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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是喜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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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爱喝红酒,每天晚上一小杯。红酒对女人来说,是美容养颜的佳品,她这宅女有钱有闲,自然不会错过。
今生虽说年纪还小,不过冬日里跑船的时候,也会喝一口酒暖暖身子。是那种瑞昌本地酿造的土酒,放得久了,微微有点酸,度数也不高,连喝好几口才能感到腹中升腾的暖意。
无论是哪种酒,方沐阳都是带着欣赏的心情去品尝的。
她也最是喜欢微醺的感觉,头有点晕,但不至于乱了神智,看东西似乎都能清楚许多,心情也跟着莫名开朗。
在月夜的金江上,趁着酒意,对着江风高歌一曲,平白就能生出几分令狐冲似的豪情来。
可是小方姑爷最是讨厌喝醉酒的人,尤其是明明没有醉,还借酒装疯的人。
比如此刻的齐三。
眼神清明,脚步稳定,偏偏拉开了衣襟露出白白肥肥的胸膛,装着豪气的样子拽他进去,指着桌上的酒杯叫他:“来来来,他们都不陪我喝,你陪我喝几杯!”
小方姑爷最是吃软不吃硬,闻言挣脱了手,揉了揉手腕冷笑道:“您说笑呢!这桃花酒跟甜水儿似的,哪里吃得醉人?再说了,这桃花酒号称隐士酒,最适合独酌,您这一闹腾,可没半点儿隐士风范了。”
齐六又绷紧了脸,盯着他不屑道:“隐士?还真没听说喝酒喝出隐士来的!”
方沐阳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这还是见到这冰块似的高个以来,他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旁边王克礼冷汗跟着就下来了,忙起身拉了方沐阳打圆场:“两位莫怪,沐阳小孩儿不会喝酒,也不会说话……”
可正主齐三并不生气,反倒笑嘻嘻地问道:“这酒还有隐士俗人之分?爷倒是头一次听说,来,给爷说个清楚!”
王克礼一听,就朝方沐阳丢了个“自求多福”的眼色。这两位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平日里叫人奉承着习惯了,猛然有个对他们不那么恭敬地,反倒来了兴致。加上之前他们对方沐阳也挺感兴趣,王克礼就晓得方沐阳是入了两位爷的眼,唉,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方沐阳也不急,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桃花酒,微带红色的酒液盛在白瓷杯中,拿在他肤色微黑的修长指尖,莫名就显得妖艳起来。
只听他缓缓道:“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这酒,喝的人不同了,便也分了三六九等。最末一等,淡而无味,是乡村脚店里头的农夫俗人所爱,价值便宜,饮后并无回味,只是端着泥碗告诉自己‘我喝过酒了’,自欺欺人而已。”
“略好一等,于市井酒楼贩售,索求者唯图一醉,自语‘一醉解千愁’,醒来却发现一切照旧,该愁得还是发愁。”
“更优者,饕餮之徒最好,只求口齿流芳,回味甘长。可这三种,不过都是口腹之欲,未免落了下乘。”
说罢,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除了跟他比较熟的王克礼,其余几人包括冷着脸的齐六在内,都听得入神。齐三更是殷切,亲手执壶替他满上,追问道:“那哪种又是上乘呢?”
方沐阳拈了酒杯,斜眼瞟过来,竟是眼波婉转,将齐三齐六一同横了一眼。
齐六叫他一看,满不自在地别过头去。
他轻笑了一声:“上乘者,喝的不是酒,是境界。”
“最次一等,喝的是烦愁,正是所谓‘酒入愁肠,借酒消愁’。略好一点的,喝的是放荡,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酒装疯’。最上一等么?”
他顿了顿,朝着纱帘飞舞的栏杆外看了出去,轻声道:“喝的便是寂寞。”
齐三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听懂,微微颔首不知道是在表达什么。齐六看也懒得多看他一眼,从鼻孔里头哼了一声表示不屑,唯有王克礼捧场,追问道:“那你刚说着桃花酒乃是隐士之酒,又有什么说头?”
方沐阳微微晃动手里的酒杯,双眼微阖,看着这不断荡漾的酒液低声吟诵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一边吟诵,心里一边哀嚎,艾玛唐伯虎大才子,不得已剽窃你了,你要怪就怪周星星吧!要不是他演的那个唐伯虎点秋香,我也不可能对这首诗这么熟啊!
可其他人不晓得他是剽窃的啊!听到这首诗,众人眼前不由浮现出满山桃花灼灼,一个世外高人手持酒壶醉倒树下,不问世事的姿态。就连扭了头的齐六也不由转过头来,盯着方沐阳目不转睛。
王克礼更是激动地手都跟着发抖,只想跳起来找一副文房将这首好诗抄录下来,奈何当着两位主子的面儿,不好失礼。心里痒得不行,暗道回去就把方沐阳叫去重新抄录一番。
自觉装逼也装够了,方沐阳起身行了一礼,道了声:“几位慢用!”便径自离去了。
齐三追着叫了几声,他也没停步,蹬蹬蹬就下了楼。惹得齐三摇头晃脑地直叹道:“真是个妙人!这小方姑爷果然名不虚传,挺有意思的!”说罢转身一点王克礼:“这么个人,怎么就叫你碰见了?不过要不是你说,还真瞧不出来他才十三呢!”
王克礼哈着腰笑道:“都是托主子的福罢了,若不是来瑞昌,哪里又能遇见他呢?”
两人笑了一回,吩咐将残羹撤了,另上了热食慢慢吃着。这次齐三没装疯了,也不拉人喝酒,倒是一心一意好生吃起饭来。
齐六在旁边看着,这才放了心。
他这个哥哥,就是个人来疯。往常疯起来倒没什么,可这出门在外的,若是疯得很了,就是齐六也拉不住,更不用提几个护卫了。上次就是看见街边的小食,非闹着要吃,结果拉了肚子。连累耽搁了行程不提,还叫一帮子人跟着提心吊胆的。
叫人几句话就打消了发疯的念头,还真是少见。
酒足饭饱,齐三便对王克礼低声交代起正事来。
王克礼听着一惊,满脸苦恼之色,强挤了一个笑出来,倒像馒头上蒸开了的口子,瞧着不喜庆,还有点渗人。
齐三一看,就晓得他要推脱,敛了笑道:“王大人,你当我兄弟二人来瑞昌是玩的么?这一路紧赶慢赶的,不过就是为了这点子事罢了。若是办不好,哼哼……”
王克礼到了喉咙眼儿的推脱之词只得强咽了下去,思索着如何应对。
057 难以置信
齐三说的这件事,若是换了旁人,也是小事一桩。可偏偏他们兄弟俩身份贵重,就是借了王克礼一百个胆子,此刻也难以决断。
答应吧,万一,万一有个万一,他就是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命都没有了,还做什么官,博什么名声,谈什么光宗耀祖?
可不答应吧,跟这位爷当面锣对面鼓地抵着,也没他的好果子吃。说不定给他什么小鞋穿,搞不好还要连累家里人。
转念一想,富贵险中求,若是经此一事,自己在这位爷的面前铁定是挂了号的,往后的事情也说不定是吧?
于是王克礼将心一横,决定博了这把。
只不过嘴上还是说道:“您二位,若是过去,只怕关卡上是行不通的,那就只能掩人耳目了。下官想想法子,悄悄送您二位过去,再悄悄接您二位回来,您觉着如何?”
齐三回头看了齐六一眼,见他对着自己点头,便开了笑脸道:“王大人啊,也不是爷为难你,若是这事好办,爷还跟你说个啥?这不就是看在你经营瑞昌几年,也算是个地头蛇了么?”
王克礼哪里敢答这个话,冷汗直冒地赔着笑,答应回去想想法子,明日再给齐三回话。
该说的说了,该吃的吃了,齐三等人这才起身下楼。
方沐阳那边就没这么顺利了。
南楚这人姓秦,人称七爷,自称以前是皇家的一个什么人,姓氏都是皇帝赐的国姓。这些本没什么,不过这人手里倒是硬,吃得下去货,也拿得出好东西来。
这几年方沐阳给南楚那边弄的东西多是以本地的药材为主,夹杂少量国家管制的东西,比如白盐、铜矿石。基本来说,她的原则就是,南楚需要什么,她就弄什么。冯麻子也有些野路子,再加上码头上整了个金帮出来,货源没多大问题,进来的问题也不大。
不过跟七爷倒是一直没有正面接触过,都是通过中间人牵线搭桥的。
现在是方沐阳把主意打到了更高级的东西上头,量也大,所以七爷提出来见个面,没想到一见面就砸了。
秦七爷是怎么也想不到,一直跟自己交易的金帮老大居然是个孩子。瞧那个头,比自己孩子还要矮一截,说什么也不肯相信,认定是北齐的人耍他开心。
北齐南楚隔江而望,既是一衣带水,又有点敌对,关系有些暧昧。就像北齐人看不起南楚人,说他们“矫揉造作娘娘腔”一样,南楚人也认为北齐人“粗鲁俗气没文化”。有了这层先入为主的成见,秦七爷心里就膈应不已,不过碍着两边也交往了一段时间,这帮北齐人的信誉一直挺好,实力也不错,没撕破脸皮罢了。
开始这气氛是有些凝滞,后来方沐阳出去了,就像大人谈事孩子避开了一样。秦七爷这才放开了些,拉着高大的李巴鱼推杯换盏,几杯黄汤灌下去,酒桌上又才活跃起来。
夹了一筷子菜,秦七爷半是埋怨半是打探地说道:“你说你们也是,咱们虽说没打过照面,可这生意一直做着,你也不能说七爷我没关照你们。难得过来见一面,你弄个半大的娃,说是小方姑爷,这不是耍我么?”
李巴鱼坐直了身子,闷声闷气地答道:“您这话可不对了,那就是小方姑爷。我们金帮上下几百口子人,都指着他吃饭,拿这个哄您做什么?再说了,这是开玩笑的事儿么?”
“啊?!”秦七爷张了张口,还是相信不了。
那个娃娃,虽说皮肤黑点儿,可瞧那样貌就是精致的,说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少爷也有人信,怎么能是金帮的老大?金帮的底细他清楚啊,就是瑞昌码头上的苦力嘛,那是跟他们一处混的人?
他的随从也挺惊讶:“真是小方姑爷?别是骗我们吧?”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李巴鱼就有点冒火了,瞪了眼道:“您要不信,满瑞昌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小方姑爷?谁不认识小方姑爷?”
他起了高腔,旁边赵晨赶紧把他按了下来,笑着对秦七爷几个道:“您几位别见怪,我们都是跟着小方姑爷混出来的,听不得有人说他不好。巴鱼他是个直性子,冒犯了。”
秦七爷面上有些下不来,讪讪笑道:“没事没事,这不是看小方姑爷英雄年少,我们难以置信嘛!来,喝一杯。”
这就相当于是变相的赔罪了。
李巴鱼还是有些生气,不过赵晨冲他使了眼色,他这才一口将酒闷了,扭头不再说话。
赵晨殷勤地给秦七爷满上酒,随口笑道:“可不是么?年纪瞧着倒是小,可您不知道,他那手可真是黑啊!我们哥几个跟小方姑爷那是打出来的交情,就一个照面儿,小方姑爷就把我两个兄弟给开了瓢,撂倒了。那个利索劲……啧啧……七爷,不瞒您说,我们都是苦哈哈出来的,为了口吃的,跟人搏命的事儿也不是没干过,可像小方姑爷那么狠的,真少!就冲这个,弟兄们也服他。”
帮派之间打个架什么的,那是常事。可这么点高的孩子抬手就给人开瓢,秦七爷和他的随从试着想象了一下,都有些相信不了,对望了一眼,认定这是给小方姑爷脸上贴金。花花轿子众人抬嘛,当然也不会揭破,笑着应了一声。
赵晨接着说:“可弟兄们最服小方姑爷的,还不是这个狠劲。前几年瑞昌刚糟了灾,谁家粮食都不够吃,可跟着小方姑爷,他能喝粥,弟兄们也跟着能喝上一口,跟着他,这几年我们也才混出个人样。您看我这衣裳,就是我那死鬼老爹也没穿过这么好的。您说,不跟着这样的老大,跟着谁?”
话音刚落,方沐阳就撩帘子进来了,笑着打趣:“这就算好了么?那绸子缎子的,我还打量给你们做几身穿穿呢!看来是不用了……”
金帮的众人都站了起来,齐声唤道:“小方姑爷!”
气势倒是十足,不过就显得依旧坐着的秦七爷几人有些尴尬了。
方沐阳晓得他们是心里不舒服,给秦七爷脸色看,可他不能这样啊!笑骂道:“小声点儿!娘的,人家好好的唱歌都听不见了!说了几次叫你们别这么大声,斯文些!斯文些!”
众人哄笑起来,秦七爷也跟着笑,不过隐隐已经有点相信这个半大娃娃真是金帮的老大了。
058 急也急不来的事
席间气氛热络起来,多了几分随和。秦七爷也是江湖上跑惯了场子的,只几句话,便将金帮众人安抚下来,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齐三一行人下楼,正好听见雅间里头传出来的哄笑声,回头看了一眼。齐六看见那穿淡蓝色长袍的小个子坐在一群爷们儿中间,不知怎么竟觉得有些好笑。微微勾了勾嘴角,又绷紧了脸出去了。
这酒宴一直吃到了华灯初上。秦七爷几个都是醉醺醺的,金帮这边也没几个能立得稳的了。水榭里头服侍的诸人对此早就熟悉了,一面安排众人吃醒酒汤,一面给小方姑爷家报信。
小方姑爷醉眼迷蒙,伏在案边嘿嘿傻乐,瞧这模样,只怕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要是回去得晚了,方小姐又得担心,还是报个信好些。
可是将南楚的那几个搀扶着一送走,小方姑爷就坐直了身子,眼神清明,并没有半分醉态。他皱着眉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裳,叫门外伺候的婢女:“小萍,给我弄点水洗洗。这一身臭的,回去又得唠叨了。”
被唤作小萍的女孩儿一指头就戳到了他额头上:“不想喝就别喝,赵晨他们又不是不给你挡酒,犯得着把酒往衣服上头泼么?这好好的衫子也才穿了一两回,还新着呢……”
方沐阳捧了头直叫唤:“哎哟,头疼!小萍你能别唠叨了么?快给我弄点水去,放点青橘子汁去去味儿……”
小萍一甩手走了,嘴里还嘟囔着:“知道知道,还用你教么?真是……”
出来碰见送走秦七爷的李巴鱼,更是不客气:“李巴鱼,你喝酒也就罢了,好歹看顾着小方姑爷,都喝得叫头疼了!看你回去怎么跟舅舅交代!”
小萍是李大头妹子的女儿,与李巴鱼是表兄妹,自然说话客气不起来。李巴鱼平常见了她便躲,这时听她唠叨,脚步立即加快了往里头走去,嘴里根本不敢答话。若是开了口,非得被她叫住训斥一番才行。
进了门往方沐阳身边一坐,就擦着汗道:“真是,也不知道她哪儿来那儿么多话!”
方沐阳笑着挑眼看他:“她话多,也没有幺幺话多,我看你对幺幺不是挺好的么?怎么就容不下小萍了?那可不行,往后怎么得了!”
李家有意将这个表妹配给李巴鱼做媳妇儿,李大娘当着方平安的面都念叨过几回,虽没定亲,意思也在那儿了。所以方沐阳才这般打趣李巴鱼。
谁知李巴鱼闷声闷气地回答:“她往后怎么样关我什么事?幺幺那是我亲妹子,能一样么?!”
每次小萍对着方沐阳就殷勤,对着自己就唠叨,李巴鱼看得分明,这表妹的心思根本就是放在了小方姑爷身上。也不想想小方姑爷是方家的赘婿,方小姐那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是小萍配得上的么?再想到姑姑一家子跟自家的那些事儿,心里就有些不得劲,说话也就冲了些。
好在方沐阳不以为意,还当是李巴鱼害羞了,揭过这茬不提,转而念叨道:“今儿我看跟七爷也谈得有八分火候了,明儿再带着他往咱们码头上逛一圈儿,估计就能敲定了。不过咱们是不是得添一条大些的船?跑一趟就多弄些,免得零碎风险倒更大。”
说起正事,李巴鱼也精神了些,点头道:“那倒是。小船虽轻便,不过到底有限,每次能带的东西也不多。不过你要的那什么胭脂花粉的,能占多少位置?如果全是绸缎什么的,搞条大船倒更方便些。不过巡河的水寨那边,上头的关节一直没能疏通好,要不船的事儿先搁置几天,看水寨那边再想点什么办法?”
他们这是走私,主要就是要避开水寨那边儿的巡河兵士。至于官府衙门这边儿,其实王大人和聂知行多少都知道点儿,只要方沐阳玩得不是太过分,他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水寨那头,冯麻子的关系也没通天,顶多就是跟下头的几个小头目套了套近乎,若是河面上碰见,人家能放过他们一马也就行了。原来么,方沐阳的想法是县官不如现管,与其钻天打洞地跟上头的人搞关系,倒不如先跟下头河面上的打点好。
可现在他打算把规模扩大,跟水寨那边儿的关系疏通了,就成了势在必行,而且还有点迫在眉睫了。
如今水寨那边,官职最大的,是一个姓周的,位列正五品的游击将军。可周将军年纪不小了,加上长期水上操练,腿脚也不怎么好,并不常在营寨中。真正管事的,倒是一个姓胡的,官职不高,是个主事而已。可人家是科举出身,又是兵部派下来的,读书人能跟兵油子混在一路,很是得水寨官兵的爱戴。
可这位胡主事么,听说有点儿读书人的怪癖,对于阿堵之物不是很喜欢,也不喜欢酒和女色,对于诗书吧,爱好也就那么强烈。所以打听了都两三年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切入点套近乎,就在那儿搁着。
搁的时间长了,倒渐渐忽略了。此时李巴鱼提起来,方沐阳也皱了眉头,不晓得该从哪儿入手比较好。
没一会儿,小萍端了水来,方沐阳和李巴鱼梳洗了,闻闻身上的酒味儿也散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慢往回走。
瑞昌码头日夜喧哗,虽已经入了夜,码头上却是灯火通明。
停泊的客船上,有叫了酒席,请了女伎上去吃喝耍乐的,也有下船来在街上闲逛的。河里有船娘划着尖尖的小船,在大船之间穿梭,兜售土特产和食物;岸上有一字排开的街边小吃,也有站在店铺门口搭着毛巾拉客的小二。
方沐阳一路上慢慢走过来,都有扬着笑脸的人跟他打招呼,即亲热又恭敬,还有跟他熟悉地笑着打趣:“小方姑爷,又这么晚才回去?方小姐该着急了!”
方沐阳一一笑着回答了,心情也莫名舒畅起来。
刚到这儿的时候,她可想不到自己能有今日。回想起那段时间,简直就是地狱般的生活,现在多好,有吃有穿,也不用操什么心,自然就有银子花用了。
正走着,远远便有人扬声喊道:“姑爷!姑爷!”
旁边的人一听就笑了起来:“看,碧草来了,我就说方小姐该着急了吧!”
059 陈家狗皮膏药
这也算是个笑话。
话说自从出了冯婶那桩事儿之后,方小姐对小方姑爷那叫一个俯首帖耳,言听计从。在方家,小方姑爷的话,比老方姑爷,也就是方小姐她爹,说的话还要管用。
可方小姐就一点儿,对小方姑爷的依赖性是越来越强了,见不着小方姑爷心里就着慌。若是小方姑爷去跑船了,三五天不着家,方小姐每天都要跑到码头上去看一次,就算明知道他不会大白天回来,也还是会跑去看。
如果小方姑爷在家,天黑之前得回去吃饭,如果有个什么事,也得打发人回去说一声,要不然方小姐也会着急。
开始方沐阳也觉得有点受限制的感觉,可转念也就明白了。上次对方平安发作了一通,算是把这姑娘给搞怕了,就怕方沐阳一生气,不要她和这个家了,所以特别紧张一些。
于是方沐阳一心软,也就默默认同了。
可是看在瑞昌人的眼里,就成了个小笑话。看不过小方姑爷的人,比如老方姑爷家的,陈家人,就会瘪着嘴不屑:“都还没圆房呢,就怕起来了。赘婿就是赘婿,没骨头的软货!”
其他喜欢小方姑爷的人呢,就会说:“哎呀,小方姑爷真是心疼媳妇,舍不得方小姐担心受委屈。”
不过瑞昌城所有养着姑娘的父母们,倒是对小方姑爷越看越爱,对于女婿的标准也往小方姑爷身上靠,就差给他发个模范女婿的牌子挂一挂了。
碧草是服侍方平安的小丫头,这会儿气喘吁吁地跑出来,定是有急事。
果然她跑到近前,也顾不上擦汗,急吼吼地便道:“姑爷,您快回去看看,陈家人又来了,老姑爷说不让他们进去,正在门口闹腾呢!小姐都给气哭了!”
这是方家的家务事,李巴鱼听见了有点尴尬,便同方沐阳点头道:“那你快回去!”
方沐阳抿紧了唇,点点头就快步走了。
路上碧草叽叽喳喳地一说,方沐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本方家翁婿几个住在方后街上的小院儿里头,这两年方沐阳也赚了点银子,就在方宅旧址上头,依着后花园,重起了四进院子。虽不如原来的方宅那么大,就他们几个人也尽够住了。
而原本住的那个小院儿,方沐阳见老方姑爷挺喜欢当先生的,便干脆让人改了一下,做成了一个学堂,就让瘫子岳父当个玩意儿打发时间也好。
至于方后街上其他的院子,已经借住的,自然不好撵走,还有些家境困苦些的,央了人来说情,想要借住一番。方平安心软,满口答应了。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方沐阳自然也没说什么。
没想到一向圣母的方平安这次居然硬气了一次,陈家人来借院子住,她说什么也不同意。
想想也是,当初方家落难的时候,陈家人是怎么对待这父女俩的?别说方平安了,就是庙里泥塑的菩萨也得有火气。
要说陈家这几年也是走了下坡路,一年不如一年。
先是闹灾荒那年,形势都好转了,可陈老夫人没好转,眼一翻就过去了。陈家剩下的两房人,加上已经出嫁的两个闺女,为争家产闹腾了大半年。家一直没分清楚,大家伙儿就一起败,等到终于能谈拢了,坐下来分家的时候,才发现粮油铺子早就成了个空壳子,家里更是没有存粮,除了宅子,也就没什么好分的了。
往年陈老夫人在的时候,享天伦之乐,要一家人在一块儿热热闹闹,买了隔壁家的宅子打通了,一大家子住一块儿,倒也热闹。可到分家的时候,又扯不清楚了。陈老大家一妻三妾,生了三个儿子四个姑娘,陈老二也不甘示弱,虽只有一妻一妾,可弄上手的通房倒有四五个,也是一帮孩子拉扯着。
同辈里头大点的孩子都成亲生了孙子了,小的还在蹒跚学步。两家都觉得自家人多,分房子按间算,也得分多点不是?于是又继续闹腾。
正好这会儿听说方后街上有院子空着,方小姐心肠跟菩萨似的,只要别人一求,就把房子借给人家住,陈家人便动起了心思。压根就忘了当初是怎么对待人家的,上杆子地跑来认亲戚,套近乎,拉着方平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谁知菩萨心肠的方小姐这次竟然拒绝了!
而且是一句话不说,甩开她大伯母的手就进去了,真是连看都没有多看陈家人一眼。
能白占的房子,陈家人怎么会放过?又巴巴地来了两趟,方沐阳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老方姑爷的血脉至亲,算起来他是外人,所以对这事一言不发,只管忙自己的。
今儿下午方平安午觉还没睡醒,陈家人又来了。
大概是终于想起来大伯母曾经得罪过方平安的事情,这次来的是惨白着脸的陈家婶子和小叔。
现在天热,老方姑爷下午就放了孩子们家去,也就在家闲坐着看看书,写写字什么的。听说陈家小叔和婶子来了,毕竟是自己的弟弟,便让人请了他们进去。
一进门儿,陈家婶子就哭倒在地上,说什么日子艰难,活不下去,你几个侄子侄女都热得快中暑了,可家里狭窄,铺排不开,要老方姑爷行行好,借个院子让他们暂住。
老方姑爷心里也膈应,便推脱说这院子的事情都是方小姐管着,他做不得主。
陈家小叔“嗐”了一声道:“安娘不过是个孩子,如今她娘也死了,你这当爹的都做不得主,还有谁能做主?老二,都是骨肉兄弟,你虽入赘方家,可这骨头里头还是咱们陈家的血。你就忍心看着你侄子侄女活生生热死不成?”
陈家婶子也说:“你们都是男人,这些事情自然是你们做主,哪儿有让安娘一个女孩子做主的道理?您若是不肯,直说便是,何苦推到孩子身上,她能懂个什么?!”
恰好方平安听说陈家人又来了,带着碧草出来,就听见这话,垮了脸道:“我不懂什么,这院子借不借的也看我肯不肯,就是不乐意借出去,又怎么着?”
回头便对碧草说:“叫我起来就是为了这事?没得扰了我好梦,送客罢,我这觉还没睡醒呢!”
陈家婶子跳脚便骂起来,说起什么“没家教”“有娘生无娘养”,戳得老方姑爷心窝子直淌血,也冷了脸,叫门上的人推搡他们出去。
如今方家门房上的,都是跟着方沐阳过活的金帮人,一个个五大三粗,拎个人比扛大包轻松多了,一手一个便将他们扔了出去。
老方姑爷还是念着是自己兄弟,叫他们手脚轻些,莫伤着了。
谁知陈家老幺两口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便坐在方家门口又是哭,又是骂地闹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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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扔到金江里头去
要说这事,方沐阳觉得倒是挺好处理的,把他们轰走也就是了。
可跟陈家的事情到底怎么处置,还是得看老方姑爷的意思。
几年相处下来,方沐阳也把老方姑爷陈实的性子给摸透了。人如其名,就是个实在、实诚、还有点软弱的性子。要不然也养不出方平安这么朵圣母白莲花。
方沐阳匆匆走到门口的时候,隔着老远便听见陈家小婶儿断断续续的叫骂声,可抬头一看,周围并没几个人围观,晓得是人家给他面子,没参合这种事情,便对不多的几个围观群众拱手行礼:“多谢街坊们帮衬了,这天色已晚,咱们也就散了吧!”
那几人讪笑了几声,赶紧走了。
他这才回头,借着头上灯笼的微光打量陈家老三两口子。
大概是骂得久了,天气又热,陈家小婶儿脸上一道白一道黑,颇有些狼狈。陈家小叔倒是靠在墙边,满脸无奈的模样,见方沐阳看过来,忙走过来叹息道:“唉,小方姑爷回来了?您别见怪,我这媳妇不识大体,拉也拉不走,真是……”
方沐阳退了一步,摆摆手道:“您的难处瑞昌城里谁不晓得?这就娶了这么个媳妇,您也没办法不是?不过您要是真没办法,要不我帮您想想办法?”
陈老三一口口水呛在喉咙里头,猛地咳嗽起来。似乎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小方姑爷可是瑞昌城里的名人,虽说个子不高,年纪不大,可跟冯麻子都有交情,不是那种善良人。赶紧回头,冲着陈家小婶使眼色。
可惜陈家小婶会错了意,以为是要她给方沐阳一点颜色看看,扯着嗓子高声嚎了起来:“哎哟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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