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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NP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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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近灵力不足,真的没认出你来,不是故意……” 
      剩下的话都没有来得及出口,行云的唇贴了上来。 
      “喂喂……”费力的扭头找出声音,飞天还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指不定那两个出去散步的啥时候就回来了呢,这情形能见人麽? 
      “你这……” 
      行云退了一点,声音低哑:“我快要发疯了……还以爲没有你,日子还是一样的过下去。可是不行,就是不行。醒著睡著睁开眼闭上眼,都抹不掉你。你有什麽好?明明……” 

      他的唇重重吻上来,飞天被他一把推倒仰在床上。 
      “不行……他们随时会回来……”飞天用了三成力,把行云格在一臂之外。 
      “回来就回来,让他们看看!”行云反扭著他的手臂,也用上了真力:“就让他们看看!” 
      “少发疯!” 
      有点恼了,两个人在床榻上厮打。 
      虽然行云本领是不赖,可是飞天到底也不是软柿子。 
      以前是以前,以前不肯对他违逆,不代表现在还是一样任他予取予求。 
      是他先放开的手。 
      放开的过去。 
      飞天用力眨著有些发烫的眼睛,狠狠的又一次踢中了行云的胫骨。 
      这一下够狠,不知道行云痛得怎麽样,反正飞天自己的脚趾都觉得有点要骨裂似的痛。 
      行云的闷哼硬忍在喉咙里没出声,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两分。 
      死小子,这算打情骂俏还是霸王硬上弓? 
      香蕉你个芭乐! 
      这样或真或假的动手,都窝火。 
      动静越来越大了。 
      不知道是谁一脚踢到了床柱上,砰地一声响,好大声! 
      “说走就走说来就来你以爲你是大爷你是上帝你是花花公子……”飞天压低了嗓门儿骂,到底灵力不济,被行云逮著一个空子反身压在了床上。 
      行云根本顾不上说话,不知道摸出什麽绳子带子扎七扎八把飞天的手就捆了起来。 
      飞天用力向外反绷,一下,两下,咬著牙,第三下。 
      带子绷不断,倒是手腕勒得生疼。 
      行云舒一口气,话里明显的不正经的调侃:“别挣了,挣破了我心疼。” 
      说话的时候手都没闲著,反身压住飞天的腿,扯著领口把他的袍子向两下里撕。 
      “嗤——”地一声脆响,好不吓人。 
      吓不吓到别人不知道,反正飞天是给吓得不轻。 
      “喂,孩子在睡……”居然说出这个借口来,话一出口飞天就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可惜是腾不出手来。 
      “那你就别出声!”行云把手里的碎布揉一揉塞进了飞天嘴里。 
      呜……天哪! 
      不是要失身吧! 
      虽然……虽然不是没失过…… 
      可是,就是不甘心! 
      飞天恶狠狠的瞪,我瞪我瞪我瞪瞪瞪! 
      行云眯起眼来,风情万种的一笑,拉开飞天的下裳,把头俯了下去。 
      天…… 
      飞天象热锅上的虾子,身体猛的弹了起来又重重落了回去。 
      嘴里支支唔唔说不了话,身体被他重重折腾。 
      死小子,从哪里学来这种本事! 
      不学好,不上进,不正经……小流氓……哎哟我的妈,好……好……好舒服…… 
      动作忽快忽慢,劲道有轻有重。 
      热而滑的包裹,飞天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撑到,直接缴械投降! 
      行云慢慢撑起来,身子向上贴,和飞天紧紧挨在一起:“舒服吧?” 
      奇异的低哑和情欲,飞天还沈浸在高潮的痉挛余韵中,愣愣的点头。 
      “还有更舒服的……想不想要?” 
      飞天嘴里还填著碎布,行云笑眯眯,把那块布扯著角拉出来,重重亲了他一口,又把布填了回去:“不说就当你是想要了。” 
      飞天“唔唔”有声地挣扎,行云居然还一脸色笑伸出手指在嘴边晃了晃做了个嘘的动作:“不要吵到孩子。” 
      这……这…… 
      真是流氓也疯狂! 
      明明是他……居然还拿孩子来说事儿! 
      孩子就在旁边,他也不怕教坏未成年人……那个……未成年龙,还有……未成年孔雀。 
      行云在摇动的烛光中宽衣解带。 
      外面的青袍解开来,里面的丝衣因爲刚才的纠缠已经散了大半,雪白的肩膀在昏黄的烛光里有点淡淡的象牙色。 
      慢慢解散头发,拉开衣带…… 
      天…… 
      这个……这个祸水…… 
      什麽时候学得这麽狐媚! 
      简直是让人喷鼻血的风情! 
      他的手指顺著飞天赤裸的胸膛向下滑,不时的捏捏戳戳。 
      飞天有点难堪的闭上眼。 
      没办法,两个人的下身紧紧贴在一起,反应怎麽也掩藏不了。 
      “喂……”行云不怀好意的笑,指尖点在那个不容忽视的证据上:“你这里比较诚实……” 
      飞天怒瞪,然後……粉鸵鸟的别开眼,当自己不存在,当骑在自己腰上的那只骚孔雀也不存在! 
      平舟和辉月死到哪里去了!爲什麽一个回来的都没有? 
      随便谁,赶快回来一个吧……  
      行云的第二道菜,开始做起了预备工作。 
      飞天眼睛一闭,权当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可是…… 
      可是…… 
      话虽然这麽说…… 
      可是…… 
      飞天猛地睁大眼,行云正紧紧皱著眉心,手撑在他身体的两侧,慢慢沈下身。 
      两个人同时倒吸气。 
      “你……”飞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眼睛圆睁,不能置信的看著身上的行云。 
      紧而热,一分一分被吞噬的感觉,一瞬间象电流从脚一直窜上来,通过背脊一直串到了头。 
      全身都因爲巨大的快感而绷紧了。 
      “还是讨厌我吗?”行云的眼睛慢慢睁开,有些苦涩有些无奈:“讨厌就讨厌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对不对?” 
      飞天看著他清秀的面庞上,不知道是因爲痛楚,还是别的原因,眉心紧锁著,眼睛里隐隐有水光。 
      行云的手慢慢抚上来,掩住了他的眼:“讨厌我吗?” 
      “讨厌的话,现在也别说。” 
      “就当……就当你是愿意的,我们这是两厢情愿。” 
      “反正……也只有这麽一次,就这一回了。” 
      行云慢慢在他身上起落。 
      飞天向後仰过去,太激烈的快感,和太汹涌的情潮,挤迫得他胸口窒闷吸不进气。 
      屋里很静。 
      真的很静。 
      风停了下来,竹舍里可以听到床板轻轻晃动的声音。 
      还有,情欲的喘息,交合的声音。 
      飞天不知道,眼睛被行云掩住了,看不到。 
      身体的感觉,因爲眼前的一片黑,而更加的敏锐。 
      被绑住的手,被压制的身体…… 
      被行云吞吐的欲望。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并不久。 
      行云慢慢从他身上退了下去,屋里的烛火不知何时灭了。 
      行云抱著膝坐在一边,头埋在膝头,身体窝成一团。 
      “你真的讨厌我,就闭著眼睛,听我说。” 
      “羽族人虽然迫于血统传承,父离子,母弃儿,是大错。可是我来,却不是因爲丹丹。我与成子是在半途相逢,我也来隐龙,他也来。” 
      “那时候才知道,你有了孩子。” 
      “对,是我先转身的。” 
      “你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并不在。” 
      “现在出现在你面前,被你拒绝,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行云沈默了片刻,接著说:“平舟很好,对你很好,对丹丹也好。” 
      “我以後,还可以常来看他吧?” 
      “我不会说什麽,只要过几年,来看看他,就可以了。” 
      飞天嘴里还是填著布,说不了话。 
      “飞天,上一次告别的时候,我是微笑著转的身。” 
      “不过,还没有走出园门,就开始心痛。” 
      “觉得那些旧事陌生,觉得那样的自己陌生难以掌握。” 
      “觉得你……不是我所能撑控的。过了两百年那麽长的时间,你已经不是你,我也已经不是我。” 
      “想了那麽久,真的是想,分开也许是最好。” 
      “辉月说爱你。” 
      “听他那样说的时候,心里的难过找不到方向。” 
      “不知道是因爲你,还是因爲他。” 
      行云慢慢吸气,吐气,努力让声音平稳:“你和平舟在一起很平和快乐。” 
      “已经……不需要我的存在。” 
      “我是不是在,已经不重要了,是不是?” 
      “我明天就会离开,会常来看丹丹。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再扰乱你的生活。” 
      嘴里的布被掏出来的时候已经濡湿,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行云这边松开飞天手腕上绑著的带子,飞天立刻把带子抢到手里,七手八脚去把灯点了起来,凑近火亮把那根带子翻来覆去的看。 
      “飞……”行云显然被他的热忱吓到。 
      “这什麽材料做的啊,我居然用了十成力都崩不断!”飞天喃喃的说,把带子递到嘴里狠狠撕咬,带子还是纹丝不动,牙床倒有点隐隐作痛。 
      “是翅羽搓线纺的……”行云有些闷闷的答。 
      “这麽结实?” 
      “水火不侵,刀剑不断。” 
      “是麽?”飞天回过头来笑眯眯。 
      笑著把行云的手拉过来,笑著把带子缠到他双手腕上,笑著把带子的另一头系在床头。 
      行云象是变傻了一样,被捆个结实之後,还是一脸茫然失落看著绑他的飞天。 
      飞天用指甲挑挑那根带子,使劲划了两划:“果然很结实。” 
      然後对行云很无辜很温和笑笑:“天这麽晚了,你早点儿睡吧。” 
      翻身下床去看了看窝在软棉堆里的丹丹,再看看在玉盆里卧成一团的生生,最後打了盆水来,替那个强暴他的可怜犯人清理身体。 
      “疼不疼?”被强暴的可怜受害者问施暴人。 
      “……” 
      “疼就说疼,硬撑著比较有面子啊?可是面子能吃还是能喝还是能穿出去显摆?”飞天嘟嘟囔囔。 
      “疼不疼?” 
      “……疼” 
      跟著这句话一起出来的,还有热烫的珠泪,落在手指上,象是可以烫伤心灵的温度。 
      “我还没哭呢,你哭什麽?”受害者怒眼一瞪:“不许哭。” 
      “你还敢哭……你再哭一个试试……还哭?你听不懂我说什麽是不是……不许哭!真难看,都成花猫脸了!我说,别哭了,我又没用力绑你,你手疼啊?还是身上疼?我给你上点药?我说,你还哭个没完了你……” 

      外面突然传来轻微的飒飒声,那不是风动草轻竹叶响。飞天心里一慌,看看衣不蔽体的行云再看看欲遮还露的自己,一扬手,薄被从头罩到脚把行云整个儿裹了个严实。他往床上一坐,手脚麻利拉下了帐子。 

      行云努力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被水洗过的眼睛亮得象宝石:“喂,你躲什麽?” 
      “你懂什麽?”飞天压低了声音敲他的脑袋。行云缩了一下头,其实可以躲得过,不过他也没怎麽认真想躲。 
      飞天原来敲的时候是没打算能敲到他的头,可是没怎麽认真敲却还敲到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轻巧的步声。 
      两个人一先一後走了进来。 
      平舟清清嗓子:“飞天,你睡了?” 
      飞天明睁大眼,压著嗓子发出模糊的嗯声。 
      行云不吭声,只从被边上露出一双漂亮得不象话的眼睛,里面全是盈盈笑意和不怀好意,看著飞天脸涨得通红。 
      辉月的声音清冷里带著些许笑意:“天晚了,我也该去休息,明天还有天正事要做。” 
      平舟淡然说:“那明天在泉池见吧。” 
      几乎轻得听不见脚步声,辉月开门走了。 
      长长松了一口气。 
      可是…… 
      现在这副样子……也不好见平舟吧。 
      平舟在帘子外面轻轻咳了一声:“飞天。” 
      “啊?” 
      “地上这是行云的袍子吧?怎麽随便的一丢,沾上灰明天可怎麽穿?” 
      还以爲真的藏好了…… 
      结果外面的两个人已经看得很清楚明白了…… 
      就剩自己还觉得瞒天过海了! 
      这麽说,刚才辉月也一定看到了…… 
      天哪,地啊—— 
      丢脸丢得…… 
      飞天翻翻白眼,刚才兵荒马乱谁注意地上……瞪了行云一眼,目光中无声的表达著“你怎麽乱扔衣服?” 
      行云眼睛弯弯,清楚的回答“我就丢了怎麽著?” 
      “行云?”平舟在外面轻声唤。 
      帐子里面,行云冲飞天眨眨眼,挑起一边眉毛,眼睛里在表达“我可以出声不?” 
      飞天摇摇头,鸵鸟的把拉高被子蒙头。 
      我什麽也看不到,我什麽也不听不到。 
      外面的事情一概与我无关。 
      行云懒洋洋的嗯了一声:“我还在呢。” 
      平舟的步声更近,拉开帐子,兜头把那件沾了灰的袍子扔了进来:“穿上衣服,该回哪儿回哪儿去。你想鸠占雀巢,也得趁我走远了才好说。” 
      行云在被下扭了两扭:“我倒想走,有人绑了我手不肯放人,怎麽办?” 
      飞天被下闭紧眼捂住耳。 
      我是鸵鸟,我看不到,我听不到…… 
      平舟笑出声来,十分悦耳的声音:“行了,别得了便宜卖乖。辉月都走了你还在我床上装什麽水仙花。快点穿衣服走人。” 
      行云懒懒唔了一声,手轻轻抖了两抖,那根带子居然就滑脱了开去。 
      飞天一把拉下被头,看著行云大大方方慢条斯理的穿衣系带。那根用来绑他的羽绳掉在一边。 
      “喂!你不是说刀枪不断水火不侵?” 
      行云点个头:“没骗你,是很好使,不信你明天拿去绑辉月看看。” 
      飞天一脸黑线:“那你怎麽挣得脱?你这根本就是三无産品质量无保证……” 
      行云一指头点在他脑门儿上:“那是对别人。这是我的绳子,捆天捆地就是捆不住我自己,你明白不?” 
      飞天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里那根绳儿:“可刚才你被我绑住了……” 
      行云爬起身来,从他身上经过的时候还不忘顺手揩一把油:“那是我让著你,让你绑一下过瘾的。” 
      飞天处于神游状态,平舟扳过他的脸就著烛光看:“哭了?” 
      飞天啊了一声:“没有。” 
      平舟细细看过,下了结论:“明明哭了。行云实在是莽撞,明天再收拾他。”他捻指间烛火扑地一声灭了:“早些睡吧。” 
      这麽兴奋的时候让人睡觉!这怎麽可能睡得著! 
      这一晚上刺激接二连三,先是被三个人弄得不知所措,然後四个人莫名变成两个,然後……然後…… 
      然後这些刺激都让他头晕脑涨到了极点! 
      爲什麽辉月突如其来爲什麽平舟处乱不惊爲什麽明吉欺软怕硬爲什麽行云诡变百出…… 
      哇啊 啊 啊 啊 啊—— 
      头要裂了要裂了要裂了…… 
      平舟脱了外袍,褪了丝履,仰躺下来,飞天虽然是一团混乱,身体却自动移向床外:“我睡外头,丹丹晚上可能还要吃东西……” 
      “今天你好好睡,明天有你累的。今晚我睡外头。” 
      飞天哦了一声,拉高被子遮住半边脸,眼睛盯著昏黑的帐顶看。 
      “平舟。” 
      “嗯。” 
      “你睡了麽?”这话一口出飞天就暗骂自己白痴,分明是没睡,睡了还能跟他应声麽? 
      “没有。”平舟静静地答。 
      “我……刚才……和……行云……”一句话恨不能拖成一辆老牛车来装,装个十次八次才全装完。 
      “嗯。” 
      只是嗯? 
      飞天拉下一点被头,在暗中偷看平舟。 
      平舟仰面躺著,四平八稳,秀美的侧面在暗夜淡淡的微光中象是有薄薄的一层银辉镀著边。 
      这个话题实在难以爲继,飞天咽口口水,又换个话题:“你和辉月在外面谈什麽了?” 
      “聊了些旧事。” 
      真是…… 
      飞天狠狠咬被角,平舟真是一等一的谈判好手儿!四两拨千金,每个问题都回答了可是等于一个问题也没回答。 
      “快睡吧。” 
      本来以爲绝对不可能睡著。 
      至少……不可能很快睡著。 
      可是这多彩多姿高潮叠起波澜壮阔的一天实在耗了飞天太多力气。 
      飞天做了个梦。 
      说不上来是好梦还是恶梦,反正是个很荒唐的梦。 
      四个人,他,行云,辉月,平舟,坐在一起搓麻将。 
      辉月大赢,平舟不进不出,行云赔了钱掀桌子骂人,吓得丹丹生生直哆嗦。 
      自己是赢钱了还是输钱了? 
      爲什麽搞不清楚? 
      明明不是赢就是输,可是就是看不清楚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输是赢。 

      第二天是个豔阳天。 
      飞天是被平舟直接从床上拎下来。这些天难得起这麽早,每天夜里频频起夜……汗,这个词容易让人误解。不是那个起夜,是因爲要照看孩子。 
      扯远了。因爲这些天很少起得早,所以睁开眼看到日头还挂在竹梢的时候,一时没醒过觉来。 
      平舟已经把他被子掀了,直接拎人下地,套衣服束头发拧了手巾子把他的脸不分横竖一通好擦。 
      才算是把他擦醒。 
      然後想到今天是个大日子。 
      今天小生生要从龙形化成人形。 
      “平舟……” 
      平舟指上不停,把他那件袍子的系扣一个个扣好抚平:“什麽?” 
      “那个,准备的东西……” 
      “早预备好了。” 
      “不是,我是说,生生一会儿就不是小龙,不能睡水盆了,他得睡摇篮吧……我们家没摇篮。还有小枕头小被子小衣服小包袱都没有,还有,上哪里找龙奶给他吃?他还得换尿布对不对,换了是你洗还是我洗?还得人时时抱著,还要……”越想越头大。当小龙多好,一个水盆打发了,因爲盆高级所以连换水都省了,只要喂食儿就好。 

      现在一想,变成了婴儿,天哪,那麻烦简直象是滚雪球一样的滚来了。 
      “要不,再过阵子,多做做准备工作,再请个保母,再让它变身好吧?”飞天拉著平舟的袖子,结果当头被弹了一个爆粟:“胡思乱想什麽,族里这麽多人难道还养不好一个小孩子?” 

      飞天哦了一声,仍然处于魂游状态。 
      收拾停当吃早饭的时候行云也来了,神清气爽白衣翩翩,先笑眯眯和平舟打过了招呼,又抱起丹丹在鸟脑袋上狠狠亲两口,问道:“丹丹想爹了没有?” 
      丹丹不知道是真听懂了还是让那一下亲吻弄得昏头,叽叽叫了两声,行云开心大笑:“想了是不是?宝贝儿爹爹也想你了。晚上爹还梦见你了……你可别跟人学笨了,晚上跟爹爹去睡吧?” 

      飞天怒瞪。 
      这个家夥也太目中无人了! 
      一早跑来就以孩子爹自居,完全无视某人的存在。 
      彻底忽视也就罢了,居然还提起一句来。什麽,什麽,什麽叫别跟人学笨?这个某人是指谁啊? 
      >_< 
      行云抱了丹丹,飞天端了玉盆,平舟带著预备的不知道是什麽东西一包包著,关门出发。 
      一路上不少人赶著来,兴奋的说个不停。 
      小忧笑得甜甜的:“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小银龙变身哟,开心死了。” 
      飞天正想著,自己做个摇篮不知道要做多久?用竹子还是木头?做好了放屋子哪里? 
      小离点头:“是啊,子霏哥哥一表人才,小生生一定也相貌堂堂。 
      龙奶去哪里找?要不找牛奶?可是这地方有奶牛吗?那羊奶?鹿奶?反正不能弄兔子奶来吧…… 
      快到地方的时候,远远就可以看到谷底的泉池,辉月一身银袍,静静立在泉边。 
      初升的阳光映在他的身上,长发流光,身姿挺秀纤长。 
      听到这些动静,辉月回过头来,在豔阳下微微一笑。 
      飞天身後那些叽哩咕噜的嘈杂人声全部消音。 
      然後听到一片咽口水的动静。 
      祸害! 
      长这麽美就不要随便笑啊,会害人心率不齐的知道不知道! 
      虽然大家已经各就各位,可是飞天对小龙怎麽变成小婴儿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过溜眼四望,一排站开的个个儿都是一脸聪明相,想必这个技术含量极高的问题不用他去烦恼,他只要负责做苦力就好了吧。 
      小生生被从它栖身的玉盆里请了出来,放在了泉池里。 
      明吉,辉月,平舟,我,行云抱著丹丹站得最近。 
      明吉抬头看看天色,说道:“时辰将至。” 
      大概是周围的人都显得郑重其事,所以飞天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天将至午,一线天光从石洞的穹顶透下来,正正照在泉池中小生生的身上。 
      细密的银鳞点点生光,飞天看著儿子,心不知道为什麽慢慢提了起来。 
      辉月慢慢走近泉池,明吉翻过手来,明晃晃的一把利刃。 
      辉月抬起手,明吉手起刀落。 
      一条血线在辉月腕上泛了起来,血珠子沁出来,慢慢洁著洁白优美的手背滑滴进泉池里。 
      明吉招招手,飞天有点愣神的走了过去。 
      也被划了一刀子。 
      辉月稍稍退後一步,飞天看到刚才滴落的辉月的血滴,竟然并不在水中散开。 
      凝结的数滴红珠,在泉中直直下坠,落在生生的银鳞上,那绯红慢慢的在银色的小身体上化开,银白的鳞片变得有 
      些淡淡的粉色。 
      飞天看著自己的血滴进泉里。 
      同辉月的一样,血并不在水中弥漫飘散。 
      生生的身体承接了两个的血,慢慢的盘成了一团,正午的阳光映得水面上亮光点点耀花人眼。 
      泉水清冽的味道和微凉的气息,扑在脸上潮潮的,有些湿润。 
      忽然胸口有什麽东西隐隐一跳,像是不安份的兔子在那里踩了一记。 
      飞天捂著胸口,退了半步。 
      辉月伸臂轻轻抄过他的腰,半揽著他靠在自己身上。 
      “生生是你……?”他终于说出了一直在心口盘旋的话,声音极低。 
      辉月的声音温和而沈稳:“是。” 
      觉得脸上烫热。 
      是不是全隐龙的人也都知道了? 
      他生了两个孩子,可是孩子的父亲有三个。 
      不知道该怎麽面对这件事情。 
      机械似的,听从明吉的安排,怎麽样运力,怎麽样渡气。 
      看著泉池平静的水面上泛起涟漪,闪烁在那波光点点的水面上的,不止是阳光。 
      飞天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些事,过後再去想。 
      这样反复的催眠自己,好象也有些效果。 
      泉池里的那融融暖暖的银光越来越强,到後来简直要刺得人睁不开眼。 
      飞天的眼睛一直牢牢盯著泉池,早就痛到不能再视物。 
      即使闭上眼睛,也感觉到那强光照在眼皮上。 
      辉月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四周寂静得可以听到落针。 
      忽然明吉欣喜的叫了一声:“成了!” 
      飞天的眼皮一直不安分的在颤,每次要睁开的时候都因爲巨大的刺痛又合了起来,热烫的液体争先恐後从眼眶里滑出来。 
      猛地睁开了眼。 
      泉池上那耀眼的强光已经消退,一只肥肥短短的婴儿的手臂攀在池壁上,明吉正弯腰,从泉池中抱起一个婴儿。 
      飞天一瞬间脑子所有的想法都被这个巨大的存大炸得片甲无存,灰飞烟灭。 
      那是个婴儿。 
      雪白柔软象个棉花球,抱在明吉的手上简直象是一片白云。 
      大大的圆圆的黑眼睛,圆圆白嫩红润的脸颊,圆圆可爱的身体,圆圆的短短的手脚…… 
      行云在後面的一声嗤笑总算让他回神。 
      “简直就是个肉球。” 
      明吉笑出眼泪,把那个胖胖的软软的小东西交到了飞天的手上。 
      很漂亮,眉毛淡淡的象斜飞的暮烟,眼睛乌溜溜的眨呀眨的,小嘴吮著自己的拇指,一声也不哭,就这麽好奇的左看右看。 
      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 
      明明已经被风吹干的脸颊又一次被自己濡湿。 
      婴儿是不是都是这样? 
      无邪而甜美,看著你的时候,让你觉得心都要碎裂,在他天真的娇嫩中沈醉不醒。 
      吮得湿漉漉的拇指从嘴里抽了出来,飞天才注意到他身体柔嫩而光滑,一滴水也没有沾到。 
      很奇怪的,没有一个人上来同他说话。 
      一片寂静中,丹丹“叽叽”的叫了两声。 
      飞天回过头来,行云抱著丹丹就站在身侧。 
      “丹丹,这个是弟弟,生生。现在他不住水里了,你可以和他靠一起。生生,这是你哥哥……” 
      丹丹的伸长了颈子靠了过来,生生一点不怕,圆圆滚滚的小手乱扑乱抓,在丹丹背上拍了好几下。 
      婴儿特有的那种呀呀的,没有重点和高底起伏的声音。 
      飞天抱著光裸的婴儿,看看行云,看看向他微笑的平舟,和眼波温柔似水的辉月,鼻子酸酸的直想哭。 

      (全文完) 

      番外 旧梦 
      奔雷是被血迹引来的。 
      应该是天人的血,妖族的血腥且味浊,而天人的血味则是有些鲜甜。 
      拨开茂密的草叶,他看到一个很小的,天人的孩子,两眼昏浊无神,守在一具尸体的旁边,手里死死攥著把匕首,听到他分开草丛的簌簌的声音,一下子警觉地擡起了头来。 

      象是机警的狼的幼兽。 
      奔雷看了地上那具伤痕累累的尸首,在心里轻轻叹息。 
      又是被妖兽咬伤,中毒太深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孩子有没有中毒。 
      “我不是兽妖。”他尽量把声音放得和缓,怕再惊到他:“我们是同样的,是天人。来,到我这边来。” 
      那个孩子一动不动,定定瞅著他。 
      “身上有伤吗?肚子饿不饿?”奔雷柔声说。 
      半晌,那个孩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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