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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滔江水自茫茫 第二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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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杀人,还会杀这么多人。当看见那个羯人一刀劈向一个逃难的百姓时,她的宝剑随后穿透了那人的胸膛,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师父就在这城中,多杀一个羯人,师父会少一分危险吧。他们是侵略者,杀死他们也是正当的。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她杀人之后,一点都不手软,随后利落地又斩断了另一个正在屠杀百姓的羯人士兵的手。
杀到后来,发现用剑不利于近身对战,杨乐仪弃剑用刀。
三人组成的队伍,渐渐从城西移动到城中心的秦国离宫附近,仍未见任明昭身影。原本借着夜色掩护,三人所受的注意力还不大,杀的多是些散兵,但到得城中心处,遇上了大股敌人。此时天已微明,三人很快在离宫处被包围起来。
杨乐仪被血腥气冲得头昏,连日的赶路加上方才的激战受伤,已渐体力不支。再看看韦泽和小绿,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心里不禁一阵内疚。
羯人部队首领见这三人骁勇异常,对己伤亡太大,急命手下一众士兵拉开距离,欲以弓箭对付。
杨乐仪三人听得箭声簌簌,急忙奋起一搏,退到离宫门口,凭借宫门急挡,哪知离宫里也有一队人马,趁他们分心之时,向他们杀来。
不多时,三人伤处又增了几处。
天色越来越亮,太阳从东方升起来了,杨乐仪因失血过多,却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再看看另外两人,小绿已倒在地上,韦泽还强自撑着。
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师父,师父,你在哪儿?我,我拖累别人了。
精神涣散之际,忽然听得一声尖厉的唳声,竟然盖住了周围的喊杀声,杨乐仪循声一看,一只身形高达数丈的闪着金光的红色大鸟从天而降。那朱雀口喷火焰,吓得敌军悉数后退。
朱雀!是师父来了!
她精神一振,想继续作战,手却软软地再也抬不起了,终于身形一晃,就要倒下,此时又听闻箭雨袭来。
就在以为自己会中箭之际,忽然身子一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又闻到那熟悉的淡淡茶香。师父来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还没来得及听见他说些什么,她就昏了过去。
。
。
………
因忙和生病,好不容易写完本章,亲亲们问题明天回答。深夜苦等的亲亲们,对不起。
第四十四章 心迹
当杨乐仪再度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身处一密闭的小室中,只着中衣盖着被子躺在榻上,身旁一人衣裳整齐,斜靠榻边闭目静思,几丝如月色一般的头发散落鬓边,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给安详的侧脸更添了几分动感,正是连日来朝思暮想的师父。听见她的响动,师父的眼眸骤然睁开,眼中霎时尽射而出的寒光让她机伶伶打了个冷颤,原本狂喜的心情也变得有些忐忑不安。
“师父?”
“然儿,你还记得我这个师父?” 师父的语调虽然平静,可脸色冷然,不再有往日的笑意。
啊,当初自己离开师父,相见时又被师父看见自己跟小绿和韦泽在一起,师父一定生气了吧。对了,那两个人,怎么没看到,难道……
看见师父安然无恙,她又担心起小绿和韦泽来,“师父,谢谢你救了我,小绿和韦泽呢,你也救了吗?”
“嗯。”
“太好了,谢谢师父!”她惊喜地看着师父,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又道:“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沉默了好一会儿,任明昭没回答她的问题,却道:“上次,你带了小绿在身边,这次,你更是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啊!也罢,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去。”
眼看师父就要站起来,离她而去,她急得一把抓住师父的手臂,“师父,别走,你听我说。”
“当初我想跟你说话,你却点我哑穴不让我说,怎么都忘了?”任明昭俯下身,凝视着她,黑色的眸子中隐隐有两簇火苗闪动。
“呃,我……”被他看得心神大乱,她心虚地低下头,自己那时急着逃开师父,的确太不考虑师父的心情了,想了想,她鼓起勇气抬头道,“对不起,师父。我错了。但我跟小绿和韦泽只是姐弟关系,师父请不要误会。”
任明昭却不看她,坐直身子,望着前方的墙壁,淡淡道:“你当日虽说你在外游历一段日子,想明白心中的真爱就回来告诉我答案,不过也对我说,你此去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在此期间,我若遇到喜欢的女子,就跟她好。此话可当真?”
“当……真。”这段日子,师父有了喜欢的女子么?杨乐仪忽觉心口一窒,无法抑至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到全身。
“你当日还说,我们的感情并不是真的爱情,你若遇到了你的真爱,望我能成全,我若遇到了我的真爱,你也一定成全,可不是么?”任明昭一字一句地说完,眼角的余光这才扫向她。
“是……”她不知自己竟然这样脆弱,眼泪来得既急且凶,几乎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会成全我么?”仍是淡淡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却比雪原上刺骨的寒风更让她受伤。
“会……”都怪自己不珍惜师父的感情,等明白过来,可是,也失去了。
“那你好好休息,这里是秦国离宫的秘室,暂且可以躲一阵子。韦泽和小绿就在隔壁,一会儿你能行动后去找他们吧。我先走了。”说着,任明昭站起身来,走到旁边,开始打理包裹。
师父要离开自己了吧?一切是自己咎由自取,师父既然找到了真爱,那自己应该祝福师父,放手才对,可为什么不甘心呢?自己还是太自私了!爱一个人就应该尊重他的选择,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他,既然师父已经不爱自己,自己的爱对师父也没什么意义了吧,那也没说的必要了。
可是,为何心那么痛!她忽然有些明白师父当初那样反常的举动了,因为太爱,无法放手,甚至让她感到害怕的程度。可若她当初多关心师父,师父不那么患得患失,两人会走到那一步么?是她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犹豫不决,只想逃避,只让师父一个人为两人的感情努力,是自己重重地伤害了师父啊!
眼看师父包裹已经打理好,在擦拭着宝剑,看来一旦擦完就要离开,自己现在说出口,挽留师父,还来得及么?
。
。
或许是任明昭急着离开之故,擦宝剑时一不小心,竟把手给割破了,虽则宝剑雪亮并未生锈,可想到那宝剑锋利无匹,伤口定是不浅,城破之后,疫病也会横行吧,再不小心感染怎办?
一想到此,她顾不得身体伤口还在疼痛,飞速跳下床,跑到师父跟前,将师父受伤的手指放入自己口中,一边大口吮吸血渍,一边解开师父包裹,找出金疮药,给师父敷上。
“然儿,你这是……”任明昭虽未拒绝,却用探究的眼光看她。
杨乐仪急急到角落处吐掉口水,又喝了杯水漱口,道:“师父,我刚才给你消毒,你受伤了,要防止感染。”
“哦,我差点忘了,以前韦泽曾跟你作过同样的事吧。”说着,任明昭就要拿起包裹和剑。
“师父,等等!”杨乐仪不知从哪里生来一股力气,拉住任明昭的手臂,让他在案几后坐下。随后,她端端正正坐在案几前方,开始道歉。
“师父,对不起,请原谅我。”任明昭见她两手手掌交叠,右掌覆在左掌上方,缓缓到地,再拱手,同时低下头去,到手为止,乃行的是肃拜之礼,有些惊讶,再看她对自己拜了四次,以表隆重,显是对礼仪十分熟谙,心中暗暗生疑。再看她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她又咬着下唇,多半是正坐又行肃拜礼,牵动伤口,心疼不已,赶紧直起身来,走上前去抱起她,放在榻上。“原谅你了。”
杨乐仪还未来得及高兴,见师父还要起身往外走,一颗心又凉了半截。
师父只是原谅她的任性妄为,但已经破裂的感情,真的修补不回来了么?
不行!
她心一横,死死拽住他的手,“师父,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喜欢你。”说到后面这些肉麻的话,她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下去,但看见师父的眉头微微蹙起,又大了起来:“我,我,我只爱你一个人。我,我的真爱,就是你。”
“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任性,我不该那么自私,伤害你。我很喜欢师父,可是总是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师父,就逃避,面对师父的真心也视而不见,总是去想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沉迷在幻想的概念中,可对身边真实的感情视而不见。用这不是真爱来说服自己,逃避自己该承担的责任,让师父一个人付出。师父因为生气作出的举动,也成为我说服自己这不是真爱的理由,就顺理成章地逃开,面对师父那么多年的付出,就不会有负疚感。”
“虽然常常想着师父,我总对自己说,只是习惯只是迷恋而已,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感情,害怕一旦承认,就会被师父主宰,一旦师父将来抛弃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好像认为自己并不是真的爱上师父,就不会受伤似的。面对师父的感情,总是被动地接受,从来没去主动地付出,甚至,想办法离开师父,嘴上说着好听的话,实际却是残酷地拒绝师父。”
“师父,我知道我错了,可以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么?”看着师父容色不变,静静不言,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声音越来越小,泪水却忍不住夺眶而出,越来越多:“我想和师父一直在一起,一直……”
“你说过,我若遇到了真爱,你会成全我。”沉默片刻后,任明昭终于开口了。“况且,你还说过,若是真爱对方,那会尊重对方的一切决定,即便对方另有所爱,也会放手,微笑祝福对方一生幸福的。”
“是的,我是说过,可是……”她自知说过的话覆水难收,没什么借口可以找,望着师父脸上慢慢绽开的笑意,觉得心如刀绞,猛然间扑到他的怀里,抱着他痛哭道:“师父,我错了,我错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应该祝福你的。可是我做不到,我放不了手,我想紧紧抓住师父,一辈子都不放开。就算师父认为我虚伪也好,自私也好,我不想放开师父,我放不了手,我想一直一直紧紧抓住你。师父,给我这个机会,让我重新抓住你,好不好?师父,我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也许是我未发觉的以前,我就爱上师父了,师父,我想你,一直一直都好想你……”
她语无伦次地哭着,连任明昭对她说话也没听清,当她抬头止住抽泣,想听得真切时,师父温暖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
当这个令她天旋地转的吻结束后,她惊疑不定地看着师父:“师父?”
“诚心道歉的话,总要拿出实际行动吧。”那和煦如春风的笑容又回到了师父脸上。
“呃?”她呆了片刻,看见师父略微地勾了勾嘴角,终于明白过来,有些害羞又有些欣喜地吻上他的唇。她试探着在他唇边流连,但任明昭似乎不满这样的点到为止,最后强硬地攻城略地,让她头昏脑胀,脸颊发烫。
缠绵的热吻因她呼吸不过来而暂告结束,她望着师父那满带笑意的眼睛,想起了重要问题师父还没给她确切答案,忙道:“师父,你真的愿意给我机会?可是你心中那个女子怎么办?对不起,我没有成全你。不过我以后会改的,我一定会让师父觉得,跟我在一起比跟那个女子在一起更加幸福。”
“你当然成全我了。”任明昭笑着,又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什么?”
“我心中的真爱,一直都是你,你跟我在一起,当然是成全我。”任明昭深深地看着她,温暖的手指细细描绘着她的唇型:“就算你不想,我也要你让成全。”杨乐仪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又被细密的吻弄得头晕。
“师父?”
“嗯?”
“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说走?”
“因为……,然儿,你热不热?”
“嗯,好像是有点热。”
“我也好热。”
……
第四十五章仇人(补完)
两人深深拥吻,好一阵缠绵,杨乐仪只觉得身如火烧,师父的身体也变得滚烫不已,忽然,师父停下了动作。
“然儿,对不起。”任明昭脸色微微泛红,呼吸也有些急促。
“师父?”
“我差点忘记你有伤在身。”说着,任明昭仔细打量着她上身,眉头略皱,赶快站起来,去包裹中取出一盒药膏,又回到她身边,解开她中衣,给她细细敷上。“刚才我太心急,碰裂你伤口,血又溢出来了。”
杨乐仪经他一提醒,方才感到身上有几个地方果真疼痛加剧,见师父一派自责的表情,连忙笑道:“师父,不用担心,这点小伤没问题的。”
“然儿,你伤口太深,虽有良药,但若不注意,时间长了,难免留下后患。”说着,任明昭将她轻轻翻了个身,又在她背上敷药。
“师父,这是什么药,一敷上我就不疼了?”敷完药,她好奇地从师父手中拿过药盒,仔细观看。“咦,这气味好熟悉。”
“你见过此药?”任明昭一边替她重新系上衣带一边道:“这是秦国王室秘传的药膏,相传是用冰玉蟾蜍与琉璃灵芝所制,不但能起死回生,治伤之效比寻常药物好上百倍,而且不论再深再久远的伤,涂上后肌肤都能恢复原样,不留疤痕。你当日脸上疤痕,我命人四方打听,获知不少奇药之消息,但都不能全然满足我之要求,就迟迟未能替你医治。你走后,我一路寻找你,后来又听闻秦国王室有此秘药,多方查探,才在此间离宫秘室找到。好在你脸已恢复,这药膏就用来治你身上之伤。不过,是谁替你治的?”
“司空旭!”杨乐仪一下回想起来,当初给自己治脸时,司空旭就给自己涂的同样气味的药膏,看来就是这种药。一想到司空旭,她猛然省起一事,顾不得回答师父问她此去的详情,急急道:“师父,从你救我到现在过了多久了?”
“快四个时辰。”
“哦,还好。”杨乐仪舒了口气。
“怎么了?”
“我们一行共有五人,刚才进来找你时,把武功最弱的一个和另一个小孩留在城外了,咸与设的阵法可维持一日一夜,保护他们不被羯人发现。我刚才是怕自己昏睡太久,阵法失效。现在看来,暂时不必担心。”
“他们对你很重要?”
“嗯,”杨乐仪点点头,但觉得此话不妥,马上又道:“但都没有师父重要。一个是我认的弟弟燕烈翔,一个是司空旭托付的故人之子赵臻。”
“燕烈翔,赵臻?”任明昭眼神一凛,但见杨乐仪紧张看着自己,叹了口气,道:“告诉我位置,我将他们带过来,你先好好休息。”
“师父不必这么着急,等我伤好一点,咸与、小绿醒过来,我们一起去接他们。”杨乐仪觉得师父适才救了自己,体力耗损也不小,既然燕烈翔他们暂时安全,还是让师父先休息为上,否则就太不体谅师父了。
“然儿,虽那阵法可护佑他们,但时间太长,若中途生变,依你的性子,定会懊悔终身。韦泽适才也受了伤,五行之力大打折扣,我将勾陈之珠置于他处,助他复原。但恐一日一夜也未必能醒转。至于小绿,情况类似。如今时近申末,乘天色转暗,羯人防备疏漏,带他们进来,也容易些。”接着,任明昭问清位置,就准备去接人。
“谢谢师父。”杨乐仪见师父这么为自己考虑,心下大慰,激动得支起身来,紧紧搂住师父脖子,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却没得到适才那样温暖的回应,反而被任明昭狠狠咬了一口。
她吃痛想放开师父,此时他的舌头突然如狂风暴雨般在她口中肆掠,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
“师父?”杨乐仪有些惊讶师父的奇怪举动,正在发问,身子陡然一麻,被任明昭点中睡穴,陷入沉睡。
“然儿,等你伤好了再慢慢跟你算账。”任明昭轻轻替她盖好被子,望着她熟睡的脸庞,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随即提剑离开
却说燕烈翔在阵中苦等杨乐仪,自是忧心之极,偏生那赵臻也不喜欢他,醒后一个人躲在角落处,缩成一团不理他,放在往日,燕烈翔早就火大了。但转念一想,杨乐仪不能生育,又如此疼爱他,万一尹成浩真的死了,说不定会将赵臻收为义子,如今若跟赵臻好相与,借着孩子之口,杨乐仪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于是走上前去,装出一副笑脸,跟赵臻套近乎。孰料挖空心思想些有趣之事跟赵臻讲了半天,赵臻半点反应都没有。
是不是傻子?哼,尹成浩恶有恶报,报到他儿子身上了。可惜当初自己鬼迷心窍,居然对爱妃下了重药,不然,自己到现在也有个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儿子了。哦,不对,自己被下过毒,是不会有子嗣的。不过,万一这世上有什么药,能治好自己和爱妃呢?当务之急,还是先恢复本来身份要紧,等拿到了王位,什么仙丹妙药不能求到?或许,用巫术也行?
唉,不知爱妃找到那个老虎精师父没有?最好那个老虎精死了,这样自己就能安慰悲痛之中的爱妃了,然后……
正在神游之际,忽然耳朵一疼,“臭小子你干什么?”燕烈翔怒瞪着拉他耳朵的赵臻。
赵臻指指旁边,燕烈翔这才注意到阵中多了一人,正是那个自己诅咒的老虎精师父任明昭。啊,他居然没死?
“你就是燕烈翔,原楚国国君?”
“本王正是。爱……哎,乐仪呢?”虽则来人居高临下看着他,武功也肯定比他高,但燕烈翔可不想输了威风,何况在一个小孩面前。只见任明昭听后面若寒冰,也没看清他怎么出手的,顿时自己身体若百虫啮咬,痛得钻心。随后他手一挥,挟起赵臻就走。而原本保护他们的阵法,随着他的离开也消失了,真正的天色才显露出来,已是傍晚时分。
幸好此时没看见羯人士兵,燕烈翔好不容易忍住疼痛,正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准备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没想到听得马蹄声急,过了片刻,一队举着火把的羯人士兵就涌出城来。
他在西域多年,羯人语言略有涉猎,只听他们骂骂咧咧,好像是在搜寻某人。眼看这伙凶神恶煞的兵士向自己走开,而自己身不能动,想起他们诸般恶行,心下大骇。
难道吾将毕命此处?燕烈翔念及自己身上衣服华贵,多半要横遭折辱,不如自尽保全一国君主颜面,心中将任明昭诅咒了个十足十,想着若死后有灵,定要托梦给爱妃揭露此人真面目。眼看其中一搜索的士兵与自己越来越近,忍住疼痛,奋然跃起,准备拼着最后的力气,先杀得一人是一人,也算不坠华夏君主之威风。
没想到一跃之下,却碰着某层看不见的阻碍,让他不能触到那走过来的士兵。而那士兵也似乎没看到他,嘟囔着走过去了。此时他气一松,疼痛又如潮水般袭来,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肯定是任明昭搞的鬼!
燕烈翔此时觉得不光四肢百骸如虫在啮咬自己,连身体内部也如刀绞,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难道是任明昭对他下了蛊!这东西他在平息南疆之乱时,曾听当地土人说过,据说有种蛊是钻人心肺,食人内脏,让人活活疼死。
又过了片刻,燕烈翔觉得连头也开始钻心的疼。
会不会也给他下了三尸?这三尸是巫术中的一种,被驱使后吸人脑髓……
燕烈翔有生以来,没有受过如此苦楚,他疼晕过去,又被疼醒。
啊,一定是我在爱妃心中尤为重要,所以任明昭才如此嫉恨我!一想到此,燕烈翔心中顿觉甜蜜。只是身体疼得厉害,不住惨叫出声,忽然想起一事,硬生生忍住。
不行,任明昭说不定正在哪处看自己的好戏呢,一旦自己露出求饶之色,就让爱妃来看,破坏我在爱妃心中的形象。这点把戏就想让我屈服,妄想!燕烈翔死死握紧拳头,端正坐好,用尽所有的意志抵御疼痛。
爱妃,爱妃~~你的夫君,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不是禁不起这一点点疼痛的软骨头!
过了好一阵,天色已全然转暗,燕烈翔身上中衣已被疼出来的冷汗浸湿,而阵内又是寒风阵阵,竟如在冰窖一般。正觉得浑身都快被冻僵,却看见任明昭去而复返。
燕烈翔怒气升腾,也忘了害怕,正要出言责骂,却被任明昭不知拿了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嘴巴,随即一手揪住自己,就往空中掷去,眼看自己就要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忽然身子一轻,又被任明昭拉住。就这样反复几次,还好没遇上羯人士兵,燕烈翔若不是身上奇疼无比,他早已经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已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燕烈翔终于感到任明昭不再那样虐待自己,最后将自己带到一间秘室中
第四十六章地宫之中
燕烈翔正想任明昭会不会在秘室中继续折磨他,忽然身子一松,跌到地上,接着任明昭点燃油灯,燕烈翔这才看见赵臻蜷缩在屋角闭着眼睛,任明昭告诫燕烈翔不要乱走之后,未等他回答,就按动机关,将他们两个留在房间中。燕烈翔心中恼恨,但见此情形,猜测杨乐仪应是平安无事,也放心许多。他从房间构造看,估计是秦国王室秘密建造的地下藏身之处,不过现下兵荒马乱,这里也不一定安全,最好还是早日脱身为宜,于是,他开始努力回想秦国的军事分布,胡人历来的侵略路线,想找出一条安全之路,一时间也忘记了招呼赵臻。他在这厢冥思苦想,却不知此时杨乐仪和任明昭正在谈他。
“师父。谢谢你带小燕和臻回来。”杨乐仪被任明昭叫醒,被告知两人均无恙,心中大喜,赶忙道谢,又抱住师父,亲吻脸颊,以慰师父奔波劳苦。自从告白后,她心中负担放下,面对任明昭,又恢复了数年前那样的亲密无间,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不料任明昭转头避开她的亲热,而将她从被中抱出,让她盘膝坐好,他也同样坐好,开始输真气给她疗伤。
这样一番疗伤后,杨乐仪精神好了很多,肚子也觉有些饿了,还未开口,任明昭就道:“我先前熬了点粥,现在去热一下拿来。”说着离开房间,过了一会儿,果然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师父作的真好吃。”杨乐仪一边喝着一边道:“师父,我都忘了问你了,这里是哪里呢?还有厨房可以做粥?”
“这是雍城秦国地宫。秦国王室本从雍城起事,怕有遭一日遇上不测,登基之后就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暗暗修了这个地宫,然后杀人灭口。由于地宫入口隐秘,地宫内机关重重,此后只有每任国君和两三个特别挑选出来的人知道这个地宫的存在。”
“那师父怎么知道?”杨乐仪喝完粥
“现任秦国国君赵密,不,尹成浩告诉我的。”任明昭缓缓道。
“师父见到了尹成浩,那,他在哪里?”杨乐仪听后十分激动,没想到师父见到了他,那正好可以将赵臻交付于他了
“你就那么想见到他?”
“是啊。”看到师父还是微笑着,可眼中已没有笑意,杨乐仪反应过来,马上补充道:“不是的,师父别误会,我只是想把他儿子赵臻交还给他,司空旭让我好好看顾赵臻的,但我想还是父母陪着孩子好。我把他儿子还给他,我就离开的。师父若是不放心,你来替我交还也好啊。”
“我已杀了他。”
“啊?”
“然儿,你是不是很多事情瞒着我?”还未等她详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任明昭却先发问了。
“不是的。”杨乐仪没想到师父一下变脸,慌忙解释。
“那燕烈翔是怎回事,他对你,下过极恶毒之药,明明犯下罪不可恕之事,如今你却为他牵肠挂肚?是不是样子变小了,你就喜欢他?哼,你周围全是这种……”
她想起来了,她知师父并不会介意自己“第一次”不是跟他,但因觉得其后报复燕烈翔那事并不光彩,所以从未对师父说过。可师父怎么知道燕烈翔当时对自己下药?啊,多半是尹成浩说的。
“师父,别生气好不好,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想了想,杨乐仪决定把自己曾折辱燕烈翔的经过全都说出。
……
“嗯,就是这样,那时我觉得已扯平了,就原谅他了。跟相貌无关的。”杨乐仪当时还不觉得,如今在师父面前说起,羞愧不已,低着头不敢看他。孰料师父温热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温柔的声音响起:“然儿,对不起,都是师父不好,没保护好你。”
她惊讶地抬头看着师父,只见师父脸微微有些发红,“然儿,看不出你下手真狠。你可知,这样折辱一个男人,此后就算好好医治,都多半落下不举的病根。我观此人意志坚定,你那样可算是重重打击他。”
“是啊,后来他抓我回去,果然就是那样。然后我又骗他,所以就那一次,以后再也没有了。”
“然儿,我不是介意那些,不过,我还是不高兴,我要罚你隐瞒这么久。”
“师父怎么罚我都行,只要师父不生气就好。”杨乐仪诚心诚意道。
“那好。”
师父的脸,慢慢在她面前放大,师父的吻,轻柔又细密地落下。接着,师父拿起她的右手,伸进了他的衣服中。
“然儿,就罚你……”说到这里,她看见师父的脸陡然变得通红,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最后,他再一次俯下身,轻轻对她耳语。听到那些话,她霎时耳朵根都烧了起来
“师父,”她低低地唤了他一声,红着脸道:“那,先把灯吹熄好不好?”
“然儿,我没说现在就作啊,你身体还没好,等好了再说。”任明昭惊讶地看着她。
“师父,你……”看着杨乐仪羞得把脸蒙进被子中,任明昭脸上露出深深的笑意。
“然儿,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其他人去,也给他们拿点吃的,待会儿再来看你。”
杨乐仪在被中听着,隔了好一会儿狂跳的心总算平复,这才探出头来。
没想到师父……
唉,怎么被师父吃得死死的。幸好,说那件自己报复燕烈翔的事时,师父没有生气。她忽然想到自己跟几个男子都曾有染,虽则大多不是自己本意,但没有人能象师父这样心无芥蒂地接受自己吧。如果换成师父跟别的女人那样,自己心里肯定免不了醋海生波。师父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
正在出神,这时任明昭又走了进来。
“然儿,你在想什么?”
“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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