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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地主1-947-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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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守信也跟着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说。

    “那时候还没有你们那,你们不知道,你三伯娘过去受了多少苦……”

    张氏刚嫁进来的时候,古氏就已经和连守仁一起住在镇上了,家里只有何氏和赵氏两个儿媳妇。赵氏那个时候进门已经四年了,却一无所出。每天都要陪着小心,看周氏的脸色。周氏那时正要休了赵氏,赵氏就在周氏跟前罚跪,最后是连守礼不愿意,连家那个时候也没有多余的钱再给连守礼娶媳妇,这件事才搁置下来。

    后来赵氏终于怀孕,张氏还为她高兴,以为她终于能够抬起头来了。没想到赵氏还是生了个女儿,而且从那以后肚子就再没了动静。周氏因此就愈发不待见她,赵氏的头就更太不起来,一直战战兢兢地过活。

    “你三伯娘是好人,吃亏在没儿子。咱们能帮的,就该多帮着她。这做人啊,要讲个良心,捧高踩低地那样的事咱不能做。遇到那贫弱的,咱要帮着,才叫人咧。”张氏语重心长地道。

    几个孩子都点头。

    赵氏的遭遇确实让人同情。

    “娘,我不是不让你帮三伯娘,可你这样帮,最后还是要吃亏,就是吃亏的人从三伯娘,换成了娘你。”连蔓儿道。

    “啥吃亏,你奶骂就让她骂两句,再不就是多干点活,算啥事?要是我不帮着,落在她身上,肯定更不容易。”张氏笑道。

    连守信眼里含笑,偷偷握了握张氏的手,怕被几个孩子看见,又忙抽了回去。

    张氏瞟了一眼连守信,脸上就多了一丝红晕。

    两只惺惺相惜,感情非常好的包子。

    连蔓儿叹了一口气。

    “娘,你说你没事,可是我们都有事。就像今天,我们都饿肚子了。”

    “是娘不好。”张氏马上道。

    “娘,以后,能不能先想着保住自己,再去帮人。”连蔓儿试着和张氏说,“娘,要是不能让奶讲道理公平办事,你要帮三伯娘,还是背着奶帮她。……当然,要是能让奶办事讲道理,就更好了。”

    张氏有些无奈,她也知道,周氏总看她不顺眼,其中就有她常为赵氏打抱不平的缘故。可是让周氏讲理,那就能不可能了。

    “娘下次一定注意。”张氏只得道,“既不让你三伯娘吃亏,娘也不惹祸上身。”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起吃过早饭,连守信就和连老爷子商量。

    “……马上就要收秋,我看咱家那几把镰刀,还有那几把铁镐,都应该拿去修修。要不然到时候用起来不顺手,耽误收粮食。”

    连老爷子就点了头,“你明个儿赶集就拿去镇上修吧。”

    “爹,集上人多,这个时候修这些东西的人也多,我怕铁匠腾不出功夫来,我打算今天送过去,他有功夫,也能修的精细点。”连守信道。

    “行,你去吧,让你娘给你拿钱。”连老爷子道。

    张氏在周氏跟前小心伺候着,看见周氏脸色不错,这才小心地向周氏开口。

    “娘,今天没事,我想跟着他爹去镇上走走。”

    “老三去铁匠铺,你跟去干啥?”

    “娘,要修的东西不少那,我去,也能帮着拿东西。”张氏道。

    “家里这么多事,你走了,都扔给我干?”

    “娘,”赵氏在旁边鼓足勇气开口,“今天是我的班,我和叶儿在家,家里的活都交给我就行。”

    “你们倒像是商量好了的似的?”周氏瞧了赵氏一眼,“怪不得这两天忙前忙后地献殷勤。”

    这话却冤枉了张氏,但是张氏还是对周氏陪着笑。

    “娘,我早去早回,啥活都不敢耽误。娘,给您纳的那双鞋底子,线没了,还得去买点回来那。”

    “我不稀罕你的鞋,我可没钱给你去胡花。”周氏马上道。

    “娘,我不要钱,上次当簪子的钱,还剩下一点。”张氏道。

    “你们一个个都是有钱的,这样,再给我扯两双鞋面回来,你妹子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你啥,你有钱,就看你的心了。”周氏道。

    连蔓儿听得目瞪口呆。

    “娘,那簪子的钱,给您和蔓儿买了药,剩下的没几个……”张氏为难地道。

    周氏立刻瞪起了眼睛。

    “娘,那行,我、我一定买。”张氏只好道。

    周氏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张氏只得站在炕下等着。

    半晌,周氏才道:“腿长在你自己身上,我不让你去,你就不去?”

    “娘,那我就去了。”张氏忙道。

    周氏这样就算答应了,好奇怪的说话方式啊。不过周氏好像就是这样的,只是连蔓儿还是有些不习惯。

    连守信来向周氏拿钱,周氏就从钱袋里数出几个铜钱来,递给他。

    “娘,有四把镰刀,三把铁镐要修,铁镐还要加铁,这些钱怕不够。”连守信看着那几枚铜钱道。

    “穷家富路,多给老四拿几个钱。”连老爷子走进来道。

    “你话说的轻巧,咱家现在还背着债,哪里有钱,能不节省着花?”周氏这样说,还是又数了几个铜钱给连守信。

    一家人从上房出来,连守信将平板车推了出来,将要修理的镰刀和铁镐用草绳捆了,放在平板车上,招呼连蔓儿和小七到车上坐,连守信推车,张氏、连枝儿和五郎跟在旁边,一家人就往外边走。

    周氏从上房出来,看见了,立刻招呼他们站下。

    “去你俩人就够了,带一大群孩子,你这是去打狼?”周氏道。

    “奶,我们是去地里割草挖野菜。”连蔓儿就举起篮子给周氏看。

    周氏不信。

    “老四,那钱是有数的,剩下的,你都给我带回来,咱家没钱让你们大手大脚地花,我们老的在家里,你们去一窝一块去镇上逛,你要摸摸你那心。”周氏指着连守信骂道。

    连守信的脸就红了,连蔓儿几个都忙低下头,周氏将自己的亲儿子,也当贼看的。

    “娘放心,我啥时候胡乱花过钱。这次花多少,我到时候找个证人。”连守信也有些气,不再理周氏,就推车走了。

    直到出了村子,一家人的心情才又都恢复了。连守信推着车,不往镇上走,而是走小路,往后山走。

    “我那天看了,这次肯定能赚更多的钱。”小七笑嘻嘻地道。

    今天就是和王幼恒约定好的,送第二批苦姑娘儿的日子。连守信和张氏知道了,心疼几个小孩子推那么重的东西去镇上,正好家里有农具要修,就说定了今天一起去,连守信和张氏过来帮着采收苦姑娘儿,再送到镇上去。

    沿着小路走进山里,一会就到了地方。从上次采摘,已经过去了十来天,大片大片的苦姑娘儿都红了,远远看去,简直像是一片红色的海洋。

    “还真不知道,这里长了这么些。”连守信道。

    “可不是,还能卖钱!”张氏道。

    “爹、娘,来帮忙啊。”连蔓儿递给连守信和张氏一人一个篮子。

    因为有连守信和张氏两个大人帮忙,这次的采摘更快了一些。不到半个时辰,这附近所有成熟的苦姑娘儿,除了那些品相不好,没有成熟的,或是个头太小的,就都被摘了下来,装进了麻袋里。最后整整装了十大麻袋,都是满满的,板车走过的地面,都留下了深深的车辙。

    “多亏让爹一起来了。”小七吐了吐舌头。

    连蔓儿点头,可不是,要不是这次只有他们几个孩子,还真拉不动这车。

    连守信来拉车,张氏和几个孩子在后面也用力帮着推车,一家人直奔镇上来了。

    连守信脚程快,上了官道,也就一刻多钟的功夫,就到了镇上。连守信将车推到济生堂门口,就拿了镰刀和铁镐往铁匠铺去了,只留下张氏陪着连蔓儿几个。

    “正说着你们该来了。”王掌柜见连蔓儿来了,一边让伙计把麻袋往店里搬,一边让他们母子到后面房里坐,“少东家也在,几位后边稍坐坐。”

    来到后院,王幼恒迎出来,看见张氏,忙行了一礼。

    “连四婶来了,快屋里请。”

    张氏还礼不迭,“我是个乡下妇人,几次劳烦王太医,您是我们的恩人那,可当不起您的礼……”

    王幼恒就笑了。

    “四婶看你说的,说起来咱们是正经的乡亲,您是长辈,受我的礼是应当的。”

    众人就到屋里坐了,有小伙计送上茶点来。

    张氏看着几个孩子都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王幼恒待的极是客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却又不好说什么,怕伤了孩子们的面子。

    “幼恒哥,我们这次把山里的苦姑娘儿都送过来了,数量有些多。”连蔓儿对王幼恒道。

    “多些正好。”王幼恒道,“你们上次送来的那些,我都送去了县里和府城,卖的好极了。好些人家当做新奇玩意买回去那,入药的反而没剩下什么。”

    苦姑娘儿卖的好,连蔓儿也跟着高兴。

    “对了,幼恒哥,这苦姑娘儿还可以留到冬天吃。”连蔓儿又告诉王幼恒,“用线把苦姑娘儿穿起来,挂在房檐下面,等到了冬天,外面的皮就干了,那时候吃着更甜,过年的时候大鱼大肉吃多了,正好下火的。”

    “还能这样,这我可要记下来。”王幼恒笑道。

    “蔓儿,你的伤口长好了?”王幼恒看见连蔓儿头上没绑绷带,就问。

    “都长好了。”连蔓儿道。

    “过来我给你看看。”

    王幼恒就站起身,和连蔓儿一起走到窗下亮处,轻轻掀起连蔓儿的头发,查看那伤口。连蔓儿头上的伤口足有半寸来长,好在有头发遮着,外面倒不大能看的出来。

    “这样我就放心了。”王幼恒道。

    “……蔓儿这疤,以后能消掉吗?”张氏问王幼恒。

    王幼恒沉吟了一下,因为连蔓儿的伤口是在头皮上,即便有上好的去疤痕的药也不能用。这道疤,只怕要终身都跟着连蔓儿了。

    “蔓儿年纪还小,再过几年,这伤疤张自己就会长没了。”王幼恒道。

    “谢天谢地。”张氏立刻欢喜起来。

    “反正有头发遮着那,怎样都没关系的。”连蔓儿自己倒没怎么在意。

    王掌柜和五郎看着将苦姑娘儿都过了秤,就走进屋里来。

    “……去了零头,十个麻袋,总共是八百五十斤,依旧按每斤五文钱算,共是四千二百五十文钱。”

    王掌柜将钱托着,看看张氏,又看看连蔓儿。

    “这钱是给哪位收着?” 

第三十二章 钱该怎么花的问题

    虽然第一次收钱的是连蔓儿,但是这次,张氏却跟来了。在王掌柜看来,连蔓儿几个毕竟还都是孩子,钱应该是大人收着的。

    “把钱给我就行了。”连蔓儿没客气。

    “这钱是孩子们自己赚的零花。”张氏也笑道。

    王掌柜就将钱递给连蔓儿。依照上次的例,四吊整钱换成了四两银子,其余三串钱,是二百五十文。连蔓儿将钱接过来小心地收好,一抬头,正看见王幼恒对她笑。

    刚才她要钱的时候显得太急迫了?不会,她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的。嗯,也许不管怎么样,这么多钱由她一个还没留头的小姑娘收着,在外人看来都是奇怪的事情吧。连蔓儿可管不了那么多,这钱她是有用处的,从来没打算过交到别人手里。

    这次是四两银子,加上上次的二两,就是六两,已经能买上一亩好地了,稍差些的甚至可以买上两亩。连蔓儿前世读过《红楼梦》,那里面的刘姥姥就靠两亩地生活。许多人一辈子也没有自己的土地,只能靠佃种别人的土地为生。积少成多,她一定要过上富足的地主生活。

    “幼恒哥,你有空没有?”连蔓儿问王幼恒。

    “蔓儿有什么事?”

    “幼恒哥,我们想请你吃饭。”连蔓儿就道。她能赚这些银子,多亏了王幼恒。六两整的银子她不想动,但是这次的二百五十文钱,加上上次花剩下来的二百文钱(另外那九十三文钱,她们当天在镇上花去了八十二文,剩下的十一文这些天都零碎地花掉了,因此只剩下二百文钱了),就是四百五十文钱。她打算用这个钱,请王幼恒吃饭。

    “蔓儿打算请我吃什么?”王幼恒没想到连蔓儿要请他吃饭,立刻问了一句。

    “嗯,我打算请幼恒哥去挂两个幌子店里吃。我知道幼恒哥平时吃的肯定比那好,不过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若是换了别人,我肯定不敢,也不会请。因为是幼恒哥,我才请的。”连蔓儿道。

    上以次在镇里,她们几个用了三十七文钱,就在挂了一个幌子的陈记包子铺吃的饱饱的。四百五十文钱,虽然进不了大酒楼,不过也能进挂两个幌子的小店,体面地吃上一顿。

    当然,这个规格对于王幼恒来说,是低了点。但是王幼恒待她们很从不摆架子,亲切的像个大哥哥,所以连蔓儿才有了这样的提议。

    王幼恒笑了,两只细长的眼睛亮亮的。

    几个孩子就有些紧张地望着王幼恒,很怕他不答应。

    “好,我去。”王幼恒道。

    连蔓儿松了一口气。

    “王小太医是什么身份,她们小孩子家不知道轻重,您可千万别见怪。”张氏忙站起来道。

    “四婶,您这样说就是见外了。别人请我吃山珍海味,也不如蔓儿请我吃一碗面,这个情谊珍贵。”王幼恒道。

    张氏有些感动,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几个孩子高兴就更不必说了。

    大家起身往外走,一边说要去哪家小店吃,就见一个小伙计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少东家,村上的怀大爷来了。”小伙计向王幼恒道。

    正说着,王掌柜已经陪着一个高个的少年走了进来。那少年身材高挑,面容白皙,鼻梁高挺,与王幼恒的相貌略有些相似,只嘴唇的形状更丰润些,目光看人总有些似笑非笑。

    “幼恒,”少年向王幼恒招呼,目光一转看见了张氏和连蔓儿母子几个人和王幼恒站在一起,“这是……”

    “大少爷!”张氏忙向这少年行礼。

    这个人连蔓儿认识,是三十里营子王举人家的大少爷,名字叫做王幼怀,和王幼恒是从堂兄弟,也是表兄弟。因为王幼恒的母亲和王幼怀的母亲,是嫡亲的姐妹俩,嫁了王家的两堂兄弟。王幼怀比王幼恒大了两岁,今年十七岁,也考了个秀才的功名在身上。

    “我找你有事商量。”王幼怀对张氏点了点头,就要拉了王幼恒往屋里走。

    “六哥,有什么事。我这有客。”王幼恒没有动。王家这一辈同祖的兄弟们排行,王幼怀行六,王幼恒则行七。

    王幼怀奇怪地看了看王幼恒,又转过头来重新打量了连蔓儿几个一番。

    “哦……”王幼怀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笑了笑,就压低声音在王幼恒耳边说了什么。

    王幼恒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请六哥进去坐,我稍后就来。”王幼恒让王掌柜领王幼怀先进屋。

    王幼恒又转过身来,对着连蔓儿抱歉地道,“家里有些事,只怕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

    连蔓儿刚才看到王幼恒的脸色变化,心中猜到可能是什么大事。况且王幼怀来找他,他也不好抛下王幼怀,就跟她们去吃饭。

    “幼恒哥,你去忙你的事吧。这顿饭先记下,我们下次请。”连蔓儿道。

    “好,我还怕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一定记着。”王幼恒笑道。

    大家就都笑了起来。

    …………

    从王家的济生堂出来,娘几个一商量,连守信带了那么多农具要修补,至少要半天的时间,她们并不急着过去。既然有时间,就在镇上逛逛好了。

    连蔓儿依旧是每家店铺都看过去,几乎每样东西的价格都被她问到了。

    “娘,咱要添置点东西不?”连蔓儿问张氏,又问连枝儿几个,“姐,哥,小七,你们想要点啥?”

    “二姐,我还要吃肉包子。”小七答的最快。

    “包子肯定让你吃,看看你还想要别的不?”连蔓儿笑道。

    小七就回答不出来了。他一直生活在物质贫乏的环境中,还不习惯花钱,除了有限的吃的,根本就想不出来要什么东西。

    “慢慢看,想到什么就和我说。”连蔓儿道。她虽然这样说,却知道,小七很懂事,绝不会要贵的东西。

    母子几个慢慢走着,就看见前面一家铺子前围了好些人。上前一看,原来是一家绸缎庄,将平时所卖布匹余下的零碎布头拿出来低价卖,虽然是布头,却都是好布,做个帕子,裁个鞋面什么的都很合适。

    “正要给你奶买鞋面。”张氏就走过去挑拣起来。

    “咱们是不是该添两双袜子了?”连蔓儿突然想起来,就和连枝儿商量,“姐,咱还该买些细布,做两件小衣了。”

    “蔓儿,布可有些贵。”连枝儿道。

    整个锦阳县,极少种棉花纺线织布的,更没人养蚕,所有的布匹全是从南面买进的,因此价格比别的东西就要贵一些。

    “贵也得买,要不然咱们穿什么。”连蔓儿道,就和连枝儿也挤进人群挑拣起来。

    连蔓儿一边挑,一边在心里边核计。首先是白棉细布,这个要多买一些,给家里每个人至少添一套小衣,再添两双袜子。张氏和连枝儿都会裁剪、针线和刺绣,买了布料回去,自家缝就行了。算一算,就先买上十二尺。

    哎呦,这些绢子、缎子、绸子可真好看。连蔓儿捡起两块缎子看了看,大小正好可以做帕子。

    “姐,咱挑几块好的做帕子。”连蔓儿对连枝儿道。

    连蔓儿就挑了一块豆绿的和一块鹅黄的细纱绢子,又挑了块银红的素缎,连枝儿挑了一块大红的细纱绢子,一块宝蓝的素缎。连蔓儿想了想,又挑了一块月白的潞绸,一块靛青的潞绸,两块淡青的潞绸。

    “有点多吧,蔓儿。”连枝儿就笑,她也是节俭惯了的,但是看见这些花花绿绿的料子,又禁不住地喜欢,“不过做成帕子肯定好看,我会锁边,还能绣花。”

    “那一会咱再去买点彩线去。”连蔓儿道。目前她在攒钱的阶段,这些并不是必需品,但是没办法,她也是女人,没法抗拒这些诱惑。没向那些整个的尺头下手,她已经很忍耐了,那些尺头可是更漂亮。

    这时张氏也挑好了布头,她挑的是两大块石青的缎子,还有两块银红的缎子。

    “娘,你挑这些是做啥的?”连蔓儿问道。

    “这两块石青的,给你奶做两双鞋面,银红的这两块,小些的给你老姑也做一双鞋,大的这块,应该能做个肚兜,你老姑爱这些鲜艳的颜色。”张氏道,“蔓儿,你也挑了这么些布头?”

    连蔓儿转了转眼珠,将张氏方才挑的几块料子递给掌柜的,问掌柜的要多少钱。

    “您可真有眼光,石青的这两块是刻丝,这还有暗纹的,是咱们店里最贵的料子,这布头可就便宜多了,这两块只要您六十文钱,这两块银红的是四十文,总共是一百文钱。”掌柜的说道。

    “娘,你有多少钱?”连蔓儿问张氏。

    张氏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打开来,是小小的一块银子。

    “这差不多是一钱银子,上次当了簪子,给你和你奶买药吃,就剩下这些了。”张氏道。

    “娘,你那簪子当了多少钱,我的药哪用的了那么多钱,王太医连诊金都没要。”连蔓儿道。

    “簪子当了一两多银子,你的药花了一钱多,你奶要的那个什么养荣丸,里面说是有人参,就贵了些。”张氏道。

    当初听张氏当了簪子给她和周氏买药,连蔓儿没有太理会,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那钱是怎么花掉的,顿时气笑了。

    “养荣丸啊,咱庄户人家一辈子没听说过。”连蔓儿气道。

    “你爷以前在县城里做大掌柜,你奶跟着可是享过几年福的,啥没吃过没见过那。”张氏道。

    张氏根本就是弄错了重点。连蔓儿觉得有些肝疼。周氏那次根本就没病,不过是放刁。她不肯出钱给连蔓儿买药,听说张氏要当簪子,就说要吃人参养荣丸,这就是欺负张氏和连守信老实孝顺啊。

    连蔓儿一把从张氏手里把那小块银子夺了过来,紧紧握在自己手里。张氏太软弱愚孝,这个钱,她要没收。

    “蔓儿,你这是干啥?”张氏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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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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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你看我和姐挑了这些东西,你的这点钱还不够用那。”连蔓儿就说道。

    “那个,蔓儿……”张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方才连蔓儿问大家想要什么,她就自然而然地认为,连蔓儿挑的东西,连蔓儿自己会付钱。现在连蔓儿这样说,她做母亲的,想一想,也觉得有些亏待孩子。

    “要不,我换两块便宜布买给你奶,剩下的钱,给你们买。”张氏道。

    “不行,”连蔓儿一张小脸板的紧紧的,“娘这钱你不能花,要花也是花在我们身上。随便找个人问问,有没有这样的道理,孙女病了买药,不给钱,儿媳妇当了自己的簪子去买,她还要抽个大头,买什么养荣丸吃。”

    “小点声,小点声。”张氏忙让连蔓儿低声些。

    “怕啥,咱又没做错事。”连蔓儿道。“娘,你也知道奶这么做不对是吧,那你只顾自己孝顺,要让别人知道奶这么办事,该咋议论她。”

    连蔓儿就是攥紧了手里的钱,张氏怎么说,她都不把钱拿出来。

    “蔓儿,我出门前,都答应你奶了。”张氏无奈地道。

    “答应了又怎样,那时候奶难为娘,娘为了来镇上,暂时答应了也不算什么。她不讲理,咱也不用讲信用。”连蔓儿道,“本来就是没道理的事情。这件事,拿到哪里去说,咱也不怕。”

    “蔓儿,你说的没错。可是,我手里还剩下这几个钱,你奶她、她是知道的。这钱,我要是不花在她身上,就没有个消停。”张氏最后也说了实话。

    连家没有分家,她和连守信即使赚一文钱,也要交到周氏的手上。但是她的嫁妆,周氏却是不能动的。这是乡里面约定俗成的规矩,要是谁违反了,那是要被指脊梁骨的。

    周氏当然不会直接寻趁儿媳妇们的嫁妆,但是每个儿媳妇进门后,总有些日常用度,这些,周氏从来不肯给,也不会给钱让她们买。儿媳妇们没办法,只能花从家里带来的钱。然后,比如儿媳妇房里急着用钱,周氏就说没钱,或是暗示儿媳妇们要孝敬,如此种种,就是变着法从儿媳妇手里往外挤钱。

    这些年来,张氏就将从娘家带来的首饰都当了个精光,其他几个房里,古氏因为在镇上,又善于逢迎周氏,周氏看她是秀才娘子份上,还略好些,何氏那边,周氏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赵氏那里,却比张氏还早就被搜寻光了的。

    现在周氏知道她手里还有几个当簪子剩下的钱,不把这些钱搜刮完,周氏是不会罢休的。当然,周氏不会直接就这件事说什么,毕竟没这个道理,但是周氏肯定没有好脸色,在别的事情上找茬。

    “财去人安乐。”张氏自嘲地道。那两根簪子,若不是为了小女儿,她还真舍不得当掉。

    “娘,你这样惯下去,可没有头。”连蔓儿道。在前世她也听说过一些婆媳之间的事情,婆婆千方百计搜刮儿媳妇的钱财这样的事也不少见。

    “不为别的,就为过两天太平日子,不然你奶整天阴着天,咱们一家的日子也不是好过的。”张氏道。

    “娘,就是你买了这些东西给她,也不过安乐两天。”连蔓儿道,这样妥协退让,如同饮鸩止渴,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让周氏变本加厉。

    “蔓儿,娘有难处,咱们家一直就是这样的。”张氏道。

    一个家庭中,凡是成了定例,人们就会无意识地遵守下去,而根本就忘了去考虑,这个定例是否合理。有很多的情况下,当事人并不觉得怎样,但在局外人眼中,很可能是匪夷所思,无法忍受的事情。

    张氏就在局中,如果没人喊醒她,她会一直这样下去。

    家,并不是个能全部讲理的地方。对于张氏,太过强势的做法,也许还不能完全将她拉过来。连蔓儿的身份,让她能够使用另一种武器。

    连蔓儿努力回想前世今生所有的委屈,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

    “蔓儿,你咋哭了,别哭啊,有事和娘好好商量。”张氏顿时慌了。

    “二姐,别哭。”小七看见连蔓儿哭了,赶忙凑了过来。

    连蔓儿就拉了小七,“小七,咱们好可怜,呜呜呜……”

    小七年纪小,情绪很快就被连蔓儿传染了,也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张氏的心就被哭软了。蔓儿说的对啊,就是因为她太过软弱了,太想讨好周氏了,一直委屈了自己的孩子。她这个做娘的,不称职啊。

    “二姐,别哭了,要不然该哭病了。”小七抽搭着道。

    好小七。连蔓儿捏了捏小七的小手,也抽搭着道,“咱赚的钱都拿出来吧,给奶和老姑买东西,娘的日子就好过了……,小七,姐头上的伤口疼……”

    “蔓儿,蔓儿,咋又头疼了?”张氏着急地拉住连蔓儿要看她头上的伤。

    连蔓儿闪身躲开,和小七抱头哭做一团。

    张氏终于跺了跺脚。

    “那几块布,不买了。这钱要花,也是给我蔓儿和小七花。”张氏豁出去了,回去挨骂就挨骂吧。

    连蔓儿这才慢慢地不哭了。她的眼泪,还有她头上的伤,果然是终极武器,以后还要继续善加利用。

    将张氏挑的几块布都还回去,连蔓儿就拿了她和连枝儿挑好的布问掌柜的要多少钱。

    “……一共是二百一十三文钱,只收你二百一十文好了。”掌柜的道。

    “咱们买太多了,”连枝儿就想把她挑的那块大红的细纱绢子还回去,被连蔓儿拦了下来。“多啥,我还怕不够用那。”后来她又多要了几尺白细布,打算多做一套小衣留着换洗。

    “掌柜的我们买这么多,是不是该多给些折扣啊……”连蔓儿擦干了眼泪,精神抖擞地跟那掌柜的砍价,最后将价格砍到了二百文钱。

    连蔓儿痛快地付了钱,本来她不打算用张氏的那块银子,后来想了想,就让张氏财去人安乐好了,也省得她心思再活动了,还想去讨好周氏。

    周氏的银子称了,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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