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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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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姑祖母可曾对两位妹妹的礼横挑鼻子竖挑眼?”宋在水冷笑了一声,道,“料想没有罢?姑祖母是两位妹妹的嫡亲祖母,尚且对两位妹妹爱护有加,那二小姐,又凭什么越过姑祖母去?两位妹妹还要这样送上门去吃她挑剔,岂不是叫姑祖母伤心难过?”
  她不待两人回答,又放缓了语气,道,“我看啊就是两位妹妹性情太过温柔,二小姐是笃定了你们好欺负呢!”
  宋在水在卫家住的这几个月,一直进退有度,表现得知书达理,上上下下都钦佩于宋家教女有方,深觉母仪天下贤德仁善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卫高蝉和卫长嫣平常和她接触的不是很多,听多了下人风传的评价,如今不免有点目瞪口呆,心想这宋表姐……怎么听着这话像是被三姐姐带坏了?
  卫长嬴在旁,蹙着眉头看了片刻宋在水,此刻也开口道:“宋表姐说的也有道理,二姐姐明摆着是故意为难你们。依我看往后敬平公府咱们不走动也就罢了,左右咱们自己家里又不是没有姐妹。”
  宋在水横插一脚,使卫长嬴也转了主意,卫高蝉和卫长嫣不管心里认可不认可这断绝来往、冷淡处理的法子,总归只能答应下来。
  答应之后,卫高蝉和卫长嫣到底不像宋在水与卫长嬴这么有恃无恐,坐在那儿明显就透露出来心不在焉之意。没过多久,就有机灵的使女“提醒”她们还有事情没做。
  卫高蝉和卫长嫣就趁势起身告退,回三房去详细商议宋在水的主意。
  她们一走,收拾好的采萍榭就便宜了宋在水和卫长嬴。
  这采萍榭建在了湖中,远不到中央,但离岸也有三五丈之遥,以一块块浮出水面、作十二瓣莲花的汉白玉石台蜿蜒引导入榭。
  整个水榭呈八角之形,因为建造时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近水得清气,夏日避暑,也为了赏荷看鱼,所以榭外又有一圈回廊,临近湖面修了美人靠。这时节,湖中荷花荷叶过人头,郁郁葱葱远远近近,一片碧色里绯红点点,汹汹然的拥住了整个萍榭,放眼望去,是最典型的葳蕤的盛夏。
  虽然这湖中号称放了数百锦鲤,然而如今因着荷时,竟是拨叶难见一尾。
  萍榭虽然建在水上,如今四周也无人喧哗,却并不寂静,因为沿湖一圈合抱的照水丝柳上,蝉声高鸣,十分嘈杂。
  这些柳树都是多则数百年,少则数十年,虽然是柳树,因着年岁,也活出几分遒劲来,许多柳树伸展入湖上,泼泼的遮蔽了方圆几丈的湖面荷花。从萍榭看出去,是浓密的一层青罗帐,透着天青烟气。
  不把这儿的蝉粘走,却是宋老夫人的意思——因为沿岸的这些柳树上或多或少都筑着一个到数个鸟巢。宋老夫人喜爱鸟雀,惟恐粘蝉的下人不当心,把鸟巢捅到湖里去,这样的失手从前是有过的。何况蝉也是鸟雀的食粮。
  所以沾了鸟雀的光,这园子里的蝉被允许自生自灭。
  阵阵蝉声中,宋在水把盛着半盏沉香饮的银盏往案上一放,抽出袖子里的帕子擦着手上的水珠,似笑非笑的道:“你这两个堂妹倒是有意思,这件事情明明避开就是了,非要撺掇着你去给她们出这个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卫长嬴道:“我也愿意出这个头,你这法子虽然能解决一时,但这边避着不去,这二堂姐不会自己找过来吗?依我说索性上门时给她个好看,让她绝了再欺负咱们家这边的心思,这才了永绝后患呢!凭什么咱们家的人要给她拿去撒气?”
  宋在水哼道:“你真是练武练得傻了,这事情是三房的事,委屈也是三房受,若你那三叔是个争气的,帮他一帮,往后也有点用处。但我看他性情和能力都不成,你这会帮了他……”她声音一低,道,“往后长风争起阀主之位来,他也未必敢得罪了二房,又何必操这个心。”
  “我可没指望帮了四妹妹五妹妹这么一回,三房就念念不忘记的要还我人情。”卫长嬴听了这话才明白宋在水不爱帮三房姐妹的缘故,却是认为三房拉拢价值不大,哑然失笑,不以为然道,“我就是觉得这堂姐欺人太甚罢了,再者这也就是举手之劳。本来敬平公府的堂叔都说过这件事情是二姐姐不对的,这些年来念着二姐姐少年守寡不容易,才纵容得她越发变本加厉,索性把话和她摊明了讲,了不起往后就别来往——没人惯着让着她,看她又能怎么样?”
  “这话听听也就算了,当真那就是傻子了。”宋在水冷笑了一声,道,“堂堂敬平公世子连个女儿都管不住?你当你这堂叔是姑姑呢?”
  卫长嬴道:“他就这么一个女儿,难免宠爱些。再者即使他也对三婶迁怒——迁怒就迁怒吧,难为他还能放下身段来亲自上阵不成?”
  宋在水摇着头,道:“总而言之我看这件事情,该谁的还是谁去管罢,你何必下这个水。当真卫长娴欺到门上来你再出头不是更加的名正言顺?赶上门去落她的脸面,就算敬平公府不能拿你怎么样,也难免传出你凶悍的名声,你说传到帝都去,对你有什么好处?如今离你出阁也没多久了,所以我说你这两个堂妹心术不对,就算要找人给她们出头,也不该挑你,长风难道就是好欺负的人吗?”
  卫长嬴虽然好武,却并非愚蠢天真之人,不过是固执己见些,闻言微微一蹙眉,道:“这倒是奇怪了,我与她们可没仇,再者她们两个如今婚事都指着祖母做主呢,哪里来的胆子算计我?”
  宋老夫人对大房上下都是明着的偏心,鉴于这位老夫人一贯以来的威严,其他房里是连嫉妒之色都不敢露。卫长嬴早就习惯了在家族里高人一等、为堂兄弟姊妹所嫉妒羡慕恨的注视,听着宋在水的分析,总觉得不太可能。
  宋在水前途使然,深得宋家老夫人关于阴私手段的真传,是从来不惮把人往最坏处想的,当即道:“你以为什么样才是仇?明着吵架撕破脸才算仇吗?就说如今的皇后娘娘和太子,从前在帝都的时候他们待我也还客气,但如今我心心念念都巴不得这两个人死了才好!免得我嫁到东宫里去受罪!”
  又道,“你想姑祖母这样宠着你与长风,卫长娴也是敢欺负她们却不敢欺负你们姐弟——你们家这四小姐、五小姐能不嫉妒?心既生嫉妒,害人也不奇怪吧?而且你看姑祖母都没管这事儿!”
  卫长嬴蹙着眉道:“旁的房里也就是了,三婶——你住了这几个月料想也看出来了,她自卑出身,最怕旁人说她不配为卫家妇,什么都奔着贤良淑德而去。我想二堂姐这样刁难她和她房里的人,之前四妹妹五妹妹却不提不去的事儿,恐怕和三婶这样的性情大有关系。至于祖母,到底是长辈,二姐又没把事情弄的不可收拾,如今看着也不过是姐妹间的矛盾,祖母的身份怎么好干涉呢?”
  宋在水凝神一想,道:“倒也有些道理……只是这裴夫人也真是好笑,她怕旁人说她出身高攀了卫家,讨好了姑祖母不就成了吗?姑祖母是肯轻易叫外人议论自己媳妇的人?何况裴夫人配不配做卫家媳妇,那当然是姑祖母说了算,其他房——尤其这卫长娴还是晚辈,她也这么忌惮,姑祖母看在眼里恐怕也失望得很。”
  “三婶最大的心病就是这个,偏她还没个亲生子。”卫长嬴道,“所以总觉得在家里直不起腰来,其实祖母是从来没为子嗣怪过她的,倒夸过她好几次贤德温柔,我想可能祖母是顾着伯祖父的面子所以才没和敬平公府计较罢?”
  宋在水嘿然一笑,虽然不语,心里却想,姑祖母早年心思都花在了大房的子嗣上,如今则是一心扑在你们姐弟的前程上,那卫盛年又            不是姑祖母的亲生子,为人也怯懦平庸无用,笼络的价值不大,姑祖母哪里来的心情去理会他房里子嗣是不是兴旺是不是有出息是不是被人欺负?只要裴夫人把三房管好不出大事,姑祖母就没意见了,左右也不是她的血脉!
  所以,心情好的时候,夸裴氏几句又怎么了?
  就说和卫长风一起被卫焕检查功课的卫高川来说罢,卫高川见着卫焕,好似老鼠见了猫,卫盛年怯懦,裴氏是妇人,都不敢帮他说情。也就宋老夫人在卫高川挨家法时会劝说一二——宋老夫人肯帮他说话还不是因为他不如卫长风,威胁不到卫长风的将来!若卫高川课业胜过卫长风,估计老夫人早就对他横竖看不顺眼了。
  宋在水心里清楚得很,虽然说阀主之位向来都是一族之中的能者居之,但在宋老夫人眼里,不仅仅是凤州卫的阀主之位,就连卫焕身上的的常山公、上柱国的勋爵,所有这一切,都理所当然是卫长风的!
  任何胆敢觊觎的人,卫盛仪当年就是个例子——要不是卫焕没有其他能干的儿子,需要卫盛仪支撑过卫焕年老体衰而孙辈尚未长成的这几年,当年宋老夫人能直接逼死卫盛仪!
  而有可能威胁到卫长风地位的,宋老夫人也不可能手软的。
  也不仅仅是宋老夫人,对着儿女心软似春水的宋夫人,对着阻挡儿女前程的那也是要多心狠手辣,有多心狠手辣。
  这么想着,宋在水忍不住瞪了眼卫长嬴,恨道:“无母何恃,我到今儿个才明白这个理儿!”
  “……怎的又想起这个了?”正拿银匙拨着盏中时果的卫长嬴闻言,脸一垮——
  果然,宋在水跟着迅速把话题转回她如今又怕又恨又急又忧又无奈的事情上:“倘若母亲还在,我如今何必为了不想嫁给东宫那荒淫无道的主儿,这么死皮赖脸的在卫家长住,还时刻担心被赶走……难道我前世作多了孽?我怎的就这么命苦……早知道投到宋家要嫁那么个东西,我宁可到庶族里去做个终日劳苦的贫女,嫁个寻常庶民,总也比做这劳什子的太子妃好……”
  看着前一刻还胸有成竹气势如虹指点后院江山的表姐一瞬之后就抽帕子抹起了泪,哭得伤心难奈,卫长嬴长叹一声,有气无力的道:“或者……你装病?装重病?我替你去求求祖母试试?”
  宋在水嘎然止住哭声,跺脚催促道:“那你还不快去?!”

☆、第十六章 晚饭

  更新时间:2013…08…08
  卫焕是当真劳累了,他离家近月,好容易回来,晚饭都没叫团聚,只与宋老夫人匆匆用了些便罢,让各房不要打扰。
  大房这边,因为卫郑鸿体弱,专门住一个院子里静养,一个月才和妻子儿女见上一面,平常都是宋夫人领着长女次子用饭的,虽然如今大房里住了个宋在水,但宋在水是在帝都和江南长大的,口味与卫家人不大一样。宋在水从江南回帝都,宋家老夫人心疼她,特意把她用习惯的厨子派了来,鸣瑟居后正好有个小厨房,所以住久了就只偶尔过来一起用。
  像今日宋在水就没来,宋夫人疼爱子女,用饭时规矩就不很严格,任凭子女边用饭边说着闲话。
  席上,卫长嬴就问卫长风:“今儿个祖父考你功课怎么样?”
  “祖父说我之前的功课都学的很好了,从明日可以让先生教以新课。”卫长风平静的道,卫长嬴是公认的顽劣,卫长风却以让长辈省心出名。但实际上姐弟两个在有些地方其实也很像的,比如刻苦。卫长嬴拿练好武功、打败丈夫当出路,在习武上端得是能吃苦,从五岁起,寒暑无断、风雨无阻。而卫长风则打小被宋老夫人和宋夫人教导,要以卫氏兴衰为己任,亦是自幼勤学苦读不辍,他天赋也好,既然肯用功,就没有学不好的道理。
  学业好的人么哪里会怕考查?是巴不得天天被考问才好。
  卫长嬴奇道:“那高川呢?让质皎族叔教了你新课再去给他讲旧课?族叔怕是不喜罢?”
  凤州卫氏自矜文风昌盛,大魏一朝一直代代出鸿儒,教导卫氏子弟当然不会从族外聘人。现在给卫长风和卫高川为师的是卫氏一个远支子弟,论辈份是卫郑鸿一辈,这人名师古,字永世,以书房质皎斋为号,学问之好,是海内闻名的,皆尊称一声质皎斋主。
  所以卫长嬴等人私下里呼为质皎族叔——毕竟卫家繁衍数百年,子弟众多,按着支和房,每个人都有若干不同的排行和叫法,索性呼其号更简单清楚。
  “四哥有篇赋文没背出来,被祖父罚了抄写百遍。”问到卫高川,卫长风却是犹豫了一下才道,“祖父的意思是让四哥先自行温书,有不懂的再去问先生,让先生先给我讲新课。”
  宋夫人听着儿女的话,面上就有不以为然之色,道:“真是难为你们三婶一片苦心,成日里在你们祖母跟前伺候讨好的,才叫你们祖母许了三房里这庶长子得你们祖父亲自指点。未想到这东西如此不争气,长风你可不能学他。”又道,“索性你们祖父让卫永世先给你上新课,不然耽搁了你,我可要去和你们三婶说话的。”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能指望,若是为了照顾卫高川的进度耽搁了卫长风,宋夫人哪儿肯罢休?而且宋夫人为人强势,卫高川那唯唯诺诺的模样她实在看不上眼。
  卫长风却正色道:“母亲,我看四哥也不是故意不肯学好,他是实在记不住。我听他身边的人说,今儿他在祖父跟前背不出来的那篇赋文,是从十日前就开始早晚背诵的,奈何就是记不住。所以也不能说四哥不好,恐怕是天赋的缘故,这却没得奈何的,到底不能怨四哥。”
  这话要是旁人来说,宋夫人早就拍案大怒了。就是宋老夫人说,宋夫人也多多少少也带出些不悦来,可如今开这个口的是她的亲生爱子,所以宋夫人根本就没把卫长风的反驳放在心上,反而欣然道:“我儿友爱兄弟,襟怀旷达,他日必成大器!”
  施嬷嬷等人早就见怪不怪,连背过身去窃笑都懒得为之了。倒是卫长风自觉对母亲太过无礼,又歉意道:“母亲操持家中上下,不知四哥功课迟缓并非因为不用心,也是难免,是儿子说话太急了,还望母亲饶恕。”
  宋夫人闻言,对儿子就更满意了:“我的儿,为娘怎么舍得怪你?何况为娘方才也是冤枉了高川,传了出去,没的叫那孩子伤心,亏得我儿告诉。”
  卫长嬴不耐烦听卫高川的事情,就插话道:“祖父和你们说到燎城不曾?”
  卫长风讶道:“当然没有。祖父本就疲惫得很了,考过我们功课,就让我们告退,进内去休憩了……大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燎城北望东胡,该不会是戎人犯到凤州了罢?”卫长嬴既然好武,兵法也偶尔读过两本,虽然是走马观花、半懂不懂,然浅显的一些倒也明白,立刻从燎城急报四个字上想多了,道,“不然祖父怎么会这么急急归来,连凤歧山那起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匪徒都没赶尽杀绝?凤歧山离咱们州城多近啊!”
  宋夫人最恨女儿关心这些军政之事,认为是不务正业的表现,就轻斥道:“东胡是刘氏的桑梓地,如今刘家都没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戎人哪儿有那么容易透过东胡进到咱们凤州?”
  又说女儿,“何况戎人犯没犯到凤州那都有你祖父、叔父操心,关你个女孩子家什么事儿?你有这点功夫还不如好好去学点女红针线!”
  卫长嬴对这种话左耳进右耳出早就习以为常,道:“我这也是担心祖父与叔父啊!何况戎人打从刘家驻防的间隙溜到凤州来也不是没有前例,我听说我出生前那会,就有一次是这样的。虽然那次溜过来的二百戎人最后皆被堵在凤州东北重镇信城,最后无一人生还,但被围到信城之前,从渡过怒川起一路的烧杀抢掠,也是杀得凤州北部好几镇荒无人烟,单是京观【注1】都筑了好几座。那一次燎城还守住了呢!”
  宋夫人瞪眼道:“那么你在这儿嘀咕这些有用吗?你能排兵布阵还是上阵杀敌?”又立刻觉得对女儿太凶了,遂放缓了语气道,“这样的重镇安危可不是小事!你想一想,若你这番推测传了出去,不拘是真是假,凤州知道戎人来犯,焉能不哗然?到时候人心浮动必出乱子的,你以为是能随口说笑的事情吗?”
  “……我就在这儿说说。”卫长嬴一想也对,尴尬的认错道,“倒没想到传出去会叫庶民惊恐,母亲提醒得极是,那我不说了。”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道,“母亲,表姐不想回帝都去做太子妃,如今这消息若是属实,是否可以借此让表姐在咱们家再留一留?”
  宋夫人闻言皱眉,道:“这孩子!”
  虽然是这么说,但极为擅长揣摩母亲真正情绪的卫长嬴却听出宋夫人也没有逼着宋在水立刻回帝都的意思,就大力劝说:“母亲不如写信与舅父,就说燎城告急,疑是戎人进犯。而从凤州州城到帝都,即使快马也要两日才能脱离凤州境内的,这路程还是一路往北,表姐可骑不得马,乘坐马车那就更慢了——这眼节骨上,万一出点儿事情,咱们家如何担当得起?舅父也未必能够放心,这样多半就会答应让表姐缓归帝都了。”◇本◇书◇下◇载◇于◇ 浩扬电子书城 。Chnxp。 ◇
  宋夫人叹道:“总这么拖着也不成啊!再说万一燎城不是戎人进犯呢?这谎报军情怎么成?你舅父虽然不是大司空,却也不难问出真正的军情,别到时候叫他更加恼了,不能拿你怎么样,发作到你表姐身上去。”
  “其实我就是怪了,要论富贵,咱们这六阀底蕴比大魏皇室还深厚呢!宫里没有的东西,咱们这些人家却未必没有。”卫长嬴撇了撇嘴角,道,“而且舅父也不是一心一意攀附富贵的人罢?怎么一定要迫着表姐去嫁太子?当今这太子殿下可不是什么良配。我听表姐说,如今东宫内宠颇多,连皇孙都有四五个了。表姐嫁过去,即使人前为风光的太子妃,然而她宋家本宗嫡出小姐的身份也不是不风光啊!这又是何苦来哉?”
  声音一低,“而且我听说,如今皇后娘娘的地位似不太稳当了,太子殿下是因其母得宠获立的,一旦皇后娘娘被废弃,恐怕太子殿下和之前几位废太子一样……到那时候,表姐……”
  宋夫人闻之色变,道:“不要多说了!”
  卫长嬴纠缠道:“那舅父为何一定要表姐去做这劳什子的太子妃啊?”
  “你舅父向来重诺。”宋夫人皱着眉,脸上闪过一丝阴霾,道,“好了好了,我会与他写信,说明在水不想嫁入东宫之事……你不要闹了!”
  卫长嬴狐疑的问:“那舅父会答应么?表姐是写过好几回信了。”
  宋夫人心烦意乱道:“我怎的知道?如今我还没去信呢!但在水总是晚辈,又是女儿,我却是你舅父的妹妹,我的话你们舅父总归会听一听的。”
  她显然不想过多的谈这事下去,一推杯盏,就叫人上茶来。
  用过饭后,卫长嬴回了衔霜庭,才进去就看到朱实几个小使女嘻嘻哈哈的凑在阶下,围成了圈,一起剥着什么东西,一向督促使女严格的贺氏站在回廊上看着,也是笑吟吟的不以为意。她好奇的问:“在弄什么?”
  “哎呀,大小姐回来了!”众人闻声,忙都丢了手里的东西,把手在帕子上略擦了一把,上来见礼。
  贺氏迎下台阶来,和蔼的道:“大小姐今儿个回来的早了些?消食的酸梅汤如今还没凉透。”
  “不打紧,我这会也不渴。”卫长嬴指了指廊下的几个小筐,这会天色将暮未暮,卫家虽然富贵,但也崇尚节约,主人既然不在,这时候还没掌灯,又隔了几步,看不清楚筐子里的东西,问道,“是什么?怎么这许多人凑在了一起?”
  贺氏道:“朱实和朱轩方才得空,跑到园子里去玩水。结果摘了一大捧野菱角【注2】回来,拿裙子兜着,把好好的两条新做的藕丝裙都染了颜色了,这两个小蹄子倒是忘性大,才哭了几下鼻子,这会又邀了大家一起来剥了吃。”
  卫长嬴道:“园子里摘的?我倒没留意过,野菱角与红菱一样吗?”
  “自是不一样的,要论果实肥美还是数红菱。”贺氏道,“这野菱角方才朱实掐了一个与婢子,她特意挑了半晌,最大的一个也不到红菱的三分之二。味道么,清甜爽口,掐的时候不仔细沾了些果壳的汁液,还泛着涩苦,不似红菱生时甜脆、熟了软糯。用来吃个新鲜罢了。”
  卫长嬴来了兴趣:“也给我几个。”
  朱实笑着应了,跑回廊上取了一只蓝地折枝杏花海碗来,道:“大小姐回来的巧,婢子们才剥了大半碗出来,还没赶上吃呢,如今正好都孝敬了大小姐。”
  贺氏闻言,啐道:“这眼皮子浅的!生怕大小姐不记得你们的孝敬?还要专程提一提——你们都是伺候大小姐的人,就是给大小姐剥上十碗八碗那也是应该的。”
  贺氏虽然出言教训,但实际上是贺氏亲侄女的朱实并不怕她,这小使女一吐舌头,脆生生的笑道:“姑姑好凶,婢子哪儿是和大小姐表功呢?这不是说大小姐有口福么?”
  贺氏教训朱实时,卫长嬴已经拈了一颗菱肉吃了,点头道:“是清甜,与红菱不一样。”
  绿房就建议:“既然园子里有,那往后每日给大小姐备上一碗?”
  “就这样!”卫长嬴指了指朱实手里的碗,“拿进去,一会闲下来正好搭嘴。”
  “婢子去拿井水浸上,不然这天怕是要干瘪下去的。”朱实忙道。
  卫长嬴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剥了这么半晌倒是便宜了我,也不能叫你们空欢喜一场,明儿个叫厨房照我吃的点心给你们一人一份。”
  众人都笑着谢了,簇拥着卫长嬴进屋去。
  【注1】京观:古代为了炫耀武功、震慑敌人,展示自己的凶残之处,把敌人的尸首和土一起建成金字塔的形状放在路边啊城门什么的显眼地方。我记得好几年前也看过另种说法是专拿首级来搭的,一颗颗人头堆砌成塔,灰常的魔教风范!咳,大家自己想象一下吧。
  【注2】野菱角:不知道的自己度度吧,卖相不好,往往只有一节手指那么大,但我一直觉得比红菱好吃。

☆、第十七章 祖母真面目

  更新时间:2013…08…09
  次日一早,宋在水就过来催问不回帝都的事情有了几分眉目。卫长嬴被她硬生生的摇醒,整个人语无伦次了半晌才有点回神,气恼道:“昨儿个晚上祖父说了不要打扰,我直接没去祖父祖母那儿,能和祖母说什么?”
  见宋在水失望,卫长嬴懒洋洋的打个呵欠,才道,“但晚饭时我和母亲提了,母亲说,会写信去和舅父商议,解除这门婚事。”
  听到“解除这门婚事”六个字,宋在水陡然眼睛一亮,欢呼着扑上来抱住她,喜道:“好长嬴!你真是我命里的救星!”
  见她这样,卫长嬴倒是被吓醒了,忙道:“但母亲也没说一定能成,我可不敢给你打这个保票。”
  “什么?那就是这么一提了?”宋在水翻脸好比翻书,忿忿道,“我道姑姑有了万全之策呢!你也不把话说清楚,害我白高兴了一场!”
  卫长嬴道:“啊哟,瞧你这过河拆桥的样子,不管怎么说,母亲是舅父的平辈,总归能有几分指望罢?”
  宋在水冷笑着道:“平辈算什么?我告诉你罢,早在江南的时候我就求过我祖母了。我祖母使人打听得东宫确实不成样子,也写过信给父亲,试探着提出太子这般不成器,就是我做了太子妃对宋家也未必有几分好处!但父亲却回绝了!不然,我哪里还要在凤州磨蹭?直接在江南住着多安逸啊!我倒不是说姑祖母和姑姑待我不好,但我住在这儿,父亲一封信接一封信的催着,不免叫姑祖母和姑姑都左右为难。”
  卫长嬴闻言吃了一惊,道:“怎么会这样?”她原本还以为宋家老夫人也赞成宋在水做这太子妃,所以宋在水只能到凤州赖着,未想宋家老夫人也是怜恤孙女的,却是宋羽望一意独行了。
  按说宋羽望如今的官职已是正一品之司空,算得上位极人臣了。即使女儿做了皇后,他能够得到的好处也十分的有限。            从江南宋氏来说,如今的阀主宋心平正是宋羽望之父。宋心平与宋老夫人一样饱受殇子之痛,他连嫡带庶存活到成年的只有一子三女。
  作为宋心平唯一的儿子且是嫡子,宋心平身上的上柱国之勋、世袭罔替的爵位端惠公、包括阀主之位,往后也全都是宋羽望的。在这种情况下,宋羽望完全没有必要把女儿赔进宫里去。
  毕竟其余五阀也没那么好排挤,尤其如今世道渐乱,掌握军权的沈氏、刘氏、苏氏地位有微妙的提高。端木氏、卫氏都在增加与这三家的联姻,宋羽望膝下只有宋在水一个女儿,怎么也该嫁到这三家里去,而不是送进宫去做个看着风光然而一旦皇后失宠,必定跟着身败名裂的太子妃。
  何况宋羽望与元配卫氏十分恩爱,二子一女全是嫡出,宋在水最幼,怎么看,宋羽望都没有理由把这个女儿推进火坑里去。
  卫长嬴想不明白,宋在水就更想不通了,在她的记忆里,父亲宋羽望是个温和儒雅的人,对子女素有耐心。尤其对自己这个女儿,一向纵容宠溺,可惟独在嫁进东宫一事上,宋羽望极为坚持——甚至宋在水气急了,一次写信时以死相逼都无法动摇宋羽望的决心。
  思来想去也只能解释成宋羽望重诺了。
  若是旁的事情,宋在水也不是信口雌黄的人。然而这终身大事,她又不是那等追慕富贵之人,哪里能就这么认了命?
  卫长嬴在襁褓里定下来的未婚夫沈藏锋——沈藏锋还是帝都少年一辈里极受推崇的杰出子弟呢!担心自己出身文风昌盛的卫家,与以武传家的沈藏锋完全说不到一起去、容易被欺负的卫长嬴还惴惴不安到了勤学武艺的地步。
  比起心思细腻的宋在水,卫长嬴算是粗枝大叶了,为着婚后生涯,尚且如此努力。该到个荒淫成性甚至于随时有性命之危的宋在水又岂会放弃自救?
  宋在水阴沉着脸道:“若是实在不行,我也只有自毁容貌一条路了!我宁可往后被讥为媸陋,也好过……”
  “表姐别急!”见她越想越窄了,卫长嬴忙安抚道,“或者我去和祖母说一说……看祖母有没有主意?”
  宋在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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