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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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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那是他强硬塞给她的。她安紫薰压根没有问他要过什么,一次也没有!

    她望着地上狼藉一片,地面上还隐隐一些暗红,她诧异抬头瞧着他那眉梢眼角的冷厉,靠的近,她瞧见赫连卿紧抿薄唇上染了血迹。

    “你……”并没有到满月,他怎么弄成这样?她开口想说什么。

    “滚出去!”他拂袖,那力道强劲,将她推开几步之外。“本王不想听见任何人为姬云裳求情,若是违抗,不管是谁一律逐出王府!安紫薰你听清楚没有!”

    安紫薰没有站稳,跌坐在地,衣袖掀开,露出被烫伤时的手臂,缠了白布格外刺目。

    显然她受伤手臂不能吃力,她咬着牙靠着另一手臂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突然的寂静好似时光凝注,安紫薰靠着门边,夜空一声巨响,闪电如雪白利刃划破天空,眼里是赫连卿冷漠无情的面容。

    “我不会再求你,也不会再麻烦王爷你对安紫薰的保护,王爷以后想怎样就怎样吧!不过姬云裳还是请王爷放了他,莫要忘记,在宫中那次,你欠我安紫薰一个人情,我要讨回来!还望王爷,记住誓言!”

    唇角微颤她生硬的牵扯出一抹笑,轻声说着,那音色被雷声盖住,她也不管赫连卿是否听见了,只转了身朝外走去。

    天空仿佛被那雷电划开了长长的裂口,倾盆大雨仿佛倒出来般,雨声雷电声交加,这世间唯独只有这些声音存在。

    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她就是被浸泡在水中,步履沉重,眼前被大雨迷糊视线,风雨里她像失去翅膀的蝴蝶,只有一步步艰难走着。

    王府很大,有些地方她根本没有去过,可王府的大门在哪里她知道。

    “小姐!”一直守在远处等着她的阿端,将安紫薰这副模样慌忙冲进雨中,伸手想为她遮住头顶那一片。

    她抹了下脸,看清是谁,然后拉着阿端的手。“我们走。”

    “小姐要去哪里?这么大风雨,你还伤着,别再……”

    “我们回家。”安紫薰打断她,拉着阿端手腕朝着大门走去。

    远远的那紫色身影走的毅然坚定没有丝毫留恋,没有人拦她,他早就下令她可以自由进出王府,不再像以往那般看着她。

    “这……”李申在一边,眼见安紫薰消失滂沱大雨中,不见身影。“王爷,要不要派人将王妃请回来?”

    “她以为想走那么容易。”赫连卿说着,一手扫下书案上所有东西,很想如往常般淡然,心中那抹无名火却烧起。

    **************雪芽的分割线*************

    没有人追来,满耳都是风雨中,只有她和阿端同行。

    就这样走着,满身疲倦却不肯停下。

    “小姐、小姐别走了,你的脚!”阿端喊起来,死命的拖着她不放,非要安紫薰停下。

    她木然的低头看过去,鞋子不知道丢在那里了,她赤脚站在地面。

    在王府,她住的地方赫连卿吩咐人铺满了厚厚暖和的毯子,长而软的毛,踩下去直没脚踝。她爱赤足,所以平时都不备鞋袜。

    如今,她细白的天足被尖锐的石子刺破,伤痕累累,伤口的血滴落立刻被雨水冲刷干净。

    “找个大夫吧,这么冷的天,你淋雨万一寒症发作怎么办?!”阿端急的拉着她去路边屋檐下避雨。

    刚走几步,不远处有辆马车从远处疾飞朝着她们过来,不等马车停稳,有人急忙从上面跳下。似乎在后面喊着什么,安紫薰管不了,也听不清楚。

    突然有身影拦在她面前,同时头顶上空多了一把油纸伞……
 
正文 阿薰,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阿薰……”滂沱大雨间,耳边一声怜惜地低呼,温暖有力的臂膀圈住她被雨水冲刷寒凉的心。

    满心苦涩,从来,都不是你……

    ******

    年久失修的宅子,遇上这大雨,四处漏水,落在盆中啪嗒直响。肋

    捧着姜茶在手一口一口喝下,顺着喉咙而下,热烫的液体入腹,激起一阵热/辣,如火烧般温暖着从内到外凉凉的身体。

    “谢谢。”安紫薰缓了口气,有种重新从混沌里走出的感觉,感激的对身边的他说道。

    她曲膝抱着,身上裹了厚重毯子,却依旧发抖。一头长发湿透,丝丝缕缕失去生气般搭在肩头。

    素白的面容若水沉静,低垂眼睫,遮掩她瞳眸里流出的哀默。

    初见时,山风里她一双眸子令人惊叹,城外,她回眸一笑,那份与生俱来的媚态娇憨,就这样毫无预警的闯入他心里,掀开他记忆深处那份珍藏多年的美好。

    阿薰,你一定不知道,当我确定真的是你时那份喜悦激动;当我得知,你是他妻子时,那份悲凉的无望。

    很想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儿,可她那种疏离令他不敢心急的再靠近一点。

    转而他将火盆拨旺些,“谢什么,这里是我家老宅子很是简陋,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点了。”赫连春水苦笑,定定的看着她。镬

    “有屋可住,还有炭火取暖,更有春水你不弃的照顾,我已经得到很多了。”她手脚逐渐暖和起来,侧目对春水说道。

    反而是她,从不知道春水过的是这样一种日子。

    她眼里闪过一抹同情,赫连春水心口仿佛被什么刺中。

    阿薰,别用同情的目光看我!

    外人眼中他脑袋不清明,是个无权无势的皇族,人情冷暖他十多年来看的透彻,无论旁人用怎样的眼光看他也无所谓。

    她不同,她将他看做十多岁的孩子,她关心、保护他,对他的好那么纯粹,没有任何一点杂质。

    “我该走了,阿端去哪里了?”她站起身,放下毯子,湿透的衣服贴着身子,冷不丁的浑身发寒。

    “你要去哪里?”赫连春水一愣,用力握住她手腕。

    大雨的天,她从王府出来,只有阿端跟着出来,没有人阻拦,一定是赫连卿将她赶走的!那个人的脾性如何,全西楚无人不知道!

    安紫薰被他捏痛,春水眼里的气愤焦虑,完全不像平时的他,第二次了,她第二次发觉他的异常。

    “春水,你是怎么了?”她不由伸手探他的额头,“你好像怪怪的,哪里不舒服吗?”她记得荣福说过,他大病一场后,脑袋越发糊涂,连个性也变了不少。

    “没什么,我很好……”意识到自己失态,赫连春水忙与平常一般笑起来,还用手紧按安紫薰放在他额头上的手背。“脑袋有点疼。”

    很孩子气的笑容,带着几分讨好,安紫薰不由软了声音。

    “记着找个好大夫瞧瞧,你原本有头痛的毛病,我教给你的办法只能治标,想彻底好,需要药物与时间的调理。”说完想起他身处的状况,她叹口气,“若是你七皇叔在,还能请木棉过来给你看看,眼下我从王府出来了,对你一点忙也帮不上。”

    “阿薰,你还回三皇叔那里吗?”赫连春水试探问道,眼神却急切想得到她确定回答。

    她摇头,赫连卿欠她的人情,她要求换姬云裳一命,可虎符的事还没有解决,就是她想走,恐怕西楚王也不放她出城门。

    那王府,她回不回去其实没有差别。

    “那你留下,住在我这里好不好?”赫连春水提议,不等她答复,他立刻开心的跳起来,“就这么说定了,我去给你收拾屋子!”

    他跑着出门,差点撞着正要进来的阿端。

    她走到安紫薰身边放下干净衣衫,“侯爷真是个好人,可惜是……”

    “若是能像他那样,有时也不错。”她笑笑,转头嘱咐阿端,“不能久留,等雨停了我们就走,无论在哪里都好,别连累了这个人。”

    赫连卿对她说的那些话,就是警告她出了王府,则没有庇佑,也许还有人想杀她。不知不觉惹了麻烦,她更不能再拖累春水。

    ******

    “侯爷怎么能留下庆王妃在这里?!”荣福言辞激烈。

    赫连春水冷笑,“怎么就不能?”赫连卿不要她,他可宝贝着。

    “您忘记临行前夫人的嘱咐吗?十年了,侯爷好容易才被恩准回西楚,万一因为王妃惹到庆王爷如何是好?前一次王爷就说要送侯爷回去,真的如此回去,怎么对夫人交代?”

    “本侯爷自有打算。”十年了,他能重新回来不易,正是因为得来不易的东西才更要好好珍惜,安紫薰亦是如此。“荣福,当年我们是怎么从西楚离开,那屈辱你也记得,如今我赫连春水势必要讨回来!”

    ************雪芽的分割线*************

    换了干净衣衫,眼见过了半天,这大雨压根没有止歇的意思,下的哗啦作响,屋中接水的盆快满了,安紫薰挽起衣袖忙着倒水出去。

    “姑娘是侯爷的贵客,万万不能做这些事情,还是老奴来弄吧。”有一五十开外的男子见状,抢着上前,不让她和阿端忙活。

    “不用客气,侯爷收留我在此避雨,这些小事举手之劳。”她笑笑,赫连春水很细心,还送来了上好的伤药,手臂敷了药,起初被雨水打湿感染的肿痛,好了很多。

    不给她动手,安紫薰只好站在一边打量起四周,屋子虽然破旧,可那雕栏刻画的手艺精巧绝伦,不输西楚皇宫。

    见她看的入迷,男子开了话匣,“别看这里破旧,很多年前不知道多风光,先帝在世时,赐予公子瑾的北苑。”

    “公子瑾?”

    她听金筱瞳提过公子瑾,西楚闻名的才子。

    先帝长寿,早已经立长子为太子,赫连御风并不是长子,虽然是众多皇子中最出众的,只因为生母是普通妃嫔,比不得太子是皇后唯一嫡子。

    立太子,又立下皇太子就是公子瑾。

    他文采出众,琴棋书画精通更得先帝喜欢。

    然长子已有年纪,居然等不得先帝仙去,做下叛乱之事。虽然被很快平息,先帝极怒下驾崩,诸王趁势起兵,赫连御风借助金家平定叛乱,在群臣拥护下登基为帝。

    公子瑾被贬为幽王,软禁在帝都。

    不久传出公子瑾密谋作乱之说,之后一家老少百余口被诛杀,甚至在西楚赫连氏族谱里除去了他的名字。

    春水说,这是他家老宅子,那春水和公子瑾的关系是?

    “公子瑾是我家侯爷亡故的父亲。”男子继续说着。

    安紫薰惊愕,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安,赫连瑾全家被诛杀,可赫连御风怎么偏偏留下春水?而且还准他回到西楚帝都?

    出神间,耳边响起赫连春水兴奋的声音,“阿薰!”他旋风似的跑进来,安紫薰看见他衣服湿了半边,袖子里藏了什么东西还生怕她看见似的,负手在背后,笑嘻嘻的望着她。

    “周伯,你先下去。”他催着男子走开。

    “怎么了春水?”

    “这个给你。”他将衣袖里东西拿出递给安紫薰。

    油纸层层包好,安紫薰接过慢慢打开,一双绣鞋……

    恍然的低头看去,她出来时丢了鞋子,脚被划破,之前上了药包扎好,穿的是阿端的鞋子,湿漉漉的贴在脚上。

    那鞋子尺寸她瞧过,正好是她的大小。

    倏的,赫连春水蹲下,一手拿过她手中鞋子,一手将她足抬起放在膝上,动手脱下她湿漉漉的鞋,受伤的脚被他放在手掌里握住。

    “你手有伤,我帮你穿。”

    被他按住,看他小心的将新绣鞋为她套起,安紫薰愣在那里。“春水……”

    赫连春水低着头,小心翼翼将鞋子套在她足上。为她上药时,那大小尺寸,他一眼就记在心中。

    “阿薰,别和我说谢谢。我是喜欢你的,虽然我生病后脑袋更糊涂,可我忘记不了你。我说过我喜欢你,也问过你是否喜欢我,你一直没有给我答案。阿薰,喜欢我很难吗?”

    他掌心温暖,比赫连卿温暖很多很多……

    安紫薰畏寒,她更喜欢温暖的事物,包括人。

    “你这么好,不喜欢你也难吧。”她低声说着,在赫连春水惊喜目光中,她深深吸口气,“春水,每一次我有危险,你都在我身边,你对我好我很清楚。”

    他目光亮起开口时有些激动,“真的?!你别骗我!”

    “春水你没有骗过我,我自然不会欺骗你。”她拉着他站起来,未曾想到山中偶遇告别,并不是结束,仅仅是她与春水之间的开始。

    她不讨厌春水,她喜欢他笑起来孩子气的模样,每一次她孤立无援时,春水总会出现在她身边。

    对他安紫薰并没有与赫连卿在一起时的心动过,有的只是温暖的安心。赫连卿要她,是因为蛊毒发作,身体的需求。

    春水喜欢她,仅是他要对她好,这般简单。

    她的心很小,现在里面装满了一个人,也许将来时光变迁,那个人留给她的一切都会随着风逝吧。

    “你别回王府,也别回家,你随我走,我们回锦州。阿薰,你不用担心任何事!”他伸手触碰她肩头,见她没有拒绝,赫连春水心中一喜,手臂伸展将她抱住。

    她似是累了,靠在他肩头好一会不语,然后慢慢道,“你不懂,我走不了。”她直起身子和春水保持一点距离。

    “因为赫连卿!”他眼角微挑的凤眼顿露一抹冷厉。

    “不仅仅是他,还有其他很多的人和事。春水,西楚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如果有可能,你还是回锦州,那里比帝都要安全很多。”像安抚孩子般她揉着春水额前发丝。

    太子、赫连卿,光是他们两个之间,恐怕要不了多久,表面和睦的平衡会被打破。

    还有,她与东方非池之间的赌约,对了,她的性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为了保住安家和南海,她做了交换。

    用性命作为交换,爱情对她而言,已经是一种奢望,要不起也无法再承受一次!

    对不起春水,对不起……

    她歉意的说着想要抽离他的怀抱,赫连春水却大力的再一次抱紧她。

    “我不管,阿薰,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正文 与爱无关 

    他地脸庞就在方寸间,那眼角微挑,一双凤眸幽黑,仔细看去,眼瞳深处两簇火光,温热气息丝丝缕缕吹拂在她脸颊。

    安紫薰愕然,眼前的赫连春水目光灼/热,力气前所未有的有力,她从来只当他是个孩子,却忽视除去智力外,他与其他成年男子无异。肋

    “阿薰。”他声音轻柔,缓缓将脸庞更加贴近她,汲取安紫薰身上淡淡幽香,她微微张开的唇潋滟红润。

    他曾经吻过,并不是有意,却也不是无意。

    很甜,出乎意料的甜美,令他不能忘怀。

    低头,他便要再才吻上。

    安紫薰微微侧过,这一次他的吻落空。她侧着脸,在他身体阴影下,赫连春水只看见她浓密如蝶翼的睫毛颤动。

    须臾,她声音清清淡淡传入他耳中,“你会遇见比我好千百倍的女子。”

    “谁也不会比你好!”他握住她单薄双肩,“赫连卿不懂你、不喜欢你,甚至对你不好,那是他有眼无珠。我不同,我对你”他想告诉安紫薰,对她这份感情并不是她现在所想的那般简单。

    “别说出来。”她打断赫连春水的话,“我的心不是石头做的,我能感觉到。春水,我很喜欢你,因为你单纯无害。在西楚,你是唯一能令我相信的人,可是我对你的那种喜欢与爱无关!”镬

    他表情凝住,她对他的喜欢与爱无关!

    “你还是忘记不了赫连卿,就因为你嫁给他,就必须要承受他给予的痛苦?”他摇晃着安紫薰,眉眼里含着痛楚。

    她被他用力晃的皱起眉头,最近春水真的很怪,时不时好似变成个什么都懂的大人。

    “别晃了,我难受!”她忍不住推开他,却不知道赫连春水见她不舒服也急着松手,料不到她会推开,他脚步踉跄退后,跌坐地上。

    狼狈不堪

    “我明白了……”他揶揄笑笑,眼里浮现一层雾气,挥开安紫薰伸过来的手,赫连春水撇撇嘴,低哑着嗓音悲戚戚道,“阿薰你讨厌我。”

    他那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令安紫薰心中不好受,对于春水,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连累他卷入那些纷争里。

    尤其在得知春水身份后,公子瑾被赫连御风诛杀,却让公子瑾唯一的儿子春水幸存于世,这般身份犹如站在悬崖边,稍有差池,即刻是万劫不复。

    明明不想伤害,也许到最后还是不能幸免的伤到他。

    “春水你听话,别闹了。”她站在原地,将那双原本要伸出扶起他的手慢慢收回垂在身侧。“谢谢你收留我,雨停了,我会带着阿端离开。”

    他听了一言不发,慢慢站起来,转身离去,那背影孤独可怜,安紫薰背过脸不忍再看。

    入夜,大雨未歇,身边阿端已经入睡,安紫薰裹着毯子静坐床榻。

    该何去何从?

    因为虎符一事,暂时不能回安家或者南海,金痕波与赫连孝全无消息,那庆王府她不打算回去。

    还能去哪里?

    天地之大,她却被困在西楚这片天空下,宛若被折断翅膀的飞鸟,被搁浅海岸的鱼儿。

    ******

    窗外,漆黑夜空闪过一抹灰色,速度之快朝着苗疆岭南一带飞去。

    “您真的打算这么做?”荣福望着站在雨中,眼光随着信鸽离去方向的人。

    “你最近太多话了。”冷冷声音带着怒气,大雨淋湿衣衫,他扬起头朝着天空,一动不动站立。

    “属下只是担心夫人那里若是知道侯爷这么做,可如何是好?”

    “那是本侯爷的七皇叔,万万不能出任何差池,所有的一切后果由本侯爷承担,你只管听着吩咐。”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要离开,即使她现在必须要困在西楚这里,她也不愿意在他身边多留一刻。

    阿薰,你想回去,可是却有诸多牵绊,那我成全你如何?

    这样到你放手离去时,你就不能再有任何借口不在我身边留下。

    这样的结果令赫连春水满意,他唇角终于不再紧抿而是开心的扬起,总有一天,他会证明给她看,他不是那么无用的傻子,他比赫连卿不知强多少倍。

    与爱无关?我要的不是你同情感激的喜欢,阿薰,我会让你认清楚自己到底爱的是谁!

    荣福瞧着赫连春水那憧憬甚至是得意的笑容,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担忧。

    侯爷对安紫薰的喜欢,令他违背了夫人的期望,他这样不顾一切的行为,等到夫人发觉的那天,恐怕是……

    *************雪芽的分割线**************

    大雨敲打在皇宫琉璃瓦,发出一连串声响,御书房里,赫连御风正与人对弈。

    棋局缜密,厮杀一晚上,各自攻守得当,双方几次都有险险得胜的机会,却有被对方巧妙带过,所以一直没有分出胜负。

    “看来是和局了。”赫连御风笑道,冷静凌厉的目光从棋盘上移开后,又是一副温和内敛。

    身为帝王,他早已经懂得在任何一刻收敛得当自己的情绪。

    若是那孩子也能如此,他会少了很多担心,即使他一直如此的优秀,赫连御风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做到更好。

    “能与皇上和局,是东方非池的荣幸。”对面黑发白衣如谪仙般的男子,面对帝王,他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势也不输半分。

    冷淡平静!

    “许久不见非池还是老样子,哪怕是对朕说恭维的话,也不见一丝讨好。”

    “皇上欣赏的不正是这样的东方非池吗?”他目光一动,看着赫连御风。

    “你师父教导的好,西楚有东方国师在,朕若大行仙去,也能放心。”他笑了笑,将手里棋子放下。“找先前的赌约,这局和了,非池说出你来见朕的目的吧。”

    “安紫薰。”东方非池说出这个名字。

    “你为了她而来?”赫连御风一愣,随后眼里闪过一抹冷意,能请动东方非池来此,安宗柏的女儿不简单。

    “皇上,如今天下太平,若是再起战火,必须事出有因。安宗柏身为镇南王,这些年在藩地没有任何异常举动,如今他与皇家联姻,若真要削藩,皇上更要三思。”

    赫连御风笑意不达眼底,“不削藩,朕这皇位要如何坐的稳?”

    “至少现在不行。”东方非池说的肯定。

    听东方决然的否定,赫连御风隐隐不安,接着说道:“朕还能有几年可活,若是不能将这些办妥,这天下岂不是乱了!”

    他当年借助南海金家势力,还有身为大将军的安宗柏,一举平定了其他诸王。

    他的生母身份低微,他也不受宠,不是当时太子起兵,先帝突然薨逝,给了诸王起兵的借口,他靠着自己的能力,加上身为将军的安宗柏支撑,顺利坐上这龙位。

    安宗柏手握兵权多年,他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却也因为影儿反目到如今。

    以武力强盛来定天下,安宗柏始终是他的心病。

    “东方非池斗胆想问皇上一句,这皇位最终要给哪位皇子?”

    在西楚,国师的身份崇高神秘,尤其是出征这一大事是,就连帝王也需要适时的采纳国师的意见。

    所以西楚每一任国师,全是精挑细选德才兼备的人,同样他们也具有预测未来卜算命运的异能。

    赫连御风眸光一沉,压低声音,“非池,你算到了什么?”

    他冷如寒冰的眼神,突然变的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刺向赫连御风。“皇上心里无论想的是谁,必然逃不过一场劫数。”

    手中棋局被他拂袖弄成一团糟,赫连御风盯着那黑白子纷乱的棋盘。

    帝王最终归属,和局,是他心中所期盼;可东方的话最终将他虚构的完美打破。

    猛然间,他耳边响起那凄厉的一声。

    ------赫连御风,你嗜兄杀弟,违背伦常,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
正文 妒火中烧的男人惹不起 

    等到这场雨停时,赫连春水突然大病。

    原本活蹦乱跳地人,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高烧不止,请了大夫服了药,折腾半天才稍微好转。病的严重,加上他原本身子还没有调理好,越发瘦的脱形。

    满脸病容,漂亮的丹凤眼耷拉着,没有丝毫神采,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时,不见安紫薰连药也不吃,糊涂时他满口喊着她的名字。肋

    “庆王妃,能不能多留几天,等侯爷的病稳定了再离开。”荣福随着她出来,站在长廊下他求着安紫薰。

    知晓她去意已决,若不是侯爷突然大病,她怕是早已经走了。

    “不是我不留,而是再住下去,你们会有麻烦。”她踌躇不定,春水病成那样,府中只有荣福和周伯两个人,一个年事已高,一个空有一身功夫,再者春水脾气上来,他压根管不住。可再留下,她担心给春水惹来麻烦。

    “庆王妃的意思荣福明白,本不该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我家侯爷他……”荣福咬牙突然跪下,“为了侯爷康复,请庆王妃留下,若是王爷以后责问,荣福舍了性命,也会护着王妃周全。”

    荣福是个人才,且对赫连春水忠心,即使落魄如此,他还是随着,这样的人求她,安紫薰不忍拒绝。

    “那好,等春水好转我再离开。”她看了眼还睡着的赫连春水后转身离去。镬

    紫色身影翩然离去,荣福立在原地,心里复杂不知该说什么好。想了想还是回到房内,那睡着的人慢慢张开眼睛。

    满面病容,可那幽黑眸子透着喜色,“她答应了?”

    “是的侯爷。”很久,他没有在侯爷脸上看见这般喜悦的表情,只是对那女子荣福心生几分内疚。

    对侯爷,从始自终这个女子都满心相信,不曾怀疑。

    ******

    济人堂。

    安紫薰按照方子买了药,回去时她故意绕了几条巷子,企图甩掉身后跟着的人,可那人似乎有些身手,一直牢牢跟着她不放。

    “出来。”她停下脚步干脆不走,等着那人出现。“是你?”看清楚是谁跟着后,她楞了下。

    ******

    还是那条巷子,推开木门,依旧是嘎吱作响,院子里墙壁斑驳树荫婆娑遮住阳光,依稀有几缕光亮透过树枝洒落在地。

    屋里不大,到了里间扑面而来一股血腥味,掺和了药味,混在一起令人闻起来很是不舒服,小小的一张床榻上蜷缩着一个人。

    光亮透不进来,白天里还点了一截蜡烛,借着微弱光亮安紫薰走近。

    那人上身未有着衣衫,也无法穿什么,浑身上下皮肤不见一块好地方,伤口纵横密布,涂着药膏,身子不住的微微发抖。

    一头长发毫无生气纠缠一起如乱草在枕边,似是他听见声响,转过头慢慢张开眼睛。脸颊瘦削的可怕,面色泛起一层蜡黄,眉间紧拧。

    五官依稀可见那雌雄莫辩的惊艳,只是眼前很难想象到所见的是记忆中的姬云裳。

    “是你。”他唇角微动,发出沙哑声音,突然的又猛烈咳嗽,身子蜷缩的更厉害。那女子连忙进来,却被他挥手示意出去。

    片刻他止住咳嗽,又一次看安紫薰,“公子的琴用的如何?”

    “那天你认出我了。”

    “能懂我琴音的人,姬云裳在太子府见过,就是庆王妃。旁人只当是一般乐声,王妃却听的入迷。”

    她坐在姬云裳身边,“害你成这样,真是对不起。”

    他摇头,“我没有告诉你认出你是谁,不也是骗了你吗?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姬云裳目光柔和定定的看着安紫薰。“我能回来,是靠王妃求情的吧。”

    “本就和你无关,他抓你拷问根本没有道理。”她瞧着姬云裳手臂,方才觉得他手臂动的古怪,好像生硬的很。

    注意到安紫薰目光,他还是温和笑笑,“手臂折断了,没什么。”

    “我……”

    “千万别再说那三个字,是姬云裳造次,当初若是执意送王妃离开,也不会让你遇险。牢狱之灾又得王妃帮忙,说起来是我欠王妃的才对。”他说话间伸手在枕边摸个东西,指尖慢慢推到安紫薰面前。

    紫色绢帕包裹好,她疑惑的打开,顿时一惊。

    这个是……

    看安紫薰神情姬云裳颇为欣喜的笑了笑,“看来是王妃的,今天请王妃过来,就是想亲手交给王妃。”

    “这东西猜想是王妃的,想必十分重要。我本要亲自送去,可连夜就被人投入大牢拷问,临行时只来及让下人送琴给你。”他慢慢说着。

    “你真是傻,在牢中为什么不说?你说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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