑了笑:“恩,谢谢你,Draco。我刚才觉得头很疼,好像还生出了点幻觉,抱歉。”

    “难道说,这里布下了什么特殊的机关,会诱人产生思绪的紊乱?”Harry佯装逡巡了周遭的环境,绿莹莹的眸子最终还是凝定在铂金色的光源点上,勾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Searan走上前按住了Harry的肩膀,出乎意料地亲昵道:“好了Harry,别再研究什么机关了。长老们也差不多要发觉是哪些人闯过结界,我们快走。”

    他们开始顺着烟囱内部的木梯向下挪动,直到越过一条简陋而狭窄的走道以后,Searan推开了爬满酱红色枫藤的石墙,中间的一处石块完全凹陷了进去,弹出一个粗糙的彩鸠纹章。

    “真不愧是Prince家族,连家徽也是象征鸠毒的徽章。”Harry咕哝了一句,抬脚就要进去,却被Draco拦下来。

    收敛起贵族式的华丽笑容,Draco的神情变得肃冷无比,连带着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别胡闹,这只蠢狮子。像Prince这样的魔药世家,你很难想象他们会弄些什么东西给外敌尝尝,还是让Searan先进去。”

    碧眼小狮子不满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缩了缩纤细的脖子,不吭声了。Searan却在同时刻投来别具深意的一撇,那种犀利且了然的眼神,彷佛直白的告诉Draco,他将他的私心看得很通透。

    Searan不以为意地走了进去。事实上对他而言,魔药的效果并不显著,这是源于体质当然也有后天的原因:“进来,这里是Prince家族供奉历代族长的地方,里面放着他们的画像,不会有毒药。”

    曲起深秀的手指,Searan敲了三下近门边的两侧白骨头颅,蓝汪汪的烛火凭空跃起,在斑驳的墙纸上印染出一道道巨型的鬼爪黑影,气氛旋即冷硬得犹如化不开的坚冰。

    与Hogwarts的魔法画像不同,这里摆放着的仅仅是一些普通的油画。

    魔法画像的制作实则并不简单,不但需要严格的工艺、还必备高超的魔法技能。除此以外,魔法画像也分为好几种等级,有像Hogwarts门口挂的那种初阶段的,单纯地被赋予拟人化的气息或指定命令,也有一些出色的巫师将自身的记忆、思想、甚至灵魂封存其内。

    “这里很不错,感觉像是掉入了时空走廊,回到了中世纪的欧洲一样,你们看那些画像的景色!”

    深棕色的精致木框,有几幅还是十五世纪前的蛋彩画,色彩缤纷的颜料在画板上勾勒出逼真而丰富的画面,用线条的塑造来谱写那个时代的荣耀,用色彩的逐层覆盖在凸显每个人物的光辉,尤其是在四周的墙角还打着灯光衬托,更让它们在黑暗中散发出朦胧的微光。

    只不过,这当中有一副画的人物和风格,与其他所有的画像皆是大相径庭的。

    透薄的颜料泛出柔和的光泽,作为背景的绿色象征着葱郁的生命力,站在前面的是一位十**岁的妙龄少女:身着乳白镶金带的祭祀服饰,双手交叉成十字摆放,下陷的眼窝里是一对漆亮的大眼,明明应是祥和庄重的姿态,可突出的眉骨间总有种不服输的倔强。

    思绪万千,幻象时生,Heloise猛然回头,就看见了让她吃惊的一幕。

    满地的麻瓜死尸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一刹那就染满了清澈的河水,在火热的日光下折射出殷红的光芒,恍若一粒粒饱满圆润的血宝石。

    远处缓慢蠕动的,是一具形容枯槁的身躯,脏兮兮的长发黏在脸庞,一张历尽风霜的脸完全被污泥所掩盖,但显然是女性的身子,从盆骨的特征和细瘦的双腿即可判别。

    徐徐向前,她似乎是朝着自己这边而来的,那般艰难地匍匐着,Heloise甚至想上去帮她一把,可惜她完全动弹不了,连嗓子里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女子努力地靠近她,猛地仿佛是在大海中抓到了唯一的浮木,紧紧地扼住了她伶仃如玉琢的足踝,近乎卑微地抬起污秽不堪的面庞,仰视着Heloise。

    讶异地倒退一步,且不要说那女子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那微凸的眉骨和桀骜不驯的眼神,分明是画上的女人!

    “不要……不要过来。”不知为何,她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掩面不愿再触及这凌厉的目光,“不要过来……我与你无关,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不要再过来了!”

    抬起头,依旧是倔强至极的眼光,即使已是这样颓然不堪,仍旧可以恣意地审视着她,就好像、就好像窥探到了她心底的秘密一样:“你不准备救我吗?就是因为你,我才会弄成现在这样。你也不准备救我吗?”

    “胡说,我与你无关。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怎么会……”透明的光点已在眼眶打转,她突而觉得好委屈,但这种委屈她甚至不知从何而来,“不要,你不要过来,不要!”

    “不要什么?”

    毫无防备地跌进一个宽阔的胸膛里,溢满的温暖驱散了她体内的冰冷,双手也不自觉僵在那里,莹然的眸光从缝隙中泄露出来,偷偷地打量着她背后的人。

    剑眉斜挑,星眸如水,清俊的面容上挂着悲悯又无情的微笑,仿佛是在戏谑红尘俗世的纷扰——事实上,她从未见过这样气质卓然的人,尽管间隔青纱似的一层帘幕,但Heloise几乎可以确信这一点。

    时间仿佛凝结起来,两个人相对无语。忽而,一阵婴孩的啼哭打破了诡异的沉静。

    瞳孔骤然放大,Heloise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看见那女子的怀里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面如新月不说,又是粉嘟嘟的,煞是圆润可爱。

    可就在同一时刻,一条曲折似藤蛇的闪电劈过眼际,辉映出苍白的面容和最后一滴绝望的泪水,她身旁的罪魁祸首却好像自始至终都保持这个姿势,温文儒雅地收臂挺立。

    “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至于他——”双眼凌厉地扫向女子怀中的婴儿,凝滞许久后,喟然长叹了一声。

    浑身抖了个激灵,Heloise本能地扑过去挡在孩子的身前:“不要伤害那个孩子!Sal!”

    熟悉的温软与淡香缓缓袭来,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叫人迷醉沉沦其间,难以自拔。

    正当心神恍惚之时,隐约响起的男音唤醒了她的意识,Heloise再次瞠开灿若明珠的眼睛,Draco放大的俊脸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怔忡与迷惘:“Draco?刚才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

    “你到底怎么了?”铂金小贵族盯着那张茫然的小脸蛋,心中暗自思量:眉目如画,肤如凝脂,Heloise的容貌即使是搁在纯血的贵族中间,也可算得上是天生丽质。

    但为什么这样的女孩,会是个麻瓜呢?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毕竟在小Malfoy少爷心中,麻瓜总是较低等。

    似是觉察到了身后两道虎视眈眈的视线,Heloise不着痕迹地和Draco拉开距离,正色道:“没什么,Draco。只是,”蓦地紧咬住贝齿,秀气的眉头立马纠结起来,“画像上的女人,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啊?”Harry和Draco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声,却在意识到同时出口的时候,极为默契地歪过头来,相视一笑。

    Searan依旧是冷冷地打量那幅画,红眸仿若蒙上了湿润的雾气,坠入了遥远的记忆与虚无的缥缈里:“那是这里悬挂的画像中,唯一没有担任过族长的人。当然,也是唯一的女人。”

    幽凉的声音钻进耳内,Heloise不由自主地举眸看他,虽然仅看得见鼻骨挽起的优美曲线,可她就是听出了Searan话中的不耐与刺骨的寒冷,很像梦里的那男人的眼神,残酷又绝然的气息,但也有一点孤寂与寥落。

    斗室的烛火乍然绽动,一股子诡异的黑烟从头盖骨的大窟窿里冒出来,袅袅升腾,萦绕不散,丝丝缕缕地聚集在一起,交错盘绕,层层向上,终于聚拢成了一个身长九尺的庞然大物,昂首阔步地朝他们走来。

    “原来是我们的小王子回来了。MylittlePrince,早知是您亲临地下城堡,我等必会恭候大驾,何须在此相见呢?你说对,我的Searan小主人。”明明应该是卑躬屈膝的动作,可神色却是轻浮而让人讨厌的。

    静寂半晌,深沉的赤眸研判似的盯着他,Searan有些皮笑肉不动地回答:“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还在这里啰嗦什么?没规矩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双目陡然一凛,“滚”这一词尚在唇齿徘徊,对面相貌丑陋的巨人就径直飞了出去,笨拙的身体重重地砸在落地红木门上,抖落下的烟灰随之滚滚而起,亦发出了轰隆的闷响声。

    “Searan,看来的你脾气还是这样,出奇的暴躁呢。”

    轻松的调笑从角落传来,机敏的Harry和Draco同时向那里挥动了魔杖,一道飘忽的藏青色淡影立马现形,双手高高举起,嗓音里透出浓重的笑意:“Well,不要紧张。我可不是来找小王子麻烦的。”

    来者是个看上去不会超过十七岁的少年。

    长发及肩,肤色细白,挺拔的鼻梁配上一双青色虹膜的眸子,倒有几分Snape教授的学者风度,只不过更添了一点若有若无的慵散。

    冲Harry他们颔首示意,Searan的红眸冷定地撇向他,毫不容情地截口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Bowen?”

    “你该知道的,Searan。既然你有能力破除三重丧失结界,那么表示,你正式接受了家族长老的挑战。难道是我们会错意了吗?”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Bowen好不容易正经了一回,雾蒙蒙的眸光让人瞧不真切深浅。

    象牙白的颊畔浮现出一朵含蓄的笑花,Searan再次恢复了那种古老贵族的派头,一举一动皆是潇洒倜傥:“那倒是我误会了,抱歉,亲爱的Bowen。”

    同样是扬起了盛放的笑脸,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仅是一瞬的错觉,Bowen马上张开双臂热情地搂住了他,大声地叫嚷道:“亲爱的Searan,欢迎你回来。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一直留在这里啊,我的小王子。

    与此同时,另外三个人的心中也是凄然一片:生存在这样的大家族之中,逢场作戏、明枪暗箭真是防不胜防啊……就说此刻,这相拥的两个人表面如此和谐,谁知道心里都在盘算着什么呢?

    真是,好恐怖啊好恐怖!

正文 PART。54 单挑

    在方才的温和少年引领下,蛇院四人组终于被迎入了Prince的地下城堡的主殿。

    窗幔沉坠,灯火通明,红毯铺就一直延伸到主殿最内部的硕大壁炉面前,两旁精绣的镶边在水晶吊灯的映照下,闪耀出金灿灿的光芒。

    壁炉前,三位的成年巫师站在那儿,长袍曳地,统一的乌黑袍子和珍珠纽扣,腰间为流苏金带所勒紧,正面色不善地打量着他们,仿若判断优劣。

    “呵呵,竟然要劳驾三位亲自出席,Searan可真是荣幸之至。”踏前一步,魅惑的眼眸似眯又睁,毫无愧色地开着那厢三名巫师的玩笑,嚣张的口吻竟是完全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刚才领头的Bowen已经退到了一边,听见Searan这般的语调,非但没有丁点的同仇敌忾,反而是昂头大笑了起来,一脸的没心没肺。

    话音刚落,左侧稍显年轻的巫师满面怒意地站上来,但可能眉角抽动得实在太厉害,以至于两条眉毛都像是与眼尾连成了一线:我们知道你在魔法上确有点小聪明,但奉劝你不要太过张狂!”

    “Well,看来各位并不懂得一句话,叫做‘人不嚣张枉少年’。”说真的,如果连他都没有嚣张的资格,那么真不知道在这个魔法世界,还有谁能够说出这句话来。

    竖起一只手掌,原本蠢蠢欲动的人皆静默下来,斗室刹那间就陷入了莫名的寂落中。

    那位一直闭着眼的巫师捋了捋编起的白胡须,笑吟吟地回道:“Searan,你确实是家族里百年不遇的天才。不过规矩还是不可废止,既然你已经破除了结界,那么挑战就从现在开始。”

    嘶哑的声音陡然变得沉肃无比,老人拍了拍身边的年轻巫师,嘱咐道:“第一场就由你去会一会对面的小朋友,卡尔巴斯。”

    “Searan,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救世主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毕竟他并不明白庞大家族中决出族长的方式,是何等的公平,又是何等的惨烈。

    凑近了那细软的耳廓,Draco替代Searan向绿眼睛小狮子解释起来:“你不懂,这种魔法决斗在纯血家族相当常见。尤其是像Prince这样的大家庭,要决出族长完全依靠高人一等的实力,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可言。”

    所以说,从某种角度而言,这也是Malfoy家坚持一脉单传的原因,虽然确实有家族湮灭的危险,但也不会有这样的残酷——这一点,Draco当然是不会告诉Harry的。

    “Searan,这样,第一场就由我来对付,下面一场就由Harry来。你刚才消耗了不少魔力,先休息一下。”撩过耳边铂金色的鬓发,Draco挑起了一侧的眉毛,再次展开Malfoy式的倨傲笑容。

    深看了Draco一眼,Searan默不作声地点点头,他没有怀疑过两个伪小孩的实力。因为直觉和课堂实践的魔力释放告诉他,这两个小东西也绝不是雏儿才对。

    Harry和Heloise则同样投以关心的目光,可心念所思却是截然不同的,至少Draco能感觉到不远处那双翠眸背后刻骨的忧虑……他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他总是害怕上一世的重复。

    两人站上对阵的决斗台,其他人分作两边观战,一声低沉的号角声响起,昭示着第一场的魔法决斗正式开始。

    “Diffindo!(四分五裂)”卡尔巴斯在决斗伊始就下了硬手,魔杖所指处,一道紫色霹雳狠历地劈下来,幸好Draco快速地翻身闪开了,台上边缘的石料硬生生地碎了一地。

    Draco纵身跳过之后,也毫不客气地回击了一个禁锢性的咒语。谁知道,对方甚至用不着躲避或者“盔甲护身”,左手轻轻一挥,魔咒的效果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仅如此,接下来铂金小贵族一连发出的好几道咒语,都似乎是付诸东流一般,完全没有造成任何威胁,他渐渐落于了下风,疲于招架对方的攻击。

    “Draco,卡尔巴斯最擅长的,是符咒无效化。”赤眸少年不过是淡瞟少顷,就能一阵见血地指出了对方的弱点,从容不迫。

    当然,你可能会和Draco一样觉得很奇怪,明明是称赞对手的特点,怎么是暴露弱势呢?

    年轻的巫师更加得意地笑起来,三翻的眼皮都弯作一条缝隙,时不时地流露出狡猾、可又冷冰冰的流光,像极了某种觅食的敏锐猎豹。

    卡尔巴斯现在的攻势,说来如雨帘似的密集,但明显是在捉弄着Draco,刻意地降低了准确性,总是偏离了他的身体几公分,宛若与宠物之间的小戏耍。

    幸运地躲过了又一道不可饶恕咒,Draco淌下了不少的冷汗,顺滑的额发粘在了肌肤上,英俊的面容已然是汗淋淋的,实在显得有点狼狈不堪。

    然而,此刻的他,又哪里顾得上这些?

    尤其是在余光接触到那怅然若失的眸光,Draco愈加地心急如焚了:怎么办?到底有什么方法,能够克制符咒无效化?

    在终于成功把Draco逼入了死角以后,卡尔巴斯扭曲了一下嘴角,恣意地讥笑道:“这就是Malfoy家的魔法水准?哼,我看也不过如此。”

    关乎存亡的霎那,Draco的大脑已是空白无物,唯有那双水波晕染的绿眸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好想再看一次,让我再看一眼,Harry……他好像有点明白了,教父临死前的那句,“Look at me”所蕴含的意义。

    灵感一闪而过,纤长的手指转了转魔杖,立刻变成了一把别致的蛇形长弓!

    觑眼搭箭,羽毛箭“咻”的一声脱弦而去,森白的箭矢映射出一片冰冷的寒光,笔直地朝卡尔巴斯的身体轮廓飞掠过去,迅捷得恍如一线的极光。

    卡尔巴斯自然是没料到对方的反击,慌乱之间,被突如其来的弓箭逼退了好几步,笃定的神色亦为汹汹燃起的怒火所替代。

    “既然是符咒无效化,那么也就意味着,他无法抵挡单纯的物理性攻击,是?”绽开了熟悉的、不可一世的假笑,Draco理了理凌乱的发型,保持它们先前柔亮服帖的模样。

    决斗台旁,Searan和Heloise俱是竖起了大拇指,可此时的Draco只想看到那双晶亮活泛的绿眼睛,正笑意盈盈地望向他。

    懊恼的卡尔巴斯正欲重施魔法,却被那位年老的巫师阻止了:“好了,退下,卡尔巴斯。”

    老者转头又是朝Draco挽起唇,花白的胡子随即飘扬如练:“真不错,关键时刻还是领悟到了符咒无效化的反面。不过观察力还有待提高,Malfoy家的小朋友。”

    走下台的Draco被伙伴们扶住,Heloise秀气的手古怪地覆在他的额心,半球状的乳白色光圈乍然显现,表面更淌过一层璀璨的金光。

    女孩儿默默吟唱着神秘的歌谣,伤口有些撕裂的地方神奇地开始闭合,甚至连一点伤疤都没留下,Malfoy少爷的肌肤依旧细滑无比。

    “竟然用几乎失传的祭司吟诵来愈合伤口。Searan,你这次带来的小朋友,很是不错。”

    忽略了铂金小贵族不甘的眼神,枯槁如朽木的手掌又搭在了另一个女巫师肩膀:“梅莉,你最喜欢的是绿色。喏,那边戴眼镜的小男孩应该和你的胃口,去。”

    “梅莉的体内流着一半的亡灵法师血液,特别要小心她的魅惑术和催眠术。”

    Searan低声嘱咐了Harry一句,因为梅莉的血统实在太特别,所以只怕等她脱下袍子的时候,他们就能真切体会到“流着一半亡灵法师血液”的准确含义。

    掀开一袭宽大的巫师袍,走上决斗台的Harry倏地觉得,眼底就像是跳出了一团燃烧正盛的火焰,别有种夺人心魄的视觉冲击感。

    火色纱衣轻裹住高挑的身材,如瀑的长发笔直地垂在背后,健康的小麦肤色泛出诱惑的光泽,鲜润丰厚的唇性感地微张,秋波陡然一转,送的便是滴滴万种风情。

    可最诡异的是,她凹凸有致的下半截身子,竟然只有个灰白的影子,不愧是亡灵的后裔。

    “你叫Harry,恩?”媚眼如丝,女郎放肆地打量起对面的清秀少年,仿佛是盯上了一盘可口的绿奶油甜点似的,舌尖甚至润了润干裂的唇,“真可爱,不,应该是很美味。”

    Harry讨厌这样肆意的眼光,而此时站在旁边的Draco就更厌恶了——该死的,她应该是古老家族的淑女,而不是一个被荷尔蒙支配的母狗!

    或许是注意到了Draco眉心的一点凛意,Searan不落痕迹地附上前,朝铂金小贵族耳语道:“梅莉自小就不在这里长大,几乎保有了所有亡灵法师的能力和本性。”

    言下之意也很清楚,眼前的女人压根儿没有什么克制和理智可言,有的只是本能的**。

    “女士,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的决斗可以开始?我想您也不想浪费时间。”冷硬的语调传入耳朵,很少见到Harry如此疏离的态度,尤其是对待一个陌生的女子,可见他确实是被对方□的眼神惹怒了。

    腰间抽住一根火红色的魔杖,其上是黑漆漆的藤蔓花纹附势竞上,精雕细刻,好不华丽。

    梅莉熟练地把玩着魔杖,凝视Harry的瞳仁不断地微眯拉长,直到完全形成十字交叉的瞬间,那双眸霍然暴亮了一刻,但同时又有两条恐怖的血泪,缓缓地滑落下来,随着眸底的光影变幻,而迸射出凄艳无比的华光。

    …………

    “没用的、的救世主,哭、哭起来的时候都、都特别难看……”

    Harry惊恐地回头,肆意飞扬的铂金色短发美得惊人,可那张眉眼精致的容颜正逐渐淡去,仅仅余下了一个珍珠白的淡影,若有似无地飘荡在自己的面前。

    熟悉的温暖尚蕴在灰蓝色的眸底,Harry忍不住伸手触了上去,颤抖的嘴角却在那一霎品尝到了泪水的苦涩。

    他哭了,是的,他哭了。

    无论经历多少次还是一样——他可以在Ron、Hermione、甚至Snape教授的墓前维持冷静,但始终做不到对Draco的死泰然处之。

    那双始终亮如白昼的眼,安然阖上的一刹那,他就已经明白,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扇窗终于彻底封死,唯一的光束亦被狠狠地掐断。

    Draco离去的情景,就像是用烧红的烙铁,活生生地在Harry的心尖烫穿了一个大洞。

    无论岁月如何流转、不管过客如何匆匆而过,那一道伤疤永远无法抹去,不过就是结痂的丑陋印记,他生生世世无以忘怀的痛苦。

    因而,就算是重生归来,Draco也难以体会他的震撼,更不会明白这份执着的来源。

    Harry忍不住自嘲一声:也许不被凤凰社的人杀掉,自己也会选择自杀,那样行尸走肉的日子,自己恐怕真的一天也过不下去,任由潮水的记忆覆盖吞噬,他定会发疯!

    ……不对。

    正值Harry一味沉浸在痛苦中不可自拔之际,脑海中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将他从混沌中抽拔出来,战争中养成的警醒意识,也开始不断提醒他,Draco还没死的事实。

    但显然,对方的幻术比大脑封闭术更神奇,时生的幻想还是与Harry的理智做拉锯战,挑战着黄金男孩的最后一根神经末梢的韧性。

    站在决斗台边的铂金小贵族,死死地瞅着Harry捂住胸口的痛苦模样,布满血丝的双眼宛然是急不可耐的Gryffindor小狮子。

    哦,Merlin啊,如果不是被Heloise按住了肩头,只怕他早已不顾危险,冲上台去来个狗血的“英雄救美”剧码。

    “Aguamenti(清水如泉)!”关键时刻,Harry还没忘记,自己是个巫师的身份。

    一盆清凉的冰水当头浇下,旋即就熄灭了那些混乱的思绪,翡翠一般的眼眸终于恢复了一片清明,水水润润地眨动着。

    抬起头,疲乏地冲着对面甜甜一笑,Harry好似大病初愈一样,嗓音中透着倦怠:“梅莉小姐,很厉害的幻术,险些就被骗了呢。”

    手中魔杖优美地划出一道圆弧,尖端直指那边的妩媚女子,厉声再道:“不过现在,可没这么容易了。Stupefy(昏昏倒地)!”

    梅莉实则并非魔法天才,全靠亡灵法师的天赋和最引以为傲的幻术,才能随意地操控他人的意识。换而言之,如果被操控的人能战胜自己的恐惧,那么所谓迷惑也就不复存在了。

    勉强滚地躲过了咒语,梅莉同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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