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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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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去看一眼,是不难的。”
德妃心里微定。
而后,她又叹了口气,“在宫里,三公主是金枝玉叶。嫁了人,就减了份尊贵。晋王和我要是得势,她还好。若不好了,她就是那无根的孤叶,受人欺凌,大公主就是例子。”
皇帝不喜欢大公主。
大公主的驸马,又买通了公主府里管事的老宫人,一同欺负大公主。
朝臣也是势利眼,知道大公主不得宠,也懒得参奏。
有次大公主进宫告状,却落后于老宫人,反而被皇后谭氏说了句她骄奢,驳回了她。
从此,驸马和公主府的老宫人,更加不把大公主放在眼里。
皇后谭氏看准了皇帝和太后不喜欢大公主,从来也不帮大公主。
谭氏没有儿女,她是不会替大公主考虑的。
而其他人,觉得皇后娘娘也不给大公主做主,就猜测这是皇帝和太后的意思,更加不敢在太后面前嚼舌根,把大公主的处境说给太后听。
太后偶然问起来,也是说些好听的,哄太后开心。
太后这几年烦心事多,宫里的孩子们也一个个大了起来。大公主又不得她的喜欢,能想起大公主的时候不多。
她也问过大公主,却从未问得仔细。
旁人说句好,太后只是点点头,不放在心上。
皇帝更是朝事繁杂,可能都忘了自己还有大公主那么个女儿……
德妃不像皇后谭氏那么狠心。德妃有两个女儿,想到大公主,就不免想到自己的两个女儿,心里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曾经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公主,原本是比普通百姓家女儿尊贵几分的。越是这样娇嫩。越是受不得搓揉。
听着。大公主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也许,她熬不过几年。
“娘娘,当初您到宫里,家里人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放心。如今。您不是过得很好?”顾瑾之安慰德妃。“三公主不是大公主。不说人各有命。且说这过日子,也是事在人为。三公主聪明又机灵,国色天香。谁敢对她不敬?我们顾氏,和张氏不同,三公主自然不能和大公主相比了……”
大公主母亲的娘家张氏,三族之内全部流放。
所以,大公主的确是那无根的浮萍,没有了太后、皇后和皇帝的疼爱,她毫无依托。
可三公主却不同。
她有亲兄弟,又有顾氏。
别说顾家现在如日中天,哪怕是将来大伯落魄了,三公主还有顾瑾之等姨母,还有疼爱三公主的皇帝,还有晋王。
德妃完全不必要将三公主和大公主比照。
“话虽如此,我的心,却是一刻也放不下的。”德妃道。
她依旧忧心。
看得出,她对三公主分外不舍。
顾瑾之想到三公主小时候,让宫里人把花盘拔了,她自己坐在花盘里装鲜花,把皇帝逗得开心不已。
要是顾瑾之有个那么可爱的女儿,她也和德妃心情一样吧?
想到顾瑾之自己曾经待嫁的时候,母亲也是如此忐忑。
天下母亲,大概都如此。
顾瑾之不再劝德妃。
她想,这种忐忑心情,外人是无法替她缓解的。
从宫里出来,顾瑾之先把孩子们送到母亲那边,就去了趟禧平侯府,把德妃的事,说给了大伯母听。
大伯母有点惊讶,道:“这么快?”
到了大伯母这个年纪,总觉得日子过得飞快。她大约仍觉得三公主只是个小娃娃,转眼就到了她选驸马的日子,大伯母讶然半晌。
顾瑾之点点头,笑道:“娘娘是这样告诉我的。太子和太后、皇后的意思,越是有事,越不能反常,否则朝臣猜疑战事不利,京里人心惶惶……”
大伯母点点头。
这个道理,她是明白的。
“我明日递牌子进宫,看看娘娘去。”大伯母笑道,然后又对顾瑾之道,“你今日怎么进宫了?”
“是彦绍生辰。”顾瑾之道,“带他进宫,给太后娘娘瞧瞧。”
大伯母又是一讶,道:“我竟不知道……”
然后吩咐人,去准备一份贺礼,送到王府别馆去。
顾瑾之说不用:“我也不是来讨礼物的。”
“这是我的心。”大伯母道,然后又嗔怪顾瑾之,“也不提前告诉一声,足见你不曾把大伯母放在心上。”
顾瑾之只得道歉。
从大伯母处回来,顾瑾之先到了母亲那边。
宋盼儿留他们用晚膳。
孩子们也不想走。
特别是彦颖。
顾瑾之留下来,用了晚膳。
晚膳很丰富,有顾瑾之喜欢的木樨鱼,也有彦颖爱的红烧乳鸽,还有几样时新的点心,是父亲顾延臻从外头带回来的。
没有燕山和朱仲钧,总觉得缺少点什么,但其乐融融,让顾瑾之感觉前所未有的幸福。
晚膳后,煊哥儿送顾瑾之一家人过了角门。
顾瑾之留煊哥儿喝茶,煊哥儿就顺势坐了坐。
顾瑾之问他:“近来忙什么?”
“练些拳脚功夫,应付应付场面。”煊哥儿道,“娘说,等年底王爷得闲,让他替我某个亲卫的差事。”
这件事,宋盼儿早就提过了。
朱仲钧也答应了的。
只是煊哥儿的亲事在前。皇帝又亲征在后,事情就耽误下来。
顾瑾之点点头,道:“也该寻个差事。”然后又问他,“琇哥儿写信回来了吗?什么时候到了延陵府?”
“还没有……”煊哥儿道,“八哥这一路,定是快活极了,现在还不到延陵。”
“你也可以去啊。”顾瑾之笑道。
煊哥儿笑着摇摇头,道:“一路奔波,我是吃不得那苦的。”
姐弟俩笑了起来。
顾瑾之始终没有问他对婚事的看法,虽然还有一个多月。他就要娶媳妇了。
等煊哥儿走后。秋雨进来禀事,对顾瑾之道:“……禧平侯夫人和申国公夫人送了贺仪。申国公夫人还说,明日来拜访您。”
不仅仅大伯母送了生辰礼,姜昕也送了。
顾瑾之点点头。让把贺仪抬进来给她瞧瞧。
她看过之后。叫人收起来。
第二天。顾瑾之早早起来,穿了件银红色的褙子,等着姜昕。
巳正三刻刚过。姜昕便到了。
“……今日不单单是来看你的,还有事相求。”姜昕没说两句话,就开门见山说道。
“什么求不求?有话你直接说。”顾瑾之爽气道。
“是我娘的事。”姜昕也不客气,直接道,“她不太舒服。我每回去瞧她,她脸色都不太好。我问了她,她又不说,只用话搪塞我。我嫂子们和姐姐也说不知道,我也猜不着真假。她说,她看了大夫的……”
“是什么病?”顾瑾之问。
“她说是小病,如厕不方便。”姜昕道,“但我看她那模样,哪里是小病?我嫂子们和大姐也说,娘只是大便不宜,已经请了大夫。我不信,她们都诳我。顾瑾之,你若是没事,跟着我去看看。”
姜昕的这个要求,有点无礼,但顾瑾之能理解她的心情。
若是自己母亲生病,顾瑾之只怕更急。
但,如此贸贸然上门去给人看病,是很不妥的。
“总得寻个由头。”顾瑾之道,“我便说,我是去给明慧大长公主请安的,然后再看看你母亲。你要相信我的医术,我看看面相,也能看出几分。你不要当场说什么,咱们出来再慢慢说话。”
“好。”姜昕很痛快答应下来。
顾瑾之就吩咐乳娘,把彦绍送到宋盼儿那边去。
又吩咐秋雨和木叶,打理好府上的事。
安排好了,顾瑾之才和姜昕出门。
她也懒得换衣裳了。
路上,姜昕冷静了几分,才问顾瑾之:“你这胎,是什么时候?”
“还有一两个月。”顾瑾之摸了摸隆起的腹部,道,“我胞弟九月初大婚,我是想着赶了热闹再生,就更好了。”
姜昕笑了笑。
她盯着顾瑾之的腹部看了一会儿,突然问:“我能摸下么?”
顾瑾之笑起来,道:“当然可以啊,不过你要轻点。她现在已经大了,要不是我摸,她会踢人的。”
姜昕只当顾瑾之是开玩笑。
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分人?
她的手,轻轻盖了上去。
隔着衣裳,其实感觉不到什么的。可姜昕的表情,还是有片刻的怔愣。
她眼底有几分怅然若失。
大部分的女人,都想做母亲。
姜昕也不例外。
她只是不能而已。
突然,顾瑾之的肚皮一动,姜昕猛然一惊,手不由自主缩了回来。她大惊,错乱道:“真的动了啊……”
顾瑾之笑起来,道:“早就告诉你了啊。”
姜昕的心,就被这么一动,彻底挑拨了。
她心湖的涟漪,越来越大,掀起了巨浪,再也停不下来。
她久久沉默,直到到了元平侯府。
她的心思很明显,外人一看就知道。
顾瑾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姜昕回神,笑了笑,先下了马车。
顾瑾之和姜昕,先去给明慧公主请安。
姜夫人听说顾瑾之来了,心里有几分狐惑,然后就猜想,是不是姜昕撺掇顾瑾之来的?
第450节恶疾
今日天气很炎热。
顾瑾之和姜昕一路到了明慧大长公主的住处,两人已经额头沁汗。
丫鬟半揭起翠绿色毡帘,搁了冰块的房间,气流溢出来,清凉拂面,淡香绵长。
姜昕先进了屋子,顾瑾之随后。
明慧大长公主正在抄写佛经。
见顾瑾之和姜昕进来,她才放了手里的笔,让丫鬟把她抄写完的佛经,仔细收起来,然后净手,出来和顾瑾之说话。
“……真有福气。”明慧大长公主看着顾瑾之的肚子,赞道,“当年在延陵府,我一瞧你,就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
顾瑾之的脸颊,有点细长,下巴尖尖的,并非大福之相。
若不是她对太后有恩,又有朱仲钧爱她在后,她想做这个庐阳王妃,面相上就过不去的。
但,如今她一口气为朱仲钧添了三个儿子,谁敢说她福薄呢?
顾瑾之笑了笑,道:“公主谬赞。是王爷有福,我沾了王爷的福气……”
明慧公主也微笑,然后趁机看了眼姜昕。
姜昕这么多年无子,姜府上下不无替她操心的。
姜昕忙撇过脸去。
明慧公主也不是那啰嗦之人,知道姜昕很忌讳说这些的心思,就没有多谈。
大家说着话儿,姜夫人和姜家两位少奶奶也来服侍了。
顾瑾之起身,和她们见礼。
“好些日子不见公主。想着来请安,并无他事。”当姜夫人隐晦问顾瑾之来意的时候,顾瑾之解释道。
姜夫人无疑是不信的,就给姜昕递眼色。
姜昕也不看母亲。
顾瑾之倒是趁机,把姜夫人看了个遍。
从她的面相上看,她应该是便秘。
只怕也有了些时日了。
没有号脉,没有看舌苔,单单看看面相,顾瑾之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便秘。
姜夫人和姜家的人并没有骗姜昕。
姜夫人没有其他病,真是只是便秘而已。
顾瑾之也不知道姜家有什么规矩或者隐晦。但姜夫人没有请她看病。她也不好贸然说什么。
她默默给姜昕递了个眼色。
姜昕就知道顾瑾之心里有数,也淡淡舒了口气。
说了会儿话,姜昕要告辞。
姜夫人一头雾水,道:“这正中午的。日头毒辣。你受得住。王妃可不行。她是双身子的人。既然来了,吃了午膳,半下午日头缓了些再回去。你这急急忙忙的,是做什么?”
姜昕想到顾瑾之临来前跟她说的话,只得撒谎道:“顾瑾之家里还有孩子,一刻也离不得她……”
姜夫人就不和姜昕说话了,只看着顾瑾之,笑道:“家里有乳娘,哪里就委屈了少爷们?王妃难得来一趟,粗茶淡饭,吃些再回去。否则,公主和我们都不安心的。”
明慧公主把姜昕的神态瞧在眼里,知道姜昕和顾瑾之今日来是有目的的。而姜昕又这么迫不及待想走,足见有鬼。
于是,明慧公主也开口挽留顾瑾之:“用了午膳再回去,要不然,就是嫌弃我们府上的饭菜粗劣了……”
顾瑾之不顾姜昕挤眉弄眼的,答应下来:“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她答应留下来用膳。
姜昕咳了咳。
姜夫人没等她说话,就压了她的话头,道:“你若是有事,你先回去吧,改日再来不迟。”
姜昕尴尬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在母亲跟前弄鬼,已经惹恼了母亲,只得嘻嘻笑道:“我哪有什么事?娘这样说话,外人听了,还以为您是赶我走呢……”
明慧公主笑起来。
姜夫人也无奈笑了。
****
姜家并没有什么隐晦不能对人言的。
但,便秘这种事,对于女人而言,总有点尴尬,觉得是恶疾,不宜过多宣扬的。
姜夫人只请了位太医。
一开始欲便而不能,五六日都不下便,腹部又胀痛,人很难受。姜夫人也不好把这种私密事,告诉外人,她就忍了下来。
忍了大约半个月,家里人都看得出她不太舒服。
明慧公主又是个眼尖机敏之人,就问她:“你是不是哪里不太好?”
姜夫人只得如实说了。
明慧公主见多识广,忙笑道:“这是小疾,最平常的病,得这便秘症的人多了去,没什么好羞的。你也是做了祖母的人,不必如此。”
姜夫人点头道是。
明慧公主就让她去请个太医。
太医也说是小病,开了几贴进润之剂,让姜夫人先吃半个月,便秘自然就能解了。
哪里知道,姜夫人吃了进润之剂,便秘并未见好转,反而大便更加不能。从前五六日还能下一次,如今七八日都不下。
大便宿体,腹胀难忍,姜夫人是更加痛苦。
那位太医又换了个方子。
结果,还是不行。
太医说了个民间验方,让姜夫人以手掏粪,来缓解大便不能的痛苦。
姜夫人是个雍容高雅的女人,她觉得这方法污秽不堪,令人作呕,并未实行。
而后,着实难受得紧,就让丫鬟帮助掏粪。
这过程是痛苦万分,又臭气熏天的。
别说是儿媳妇和女儿,就是元平侯姜梁,她都未吐露半个字。
虽然是治病,但过程难以启齿,姜夫人每次都是轻描淡写的说给外人听。她又令丫鬟紧封其口。
她觉得尴尬。
她越是这样,外人越发觉得她隐瞒了什么大病。
就像姜昕。
从开始发病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了。
姜夫人不想换太医,弄得人尽皆知,又觉得她请的太医,也算是个名医,其他大夫未必就在他之上,需要假以时日,病才能慢慢好起来。
今天,姜夫人又有六七天未通便,肚子很不舒服。
从她脸上都能看得出来。
她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姜昕都看在眼里。
顾瑾之却没什么表情。
姜夫人就瞪了眼姜昕,暗示她别胡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姜夫人神色间不畅。任谁都看得出来。
姜昕忍了又忍,最终没有忍住,直接问:“娘,您到底是怎么了?您这样瞒着。我是吃不好也睡不好。我实话告诉您。我今日请顾瑾之来。就是想给您瞧病的。有病就看医吃药,您瞒着有什么用?”
大家的目光,都在姜昕脸上。
顾瑾之也有几分难堪之色。
姜夫人却没有回答。
她沉默着。
过了须臾。她才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对顾瑾之道:“原来王妃今日是单来看我的,我感激不尽。”
然后就以茶代酒,要敬顾瑾之,想把姜昕的话揭过去。
她丝毫不提生病的事。
便秘这种事,在饭桌上说,太煞风景了。
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姜夫人不想如此失礼。
姜昕不像其他女孩子,关心好看的衣裳、漂亮的首饰、艳丽的脂粉等。这些,姜昕都没有兴趣。
她除了爱读书写字,就是看重家人。
姜昕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
知道姜夫人不好,姜昕就方寸大乱。
她不相信姜夫人的话。
也许在姜昕看来,便秘仅仅是小疾,没必要吞吞吐吐的。既然非要欲言又止,足见说什么便秘,是搪塞之词了。
可任何的病,都有严重与否。
到了姜夫人这么严重的便秘,已经是大疾了。
姜夫人并没有骗任何人,她只是轻描淡写。
她很怕顾瑾之追问。
顾瑾之却是个谨慎人。见姜夫人如此,她果然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顺着姜夫人的心思,把话题揭过去。
顾瑾之没有理会姜昕,让姜夫人松了口气。
姜夫人这才抽空,瞪了眼姜昕。
顾瑾之也暗中给姜昕使眼色。
姜昕见大势已去,懒得再说什么,闷闷喝了几口酒。
明慧大长公主和姜家两位奶奶,都没有开口。
见场面有点冷,明慧大长公主清了清嗓子,对顾瑾之道:“梁哥儿媳妇,你让王妃给你瞧瞧。你这病啊,也是一日日耽误了。王妃自幼和昕姐儿要好,就像是自家孩子,没必要遮掩什么。谁不生病?生病了,还顾什么体面?”
姜夫人脸微红。
顾瑾之笑着,依旧没有主动开口。
她怕姜夫人难堪。
明慧公主的话,姜夫人是不敢不听的。
姜夫人犹豫了下,最终笑着道:“娘,不如等用完了午膳,再请王妃瞧瞧吧。来者是客,总不能不让王妃吃饱饭啊……”
明慧公主就笑,道:“也是。昕姐儿急了,我也跟着急了。这要是说出去,咱们家如此待客,叫人笑掉大牙的。”
饭桌上气氛一松。
姜昕也露出了笑容。
“……。我也好几年不看病,手有点生,又身怀六甲,只怕看得不那么准。若是夫人信任我,我回头给您把把脉。”顾瑾之道,她把自己愿意给姜夫人看病的态度表达了出来。
姜夫人道谢。
姜昕冲顾瑾之眨眼睛。
顾瑾之啼笑皆非。
午膳之后,姜夫人把顾瑾之请到了内室。
姜昕要进来服侍,被姜夫人赶了出去。
看得出,姜夫人是个非常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她的恶疾,她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哪怕是女儿。
顾瑾之留意到了这点。
她想,回头自己说话,也要委婉几分。
进了内室,姜夫人这回倒也不忸怩,直接把自己的病症、吃用的法子、用过的法子,都交给了顾瑾之。
听到以手掏粪来解决便秘的说法,顾瑾之眉头也不经意蹙了蹙。
便秘到了如此程度,姜夫人的确是吃了大苦头的。
*****
第451节久别重逢
顾瑾之坐下,给姜夫人号脉。
姜夫人已经吃了几个月的药。
顾瑾之诊脉,其脉弦滑而有力,舌苔黄白相间,腻苔布满舌根,顾瑾之心里大致有数了。
诊断完毕,顾瑾之问姜夫人:“您近来,否则感觉口干鼻塞?”
姜夫人点头,忙道:“的确是常常作渴,口里干燥。我自当是盛夏酷热,未往心里去。这可就是病因了?”
“也不是病因。”顾瑾之道,“您这病因,在脾上,乃是脾阳虚弱所致……”
姜夫人愕然,不解看着顾瑾之。
什么脾阳虚弱之话,姜夫人也未必真的懂是怎么回事。
但前一个太医,口口声声只说她乃肠道有疾,怎么又到了脾阳?
是不是很严重?
姜夫人心里直打鼓。
她看顾瑾之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焦虑。
顾瑾之耐心跟她解释:“……您这是痰湿遏阻,导致的大便不能。雪上添霜的,是您吃的那些润下之药。”
姜夫人也不明白什么是痰湿遏阻。
但顾瑾之说,她是靠吃药吃坏了的,这让姜夫人有点心惊。
“脾阳虚弱,津液难以四布,时日久了,就化为痰浊。”顾瑾之继续道,“一开始,大便不净,您只怕也未曾留心。而后,大便越发不能,您就请医吃药。而那些润下之药,并未解决津液不足之根本。所以不仅仅没有解了您的病,反而使痰浊添重。痰浊更重,便秘就更加厉害了。故而,您吃的药,乃是病情恶化的辅助。”
姜夫人深深吸了口凉气。
她没有说话。
她并未指责她之前请的太医。
“……我先给您开些健脾胃的药。脾阳升,则足以化痰湿。痰湿化去,津液四布,您的大便不能,自然就解了。”顾瑾之最后道。
姜夫人这才开口,道:“有劳您。请您赐一药方。”
顾瑾之点点头。
她写了方子。
方子里。有防风、决明子、黄芪、麦芽等。
姜夫人不通药理,是看不明白这方子的用药,所以她只是轻微扫视了下,就交给心腹的丫鬟。让她去抓药。
“这大热天。都是昕姐儿不懂事。打搅您,让您到我们府上给我瞧病,我心里是过意不去的。”姜夫人笑着对顾瑾之道。然后让丫鬟去开箱笼,她要送顾瑾之些首饰。
顾瑾之没有加以阻拦。
直到姜夫人的丫鬟把首饰匣子端上来,红漆描金的小匣子,缀了把小巧精致的金锁。
姜夫人要开匣子。
顾瑾之的手,随意搭在了匣子上,笑着对姜夫人道:“这匣子着实精致。我们庐州府,什么也不缺,单单是没有好的手艺人……”
姜夫人已经从丫鬟手里接过了钥匙,此刻就顿在那里。
她细细揣摩顾瑾之的话:顾瑾之这是说,庐州富饶,这些小东西根本看不上眼呢。
姜夫人就暗暗把钥匙往袖底藏了藏。
她笑着对顾瑾之道:“您若是喜欢,这匣子送给您吧。”
她也懒得从那里拿东西了,准备把一匣子首饰都送给顾瑾之。
“您府上若是有造这匣子的手艺人,送我一个,我就感激不尽了。这匣子,的确是不好生受的。”顾瑾之道。
顾瑾之不想夺人所爱。
她看不上这匣子,姜夫人却想。
可是这匣子,并非姜府自己人造的。
这是宫里赏赐下来的东西。
姜夫人心思微动,口里却道:“我们府上,是养不起手艺人的,着实无法送王妃一个。不过,我倒是知晓哪里有这些手艺人,给您引荐一个,就是不知道忠诚与否……”
“也是呢,好的手艺人可遇不可求。”顾瑾之感叹道,“是我唐突了。”
她不再提手艺人的话。
那匣子,她也没有拿。
她什么没有客气,仅仅是让姜夫人觉得,她是看不上这匣子的东西,才故意不要的。
这人情债就欠下了。
姜夫人也不知道顾瑾之的方子,有用没用。
开完了方子,姜夫人又带着顾瑾之,往前头正堂来了。
明慧公主等人尚未散去,等着顾瑾之和姜夫人。
两人一进屋子,姜昕便围上来,问顾瑾之怎样。
顾瑾之把对姜夫人说过的话,又当着明慧大长公主和姜昕,说了一遍。
她省略了误用药物这件事,只是一再保证:“夫人吃了药,半个月便能接了疾苦。”
明慧公主轻轻点头。
她很相信顾瑾之的医术。
姜夫人也是相信的。
曾经姜昕病情那么恶劣,也是被顾瑾之救活的。
顾瑾之在姜家,逗留到了下午申初一刻,才回了家。
她有点累。
很久没有诊脉,顾瑾之并未感觉手生,但疲累却是有的。她索性进了里屋,散发躺下。
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等她再次睁开眼,瞧见一个宽阔的肩膀,坐在她的床边。
顾瑾之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微微阖眼。再睁开眼,那身影依旧在,正含笑望着她。
顾瑾之的眼睛,就弯了起来。
朱仲钧回来了。
顾瑾之挣扎着要起身,朱仲钧就轻轻搂住了她的肩头,扶起了她。
“怎么半下午睡觉?”朱仲钧笑着问她,“我不在家,你便偷懒了?”
他下巴有青青的胡渣,应该是刚刚刮过了胡子,额头有点黧黑,整个人瞧着更加英武。
顾瑾之笑:“哪里有空偷懒?上午跟着姜昕。去了趟姜家,给姜夫人看了病。许是久不看病,我累得紧,这才躺着……你怎么今天回来?我都不知道,你也不派个人提前说一声。”
“难道我回来,你不高兴?”朱仲钧立马就拉下脸。
他鸡蛋里挑骨头。
顾瑾之却笑个不停。
她伏在朱仲钧的肩头,笑得花枝乱颤。
足见,她是非常开心的。
朱仲钧的手,轻轻在她后背游走,不由加重。添了几分诱惑。
顾瑾之捉住了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气氛陡然暧昧起来。
朱仲钧低头,就锁住了顾瑾之的唇。
屋子里还有服侍的丫鬟们,连忙避之不及,都退了出去。
“想不想我?”朱仲钧松开顾瑾之的唇。见她红唇微肿。心里似团火。熊熊燃烧起来。
顾瑾之只是笑,道:“真肉麻。”
她想要躲。
朱仲钧紧紧捉住了她,非要她说出口来。
顾瑾之耐不过他的纠缠。声音靡丽又低沉道:“想了……”
朱仲钧心头的那团火,窜得更高、烧得更旺了。
他甩掉了脚上的长靴,上了床,把顾瑾之簇拥在床里边。
他褪了顾瑾之单薄的中衣。
有点热,顾瑾之后背出了层薄薄细汗,朱仲钧却觉得滑腻又温暖,他爱不释手。
顾瑾之一直维持着半坐的姿势。
朱仲钧也未曾压在她身上。
他结实有力的臂膀,几乎着托起了顾瑾之。
当他挺进来的时候,顾瑾之还是轻轻惊呼了下。
朱仲钧连忙停下来,问她:“是不是疼?”
顾瑾之一双手扶在他的肩头,支撑着自己,尽量让自己的身子保持平稳,不要有太大的起伏。
她的声音有点颤,动情之后的顾瑾之,也难以自控。
她残留的理智,低声叮嘱朱仲钧:“你要轻点……”
朱仲钧说好,又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动作,温柔又迟缓,顾瑾之觉得很贴心。
就是过程有点长。
顾瑾之出了一身汗,面颊微红,全身雪色肌肤也变成了嫩红色,因怀孕而丰腴的身子,更加玲珑有致。
朱仲钧看不够,手不停歇的拂过。
顾瑾之用力攀附着朱仲钧。
等结束的时候,顾瑾之几乎瘫软在床上。
朱仲钧则关心问她:“还好么?”
他也怕弄伤了孩子。
他尽可能的温柔体贴。
顾瑾之很肯定的道:“没事,没事……”
她就是太累了。
迷迷糊糊的,她眼睛睁不开了。
而后,她感觉又温热的水流在肩头滑过,眼睛不情愿睁开一条细微的缝隙,看到自己和朱仲钧都在浴桶里。
朱仲钧在帮她洗澡。
顾瑾之也不知什么时候洗好了。
她睡得很模糊,却一直在做梦。
第二天,晨曦熹微中,朱仲钧轻轻起床的动作,惊醒了顾瑾之。
顾瑾之问他:“去上朝?”
朱仲钧点点头,然后又坐回了床边,低声道:“昨日就该进宫的,哪里知道,着了你的魔,愣是耽误了。”
顾瑾之轻轻捶了他一下,道:“别贫嘴。快去吧。”
然后她翻身,又睡着了。
这一夜的酣睡,让顾瑾之精神抖擞。
彦颖听闻了朱仲钧已经回来,今日也不去习武了,早早跑到了顾瑾之的院子里。只是,朱仲钧已经上朝去了。
彦颖不甘心,反复问顾瑾之:“娘,您带着我去找爹爹,咱们去宫里玩。”
“不行啊。”顾瑾之耐心道,“爹爹要忙正事,天黑之前定会回来的。彦颖先去习武,等练完了,爹爹就到家了。”
彦颖不甘心,嘟起了嘴巴。
顾瑾之便说:“娘陪着彦颖去?”
彦颖喜欢顾瑾之在一旁看着他习武。
他连连点头,注意力分散了几分。
一整天,顾瑾之都在一旁看彦颖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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