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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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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着姬云裳的阿莲不住摇头,“不是这样,他要少爷扮成女子唱一曲来取悦,少爷不肯,所以他极尽刁难!”

    安紫薰听了只是微微点头,“就为这事啊,如此简单的事情何须弄的复杂,我还以为是什么别的。”她轻笑出声,音色轻柔好听。“唱一曲就唱一曲吧,谁不会呢。”

    那大汉眼睛一亮,听安紫薰声音他只觉得心都酥软了,眼光在她身上打转。“你既然是他朋友,不过你来唱?”

    “当然可以。”安紫薰一口答应。

    “好,唱的大爷满意,就不计较那残废的事,自然不会亏待你!”说着他伸手要握住安紫薰手腕。

    她悄然转身躲开大汉伸过来的手,“唱是没有问题,之前要有个什么来助助兴,这样大家也能更开心,你说是不是?”

    “小娘子要怎么玩?”那大汉一听也明白,走南闯北见的多了,安紫薰方才那气势,可见不是个好得手的。“你莫要欺负我是个外地客,尽找你能赢的玩。”

    “不欺负你,你来定。”她瞧了那大汉身上带着弓箭和匕首,看衣衫打扮大概是从北方来的,北方善于骑射箭法,在看这里环境,她大致能猜到他会想到什么比赛玩法。

    “好,掷箭!”他说着将随身带来箭囊拿下,又命人找来一只陶壶放在不远处,壶身宽大壶口窄小。

    “别……”姬云裳忙要阻止安紫薰,低声道,“不要为我惹祸上身。”

    “还不知道是谁惹祸。”她笑笑,走到大汉身边。

    “那,你我三局两胜,每个人十支箭,黑白羽分开,投中的次数最多为胜。你是女子,我让你一点,就是平局也算你赢了!”大汉脸上满是自信,“你若是不成,我便作罢不比,到时你唱首好听的,哄我开心就好!”

    “等你赢了再说吧。”安紫薰拿过箭,与他一字排开。

    “你先。”大汉道。

    安紫薰盯着那壶口,抬手扔出。

    一连十支,结果只有一半投中。

    众人都笑,再看那大汉,他笑咪咪的不费力气全中。

    第一局,安紫薰输惨了。

    “还有两局。”大汉得意之极的提醒。

    “继续吧。”她无有惧色,只是轻轻揉着手腕。

    她暗器一般,其实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完胜,第一局她想试试对方,她一半,对方全部,很强的对手。

    第二局开始。

    “难点吧,下面两局我们同时投可好?”她提议,众人听了皆是一惊。

    “成啊,输了可别哭!”大汉自信满满一口答应。

    低垂眼帘的安紫薰掂量手中羽箭,心中有了分寸。

    她执黑色羽箭,与大汉同时扔出,箭势却不是朝着壶口,而是偏离了一寸,在壶口时那力道将大汉的白色羽箭击偏。

    “你!”大汉楞住,转眼看她。

    “不好意思,我投偏了。”她浅浅一笑。

    接着再投,第二支,两人同时投入,下面的情况开始有了逆转,剩下的几支箭,安紫薰投的并不顺利,时而都有偏差,而且其中几次她还撞偏了对手的。

    起先大汉不在意,可次数一多,他命中的几率就开始变小,到第二次比赛结束,再数数看,两人都是中了五只,打个平手,照着之前他承诺的,平手就是安紫薰赢!

    那人皱皱眉头盯着她看,“你这算什么意思?”

    “没什么,第二局我赢了,第三局决定胜负,若是你怕输,就和我朋友道歉。”

    “做梦!”

    “那开始吧,还是照你说的,我们一起投。”安紫薰耸耸肩,准备开始第三场。

    从姬云裳身边走过,他对安紫薰轻轻点头,看了方才的比试,对结果他没有可担心的。

    一声开始,双方凝神静气,手中羽箭同时投出。

    吃过亏,他格外小心避开身边安紫薰,控制力道总是让黑白二色的箭形成飞出时的落差。这样,就能防止被她的箭击落。

    第一支,她投的力道似乎大了,被撞在壶口形成反弹,还是撞飞大汉白色的羽箭,同时那反弹的力道又让箭再一次受到反冲,居然就那样轻松掉落在壶口中。

    众人看呆,那大汉也傻了眼,愣愣的望着她。

    这个力道控制极好,不仅要撞飞对方的箭,还要在撞击的同时算准回弹的力道,然后落入壶中。

    第二支同样如此、第三支大汉故意晚投,结果那黑羽箭连连在壶口回弹了两次,硬是等着后面的箭扔来,一再重复之前的情景。

    众人先是看呆,接着惊奇赞叹声如雷连连爆发。

    大汉不甘心服输,不过也慌了手脚,手中剩余的几支箭投的过急,有的完全偏离了壶口,自然落在地面。

    再看安紫薰,她投的格外顺手,那羽箭好似有灵气,如果大汉失手投偏在地,那箭自己回弹几下还是稳稳入壶中。

    第三局,安紫薰连中。

    从一开始输了半惨,到平局,第三局毫无疑问全中,谁也没有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法赢得比赛。

    那人夸下海口,她占了便宜,还混弄了对手小看她,尤其是她投掷的手法,真的过于巧妙,利用这三点,那人绝对过不了第三关,所以她只赢不输。

    她走到大汉面前,“我赢了,你要给我朋友道歉。”

    “哼!”那人怒极,扯着嗓子不服气道,“你投机取巧!”

    “比赛什么是你选的,我猜不到,而且看你的样子也精于此。说到投机取巧也是你再先,况且你夸下海口,还瞧不起我会赢,首先就低估了对手,输了也是正常!”

    他还是不服气,却硬着平脾气不肯低头。

    “出了什么事?”人群中传来一声询问。

    “公子!”那大汉听到声音突然神情一变,忙上前拨开人群,恭敬回答道。

    安紫薰顺着看去,只见人群里走出位玄色衣衫的男子,声音沉稳却冷肃,“你怕是又打赌输掉了吧!”
正文 定不负卿相思意(三) 

    玄色衣衫地男子儒生打扮,容颜瘦削清俊,眉宇孤傲冷寂,与东方非池谪仙似的气质相比,他全身浑然天生贵胄气势。

    抬眼一扫不远处零落的羽箭,他顿时目光一暗,再看站在一边的安紫薰他眼眸微睐。

    “阿达,你既然输了就要认。技不如人,难道还要失信于人吗。”他说话举止斯文有礼,言谈间那种气势不容抗拒。肋

    “是,公子。”阿达在他面前不敢有半点放肆,只好当众给姬云裳赔礼道歉。

    在安紫薰他们要离开时,男子突然上前几步在她面前低语道,“南海金家的暗器手法固然精妙,可姑娘此番却是取巧,改天一定要再讨教一番。”

    对安紫薰瞬间的惊愕表情他眸子含笑,转而悠闲的离去。

    “王妃?”姬云裳小心的喊着出声的安紫薰。

    “啊,没事。”她回神笑笑,那人居然看出她用的暗器手法……

    “又一次给王妃添麻烦了。”姬云裳苦笑,“每次总是如此……”

    安紫薰不以为然,将带来的弦琴递给他,“想报答我的话,以后用心教我这个笨徒弟弹奏就好。”

    *************雪芽的分割线*************

    不消片刻,关于安紫薰在天一水巷为姬云裳出头,与人比试的消息,早就被人第一时间报告给赫连卿。镬

    他听完挥手命人下去,然后继续翻着手边的书籍手稿之类的,听到关于她的消息,赫连卿有些神思不集中。

    他不准的,不喜欢她做的,安紫薰哪一样都要违背。

    赫连卿心口被她刺伤的地方突然隐隐作痛,他伸手按住,眼中神色难解。

    真是奇怪,照道理三生蛊会令他受伤后恢复迅速,怎么这次几天过去,伤口还是有痛的感觉。

    她可真狠……那一下只偏差了一寸不到,当时安紫薰眼里的哀默决然,撞在他心口,那种痛想来甚至比他伤口所带来的痛楚更令他难忍耐。

    安紫薰你在气什么?分明是你不肯接受本王给予你的……

    真是……

    赫连卿心情纷乱突然手一推,书案上的东西被他挥落在地。

    彼时,有人轻轻推门进来弯腰替他收拾好,见赫连卿皱着额头不语,衣领敞开处还可见尚未有愈合的刺伤。

    “对不起三哥。”赫连孝正了神色。

    “与你无关,不用自责。”他明白赫连孝指的是什么。

    木棉一事,他自开始到如今都还在自责。

    “我……”赫连孝张张口,再解释也不能挽回。

    赫连卿听他说话,缓缓地张开眼睛轻轻笑着,“阿孝,三哥对你说过,做错事难免,要牢记的是不能同样的错犯第二次。以后会发生什么变故谁也不知道,若是那天三哥不能再保护你时,记着千万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保住性命懂吗。”

    这个兄弟是他极少能信任的人之一,手段心机这几年随他学了不少,只是过于有点散漫,将来这朝廷中若掀起巨变,眼下是该要再磨练他几番。

    赫连孝毒顿时神色发急,“三哥,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父皇最近一年身体欠安,本一直在藩地的几位皇子一并赶回。

    老臣子们多数拥护太子,三哥虽然表面受到父皇的宠爱,可从他几年前掌握边关半数兵权后,朝中已经有人开始冒出非议。

    这次丢了虎符一事,是被父皇强制压下,知道的人全都被令缄默封口。三嫂只知三哥生辰那天骗她不回是见了别的女子,却不知道小鸾看到了老臣子们呈上的奏折,提出三哥是亡国妃子所生,恐有天生反骨之心不得不防备,所以特地来告之三哥要小心,及时想出对策。

    现在的三哥有兵权不假,可正是这兵权在手更令他危险。加上三嫂的身份,镇南王安宗柏与南海金家,俨然被老臣子们看做是他的后盾。

    自古长幼有序,太子继位是顺应天命,如今三哥无疑成为他眼中的威胁。

    狩猎比试三哥赢过太子,他那看似斯文儒雅的太子哥哥,是个什么狠角色赫连孝比谁都清楚。没有他暗中授意唆使,哪个能搬动那班老臣子们冒死在父皇面前进言。

    “在你看来三哥就那么不济事?”赫连卿眉头一挑。

    “怎么会?我的意思是,到如今三哥不争也不成了!”赫连孝走到他面前,似是焦虑。“太子有那班老臣子拥护,而且皇后娘娘是他生母,虽然长久清修不理后宫事,可她娘家的势力之大,也许可以令父皇……”

    他没有再说下去,皇家兄弟之间的纷争他们从小耳濡目染。

    当年几位皇叔与父皇的帝位之争夺,还有公子瑾是怎么死的,春水是怎么变的傻乎乎才能留下性命的,那血色的回忆太过深刻!

    最后就连受宠的影贵妃,也迫于那些流言与外界压力逼的送了性命,父皇那么宠爱她,再舍不得她也对那些逼死她的人无可奈何!

    赫连卿眸色暗沉,如幽幽深潭,那抹重瞳的妖冶被收敛光华而去。

    “老七,这话就今天说一次,三哥当你有口无心,记着不能再有下次!”

    “我记下了!”赫连孝一口气憋在心中,袖中紧紧攥着双手。

    “过些天,等宫里祭祀的事弄妥了,你陪着三哥出去转转,我们兄弟很久没有悠闲的过几天。朝中的那些事风头太劲,能避开则是最好,不能那就走一步算一步。”赫连卿目光慵懒促狭,又恢复了以往那般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态度。

    阿孝,是祸躲不过,唯一能做的,便是竭尽全力的反击,令对手一招毙命!

    ******

    寒夜,二更天。

    一如既往的醒来,夜不能寐在这寒夜,尤其醒来会突然想起曾经身边的温暖。

    静静站在黑暗中,他目力极好,从打开的窗户望去,不远处还亮着微微光亮,隐隐约约传来乐声。

    赫连卿侧耳听去,心中一动,是北燕民谣……

    自小母妃哼着哄着他入睡,再是熟悉不过。

    倏的起身,他示意暗卫不要跟随,独自一人顺着乐声寻找而去。

    她的院落一向素净,空地支起一方类似帐篷的东西,轻纱飘扬挡住寒风,却又能见漫天星斗一轮弯月钩钩。

    红色灯笼染上一层烛光,小而温暖,悬挂在一侧,照着灯下惬意弹奏弦琴的人分外悠闲。

    安紫薰舒服的靠在那里,手指随意拨弄几下弦,寂静夜色中音色显得分外清悦,另一手她执起酒杯,杯中琥珀光盈盈,眯着眼眸柔软的唇触碰酒杯,享受般的呷上一口。

    大概是喝了有一会,双颊染遍嫣红,微醺然然状态下,那曲子乐点点从指尖流淌。

    “偷听太有失你庆王爷身份了。”她感觉那欣长健硕的身影从暗中走出,正朝着她走来,不由抿唇晃动酒杯,“没酒了,请不了你喝一杯,王爷还是早回吧。”她说着把酒杯与弦琴扔在手边。

    赫连卿见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眼光却是看也不看他一下,直呼“阿端、阿端!”

    “你怎么会这曲子?姬云裳教你的?”他知道她半天与姬云裳在一起。

    姬云裳曾是太子府的乐师,为了虎符一事他拷问过,是个硬骨头,大刑伺候也没有令他开口,只是那虎符应该是他给了安紫薰。

    为博她一笑?还是别有所图?

    赫连卿宁愿相信第二种,若是不幸是第一种,这世间姬云裳不该再活下去!

    安紫薰点头,“是啊,他教我学,这曲子是北燕的民谣,怎么你知道?”她转头虽然有点醉意,她却还记得厌恶赫连卿,没有个笑脸相对。

    他勾唇浅笑,上前几步却是扯住她快及地的浓密长发,趁着她吃痛挥手反击,赫连卿点了她膝盖手肘处的穴道,安紫薰身体顿时一软,倒在他怀抱中。

    “我说过不许碰我!”她眉间皱起怒道,喝了酒来劲,动不了她就准备用别的方式反抗到底。

    “本王的母妃是北燕的公主,自然听过这曲子。安紫薰,你非要这么清楚和本王划分界限吗?装作不知道本王有一半北燕的血统,还是你想着把本王的一切都忘记才开心!”

 正文 碧海青天夜夜心 

    赫连卿怒极反笑,他现在有点弄地清楚,他越是对安紫薰动怒,她反而更会逆着他说话做事。

    他性子素来冷漠时有暴虐,只是习惯隐藏隐隐不发。

    如今,她每每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一个对他漠不关心的眼神,赫连卿自控多年的外在总能被她轻易撕碎。肋

    赫连卿深深凝视她眼睛时,金銮殿初见,她眼含笑意,冷静笃定,有着果断的张扬自信。

    ------庆王妃只能是我安紫薰,为止惊艳的眼眸,就那样肆意的直视他。

    而现在眸若幽潭,决然哀默。

    ------不需要王爷试着喜欢我,也不准你再碰我一下!

    重瞳戾扬,心中有气不假,却诚然想再一次见到最初那拥有令他惊艳神采的安紫薰!

    她抬头目光与他绞在一起,赫连卿明明有张妖孽绝色的脸,笑起来浅浅梨涡尽显的那分孩子气,亦如当初。

    也许,正是因为一份对过往美好回忆的留恋,她此番想出离开西楚的计划走一次温情路线。

    无论赫连卿放她出府还是禁足她,他的眼线和暗卫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她。

    她对他说了那番话并不完全是气言,将来的日子她绝对不愿意在这王府委委屈屈的过下去,期待一份他要努力试着喜欢她的爱。镬

    不能爱,就放手,他不肯,那她来剪断之间那份无疾而终的孽缘。

    “说话!”他捏着她下颌,逼着她望着自己。

    安紫薰嘴唇动动,正准备说什么,突然眉头皱起,那架势……

    趴住赫连卿手臂,她醉酒俯身忍不住吐了半天。

    赫连卿冷不防她这一吐,衣衫上被污秽的东西沾染,怀里是喝醉吐到一塌糊涂的安紫薰,身子软软的直往下滑。

    到底喝了多少,“你这个磨人精!”他恨的咬牙,却不能丢开她,只好伸展手臂将她抱紧。

    一向他喜洁净,被她这么一弄,再看安紫薰难受的微微皱着眉头,额头渗出冷汗,伏在他怀里轻轻哼着可怜兮兮的模样。

    每每她醉了,才会收了尖尖的小爪子,展露她极少被他看到温顺的一面,赫连卿哪里还有一句责备的话。

    “醉猫!”他低低一声,声音没来由的变的温柔,将她暂时放在榻上,扶着她喝了点茶水漱口。

    阿端披着衣服从后院小厨房小步跑出来,手里还端着热水盆,看见赫连卿站在那里,吓的一个踉跄手中热水盆差点脱手飞出去。

    赫连卿快步上前,托住热水盆在手中。

    “王爷、王爷!”阿端顿时说话磕磕巴巴的,再看小姐又醉的不省人事,这下完了……她猛的闭起眼睛。

    “你下去。”出乎意外的他让阿端离去。

    “可是小姐……”阿端担心,王爷那次对小姐……

    赫连卿目光一冷,她只有不安的退下。

    “安紫薰,醒醒!”她口中嘟哝,拍开摇晃她肩头的手。

    “去去去,都走开,我难受!”她翻个身子,背对他不理睬,偶然传来她几声轻哼。

    不死心的再去摇晃她,她干脆一动不动睡熟过去。

    他二十多年还真没用伺候过人,又喊不动她,拧了帕子替她擦去额头冷汗,顺手他捏着她脸颊,滑软的手感,赫连卿手指逐渐滑在她唇角,几乎没有停顿指腹覆盖她微张的红唇,慢慢的来回摩挲。

    目光逐渐迷乱,盯着她醉后酡红脸颊的容颜。

    这个时候,他该是在想着如何处理那些老臣子上书对他诸多刁难;还有即将离开西楚,该如何找个借口令父皇无疑他出游的目的?

    可他统统抛开在脑后,夜深不睡却在这里伺候个醉酒的女人,甚至一点触碰,他对她起了欲/火。

    要什么样的女人他没有,甚至浅幽那里……

    他有些日子没有去她那里,以前他经常彻夜不眠陪着她,如今他淡淡的疏离了她。

    安紫薰,你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赫连卿不禁低声自问。

    她是他的女人,他迷恋她的身体,这里他当然明确的告诉自己,甚至他许诺会试着她所期待的那种喜欢来对待她。

    安紫薰要的那种喜欢,是怎样的一种喜欢?

    他喜欢浅幽,温柔娇小甜美,对他百依百顺,无可挑剔。这样的女子,怕是没有男人不会喜欢吧。

    那他对安紫薰……

    赫连卿拿着帕子慢擦着她的小手,转而将她手掌握在手中,小小的温暖的,很多次她抱着他度过那些难熬寒冷的夜晚。

    有瞬间他想这样握着,不再放开!只属于他赫连卿一个人的温暖……

    这算是喜欢她想得到的那种喜欢吗?与喜欢花浅幽不一样,他根本不想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不许对其他男人有一丝好感。

    第一次,对安紫薰,赫连卿感到他心中萌生出那种想要霸道独占的念头。

    ******

    就在他出神一刻,身后杀气袭来,赫连卿身子未动,随手将帕子扔出,俯身抱着睡着的安紫薰朝床榻一侧翻过去。

    剑气凌厉,不见剑光闪过,已然将那幔帘撕扯碎片纷纷洒洒落下,在夜空里看去,像六月紫藤花雨。

    来人一身玄色衣衫,转手又是挥手朝着赫连卿的方向,此刻才看到他手中无剑,不过一长枯枝,却赛过任意一把锋利的剑。

    赫连卿一手抱着她,侧身对着那人。轻轻拂袖,三生蛊强大的力量好似破竹而出,将他那人逼的连连后退。

    只听得枯枝嘎啦一声断掉,那玄色衣衫的男子避开赫连卿杀招,旋转身子稳稳落地,杀意骤然褪去,他站在那里孤寂冷傲的面容,有种天生的贵胄之气。

    “许久不见,你厉害了很多。”他转过脸,清隽瘦削脸庞在月色微微扬起一抹笑容,瞧着赫连卿的眼神也变的温暖一些。

    赫连卿将安紫薰小心放在那未有被弄毁的榻上,低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脱了自己的外套替她盖住,接着站起身朝着西那人走过去。

    “哥哥回来了。”

    “谢陌年参见庆王爷,方才试试王爷身手,还请莫要见怪。”

    “哥哥怎么这样见外,我们之间有这个必要吗?”赫连卿上前两人击掌相识一笑,“母妃过世后,哥哥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之一,这些年辛苦你为我奔波劳累。”

    谢陌年轻叹一声,“姑姑过世快十年,我想回来祭拜她,事先没有同你说,就擅自做主的回来,其实也给你带了麻烦。”他倒是有些歉意,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听说你拿到了虎符,前几天还入了地陵见了姑姑?”

    赫连卿点头,“你赶路回来一定劳累,早点休息,找个时间我带你去见她,母妃知道你来,一定会开心。”

    “想不到十年匆匆过,北燕谢氏到如今只剩下我谢陌年一人了。”他话语多了一丝寒凉,伸手拍着赫连卿肩头,两人之间态度似是非常的熟悉。

    “哥哥怎么忘记,我身体里也有北燕的血。”赫连卿挥手也重重按在他肩头。

    谢陌年,北燕王唯一存活的嫡子,也是他母妃的亲侄子。

    “你娶妻了?”谢陌年眼光望着那床榻上睡着的人,“你放心让她留在那里听到我们的对话,看来你对她很是在意。”

    这个弟弟,一向小心谨慎。方才他试着赫连卿武功,他对怀中人的安危非常小心保护着。

    “嗯,母妃为我定下的婚事,镇南王安宗柏的女儿。”赫连卿轻轻带过,说话间他微微侧身,当在谢陌年面前。

    果然,他眼中精光一闪,“安宗柏的女儿?”

    “是。”

    “当年带兵杀入北燕皇宫的那个安宗柏!?”他目中微微泛红似血。

    “是。”赫连卿回答道。

    谢陌年握掌成拳,拍的一下拍在身边桌台,石桌敲一角粉碎。
王爷,对不住了!”说完,他杀意四起,纵使越过赫连卿,手中寒光闪过,对准安紫薰刺过去。
正文 倾国红颜乱君臣 

    安宗柏这三个字,二十五年来如粹毒地藤蔓死死的生长在谢陌年血肉中。

    六岁至今,每每被噩梦惊醒,梦中刀剑相撞、人声惨叫、血肉模糊的尸体横七竖八在眼前,姑姑抱着他从火海中穿过。

    “陌年闭上眼睛,别怕!”那时姑姑如神一样保护他。肋

    可就是闭上眼睛他还是忘记不了那场景,一条白绫父皇赐死了母后,接着悬梁自尽,他眼睁睁的看着最亲的人身体逐渐变冷。

    “安宗柏,我谢鸿影从没有求过你,你放了我侄子,他才六岁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小心的仰头看着素来美丽高贵的姑姑,苍白了脸低声下气的求着那带刀闯入皇宫的人。

    安叔叔!

    他看着姑姑落泪哀求,安叔叔始终无动于衷站在那里。

    一起进来的还有好几人,其中一个着黑色铠甲,目光冰冷移在他身上,却瞧着姑姑时,眸中闪过一道惊艳。

    很多人看见姑姑都如此,可这个人目光如野兽,谢陌年年纪尚小,不由被他目光震慑的紧紧的缩在姑姑怀中。

    他怕,姑姑也在发抖却搂着他更紧。

    “带下去。”那个男人一声令下,立刻有人上前将他和姑姑分开。那些人力气好大,捏着他的手脚,不费力的将他拽开。

    “姑姑、姑姑!”谢陌年大叫,“安叔叔,救我!”镬

    可是安宗柏却低下头,因为那个人,他丝毫不敢动一分。

    安叔叔是怎么了?以前他来见姑姑时不是这样的,他会带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来,今年生辰他还送了匹小马来宫里,还答应了开春会入宫教他骑马。

    以前安叔叔说话时,总喜欢看着姑姑,尤其是姑姑带着他偷偷出宫,每次安叔叔都能让姑姑笑红了脸,在宫里姑姑很少这么笑。

    前几天母后还说,陌年以后你多个姑丈疼你好不好?

    姑丈?他盯着姑姑看,那天有一群宫女帮姑姑穿衣,大红的衣衫,乌黑的发髻束起上面是白鸟朝凤的金冠,红色束额点缀一块翠绿的碧玉,一抹晨曦透过高高的雕花窗投在姑姑身上。

    他看的清楚,姑姑脸颊的红晕比这身衣服更要明艳动人。

    北燕第一美人,长公主谢鸿影,她未来夫婿,北燕威武将军安宗柏。

    谁曾能料到,这一切不过是骗局,是安宗柏花了三年时间精心布置,为的是北燕铁骑,北燕疆土,而谢鸿影不过是那计划里多生出的一个小小意外罢了。

    *************雪芽的分割线*************

    一枚分水刺自谢陌年袖中而出,只有一处目标,便是安紫薰。

    铛~

    近在咫尺间,赫连卿徒手夹住分水刺,内劲一出,谢陌年虎口发痛,即刻丢弃分水刺,转身提手化掌,掌如刀刃急急砍向安紫薰。

    “哥哥!”赫连卿料到他会如此,他长袖拂动,缠在他谢陌年手腕化解他手中寸劲。

    谢陌年出手一贯狠毒,对于要杀的必须是一次得手,所以他拼全力。

    “让开!”他呵斥。

    “她是我的王妃,哥哥你不能杀她。”赫连卿挡在他面前,对谢陌年的脾气他了解。

    “王妃,哼,庆王爷你昏头了,你居然娶安宗柏的女儿,你知道不知道安宗柏是北燕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他眸中阴冷,毒辣狠戾的看着安紫薰,如毒蛇般。

    “这是母妃生前定下的。”他扬起手中龙吟钏,“这就是定亲信物。”

    谢陌年见了一阵沉默,这对龙凤镯他见过,是姑姑拥有,只是为什么姑姑给赫连卿定下的妻子非要是安宗柏的女儿?

    “姑姑糊涂了。”谢陌年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不能违抗母妃的决定。”

    “姑姑为你选了她,你不能动手,那我来,即使死后下地狱,谢陌年一个人承担!”他不能罢休,他忘不了这二十多年的血海深仇。

    “你不能杀她!”赫连卿脸色一变。

    谢陌年冷笑,瞧着赫连卿酷似姑姑的面容,压低了声音道,“怎么不能?安宗柏当年混入北燕,整整三年他用尽手段假意接近姑姑,博取信任,我父皇将铁骑兵权当做姑姑与他大婚的贺礼,他做了什么?带着你那好父皇攻入北燕,活生生的逼死了我的亲人,名义上他还是北燕的驸马,却将姑姑亲手送给了赫连御风。庆王爷,你的家事我不管,可我是北燕人,那段家仇国恨谢陌年终生不能忘记!”

    满目仇恨,谢陌年杀红了眼,对于赫连卿的阻止,他逐渐也变的不顾,两人皆是大力出手。赫连卿不想伤他,却要不断防范他出的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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