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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赢-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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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的说了出来,她们倒是痛快了,全然不管那些话说了之后给咱们这些女儿家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一点儿不积德!我那时候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日都不敢出门!后来还是我父亲赶过去把我骂了一顿,说我这样怯弱,怎么配做他的女儿,这才重新出来走动!”
说着,刘若耶眼圈儿一红,几乎没掉下泪来!
卫长嬴终于动容——刘若耶说的这番经历,何尝不是她在凤州的经历?只不过宋夫人没有证据去寻了什么人吵架,只能暗暗记着帐,而没人敢把这个消息告诉体弱多病的丈夫罢了……
沉默良久之后,她低声怅然道:“是啊,做女子,名节上……总是吃亏的!”
“我的同母弟弟,在族里排行二十三,年虽幼,却有才略。”刘若耶自嘲一笑,道,“本来族里数十六哥最被寄予厚望,十六哥是个好人,我相信他不会使这样下作的手段。只是十六哥被族里栽培多年,很多人已经在他身上投了注,自然不希望出现什么变故。其实我也不过是受池鱼之殃罢了……家大了,人多了,自是良莠不齐。卫姐姐也是卫家出来的,这些,想来姐姐年长,比我更懂得。”
“总有些人,不敢光明正大的比试,就喜欢玩弄鬼蜮伎俩!”卫长嬴眉宇之间,浮现出厌恶之色。
刘若耶深有同感:“卫姐姐的胞弟,闻说是卫家这一代最有才干之人。只是卫五公子乃是长房嫡子,名正言顺,却不似我那弟弟,究竟只是五房。”
卫长风虽然大概可以说名正言顺,可卫郑鸿多病,根本不能视事。庶出的二叔卫盛仪那么能干而且子嗣昌盛——和虽然年幼、但有父母一起齐心扶持,而且对手刘希寻固然受族里栽培多年,到底只是平辈的刘家二十三公子比起来,真不知道是谁更轻松些?
也许只能说,各有难处。
这样说来,两人对比一下,真是同病相怜。之前的隔阂不知不觉,就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里消融至无,却是掏心掏肺的倾诉起来……
到后来刘若耶告别,正色讲道:“原本今儿个我头一次与卫姐姐见面,不该说这么多的。只是我想想觉得不服,我与卫姐姐无冤无仇的,论起来大家都被同一拨人害了,现下倒是咱们要掐起来,叫幕后真凶看笑话!凭什么?”
卫长嬴也恨声道:“若耶妹妹说的再对也没有了!咱们这些闺阁女子,好好的守着闺训过日子,出阁之前等闲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碍着堵着谁了?前院争斗却把咱们拖了出去肆意污蔑——欺人太甚!实在欺人太甚!”
于是同仇敌忾的两人犹如嫡亲姐妹一样,相约下回再聚,挥手作别……
目送 刘若耶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卫长嬴就沉了脸:“好个伶牙俐齿的刘小姐!端的是好口才!这么一席话,我要是年轻个两岁,简直恨不得立刻就在这儿拈土为香和她结为异姓姐妹了!”
黄氏看了看左右,不远处站着侍卫,就低声劝道:“这儿风口上,咱们回院子里去说罢?”
而差不多的时候,刘若耶让人把车帘放下来:“转过街角,那边横竖看不到了,我也不必再探头出去作殷殷回顾之态。”
大使女百花笑着道:“还以为沈三公子执意要娶的女子是个怎么样的天上有地上无,原来也不见得比咱们小姐更美。”
“你懂什么?”对于这番奉承的话,刘若耶却是嗤之以鼻,道,“沈曜野岂是区区美色可惑之辈?他若是这样的人,我当初也不会让母亲去打探他与卫家的婚约有没有法子拆散了!沉溺于声色犬马之徒,能有什么出息?也值得我这样费心?东宫里的那一位就是以色取人的,你看前一位准太子妃宋家大小姐宁可闹出毁容、不吉都不想嫁——就是咱们家,除了十姐,近支里头哪个嫡女肯去做这太子妃?”
她厌恶的道,“特意带你们去见了这卫长嬴,合着你们眼里只看到她长得美不美?我告诉你们,当年李夫人不过是倡伶之家出身,尚且懂得‘以色事他人,色衰则爱驰’的道理。真以为只要生得美,就能无往而不利?岂不闻红颜薄命之说?!”
刘若耶伸指在百花娇嫩的面颊上刮过,划出一道鲜艳的红痕,冷冷的道,“要说美貌,你长的也不坏,我看你比我那十姐也是各有千秋。怎么她纵然不受母亲待见,也能做太子妃,而你若是进了东宫,连个孺子都得看手段?我告诉你们,专注皮相之人注定成不了大事!你们往后还想继续跟着我,都放聪明点!不要一天到晚让我听到你们和寻常使女一样,就会议论着谁家小姐长得美、谁家使女爱多嘴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都动点儿脑子!”
百花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不敢闪避或抚摸,战战兢兢的请罪:“婢子知错!”
另一个大使女百灵见百花奉承错了,想了一想才敢开口:“婢子觉得这卫少夫人也不像是多么聪明的人,今儿个小姐略施手段,可不就是把她说得倒戈相向?可笑七小姐与十小姐,以为笼络了这卫少夫人就可以和小姐斗?”
“你哪只眼看到她倒戈相向了?”刘若耶反问。
百灵忙也请罪:“婢子愚笨,只是看卫少夫人后来……”
“后来?”刘若耶恨铁不成钢的伸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生疼,百灵咬牙受了,就听刘若耶冷声道,“之前向十六哥打听下来,这卫长嬴武功不弱,她能够弹簪杀蛇、又当众斩杀刺客首脑、还与侍卫护送着弟弟全身而退——我本想着她之前遭遇过的攻讦和议论,终究会在心上留下阴影。现下一再恭维她的武力与气魄,又从保家卫国这儿煽动她,总归能够感染她些许的。但你们也看到了,卫长嬴武力虽高,却不是那种只会打打杀杀、不谙智计的武妇!”
接过百花递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刘若耶闭上眼,靠到后面的车轸上,继续道,“只看她之前对我说的祖训、大魏河山之类的话语无动于衷,就知道她并非毫无城府之人。不管是得了长辈教诲还是本性如此,你们觉得她之前那么冷静,今日又是头一次与我见面,我会那么容易把她拉到自己这边来?论年岁她比我还长一些,没准她盘算的是把我拉拢到她那边去呢!”
百花小心翼翼的问:“那……这卫少夫人按之前对十小姐那样办吗?下回再有与卫少夫人见面的机会,咱们就把药带上?”
“愚蠢!”刘若耶睁开眼,冷笑着看了一眼两个自以为体贴的大使女一眼,低喝道,“若这卫长嬴还没过门,我既然看中了沈曜野,当然是不择手段的除了她!但现在她嫁都嫁了,即使下堂,我再嫁过去,也不过是续弦!始终低了她一头——凭什么?”
百花两次奉承都被呵斥,不禁尴尬的低着头缩在车角不敢出声,百灵诚惶诚恐的问:“那……小姐往后,要怎么对待那卫少夫人?”
“横竖我是不可能去做人填房的。”刘若耶冷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对卫长嬴下手。今儿个消了她的敌意怀疑,先客客气气处着罢!往后没准还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又教训两个使女,“行事之前用一用脑子!损人利己,固然不合道德,总归还有好处!但也要好处大过了违背道德再去作;损人不利己——这不是有病是什么?!商贾都知道不能做赔本的生意,何况是咱们?!”
百花、百灵恭恭敬敬的领受:“婢子谨遵小姐之命!”
☆、33。第三十三章 妯娌
第164节第三十三章 妯娌
数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端木芯淼不耐烦总被苏家请过府,还是季去病那边不在乎一个邓老夫人了,良心发现——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的苏夫人终于带着邓老夫人病情业已稳定、此后只要长期静养便可的好消息回了家。
而享受了快半个月辰初或更晚起身、日日悠闲而度的卫长嬴也正式开始了在婆婆手底下过日子的生涯。
苏夫人回来当日,三个媳妇当然要亲自去迎着。看到下车的苏夫人明显憔悴消瘦了不少,刘氏第一个落了泪:“母亲怎么操劳成这个样子?也不叫媳妇们过去伺候!”
端木氏也是紧接着嘘寒问暖:“母亲这些日子乏得很了,快点进屋里去坐着!”看似接着刘氏的话表关心,其实却暗踩了刘氏一脚——你也看到婆婆这么累这么疲惫了,还要堵着人在车边说话,不知道先请婆婆进屋坐下来再说吗?可见你就是想表现自己的孝顺,哪儿像我是真心关心人?
刘氏脸色一僵,随即亲热的上前扶了苏夫人:“二弟妹说的对,看媳妇都心疼糊涂了,竟忘记先扶母亲进去。”
作为新妇也是现在最小的媳妇,卫长嬴不好和嫂子们争着搀扶苏夫人,只能眼观鼻、鼻观心、恭恭敬敬垂手侍立在旁,柔顺的道上一句:“母亲请屋里坐,媳妇已叫人备好了参茶,是方才才煎好的。满楼说母亲爱在参茶里加些蜜,媳妇加了一勺,也不知道多了还是少了?”
对于长媳与次媳的表现,苏夫人看在眼里,并不意外——横竖这两个媳妇进门都这么多年了,哪里好哪里不好,她也是心知肚明。苏夫人自己也是从媳妇过来的,媳妇之间掐尖要强的争个宠,只要不过分,她也装着糊涂,不是说不聋不痴不做家翁吗?
所以这回苏夫人最留意的还是新进门的三媳卫长嬴,见她没有和两个嫂子抢着问候,心想倒还能沉得住气;后来刘氏扶住苏夫人一边手臂时,苏夫人有意走了两步,侧过身子,让卫长嬴和自己的距离与端木氏仿佛,然而卫长嬴却谦逊的任由二嫂上前扶住婆婆,并无争夺之意。
倒还有几分谦逊之心!
苏夫人心下暗暗点头,新进门的媳妇大抵急于表现,只是若是急着表现到了与嫂子们争抢,那就显得太过要强、不够谦逊了。
如今又听卫长嬴借着刘氏发话要扶苏夫人进屋,恰到好处的说了这番体贴的话,颇有些不声不响一鸣惊人的意思,苏夫人不由一哂:还道这三媳会在进屋后再表现,没想到这会就有话等着了。
而且这番话也是用了心思的,参茶能够恢复疲劳、助长精神,足见卫长嬴的体贴,更体贴的是她还从留守上房的大使女满楼那里打听到苏夫人喝参茶的习惯。
这也是暗示她是得到了满楼的认可,这种口风严谨的大使女才会将苏夫人平常的小习惯直言相告。而表示不知道加多少蜜,却又是暗示她只是出于孝顺体贴才会去打听苏夫人的这些小习惯,并未深入去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
不管是身边姑姑指点、还是自己的心思灵巧,传闻中因为是父母独女、还是父母婚后近十年才有的女儿,深得长辈喜爱,自幼集合家钟爱于一身——这种掌上明珠出阁能做到这一步,在苏夫人看来也可以过关了。
只是感觉到扶着自己的长媳、次媳有轻微的难以察觉的僵直,苏夫人不易察觉的笑了笑:在她这个婆婆跟前,三媳是能过关了,却不知道两个嫂子那儿,这个媳妇要怎么对付?刘氏与端木氏可都不是善与之辈……
沈藏锋是沈家如今当作下任阀主栽培的子嗣,他的正妻,苏夫人自也按照沈家未来当家主母的要求栽培。虽然知道长媳、次媳接下来必会对这个弟妹有所回报,苏夫人也没打算插手:往后卫长嬴要处理这样的暗手挑衅多着呢,如今就当练手好了,横竖有她这个婆婆看着,凡事总有底线,不怕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等苏夫人被前呼后拥的送进屋落座,卫长嬴亲手毕恭毕敬敬上参茶,苏夫人呷一口,赞许的点了点头,等卫长嬴正要露出笑色,又淡淡的道:“蜜搁多了点儿,下回换把小点的勺子。”
卫长嬴忙福了一福,道:“是,都怪媳妇没问仔细,媳妇这就给母亲换一盏?”
“也不妨事。”苏夫人见她态度还不错,没有流露出委屈不忿之色,也给了个台阶,“这几日又是担心又是忙碌,嘴里都发苦了,甜一些倒是正好。往后你再沏这茶,再少放点就是。这一盏我喝着正好。”
刘氏就笑容满面的道:“之前母亲将那对比翼栖连理枝血玉对簪使人送到凤州去给三弟妹时,咱们妯娌还有些吃味,倒不是说旁的,咱们过门之后,母亲待咱们也是如嫡亲女儿一样。只是咱们没进门前可都没得过母亲的东西,不怕母亲怪罪,媳妇当时可是羡慕三弟妹得紧!如今看三弟妹对母亲这份细致的体贴,竟连媳妇与二弟妹这两个进门有些年的媳妇都不如!才知道母亲可不是白疼三弟妹,三弟妹的贤惠体贴,还真不是媳妇与二弟妹能比的!”
端木氏在无花庭里藏了好几天,终于把脸上的伤养好了,此刻也神情恬静的微笑接话:“母亲的眼力,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两个嫂子一搭一唱,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说卫长嬴如今这么殷勤,不过是冲着苏夫人的偏爱、尤其是那对比翼栖连理枝血玉对簪罢了。
苏夫人也不说话,只淡笑着,慢慢品着参茶。
卫长嬴转过头来看了眼两个嫂子,大大方方的笑了笑:“母亲的眼力哪里能不好呢?就说大嫂子讲的这件事儿,换了旁人家,母亲这样疼我,做嫂子的又居长,总归会惶恐的。可大嫂子、二嫂子却心胸坦荡不计较,这都是母亲的好眼力,给我选了两个好嫂子!不瞒母亲和嫂子们,当初我出阁的时候,我娘家母亲就和我说,我要是嫁到旁人家去,千里迢迢的,娘家少不得要担心妯娌之间。可因为是做母亲的媳妇,我娘家母亲就说了,母亲最是重规矩,眼界儿也高,我的嫂子们和往后的弟妹们,那是一定贤德良善好相处的!如今可不就是应了我娘家母亲的话?”
刘氏、端木氏一噎——惶恐?
卫长嬴用的这个词,非常值得商榷:她先说苏夫人疼爱她,再点出刘氏、端木氏比起她来都居长,然后说惶恐……这是什么意思?这意思不就是在说,作为婆婆的苏夫人,将陪嫁的贵重钗环越过你们两个已经进门多年又生儿育女的媳妇不传,独独传了当时还没进门的卫长嬴——你们这两个长媳、次媳有没有想过这是你们做的不够好,不够好到了空占着居长的名份,却让婆婆宁可把钗环传给没进门的准媳妇都不给你们!
你们难道不觉得惶恐吗???
难道不应该惶恐吗?
所以后来的“心胸坦荡不计较”看着是称赞刘氏与端木氏,实际上却是反讽了!
如今这番话不啻是在嘲笑两人:你们还好意思提比翼栖连理枝血玉对簪?不是你们做的不够好,这对簪子哪儿到得了我手里?自己不争气,还好意思说委屈呢!
刘氏、端木氏想通这些,脸上都变了色!
只是以她们的急智,一时间居然也无话可驳,因为卫长嬴把苏夫人抬在了前头:比翼栖连理枝血玉对簪是苏夫人给卫长嬴的,作为媳妇她们不可能直言苏夫人偏心,那么苏夫人一定是公正的!
公正的苏夫人为什么把如此贵重的钗环不赐予长媳、次媳,却给了当时还没进门的三媳?所以这么一推,就是刘氏与端木氏做的不够好,甚至做了不好的事,让苏夫人失望了,只能指望着三媳!
苏夫人慢条斯理的呷着茶水,与陶嬷嬷对望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三个媳妇还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这三媳在传闻里是个被祖母宠坏了的刁蛮大小姐,而且好武得很。苏夫人之前最担心的就是这媳妇卤莽有余而智慧不足,现下看来,到底是宋老夫人亲自养出来的女孩子,绝非不谙后宅之道的人。
今儿个这番还击可真是干脆利落,彻底绝了此后旁人拿她没进门就得了比翼栖连理枝血玉对簪说嘴——往后谁再说嘴那就是在影射刘氏与端木氏贤惠不足、让婆婆失望,就是故意挑唆沈家婆媳、妯娌不和了。
不过这么一做虽然痛快一时,也和两个嫂子把仇结下了。
苏夫人就想到新妇究竟年少气盛,不懂得徐徐图之,正想开口替她圆个场,端木氏已经拿着帕子按起了眼角,呜咽着道:“三弟妹说的再对也没有了!母亲贤德心善,平日里,即使咱们有叫母亲失望了,母亲也是忍着不说,惟恐伤了咱们的体面!结果咱们被母亲宠着惯着,掌上明珠也似,竟渐渐的骄纵起来!本来母亲去年把那比翼栖连理枝血玉对簪送到凤州去,咱们就该醒悟过来的,不想还要三弟妹今儿个点破了才能明白母亲的苦心!”
刘氏也跟着请罪:“素日里母亲太过宽容,咱们做媳妇的不免懈怠。如今想来,母亲许多良苦用心,全是为了媳妇们好,媳妇们却蠢钝不觉!亏得三弟妹机灵,一进门就看到了媳妇们的不足之处,否则媳妇们还不知道要让母亲伤心多久!”
妯娌两个二话不说就跪下来请罪,连连道自己从前所作所为有所欠缺,以至于让苏夫人伤心失望、特意把比翼栖连理枝血玉对簪赐与准媳妇来提醒竟还懵懂不知,到今日才幡然醒悟云云……
苏夫人柔声安慰着她们,不免以目示意卫长嬴:你惹出来的事儿,如今你看怎么收场吧?
卫长嬴也在两个嫂子请罪时跟着跪下,此刻收到苏夫人的眼神,就轻声细语的道:“原是我这个做弟妹的不是,不会说话,竟叫两个嫂子误会了!”转向苏夫人,道,“母亲可得给媳妇做主,媳妇怎敢说两个嫂子的不是?媳妇。方才说得明白,母亲的眼力哪会有差?嫂子们都是母亲亲自挑的人,能不好吗?”
刘氏、端木氏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她,俱拿帕子拭着泪,道:“三弟妹就不要宽慰咱们了,你也讲了母亲最重规矩不过,要不是咱们做的不好,又怎么会……”
“两位嫂子,话可不能这样说啊!”卫长嬴捏紧了帕子,有些惊慌失措的打断道,“母亲当然重规矩,可规矩也没说,母亲若是给了我簪子,没给嫂子们,就是对嫂子们不喜罢?譬如说舒景年长于舒颜,可想而知,舒颜尚须乳母哺乳时,舒景已经可以自己用饭食肉了。而这时候舒颜尚且不能食肉,难道说一般是女儿,大嫂子给舒景的吃食,二嫂子却不给舒颜,这就是二嫂子不喜、甚至苛刻舒颜吗?”
刘氏、端木氏听着她这个比喻又气得不轻:论长幼,她们也该被比成舒景罢?但不等刘氏、端木氏说话,卫长嬴又一蹙眉,歉疚的对苏夫人道,“都怪媳妇愚钝,想说几句好听的话让母亲解解乏呢!不想,倒是说差了意思,叫大嫂子与二嫂子误会,反而累母亲才回来就操心!”
她都这么说了,刘氏、端木氏也不能不跟着向苏夫人表示体贴,也顾不上与她理论个明白……
☆、34。第三十四章 来客
第165节第三十四章 来客
回到金桐院,琴歌伺候着卫长嬴更衣,有点担心的道:“少夫人才过门,今儿就这样说大少夫人、二少夫人,还是当着夫人的面,往后恐怕大少夫人与二少夫人会故意为难咱们金桐院呢!”
她话音刚落,卫长嬴还没说话,贺氏已经不高兴的训斥了起 来:“你懂个什么?那刘氏、端木氏固然也是海内六阀的出身,论到在娘家的地位哪儿比得上咱们少夫人?更不要说她们虽然和少夫人一样,如今都是沈家妇,咱们公子可是被族里寄予厚望,有道是妻以夫贵,即使她们是嫂子,但往后咱们少夫人的身份必在她们之上!少夫人用得着怕她们?”
琴歌面红耳赤,分辩道:“贺姑姑,婢子只是替少夫人担心……毕竟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先进门,在这后宅已有根基。”
“呸!她们敢为难咱们少夫人,我……”黄氏忙把已经在挽袖子的贺氏拦下,哭笑不得的道:“贺妹妹你消停点儿罢!琴歌又不是外人,你吓唬她呢?”
把贺氏劝止了,黄氏复道:“不过贺妹妹说的也有道理,一般是媳妇,虽然有长幼,可阀主、夫人都在,还轮不到大少夫人、二少夫人对咱们少夫人指手画脚。”
两位姑姑都这样讲,卫长嬴又不作声,琴歌也不敢再说什么,室中就寂静下来。
卫长嬴自己系着衣带,琴歌、艳歌跪下来替她整理裙裾,好了之后,移步到窗下软榻上坐了,贺氏、黄氏随之到附近侍立。卫长嬴让她们不必拘礼,只管在绣凳上坐下说话,这才道:“我是想,我才进门,二嫂子就使起了绊子。大嫂子呢,之前还以为黄姑姑治了她那十妹妹,照理总该给我几分情面。然而上回辛夷馆里摆的酒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也未必安什么好心!既然如此,我何必还要凑上去讨好?”
黄氏笑着道:“少夫人所言是极,若大少夫人与二少夫人愿意相安无事,咱们也不是爱挑事的人。但如今这两位主动寻事,咱们可也不是怕事的人!论家世少夫人不比大少夫人、二少夫人差;论夫人跟前的体面,就凭那比翼栖连理枝血玉对簪,也是咱们少夫人最有面子;论到夫婿的能干与体贴,大公子、二公子如何能与咱们公子比?大少夫人与二少夫人想斗,那就斗呗!咱们院子里这许多人,还怕护不好少夫人?”
贺氏斗志昂扬的摩拳擦掌:“咱们少夫人是要做沈家当家主母的,还怕她们!黄姐姐你说,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接下来啊……”黄氏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道,“什么也不做!”
期待着大干一场的贺氏失望万分:“啊?”
“少夫人今儿个已经当着夫人的面扫了大少夫人、二少夫人的脸面了。”黄氏微笑着道,“到这儿为止,夫人只会认为少夫人年少气盛,不肯容忍嫂子们欺上头来,依着少夫人从前在闺阁里的得宠,夫人至多笑笑了事。但若咱们继续咄咄逼人,夫人可就要觉得少夫人行事不知收敛、气焰太盛了!”
见贺氏一脸悻悻,黄氏又提醒道,“这回是咱们占了上风,你想大少夫人与二少夫人是那种吃了亏就认下来的人么?她们不仁在先,咱们应着,那是理所当然——总而言之,咱们公子已经得了族里支持,咱们急什么呢?该急的,是大房、二房才对!”
贺氏眼睛一亮,看她的样子巴不得大房、二房急坏了,立刻就向三房下手,她好做先锋打头阵……所以之后黄氏单独伺候卫长嬴的时候,又说起了给贺氏寻个伴的话:“之前贺妹妹守着少夫人,要替少夫人打理上下,如今虽然小使女们也是归她管着。但金桐院并不比衔霜庭大很多,管事的倒有好些个,贺妹妹究竟闲下来了。”
如今金桐院除了第一进待客的地方是沈聚、沈叠看着外,后面两进当然是姑姑们来管。卫长嬴自是点了黄氏主持,而万氏因为是沈藏锋的乳母,人也识大体,总不能就让她做个闲人,所以名义上是万氏与黄氏一起打理。
粗使使女仆妇照例全部归了看着严厉、实际上也确实严厉的贺氏管教——然而如朱阑这些人本来就是贺氏调教大的,沈藏锋那儿的使女少得很,即使有些差错,碍着万氏、沈藏锋,贺氏也不好像对朱阑她们一样打骂。若是换了在瑞羽堂那会,贺氏还能出去走动走动,与三亲四戚的聊一聊。如今沈家上下对她来说都陌生的很不说,黄氏又警告她,卫长嬴才过门,陪嫁之人太过散漫,别叫沈家人看轻了卫长嬴,以为卫家下仆这样没规矩,不是卫家家风不好,就是卫长嬴御下无方,连下人都管不住。
贺氏听了这话自然抖擞精神,管得众人若无必要,都是足不出院。
……不出院,院子里什么都是新的,早几日还有添置器具的差事,现在是真的闲了下来。贺氏这种风风火火的性情哪儿受得住?这不,都闲到了盼着出事了。
卫长嬴问:“上次让姑姑打听的,有合宜的人选不曾?”
黄氏苦笑着道:“没有……”
“唉,再打听打听罢。”卫长嬴叹了口气。
总不能觉得贺氏现在太闲了,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找个人就给她配了?
没有合适的人选,贺氏私事自然先搁置了。黄氏又说起从满楼那里打听来的小道消息:“晌午后,婢子使人去给满楼送了份果子,她悄悄的说了一事,晌午前郭姨娘去给夫人请安,夫人道是乏了,让郭姨娘在院子里站着,一直站到婢子送果子时还没被叫进去呢!”
卫长嬴一哂道:“本来她一个姨娘去过问子辈后院之事就不合规矩!咱们做晚辈的念着父亲的面上不好直言什么,母亲回来哪有那么容易放过了她?”
又说,“之前外祖母病着,二嫂子陪着母亲忙前忙后,连她娘家母亲都被惊动,亲自出面请了端木八小姐过府诊治。二嫂子这份功劳还没得奖励呢,倒是先被二哥又打又骂,还是当着二房上下的面!母亲纵然只是为了给二嫂子、给端木家个交代也不会饶了郭姨娘——谁让郭姨娘只是个姨娘,而二哥不但是沈家子,也是端木家的女婿呢?端木家也愿意把责任推给郭姨娘,免得他们家的女儿与女婿伤了和气啊!”
黄氏微笑着道:“少夫人如今看事情越发透彻清楚了。”
“说起来都是姑姑教的好。”卫长嬴抿嘴一笑,道。
两人又说了些琐碎的事情,沈藏锋下差回来,迎他进门,不多久,就到了用晚饭的时候。
晚间,夫妇照例缠绵一番,沈藏锋抚着妻子光洁的脊背,语气慵懒的道:“明儿个我会早些回来。”
“嗯?”卫长嬴伏在他胸前,额头抵着他下颔,随意疑问了一声。
沈藏锋抚着她背的手就是一顿,朝下滑去,卫长嬴察觉到他目的不肯依……两人闹了一阵,才重新躺好。沈藏锋恨恨的在妻子颈上不轻不重的咬了几口,才沙哑着嗓子继续说下去:“有点事儿要和人商议,故而会请同僚帮代会班。”
卫长嬴哦了一声:“要我准备什么?”
“拨两个使女到前头帮把手。”沈藏锋道,“再备点点心果子。”
卫长嬴就问:“一共来几个人,要多少使女?”
“人倒是不多。”沈藏锋懒洋洋的道,“就三个,子鸣和实离你都知道的。最后一位姓年,字乐木,名却生僻,是苼薬。”
卫长嬴道:“顾子鸣是顾弋然,我是知道的。但实离是谁?年苼薬……帝都有姓年的大姓吗?”
沈藏锋笑着抚她长发,道:“忘记和你说了,实离是刘希寻的字。”
“原来是刘家公子。”卫长嬴又问,“这年乐木?”
“年先生是我的幕僚,颇具才干,只可惜出身寒门,非是大家子弟,否则名声当不在我之下。”沈藏锋抱着她,在她额上蹭了蹭面颊,被卫长嬴掐了两把才放开,道,“对了,我观你陪嫁的那几个以朱为名的小使女很是俏丽,明儿个就不要遣她们过去了。”
卫长嬴一愣,道:“为何?不遣她们,难道用粗使,或者是我的近身使女吗?”
“不过是伺候茶水,粗使里头选几个,你不怎么在乎的那种。”沈藏锋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年先生……颇喜欢与俏美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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