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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外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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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吧?”南宫燕问。
  我很矜持地抿嘴一笑,让她别挡着我看流云飘动。
  七卦先生也俯下身子,关切地问,没事吧?
  我说:“先生,我不想长大。”
  七卦先生对南宫燕说,没事,可能磕着脑子了。
  那边厢,南宫剑飞用商量的口吻跟岳子轩说:“子轩兄,我看今天的聚会,暂且搁下,择日重开。”
  “你是主人,自然由你说了算。”岳子轩的话音刚落,便突然转身面向场内喝道:“诸位朋友,眼下‘岳风南宫’三家有些琐事要料理,大会推迟一天。”说完,他如同吩咐小厮一般让南宫剑飞准备酒宴招待场内所有客人。
  岳子轩先是敷衍南宫剑飞,而后自作主张,只将大会推迟一天。又将“风岳南宫”改为“岳风南宫”。难怪风无影和南宫剑飞的眼神中都隐约渗着寒光。可两人在对视的一刹那,又一起生出轻蔑的笑,似是有了什么默契。
  一听说北厢那边有酒有肉,场内的人立刻作鸟兽散而去。
  人少了,空气就流通了,我也清醒许多。还看什么云彩,后脑都磕出大包来了。还有岳子轩口中的琐事,什么叫琐事?我是一件琐事?我捂着脑袋坐起来,南宫燕弯腰来扶,却被南宫剑飞拦住。风无影似乎看出什么,便将我拽起。我一阵眩晕之后,久久无法站稳。
  风无影凑近我耳边说:“我和燕儿自小订有婚约,她是我的未婚妻。”他的声音很小,只能让我和南宫燕听到。
  噌——血液立时涌到脑袋里。我清醒了。但血液还在往脑袋里涌,本来刚才看不清人,现在居然每个人都是双影的,而且都那么清楚,分不出来谁是本体谁是重影。我想我是清醒过头了。
  “你的脑袋怎么像个……”风无影不知是否应该继续说下去。
  “茄子是吧?”
  风无影点点头。我果然清醒大发了。
  南宫燕将头低得很深,不时用眼睛偷偷瞄我。南宫剑飞让她先把我领到西厢别院,口气不像一个父亲吩咐女儿,倒像他对不起南宫燕似的,极力讨好。
  南宫燕不理他,对我说道:“跟我来。”然后快步领路。
  我尾随而行,步伐看似忽快忽慢,非常凌乱,实则有规律可循——与我的心跳基本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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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阴谋 第六节(1)
穿过前厅,我随南宫燕拐进一长长的走廊。留心四周景色,到处残枝破叶、尘埃漫布,南宫家真像一个迟暮的老人。我们穿过一道小门,便是西厢别院,她领我进了一间正房。
  “两年了,他们时常打扫。”南宫燕说,“这是我的房间。你稍作休息,我去打水给你洗漱。”
  “且慢!”屋外传来风无影的声音。他推门而入,直视南宫燕,再不言语。南宫燕开始还努力避闪他的目光,后来干脆与他对视。如果这也算是一场较量的话,那么风无影输了,而且完败。他低下头,刚刚的气势全然不见踪影。
  眼见他们四目相对,各种情感肆意交杂。我觉得有必要对这种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场面加以破坏,围着二人绕了一圈,我问他们:“要不,我先出去?”说完,我走到门口并等了一会儿,没人理我。
  “我真要出去了!”还是没人理。
  “我可是一定会出去的!”我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却依旧没有回应。
  好不尴尬地出了屋子,我转身将门轻轻关上,然后溜到窗户边,矮下身子,屏住呼吸。
  屋内,风无影率先打破沉默,他问南宫燕:“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南宫燕不说话,开始抽泣。风无影压低嗓音,哽咽着说:“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过去的事就算了,好吗?”
  我心中搭话,好个屁呀。你好了,我怎么办?
  屋里安静下来。我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了。突然,“啪”一声脆响,风无影跟着呃了一声。甭问,南宫燕这一巴掌一定是又快又狠。我强忍着心中为她叫好的冲动,继续偷听。砰!屋里的桌子被打塌了,这一定是风无影在用桌子出气。他太不厚道了,若是再挨一个嘴巴,他难道要拆了南宫燕的房子不成?刚想到这儿,南宫燕又打了风无影一下。轰——我头顶上方一扇窗子飞了去。他还真拆啊?
  又是片刻的寂静,南宫燕再度开口:“风无影,两年前你就说你不介意。我要的不是这个,你懂不懂。”
  “你以为我不恨他吗?可我要顾全大局,如果我两年前真的杀了岳天虹,风家几百年的基业就彻底毁于一旦了。你懂不懂。”
  “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是你负了我。我已经对你绝望了,你懂不懂。”
  “正因为咱们自小一起长大,我心中的苦,你懂不懂。”
  我听不下去了,这两人就各自心中所想,揪着对方玩命地问懂不懂。好比两大高手对决,各耍各的,就是不过招,完了还特别嚣张地问对方,你认输不认输?
  我分神的工夫,门开了。来不及躲藏,我只好趴在地上,双手掩面,口中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南宫燕走到我的面前,呼应道:“没看到你,没看到你,没看到你!”然后从我身上踩了过去。
  风无影也跟着从房间里追了出来,看到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沉思一会儿,很深沉地说道,我趴地上乘凉,你懂不懂?然后站起身来一溜烟地消失在他面前。
  顺着南宫燕离去的方向,我来到一座池塘边。池水清澈见底,当中有一座由乱石堆砌而成的假山,假山顶端是一块暗红色的什么玩意儿,像是盆景。
  “那是血珊瑚,岳家送的。”南宫燕的声音。此时,她正坐在池塘边上,面无表情地望着池水。
  “贵吗?”我问。
  “嗯,值得一偷。”
  我环顾四周,确定没有旁人,将声音压得很低,“这池水深吗?”
  “真想要?直接跟我说就行了。”南宫燕说。
  “你行行好,千万别送我,我就想偷过来。”
  南宫燕终于笑了一下,浅浅莞尔,转瞬即逝。我在她的身边坐下,刻意保持半臂距离。我们的身后栽着一棵杨柳树,秋天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时候,光秃秃的柳枝无精打采地垂着,似乎知道冬天将至,便认命似的毫无挣扎迹象。柳枝很低,伸手可触,我折下一节分成两半,一半叼在嘴里。剩下的那一半再次被我折断,我玩起了左右互搏,嘴巴偶尔还模仿兵器碰撞时发出的声音,就是不说话。
  

又一个阴谋 第六节(2)
南宫燕做了一个深呼吸,说道:“我、风无影、岳天虹是一起长大的。风无影年少时总像个落魄的穷书生,走到哪儿都爱背着书篓。他天分极高,却一直不爱练武。直到两年前,一切都变了。明五,两年前的岳天虹是魔鬼。可现在的风无影比魔鬼还可怕,我能感觉到。你要小心。”
  “岳天虹……”
  南宫燕紧闭起双眼,似乎用全身一半的力气在禁锢泪水,用另一半的力气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当泪水涌出,红唇咬破,南宫燕说:“他对我做了不好的事。在七爷爷家里,你问我要一滴处子血,我当时真的想死在你面前。”
  此刻,我忽然想跟她扯点儿别的事,比如:一种长期的太有规律的生活,会让人错以为自己游离于时间之外,混淆了昨天今天明天、去年今年明年。偶尔整理思绪,就从这段生活的起始点开始,会觉得可悲,继而产生一种逃跑的冲动。当然,这种情况的前提是,在此之前有过截然相反或者有所不同的生活。与我来说,这样有规律的生活开始于人生的起点,那么可悲就是必然的,说是凄惨也不过分。因为我压根儿就没想过逃跑这回事儿。
  两年前,我十六岁。十六岁以前的日子,我觉得离自己很近,但不能放大,因为放得再大我也找不出什么可以详尽叙述的事情。我似乎只能说出那时候我还未做刺客,便再无其他。很多人之所以会感叹人生苦短,弹指一挥,就是刻骨铭心的事太少罢了,比如我这样。而对于南宫燕来说,两年之前的自己远在天际,两年之后的她已历经轮回。然而,在消亡与重生之间,她没能喝到孟婆汤,痛苦的经历注定将如影随形。而她的痛苦与我来说,恰是人生的开始,我终于可以用结束哪个鲜活的生命来体味自己的存在——好一段苦涩至极的缘分。在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所以,我想告诉她,我会和她一起承担一切。
  南宫燕眼噙热泪,长发被风拨弄招展在面颊两侧。我脑海里浮现出刺杀岳天虹时的情景:岳天虹在半空中强行扭转身体,软剑被他弯曲到了极限,形成一股逆向的力量,在我俩挨得最近的时候才被释放。我无从招架,因为我的剑已经穿透了对方的身体,暂时使不出招数。软剑借着那股力量,划向我的喉咙。
  我吓得都不知道闭眼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个将死之人宰了。我觉得这事儿有点滑稽。
  岳天虹的手微微提了一下,软剑改变指向,划破我的左脸。当炽热的鲜血渗出皮肤,我才慌乱地抽出岳天虹身体里的长剑。
  他倒在我的身边,对我说:“风弟,是我不好,我太想娶燕儿了。我若娶了她,岳家就能名正言顺地位列三家之首。你杀了我之后,别再怪我了。”
  我忍着剧痛,对他说:“你喝醉了,我们并不认识。”
  岳天虹的目光在瞬间对焦,似是想竭力看清眼前的人,随即涣散。他慢慢地闭起眼睛。我上前动动他的身体,探探他的脉息,他已经死了。可那样子无论如何都像沉沉地醉了过去。
  这之后,我守着岳天虹的尸体大哭了一场。
  “我爹和风无影得知此事后,竟然谁也没对岳天虹发难。没想到,我自认为两个最重要的男人居然都不是男人。”南宫燕苦笑几声,抹去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此后,我就离开家去京城找无瑕公主了。我还立下重誓,谁杀了岳天虹,我南宫燕便跟着他一辈子。”她不再看着我,而是将目光移到那块血珊瑚上,低声问,“明五,你还让我跟着你吗?”
  我不知怎么回应,嘴里的树枝几经咀嚼之后被我咽进肚子里。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撕下嘴边的假胡子,俯身在池边,捧出池水,洗尽脸上的装束。南宫燕递给我一块手绢。我没接,而是冲柳树喊:“出来吧。”
  少顷,风无影从树后走了出来。
  我问:“你在这儿做什么?”说着,我像只落水狗一样,使劲儿晃着脑袋,以便让水珠飞溅到风无影的脸上。风无影不答也不躲,只闭着眼睛微笑。
  

又一个阴谋 第六节(3)
南宫燕拉起我快步离开。风无影在后面对我说道:“我认得你。”
  我头也不回地说:“要不要我给你签名。”
  “斩龙会的名册,我要定了。”风无影说。
  我略微用力,示意南宫燕停下脚步。我头也不回地与风无影道:“上次你没拿到,这次也未必能拿到。”
  风无影在南宫家一出现,我就怀疑在祁天圣家出现的神秘人是他。等到听他开口说话,我更加怀疑。现在来试探一下。片刻的沉默过后,风无影说:“我早就劝过你别蹚浑水,你不听。现在你抽身,还来得及。”
  我不置可否,转变话题,问:“那天,我又回去了一次,你已经走了。伤,没事了吧?”
  “提防岳子轩。”风无影缓缓道。
  我问他:“岳子轩所说的十八年前的那件事,是什么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十八年前,岳子轩认为你是祸害。现在,他认为我是祸害。如果他见到你本来面目,怕是正合他心意。此人胃口极大,说不定会在明天将你我一并解决了。”
  “你别张口闭口都是祸害,岳子轩明天要灭鼠是怎么着?”
  风无影没再说话,我也随着南宫燕快步离开了。
  

又一个阴谋 第七节(1)
回到房间后,我和南宫燕也开始了一轮长时间的对视。我暗自揣测,她是否和我一样,也在等对坐的人率先开口,给出一个坚定得足够我们彼此支撑的承诺。
  我喘着粗气,哆哆嗦嗦地伸出手(一看就知道我没什么经验,这个时候喘粗气为时过早)。南宫燕将头低得很深。在我手指微微触碰到她脸颊的时候,门外有仆人前来传话,说南宫剑飞已经设下家宴。我骂道,娘的,晚来一会儿你会死啊?
  南宫燕让我先去,她稍作梳洗,随后就到。
  我随仆人三拐两拐,走进一座小小的院落,隐约可听到东厢院那边嘈杂的声音,参加大会的人已经开席。走到前厅门口,仆人对我说:“我家主人等你好久了。请!”说着,抬起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往屋里一瞧,岳子轩正端坐在椅子上,除他和两个随从之外,并无其他人。对视一眼,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如常,说:“你是明五?好得很。明敖把名册留给你,算是他一片苦心。”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才风无影还提醒我小心,这会儿我就送上门来了。明知上当,却也逃跑无望。我只想着怎么才能拖延时间,等南宫燕把她老爹找来。我咧嘴冲岳子轩傻笑,进到屋里找了把椅子坐下,问:“不是说有饭吃吗?”
  岳子轩说:“我在骗你,你怎么能要求一个骗子兑现他的承诺。”
  我问:“你是骗子吗?”
  “还真不是。”说着,他吩咐随从把酒菜端上来。
  随从往后堂去,不一会儿就拎出几个食盒,往桌子上摆放酒菜。我与岳子轩对坐,他端起酒壶斟了两杯酒,将其中的一杯递给我,说:“请。”然后先行干了一杯。
  见他如此豪气,我也道声请,然后把酒泼在地上。
  “害怕酒中有毒?”岳子轩问。
  “不是,我涮涮杯子。再帮我倒一杯。”我把空酒杯递回给他。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推杯换盏。我头回感觉吃饭是这么痛苦的事,过一炷香的时间我要等的人才匆匆赶到。南宫燕进到屋里,对岳子轩怒目而视,问我:“你没事吧。”
  我立刻丢下筷子,一脸苦相地说道:“这老贼好狠。菜里不下毒光放盐,一盆炖肉搁半盆盐。你再不来,我就被齁成蝙蝠了。与其那样,还不如毒死我!”
  南宫燕见我没事,宽心之余还在原地转了一圈。我这才注意到,她换了一身装束,略施粉黛的样子楚楚动人。她问,漂亮吗?
  “别逼我夸你。对了,现在咱们讨论这个合适吗?”
  南宫燕扮个鬼脸,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非常可爱。
  岳子轩放下筷子,说:“我只是请明少侠喝杯酒,不要大惊小怪。”
  此时,风无影也出现在屋里,他再次展现了游魂般的风采,也不知从哪儿飘过来的。他冲岳子轩拱手抱拳,说:“岳伯伯,小侄也想来讨一杯酒喝。”
  岳子轩将手中的杯子凭空一掷。风无影单手接住,同时右脚点地懈去冲力,而杯中的酒却是一滴没洒。岳子轩喝了声彩,并说:“请。”
  风无影回敬道:“请。”然后也把酒泼在地上。
  “害怕有毒?”岳子轩问。
  “不是,我涮涮杯子。”风无影说。
  南宫燕说:“那你们享用,告辞了!”说完,携起我的手就向屋外走。
  岳子轩一瞬之间便挡在我俩面前:“留下名册,再走不迟。”说话间,他已经伸手朝我抓来。
  见势不妙,我反手将南宫燕拉到身后,单拳去迎。岳子轩一把攥住我的拳头,运出内力。
  一阵剧痛!这股力量在不断挤压我的骨头,大有蔓延至我全身的势头。紧接着,岳子轩的另一只手突然袭来。我没手去接了,就琢磨是不是要塞给他一只脚让他玩儿。风无影抢先一步,架住岳子轩的手,大喝:“不许伤他!”
  我们同时运功去挡,协力压制住岳子轩的内劲。风无影笑道:“修罗手果然不同凡响!明五,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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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阴谋 第七节(2)
南宫剑飞在一旁说:“刚才在台上,我还真被子轩兄吓了一跳,这邪门武功你是怎么学的?”
  “全凭曲国师指点,我才学得一点皮毛。”岳子轩面色发青,气息却还顺畅。
  南宫剑飞上前一步,目露凶光,说要再来领教。我想,刚才在台上,南宫剑飞是没料到岳子轩会使修罗手,所以一时受制。现在他做好准备,又有我们在一旁助拳,想输比想赢都难。岳子轩深知这一点,抢先说道,怎么?要以众欺寡吗?
  见强援在后,我底气十足地回应道:“少废话。今天我们就仗着人多把你围起来玩圈踢!”
  南宫剑飞对岳子轩说:“子轩兄未免小瞧我了,今天自然是单独领教。你们先行散开吧。”
  岳子轩大喝一声散,我们三人各自收起内力。南宫剑飞原地急速转身,一圈之后手中多了一柄软剑,比南宫燕的剑长许多。软剑越长,威力越大,也越不易操控。江湖中有记载最长的软剑是三尺,再长的其实也有——不排除有人哗众取宠打一把十多尺的拎着,但太夸张了也起不到威慑作用。因为打老远一看,人家会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一手废铁的。
  南宫剑飞轻抖软剑,薄薄的剑身竟因波动发出一嘶鸣叫。看样子,南宫剑飞是以气御剑的高手。
  “子轩兄,你亮兵器吧!”
  岳子轩不是用修罗手吗?哪来的兵器。我正纳闷呢,岳子轩的随从递上一长方檀木盒,盒启剑现。好古怪的剑,剑身乌黑锃亮,中间若隐若现的一道血痕呈现妖娆的碧色,剑柄雕着栩栩如生的灵蛇吐芯来修饰,有股摄人魂魄的气势。江湖对此类宝剑有共识,就是制剑人用格外诡异的铸炼工艺授予这种剑嗜血的灵魂与精神。此共识过于冗长,大家只记几个关键字即可,比如:人、工、授、精。
  岳子轩挑剑撩起,桌子应声断裂,菜肴漫天飞扬,场面壮观。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哪块云彩没事下起了农作物,然后眼巴巴地盼着谚语“天上掉馅饼”陡然成真。
  南宫剑飞侧身避过剑气,轻盈地蹚开步伐从侧面发起进攻。风无影在一旁对我小声说,岳家剑法大开大合,刚猛至极。南宫剑法舒展柔和,一招一式宛若舞蹈。虽各有所长,却也各有不足,都不是最上乘的剑法。就在这时,岳子轩和南宫剑飞从屋里打到了院外,依旧难解难分。我抹去一脸菜汤,快步跟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流派越发纷乱了视野,两人将圈子越拉越大,圈内剑式与内力也比拼得越发激烈。没办法,我们三个观战的人也得各自运气抵御,以免受伤。
  慢慢地,南宫燕呼吸急促起来,她断断续续地说:“明五,我难受。”
  我握紧她的手,将内力传入她体内。而南宫燕的另一只手,此时正被风无影握着。不好,我们两人武功不同,要是同时输内力给她,她怎么承受得了。
  我说:“风无影,你想让她死吗?”
  风无影不急不慢地说:“慌什么。落花心法我未必不懂。”
  南宫燕惨白的脸上,隐现出一丝困惑。她连说了两遍“怎么可能”。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我和风无影的内力虽然有细微差别,却是同根而生。我马上问风无影,这是怎么回事?
  风无影指着前面,说:“先观战,稍后给你解释。”
  岳子轩似是看准了一道破绽,剑指南宫剑飞眉心,疾步刺去。南宫剑飞退后数步,翻动手腕挽出一个大大的剑花,眨眼之间,软剑便像蛇一样缠住了岳子轩的剑。
  兵器缠在一起后他们都站住不动了,刚刚释放迸发的内力也跟着戛然而止。
  突然!他们做出起掌对击的架势,我和风无影同时大喊,慢着!他们这么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我觉得此时停手最好,但往下怎么说就不知道了。风无影展开温暖的笑容,说道:“两位伯伯,与其两败俱伤,咱们不如商量出个法子,让大家都满意。”
  岳子轩冷冷发问:“那孩子(指我)既然没死,鬼眼就应该重现江湖。好歹我也是他世伯,不能不为他主持公道。还有斩龙会的名册,难不成你想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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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阴谋 第七节(3)
南宫剑飞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甚是阴险,他说:“燕儿,你带明五去偏厅。风无影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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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阴谋 第八节(1)
南宫燕领我到西厢的偏厅坐等。刚坐下,南宫燕就开始数落我:“你太不小心了,谁给的东西都吃。”
  我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南宫燕惊呼菜里有毒!然后照我胸口就是一拳,说要帮我把菜吐出来。这一拳打得真狠,我差点儿把胃都吐出来。我赶紧把她拦下,我咳嗽是因为看见七卦先生正笑呵呵地朝我走来,神态非常之猥琐。他才是给我下了毒的人。
  七卦先生乐呵呵地问:“小子,你见鬼了?是我啊。”
  我干笑几下,咽口唾沫,说:“见你?我宁可见鬼。”
  南宫燕狠狠敲了我脑袋一下,说不能这么没礼貌。她向七卦先生问好,并给他倒了一杯茶。我问他:“我已经到了锦阳城,解药呢?”
  他愣了一下,反问:“什么解药?”
  “你忘了?我中了你的毒。”
  “什么毒?”
  这下把我问住了。要让我彻底把那个毒药的全称背出来,还不如让我毒发身亡呢。我痛苦地回忆着,说:“就是一个月之后发作的那个让我分不清男女的毒药。叫天什么地……穿什么肠的那个。”
  七卦先生瞪圆了眼珠,惊道:“你真信了?那杯茶里我就加了把糖。我要不那么说,你能老老实实来锦阳吗?”
  听完,我眼前立刻一片漆黑,“我今天把你掐死,你说是替天行道还是为民除害?”
  这时候南宫剑飞在门口叹道:“七卦先生,他没中毒的事您怎么提前说了。现在为了不让他逃跑,咱们只能把他捆起来了。”说着,他和风无影前后脚进到屋里。听他的意思,可能我又要被强迫做什么事了。
  南宫剑飞歪坐在七卦先生身旁,半闭着眼睛,说:“您说得没错,岳子轩提了三个条件。”
  七卦先生淡淡一笑,转而对南宫燕说:“丫头,名册收好。不要看,也不要给任何人看。待到明日正午,我们一起探个究竟。”接着,他问我是否见过了岳子轩手中的兵器。
  我点点头。他告诉我,那把剑叫做夜刃,是岳家家传的兵器。二尺一寸长,罕见的西域乌金打造,历经百余战,御敌无数且未尝一败。剑下冤魂的数量可观,因此戾气非常重,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名剑。最后,他笑吟吟地说:“孩子,你现在有机会创造历史,让那把剑尝尝失败的滋味。”
  “我还是走吧……”
  这只是我的一相情愿,后来我被这帮人半拉半拖地进了一处书斋所在。在一架书柜前,南宫剑飞将书柜推开后出现一道暗门,打开门,自然是一片无边无尽的黑暗,我们鱼贯而入。
  点燃嵌在墙上的两支火把,便可将密室照个通透。我注意到黑暗并不是无尽的,暗室也不是很大。一条过道仅够一个体态正常的成人通行,我不由得对南宫剑飞发出这样的感慨:你家为什么把壁橱修得这么隐蔽?有那工夫你把它修宽点儿好不好。南宫燕看看暗室,决定不进去了。这决定很英明,她要是也进去,我们极有可能被卡在里面谁也出不来了。
  里墙上挂有一幅画像,画中人是位老者,怡然自得,发须微白。我忽然想起自己易容后映水而照的像,画中人的面孔就在那时浮现于水中,并被我搅得支离破碎。
  七卦先生啧啧一番,说:“看见了吧。跟你易容之后的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谁踩我脚了?”
  风无影说:“这是我风家最有名望的先祖,风不二。明五,你多久没漱口了?”
  难怪风无影见到我易容后的模样,一再说是风家的事,原来是拿我当祖宗了。可我为何像极了风不二?七卦先生卖个关子,说时机未到,暂不说破。余下的人也不多提。南宫剑飞指指画像下的一个木盒子对我说:“那是风不二的兵器——鬼眼,风不二就是倚仗它,成为一代传奇的。鬼眼的威力巨大,而且有灵性,懂得识主。岳子轩提的第一个条件就是拿它来做明日的赌注;第二个条件是名册;第三个条件就是由你出战与他争斗这两样东西。别挤了,再挤我就贴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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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阴谋 第八节(2)
我问:“若是和鬼眼来比,岳子轩的夜刃可算几流?”风无影用腮帮子扯动嘴角,露出轻蔑至极的一笑,“如此比过,夜刃根本不入流。”
  我的双眼立时对着那盒子一阵放光,口水几乎没有收住。我接着问风无影,他家祖宗的兵器为什么在南宫家。
  他说是风家给南宫家的聘礼,接着饶有兴趣地问我想不想知道聘的是谁?
  我说:“你再废话我就放屁,大家同归于尽。”
  直到出来,那盒子也没打开过,我也没有见到里面的鬼眼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为什么岳子轩这么看重它。总之,有太多疑问困扰,以至于洞里空气消耗殆尽之时尚不知从何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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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阴谋 第九节(1)
南宫家的北厢这边有一座小楼,从二层俯视,可以看到正院的高台。上午的时候,岳子轩在那里号召大家跟随曲圣扬剿杀斩龙会。现在却空无一人。看着它,我有种说不出的彷徨。原来同一个地方只因为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心情,竟然可以千差万别。
  从书斋出来之后,南宫剑飞让我们两个一起住进这间小楼。我征询南宫燕的意见,她只说,她现在很乱,让我照顾好自己。看来她真的很混乱,因为她乱不乱和照顾我,这两件事不矛盾,她却非要搅在一起说。
  瑟瑟秋风夹杂着片片落叶从我眼前飘过,一瞬间便拭掉了景物的颜色。
  一股无名火起,我质问身边的风无影:“你和南宫剑飞凭什么答应岳子轩,我又凭什么要听你们的。整件事情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风无影也不恼火,淡淡地说:“直到两年前,我才知道你还活在人世。我一直找机会想见你一面。可见到你的时候,你刚好杀了祁天圣。我本想让你远离整件事,你却还是卷进来了,也许真是定数。既是定数,明日一战就势在必行。至于你为何一定要出战,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但只要你答应出战,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取消与燕儿的婚约,并昭告天下,这样行了吧。”
  不能不说这是个极具诱惑力的条件。毕竟,一个别人的未婚妻说要跟着我一辈子,听上去像私奔。当然,我也不是说私奔这事儿有多么不可救药。试想一下,我和南宫燕手拉着手在苍茫的原野上,夸父似的一路向着太阳追寻自由,四周只有孤零零的几只鸟兽用看傻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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