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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是喜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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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的地方挤坏了,回去跟老方姑爷可没办法交代。
谁知刚抬脚,就让人一把拽了回来,冯开林气急败坏地吼道:“小方姑爷。你是想逃跑么?”
对方也鼓噪起来:“藏头露尾,非君子之为,临阵脱逃,更是小人行径!哈哈哈,司马元兴,你们瑞昌人也不怎么样嘛!乖乖认个错,滚回瑞昌去吧!”
司马元兴也回头瞪他,方沐阳脖子一缩,指了指外头:“我不是看见我家人来了么……”
话没说完就叫冯开林打断了:“耽于女色!”
诶。小方姑爷不高兴了:“喂,你什么意思?是你们押着我过来,又不是我自己愿意过来的。是你们要跟人家比斗,又不是我要跟人家比斗,你搞清楚好不好?”
司马元兴按捺了脾气。转身对着方沐阳长揖到地:“小方姑爷,为了我们瑞昌学子的脸面,今日之战在所难免,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方沐阳素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见他这样也不好发脾气了,咽了嘴边的话没好气地摆摆手,表示不计较了。
定州学子跟瑞昌学子争吵了好一会儿,还是在方沐阳的身份问题上夹缠不清,方沐阳火了,这么吵下去,得争到什么时候?站出来双手叉腰,昂着头冲对面的定州学子吼道:“叽叽哇哇半天说不清楚,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祝英台是我,方沐阳也是我,怎么着了?”
两边的人都是一愣,随即马识途出来拱手道:“当日在浩然楼,你自称是祝英台,如今又叫方沐阳。名字乃是父母所取,岂可随意更改,如此两面三刀,又是何意?难道是视我浩然书院如无物,随意取乐的么?”
方沐阳挖挖耳朵,没好气地说:“少在那儿拉大旗,我叫什么名字,浩然书院管不着吧?再说我叫什么名字,碍着浩然书院什么事儿了?我明天又改个名字,难道就得罪浩然书院了?你有病吧?”
马识途噎了一下,确实他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浩然书院也管不着。只是他们觉得被人戏弄了,被人看不起了,人家做得好诗,却连真名都不愿意留下,不是看不起他是什么?
马识途吃瘪,自然有人盯上,一个黑脸书生站出来作了个揖,随即笑着问道:“敢问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方沐阳翻了个白眼:“目前还叫方沐阳。”
“那为何前日自称祝英台?”
“以前叫祝英台。”
“名字乃是父母所赠,小兄弟这样,连姓名也视为玩物,随意更改,对得起抚育你的父母么?”这位准备讲人伦大义了。
方沐阳讥笑一声,摆摆手道:“别扯那么多,祝英台的爹妈早死了!如今我入赘方家,自然就是方沐阳。父母对我有生育之恩,方家对我有再生之恩,都是父母,用哪个名字都对得起人。不用哪个名字,也没得罪任何人。你们是有病吧?就这么细枝末节屁大点事,老是夹缠不清的,是知道比不过,拖延时间么?”
这话实在是太糙了些,可对方愣是没想出来如何反驳,只得又退了下去。倒是旁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就是一块滚刀肉啊,难怪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呢!
对方又出来一人:“那,这位方兄弟,当日你在浩然楼做《咏梅》一诗,又说自己不识字,岂不是自相矛盾?还是看不起我浩然书院的学子,有意欺瞒?又或者实际上从哪里看来的好诗。据为己有,以为己用?”
这就是明晃晃地打脸了,已经言明怀疑方沐阳做的诗是剽窃的。不用方沐阳说什么,瑞昌学子就气得大叫:“无礼!”
方沐阳嘿嘿地笑:“这《咏梅》的名字,还是浩然先生给赐的,你是说浩然先生没见识,连剽窃的诗都给命名么?”
有大旗,不用白不用,傻子才不用。你妹啊,你们校长都说是好诗。还腆着脸上来要给取名字。你说这诗是剽窃的。这不是打了浩然先生的脸么?
对方脸一白,显然是忘了这一遭,强撑着昂头道:“你先解释解释,不识字。如何做得诗?”
方沐阳都不忍心看他的表情了,笑着答道:“不识字,为什么不能作诗?我还有大白话的诗呢,你要不要听一听?”
不等对方回答,他便朗朗吟诵道:“江山一笼统,井口一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说罢挤挤眼睛:“去年下雪的时候我一个扛包的兄弟做的,就叫咏雪。还挺押韵!”
这诗一出,不少人想了想,都笑喷了,齐三最夸张,笑得滚下了马。抱着肚子喊“哎哟!”
定州那人气坏了:“这哪里是什么诗?分明就是个打油诗!”
方沐阳立即抓住他的漏洞反驳:“唉,打油诗也是诗啊,它怎么就不是诗了?”
定州学子纷纷叫嚷起来,旁边木质长廊上站着的浩然先生也指着方沐阳在笑:“这小子,够坏的。不过这诗虽俗,倒是将雪景描写得极真。妙!”
他说好,旁边其他几个先生自然不敢说不好,都陪着笑了一回。
定州学子中又出来一人,显然是个领头的,他从后头出来,不少人都向他拱手为礼。司马元兴低声告诉小方姑爷:“这是书院的优等生,定州王璟,也是定州王家的嫡子,定州学子向来以他马首是瞻。”
方沐阳点了点头,看这王璟果然是世家子的风范,又高又帅,还挺有气质的,不由就有些失神。
对于帅哥,方沐阳的抵抗力实在是低。
对方一开口,她却惊醒了过来,没别的原因,这王璟正在换声期,那嗓音,真心不好听。
王璟一脸严肃:“方兄弟,诗乃雅事,岂可随意污之,你这样,实在是对先贤太过不敬了。”
方沐阳觉得这些人简直是读书读疯了,冷笑一声道:“什么雅事俗事?诗歌诗歌,诗就是歌,自然是言情载物抒发志趣,哪里还有什么俗雅的分别?先秦《诗经》也是从民谣来的,难道说就不雅了?”
这个世界蛮奇怪,地理与方沐阳前世的世界大不一样,可文化差不多。先秦诸子百家汉乐府什么的都齐全,可到了魏晋那会儿就变了,也没有五胡乱华,更没有盛唐了。不过知识结构差不多,这《诗经》也是读书人必读的。
听他这么说,王璟自然不认同,沉着脸道:“胡说!一个字也不识的小子,还敢谈诗论经,真是可笑!”
哎呀,方沐阳又忍不住想翻白眼了,尼玛在她那个前世,就是几岁的娃也会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诗经算什么啊?就他还当个宝贝一样!
想起这个,方沐阳又有些好笑,随口问道:“那照你这么说,不识字的还不能作诗了?来来来,现场来一个给你瞅瞅,这作诗,不过就是个文字游戏,偏你们还当个宝一样!”
这话一说,全场皆静,王璟更是气红了脸。
只见方沐阳随手指了一个人,叫他:“你随便说个词。”
那人看了王璟一眼,见他朝着自己点头,想了想说:“黄鹂鸟。”
方沐阳一拍手:“我住的客栈前头就有,昨儿还在柳树上头闹腾呢!烦死了!嗯,有了!”
这人实在是太合适了,递的话茬都这么合适,方沐阳随口就来:“两个黄鹂鸣翠柳。”
浩然先生远远听见,笑道:“倒是押韵,不过极平常。”
场中方沐阳又指了一个人,还是王璟身边的,叫他说个词。那人看了王璟一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抬头一看,说:“天!”
众人随着他的动作望上去,正巧一群大雁飞过,方沐阳又有了:“一行白鹭上青天。”
“对仗工整,有点意思。”浩然先生评价挺中肯的,可场中王璟的脸色已经难看了起来。
这次不用方沐阳点,有人自告奋勇地跳出来了:“西山!”
西山便是浩然书院的后山,不信他还接得上,跟前头的完全不相干了。
方沐阳道:“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南楚万里船。”
唔,只将两个字小小改动了一下,要不然到时又不好糊弄。
将这全诗念了一遍又一遍,浩然先生也惊异了:“有意思,真有意思。”不知道这是在说这首诗,还是在说方沐阳这个人。
王璟脸色灰败,没想到他最引以为傲的诗才在这个人面前竟然跟游戏一般。可怎么想也想不通,这诗听着确实全是大白话,可凑一块儿,那意境,那画面感,实在是不同凡响。
难道说世上真有天才,真有不识字却可做作诗的天赋么?
☆、087 老头子是尊称
这首诗不长,只有短短二十八个字,每一句分开来看,确实都是直白的大白话,可是放在一起,那韵律,那情景,如同一幅真实的画卷一般展示在各人面前。
来到浩然书院的,都不是无才的庸碌之辈,仔细一咂摸,更是品出些不同的味道来。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南楚万里船,好豪迈的情怀!
难道真的如同这矮个少年说的一般,诗,不过是文字游戏么?
当面正对着的王璟更是难受。在定州,说他是天之骄子也毫不为过,王家是定州第一大世家,他是王家的长子嫡孙,是在万众瞩目中来到这个世界的,更是在众人的肯定中长大。从来没有人能这般轻易地击碎他的自信,让他恼怒,却发不出火来。仔细品味这平凡而又叫人惊奇的二十八个字,王璟也不得不承认,若是换了自己,是做不出来这样优美的一首诗来的。
可这并不代表王璟就此认输了。他咬了咬嘴唇,倔强地盯着方沐阳,眼底泛起血色来:“我不服!”
“不服再来就是!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小方姑爷说得轻松,浑不觉身边的瑞昌学子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若作诗只是连不识字的人也会玩的文字游戏,那他们这些书生苦读岂不是一场笑话?
场中寂静,浩然先生皱了皱眉,朝着身边一个先生使了使眼色,那人会意,走下楼来高声笑道:“在下虽不才,也想试试这位小兄弟的诗才!”
见是先生,众人赶紧分开一条路,纷纷行礼。
他自我介绍道:“在下姓周,无甚大才。蒙山长不弃,在书院混口饭吃。前几年我家幼弟去边关当兵,一直想写一首出塞送给他。苦无好诗。既然小兄弟诗才好,不如帮在下做一首?”
出塞诗?方沐阳觉得今天简直就是自己的幸运日。华夏诗歌长河里头,描写出塞的简直是一抓一大把,这位周先生太可爱了。
方沐阳赶紧行了个礼,谢过人家送来的好枕头,谦虚道:“只是游戏之作,要是凑得不好,先生可别打我板子!”
“好说好说!”周先生眯了眯眼。充满回忆地说:“我家幼弟自幼好武,只想投身军伍报效君王,只是他年纪实在太小,那日从军。在下念念不舍,一直送他到了最北的卫城方才离去。记得离别那日细雨纷纷,唉,实在是愁煞人啊!从军入伍,也不能携带什么东西。只喝了一碗壮行酒,他便走了。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啊,对了,上一次收到他的家书。还是在驻守青阳关的时候,也不晓得现在跟着军伍到了何处……”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看方沐阳,心里揣摩这人要么从家书入手,要么从从军入手,倒是平庸的题材,且看他能做出什么好诗来!
方沐阳肚子里头快笑翻了,周先生,其实您是老天爷派来送经验的吧?还是系统发的,不用打boss就掉的大把经验啊!这尼玛完全是为了《阳关三叠》套的啊!其实你也是穿越的,是为了让我过关特意来搭救我的那个托儿吧?
这还用想什么?方沐阳张口就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当然了,此渭城非彼卫城,此阳关非彼阳关,不过口头念的,倒不怕有什么出入。
又是一首有情有景,言志抒情的好诗!
这下莫说出题的周先生,就是浩然先生也攥紧了栏杆,不晓得说什么好了,望着方沐阳的目光更加热切起来。
不用浩然先生招呼,又一位书院的先生走了出来,狡黠地笑道:“在下也想求一首诗,小兄弟能试试不?”
方沐阳心里有点打鼓,可输人不能输阵,还是笑着道:“那我试试。”
那人狡猾地很,抬头看了看天说:“太阳特别大,连云都给晒变色了。可又刮着北风,下起了大雪……”这牛头不对马嘴的,看你怎么接。
方沐阳心里快笑死了,脸上倒是淡定得很:“十里黄云白日醺,北风吹雁雪纷纷。”
那人话锋一转:“前面这小子,可知道我是谁么?”
方沐阳接得快:“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不但做了诗,还回答了这位先生的话,其实方沐阳并不晓得这人是谁,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嘛!
众人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王璟站在后头缓了过来,手里的拳头却暗暗攥紧,这个方沐阳,到底是什么人?
浩然先生也惊得说不出话来:“此子有大才,必入我书院!”这个“必”字,可不是肯定的意思,而是带了强制性的。说完浩然先生就疾步下了楼。
方沐阳觉得也可以了,转身对痴痴呆呆的司马元兴一干人耸了耸肩:“行了吧?够给面子了吧?能走了吧?要是再把你们山长那个老头子招来,我可就要倒霉了。”
跑到人家的地盘,欺负了人家的学生又欺负人家先生,不倒霉可能么?
大家伙儿还震惊在方沐阳的急才之中,哪里注意到他这句话,却被走近的浩然先生听了个正着,忍不住骂道:“方沐阳,叫我老头子的,你还是第一个呢!”
瑞昌学子一听这声音,大吃一惊,赶紧转身请安。司马元兴更是一边行礼,一边替方沐阳赔罪。
浩然先生摆了摆手:“不用你赔罪,方沐阳,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骂我是老头子?”
方沐阳叹了口气,掐媚地笑着答道:“您听错了。”
司马元兴赶紧阻止他:“快给山长认个错,怎么能瞎说呢?”
浩然先生板着脸:“给老夫解释清楚,为什么要骂老夫是老头子,要不然,罚你在书院扫地三年!”
其实是想拐带方沐阳在书院读书。
可小方姑爷两张嘴皮儿一翻就是道理,他说:“这,小子真没敢骂您,我这不是奉承您吗?按着小子理解吧,这学海无涯,达者为先,您的成就,自然当得起一个‘老’的尊称。”
浩然先生嘴角翘了翘:“继续说!”
“头嘛,自然是为首,您是浩然书院的山长,可不就是他们的头么?还有这子,先贤不都是说话‘子曰子曰’的?一定是个好词,错不了。所以这老头子是对您的尊称,哪儿能是骂人呢?”
“哈哈哈!”浩然先生长笑起来,这孩子,又机灵又有天赋,还有几分急智,他看着真是爱得不行,一定要把他留在浩然书院才行,这样的孩子,不读书才是浪费呢!
于是浩然先生又一次向方沐阳发出了邀请:“许你免试入我书院,嗯,就跟着老夫,干点儿磨墨倒茶的粗重活儿吧!”
绕了半天还是要把老纸绕进书院么?方沐阳脸上的苦色都能滴出黄连汁子来了,他左右看了眼,不确定浩然先生的话可信度有几分,但肯定老头子是真瞧上自己了。可方沐阳怎么敢到书院来念书?
他把嘴一瘪:“老头子,可不带这样的。打了小的出来老的,还要强迫我给你干活儿?不行不行!”
这臭小子,浩然先生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人家想进浩然书院想得打破了头,他倒好,推得远远地,好像浩然书院是刑部大狱,有进无出一样!
可浩然先生实在爱他的才华,将脸一板道:“老夫说的话,敢拒绝的,你还是头一个!此事不容商量!”
方沐阳就快哭了:“那怎么行?我还有小媳妇儿要养活,我老岳父还是个瘫子,家里就靠我啊!”
哟,还是个孝子!浩然先生更舍不得了,不但又才,还有德行,留下留下。大手一挥:“这有何难?将他们接来,一同养活就是!”
“我还没说完呢!我就是个小混混也就罢了,可我手底下还有一群小混混,没了我,他们怎么办?”方沐阳干脆耍赖了。
浩然先生哪里见过这样油盐不进的,为了不进书院,恨不能把自己贬低到泥里去,脾气也上来了:“哼!我浩然书院从没有求着人家来的,你倒是头一个!好大的胆子!”
这话一说,场上的众学子纷纷弯腰,临近的几个瑞昌学子更是急得不行,连道:“先生息怒!”
可小方姑爷就是头犟驴,牵着不走,打着还倒退那种。闻言也不装苦瓜脸了,双手抱胸就仰头哼:“还就不爱念书了,您怎么着吧?”
“你,你,你,你……”浩然先生气得胡子直哆嗦,这混不吝的臭小子,到底是从什么石头缝里头蹦出来的?太不给面子了。
眼睛一转,浩然先生就有了台阶,长袖一挥道:“这样吧!你不入我书院也行。我这书院正待扩大,门口也要修一修,不要你作诗,你给我大门上做一副对子,若是好,这浩然书院大门为你敞开,任你来去自由,可好?”
浩然书院大门口的对子,可是要展现给天下学子看,代表了浩然书院的脸面,更要让天下学子认同才行。
司马元兴捏了一把冷汗,悄悄扯了一下方沐阳的袖子,示意他适可而止。
谁知方沐阳竟然问道:“老头子这话当真?”
浩然先生胡子一翘:“自然当真!不过你要是做不出来,或是做出来的让老夫不满意,你也就别想离开浩然书院一步!”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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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落荒而逃
适合浩然书院大门上的对子,还别说,小方姑爷心里真有那么一副合适的。反正已经剽窃了那么多,也不在乎多这么十几个字。可他还是装作很苦恼的样子,低下了头。
浩然先生看着心里这才舒坦了些,臭小子,也叫你为难为难。看他之前做的诗,无非都是写景抒情,确实像是文字游戏似的。可这做对子就不同了,十几个字,得有内涵,有思想,还要工整,还要押韵。莫说是他这么个小屁孩儿,就是浩然先生自己,到现在也没拟出一个合适的对子来。
方沐阳装作苦恼的模样,也无非就是让浩然先生心里舒服一点。总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总得给点时间让人家缓缓嘛。
一炷香功夫过去,小方姑爷还是没吭声,浩然先生摸着胡须笑了起来:“实在想不出也就不用想了,我书院里头有住所,倒不如先叫童子带你去瞧瞧,住下来慢慢想,想好了再走就是!”
方沐阳翻了个白眼:“不用了,我还急着赶回去呢!您听听,看这个行不?”
说罢他挺胸叠肚,一字一顿地念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这小子是妖孽吧?在场众人都有这个想法,浩然先生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是不好,实在是这对子太好了!
可是在想把这孩子留下,浩然先生也耍赖了:“还有一个新碑亭,也没碑文呢!来一篇,立马放你走!”
方沐阳大叫:“你耍赖!”
浩然先生无耻地学着方沐阳的口气回答:“就耍赖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吧?信不信老夫一声令下,即刻把你押在书院终身不让你出去一步?”
好吧,看来得祭杀器了。
方沐阳长叹一声。缓缓念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说罢看都不看开始发痴的老头子一眼,飞快地挤出人群逃跑了。
这是著名的北宋哲学家。理家学说创始人之一的张载,在宋神宗二年,出任崇文院校书的时候说的,被后世称为“横渠四句”。言简意赅地表达了众多读书人的梦想和理念,方沐阳就不信这个大杀器会无法打动一代名儒浩然先生。
浩然先生痴了,书院学子痴了,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方沐阳已经跑出去好远。
这臭小子,浩然先生气得笑了起来,想到“为天地立心”那四句,似有感悟。匆匆回了书房。
方沐阳说话的声音低,除了浩然先生和跟前的几个瑞昌学子,其他人根本就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前头的人群拥挤,后头的又打听消息。可偏偏浩然先生跟那几个学子都痴了,一时回不过神。竟没人阻拦方沐阳,叫他如同一条泥鳅一样钻进了人海之中。
跑出来瞧见方平安,他就赶紧招手:“快跑快跑!”
齐三跳出来大叫:“哪里跑!”
方沐阳懒得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回客栈收拾包裹。快些回瑞昌是正事。至于定州铺子没弄完的事情,叫赵晨留下来看着就是,他是一天也不想在定州多呆了。
可他不想理会齐三,齐三又怎么肯放过他?扬鞭上马便追了过去,齐六等人呼啦啦地一同跟上,倒把方平安几个丢在后头吃了一脸的灰。
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方沐阳跑得气喘吁吁,齐三却悠闲地牵着缰绳,居高临下地问他:“小方姑爷,你后来跟那老头子说的什么?”
因为两人都在场中对话,倒不似最初斗气似的喊话那么大声音,齐三等人并没听清前面说的什么,真是好奇地抓心挠肺。
可谁知方沐阳只顾着低头奔跑,也不理他。
齐三又提高声音问了一句,他还是不理。倒叫齐三生出几分怒气来,扬起马鞭打了个响鞭,喝问道:“你慌什么?快些告诉我你们说了什么!”
方沐阳没好气地抬头瞪他,却发现没有看见方平安和赵晨,急得大叫起来:“赵晨呢?小姐呢?”
齐三也随着他的目光往后头看去,嘴里嘟囔道:“着急什么,又丢不了……”可是看见那个跟在马屁后头的身影时,声音却渐渐低了。
方沐阳生怕方平安出事,一边叫着“赵晨!”一边朝后跑去。
方平安也晓得他是担心自己,顾不得抹脸上的灰尘,笑着抬手叫他:“沐阳哥哥!”
两个半大的孩子跑到了一路,互相拉着对方的手仔细打量。一个是担惊受怕,就怕安娘受了委屈;一个则是兴奋不已,跟叽叽喳喳的小鸟一样笑个不停,嘴里全是夸奖赞扬方沐阳的话。
齐六瞧着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可齐三心情却莫名差了起来。他怒气冲冲地吼道:“站在路中间说什么话!还不快走!”
虽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大吼起来,方沐阳以为齐三是生气自己没打理他,也没在意,瞧着方平安并没什么不妥,这才放心丢开手走到前头,同赵晨商量。
可齐三就是在旁边打岔,不停地催促方沐阳快些走。
方沐阳也晓得后头的人怕是快追上来了,但是方平安走路就那么快,能怎么样?反正打定了主意即刻返程,也就不在乎了。倒是齐三急得抓耳挠腮,一会儿纵马跑上几步,一会儿又折返回来催促方沐阳两句。
齐六不晓得他是发什么疯,上前安抚道:“三哥,这儿离城也不远了,你急什么?要不叫李力先去城里酒楼寻个位置,咱们到了马上用餐就是!”
齐三扭头瞪了方沐阳几人一眼,双腿一夹马腹人就冲出去了:“那我先去,老地方!”
齐三摇摇头,李力等人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他说的老地方是兄弟俩来了定州之后常去吃饭的一家酒楼,倒不是定州城最有名的,但是糖醋鲤鱼做得极好,很是合齐三的胃口,每次只要能出来,必要过去吃上一盘。地方也还算清净,齐三径直要了包间,方沐阳等人一进门,便有小二将打好的洗脸水捧了进来,方平安和赵晨这才洗去了脸上的灰尘。
正是十三岁的小姑娘,身子、脸蛋都将将长开。这些年方家的条件不错,方平安的身子也好得多了,养得白白胖胖的,刚疾步走了路,两腮一片嫣红。
齐三只看了一眼,竟把一双眼沾了上去,目光就移不开了。
方沐阳开始并没发现,可方平安感到有人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心里就有几分不高兴,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方沐阳一看,齐三竟跟着歪了歪脑袋,不由有些好笑。难道这齐三竟然看上了方平安不成?
光这么想就觉得不可能。虽然不晓得齐三兄弟俩的真实身份,但一定是非富即贵,说是哪家王侯公子也不一定。方平安虽漂亮,也还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顶多也就算个小家碧玉了。看惯了各色美女的大少爷能瞧上她那小嫩葱?
再说了,齐三多大年纪?依着方沐阳看,顶多也就十六七岁,脸上还有点婴儿肥都没消呢!用方沐阳一贯的话说,是毛都没长全,就知道看小姑娘?再说方平安也就十三,身子都刚刚抽条,那啥,还是一马平川呢!
要是放在方沐阳前世,就是个高一的看上了一个刚小学毕业的,这可能么?
所以方沐阳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他一笑,两只圆眼睛就弯成了一弯新月,加上他本就生得俊俏,更是看着喜气。李会在旁边羡慕地说:“小方姑爷今儿可真威风……”
这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儿?就是赵晨都只敢坐了半边身子不敢吭声,所以他一出声,好几个人都瞪了过来。
李会吓得一缩脖子,往李全身后躲了。李全李力俩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决定回去好生再操练一下这小子,不过跟着主子出来办了几趟差,就有点得意忘形了。主子和蔼,可他们也不能失了本分。
不过李会的话倒是打破了僵局,齐三咳了一声,将脸转到一边,齐六赶紧问道:“小方姑爷,你后来跟浩然先生说的什么啊?”
这个问题大家都很好奇,方平安也盯着方沐阳催促:“沐阳哥哥,快说嘛……”
方沐阳郁闷地说:“别提了,一时不察铸成大错,今天老头子非叫我留在浩然书院,还给我出了两道难题。幸好我才思敏捷,要不然可就没法回瑞昌了。”
说罢嘱咐赵晨:“定州的事儿你留下看着,我跟小姐今晚就走,连夜赶回瑞昌去。”
赵晨并没多问,略一思索便道:“黄昏时分有客船往瑞昌,我这就去办。”说完施礼出去办事了。
齐三等人追问:“什么难题,你倒是说说!”
方沐阳喝了口茶,便将当时的情景说了一遍,反正已经告诉了浩然先生,旁边也不是没人听见,最迟明天,这些话只怕就要传遍定州了。
几个人都被镇住了,久久无语,只有方平安大声叫好,满脸与有荣焉的红光:“我就知道我家沐阳哥哥是最厉害的了!”
齐六在往南楚去的船上听他吟过一句诗词,晓得这小方姑爷并不像表面那么粗鲁,可是听见“横渠四句”依然震惊,一时回不过神来。齐三则直接呆住了,想想笑了起来:“这次小方姑爷可赢得干脆,看那帮穷酸还说得出什么来!我看我也没必要去浩然书院读书了,倒不如跟着小方姑爷回去,跟着你学几年得好!”
☆、089 指点作诗的诀窍
说这话的时候,齐三倒是一脸正经,不像开玩笑的表情。可屋子里头的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瞪着齐三,包括最不明所以的方平安,她都晓得这俩贵公子看起来来头极大,这种一本正经的话说出来,实在是太吓人了。
方沐阳忍不住爆了粗口:“娘的,三少你不要吓人好不好?”
最稳重的李力都没把持住,晃了一下身子,给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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