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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滔江水自茫茫 第二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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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跟我斗,还要多长几个心眼呢。”司空旭眉毛轻挑,却转身将角落处的一个木桶提来,只见热气上腾,里面定是装了不少水。
“你要干什么?”看这阵势,他不象强要自己之意,但她实在弄不明白。
“给你治脸,里面是药水,先给你消毒,再把那层死皮割下来。”司空旭口吻稀松平常,可那小刀上的寒光看得她心惊胆战,虽然自己还是想恢复容貌,可一想到那割肉的疼痛,她忙道:“不不不,我就这样好了。不要割肉,太痛了。”
“不会痛的,割之前,我会让你服药,你中了后,就会做一个你最想要的美梦,梦醒了,我也做好了。”
“不行,万一得了破伤风,我会感染而死的。”杨乐仪连连摇头。
“哦,小娘子担心这个?那,我就帮你消毒。”司空旭意味深长地加重了消毒这两字的语气,还暧昧地伸出舌尖舔舔上唇,激得杨乐仪恼意又生,正想说点什么,眼前一花,在昏睡过去之前,听到他魅惑的声音:“睡吧,作个美梦。这几天你也太累了。”
是的,这几天也太累了,往常跟师父在一起时,根本没那么辛苦。师父总是照顾着自己,不管是从师父对徒弟,还是丈夫对妻子的角度,师父其实是无可挑剔的,除了欺骗她。不过,那样也是能理解的。自己为何想逃开呢,是师父太完美了,太有压力,怕自己有天被抛弃吧。
朦胧中这么想着,眼前却出现了一个人。
师父!她惊喜地呼唤他,可发现自己声音十分微弱,身体也软软的没有力气,周围的一切并不是当初那个密室,而是绯红的虚境,光线也十分微弱。
师父微笑着,抱住了她。
……
她已虚软无力了,可师父还象往常那样不肯罢休,这就是司空旭所说的美梦么?原来自己最想要的,是师父的爱抚么?
或许,在梦中,自己才敢面对真实吧。
师父,好想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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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着肚子写完这章,希望大家不要觉得H偷工减料啊,看右边
第三十一章 恢复
杨乐仪是被脸上一阵阵传来的麻痒弄醒的。她昏昏沉沉,只觉得瞌睡之极,起初不想理睬,可过了一会儿,那麻痒毫无减小之意,她正待伸出手挠挠,可手也动不得,想偏偏头蹭痒,可头也动不得,无奈一睁眼,就看见明亮的烛光,感到自己脸自额头以下,被缠了一层又一层,只有眼睛、鼻孔、嘴唇露在外面。她呈“大”字型被绑在榻上,连脖子也固定住,穴道被点了,身体无法动弹。
“司空旭!”他到底在搞什么?不过自己身上衣服完好,他应该没对自己有何不轨。
“小娘子,你这么想我,真让我感动啊。”一脸坏笑的司空旭顿时出现在榻边。
“你干嘛绑我!快放了我,好痒啊!”那麻痒让她心如猫抓,偏偏又不能动,急得她冒火。
“就是知道你痒才绑你。”司空旭不紧不慢道。
“你!”好痒啊,她从来没想过痒比疼痛还难以忍耐。
“起初给你下的是昏睡三日的药,不过你脸上疤痕年久,我下刀时才发现死皮甚厚,只得去掉比原先预计更多的肌肤,因此药效过后,你肌肤生长尚不完全,故而麻痒难耐。此时你千万不可去挠,我绑你就是为了防着这个。”
原来如此。看着司空旭有些浮肿的下眼脸,略微疲惫的神情,布满血丝的眼睛,给自己治脸,他一定很辛苦吧。刚才自己一喊他就出现,难道这三天他都一直守着自己?正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却见他眼珠一转,低头靠近她的唇:“小娘子,做的什么美梦,是不是梦见我跟你颠鸾倒凤,享尽那鱼水之乐呢?”
“你,你做梦!”杨乐仪又羞又怒,感谢的话停在了嘴边。
“我听见你在叫为师慢点呢。”
“你耳朵有问题!”杨乐仪心头大窘,难道,自己说梦话,被守在一旁的司空旭听见了?
“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叫了好几次,”司空旭邪邪一笑,竟然学起了她的声音:“师父,慢点,我不行了。”
杨乐仪冷汗直冒,印象中似乎自己好像承受不了师父任明昭无止境的索求,难道……
天呐,不会自己说什么全被一旁的司空旭听个一清二楚吧。难怪自己醒来,身上有种怪怪的感觉,看来是那个梦太逼真了,不但身体有反应,自己还呓语不停,让司空旭都知道了自己的梦境。
司空旭虽看不见她脸色,但见她耳朵陡然通红,眼睛发直,又调笑道:“小娘子,若不是你梦中一直叫我,我还不知你暗恋我许久呢。”
“你!你别孔雀!我师父只有任明昭一个,不是你!”
“小娘子,你拜师之礼都行过了,可不能赖帐。”
“我那是上当受骗!当初不知道是你!你一天到晚整我,我最讨厌你!”
“是么?小娘子,那,可真让我伤心啊。”司空旭眼神一黯,轻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杨乐仪眼角余光所及,隐约看到他在数尺外的案几前坐下,隐没在房间的阴影里。
司空旭难过了?自己刚才说话也是过分了点,杨乐仪心下微悔,在司空旭面前,她总是毫无顾忌,想说就说,想吵就吵,从没考虑过他的心情。或许,是知道他对自己并无爱慕之情,他也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所以她并不担心说什么做什么会伤害他吧。唉,但那句“我最讨厌你”,还是伤到他了。
“司空旭,对不起。”
他没反应。
“司空旭,我不该说我最讨厌你,请你原谅。”
对方依旧沉默。
哼,每次都是他整自己,为何到头来还是自己跟他道歉,太不公平了。不理睬就算了!不过,事情还是自己不对,继续道歉吧。
“司空旭,对不起,我不该随便朝你发火,但是你老整我,我心里有怨气,所以才会这样。”
“司空旭……”
看来真的伤到他了,伤得还挺重,杨乐仪自责不已。唉,为何自己对他就那么粗暴,司空旭说不定是外表玩世不恭,内心却很纤细的一个人。说不定,是以前遭受了什么挫折,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她想象着司空旭悲惨的身世,继续道歉,可司空旭仍然无声无息,后来她也闭嘴了。难耐的寂静笼罩着房间,刚才因吵架不知不觉抛诸脑后的麻痒,又开始肆虐。她竭力忍耐,过了一会儿,小腹处却传来一阵悸动。
她忍,忍,忍……
忍不下去,况且,报纸上说,据说,忍小便会造成肾炎等数十种疾病的。
“司空旭。”
“司空旭!”
“司…空…旭!”
“司——空——旭!!!!!”
“小娘子,你怎么了?”司空旭懒洋洋地走了过来,还打了个哈欠,“声音这么大,我睡得正香呢。”
“你睡着了?”
“是啊,你看现在都丑时了,我刚刚一坐下就睡着了。”司空旭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见她不语,又坏笑道:“小娘子,想师父我了?所以吵醒我?”
亏她刚才见他不理睬自己的道歉,还内疚了那么久,原来这人是睡着了!司空旭这种人,根本就不会被谁伤心!他的神经,是钢丝做的,他的脸皮,比铁板还厚!杨乐仪恨恨道:“谁想你!你也不是我师父!把我放了,我要更衣!”
“啊,既然不是我徒弟,那跟我没关系,我继续睡了。”说罢,司空旭又打了哈欠,起身准备离开。
“师父。”她已快到极限,算了,好汉,不,好女不吃眼前亏。
“奇怪,这里是密室,怎么还有蚊子嗡嗡?”这个司空旭,果然不放过一切机会整她。
“师—父!”
“乖徒弟,什么事?”
“请你放了我,告诉我地方,我要更衣。”
“早说啊,这有何不好意思的,你看你额头都冒汗了,你对师父也太见外了,师父马上放了你,不过,你先要答应我,不能用手挠脸,否则就毁容了。师父也没办法的。你可知,给你敷脸的灵药来之不易,是万金难求,是……”
杨乐仪心如火烧,急切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我不挠不挠!麻烦你快点放了我!我不行了!!!”
杨乐仪“解决”后,还没想好怎么“报仇”,又被司空旭制住,原样绑在榻上。
“我都说了不挠,你干嘛还绑我!”一想到自己若要方便,就得叫他,杨乐仪窘困之极。
“小娘子,我也是以防万一。”司空旭嘿嘿直笑,眼睛一眨一眨,一看就没打什么好主意。
的确,若不是手已被绑住,此时她真想使劲抓那不停发痒的脸,实在是痒得专心,她都快忍不住叫出来了。快点转移注意力,想点别的。“你把韦泽弄到哪里去了?”
“唉呀呀,小娘子,过了这么多年,你怎么一开口就问他,不问我呢?” 司空旭故作幽怨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师父,你都不关心一下你师父,真不乖。亏你在梦中对我那么亲热,难道是占了我身子就不稀罕我了?真是花心呐。”
孔雀!她明明是梦到跟师父任明昭燕好,他还真能瞎扯到自己身上,比燕烈翔还要自恋!一想到那些羞人的梦话被司空旭听见,杨乐仪就恼怒不已,想发作可又怕司空旭设计自己,只得道:“我对你问题太多,不知从何问起。”
“那就一个一个问,为师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你先要告诉我,这段时间你的经历。”
杨乐仪欲知韦泽下落,只得一一道来。中途本有所隐瞒,可司空旭是何等样人,绕着弯子将隐瞒之处打探个一清二楚,还不断将她前后矛盾处指出,取笑于她,更威胁若不说实话,就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杨乐仪苦无他法,后来只乖乖作答。轮到问司空旭时,她心中不忿,恨不得将他所有事情都问个一清二楚,遂一古脑儿地向他发问,司空旭倒也有问必答,解了她心头之惑,连带那麻痒之感也轻了不少。
原来卜黍是司空旭的师叔,又是其远亲。卜黍乃秦国王室出身,二十余年前任小宗伯时就已死去,因着身为为大宗伯,可以看到王家收藏的种种五行易数秘书,而秦国保存下来的秘书尤多,所以司空旭的师父就假扮成卜黍之貌,倾心研究。到司空旭之时,其师假扮的卜黍已升任大宗伯,在其师死后,也顺利接任这一职位。
“你是个喜欢自由自在的人,为何束缚在宫廷之中呢?”
“人生在世间,自然有责任要担负。我和当今秦国君主同高祖父,身为王族一员,自然要为王室近一份心力,待五世亲尽,我也作个平常人了。”司空旭难得地严肃了一下,又笑道:“不过,小娘子,你可真了解我。”
“什么五世亲尽,就可做平常人?”
“就是说从自己算起,往上推父亲、祖父、曾祖父、高祖父、玄祖父,同一个玄祖父传下的子孙,都是亲戚,但若亲属关系超过五世,便不再是亲戚,之间无任何关系,也不存相互扶持之份。五世之后,也可以不用祖先曾经的姓氏,自行立氏也可。”
“我没听明白,你举个例子啊,比如孔子。”杨乐仪心想孔子应算自己也熟悉之人,司空旭又博学多才,应该能够知道。
“嗯,”司空旭略微思索,便道:“你知宋襄公吧。”看杨乐仪一脸迷惑,又道:“春秋时期那个专讲仁义的国君宋襄公。当时宋楚两军隔案对阵,楚人过河来攻打宋人,宋襄公臣子劝他乘楚人渡河纷乱时发动攻击,他以渡水偷袭不符合礼节,不肯接受臣下意见。后来楚人全部渡完河,开始摆阵,臣下又劝他乘阵列未完整时开打,他仍以仁义为名不肯进攻。等楚人什么都准备好了,攻过来,宋襄公这边抵挡不住,打败而逃,差点送命,其后过了一年就死去。这是历史上最后一个“仁义之君”,想必你们的历史也有讲述。”
“啊,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历史课上老师说那个宋襄公真愚蠢,战争就是战争,哪里还讲什么仁义,讲什么礼节。”
“呵呵,其实不然,当时战争要讲究“仁义”,讲究礼节,对方没排好阵势就攻打,属于无礼不仁,不过,自宋襄公之后,儒家所说的“礼崩乐坏”之时完全形成。各国战争不再遵循以前的规则。宋襄公只是生不逢时。”
“我还是觉得宋襄公迂腐,”杨乐仪不以为然,忽然灵光一闪:“宋襄公是孔子先人,难怪都这么食古不化。不过,怎么姓不一样?就是你说的五世亲尽?”
“不错,小娘子还真是聪明。宋襄公生弗父何,以让弟厉公。弗父何生宋父周,周生世子胜,胜生正考父,考父生孔父嘉,五世亲尽,别为公族,姓孔氏。”
杨乐仪听得昏头昏脑,直到最后一句“姓孔氏”才抓住重点,看着司空旭如数家珍,言谈毫无凝滞之感,顿生佩服之心。“司空旭,你还真厉害。记得这么多。我听都听晕了。”
“呵呵,秦国以法家治国,崇尚韩非之说,宋襄公及其后人孔子都乃鞭挞对象,这段掌故,秦国之人都是个个略知一二。不过,要象为师这么熟悉,可也是少见呐。”末了,自恋的司空旭也不忘夸奖自己一番。
“那既然五世才亲尽,你怎么姓都改了?”杨乐仪记得秦国王室姓白或是姓赵。
“五世亲尽,便可改姓氏,但也可不改。我原姓白,未取名就被师父收了当徒弟,本门只得一个姓司空,师父也是入门后改的,所以就叫司空旭。还有个字叫旻。”
“民众之民么?怎么跟旭完全无关啊?不是说字和名要相关么?”
“不是,同怜悯之旻,是秋天之意,引申说来有太阳普照万物,悯恤众生之意。这字不错吧。”
“你?悯恤众生?”杨乐仪看他颇为得意之样,又好气又好笑:“你别一天到晚整我,就符合这个旻字了,你看你骗得我好惨!”
“小娘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司空旭眼珠一转,嘴角略微勾起,一副调笑之貌。“小娘子,你说过你们那边女子讲究独立,对不对?”
“对啊。”杨乐仪是记得以前跟他聊天时谈过。
“你当初落水,第一次与任明昭分离,独立行走江湖,是不是受骗上当,吃了不少苦头?”
“是啊。”这个司空旭,提以前的事做什么?
“若无人助你,你恐怕是寸步难行,还谈何独立?况且,这次你离开任明昭,恐怕也是打算自己独行天下吧。”
“你的意思是?”
“我虽乔装打扮,但也特意给你留了不少破绽。我曾让你打扫书房,那书房之中挂的书法乃是我亲笔所写,数年前我也给你留过字条,那笔迹极为相似,你难道没起半点疑心?”
“那字条我看过就算了,哪记得那么清楚,何况我对书法,本就一窍不通!”
“若是真的大宗伯,怎可能随意收留外人,还让你当徒弟?”
“我怎么知道,我以为是老头的怪癖,再说,我当时钱也不多了。”
“小娘子啊,何必找借口呢?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我就不一一说了。依你现在之能,要独自生存,困难之极,这都怪你原来的师父任明昭,看似对你好,实则对你用心险恶!”司空旭见她愣住,又加重语气道:“他只想困住你,让你成为笼中鸟,离了他,你便顿失生机,只得一辈子服服帖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别看他现在还对你好,可你想想,一旦他翻脸,你能如何?此人自私诡诈,不可不防啊!”
“你,你胡说!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那你为何又离开他!”
“我……”是的,司空旭说的看似偏颇,其实也有几分道理。其实,自己就是害怕有朝一日失去完美的师父,所以宁可没有他,无所谓希望,就无所谓失望吧。
“小娘子,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就不必多言了,现在明白了吧,我那可不是整你,而是对你的试炼。”司空旭微微一笑,又道:“你可该好好感谢师父我才对。”
“啊?”司空旭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他一切安排真的大有深意?自己不但不应对他生气,还得感谢他?
“这试炼以后还很多,乖徒弟,你若通过了,就可放心大胆独闯天下了。”说着,司空旭又是眩目一笑,随即点了她睡穴,“现在,快睡吧。”
杨乐仪昏睡过去之前,忽然想起,被他这么绕来绕去,自己还没来得及问他韦泽的下落,真是失策。
之后过了两日,杨乐仪脸终于不发痒了,行动也恢复了自由,可司空旭称她脸部肌肤尚是娇嫩,受不得风和光照,还不可出门,杨乐仪只好继续呆在密室中,还好司空旭似是没事做,一直陪她,跟她讲授各种知识,她也并不无聊。当然,捉弄她是免不了的。她后来问了几次韦泽的下落,司空旭总说时候未到,她也只好忍耐。
只是,只是,学了那么多礼仪、历史、书法、音乐,她有种司空旭将她打造成名门淑女的感觉,虽然她只学了点皮毛,但假装蒙人也够了。不过,他还教了她许多勾心斗角之术,更象是……
想不出来,不想了。还是好好想想翻身当主人吧,这段日子,被他整得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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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天变
夏日炎炎,目前正是三伏天气,杨乐仪虽处气温较为恒定的地底密室,但时间长了,仍是气闷不已,更何况,要死记硬背一大堆自己都不懂的东西,这比高考时还头疼。她性子懒散,没有恒心,开头还觉好玩,后来就觉枯燥想放弃。但司空旭给她下了药,不但武功全失,而且只要她不听话,就催动药性,浑身奇痒难忍,无奈只好乖乖就范。
唉,没想到看起来浮躁佻脱的司空旭,还是个严师!
不,司空旭根本就是利用这机会整她!还是师父任明昭最好,她想学就学,想玩就玩,多么轻松自在。
想着两人曾经的温馨场景,本是愁眉苦脸的杨乐仪不禁脸露微笑。
以前跟师父在山中,本来是打坐练功,可自己坐着坐着,就睡着了,醒来时才发现,自己从外面的草地上移到了房间的榻上,还盖好了被子……
好疼!杨乐仪捂着被扯得生疼的耳朵,回过神来:“司空旭,什么事?”
“把这段解释一遍,再把星宿位置在星图上标示出来。”
杨乐仪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书卷上。
季夏之月,日在柳。昏火中,旦奎中。其日丙丁。其帝炎帝,其神祝融。其虫羽。其音徵,律中林钟。其数七。其味苦,其臭焦。………《礼记 月令》
这,这是什么?
虽则有些古文底子,又在司空旭手下学了快半个月的杂学,但里面专有名字太多,杨乐仪方才根本没听他讲,一看这个估计又是五行那套东西,自是答不出来。
“你怎么这么笨?刚刚跟你举过孟夏之月的例子,依此类推就行了。”
哼,我又不象你,靠装神弄鬼混饭吃,学这个干嘛?杨乐仪心中不忿,却乖乖道:“天气炎热,徒儿有些不适,所以没听清。”
“不好好听我讲,还找理由,伸出手来。”司空旭脸一板。
“啪”“啪”“啪”戒尺打得她手心好疼。算了,这比发痒好多了,杨乐仪只得自我安慰。司空旭,走着瞧!
“我再讲一遍,不好好听也行,那就继续挨打。”司空旭又道:“那些话的意思是说,夏季的第三个月,从中原观测,太阳的位置正当柳星星宿,黄昏时火星在南方天空的正中,拂晓时奎星在南方天空的正中。夏季,丙日和丁日是吉日。夏季天帝主宰是炎帝,地神主宰是祝融。夏季,以羽类之动物为主。夏季的音是宫商角徵羽五音中的徵音,六月的节气与测量节气的林钟律管相应。夏季的数目适宜用七,口味适宜苦味,气味则是焦味。”说完后,又指着星图道:“看清楚了,星星的移动方位。”
听着司空旭啰嗦一大串,杨乐仪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文言文真节约纸张,太环保了。
苦难并未随着白天的结束而告一段落,随着学习的深入……
夏季的夜空,繁星满天,凉风习习,花香阵阵,身旁还有一美男相伴,又共处高山之巅,秉烛夜谈,多么浪漫的事情啊。
可杨乐仪无精打采,因为司空旭正在她耳边嗡嗡嗡:“天有七曜,分别为日曜、月曜、木曜、火曜、金曜、水曜、土曜。又唤作太阳、太阴、岁星、荧惑、太白、辰星、镇星。星本生于地,精气显现于天,因此天上的星星运势跟地上之事一一对应。全天二十八宿中,遍布星官。星官常见的有一百二十种,可称得上名字的有三百二十种,较重要的星官总共有二千五百个;其余微小之星大约是一万一千五百二十个。”
……
“你初学观星,暂时只学会五曜运行就好。辰星,主杀伐之气,战斗之象。……”
杨乐仪刚刚听到那一大串数字已经头昏了,后面的根本没听下去,好在烛光暗淡,也不怕走神被司空旭发现。
……
“流星!”杨乐仪本来昏昏欲睡,一看到远处天空的流星,霎时激动起来,赶紧许愿。
“你这么激动,都学会了?那把这流星讲下,讲不出来等着挨板子。”
“我,”杨乐仪支吾起来,却见烛火下司空旭一脸坏笑,气道:“这么复杂的东西,哪有人那么快学会?我就不信你,老师只讲一遍就会了。”
“是啊,我师父只给我讲了一遍,我就会了。”当然,他抄书抄了二十遍,观测星空长达十年,才学会。不过,这后半句司空旭没讲。
杨乐仪不太相信,不过又想或许有神童也不定,一想到答不出来又要挨板子,遂赶紧转移话题,作出一副无限崇拜之样,希望能被敷衍过去。不过,此计未能得逞。
“学这些又有什么用?”挨打后的杨乐仪不满地嘀咕。
“学了这些,你在野地里,就知道方向,知道天气,就算无人与你传递消息,也能知道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你看刚才那颗流星,是从翼、轸东北而出,穿过太微,进犯紫宫。先小后变大,这意味着,当今国君时日无多了。”
“哼,秦国国君早就生了重病,肯定活不长,你这话等于白说。哦……你先前还说尹成浩的后人会统一天下,按尹成浩那种奸诈心肠,武功高强,暗地里在别国又经营了多年,就算别人不让他登王位,他也肯定会把王位夺过来。你那根本就不叫算卦,纯属蒙人。对了,后来国君换立谁为太子啊?我觉得那两个都不是好人。”
“两个都没立,仍是原来的太子。”
“为什么?”
“自己去想,我这些天白教你了?”
“司空旭,你到底想作什么?”
“我不是在帮你么?你不是要独立么?你也知任明昭有多厉害,虽则武功你已赶不上他,可学好这些,天下尽在你掌握,还怕他作甚?”
“真的?”杨乐仪可不认为司空旭有如此好心。
“你放心,我教你的东西,你以后都能用上。”
“以后?”杨乐仪顿时来了精神,“你什么时候放了我?还有,把韦泽下落告诉我!”
“你若专心学,那我就早点放你。”司空旭微微一笑,食指略略勾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调笑道:“小娘子,你就这么想离开师父?”
谁当你是师父!杨乐仪若不是怕他催动药力让她发痒,早就一耳光扫了过去。
三日后,往常催着她念书学习的司空旭上朝去了。他假扮的卜黍年事已高,因此非经特别传唤,例行每半月进宫一次即可,杨乐仪总算能够休息半天,也乐得自在。
晚上,司空旭回来,脸色凝重。“眼看秦国国君时日无多,三王子乘机毒杀太子,嫁祸二王子,加之三王子母妃向来受宠,国君气急攻心,临死前下旨将二王子废为庶人下狱,消息走露,二王子已经起兵,现下朝廷分为三派,两派分别支持二王子和三王子,另一派支持国君弟弟的儿子。”
“那你支持哪派?现在这里安全么?”
“这里倒还无事,我,自是支持二王子。”
“什么?你支持尹成浩?他又不是好东西!”
“能统一天下就行。”司空旭不管她惊诧厌恶的目光,点了她睡穴,自己又来到屋外观星,当看见五星集于西方,正是夷狄用兵者利之象时,眉头皱了起来。
五年前,自己测中的天象,如今,已慢慢被事实证明。陈国,已灭;楚国,前任国君壮年死去后,已陷入内乱数年;赵国,被胡人入侵,正在衰败,魏国,苟延残喘。而秦国,会如何?而现在,北方夷狄的势力正是强大之时。她身上还有很多谜,自己未能解开,会否她能成为扭转时局之人,所以卦象才显示她将来会成为一国之后?前些日子的卦中,显现尹成浩的后人会统一天下。可她如此讨厌尹成浩,难道会跟尹成浩一起?再或者,跟尹成浩的儿子?可现下尹成浩三个儿子中,最大的,也才六岁。她会跟谁在一起?
总之,不会是他。这一点,他是十分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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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亲亲们道歉,我跳票了对不起,虽然有很多理由,比如jj抽,比如工作忙,查天文资料也花了不少时间,这章写得不满意,修修改改很多次,也没满意,但跳票就是跳票,对不起。
为了赶时间,亲们的问题明天补上。请大家原谅。
中间引用了一些《史记》《后汉书》《汉书》《隋书》等历史典籍中天文志的内容。看不懂的直接跳过即可。这章写得太枯燥了些,对不起。
第三十三章 练胆
因着宫廷面临重大事变,司空旭现下必须每日入宫,杨乐仪轻松不少。炎热的夏天,看书多累,还是泡个清凉的澡,最舒服。她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仔仔细细地洗了快半个时辰,杨乐仪从浴捅里站起,将头发擦干,换上干净衣服,享受着焕然一新之感。自从司空旭给她治伤以来,快二十天了,自己都没痛痛快快地洗过一次澡。先是肌肤未拆绷带,不能见水,等拆了之后,司空旭称刚刚长好的肌肤柔弱,她平时的洗脸法会把脸擦烂,不让她动手,换成他用一种浸有特殊药物的织物帮她擦拭。她原有些感激司空旭,不过他帮自己擦脸毕竟不妥,正想推辞,没想到他说无法忍耐她粗鲁的举动破坏他的得意之作,根本不容许她反抗,点了她穴道就霸王硬上弓给她擦脸。与其说是照顾,不如说是喜欢看她生气之样。
至于洗澡,司空旭倒没说什么帮她洗,却每次都会让她头上罩上一物,与水隔绝,头发上半部分根本没法洗,在炎热的夏天,二十天没洗头,是怎样一件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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