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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飘渺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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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求人不如求己,就算是我不砍下那一刀,你会放过我们吗?”长丘冷笑的说道。
流光沉默了一会,道:“我来这里不是和你讨论这件事的。”
“那是什么?”
“你妹妹让我来救你。”
“哼,那时你没有放过我们,现在却要来救?你耍什么诡计?”
流光掀起了衣服的一角,露出了怀中那张小兰给他的兽皮。
长丘见到兽皮,吃了一惊、立马大怒道:“我妹妹绝不会把它主动交给你,说!你是用什么狠毒的手段胁迫她的!““是你妹妹自愿的。“流光平静道。
“不!这不可能!“长丘大吼着,”那可是我们钩镰族的希望,她是不会给你的,绝不会!““她用这张兽皮来换你和你父亲的命。”流光淡淡的答道。
长丘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肯放我们?”
“我肯,但我没法放你们走,我代表不了整个族人。”
“哼!那你说这些何用?”长丘怒声道。
“我有意愿救你们,但需要的是实力,”流光紧盯着长丘的眼睛说道,“钩镰族有一样东西能增强我的实力。”
长丘移开了眼睛,“你不是已经获得兽皮功法了吗?”
“兽皮功法的进展太慢,你们两日后就要献祭了,只有得到那样东西我才拥有救你们的实力。”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长丘不耐烦的说道。
“不!你知道的,”流光严厉的说道:“‘杀生邪剑’!我要的是‘杀生邪剑’!”
“我妹妹她连这个也告诉了你?”长丘再次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少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杀生邪剑”是钩镰族的族中圣器、也是钩镰族中唯有神侍和他的嫡系亲属才知道的秘密。传说曾有一位钩镰族的族人用这把宝剑杀死了钩镰族的“山神”,而那位族人也在与山神的战斗中受伤过重,失去了生命。他在临死前传下了兽皮功法和杀生邪剑,但后辈们却再没有出现能参透兽皮功法和用得了此剑的族人,而失去山神庇护的钩镰族,今时今日也被世代的仇敌黑虎族所灭亡。
“是的,她告诉了我,不仅如此,我还练成了这个……”流光说着抬起了右手,几个呼吸间,一团淡淡的碧色气流盘旋在了他的掌心中。
长丘瞪直了眼睛,而在他身旁一位一直没有说话、同样被捆缚住的年长汉子用颤抖的声音激动地说:“碧木真气!是碧木真气!父亲他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能够驾驭神器的人!”
那位年长汉子正是已逝去的钩镰神侍的儿子、长丘的父亲,名为跛足。
※※※“神器”并不如何醒目,当流光从钩镰山峰中一处隐秘的山洞里,挖出埋在土堆里的它时,甚至觉得跛足父子是在诓自己,因为它的样子实在是太普通了。
它只有半尺来长,像是一根被火烧得碳化的黑木,说它是剑器就更不合适了,它没有任何金属的质感,若论形状的话倒是有些像一把剑的剑柄,剑柄上的剑刃不到一尺高,其间还有无数细密的裂纹,像是被人从中折断了一样,若只论面相,这把剑别说是对付山神了,就是一个普通野兽的毛皮恐怕都刺不破。
“杀生邪剑,唉,杀生邪剑……”流光无奈的看着它,重复着从小兰口中得到的这个名字,不明白这样一个物件怎么能让他得到跟部族的“山神”战斗的实力。
他不惧怕任何敌人,唯有传说中的“山神”让他感到无穷的压力与恐惧,这种惧怕是部族里代代相传、深入骨髓的,也是一次次献祭中淋淋的鲜血所不断加深的。
自古以来,五指山的每个山峰上都有一个“山神”的存在,这些山神即是保护者也是惩罚者,它们保护着各自山峰上的族人们,不受无法战胜的凶兽的侵袭和灭族的灾祸,同时也惩罚着犯了重罪、捕猎失败、战斗中失去荣耀的族人,每年各个部族都有三两场献祭,而被献祭者则要在撕心裂肺的惨叫中面对他们悲惨的命运。
流光自小聪慧,很多捕猎技巧、战斗技能以及族中复杂繁琐的文字都一学就会,自从父母双亡后更是精益求精,不光是为了自己和妹妹白莲的生存,也是因为自小以来一直重复做的一个噩梦。噩梦中他被捆在了祭台上,一只可怕的猛兽用锋利的牙齿不断从他身上撕扯下血肉,而他只能尖叫。他不知道当噩梦变成现实时自己能不能摆脱“山神”的惩罚,所以深深的不安一直刺激着他不断锤炼着自己的身躯。直到现在,他相信自己已经是黑虎族、甚至整个五指山所有部族中最厉害的人,可是他仍不能确定自己可不可以与山神掰掰手腕,他不知道人到底能不能和“神”战斗。
让他下定决心直面族中山神的是小兰,他不仅从她那里获得了兽皮功法上的神秘力量,也从她那里得知有人曾经跟所谓的“山神”战斗并取得胜利过。既然别人可以,他坚信自己也可以,况且他现在已经得到那个人传下来的功法,并找到那个人所用的武器。
只是这把武器如今不并是他想象中能够削铁如泥的利器,很令他很失望。
流光怀着失落的心情回到了自己家中,质问小兰:“这就是你所说的杀生邪剑?”
小兰点了点头,道:“就是它。”
“可是我没有看出它的非凡之处。”流光丧气道。
“从它流传下来的那一天起就没有人能够看出,也没人会用它,要不然它早就被拿出来作战了。”小兰答道。
“既然如此我又怎么拿它来战斗呢?”流光问道。
“‘杀生邪剑’是会选主人的,”小兰说道:“它只会在认同的人面前展露出自己真正的力量。”
“看来它是不认同我了,我并没有看到它的‘力量’。”
“别太早下结论,”小兰笑了笑说:“你需要贡献出一滴血给它,如果它认同了才会属于你。”
流光想起了兽皮功法中“种剑决”的一段话,确实有句叫做“刺精血以温养,同生共体……”他点了点头,咬破了手指,把一滴殷红的鲜血滴在了那把平淡无奇的“杀生邪剑”上,血滴顺着剑刃流淌,浸入了碳黑色的剑柄中,杀生邪剑整体却无任何明显的变化,流光摇了摇头叹气道:“还是不行。”
小兰却双目发光,兴奋的说道:“不对,它应该是承认你了!”
流光疑惑的看着小兰,只听她继续道:“我们钩镰族的族人无论是谁都无法按照功法上的要求把自己的血滴入剑柄之中,无论有多少血滴出都只会被剑柄排斥、被剑刃所吸收,而你的血却可以!”
“但这样又有什么用?”流光挥舞了两下碳黑色的断剑,觉得它还不如自己以前得到的匕首好用。
“这是个很大的不同,被剑刃吸收的鲜血是敌人之血,而被剑柄吸收的鲜血则是主人之血,说明它已经愿意认你为主,你有资格和它一起修习‘种剑术’!”小兰高兴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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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正面相抗
月上中天,其形已满。
黑虎神侍望了望满是星月的夜空,觉得时辰已到,他用力挥了下手,高喊了一声:“开祭!”
有一健壮的黑虎族汉子应了声诺,他拿出别在腰间的鼓槌,用力敲打着身前的“醒神鼓”。
震天的鼓声响起,黑虎族的族人们大声呼喊着跳起了舞蹈,这是一种奇异的舞蹈,姿势怪异却严肃庄重,只有在族中祭祀时才会跳。
祭台的十根木桩上捆满了人,他们都是钩镰族的族人,而今天,他们都将要被献祭给黑虎族的山神,这是黑虎族百年来所取得的最高荣耀。在以往与钩镰族的战斗中,黑虎族总是负多胜少,偶尔抓到两三个俘虏来献祭已是很了不得,而今次则能一次献祭十个人!
几乎每个人黑虎族的族人都感到无比的荣耀,钩镰族整个部族已被黑虎族所灭亡,他们的领地、他们的猎场、他们的武器都归黑虎族所有,他们的战士即将一批批的献祭给山神,而他们的女人和孩子将会成为黑虎族永远的奴隶,几日前的那场战斗奠定了黑虎族在五指山新的地位,而从今往后即将是黑虎族崛起的时代。
黑虎族的勇士们大都这样幸福的想着,唯一令他们感到失望的是在前几日战斗中表现不凡的流光却失踪了,虽然族里的神侍已经宣布他成为黑虎族的“叛徒”,但只要是跟随过他一起战斗的战士,都不会忘记他为黑虎族所取得的荣耀和战斗时无畏的英姿。在最关键的那场战斗中,是他带领着族人、几乎是凭借着一己之力战胜了钩镰族。
很多族人都知道他与黑虎神侍的分歧,但仍然有不少人视他为英雄,尤其在桀骜不驯的年轻人中间,许多人甚至把他当作偶像。
而这恰恰是黑虎神侍所不能容忍的,他不会允许有任何人在部族中影响力上能与他并驾齐驱。他只是个瘦弱的老者,能有如此地位并统领着极重荣耀感的战士们靠的不仅仅是智慧,还有人们对山神的惧怕,无论是多么勇猛的人,在山神面前都只会变成一只瑟瑟发抖的羔羊。而作为唯一能与山神沟通的人,他的话代表着山神的话,他的意志代表山神的旨意,他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能忤逆的!
忤逆自己的流光今夜不出现还好,如果出现了那就再也不会成为麻烦,因为山神会收拾他的!黑虎族的老神侍这样想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阴冷的笑容。
“吼!”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响起,鼓手不再敲他的鼓,黑虎族的族人们也停止了舞蹈,他们在老神侍的带领下五体投地,跪拜着,等待着那个恐怖的守护者来享用它的饕食。
一团浓浓的黑雾飘出了山洞,来到了祭台上,它忽左忽右的飘动着,好像在打量着自己的晚宴,面前的是十个人就像是十道最鲜美的菜肴,它正想着从何处下口。
“吼!”又是一声,黑雾中吼叫声却降低了很多,似乎在表达着对今晚食物的满意,只见它猛地投向最左侧的那道“菜肴”,围着他急速涌动,被包裹着的“菜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不多时便成为一具带着血与肉丝的骸骨。
所有跪拜着的黑虎族人头垂得更低了,就连一向勇猛过人的山岐见到此情此景也不敢多瞄两眼。祭祀每年都会有,可每一次都是那么震撼人心。
祭台下的人心中害怕,而被捆在祭台上作为贡品的人则更加不堪了:有的人嚎啕大哭着,有的人尿湿了裤子,还有的人干脆翻起了白眼,已经生生被吓死了!他们虽然曾经都是钩镰族最精英的战士,都有直面生死的勇气,可是在拥有着最神秘与恐怖力量的山神面前,他们无法保持镇定,因为那些战栗是从灵魂最深处发出的,山神撕咬的不仅仅是他们的血肉,还有灵魂!
被捆在祭台的十个钩镰族俘虏中小兰的哥哥长丘和他的父亲跛足也在其中,他们被捆在了最右边的两个位置,是山神的最后两道“菜”。
他们是幸运的,似乎还可以多活一会;同时也是不幸的,因为同族人的惨叫声让他们颤栗,难以改变的悲惨命运让他们饱受煎熬,祭台上飞溅的鲜血正在刺激着他俩越来越脆弱的神经。
“他会来吗?”长丘看着那团嗜血的黑雾正吞噬着第二条族人的性命,绝望的问着身边的父亲。
“我不知道。”他的父亲跛足摇了摇头回答道。
“那个卑鄙的小人!他骗了我族的神器却没有履行约定。”长丘想激起心中对流光的怨念来替代越来越近的恐惧。
“我倒是希望他不来。”跛足叹了口气道。
“为什么?”长丘问道。
“因为他现在还不是山神的对手,所以他的到来不仅救不了我们,也会葬送自己的性命。”跛足回答道,相比于儿子的焦躁与其他族人的恐惧,他的面容显得过于平静。
“啊!”又是一声惨叫,第三人祭品也死了。
长丘的脸皮抽了抽,“嘿,老家伙,你是不是觉得他这样做至少能保住小兰。”
跛足摇了摇头,道:“不仅是为了小兰,他是你爷爷看中的人,而你爷爷眼力一向很准,假以时日他拥有打败山神的实力时,就再不会有献祭这样可怕的事情发生。”
第四个祭品也被吃光了,他并没有发出惨叫声,因为早在这之前就已经被吓死了,山神好像吃了这个人时不大满意,在之后面对第五个人时,用最为折磨人的速度,听着他一声又一声哀嚎,一点一点的把他啃光。
“他真得能够打败山神吗?”长丘尽量不去看身旁发生的惨事,想把注意力移到别处。
“能修出碧木真气、使用杀生邪剑的人有这个资质,因为从前我的爷爷曾这样做过。”跛足说道。
“难道就是我的祖辈杀死了咱们钩镰族自己的山神?”长丘问道。
“是的,如果不是他当时受了重伤,命不久矣,我相信五指山现今已经没有‘山神’这个名字了。”颇足说这话时带着淡淡的自豪。
“我倒希望他没有做过这件事,而钩镰族的山神也没有死,”长丘耸了耸肩,“如果是这样,即便我们被黑虎族打败也不会灭亡的,因为钩镰族不会丧失原本的守护者。”
“你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跛足嗤笑道:“如果你的祖辈没有做这件事,也就不会有你、我还有小兰,因为是钩镰族的山神要吃你的祖奶奶时,你祖爷爷才这样做的。”
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祭品也死了……
长丘惊讶的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你从没给我说过这件事情……”
跛足笑了笑道:“这件事是要保密的,钩镰族的山神已死的消息也是近期才传出来的,那时你祖爷爷和山神同时阵亡,我族想要生存还需要山神的虚名来获得保护。”
长丘呵呵的干笑了声,笑得很不自然,因为就在此时他身边的第八个祭品也死了,浓厚的黑雾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就在眼前!
“孩子,不要害怕,像个男子汉!”跛足凝望着儿子恐惧的双眼,向他传递着最后的安慰。
长丘看着父亲,用力点了点头,随即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自己最后的命运,黑雾激烈的涌动着,向他的身躯翻滚而去……
※※※就在长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他面前的黑雾突然向后退了两尺之远,一支短小却精悍的匕首带着寒光射入了黑雾之中,一个并不十分高大却异常健壮的身影跳上了祭台,是流光!
“你来了!”长丘嘶哑的说道,对于这个灭族的仇人他一直是憎恨的,可是此刻心中却装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来了,来履行约定。”流光对他与跛足的方向点了点头,之后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团停在半空中的黑色云雾。
“桀桀桀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从浓雾中传来,随即数十点寒光从雾中激射而出。
流光双手掌影舞动,瞬息间十点寒光尽皆收入他的掌心,他摊开手掌一看,原来是他抛射出去的匕首碎片。
“几百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向我发起挑战。”黑雾中有模糊不清的低语发出,声音不大,却令人耳膜痒痛。
黑雾缓缓向着流光身前移,途中猛然发出一道由雾气组成的妖异拳头,拳头带着腥臭的气味向流光击去。
流光看着气势汹汹的拳头,大喝一声也抡起了自己的拳头,拳头上有青碧色的气机环绕,与满是黑气的拳头在半空中轰然对撞!
砰地一声巨响,在无数族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流光脚下的木板塌陷碎裂,而他的双腿也没入木板中,直至膝盖,可那只由黑雾组成的拳头也消失不见。
“流光你干什么!?赶快给我滚下祭台,不可对山神无礼!”
祭台下的山歧大声喊道。见到此情此景的黑虎族人各个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他们不敢相信有人敢面对面的挑战山神,极少数的人在担心流光的安危,更多的人则是觉得惶恐不安,他们担心山神向黑虎部族降下惩罚。
流光扭头望向山歧,又看了看其他族人,焦虑、关心、惶恐诸多复杂的神情在他们脸上各自浮现,他笑了笑,运足气息对整个部族大喊道:“山神并不是神!它只是更为凶猛的妖兽罢了,它吞食着我们人类的血肉,人类是不该向它朝拜的!““大逆不道!胡言乱语!“黑虎神侍终于听不下去了,他怒声斥责道:”山神是我们族中的守护神,是我们一族存在的根本!流光你这个混蛋竟敢亵渎山神的荣耀,来人啊!把那小子给我杀了!“老神侍的号令传下,立马有四个部族的勇士跳上祭台,想要前去捉拿流光,可是他们还没有近流光的身,就见一团黑色的烟雾从眼前掠过,浓厚的雾气分出四条利爪分别抓住了四个人的脑袋,四位勇士的脑袋像熟透了的西瓜摔在地上一样,红的、白的,碎成了几块。
“这是我的猎物,你们不许插手!“黑雾里的山神怒声大吼。
黑虎神侍立马伏地磕头,他为会错了意而感到惶恐,“是!是!是!你们都不要上去,那个叛徒山神自会轻易解决掉!”
黑雾再次剧烈涌动起来,它化为无数条尖利的臂爪,从四面八方一齐攻向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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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激斗山神
流光从塌陷的木板中跳了上来,身形不断地腾挪转移,躲避着利爪的攻击。同时在闪躲的过程中,他也挥舞出无数道拳影,每一道拳影都带着一道碧绿色的气机,每一道都不断打消、瓦解着黑雾凝成的臂爪。
一阵令人窒息的攻防战后,流光的肩背、手臂上已经满是鲜血淋淋的爪印,而黑色的臂爪也被打消殆尽。
“有点意思。“黑雾中有残忍、兴奋的声音发出,浓浓的黑雾逐渐变得稀薄,一个丈高的身影缓缓自雾气中显现:它皮肤上有细小的绒毛,浑身遍布黑黄相间的条纹,额头上刻印着一个“王”字,额下有一双铜陵般大小的黄色眼睛,紧接着是大得恐怖、满是尖牙利齿的嘴巴,一双比人腰更粗大的手臂端在身前,两腿相对于胳膊来说比较细短,微微弓着站立、佝偻着背部,屁股后面有一条长长的尾巴左右扫动。
在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面前,黑虎族的族人尽皆瞪大了眼睛,微微张开着嘴巴,就连黑虎神侍也不例外。就算是他也从来没见过山神本体的样子,在偶尔隐约看见的一鳞片爪之中,他也只是感觉到无限的神秘与恐惧,从未像今日这样窥探过全貌,“这就是山神呐!”他用苍老的声音颤抖的说道。
山神迈开了脚步,它的尖牙滴着口水、可怖的身形缓步向流光走去。
流光大喝一声,自腰间拔出一把钩镰刀,一跃而起,带着无匹的气势当空朝山神头顶劈下!
“桀桀!”山神嗤笑了两声,随意的举起了右手,手指上长长的指甲轻松的一弹,便阻挡住了流光的进攻,把他手中紧握的钩镰刀弹飞了出去。
流光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御下力道,他半伏在地上,猛地右腿朝山神脚下扫去。
“咔嚓”一声,蓄满真气的扫腿与山神的微微弓着的左腿发生碰撞却像以卵击石般,毫无悬念的从中断裂!
流光忽的感觉到一阵剧痛传来,自己的扫腿就像踢在了金刚做成的铁柱子上,他心知不好,双手在祭台的地板上用力一撑,飞速向后退去。
可山神的动作比他更快,那支粗大的手臂紧跟着他的动作用力一捞,便抓中了流光的左脚,把他倒提在半空中。
“小虫子,你还太嫩了些。”山神磨着牙狞视着流光说道,它右手紧紧抓住流光的脚裸不让他逃走,左手的五根尖利的指甲伸出,食指在流光那满是肌肉的腹部轻轻一划,便把他的腹部划烂,血肉翻出。
难以忍受的剧痛遍布全身,流光疼得满脸冒汗,他盯着山神黄铜般的大眼,于此刻才认识到自己与这个怪物不可弥补的差距,很是后悔此次鲁莽的前来。无论是小兰殷殷的祈求,还是他与长丘的约定都怎及得上自己的命重要,自己若是死了,万事俱休,而妹妹白莲也会失去庇护。
他顾不得腹部飞溅的鲜血,状若疯狂的挥起双拳,朝着山神挥打过去,可是足以裂石的拳头击中它的肌肤,却像击在钢骨铁甲上,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反倒是他的拳头被反震之力伤得血迹斑斑。
流光的拳头虽伤不了山神,却把它打得有些厌烦,它右手随意一辉,便把流光扔到了十丈开外的人群中去。
流光摔倒在了人群中闪出的泥土地上,把地上砸了个大坑,他口吐鲜血,只觉得浑身骨头无一处完好,他想迅速爬起来,却无法指使四肢,腹部的鲜血喷洒,把他涂抹的像个血人。
山神咧嘴笑了下,跟着跳下了祭台,跪在最前面的老神侍抬起头,满脸谄笑着道:“山神神威!山神神威啊!”
而他的山神却连正脸都不看他一眼,路过他面前时对着他满是残发的脑袋轻轻一挥,那颗平日里在黑虎族耀武扬威的脑袋便干瘪了下去。
“真碍事。”大步前行的山神淡淡的说道,双爪左右轻扫,凡是挡在它前行道路上的人们尽皆被毙杀而亡。
人群中发出惊恐的惨叫声,那些想奉承山神的人们奔逃散去,一些勇武的汉子紧握着不敢拔出的武器步步后退,这是不他们想象中的山神。
“守护我们的山神为什么会这样做!?”一名叫布阿的族人惊恐道,自小他就很崇拜族里的山神,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
“都是流光那个混小子惹的祸!山神向我们降罪了!”另一名族人悲哀的叹道。
“它的行为不正跟那些蛮横的凶兽一样吗?亏你们还妄称它为‘神’。”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是尹尧,他最爱的妹妹被山神吞食,他早已对它满怀怨恨。
“你这个混蛋现在还敢这样说,你不怕山神降下更大的罪罚吗?”他身旁的族中老人惶恐的骂道。
尹尧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抽出背后皮鞘中的铁质大剑说道:“我等这个时刻已经很久了!”说着他挥舞着那把大剑冲向了山神!
从尹尧抓住流光的女奴小兰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筹划着此刻的情形,他和流光一样自小父母双亡,一饭一食皆靠自己双手取得,面对莽莽群山之中无数凶禽异兽数度出生入死,从来没产生过对山神盲目的崇拜,无论何时他只坚信手中的剑。
尹尧挥剑冲去却没有跑到山神面前,而是于半途中把大剑抡扔出去就迅速的躲在了人群中,他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山神的对手,鲁莽的战斗不仅报不了妹妹的仇,自己也只是白白丢了性命。
大剑飞砸到了山神的身上,发出金属相撞之音,没在山神的皮毛上留下任何伤痕,却成功的激起了它的怒意。
山神愤怒的吼叫着,铜陵般的眼睛环顾四望,到处寻找着敢想自己掷剑的人,却一无所获,他裂开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决定大开杀戒,今晚有太多的人忤逆于他,这些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它长尾扫动,利爪翻飞,凡它目光狞视之处的黑虎族人,不论男女老幼,尽皆被残忍的杀戮,祭台周围一片地狱般的血红。
有些人跪拜在地上祈求山神的宽恕,有些人却不得不拔出了武器,因为在他们身后站的是自己的家人、兄弟。
尹尧看着这片鲜血飞溅的战场,嘴角露出了阴冷的笑容,早在几天前,他就用小兰来激化了流光与黑虎神侍的矛盾,终于一切如他所愿,他所看好的流光与山神发生了正面冲突。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山神过于强大的力量,流光很快落败,于是他便另做打算,决定激起山神与整个部族的仇恨,而此情此景正合他的心意,他要把所有人的性命都捆绑在一起,激起同仇敌忾之心来和山神战斗,如果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打不过山神,那他就要全族来为自己死去的妹妹陪葬。
尹尧的想法很疯狂,而他的疯狂却恰恰救了流光一命,在山神屠杀自己族人的时间里他努力调理体内纷乱的气息,虽不能治好自己所受的伤,却让他有了一击之力。
他拔出腰间那把一直没琢磨透的“杀生邪剑”,怀着渺茫的希望望着它,这把其貌不扬、断了剑刃的剑已成为自己身上唯一的武器。
山神的利齿咀嚼不知从何人身上扯下来的大腿,它看见了那个第一个挑战自己的人类从濒死的境地中恢复过来,眼睛里闪现出一丝恼怒,它喜欢摧枯拉朽般的屠杀,不喜欢小虫子的倔强,它微微缩了下腿,猛地跳起,蒲玲般的巨掌当空自流光头顶扇下,这一次,它要把他轰杀成渣!
流光看着那个小山般的身影落下,他知道此刻已是生死一瞬,机敏的神经在这短短的刹那间把反应力调快到了极致,他在巨掌临身的那一刻飞速矮下了身子,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又用尽全身的力气暴起,把蓄满碧木真气的那把杀生邪剑刺向山神的胸膛。
山神嘲弄的望着刺向自己的断剑,目光中满是不屑,它能轻易的躲开流光的刺击,可是它却不愿。因为大象是不会躲闪蚂蚁的撞击的,在它眼中流光就是蚂蚁。至于那把炭黑色的武器,在它眼中更没有丝毫的威胁性。
可是山神的骄傲却要了它自己的命,因为杀生邪剑的威力远远的超出了它的预料,同时也超出了流光的想象。
炭黑色的杀生邪剑和刚才的铁质武器一样没有刺穿山神坚硬的肌肤,只是看起来毫无威胁的抵在了山神的左胸心口处,可这轻轻地碰触却让浑身金刚不坏的山神发出响彻山林的痛吼。
那把毫不出奇的木质剑器像顽强的草一般扎根在它的心口处,疯狂地吸食它体内的精血,就算它一巴掌把流光拍飞,用力去拔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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