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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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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柔僵住,顿时变得警惕,仔细打量着方才说话的那人,他面目清冷,语气平淡,叫人难以捉摸他的情绪意图。

    她又扫视屋中的其他人,暗暗点了下人数。总共十三人,两女,一个较为年长,坐在黑衣男子身边,另一个看模样不过豆蔻之龄。

    所有人皆是一身黑衣,一副难探其究的冷硬面容。

    那女孩走上前来,说:“我方才给你诊了脉,你……身体不好!”声音泠泠如玉,脆生生,分外好听,语气却是笃定如宣布判定结果。

    桑柔惊住。

    她的身体情况,一般大夫诊断,都会说体虚体弱,需补气慢调。能够一诊便窥得真正原因的,她所知,不过两人,

    但这女孩口中的不好,显然不是简单的体弱。

    而且方才那男子话无虚词,说的虽不是真相的全部,却也是事实。

    “你们是……十三玦影?”桑柔小心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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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始信别离苦(6) 还是……连同傅柔也再查一遍吧
    始信别离苦(6):还是……连同傅柔也再查一遍吧

    烛火被愈发凛盛的夜风吹得噗噗直响,几次差点被吹灭,名澄皱皱眉,还是去把窗给关了。

    顾珩的脸铺衬着屋里的朗朗灯光,不见半分轻松,出口语气凝重:“不确定。桑家后人这个身份确实与阿柔自身气质十分符合,琴技高超,个性不羁,智慧超群,加上又是再三考证的结果,故而我们一开始深信不疑。但,现在她的行径却越来越令人思不透,上北狄,助姬科,又甘愿受我所制呆在我身边……桑家的人几十年前就宣告不入庙堂,不参政事,而桑柔所为却是大相径庭。”

    “所以你觉得,绑架桑柔的人或许是知晓桑柔隐秘真实身份的人?”

    “嗯。但那些都不过是我的猜想,不能断言这就是事实。可若绑匪与我相关,我再无能也不会到现在一点进展全无。最大的可能就是抓她的人,我从未交涉过。”

    “那我再重新着手调查她的身份。桑柔琴技一流,大梁在这方面首屈一指的,不过几人。傅柔到现在还被燕国通缉,她的画像我们也看过,不会是她,我们也一早就排除了这个可能。其他的几个,我再去求证一遍,或许还可能有些低调的漏网之鱼。”

    顾珩点点头。

    “那我先去了!”

    顾珩却把他叫住:“还是……连同傅柔也再查一遍吧。”

    “啊?”名澄不明。

    “表象越容易让人信服,或许最暗藏玄机。以防万一。”

    “嗯。”

    “另外,王豫之邀了我今日一见,我去会一会他,他与阿柔之间似有什么牵连。若你有什么消息,而我还未回来,你直接告诉成持,让他去找我,你的行踪还是隐秘些好。”

    “我懂!”

    ****

    王豫之边饮着茶,边瞥眼看向坐在对面的男子,他亦是不疾不徐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王豫之说:“听说昨日幸阳城里发生了件趣事,不知太子是否有所耳闻?”

    顾珩放下茶杯:“哦?愿闻其详!”

    “昨日于城东的集市上,出现一位高人,给一位将死的老人弹琴。一曲《细雨松涛》,弹得精妙绝伦。”

    顾珩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是吗?那真是可惜了,未能得以一闻。”

    王豫之笑着点点头:“可不是。傅柔难得,桑怀音难觅,多少年才能出现高手有此二人的高湛修为。豫之有幸,靖国未灭时,参加过前靖文公的寿辰,寿宴上,傅柔便是以一曲《山河诀》,艳惊全场。听得她一曲,胜却人间无数!”

    顾珩只点头作和。

    “咦?”王豫之四处瞧了瞧,忽然话锋一转,说,“今日怎么不见太子那位随侍?”

    顾珩杯中的茶饮罄,旁边的侍婢正躬身给他添置茶水,待杯满,茶香盈溢,他才开口。

    “哦,她啊……从前日宫宴之后,她就病倒了。她没来过北地,不适应此处气候,这两天一直躺在床上,连地都下不了,着实没用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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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始信别离苦(5) 她是被绑架的
    始信别离苦(5):她是被绑架的

    夜风卷着院里的枯枝残叶灌入窗口,吹得灯柱上的红烛焰火时明时灭。

    成持欲关上窗,却被顾珩叫止。

    “开着吧!吹着风会让人比较清醒!”

    成持动作滞住,应声退下。

    **无消息,顾珩的眉头便没松弛过。

    据暗卫所报,对方蒙面,衣着统一,根本看不出门路。

    顾珩手里似捏着什么,攥得很紧,稍稍露出一头,雕镂的梅花图样,似是一支木簪,他忽然出声问:“名澄,未时一刻,你和她在东市的百味轩分开前,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名澄微愣一下,很快明白过来,他固然不可能放心桑柔一个人四处乱窜的,定是派了人跟着她,对她的行踪了解得如此详尽,不足为奇。

    他回答:“嗯。倒是没说什么特别的,一些关于她在北狄的遭遇,与你的相逢等等……你觉得这跟她失踪有关?她是自己离开的?”

    顾珩摇头:“她是被绑架的。”

    名澄扫一眼跪在地上的暗卫,多多少少都受了伤,看来是派去暗中看护桑柔那些人。

    “你觉得是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顾珩握着簪子的手上青筋更加凸显,而后又如梦初醒般突然松开,小心翼翼地仔细端详了下,似担心自己将它弄坏了。

    顾珩站起身,让成持带人继续搜查,竟是将自己早年布置在幸阳中的暗卫也调出。

    名澄心头凝重,想阻止,又知劝阻无用,张张嘴,还是选择了沉默。

    众人退下,房间里又复安静,偶尔可听见冷风击叩窗棂的微响。

    名澄上前几步,问:“桑柔少有树敌,绑匪的真正目的会不会是你?”

    顾珩说:“不会,若是想利用阿柔对付我,大半日过去了,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究竟目的何在,为财?不可能,桑柔那人一看就不像是个有厚实家财可图的人。”

    顾珩却忽然打断他,说:“记得之前在燕国的时候,我就让你去查阿柔的身份吗?”

    “嗯,怎么了?桑家后人,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桑怀音其人,但总归是桑氏一族的人。”

    顾珩却说:“或许,事实并非如此!”

    “怎么会?当初我和穆缜分别两路探查,得到的结果是一致的。”

    “阿柔很聪明,她混入定平侯府,屈身做一个小小的侍婢,就算演技再精湛,一个人身上的气质谈吐总归难隐藏。她或许早就料到了别人会怀疑她的身份和企图,故而事先埋好隐晦线索。虽然我们是主动搜寻,却无意外地落入她布置好的圈套中,最终得到的结果不过是,她想要我们知道的‘真相’。”

    名称微惊:“那她到底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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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始信别离苦(4) 桑柔不见了
    始信别离苦(4):桑柔不见了

    桑柔不咸不淡地吹着热茶,说:“嗯,我也觉得他是看上我的人这个理由充分一点,毕竟我如花似玉,天地可鉴!”

    名澄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他只是单纯地看上了你的琴技!”

    桑柔放下茶杯,活动了下手腕,说:“嗯,我也相信你又皮痒了。”

    名澄:“……”会武功了不起啊!

    本来名澄要到齐国去求职,其实正好可以随桑柔一起去找顾珩,他本有治世才华,无需低声下气从头开始,但是名澄却拒绝了。

    他说,他不是清高,而是从顾珩角度考虑,他才方回国不久,就带回一些新鲜血液注入朝堂,未免让齐王觉得这个儿子急功近利,也会让齐国旧臣觉得新一代的君主有大番整顿重组朝廷之心,不免搞得人心惶惶,亦不利于顾珩在朝中立足。而于名澄而言,他所要求任的职位事关司法刑罚,是一国之中最应该中立的官职,不应该给人以任何偏倚攀附哪一方势力的感觉。所以,他最后还是选择先行离去。

    这一方面桑柔倒没考虑得这么深,但是颇赞赏名澄的行径,于是善解人意地又给他倒了杯热茶。

    名澄:“……”

    名澄要先行出发,临别前,他对她说:“桑柔,我知道你行事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不问你为什么屈身在顾珩身边,但,若你真的有所求,不妨直接告诉他,他……”话至一半,他却又忽然摇了摇头,缄默,而后叹了口气,说,“也罢,我终究不过一个外人。随你如何吧……”遂打马离开。

    桑柔疑惑地皱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思不明他话中意味,头疼地往回走。

    事实证明,边走路,边思考问题是极其不好的行为习惯,桑柔看着自己不知为何拐进一条陌生的小巷,以及眼前齐刷刷一排蒙面人,心里暗暗后悔没有听从长辈教导。

    她呵呵干笑几声,说:“大家好哇!饭吃了没?没吃的都赶紧回家吃饭呗,饿坏了肚子可不好,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后会无……”桑柔说着一边往后退,可最后一个“期”字还没能说出口,眼前几道黑影闪身而来,随即脖颈上一凉,带着点酥麻麻的刺痛,她迅疾软了身子。彻底昏迷之前,她朦胧中看到不知从何处又冒出几个人,与方才那些蒙面似乎打起来。

    她最后一点意识是在想,这些人抓自己干嘛?是劫色还是劫财?劫色的话,是把她当男色劫还是女色劫?劫财的话,他们知道她是齐国太子的人吗?他们知道顾珩住在哪里吗?他们会不会撕票……

    ***************************

    桑柔不见了。

    名澄半路被截下,得知这个消息,又急冲冲往回赶。到了驿站的时候,顾珩房间里齐刷刷跪了一地的暗卫。

    他心头一紧,看着书桌前一脸阴鸷的男人,踌躇了会,开口:“怎么回事?”
23。始信别离苦(3) 你确定齐国太子不是看上了你的人?
    始信别离苦(3):你确定齐国太子不是看上了你的人?

    桑柔避开了一段距离,狐疑地看着。

    名澄泪眼汪汪地抬头,说:“桑柔,把你欠我的二两五银子还给我,咱们从此后,你走你的臭水沟,我走我的阳关道,永不再见!”

    桑柔一愣,而后一个没绷住,猛笑出声,说:“名澄!怎么是你?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抱歉?你不觉得你该稍微收敛一下你的笑容,再说这句话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打得很舒爽,看到是我后,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呢!”

    桑柔双手捧住脸,想要尽力克制脸上的笑容,但眼里的笑意仍旧肆无忌惮,名澄气得胃疼,捂着脖子站起来,转身就走:“就这样吧,从此江湖不再见!”

    桑柔急忙追上去。

    “别呀!对不起对不起!不过,你明知道我习惯了这一招,谁叫你每次都自寻死路地从后面拍我肩。叫你拜我为师,传授你几招,你又不肯……”

    名澄停下来,瞪着她:“所以说,一切都是我的错?!”

    桑柔点头又猛摇头:“我的错!绝对我的错!”

    名澄眉眼一挑,冷哼一声。

    桑柔问:“对了,你堂堂一燕国廷尉不在詹京好好呆着,怎么跑幸阳来了?”

    名澄眼睛四处转悠,过了半晌,才缓缓说:“哦,这个嘛……”

    话说一半,人却钻进了路旁的一家饭馆。点了一桌菜后,名澄才交代他已辞去燕国的官职,打算出走齐国。

    桑柔不明白。

    “你走后不久,俞荀下落不明,燕王派了几拨人明察暗访,毫无消息。一国太子一旦生死不明,你懂的,燕国几位王子蠢蠢欲动,暗中拉帮结派,朝廷搞得乌烟瘴气。我无意加入这场纷争,所以想想还是离开了。”

    桑柔微微拧眉,问:“俞荀怎么会失踪?”

    名澄摇摇头:“不知道。有人说他失踪前似到过一酒楼听曲,后不知怎么回事,闻到歌女琴声就变了脸色,而后便不知去向。大家都传,其中或许藏着一段**姻缘史。”

    名澄笑说着,桑柔的脸色却无半分轻松。

    “哦,对了,倒是俞晏,他回来之后一直在找你!”

    桑柔额头一跳:“找我?”

    “嗯……他是听说穆止……”名澄顿了一下,无意外地看到桑柔眼神微暗,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他快马加鞭从封地回到詹京,却得知你已经不辞而别,便四处打探你的消息。他在我府门前堵了我好几天,逼问我你的去向……”

    名澄咽了口茶,一副仇怨的模样,说:“你倒好,自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俞晏对我百般拷问,我差点没被他折磨疯!”

    桑柔讪讪地笑笑,给他加了点茶水,名澄眉头稍松,端起茶喝了一口,却一下子吐出来。

    “呀,桑柔,你要烫死我啊……”

    桑柔一脸无辜:“我又没叫你立马喝。”

    名澄:“……”

    桑柔与他说了自己也要去齐国的事,名澄拍桌,挑眉奸笑:“你确定那个齐国太子不是看上了你的人,而是看上你的琴技?”
22。始信别离苦(2) 不为他生,不为他死,只是没办法不为他伤心难
    始信别离苦(2):不为他生,不为他死,只是没办法不为他伤心难

    天光从云层间漏出,斜斜几道光束倾泻而下,照得地上白雪明亮耀目,而满世的尘嚣都在阶前的那一人周身外止息,桑柔或急或缓的勾勒琴弦,动作若细雨扶风,招摇出满山霪雨淅淅沥沥,遍林松枝摇摇曳曳,斜织密裹,恍若眼前乍现一派俗尘外松山碧水间的绝秀山河……

    一曲毕,桑柔起身,对着老人鞠了个躬,说:“老先生的琴,乃世间难得!”

    她流连地抚摸了一遍琴身,而后躬身交给老人,而老人却是摇摇头,然后招了招手,叫了木墩。

    木墩子向前,俯身听吩咐。桑柔感觉到几道凌厉的目光,她转身,就看到卓薇柔看着自己的眼神,惊愕,打量,还有疑虑。

    桑柔心头一咯噔,但随即无畏无惧地与她对视一眼。

    出门在外,凡事知敛。她懂。

    她无意卖弄,只不过,看到这老人能对着某种东西执着难忘至死不休,也该算是挚情之人。与她现时的心境颇有些吻合。于她而言,穆止本是她的执,如果他没死,而她却要先他离开,那么她想,她死前的很多愿望中最念念不忘的一个,便应该是再见他一面。如今他死了,她不算爱恨决绝的人,不为他生,不为他死,只是没办法不为他伤心难过。

    这位老先生死前只想听一曲琴,她能帮到他,何乐而不为。

    只是这下光天化日下人言嘲哳的市场上大展琴技,今后恐怕大梁茶肆又要多了一个谈资。

    虽然临时在小摊上买了个面具稍作遮掩,桑柔终究有所顾忌,看了一眼木墩爷孙俩,放下琴,转身离开。

    木墩口口声声答应着:“爷爷,我明白了!好的……好的……”老人家刚说完,双目一翻,断了气。

    木墩哭着,回头寻桑柔,却只见长街人影幢幢,早没了那人的身影……

    不远处茶楼上。

    临窗而坐两个男子,衣着华贵,气质卓然。

    顾珩视线从楼外那抹消失在拐角处的人影收回来,说:“你去与她碰一面吧,说明你弃燕投齐的计划。你与她关系甚笃,她信任你,有你同在齐国,她会待得比较安心。”

    坐在对面的蓝衣男子颇为头疼地扶额:“几次三番被你要求着去骗她,将来她要是知道了,只怕朋友也没得做,到时你怎么补偿我?”

    顾珩起身拍了拍衣袍,说:“没了就没了,她有了我,要你也没什么用。”话毕就推门离开。

    蓝衣男子:“……”

    ***

    桑柔走的急,七转八拐,确认身后没有人追上来,才停下歇口气,将贴在脸上的面具摘下。忽然肩上一重,有人猛拍了她一下,桑柔下意识往后抻肘一抵,而后一个旋身,扫堂腿横扫而过,勾住来人的脚一拉,同时左手桎住对方的手臂,右手往他脖子上猛地一拳下去。

    “啊啊啊啊!”

    这是穆止教她的招数,很久没用过了,如今行使起来,动作宛若刻在骨血里一般,潇洒利落,毫无顿滞。

    只是……

    那个被打的倒在地上嗷嗷大叫的人,看着有几分眼熟。

    ***

    推荐古琴曲《细雨松涛》
21。始信别离苦(1) 可以随意屈伸,那是乌龟,不是人
    始信别离苦(1):可以随意屈伸,那是乌龟,不是人!

    那胖男子眼中已是蓄满泪水,三两步走到卓薇柔跟前,哽咽出声:“小姐,你行行好!爷爷他只憋着这最后一口气,只想听得一曲天上乐,了却生前夙愿!听说您是幸阳城中琴艺最高的人,我在您府前等了好几日,却总不见您,被管家驱赶。今日好不容易在这能碰上您,请您一定帮这个忙!木墩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我……我……我给您磕头……”

    卓薇柔脸色尽是局促,不耐倒是隐藏得好,看着对方这么大动作,偷眼看向周旁围观众人,心中难说不动容,但更觉难堪,加上心中惦记着那人之约,焦急之下不免生气。

    “非我家小姐不愿弹,她是真有要事在身的,你怎么不依不饶呢?”水色又拦到卓薇柔面前,半急半怒地说。

    而那男子见卓薇柔没反应,刷一声欲跪下,只是双膝还未触到石板,手臂上一疼,已是被人挟住,他眼中仍储着泪水,怔然看向来人。

    桑柔手臂酸痛地要死,这胖子身高马大,她功力浅薄,堪堪只能阻了他跪下的动作,却拉他不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但是也不是可以随意屈伸,那是乌龟,不是人!起来!”

    男子被她一吼,愣愣起身,桑柔身量比他矮一个头,可偏偏她站在他面前,半张脸被银白的假面遮掩住,一双眼灵净如一湖明泽,说出的话给人以莫名的威慑感。

    他呆了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的初衷,道:“公子教训的是,只是我只想还爷爷一个愿望而已,您还是别……”

    他话才说半截,背上一松,琴匣已经被取下,然后只见桑柔一撩衣袂,挑了块儿没有积雪的台阶坐下,无视地上尘土,打开木匣,盘腿,将古琴置于膝上,对着推车上半壑着眼的老者说道:“老先生,在下不才,早年跟家里的长辈学过一时半会儿的琴,但论琴艺实在拙劣,比不上卓小姐的惊才绝艳,说起来只是会点儿皮毛,拨弹拨弹些简单的,也没那么多择高堂选佳时的高雅讲究,老先生想听什么,不妨说来,看在下会不会。”

    老人艰难地动动嘴巴,木墩急忙抹了下眼泪,收了惊愕,跑到老人跟前,俯身听老人言,只看他点了几下头,然后起身对桑柔一个作揖,说:“公子,多谢您了!爷爷说,**松涛枕上鸣,三更细雨梦中音。”

    桑柔垂眸顿了一下,而后,素手一勾起弦撩了一个调,嫩白修指在断弦的残琴间飞动。

    哗然的闹市喧声不断,只是以青衣假面的青年男子为中心铺展开的一方天地,霎时无声,各人面色肃然,皆忘了动作,推车上的老人了无生气的双目噌然一亮,嘴唇颤动着,眼中流光掩映,似激动,似不可置信,似欣然,而后面色沉静下来,似沉醉,或似沉浸到某种记忆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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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疑是故人来(20) 顾珩,“其实我羞涩了来着,你没看出来?”
    疑是故人来(20):顾珩,“其实我羞涩了来着,你没看出来?”

    桑柔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抬头想瞪又不敢瞪,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顾珩,忿忿地说:“我哪有?不过觉得那丫头长得俊,多看了两眼而已。我分明是光明正大,且行止正派,何来**之言?长得好看还不许别人多看两眼啊?太子长得如斯英俊,我常常盯着看,也从来不见您脸红羞涩扭头跑开呀!”

    顾珩脸上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说:“哦?其实我羞涩了来着,你没看出来?”

    桑柔:“……”

    过了会儿,桑柔想了想,又问:“太子方才说我穿女装太怎么,穿男装又太怎么?”

    顾珩笑容微滞,随后视线撇开,径自往楼上走去,丢下几个字:“不三不四!”

    桑柔嘴角抽抽,谁之前还说她漂亮来着。

    顾珩不久就出门去了,兴许是赶赴某个佳人的约。

    桑柔补了一觉醒来,他仍没回来,百无聊赖,便拾掇拾掇出门逛逛。

    幸阳她还从未来过。虽然今日梁国已经没落,各地诸侯做大,各自称王,但终究是百年都城,热闹不输如今最强大的燕国都城詹京,但繁华却显得有些虚浮。一个国家的气色如何,去看看市井处百姓的脸色即可得知一二。

    民之凋,国之敝,万年恒长的道理。

    如今大梁分崩离析,燕国一方独大,但天下局势瞬息即变,谁也不能说个准信。

    顾珩自回齐国以来动作颇多,却总点到为止,攻楼国,得河关,却又转送梁国;打符山源川,却不趁胜追击,一举拿下边陲小国中山国,反倒是送了两个县给他们,划清国界,说明从此相敬为邻,互不干扰。处处说明了我乃小国,绝无野心,但又以其战争实力宣告天下,吾国不可欺也。

    顾珩机谋之深,不可小觑。桑柔可以肯定的是,顾珩绝对不会只安心占据一方,一直为小。只是一切都不能着急,即便顾珩再有谋略,也不能让没落了几代的齐国一下子称雄大梁。燕国也不会干看着,任其发展做大。现在他这种,与周边小国修为邻好,韬光养晦的方法反而更明智。

    知其可为与不可为,不急功近利,点到为止,国主智谋如斯,或许将来,大梁几足鼎立会有齐国一席之地。

    桑柔沉思着,忽然听到前方的喧闹声,只见一群人不知围绕着什么,她好奇地走上前去。

    人群中间施施然一雪白狐裘加身的美妙女子,白纱掩面,不见其容,却可窥探其绝色。

    正是昨日梁宫中惊艳亮相的卓家小姐卓薇柔,而护在她面前的,是早上刚见到的那个小丫鬟,水色。

    卓薇柔微微皱眉,稍稍拨开水色,对着前方一个高高胖胖的男子说道:“凡鼓琴,必择净室高堂,或升层楼之上,或于林石之间,或登山巅,或游水湄,或观宇中;值二气高明之时,清风明月之夜,焚香静室,坐定,心不外驰,飞血和平,方与神合,灵与道合。1此地为闹市,浸染尘秽,非我不愿给你祖父弹,而是于此境况,我实在弹不出来。我亦不想敷衍了事,辱了琴意,还令老人家白白希冀一场。”

    **

    1:摘自杨表正《弹琴杂说》
19。疑是故人来(19) 还是你特地在风里迎接我?
    疑是故人来(19):还是你特地在风里迎接我?

    “怎么了?”桑柔看到成持微微变了的脸色,摸了摸头,问,“有什么不妥吗?”

    成持才恍然回神,摇头:“没。”说完就径直往前走。

    桑柔急忙跟上去。

    两人等在宫外。

    桑柔试图与成持聊天,但成持至始至终都板着一副脸,只是用简单的一些语气词回答她的问题。

    “你跟着太子很久啦?”

    “嗯。”

    “哇,那你一定很了解你们太子咯?”

    “不。”

    “齐国好玩吗?”

    “嗯。”

    “听说章临有个桃花源,很美,你有没有去看过?”

    “没。”

    “听说太子还未成亲,那他有意中人没?”

    “……”

    桑柔问出这个问题,成持倏然垂眸瞥了她一眼,又迅疾转开,望向她后方。

    桑柔还未琢磨透他那意味不明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转身。

    透过拱形的宫门,有一人从殿堂中走出来。

    宫殿雀檐衔着皑皑白雪,对着沉沉天宇,日光不明,透过重重云层雾霭散发淡淡黄光,在这寰寰宇内深深宫庭的雪景里,他举步生风,气宇轩昂。

    薄暮的天穹下卷起数九寒冬戚戚冷风,桑柔觉得胸膛某处像是猛地被尖锐物什挑刺了一下。她抬手轻轻按在胸口,目光却始终注视着那人来的方向,直到由远及近的那人深动的五官在她的眼里变得清晰,她眼中方才隐隐燃起的明光才湮灭。

    顾珩走近,看着脸色不是很好地桑柔,问:“怎么了?”

    桑柔抬头,微微笑,说:“好冷!”

    顾珩狐疑地盯着她,直到桑柔恰如其时地忍不住连打几了个喷嚏,而后略窘迫地捂住自己发红的鼻头,他唇角才勾了勾。

    “冷不知道进马车等着吗?还是你特地在风里迎接我?”

    桑柔揉揉鼻子说:“可不是吗?这都被太子看穿了!”

    顾珩笑开,转身先上了马车。

    桑柔却敛了脸上的玩笑之色,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方才,看到他从远处走来,她几乎将他当做了穆止。

    其实,若不看这张脸,若不是亲自看着穆止死去,若不是她亲自给穆止验的尸,以他们两人如此相像的优雅举止,她会觉得或许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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