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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地主1-947-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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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七章 出殡

    这八九桌,包括守灵的连家的自己人,还有张青山、商怀德等近亲,其他的就是帮忙守灵的一些乡亲。鼓乐这个时候才停,几个人也都坐了席。

    夜宵的席面没有白天那样花样繁多,不过也足够丰富的了,尤其是滚热的酸菜汤,一下肚,就让大家浑身都暖了起来。

    蒋氏陪着周氏在炕上坐了一桌。连守信和张青山坐了一桌,这一桌还烫了一壶酒,连守信陪着张青山喝了几盅,商怀德在一边作陪。张庆年也坐在这一桌上,他本来无需在这里给连老爷子守灵,不过因为担心张青山,也跟着留了下来。

    吃过了夜宵,连守信就说什么都不肯再让张青山守在灵前了。

    “……你老对得住我爹,这都半夜了,你老也一把年纪,好歹得去歇一歇。外头有车,我让人送你老回我那边,好好歇歇,明天再过来。”连守信就让张庆年和他一起扶张青山往外走。

    “那行,我是跟你们年轻人比不了了。我这就去歇一歇。不用麻麻烦烦的回那头,我就这边,随便找个地方咪一会就行。”张青山就道。

    回连守信那边歇着,条件当然是好,更安静,而在这边,人来人往的,怕是根本就休息不好。张青山这样要求,倒不是他所说的不想麻烦连守信,而是想继续留在老宅,离着连老爷子的灵前更近一些。

    老一辈子的人,更讲究老传统、老礼数。

    连守信劝了半天,见张青山实在坚持,只得顺了他的心意。好在西厢房里收拾的极好,连家也没有什么远亲要住宿,因此就将张青山和张庆年都安排了进去。

    张青山去歇着了,随后商怀德等几个老人也都走了。别人都可以去歇一歇,唯有连守信等几个儿孙是歇不得的。

    连守信又回到了上房灵堂,看见连老爷子灵前的三注香快烧没了。就忙又换上了三注,又将灵前的长明灯灯芯挑了挑,让灯更亮一些。

    夜间没人来拜祭,孝子们虽都守在灵前,却无需长跪。连守仁、连守义、连守礼、连继祖、二郎、五郎、六郎都在屋里坐着,小七因为年纪小,入夜后就被张氏打发人接了回去。

    屋里灯火通明,炕上。连老爷子的铺盖卷还和以往一样地放在炕头,周氏就坐在旁边,蒋氏斜着身子在炕沿上坐着,垂着头陪周氏。

    周氏说什么都不肯离开这个屋子。但入夜了,她就说害怕,即便是几个儿子和孙子们都在,似乎也不能给她安全感。可大周氏、小周氏两个却不好一直待在灵堂,如今两个人都回家歇着去了,连兰儿本来要来陪周氏,不过没等她从西屋过来,吴家兴已经知会了蒋氏,就由蒋氏来陪周氏。

    一屋子的人。都不说话,似乎都有无限的心事。

    屋子里静悄悄的,因此突然响起的呼噜声,就显得格外的清晰、刺耳。一屋子的人的目光,就都顺着呼噜声,落在了周氏的身上。

    周氏盘膝而坐,垂着头。原来是睡着了。

    “继祖媳妇,让你奶躺下歇着吧。”连守信就道,“老太太这些天肯定也没休息好。”

    “奶,你躺下歇吧。”蒋氏就将周氏叫醒,一边铺了被褥,又抱来了枕头。

    周氏在几个儿孙面上扫了一眼,“大半夜的,谁也别哭了。哭啥哭。没啥可哭的。”说完,周氏就被蒋氏扶着和衣躺下,不一会,就又轻轻地打起了呼噜。

    “老太太睡眠好,是长寿的相。”吴玉昌作为知客,一直都没走。这个时候走进灵堂,见周氏睡下了,就小声地说道。

    连守信就忙起身,让吴玉昌也早点回家去休息。

    “都忙活这一天了,现在也没啥事,我们在这守着就行,你去歇歇,明天还得靠你那。”

    “灵前一直都有个人就行,谁困了,谁就去歇歇。”吴玉昌过来,却是劝连守信他们不必一直守着,趁空也要歇一歇。

    这是人之常情,真的要孝子们不眠不休,估计没谁能受的了。

    连守信就打发了一个伙计送吴玉昌去歇着,一会的工夫,吴家兴又过来,将五郎叫走了,同时连守信也打发了六郎去歇着,他自己则是一直守到了后半夜,实在坚持不住了,才去了西厢房。

    见连守信走了,连守义就看了连守仁一眼。刚才连守信提出轮班,他们都应声,却没人肯去休息。现在连守信去歇着了……

    “我先歇会,一会替你的班。”连守义说完,就去炕上躺倒了。

    “大伯,大哥,你们都歇着去吧,我守着。”二郎就道。

    …

    连老爷子停灵的第二天,果然,除了跟老宅有来往的乡亲们之外,又有更多的人听到了消息,前来吊祭,这之中,大多都是与连守信这一股有来往的人家。到傍晚的时候,府城里的沈家并好几户官宦也打发了人过来拜祭,送上了丧仪。

    第三天,就是连老爷子出殡的日子。

    如今这个年代,尤其是在辽东府,一般丧礼都是简约为主。身无功名的人,普遍都是停灵三天即下葬,庄户人家更是如此。

    连老爷子的棺材是早就准备好的,一大早,就摆在了院子当间。天还没亮,老宅的内外就已经挤满了人,连蔓儿、张氏、连叶儿、赵氏等人早就穿好了孝,将连老爷子的装裹褥子在棺材内铺好,之后就肃立在棺材前。

    一会的工夫,就见连守信、连守仁、连守义等众儿孙一起托着连老爷子的尸身从灵堂缓缓走了出来。

    到了棺材旁边,几个人合力,轻轻地将连老爷子的尸身放入棺材内,接着,五郎和二郎又从张氏和赵氏手中将连老爷子装裹的被子接了过去,交给连守信和连守仁,连守仁、连守义、连守礼和连守信四个儿子一起将被子盖在了连老爷子的身上。

    连老爷子脸上一直蒙着的布这个时候被拿掉了,这是让亲人们可以最后再看老人一面。

    连老爷子脸上的布一被拿掉,大家就哭了起来,尤其是几个儿孙的哭声最响。

    吴玉昌带了人,将众儿孙纷纷劝开,然后又将连老爷子的脸用布盖住。众儿孙就在连老爷子的灵柩前齐齐跪了下来,放声大哭。

    哭声中,吴玉昌带着人盖上了棺材板,紧接着,就有人用长钉将棺材盖钉住了。

    连蔓儿等人哭过之后,又在连老爷子的灵柩前磕了头,这才慢慢地退开。出殡的时辰到了。

    因为从这里抬出去,就直接埋入南山的墓地,因此灵柩不能用车拉,要用人一直抬上山去。庄户人家约定俗成的规矩,自家人不能抬灵柩,因此,连蔓儿家的众伙计也都退到了后头。

    那么大个是实木棺材,抬灵柩上山是个体力活。这个活计,不能指派人,要人自愿上前。抢着抬灵柩的人越多,就表示主家的人缘越好,主家就越有体面。因此,也就有了那句诅咒人的俗话,叫做死了没人抬。

    连蔓儿等人从灵柩前退开,吴玉昌、吴玉贵、吴家兴几个就带着人将早就准备好的木杠、扁担等拿了上来,接着就有几个人抢着上前,绑扎木杠、扁担。这个活计,需要一些技巧,上来的几个人都是做惯了,心里有把握的。

    等将木杠、扁担都绑扎妥当了,吴玉昌就往天边看了一眼。下葬是要看时辰的,从这里到墓地还有一段并不短的路,所以吴玉昌得估量着时辰,确定抬灵的时间。

    等吴玉昌一抬手,示意可以抬灵了,就十来个年轻人抢着上前,站好了位置。接着,在吴玉昌的号子下,连老爷子的灵柩被缓缓的抬起。

    鼓乐声随之响起,连守仁在最前头打灵幡,连守礼跟着后面抱着丧盆,小七和六郎两个一人拿了一串纸钱抛洒,众孝子紧随其后,又有二十来个年轻人抱了花圈、驴、牧童等纸扎,在哭声和鼓乐声中,簇拥着连老爷子的灵柩出了门,径直朝南山的墓地去了。

    连蔓儿、连叶儿、张氏、赵氏几个走在一起。张氏和赵氏都是捂脸大哭,连叶儿和连蔓儿在旁扶着两个人。

    丧礼上的哭,与其说是哀声,不如说是一种礼节。因此,丧礼上的哭还和一般人平常的哭不一样,丧礼上的哭要抑扬顿挫。越是抑扬顿挫、仿佛唱腔一般的哭声,越是被人所称道。

    “咋走这么快?”连蔓儿扶着张氏,一边加紧脚步以免落后,一边小声跟旁边的连叶儿道。

    “就是,这一出门,就越走越快。”连叶儿也紧迈着步,一边答道。

    “这会还不算快,一会怕是还得跑起来那。”吴王氏就接口道。

    “是赶时辰吗?”连叶儿就问。

    “时辰来得及,……是棺材越来越重,不跑起来不行。”吴王氏就小声地道。

    棺材为什么会越来越重,连蔓儿的心就是一抖,再看吴王氏那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样子,顿时就觉得周围鬼气森森起来。

    “咋、咋这么吓人!”连叶儿抱紧了赵氏的胳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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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八章 抱子葬

    这种环境下,吴王氏的话确实不免让人多想。然而,吴王氏那样说,却不是故意吓唬人。

    棺材的重量,加上尸身的重量,再加上那些木杠和扁担的重量,就是对年轻的壮劳力来说也不是轻松的事。出了村口,走了一段的路,抬灵柩的人已经换了一批。因为灵柩的重,所以大家伙才要加紧了脚步。

    而在民间的说法中,是有灵柩会越来越重的说法。这个说法,有一部分是实情,这倒不是说灵柩的重量真的会加重,这指的是抬灵柩的人的主观感受。

    而另外一部分,则有着浓郁的感情色彩。

    灵柩中的人眷恋阳世,不想入地府。

    也正是因此,这抬灵柩的才要越走越快,要早点让灵柩中人入土为安。灵柩一旦抬起,中间绝对不能停下来,灵柩更不能落地,否则就是大凶之兆。从老宅到南山的墓地,其中有一段要经过官道。官道上有来往的车辆和行人,看到送葬的队伍,都很自觉的避让。因为不能当着灵柩的路,那样对人对己,都是不好的。

    等走过官道,就是上山的乡村小路。这路有些难走,果然如吴王氏所说,到后来,连蔓儿扶着张氏,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队伍。她是大脚还是如此,就更苦了跟来送葬的小脚女人们。

    乡邻的女眷都不参加送葬,但是亲眷中的女人们却是要来的。蒋氏来了,连芽儿跟着何氏,连兰儿带着银锁也来了。蒋氏、连芽儿、连兰儿和银锁这几个都是小脚,累的气喘吁吁,还是被落在了后头。

    南山的墓地,连蔓儿来过有数的几次。如今是早春,漫山枯黄,使得整座山更显得肃穆、苍凉。连蔓儿曾经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南山在风水上是一处绝佳的墓地。村子里祖祖辈辈的人都葬在这座山上。老人们还说。三十里营子之所以年年风调雨顺,极少灾荒,很大程度上,是托庇于大家的祖坟葬的好,也就是这整座山的风水好。

    连蔓儿并不懂风水之术,只是觉得这山下有活水流过,整座山山形虽无奇特之处,风景也不算绝佳。但却极适合林木生长,环境宁静清幽,身处其中,让人心境平和。

    这样地。自然就是极好的地,而且极为契合中庸之道。

    送葬的队伍就来到了连家的墓地前停了下来,连老爷子的墓址已经挖好了。这是昨天,吴玉昌请了几个挖墓址人,并让连守仁跟随上山,指明墓址的所在,之后挖好的。

    连家的墓地只有一座极大的坟,那是连老爷子的爹娘的合葬墓,连老爷子的墓址。就选在这座墓的下方,也就是他爹娘的脚跟地下。这个位置,是连老爷子生前就自己选好了的。而这种葬法,也是民间通常最普遍采用的一种葬法,风水术上称之为抱子葬。

    怀中抱子,可保家宅安宁,后代子孙绵延不绝。

    而这种葬法。同时也寓意着浓浓的天伦亲情,做儿子的死后,重归爹娘的怀抱,依偎在爹娘的膝下,天伦重聚。

    连蔓儿一种家眷都在连老爷子的坟前跪了,五郎和小七拿了几沓纸钱,先在连老爷子的爹娘坟前烧了,然后又在四方各烧了一些。等下葬的时辰一到,连老爷子的灵柩才被缓缓地放进墓址内,接着就有帮忙的年轻人开始铲土填坟。

    坟地上,顿时哭声又响成了一片。

    坟很快就被填成了一座土丘,各种花圈、驴、牧童等纸扎都被摆到了坟前点燃,连守信默默地跪在坟前。将一沓沓的纸钱点燃。

    “摔盆,该摔盆了。”一个老人就喊道。

    摔丧盆,是葬礼的一个重要环节。所谓的丧盆,一般就是个粗瓦盆,一直放在灵前用来烧纸的。这个盆,是有连守礼抱着上山,要在连老爷子坟前摔碎,这场葬礼才算完成。

    当然,葬礼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环节,打灵幡。民间的说法中,有时候就用打灵幡和摔丧盆来指代发送老人,由此可见,这两个环节的重要性。发送连老爷子,连守仁打灵幡,而摔丧盆的差事,则交给了连守礼。

    连守礼能摔丧盆,很大程度上得力于连守信。本来这个差事该连守义来,但连守义这几天心虚,说话都处处小心,因此并不敢认真争竞。

    而连守信之所以支持连守礼摔丧盆,是因为他深知连守礼的心病,希望能够通过这件事,让连守礼在连家能够挺直腰杆,以后更有话语权。对于能够给连老爷子摔丧盆,连守礼是很吃惊的,他从来都不敢想,他能够得到这件差事。一开始大家商量,让他摔丧盆的时候,连守礼还谦让了几句。不过,看他后来抱着丧盆那难掩激动的神色,不难猜测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现在,该是摔丧盆的时候了。连守礼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左右张望了一下,似乎是等人再次确认,是让他摔丧盆。

    “三哥,赶紧的吧。”吴玉贵在旁边看见,暗自摇了摇头,不过还是张口催促了一句。

    连守礼这才站起来,抱着丧盆小心翼翼地往坟前走了两步。

    “这、这行不行?”连守礼问旁边的知客和村中的老人。

    “行了,就这这就行。”一个老人点头道。

    连守礼这才举起丧盆,往地下摔去。这个丧盆,要摔的越碎,越好越吉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守礼太紧张了,还是这丧盆格外的结实,丧盆落地,只是滚了两滚,却是一个裂缝都没摔出来。

    连守礼头上就有些见汗。

    “这、这咋……”连守礼磕磕巴巴的。

    “常有的事,三哥,你再摔。”就有好心的人在旁边指点道。

    连守礼犹犹豫豫的弯下腰,可还没等他重新将丧盆抱起来,连守义不知怎地就抢到了跟前,一把将丧盆抢了过去。

    “我来摔,保准一下就行。”连守义说着,也不等连守礼反应过来,就将丧盆高高的举起,用力摔在了地上。

    随着清脆的声响,丧盆碎成了数块。

    连守礼呆呆地愣在了那里,连守义飞快地看了一眼连守信,忙退回来,重新跪倒,继续嚎啕大哭。

    花圈等纸扎慢慢都化作飞灰,连老爷子这就算是入土为安了,连蔓儿等人这才起身,陆续往回走。大家都走到了山脚下,连守礼还没有跟上来。

    “我得先回去,还有事要帮着操办。家兴,你去帮着把你三伯给扶下来,哎。”吴玉贵对吴家兴嘱咐了两句,和吴玉昌一起匆匆的下山去了。

    丧盆被连守礼抢去摔了,连守礼就一直呆呆的。大家都往山下走,只有他不走,就垂着头蹲在连老爷子的坟前。他在哭,不过不同于连守义的嚎啕大哭,连守礼是无声的哭。

    赵氏和连叶儿都留下来,陪着连守礼。

    对于连守义抢摔丧盆这件事,大家都出乎意料。那时候大家都跪着在哭,很多人甚至没亲眼看到,事后才知道的。连守信当时是看到了,却根本来不及阻止。而事情发生之后,连守信虽然心里有气,但却不好发作,只能如之奈何。

    “这个事闹的……”吴王氏跟张氏、连蔓儿母女走在一起,摇头叹息道。

    “他三伯是好人,哎,”张氏也叹气,“我听孩子他爹说,他三伯小时候就抢不上槽去,哎……”

    据说,连守义小时候就抢过连守义和连守信的吃食。

    连蔓儿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是无语。她想到了前世熟知的某句名言……性格决定命运。

    连守礼的性格,使得他没有儿子的心病根深蒂固。因为这个痼疾,让他在很多时候都缺乏自信,尤其是今天这样的场合,正是这种缺乏自信,让他错失良机。

    失去了这个机会,也就是失去了医治他心病的一剂良药。没有这剂良药,他的心病就得不到缓解。而这心病,还将继续对他的性格施加负面的影响。

    恶性循环,无解。

    求人不如求己,连守礼钻进牛角尖里不出来,别人出多少力都是枉然。

    连蔓儿这些人回到老宅的时候,饭桌都已经放好,很多走的快的人都已经入席坐定了。这一顿饭,将是这场葬礼的最后一顿饭。一般的庄户人家,出殡这一早上并不预备席面,只会准备米饭和大豆腐。不过,连守信觉得这几天,亲戚朋友乡邻们都出了很多力,连老爷子的丧事才能办的这样顺利。因此,虽然没有学那官宦或者大地主人家的席面,也不肯就一盆豆腐就将大家伙给打发了。

    今天的席面,是八大碗,荤素都有。菜色不求精致,却力求“实惠”。

    今天出殡来的人非常多,就连上房东屋也坐了好几桌,其中一桌是周氏,左右大周氏和小周氏相陪,吴玉昌媳妇、二丫、商宝容都坐了这一桌。

    周氏并没有去送葬,而是留在了家里,大周氏和小周氏一直陪着她。

    连蔓儿依旧跟张氏、李氏、吴王氏等人在西厢房坐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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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九章 周氏的要求

    。

    …

    吃完了饭,来帮忙的众乡邻就先陆续离开了。因为席上的菜品虽然只有八大碗,但却量足而且实在,因此就有吃剩下的。庄户人家办事情的惯例,这些剩下的菜坐席的人是可以折回家的。连守信本来的打算就是厚待客人,因此自然是任由大家自己打包。

    西厢房里,连蔓儿这些人的几桌席上,剩下的东西更多。连蔓儿家自然不会打包,吴家和张家也没要,最后吴王氏和张采云两个人挑顶顶好的,打包起来,并分成了几份,其中一份是张采云带回去,另外几份则是张氏做主,给在办丧事的时候特别出力的几个媳妇家送去,其中就包括春柱媳妇家。

    春柱媳妇她们都没在西厢房坐席,而是坐在别处,她们的席面上能剩下来的饭菜多少都有限。

    因为办丧事的一应用度都是自家出的,张氏分派起这些事情来就理直气壮。

    分派完了这些,早就有捞忙的将桌子收拾了下去,屋子里也打扫干净了。别的客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自家人。大家就打算离开,去连蔓儿家坐坐。张青山和李氏一家人今天下晌就要回去。

    “……你去跟嫂子打个招呼……”张青山就对李氏道。

    “这个应该。”李氏就道。

    虽然,大家伙谁都犯怵和周氏说话,也预料到周氏不会有好脸,但张青山是老派的人,礼节上从来不肯短缺。

    “我们先回你们那头,你们估计一时半会还回不去。”张青山又对连守信和张氏说道。

    丧事大体上是办完了,但是接下来还有些收尾的工作,还有一些事情也要说清楚。别人可以走,但是连守信却走不了。

    张氏和连守信正要陪着李氏往上房去,就见商怀德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老四啊,你要是没啥事的话。就到上房来一趟。你娘有话要说。”进了屋,商怀德先跟张青山和李氏打了招呼,随后就对连守信道。

    “有啥事也得推后,三姨夫,你不来,我也正要去,听听我娘有啥吩咐。”连守信就道。

    一场丧事,周氏虽然依旧任性。但却没有给大家伙出什么难题,也没有刁难儿子媳妇们。这回丧事办完了,连守信本也打算要去问问周氏,以后有什么想法。

    “你娘的意思。是有要紧的事。”商怀德打着哈哈道,“老爷子没了,往后就剩老太太一个人了,有啥事都得讲明白了。”

    说完最后这一句话,商怀德还冲着张青山笑了笑。

    “对劲。”张青山点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去上房,好好听听我老嫂子说啥。”

    “张家大哥,别着急走。都不是外人。正好都在,一起去听听呗。大哥你是到了去的人,有啥到不到的,也能在旁边帮着提点两句。”商怀德就对张青山道,言辞态度颇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这是老连家的家务事,我去算干啥的。我外孙都多大了,他们爹娘还有啥事分不清楚。办不明白的。”张青山爽朗地摆摆手,就带着李氏等人出去了。

    张青山和李氏一贯的态度,就是不插手连家的家务事。

    吴王氏、张采云等人也随后告辞离开。

    五郎、连蔓儿和小七都没走,张氏也留了下来,他们跟着连守信一起去了上房。

    连家众人,都在上房东屋聚齐。炕头上,连老爷子的铺盖卷已经不在了,不过周氏还是空出了一铺铺盖的位置。坐在炕头上。大周氏和小周氏都在,除了商怀德,吴玉昌也被周氏留了下来。

    连家的人更是几乎一个不落,都在座。连守仁、连继祖、蒋氏,连守义、何氏、二郎、罗小燕、六郎、连芽儿,连守礼、赵氏和连叶儿也在座。

    连蔓儿一家人进屋。各自在炕上和椅子上坐了。

    商怀德没往炕上坐,而是挨着吴玉昌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大家都等周氏开口,周氏盘膝坐着,半晌不说话,最后只是抬起头,看了小周氏一眼。

    “……你们爹没了,就剩你们娘一个。往后,你们几个待你们娘可不能差了,不能跟老爷子在的时候变样。要不地,我第一个就不答应!”小周氏也盘膝坐着,沉着脸道。

    “肯定不能变样,这个我就能打包票。”吴玉昌见小周氏拿大、态度强硬,就怕连守信等人不高兴,忙就打圆场道。

    “肯定不能变样,我都能看出来。”商怀德也接口道,“老四啊,你娘的意思,虽然你爹没了,可往后你给的孝敬,不能减。还得跟原来有你爹在的时候一个样,你不仅不能减,你多少还得给添俩。”

    显然,小周氏和商怀德成了周氏的代言人。看周氏一言不发的模样,这是经过她的认可的。

    “这两天都没听我奶开口说话了,奶,你有啥说法,你直接跟我们说呗。”连蔓儿就道。

    连守信等人也不去看商怀德,只看着周氏。

    办丧事这几天,大家实在是太忙了,虽然托了大周氏,但是显然,商怀德和小周氏还是找到了机会。但是连蔓儿一家却不打算让步。

    他们可以接受吴玉昌作为来人,调解周氏和他们之间的事,因为他们深知吴玉昌的为人。但是,他们不会接受任何人作为周氏的代言人。连老爷子没了,再没有人有这个资格。他们也决不允许任何人借着周氏的名义,对他们指手画脚。

    这是底线。

    商怀德见众人都不理他,就有些讪讪的。

    “二姨,大家伙都等着听你老说话那,你老有啥想法,就直接说呗。这都是你老的子孙,都惦记你老。”吴玉昌见缝插针地说道。

    “你三姨夫不都说了吗?”周氏终于开口道,又顿了顿,才又道,“第一件,就是这个事。老四,你给一句痛快话吧。”

    原先连守信给的供养是周氏和连老爷子两个人的。如今连老爷子没了,周氏还想要两份供养,而且还想让连守信给添上一些。

    这种要求,在道理上行不通,但却十分符合周氏的个性。连蔓儿几个陪着连守信来上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周氏什么时候讲过理那。

    “奶,你往后有啥打算?”五郎想了想,就开口道,“我爹娘的意思,是想接你老上我们那头去,往后跟我们一起过。”

    五郎再次提出了接周氏过去奉养的要求。如果周氏跟连蔓儿她们一起过,那自然吃穿用度都在一起,也就不必特别讲什么供养的用度了。

    五郎话音刚落,周氏还没怎样,连守仁、连继祖就都有些坐不住。两个人心里着急,却不敢说话,只是看看周氏,又看看五郎,抓耳挠腮。

    五郎开口,周氏就不敢向跟连守信那样的态度说话,她下意识地抓了两把炕席。

    “我早说了,我到老就死在这个炕头。哪我也不去。”周氏板着脸,语气斩钉截铁,“金山银山,我也不去。我就在这。你们真有心,就多给我俩。”

    周氏这是再次表明,死也要死在老宅,不会跟连守信去过。五郎、连蔓儿早就猜到周氏十有八九会这样,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该表的态度还是要表示明白。

    既然周氏还是留在老宅,那接下来才要谈给她的供养问题。

    “当初我们这一股给老爷子和老太太的是六亩地,还有那三间西厢房,这个不变。往后那六亩地,还是我们给找人种,收成都给老太太。另外三节米面布匹啥的,也都按老爷子在的时候那么给。”连守信就道。

    “另外,要添啥,娘,你自己说。”连守信最后道。

    就是这样,周氏得的也是双份的供养。

    “我不朝你要钱,我就再朝你要……要十亩地,我要好地,每年收麦子的地。”周氏想了想,就道,“你现在有钱了,地都是上千亩,我没朝你多要。”

    周氏虽然从不下地,但却也风闻三十里营子的好地能种麦子,麦子收了来,直接就能磨成白面。

    其实,周氏就算什么都不要,连守信也会给她送大米白面,不会少的她的好吃食。

    连守信听了周氏的话,马上就要答应。不过他只是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连守信没立刻说话,而是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张氏和几个孩子。

    五郎就轻轻地点了点头。张氏、连蔓儿和小七没什么表示,不过五郎点头了,她们没有反对,就是答应了。

    “行。”连守信这才答应周氏道。

    “他们别人我都指望不上,就你有,我就朝你要。”周氏这话似乎是在为自己的言行做解释,“别的不用说,你是我生的,我把你养活大了,你欠我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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