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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成说(女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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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宣用指尖轻轻在上面画圈圈,时而上下抚弄,时而蜻蜓点水一般,不一会儿顾木子便泄在杨明宣手里。
杨明宣将自己清理干净后,躺回床上,从被窝里捉出绻成一团的顾木子,凑在他耳朵边问:“舒服吗?”
因为顾木子实在无法下床,杨明宣便说休息一日再回去看岳父母。两人便又在床上腻了一整日,只是杨明宣再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地给小夫君揉腰捏肩了。
第 4 章
顾木子的爹娘住在青木镇东边的顾家村,来回一趟大概两个时辰。
一大早,杨明宣便驾着牛车拖着夫君带着礼物去顾家村看望她没什么印象的岳父母了。
虽然这些日子断断续续总在下雪,但因地处南方,也不见得多大,地上也没什么积雪,去顾家村的路正好是在官道上,路倒还好走。
杨明宣戴着顾木子做的手套,扬着皮鞭慢赶牛,他们也不急,夫妻二人就这样说说笑笑走走,连租来的老牛也时不时跟着“哞”一声起个哄。
杨明宣哈着白气回头对顾木子道:“木子啊,我唱个曲儿给你听吧!”
顾木子眯着眼睛猛点头,“好,你唱一遍,我再跟你和。”
杨明宣将围脖往下扒拉了一下,露出下巴张嘴唱道: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绿水青山带笑颜。
随手摘下花一朵,
我与夫君带发间。
从今不再受那奴役苦,
夫妻双双把家还。
你耕田来我织布,
我挑水来你浇园。
寒窑虽破能避风雨,
夫妻恩爱苦也甜。
你我好比鸳鸯鸟,
比翼双飞在人间。”(《天仙配》)
杨明宣声音开阔,又带着黄梅唱腔,一曲唱完已是惊起冬鸟无数,都比翼双飞去了。
“木子可记住了?我再唱一遍?”
顾木子沉吟了一会儿,道:“不用,你起头,我们一起!”
杨明宣笑道:“第一句可是该夫君唱的,我起头,你重复一遍,我唱下句。”
于是,二人又将《天仙配》一起唱了一遍。
杨明宣惊讶地回头:“木子好记性啊,为妻唱一遍你居然记得一字不差!”
顾木子在车后笑得十分得瑟。
突然,杨明宣整个身子转过来,与顾木子面对面,她探出手伸到顾木子脑后,唱道:“随手摘下花一朵~”说着像变戏法一样手中多了根银制花簪,在顾木子眼前一晃,而后咧着嘴接着唱道:“我与夫君带发间~”一边唱一边就着手将簪花插在顾木子发丝间。
杨明宣笑嘻嘻地看着愣了神的顾木子打趣道:“夫君这眼睛莫不是又被风吹了?”
顾木子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带着凉凉的触感,又见她笑嘻嘻地摸样心中感动不已,面上却是一恼,轻轻推了一把,“好好赶你的车!”
杨明宣转过身扬起鞭子轻抽了一记,“驾!”
不到巳时,夫妻二人已是到了顾家村村口。杨明宣下了车,抱下顾木子,一手牵着夫君,一手牵着牛车,往顾家走去。
因是腊月,各家都在忙过年的的事,倒没什么闲人在村里荡悠,不一会儿,二人就到了顾家门口。
顾木子自嫁给杨明宣后,除了三天回门回来看过爹娘外,那时还是他自己一个人回的,惹得邻里看了不少笑话。这两年多来,既没回过一次,眼下,却有点近乡情怯。
杨明宣也不催促,静静地陪他站在门口。顾木子平复心情后,抱歉地看了一眼妻主,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应声的是顾母的声音。
紧接着便听到哐当一声,有什么被绊倒了。
“快!快!是不是瑾儿回来了?”顾父地声音越来越近。
只听里面叹息一声,顾母道:“也不知道木子那孩子怎么样了!”
顾木子眼泪直掉,又拍了拍门,提了提声,道:“娘,爹,是我!”
“快!快!是木子,木子回来了!”伴着激动的声音,顾父顾母一起把门打开了。
顾父见果然是自己的宝贝儿子,一把抱在怀里哽咽得不能言语。倒是顾母要持重些,但杨明宣却发现顾母脚下的鞋子落了一只,这会儿只穿了布袜却毫无所觉。
杨明宣深深一揖:“不孝媳拜见岳母、岳父!”
顾父这才发现儿媳也一起回来了,眼中便带了点埋怨。顾母脸色也不是很好,冷冷道:“进来吧,杵在门口做什么!”
杨明宣又牵起绳子,将车赶往后院,心中满是丑媳妇见公婆的不安。
待她将车上的东西都卸进屋里,才发现夫君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大哭过,不过岳父母的眼神比刚才好了不少,她便知道,定是木子讲了许多好话。
顾木子看了妻主一眼就被顾父拉进了房里,父子二人讲贴心话去了。
“坐吧!”顾母板着张脸坐在桌边,桌上是杨明宣买来的文房四宝和一些补品,菜肉都搬进了厨房。
杨明宣战战兢兢,只敢用小半个屁股坐在椅上,低眉顺目,比顾木子还小夫君的模样。
顾母端起茶碗喝了口茶,见媳妇一动不动,道:“喝茶!”命令的语气十足。
杨明宣又忙端起茶碗也喝了一口,再小心翼翼放回桌上。
“回来就好,买这些东西做什么!”顾母并不知她曾虐待过自己儿子,还是个吃喝嫖赌的全能,只是怪她这两年多来不曾带儿子回来看过他们二老,心中实在有气。不然若是知道从前种种,怕是难得让她进顾家大门。
杨明宣的心一刻也没敢松,她从来不怕任何场合,唯独对家人存有天生的怯懦,尤其是对着长辈的时候,何况曾经的杨明宣着实不是个东西,她怕岳父母一并发作到她头上,是以唯唯诺诺让人再怒也没个脾气。
她这边心惊胆战地回了几句话,终于熬到吃午饭的时候,顾父大发慈悲地从房里走出来,嗔怪地瞄了一眼顾母:“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这脸是做个谁看,还不去打水烧火做饭!”
杨明宣忙从椅子上跳起来:“木子才回来,就让他多陪陪娘和爹,我去做饭,我去做饭!”
杨明宣自觉归自觉,可顾父顾母也不能真让媳妇去做饭,只是开始给她点颜色让她知道木子也是他们的心头肉,不要亏待了自己儿子,又不敢做过了,毕竟儿子已经嫁过去了,他们这会儿脾气发顺了,回头吃苦的还是自己儿子。所以最后还是让木子陪着杨明宣在自家菜园里转转,顺便摘点菜回。
至此,杨明宣的一颗心才算跳正常了。
顾木子带着妻主在自家后院的菜园子里摘了几把青菜便进了屋,毕竟还是屋子里暖和,杨明宣进了厨房忙帮着添柴烧火,烧旺一些就拉着顾木子一起烤火。看得在灶上忙活的顾父十分欣慰,乡村僻壤的,没那么些个女子远疱厨的规矩,相反,做什么事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别有一番温馨。
顾父见他们烤得差不得,又把他们哄出去了,毕竟厨房不大,三个人都围在灶台那儿着实拥挤了些。
顾木子刚进堂屋,便听着有人大声敲门。
“娘、爹,快开门,我回来啦!”一个少女的声音。
顾木子一惊,顾不得杨明宣还牵着他的手,急忙拉着便跑过去开门。
顾怀瑾以为是爹,抬头一看,居然是已经嫁人的哥哥,险些没认出来,再看看旁边的女子,有点眼熟,不过没想起是谁,再看到他们二人相执的手,心下便了然了。
顾木子是激动得不能言语,倒是不到十四岁的顾怀瑾冷静,不着痕迹地拂开杨明宣牵着的手, “哥哥,你也回来了?回来就好,外面冷,我们进去吧!”说着理也不理自己嫂嫂,自己拉着哥哥往屋子里走去。
顾木子为难地回头看了一眼还愣在门口的妻主,只见杨明宣朝自己笑笑,关上门也跟了进来,这才由得妹妹拉着自己往里走去。
顾父顾母见两个孩子加媳妇都回来了,又是一阵感怀。
吃饭的时候,顾父直往几个晚辈碗里夹菜,惹得顾怀瑾极郁闷,拍下筷子道:“爹爹,瑾儿自己会拈,你看哥哥那么瘦,多给哥哥夹些才是,不相干的人你管她做甚!”说着还极为挑衅地瞥了眼杨明宣。
顾母也不做声,只闷闷地扒着自己碗里的饭菜。顾父朝杨明宣笑笑:“你也吃,多吃点!”
杨明宣不以为意地笑笑,从善如流地夹了筷肉给身边的顾木子:“你也是瘦了些,多吃点。”她觉得他们真不愧是一家人,那瞥人的眼神真是如出一辙,倒也不让人生厌,相反别有一番情趣,当然,某些其他情趣仅限自己小夫君一人。
顾木子一张脸恨不能埋进堆满菜的碗中,在自己家人面前,多少还是回到往日儿郎的时光,脸上有些臊红。
杨明宣不懂,明明连顾父、顾母都放下了对自己的成见,怎的这个小姑子却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她自然是不懂,顾父顾母的想法便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过得再不好他们干操心也没用,儿子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做多了怕儿子吃苦更多,况且他们原先住的南平镇离顾家村也远,听不到什么消息,这会儿见儿子好好的回来的,只当那些不愉快都过去了。倒是顾怀瑾,她上学的远安镇离平南镇不远,正好她有同窗也是南平镇的人,隔两日会回趟家,她便托同窗打听一下已经嫁人的哥哥的近况。原来杨家虽然子嗣单薄,但在南平也算大户人家,打听起来也容易得很,于是,杨明宣做过的那些恶事更是被人添油加醋传了个遍,根本无需刻意打听。当时顾怀瑾听说以后,显些没抄起夫子家的菜刀杀过来。于是越发用心读书,只盼以后考个功名救哥哥于水火。
正是由此,所以才跟杨明宣如此不对盘。好在,一顿饭也平安吃下来了。中间也就问了问杨明宣搬去青木镇,以后作何打算。杨明宣将欲年后找份工的事说了说,顾母抬眼瞥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收拾了饭桌后,三个女人坐在堂屋喝茶聊天。杨明宣行止温文有礼,说话不急不缓,极对顾家母女的眼,原本不大待见她的顾怀瑾也同她聊得火热。
顾父又拉起顾木子到房里,不知说些什么去了。
顾父也是为人夫,虽然顾母对他也是不错,但看多了男人的不幸,所以十分心疼自己这个儿子,直拉着顾木子的手说:“儿,你受苦了……”
顾木子靠在父亲怀里道:“爹,孩儿那些苦都过去了,如今妻主待我也是极好的,您和娘就不要担心了,倒是妹妹,一个人去那么远读书,家中境况又不好,少不得在外面看人脸色吃苦受累的……”正说到这儿,突然起什么从顾父怀里坐起,由怀里掏出张银票塞在顾父怀里,道:“爹,这里有五十两银子,马上过年了,家里也得置办些东西,正好年后妹妹也该交束修了,都交齐了吧,省得她在外面一边读书还一边做工,没得分了心,对她也不好,也少不得看其他同学脸子!”
顾父摊开银票一看,真是五十两,大惊道:“儿啊,你哪里来这么多钱?快快放好,要是让你妻主知道还不打死你?你这傻孩子,家里有你娘和我,我们还没老呢,不会让瑾儿在外面吃苦的,你快把银票放好,千万不要让你妻主知道了,这五十两可不是一笔小数!”说着便将银票塞回顾木子手里。
这五十两对大户人家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像顾家这样的小门小户,五十两是能粗茶淡饭过一年的银子啊,顾父明白儿子的孝心,可哪里敢要这么大笔银子,男子出嫁从妻,哪里能随便这样倒贴娘家的!万一……顾父真是不能想象万一女人要是知道了,自己儿子该受多少苦啊!
顾木子一愣,才将银票推回到父亲手中,笑道:“爹爹莫惊,这银子便是妻主让我带回来的,您只管收好,她本来还让多带些,是儿子存了小心思才没答应,爹爹莫怪儿嫁了人胳膊肘朝外拐才好!”说着自己便笑起来。
顾父一再确认,才安心将银票收下。确实,年后瑾儿该交束修了,虽然夫子看瑾儿天资聪颖,免了许多,但瑾儿一人在外,吃穿用度无一不需银子,瑾儿又懂事,瞒着他们在学堂里给其他同学做些活赚些度日的钱,肯定也不好过,重要的是瑾儿无法专心学习,这也是他们夫妻的心病。如今,这心病也能去了,于是心中对儿媳的印象更是好了不少。
聊得差不多,杨明宣便带着顾木子回家了。顾父顾母也没多留,毕竟马上就是小年,他们的小家要准备的事也多,没得耽误功夫,来日方长,何况也住得近了,只嘱咐以后多回来看看他们二老,然后便让顾怀瑾将他们送到村口。
顾怀瑾心中拐扭得很,刚开门的时候便是想到同窗带回的那些话,对这嫂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可是人活生生的在眼前,又跟传言大不一样,让她想了半天也没搞清楚。当然,有一点她是不愿承认的,房里那些上好的笔墨纸砚可是送到她心里去了。她在学堂的时候因为银子不够,这些东西用得极节省,所以即便她再用功努力,那一手字却是不大好看,她根本没多余的纸来练习,只得糟那些成绩不好的同学嘲笑自己,自己虽恼,却也无法,毛笔醮水也可以写,可是看不出形,也没个感觉,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今这大摞的纸砚摆在面前,哪能不教她心花怒放的。
杨明宣也只同她谈些孔孟之说,这世虽然有其他人取代了孔孟,但学问之说却是相差无几,是以顾怀瑾对这嫂嫂的学问也越加钦佩,惹得杨明宣汗颜不已,她前世不过是个语文教师,后来嫁人,又随着丈夫下海经商,没两年便出了意外来了这里。所以现要说起这些来也是轻车熟路,不防小姑竟当是她说的,她又不好解释,好在村口也到了,她将顾木子抱上车,裹好围巾朝小姑摆摆手便跳上牛车往家赶了。
第 5 章
在古代过年极为繁琐,打扬尘,拜神祭祖一样也马虎不得,大年初一一大早又带着香烛鞭炮到杨家祖坟拜祭。而后左邻右舍恭喜之声不绝于耳,杨明宣特意备了许多小红包,有小孩来的时候抓把糖果给个小红包,她的大方惹得镇上的小孩几乎都往她家里跑来,这年节下,顾木子也不省这几个钱,极为喜爱几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孩。
夜里杨明宣压在他身上,咬着小夫君的耳朵道:“不如,我们也生他十个八个,以后过年让他们把红包都要回来,可好?”
顾木子的粉拳就敲在妻主肩窝上,又是一夜温存。
大年初二天未亮便带着节礼到顾家村给岳父母拜年,这回小姑顾怀瑾的脸色好了不少,杨明宣夫妇二人还歇了一晚,初三才回家。
期间顾父也说过早些要个孩子,杨明宣笑笑道:“我们会努力的。”顾木子嫁过来已近三年,虽然夫妻生活不多,却也是没断的,只是至今却没个动静。杨明宣倒觉得没什么,木子才二十不到,迟些要孩子也无防。倒是顾木子心里有点急,但又想着最近十分和谐的夫妻生活,想着不久应该就会有了的。
二人回家后便彻底闲下来了,杨明宣祖上子嗣一向单薄,到她这一代便只有她这一个独苗,所以在别人忙着走亲戚时,她与小夫君整日缠绵内室,如同新婚夫妇,好不甜蜜。
杨明宣在给顾怀瑾买文房四宝时,自己也留了一套,如今正好趁这空闲练练手,将丢了两年的书法捡起来,想着若是字不难看,年后找个帐房娘子做应该不是难事。
顾木子便安静地在一旁添茶磨墨,杨明宣想不到自己居然能享到红袖添香的情趣,笔下的字也是写得一日顺过一日。闲来无事也教顾木子一些书本知识,手把手教他习字,两人过得让人只羡鸳鸯不羡仙。顾木子是个极聪慧的男子,几乎过目不忘,这让杨明宣大感上天对她不薄,赐了个贤惠聪颖的夫君给自己,惹得顾木子轻笑连连,嗔道:“觉得不公平你就说嘛,非说些好听的话来哄我!”杨明宣捉住小夫君满是墨迹的小手往怀里一拽,嘟着嘴便亲了上去。
元宵节后便算年过完了。一大早,杨明宣早过早饭后吻别小夫君便独自到街上转悠,她想一间间店铺问去,顺便买些纸,这几日同小夫君胡闹,年前买的纸快用完了,再者木子进步也快,对此颇有兴趣,日后自己工作忙起来了,也好让他有个打发时间的,不至太过空虚。
只是一间间店铺问下来,除了少数要请些做杂重活的伙计外,都摇头说不请人,客气地将她请出去了。
杨明宣只得来到下家,正好是年前买纸笔的墨轩,想着不如先买些纸回家吃个午饭再出来。
她刚一进去,眼尖的掌柜便认出她来,忙从柜台走出来,上前道了声新年好又寒喧一番。杨明宣这次只买些纸,掌柜也亲自将纸抱来,见她只身前来,并不如上次赶着车,便道:“小姐府上哪里,不如我让伙计送到贵府上去?”
杨明宣见大捆纸自己一人拿也有些吃力,便将家里地址说了,掌柜便吩咐闲着的伙计先送去。
倒不是墨轩生意不好,来个像杨明宣这样的人还得王掌柜亲自接待,相反,墨轩的名声却是这镇上最好的,一般想要寻些名贵的笔墨,还得巴着这墨轩人,只是这墨轩的东家却是个奇人,不爱财,却爱才!要对了她的胃口,便是白送也无妨!
上次杨明宣来买纸笔时,无意卖弄过一回风骚,王掌柜借了她的诗,题在一幅未完成的画上,颇得东家喜爱,问及何人所作,她却忘了问人,想是文人墨客来去无影,便随便编了个由头说过去了。当时店里正忙,杨明宣也忙着采买其他东西,钱物两清转处身就走了,待王掌柜回过神来想结交时,哪里还看得到人影,只是想不到今日又遇到了,还得知住处,往后东家问起,她也好有个交待了。
杨明宣却是不知这些,见了掌柜如此热情,越发汗颜上次自己剽窃古人的名诗,又不好解释,付了银子便想早早离开,转念一想,这掌柜如此热心,想必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不如向她打听一下有没有哪家要请帐房的,若是有个准信,也省了她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
王掌柜一听,心下一计较便问道:“可是杨小姐自己要寻?”得了杨明宣的回答便只让她回家等信,两日内必有消息。
杨明宣一愣,只当是古人都如此热情,道了谢便回家去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墨轩便来了人,说是请杨小姐去一趟。顾木子帮着杨明宣收拾一番便送她出门,自己关好门将家里洗刷干净后,依着书本上的字练了起来。
杨明宣到了墨轩,便被王掌柜请上了二楼一个雅间里,里面有一人临窗而立,背影倜傥风流。
王掌柜轻声走去,恭敬道:“东家,杨小姐来了。”
在上楼的时候王掌柜已经同杨明宣讲明,墨轩的帐房年前回老家后至今未来,昨日带了信说是老家有事,不能回来了,帐房之位正好空缺下来,也是与杨明宣有缘,那信正好是她进店前一柱香送到的,又说东家今日过来,正好见见,又告诉她东家姓苏,性格有些古怪。王掌柜说到这儿的时候连带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也古怪起来。
那人听了声音,转过身来上下扫了一眼杨明宣,道:“是你要做帐房?”
杨明宣见人转过来便明了王掌柜为何那般表情,这苏东家一身女子装扮,可仔细一看,明明是个男子,也难怪性情古怪了。
她也不说破,只抬手行了个礼道:“见过苏小姐,正是在下。”
苏白哪里知道自己费心的装扮早糟人一眼看穿。其实倒不是他装得不像,相反,他在家从小就被男作女子来养,很长一段时间,连他自己都快以为自己是个女子了,他是男子的事,除了家人和两个贴身侍子外,外人是一无所知,哪怕是与他相交甚厚的好友也只当他是个女子。要说,只是杨明宣眼睛太毒,前世电视、小说,这种男扮女装、女扮男装的事虽未亲身经历,但也看得多了。
这苏东家长得极为动人,无论男女,都让人雌雄莫辩。只是杨明宣几乎凭着本能,一眼就看出他实为男儿,心下虽是几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苏白却不管多的,使个眼色,一旁的侍子便拿过几张记录,将她请到案前坐下,备好纸墨,递到她手边,又将算盘随手一摆,刷刷两下下上归齐,也送到手边。
杨明宣知他这是要考自己,提笔按科目记下,眼、手、心不停,不消一刻,几张小帐便齐齐记好到一张上面,送到一旁候着的侍子手中。
红莲接过便送到苏白手上,苏白不接,只就着侍子的手扫了一眼,道:“倒是好本事,算盘也不拨一下,却是分毫不差!”
杨明宣早起身,立于案边谦虚道:“小姐过奖!”这珠心算她便是从小就学会的,做起加减起来,方便快速了不少。
这次苏白也不假侍子之手,自己随手从一旁的架上取下一本帐薄,扔到杨明宣身边的案上,道:“给你三日时间,从帐上抹掉五百两,若是做得干净,三日后直接去王掌柜那里报道,若是没这个本事,你只记得差人将帐本送回便可!”
说罢,也不待杨明宣作何反应,又背过身子立在窗前,不知在作何思?
红莲从案上拿起帐薄,递在杨明宣手边,“杨小姐,请!”这便是在送客了。
杨明宣也不接,对着苏白的背影拱手道:“苏小姐,杨某自愧技不如人,苏小姐另请贤能吧!”说完头也不回离开雅间下楼去了。
苏白这才转过身来,轻笑一声,挥了挥袖,一直不动的绿竹忙跟在杨明宣身后下楼,将人拦了下来,道了个歉说明本意后,只请她第二日便可过来。回头他又于王掌柜打了招呼,这才上楼复命。
杨明宣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刚才一赌是对的,不然,哪里有东家自己给自己做假账的?又回头向王掌柜道谢后才算圆满地回家了。
顾木子听她顺利找到工作,也是开怀万分,早早备好酒水饭菜,吃得心满意足。
下午,顾怀瑾却来了。
她本意是来个突击检查的,看看这杨明宣有没有虐待自家哥哥,于是在院门外徘徊了一会儿,却不见里面有何声响,当是无人在家,想着索性敲个门,便见着杨明宣脸上一团黑墨还来不及擦地开了门。
顾怀瑾古怪地瞥了她一眼,道:“我哥哥呢?”
话未落音,就见顾木子拿着湿帕子追出来嘴里还笑道:“脸上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擦一擦……”
“哥哥,你这是?”顾怀瑾自来熟地将包袱搁在院子里的矮几上,回头问哥哥。
顾木子一边踮着脚给杨明宣擦脸一边笑道:“我刚才打个字谜她没猜对,便闹着玩儿在她脸上画了一笔,她还想躲,想不到我一用劲,倒画了更大一团,呵呵……”
顾怀瑾放下心来,看来,却是嫂嫂可怜,在她眼中满腹经纶的嫂嫂居然连个谜也猜不着,不知是什么高深的谜面?
“哥哥,你说说是什么谜,嫂嫂还能答不上来?”进屋后,顾怀瑾还念着那谜,又问了一遍。
顾木子倒好茶,俏皮道:“嗯,那哥哥也考考你,看你会不会?”说着便道出了谜面,“李字少了木,不作子字猜!打一个字,看你们谁先猜出来!”
顾怀瑾一听,便笑了起来,趁哥哥不注意,对着杨明宣挤眉弄眼,杨明宣则一副告饶的模样,正好被顾木子看到,喝道:“你们俩做什么怪呢,好好猜,猜不出来,我也在你脸上画一条墨!”说着还拿食指在顾怀瑾脸上作势划了一道。
这谜是顾父以前哄顾木子拿出来说的,顾父嫁人前姓李,便拿这“李”字来逗儿子,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儿子取名“木子”的原因。倒是后来生下顾怀瑾,“怀瑾”二字却是一个路过的云游先生取的,顾父顾母觉得好听,便用上了。
聊了一会儿后,顾怀瑾便起身走了,她于同学约好今日见面,一起赶路去夫子家。
一路上,顾怀瑾心情极为敞亮,想杨明宣对哥哥是真的好了,那字谜她曾打给杨明宣猜过,那日谜底她一瞬脱口而出,这种哄小孩的把戏自然难不倒她,亏得她有心,哄着哥哥那般高兴。她还当是真有什么高深谜语难倒了杨明宣!
第 6 章
作者有话要说:要留言~~~留言~~留言 ~~~‘‘‘我哭~~‘‘为毛一个字也没有?
杨明宣去墨轩时,倒没遇到男扮女装的苏东家。王掌柜将她介绍给店里其他人后便将她带至一个僻静的单间,像个小书房,地方不大,桌椅齐全,光线明亮。
王掌柜带她到一排柜前指了指厚厚的册子,道:“这些都是店里往年的帐薄,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看看,再有不明白的也可以问我。年前,店里也已盘存过,都记得仔细,今天你只需将昨日的帐目记上便好。以后每月旬休,工钱就在月底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王掌柜是个年近四旬的中年女人,慈眉善目,说话的时候一直拉着杨明宣的手,也不显得突兀,只作平常好友一起聊天一般,每说一句话总是略带笑意地看看她。
杨明宣也是识礼之人,凡王掌柜目光扫过来时,她都报以微笑,道:“明宣谢过王掌柜,若是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还请掌柜不吝赐教。”
王掌柜笑得爽朗,拍了拍杨明宣的肩:“赐教不敢,咱们切磋,切磋啊!哈哈!”
昨日有关东家考帐房的事,早被红莲传了出来,只将杨明宣算帐的功夫说成一眨眼,那帐便跟神仙算好了的一样出现在纸上。王掌柜自然知道红莲的话过份夸张,但昨日杨明宣上下楼就那么一会儿的时候,而且东家立时就用了她,想必必有过人之处,而且她也觉得与杨明宣投缘,除了工作,也存了结交之心,倒没显出半分倚老卖老的样子,只当她与自己同辈,倒不似掌柜与帐房那样相处。
杨明宣看了会儿以前的帐薄,又熟悉了一下店里经营的品种,思索了半晌,便将自己的主意同王掌柜说了说,只说改进一下记帐方式。她前世随丈夫经商时,起初规模不大,便是她这半吊子兼着会计来干的,后来又有心学习了一下,此时,便想将以前的方式借鉴过来,日后也方便许多。
王掌柜是个通透精明的人,略一思索便点头同意了,时有不明之处也常进去与杨明宣沟通交流。
这半月杨明宣每日早出晚归,顾木子除了绣绣花、练练字,便是想着做些好吃的等妻主回来,倒有些想念之前两人天天耳鬓厮磨的日子来了。
杨明宣又何尝不是呢,在店里一闲下来,便在想她的木子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她呢?有没有把墨水不小心糊到脸上呢?每当此时她就感慨,如果有手机多好,想他了打个电话聊一聊,闲了就发发短信也是不错的。
大抵,热恋中的夫妻,都是这个模样的吧!杨明宣捂着脸这么想,只是这世,顾木子一生的幸福就是依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定给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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