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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病王娶哑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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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宓妃为何肯定封地远在璃城的楚宣王世子会有白家堡的详细资料,一来是出于直觉,二来则是因为宓妃觉得那某世子绝对是个贪财的家伙。
当然,这里的‘贪’可不是贬义词,而是指陌殇是个喜欢敛财的主儿。
就凭陌殇那辆风骚奢华到令人瞠目结舌的紫色马车,就能看得出那家伙多么有钱,又是多么的挥金如土。
这样的人,越是有钱,就越是还想要更有钱。
故,白家堡白家作为江南第一富户,他们的财富对陌殇而言就是一种诱惑。
金银珠宝,谁会嫌多?
“小姐,我就是觉得这份资料来得太容易了些,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接到宓妃安排给她的这个任务时,剑舞就展开了探查,最后就将目标锁定在皇宫,寒王府和庞太师府。诚如宓妃所猜测的那般,皇宫范围太大,第一个就被排除掉,寒王府比不得其他王府,布防比之皇宫都不逊色,剑舞也不敢冒那个险,担心坏了宓妃的事,最后只得潜入了太师府。
为了拿到这些资料,剑舞行事极其小心谨慎,一直都保持着高度警觉,她本以为得到这份资料会费她好多心神,哪里知道竟是那样的顺利,简直就像是谁暗中安排好的一样。
取得东西的过程太顺遂,剑舞反而对这份资料起了疑心。
原以为宓妃至少要明日才会来白云楼找她,她也正是因为纠结这份资料才没有去睡觉,却不料宓妃连夜过来了。
等她煮好姜汤出来,宓妃已经看完了资料,一时间剑舞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别担心了,我倒觉得这些资料是真的。”听完剑舞的话,宓妃就知道她果然猜对了。
“可是…。”
“庞太师是没有可能弄出这样一份东西来糊弄你我的,除非他傻了。”宓妃比划的手一顿,复又道:“兴许的确是有人在暗中助我们一臂之力,大概也是看不惯庞氏一族的人,这个顺水的人情,就先暂且受着吧。”
慢慢来,等她成功拿下白家堡,她保证一定将后面藏着的那只狐狸给抓出来。
“如果当真有人在暗中助我们,这份资料也就假不了,于我们而言是有利的。”
“确是如此。”
“目前暂时看不出对方有何目的,但只要对方不坏我们的事,咱们就先睁只眼闭只眼放任他们。”
“剑舞真是越来越得本小姐的心意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她可以先由着那背后之人借由她的手,借由药王谷的手对付庞太师,前提是对方不会坏她的事,否则她一定杀无赦。
“小姐…。”
笑望着剑舞扭捏的样子,宓妃哈哈一笑,道:“先下去睡吧,明天我再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是,小姐。”
“去吧。”
白家堡,她誓在必得。
庞太师府,她也誓必毁之。
任何胆敢破坏她今生幸福美满的人,宓妃坚决宁可错杀,亦绝不放过。
这天夜里,哪怕寒风呼啸,冰雪飘飞,也没能阻挡云锦展开疯狂报复的第一步。
他要让世人清楚明白的知道,挑衅药王谷的威严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又将为此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
首先,云锦下达的第一个指令是,将从城外带回来的毒宗青净坛左右两使做成人彘,装于坛中,放置固定在太师府正门外的两只大石狮子头顶;又将带回来的那几个杀手盟的杀手,除了脑袋之外,脖子以下部分全都剔成森森白骨,光滑溜顺得不见一丝血与肉,然后将这几具骨架悬挂在正门两边的屋檐之上,随着寒风在空中摆荡,观之令人遍体生寒。
更是在正对着太师府大门的空地之上,用内力凿出一个深三十公分的,长高宽两米皆有余的‘死’字,里面注满殷红的鲜血,衬着黑沉沉的天空与呼啸的风雪,场面诡异的阴森。
‘死’字周围五十米以内被摆下了阵法,阻隔断了风雪的侵袭,独留下这块风平浪静的安宁世界,仿如世外桃源般的存在,然而那森冷可怖的气息却是生生将这份安宁破坏殆尽。
其次,发出药王令。
药王令一出,四国皆惊。
曾有传言,药王令出现通常代表着两个极端,一个代表着好事,一个代表着祸事。
代表着好事的药王令不管出现在四国中的任何一个国家,在不损害其他三国利益的前是下,其他三国将鼎力相助。
反之,若是代表着祸事的药王令不管出现在四国中的任何一个国家,无论有无利益,看在药王谷的面子上,收到药王令的人或者是其家族,将成为整个浩瀚大陆所有人的公敌。
倘若本国无法处理好药王令一事,那么其余三国便会插手介入,届时,丢的可就是整个金凤国的脸面。
此时,若有人能得见那深深嵌入庞太师府正门中的赤色药王令,不仅会惊愕的瞪大双眼,寒从心起,从此以后,更会避太师府如同躲避蛇蝎瘟疫。
从今夜起,凡庞白两姓之人,药王谷之人不得医治;
乃至于整个浩瀚大陆庞白两姓之人,药王谷之人都拒绝医治;
但凡是与庞府交好之人,那便就是药王谷的敌人;
朝廷也好,江湖也罢,甭管你是小有名气的医者抑或是成名的神医,一旦替庞白两姓之人看诊医治,那便等同于是在挑衅药王谷之威,是在向药王谷下战帖,那么药王谷必定接受挑战,最后究竟是一战成名,又或是自此砸了招牌,就全看自己的造化了。
做完这些,云锦直接去了皇宫。
皇宫·御书房
御案之上,左手边干干净净,右手边则是堆放着满满的三大叠已经批阅过的奏折,宣帝半瞌着眼,脑袋一点一点的,似是已经累得睡着了。
整个御书房显得很清冷空旷,唯有御案前亮着六盏八角宫灯亮着,其余的灯都灭着,殿内也没个太监宫女伺候。
云锦走进御书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心下倒是觉得这金凤国的宣帝,是他见过最不怕死的一个皇帝。
他又如何会知道,死,对旁人而言或许是恐怖的,但对宣帝而言,死,或许是一种解脱。
然而,宣帝就是那么可悲的一个人,哪怕就是想死,他也没有那个权力。
他的命,从他坐上这个皇位的开始,便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你是谁?”宣帝原本就是因为批阅奏折累了乏了,以至于打起瞌睡浅眠起来,但身为一国帝王,他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
当云锦打量他的时候,宣帝就已经清醒了过来,片刻的惊慌过后,整个人是如死水一般的沉浸。
宣帝心里明白,来人必然不是来取他性命的,否则他早就该得手离开了,而他也没有机会再睁开眼问他是谁。
多年来,他已经养成习惯,批阅奏折时身边素来不会留人伺候,哪后是他惯用的贴身太监也只能在殿外候着,随时等他传唤。
只是宣帝实是不知面前这人是谁,来此又有何目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抬眸对上云锦双眼的时候,宣帝的脑海里就浮现出这十个字,暗暗感叹,这年轻男子端得是生有一副顶好的相貌。
怔神也不过短短瞬间,而后宣帝就在脑海里搜罗这人是谁,他可不记得星殒城内谁家公子生有这般相貌的。
若是有,那也绝对不会默默无闻。
“云锦。”
“云锦…云…云锦?”听得这两个字,宣帝反复呢喃几遍,最后险些惊得从龙椅上掉下去。
云锦。
药王谷的云锦。
宓妃丫头的三师兄,替温绍宇施针去除脑后淤血的那个云锦。
他他他,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御书房里?
他,究竟是为何而来?
“是,我是云锦。”说着,云锦拿出象征着他身份的宫羽,掌中微微用力,宫羽似有意识般飘落在宣帝的御案之上。
宣帝见过宓妃的宫羽,自然一眼就瞧得出云锦这宫羽是真的,而他的身份也断然假不了,遂问道:“朕不知云公子此来何意?”
下午的时候,本该在沐休中的温相进宫求见他,而后他们君臣就在这御书房里就着琉璃,北狼和梦箩国的事情谈了整整一个时辰。
其中,宣帝并没有隐瞒文武双玉环之事,而是直接点明了三国所求。
之前,宣帝的确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后来才渐渐转过弯来。
他也没有直接传召温相询问文武双玉环,而是正如温相所猜测的那样,等着温相主动向他提及心中的疑惑之处。
不怪温相不知相府里藏有文武双玉环,就是老相爷也是不知道的,这些隐秘之事都乃先皇临终之前,口述给宣帝知晓的。
故此,宣帝压根不会因文武双玉环一事而对温相起疑,他要的只是温相的一个态度。
索性,温相没有让宣帝失望。
先皇曾经说过,文武双玉环乃有灵之物,它虽藏于相府之中,却会自行认主。
认主之际,便是它现身之时。
找,是找不到的。
云锦只是看了看宣帝,语气凌厉清冷,倒也实事求是,没有添油加醋的陈述了一遍事实,以及直白的表达了他的要求,药王谷的要求,至于宣帝要怎么做,暂时就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了。
啪——
没等完全听完云锦的话,宣帝就直接黑了脸,一巴掌拍在御案之上,震怒至极。
好,好,真是好极了。
区区一个江南富户,竟然求医不成就买凶杀人,谁给他的胆,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是不是在他眼里,他这个皇帝就是一个摆设,庞太师就能一手遮天。
气死他了,简直气煞他也。
“不知宣帝打算如何处理此事?”云锦并非金凤国人,他也不需要尊称宣帝为皇上,他此来的目的仅仅也只是知会宣帝一声,私底下该做的一分都不会少。
“云公子放心,此事朕定当给药王谷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此甚好。”
话落,云锦转身离去,身影一点一点在宣帝眼中虚化,直至消失于无形。
而宣帝则是眸光闪了闪,沉声唤来暗卫,吩咐道:“速速查清云锦进宫之前都做了些什么。”
“是。”一道黑色身影快速闪过,御书房再次恢复平静。
“来人。”
深夜里,宣帝带着慑人杀气的声音瞬间就将御书房外候着的太监总管惊醒,整了整面色,强打起精神躬身推门而入。
“摆驾慈宁宫,将皇后也传至慈宁宫。”
总管太监一愣,继而猛点头,尖细的嗓音划破黑夜,“是,奴才马上就去办。”
出事了,铁定是出大事了。
宫外,寒王府。
“王爷,咱们要放任吗?”
墨寒羽一袭墨色锦衣,负手而立眺望窗外的飞雪,暗磁的嗓音透着几分看不透的深沉,“药王谷已经很多年不问世事了,这次一来是因药王谷与毒宗素来有仇,二来则是药王谷需要立威,需要杀鸡儆猴,渔城白家堡是那根导火线,而太师府就是那只鸡。”
“可是……”
“没有可是,此事对咱们也并非没有好处,这金凤国的脸面若是不打上一打,往后又怎会知道要爱惜。”
“属下思虑不周,还请王爷恕罪。”
“那份东西可成功送到她的手里了。”依照宓妃护短的性子,此番她的小师兄险些命丧黄泉,她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愿他给她的东西,能助她一臂之力。
以他目前的处境,还不适合高调的为她做些什么,而且温相一家大概也不会希望她跟他牵扯上什么关系。
毕竟他……
“请王爷恕罪,咱们的人晚了一步,温小姐的人似乎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很快就离开了。”
墨寒羽眸光一沉,周身气息顿变,直到房间里的人险些憋不过气来,他才平静下来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是谁?
是谁在暗中助她?
难道是他?
想想又觉不可能,复又摇了摇头,暗怪自己想太多。
“好了,从明天起对外宣称本王病了,闭门谢客谁也不见,暗中盯紧云锦行事,适时为他们提供方便,助他们一臂之力。”
“是,王爷。”
“下去吧。”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墨寒羽合衣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她是那样的光彩夺目,世间男儿都会被她所吸引的吧!
而他,是不是不该再默默的等下去,将她抢到自己身边才能安心。
……。
翌日,风雪骤停,竟是阳光明媚,实难想象昨夜里竟下刮起了暴风雪。
卯时初,太师府上的小厮如同往常一样,将院内积雪清除干净之后,大开中门以便清理门前的积雪。
怎料,打开厚重大门的那一刹那,几个小厮莫不惊恐的瞪大双眼,而后发出厉声尖叫。
那门外由近及远,先是一溜排的森森白骨,那一具具白骨的脑袋上,一双双眼睛布满惊恐骇然之色;再是那门前的大石狮子上,一左一右两个不大不小的坛子,里面分别有一个面目全非,不知是人还是鬼的东西;最后则是中中间间那一个血潭,说是血潭,其实那就是一个用鲜血灌满的大大的一个‘死’字,那里面的鲜血还是流动的,清晨偶一阵寒风拂来,那殷红的血随风荡漾,说不出的诡异,浓郁的血腥气更是扑面而来。
尖叫声太过凄厉,太过恐怖,以至于超常发挥,霎时响彻九天。
这声音不仅惊动了太师府前院后院里的大小主子,就是整条咸阳街上住着的人家都被惊动了,哪怕是从不踏足这条贵族街的普通百姓也忍不住好奇,三五结伴朝着太师府靠近。
毫无疑问,但凡见到太师府门前景象的人,男的无不面色惨白,浑身发抖,女的胆小的直接昏死过去,胆大的也赶紧蹲到一边儿大吐特吐,恨不得把肠子都给吐出来。
后面跟出来的太师府的主子们,以庞太师为首自然也看到这般场景,然而没等庞太师震怒当场,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里,突然有人似是无意的惊呼出声,“快看快看,你们快看那里,那…那好像是药王谷的赤色药王令。”
轰——
庞太师只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爆裂开来,整个人都有些缓不过神来,脚下一个踉跄,若非管家扶着,他非摔个扎扎实实。
药王谷,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药王谷,又怎会收到药王谷的赤色药王令。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他。
太师府门前发生的事情,不过短短一刻钟的功夫,就在星殒城内传得沸沸洋洋,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想压住消息都压不住。
更何况,庞太师此时也无暇去压这些消息,宣帝一道圣旨已经将他叫进宫,等待他的将是宣帝的怒火。
消息这种东西传播速度就跟风似的,轻轻一刮就刮得天南地北都是了,相信不出三五日,整个金凤国百姓都会知晓此事。
而三国之人,则是今日就已经得知了消息。
当整个星殒城都在传赤色药王令的时候,得了指示的相府很平静,而国公府就更平静了。
毕竟,宓妃早就提点过他们,此事他们不插手,静观其变就好。
反正不管怎么着,火是烧不到他们身上来的,倒也乐得清闲。
其他各府的人就没有这般淡定了,主子们莫不是一再派出人去打听,就怕自己错过了什么,影响到自己的家族。
只有少数几个家族,因得了人暗中提点,故,他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多问,哪怕心中再怎么好奇,倒也都忍着。
总之,递话给他们的人,不会害他们便是。
------题外话------
荨家断网,更新晚了一些,抱歉啊!
【V067】盘根错节强盗行径
慈宁宫
“姨母,您说这事儿现在该怎么办?”
昨晚她正睡得香甜,躺在暖和的被窝里被叫起来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整个坤宁宫上下伺候的太监宫女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偏生过来传话的人是宣帝身边的贴身总管太监王初德,庞皇后饶是心中有再大的怒火,她也不能冲着他去发。
到底是宣帝身边贴身伺候的老人,又是宣帝所惯用的人,有时候在宣帝面前说几句话,比她这个皇后还管用。
都说宁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对王初德,庞皇后还是愿意给他几分脸面的。
更何况,王初德此人一时半会儿的动不得,谁让他的姓,他的名都是先皇赐予的。只要王初德不犯天大的事儿,就是宣帝看在先皇的面子上,也不会取他的性命。
王初德此人为人谨慎小心,处事圆滑,惯会察言观色看人脸色行事,在宫里甭管你的位份高还是低,他都不得罪,可说人缘极好。
再加上他是宣帝跟前伺候的人,跟着宣帝二三十年了,任谁见了都会多少给他几分脸面,虽不至于讨好他,但也绝对不想把他给得罪了。
他若心中记恨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一个不小心在宣帝跟前上点儿眼药,届时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心腹大宫女含冬顶着庞皇后的怒火把自己观察所得的说了一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庞皇后梳洗着妆,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崩状态。
她在庞皇后跟前的确得宠,但她也知道,这事儿她若没有说好,换来的铁定是一顿板子。
好在听了含冬说是王初德亲自过来传的话,庞皇后暂时冷静下来,趁着宫女们为她穿衣梳头的空档,她心里就琢磨开了。
“可有打听出这个时辰皇上为何叫本宫去往慈宁宫?”随着庞皇后起身,整个坤宁宫都亮起了灯,一时间正仿如白昼。
庞皇后侧首看了眼窗外,寒风呼啸,耳朵里全都是‘呼呼’的风声,大雪飞扬,大片大片的扑簌簌的直往下落,地面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雪。
深更半夜的,她实是想象不出究竟出了什么样的事情,以至于宣帝都无法多等一两个时辰,等到天亮再传召她们。
“回皇后娘娘的话,王公公也是一直崩着一张脸,说是皇上在御书房里处理折子,他在外面伺候着,突然皇上就说要摆驾慈宁宫,故,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此,庞皇后心里越发没底,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
难不成是太子…不,不会的,最近太子替皇上办的几件差事都办得很漂亮,刚得了皇上的嘉奖,皇上若是因太子动怒,断然不会去慈宁宫了。
难道是因为她的父亲?
要知道她们庞家跟太后的母族刘家可是有很亲关系的。
换言之,庞家跟刘家是连在一起的,说是穿的一条裤子也不为过。
也唯有跟她父亲有关事情,皇上才会将她传至慈宁宫不是?
左思右想的,庞皇后也没想到庞太师最近究竟做了什么,以至于惹得宣帝大怒,总该不会还记挂着除夕宴上的事情。
倘若真是为庞太师出言撮合梦箩国柔幻公主跟温相大公子的事情,要动怒也不会等到现在。
实在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的庞皇后,那颗心里就跟吊了七八只桶似的,上上下下闹得她不得安宁,“赶紧的,别耽误了本宫去慈宁宫。”
“是。”
小半个时辰之后,等得已经很不耐烦的王公公总算是见到了庞皇后的面,先是恭敬的行了一行,倒也不客气直接道:“皇后娘娘请,让皇上在慈宁宫等久了不好。”
这话到底不好听,庞皇后脸色一僵,一黑,面上端着的端庄温和的微笑险些破功。
该死的阉狗,早晚有一天本宫会叫你好看,居然胆敢朝本宫甩脸子。
慈宁宫一如坤宁宫一般,此时灯火通明仿如白昼,宣帝已经坐在正殿首位之上,面色阴沉如暴风雨来临前夕,刘太后也已经被吵醒,听闻是皇上过来了,立马就有宫女伺候她穿衣梳洗,一时间整个慈宁宫险些乱了套。
与庞皇后相同,刘太后同样是在熟睡中被吵醒,整个人都处于即将爆发的边缘。
她的年纪大了,睡眠又一向不好,难得睡得沉睡得香,突然被吵醒,脾气怎么可能好得了。
尤其,吵醒她的人,虽然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但他是金凤国的天,手握生杀大权,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的。
即便,她是尊贵的皇太后。
要换了旁人吵醒她,早拉下去直接砍了。
“田嬷嬷,到底怎么回事,皇上因何此时来慈宁宫。”
“回太后娘娘的话,老奴也不知,不过皇上脸色不好,显然是刚刚动过大怒。”小心翼翼的替刘太后梳好头发,田嬷嬷真希望自己的存在感越低才越好。
近年来,太后跟皇上之间的感情是越来越淡薄了,竟是一点儿都不似一对母子了。
荣昌伯府的荣华再怎么重要,难道真的敌得过自己的亲生儿子,田嬷嬷不知道刘太后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不过一个做奴婢的,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那可就是杀头的大祸。
若是换了她,她定然不会为了家族所谓的荣华,而日渐与自己的亲生儿子形同陌路。
别人再亲,到底也亲不过自己的儿子。
皇上是那么孝顺的一个人,这些年纵使他再怎么不满太后,却也从未对太后有过半点的苛责,然而太后怎就看不清,反而……
刘太后描绘得相当精致的一对柳眉微微皱起,面色凝重起来,她的儿子她多多少少还是很了解的,自打被册封为太子,他便喜怒不形于色了,就连对自身情绪的把控都已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
动怒,大怒,这是多少年没有过的事情了。
一次是韩皇后那个女人的死,一次是寒王先后两次中毒,此后刘太后再未曾见宣帝动过怒。
这次,他又是为何?
“随哀家出去看看。”刘太后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仪容,起身喜怒不辨的道。
“是,太后娘娘。”
出了寝殿,庞皇后也刚刚踏进慈宁宫,遂上前向太后请礼问安,婆媳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皆是心沉了沉。
一前一后走进正殿,不等庞皇后向宣帝请安,也没等宣帝向刘太后请安,宣帝的怒火就随之彻底的爆发。
这一刻,他似是全然不顾刘太后是他的生母,第一次冲她怒吼,甚至是斥责。
在宣帝的心里,他不是不知道他的好母后在打什么样的算盘,为了荣昌伯府刘氏一族,真真是叫她舍弃什么她都是甘愿,这其中甚至包括她的亲生儿子。
很多时候,宣帝不禁都想问一问刘太后,他给刘氏一族的殊荣还不够多么,为何刘氏一族中有能之人已日渐凋零,却还要妄求那些不属于他们的荣华,一次又一次的逼他,迫他,图谋那些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守得住的东西。
她是他的生母,却也绝对当得是伤他最深的人之一。
为了得到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她不惜背弃他这个一国之君,与庞太师联合在一起,时不时就要给他添一添堵,分一分他的心神。
她可知,庞氏一族图谋的,那可是她亲儿子的江山。
届时,她能落个什么好的下场,她的母族又能有什么样的下场。
庞皇后没得宣帝什么好脸色,她几乎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即便是心里不舒坦,面子上也分毫不显。
她有她的骄傲,不容贱踏。
这些年来,宣帝虽然宠爱后宫里那几个狐媚子,又几乎给予了新晋几个新人独宠,庞皇后正寻思怎么拔掉那几颗眼中钉,但好在宣帝已经越发的疏远寒王,到底还是让庞皇后心中安慰了几分。
她得不到的,那个女人也没有得到,到底她还是没能赢过她。
就凭她活着,她死了,庞皇后觉得她就是胜利者。
更何况,就连那个已死女人所生的儿子,宣帝都越发不看重,不在意了,反倒是她生的太子越发得宣帝倚重,庞皇后就觉得自己完胜那个女人了。
至于宫里其他的女人,庞皇后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整个后宫都牢牢握在她的手心里,还怕那几个小浪蹄子翻出一朵花儿来么。
只是宣帝这般模样冲皇太后直吼,着实将庞皇后惊得不轻,也吓得不轻,整个人好半晌都没能缓过神来。
等她缓过神,宣帝已经怒火冲冲的拂袖走了。
而刘太后则好像是受刺激过度,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若非有田嬷嬷跟朱嬷嬷扶着她,只怕早已跌坐在地上,完全失了仪态。
“姨母……”
刘太后靠在软榻上,脑海里浮现出宣帝震怒的模样,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似是仍在耳边回响,搅得她不得安宁。
药王谷…
赤色药王令…
单就是想想,刘太后就惊出一身的冷汗,心中更是后怕不已。
药王谷是什么地方,那是连四国帝王都要避其锋芒的地方,竟然…竟然有人愚蠢到去太岁头上动土,简直让她连骂都不知道该骂什么才好。
“皇上的话,哀家相信皇后已经听得很清楚了,该怎么做皇后应该心中有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刘太后不觉看向庞皇后的眼神也带了一丝丝厌恶。
可恨,当真是可恨至极。
倘若她有嫡亲的侄女,又或者她刘氏一族其他的支脉有姑娘,刘太后是怎么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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