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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真不想穿BL-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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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人……」
夏天扭头看他,见他直勾勾地看着乌力吉,便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一瞬间,夏天也傻了。
乌力吉的肚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插了把短刀,而且从刀刃露出的长度和刀把顶在地上弯曲的弧度来看,乌力吉已经被穿透了。他之所以还能挺住,大概这刀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只是地上已经血流成河,最后出去的几个人跑得急,梁泊雨又无法抬头,才一直没被发现。
发现夏天和卞青不动了,乌力吉微微转过头,知道他们看见了什么,于是他用几乎只是气息的声音说:「夏……大人、卞青……带大人走,快……」
夏天和卞青回过神来,明白乌力吉没救了。两人含着眼泪看了对方一眼,什么也不用再说,冲过去一人拉住梁泊雨的胳膊、一人拉住他的腿,坐在地上蹬住石块一起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向外猛拉。几下之后,梁泊雨的手和膝盖就在地上留下了带着皮肉的血痕。
手和膝盖一疼,梁泊雨忍不住缩了一下身体,大石块担在乌力吉的身体和夏天塞进的石头上没有马上塌倒,夏天和卞青抓住时机咬着牙拼命一拽,梁泊雨一下子被拖了出来。
大石块有些扁平,一边没了支撑之后,它落在夏天塞进的石头上略微晃了一下。随后「喀吧」一声,石块断裂,被挡在它上面的石头立刻开始掉落,梁泊雨、夏天和卞青本能地蜷起身体朝旁边滚了两圈。
等他们再抬起头来,乌力吉已经整个被压在了石头下面,只露了一颗头和一个肩膀。
「乌力吉!」梁泊雨顾不上手掌和膝盖钻心的疼痛,爬起来就扑了过去,并且死死抓住乌力吉的肩膀拼命地向外拉,一边拉还在一边歇斯底里地喊:「乌力吉!乌力吉!你给我起来!你他妈的给我起来!起来!我命令你……」
「大人……」乌力吉使出了最后的力气,「跑……快跑……求你了……快跑……」
「乌力吉!你出来!出来!你为什么不出来?!乌力吉──乌力吉──」,梁泊雨的哀号声响彻山间,夏天和卞青的眼泪和着血、汗和泥也淌了满脸。
乌力吉忽然笑了,血从他的鼻子和嘴里漫了出来,「我知道……少爷那时……指的不是我……」
梁泊雨根本不知道乌力吉在说什么,可他还是撕心裂肺地开始大喊:「是你!是你!是你──指的就是你──」
乌力吉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不能再等了,夏天抹了把眼泪朝梁泊雨走了过去,卞青跟上,两人走到梁泊雨的身边一人勾住他的一只胳膊架起来就开始拼命狂奔。
梁泊雨眼看着乌力吉离自己越来越远,脑中逐渐变成空白又慢慢恢复,被拖了一段路之后他脚上用力,蹬住地面转过身跟着一起跑了起来。
没跑了几步,山洞的方向传来几声闷响,三个人同时扑倒在了地上。
等被震到空中的碎土掉完了,夏天和卞青晃晃头站了起来,梁泊雨却依然趴在地上。
他剧烈地抖动着身体,发出了「呜呜呜……呜呜呜……」的声音。
第一百五十章
第一百五十章
哭够了,梁泊雨爬起来坐到了地上。安明听见了爆炸声之后从远处跑了过来。看一圈儿,发现少了个人,「乌力吉呢?」
三个人都垂着头不说话,安明一抬手掩住了嘴。
「京中起火了!」卞青忽然惊呼。
夏天和安明朝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金陵城内东南方向正有浓烟滚滚。
「是……皇宫……」眼前一阵恍惚,所有的疼痛和疲惫在一瞬间袭来,夏天一下子坐回到了地上,「一切……都结束了吗?」
「建文帝自焚了。」安明看着火光和浓烟喃喃。
卞青转回头讶异地看着他,「您怎么知道?」
「呃……我瞎猜的。」安明尴尬地动了动眉眼,想笑,但笑不出来。
梁泊雨没有回头去看金陵的火,他低头盯着自己已经露出了骨头的膝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疼,「看来我们该回去了。」
「什么?」另外三个人一起问。
「没什么。」梁泊雨站了起来,「你们两个在这儿等会儿,我有话跟卞青说。」
往山下的方向走了一段,直到夏天跟安明的身影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了,梁泊雨才停住脚步。
「清流呢?他知道你来吗?」
「是他让我来的。」
「哦?」梁泊雨有些意外,「他不是……恨不能烧死我吗?」
「那件事,他说已经做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我知道,其实……」卞青低下头用脚蹭蹭地面,想说点儿什么,可想想这两个人的恩怨也不是他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自己还是不多嘴的好,「唉──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是说眼前吧。那时听说燕军在灵璧大挫朝廷兵马之后,我想你们攻到金陵是早晚的事了,就想过来看看。可我一直没说,有一天清流突然问我是不是想来,我说是,他就拿了这个给我。他说是当年你去国子监之前,他还在大宁的时候你留给他的。他说你说过:将来他想用这个玉坠子跟你换什么都行。」
说着卞青把手伸进衣领里,从脖子上摘下了那个他说的「玉坠子」。
「这是……」梁泊雨张大了嘴巴──他看见的是一个跟自己在厕所里接到的、把他和夏天带来大明朝的那个安明所说的什么什么加速器一模一样的东西。只是这个上面被穿了个洞,洞里又穿了编织精美的黑色丝线。
「这是玉坠子?!」梁泊雨把「玉坠子」接了过来仔细检查。
「是吧,他说是,虽然不太像。你不认得吗?你把这事忘了?」
「啊?没……没有,对,是我给他的。」梁泊雨把丝线扽直了,使劲往洞的里面看进去,可他只看见了一个细小的、光滑的刨面。
「他说是你从小带到大的,那时你把这个留给了他,他很感动呢。」
「唉?那他后来为什么不用这个让我答应让他退出永锭庄的事呢?」
「我也这么问他。他说凭他对你的了解,那个时候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他的要求的。后来等他想拿着这个去找你的时候,他父亲就出事了。」
「嗯,也许吧。也许他说得对。」梁泊雨缓缓地点头:也许在今天以前的梁泊雨、梁峥,真的不会为了一个什么少年义气的承诺就让知道他所有秘密的人脱离自己的控制。
「那他现在想用这个换什么?」
卞青的头又低下去了,「他说……我不用再回到他的身边去了,让你好好待我。」
梁泊雨咬了下嘴唇,很腥,不知道是谁的血,他赶紧松开牙齿用手背蹭了一下,「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要回去。」没有犹豫,卞青回答得很坚定。
「真想回去?」
「嗯,我已经想通了。」卞青看着梁泊雨,「能找到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不容易。」
梁泊雨盯住卞青看了片刻,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也好,只要你自己想清楚了就好。你告诉他,我还当他是朋友。嗯……然后你让他去北平北郊,往安定门西南十五里找一棵百年老树,再在树下向东二十步的地方挖一下。记住要挖到一人以上的深度。」
「挖?挖什么?」
梁泊雨笑笑,「到时候就知道了。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卞青皱皱眉头,还想再问。
梁泊雨往四周看了看,「行了,你走吧。」
「啊?我走?那你们……」
「不用管我们,我们一会儿就下去了,你先走吧。」
卞青往梁泊雨身后看了看,夏天和安明还在原地等他。想到自己既然要回去找赵溪了,那梁泊雨的事他就确实不应该也没有必要问得太多。点点头转身要走,可刚要抬脚他又停住了。
「未平,我本是想想办法到燕军军营去找你的。可是在泗州我遇到了沈大人,原来他一直带着人在暗中跟着燕军。」
「哦,对。刚才在里面的时候听他说了一嘴,我没来得及问。」
「我听他说,是夏大人求我们指挥使大人让他这么做的。他们随时都准备着燕军一旦彻底败了,就要立刻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绝不能让你落到皇上手里。」卞青又朝梁泊雨身后看一眼,「夏大人真的是处处为你着想,我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年你都对他念念不忘了。」
梁泊雨会心一笑,「我知道了。」
卞青也笑了一下,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向了山下的方向。
走着走着,他忽然觉得周围有很强的白光闪了一下。以为是打闪,卞青抬起头来看天,可天上好大一轮朝阳,晴得连一丝云彩都没有。接着他转回头去──梁泊雨不见了。
卞青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眼花赶紧揉揉眼睛,这才发现:不仅梁泊雨不见了,夏天和安明也不见了。
深秋,夏天一个人慢慢地走在一片松林里。转眼已经两年多了,所有的事情想来都历历在目,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梁泊雨和夏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就在厕所里。夏天是一身警服,梁泊雨是茄克、T恤、牛仔裤,两人的手还是被铐在一起的。接着隔间的一边露出个脑袋,那人拔枪就对准了夏天,夏天也下意识地拔出枪来对准了梁泊雨。
就在梁泊雨和夏天都以为一切将要重演的时候,拿着枪的那个人两眼一闭,从隔板上掉下去了。随后是安明兴奋异常的脸露了出来,「我们的实验成功了!」
后来梁泊雨没有再逃,他上庭说出了实情,然后打了电话叫弟弟回来自首。接着就是重新调查,一次又一次的开庭。很快一年过去,期间夏天找人调动工作,离开法院又回到刑侦大队做了刑警。
最后梁泊雨的弟弟被判防卫过当及过失杀人,又因为未满十八周岁,主动自首而且认罪态度良好判了三年有期徒刑缓刑两年执行,强制送往戒毒所。并一次性赔付被害人家属三十万元。而被害人系贩毒走私团伙成员一案另行立案侦察。
另外梁泊雨因保外就医期间涉嫌企图提供伪证,以妨害司法罪被判在原刑期上加判一年,并收监合并执行。这样一来梁泊雨不但得再回到监狱里,剩下的刑期还变成了七年。
随后梁泊雨提出不服判决,要求上诉。这样等到再审判决他妨害司法罪不成立,可以继续执行保外就医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年。
整整两年,夏天没有太多的机会到看守所和监狱里去见梁泊雨。而且即便是见,以夏天的身份两个人也说不了什么。
就在梁泊雨的二审判决下来之前,夏天接到紧急任务去了外地办案。等到他回来得到的消息却是:梁泊雨出狱后带着弟弟已经离开了国内。
保外就医期间不可以出国,离境是要延长刑期的。夏天当时立刻就想起了安明跟他说过的梁泊雨要再回去的话。他可以去问安明,可他不敢,他宁愿让自己以为梁泊雨没走,那样最起码他们还是在同一个世界里。
这次夏天是到东北的一个小城来办案。在当地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晚上的火车,夏天没什么事干就逛进了一个公园的这片松林里。
走累了,夏天坐到一棵树下休息。东北的深秋已经很冷了,公园里没什么人,松林里目光所及也只有他自己。坐了一会儿,夏天觉得有些困就睡着了,朦朦胧胧间有什么东西掉到了他的头上。夏天睁开眼睛:是一颗松塔。
打了个寒颤,夏天站了起来准备要走,「啪嗒」又一颗松塔掉到了他的头上。突然一阵恍惚,夏天好像想起了一件什么事,可仔细想想,又什么都没想起来。他抬头看了一下,几只松鼠慌慌张张地正从树上跑过。
夏天蹲下,捡起一颗松塔放到了鼻子底下。松木的味道瞬间灌满了他的鼻腔和整个胸肺,夏天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他把松塔紧紧地攥进手心里,抱着头就那么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两个月后,一家快餐店里靠窗的位置上夏天捧着一份鸡肉咖喱饭吃得正香。
回来一个多月了,一直到前几天才清闲了一些,昨天他终于忍不住去了趟图书馆。在历史类架子上翻了小半天儿,后来他在一本介绍历朝叛乱的书里,找到明代部分「建文削藩成祖夺位」一章开始仔细阅读。
其实夏天是想找找看会不会有哪本书里提到「梁峥」或者「夏文敬」这两个名字,所以才专门挑了看起来最厚、描写最为详细、貌似还涉及了不少野史的一本。可结果他连午饭也没顾得上吃,眼看就翻到最后一页了也没看到他要找的相关内容。就在他几乎想要放弃,随便又往后翻了一下的时候,猛然在一段文字的下面看见了一个手写的电话号码。
那段文字说的是燕王最后要过江时,手下的一员大将原北平都指挥使无故失踪。燕王即位后,就让平安做了北平都指挥使。后来朱棣到北平巡视,阅览章奏的时候看见平安的名字,就问平保儿在哪儿。结果平安听说朱棣要见他,竟然当即自杀了。
吃得有点儿咸,夏天拿起饮料来喝,刚喝了两口,眼前的光线被挡住──穿着黑色粗呢大衣、戴着太阳镜的梁泊雨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夏天「咕咚咕咚」又喝了两口之后放下饮料杯看着梁泊雨,「你非得穿的跟个黑社会一样地来见我吗?」
梁泊雨看着穿了厚厚羽绒服的夏天,「那你非得穿的跟个倭瓜一样地见我吗?」
夏天低下头去继续吃饭,梁泊雨坐到了他的对面,「你不是说今天执勤吗?怎么不穿警队的大衣也不戴帽子?」
「穿着警服在快餐店吃饭?别人不在意我自己还不自在呢。」
「那你这算……便衣?」梁泊雨把太阳镜摘下来放到桌上。
「不是,大衣和帽子在警车里呢。这不为了在这儿见你特意带了件羽绒服。」
「那警车呢?」
夏天斜眼看梁泊雨,「怎么?又想坐了?」
「我又没犯错。」
「谁准你保外就医期间出国的?!」夏天一撴空纸杯。
「那延长我刑期好了。」
「谁准你毁坏公共财物的?」
「公共财物?」梁泊雨想了想,「我没有啊。」
「你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图书馆的书上,不是损坏公共财物吗?字还那么丑。」
梁泊雨乐了,「那你干嘛还打给我?」
「我是为了抓住你,好把你扭送相关部门法办。」
「赔钱不行吗?」
「走私的赃款不能用来赔偿。」
「谁说是赃款,最近我开了几家汽车服务连锁店你不知道吗?」
「你一走就半年,杳无音讯,我上哪儿知道去?」
「我杳无音讯?」梁泊雨一脸的委屈加忿忿,「二审下来之后你就没影儿了,我着急送我弟出国才走的。回来好不容易问出你的电话和地址,电话还怎么也打不通,去你家又没人。要不是我去图书馆的时候想到没准儿你也会去,留了手机号,我看我还见不着你了呢。」
夏天拿餐巾纸擦了擦嘴,「你二审快完的时候我出去办案子了,前段时间也是。回来把手机弄丢就顺便换了个手机号,还没来得及告诉太多人呢。」
「那你还怪我?」
「你干嘛要送你弟出国啊?」
「他现在的情况在国内怎么继续上学?」
「那你不怕在外面没人管他,复吸怎么办?」
「我派人看着他了。」
「那可得看好喽。」想想夏天又问,「你怎么会去图书馆呢?」
梁泊雨嘴一扁,「又歧视走私犯。」
「你废话还是那么多啊?」
梁泊雨笑笑,突然弄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前几天无意间在一家卖古董的小店里看到了一样东西。」
「什么?」夏天把身体朝前探了探。
「我在那边用过的那个火镰。」
「啊?」
「问题是小石头跟我说过,那个火镰的款式是我──确切地说是梁峥──专门订做的。所以我想既然那个都留下来了,那就应该不是像安明说的:咱们俩一回来,就等于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了。那样的话,史书啥的是不是也会有些记载呢?这样我就去了图书馆。」
「你没问问安大夫?」
「问了,他给我『理论上来说』了一大堆,我没听懂。」
「哦──」夏天又点头,「那你干嘛把电话写在那么犄角旮旯的地方,我差一点儿就没看见。」
「那里提到我了啊,不过没有名字罢了。而且我也是看到平安最后自杀了,就想这个人好绝啊!他能让燕王就算是当上了皇帝,也还是有永远都无法得到的东西,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吗?我可不要这样,于是一时激动,就把电话留那儿了。」
「呸!你倒是想,你又当不了皇上。」
「哼!那是我没想当。」
夏天嗤之以鼻,梁泊雨看看他面前已经空空如也的餐盘,「我说警官大人?你吃完了没?问完了没?」
「吃完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是我没去图书馆,或者我没看那本书,再或者我没给你打电话,怎么办?」
梁泊雨笑嘻嘻地举起自己的手机晃了一下,「其实我昨天刚刚弄到了你的新号码,只是还没来得及给你打过去。再说我可以再去你家找你啊,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
我怎么就是沉不住气啊?!夏天恨恨地想。把餐盘一推,站起来要走,「行了,车里一起值班的人还等着我呢,得回去了。」
「啊?这么快?」
「还快?昨天电话里都跟你说了,我今天执勤,没时间。可你非要今天见面,我这才说趁着中午吃饭跑到这儿来的。」
「嘿嘿,夏警官。」梁泊雨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我最近新换了一辆车,你可不要怪我作为一名走私惯犯,没有提醒你应该去例行检查一下啊。」
夏天当然知道他开的不可能是走私车,可盯着梁泊雨看了一会儿,他还是在看了一眼手表之后、拉开椅子走向门口的同时说了一句:「车呢?」
梁泊雨赶紧抓起太阳镜乐颠颠地跟了出去。
坐进车里,梁泊雨打开空调脱了大衣。刚才在快餐店夏天问个不停,可一进到狭小私密的空间里,他却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梁泊雨把车窗打开个缝隙,拿了盒烟递给夏天。夏天抽一根,他自己也抽了一根。
点烟器弹出来,两个人都把烟点着了。
「还记得你为了半包烟把我摔倒在地的事吗?」
「怎么可能会忘呢?」
吐了口烟,梁泊雨微眯了眼睛看着眼前变幻莫测的烟雾,「突然很怀念那时候的事。」
「想起来像做梦一样。」
「子矜。」
「未平。」
两人一起笑了。
「我很想你。」梁泊雨扭过头来看夏天。
夏天不看他,低头把烟灰弹进烟灰缸,「你……差一点儿就又得回监狱再蹲七年,你就没想过找安明让他帮你离开吗?」
梁泊雨把烟喷到了夏天的脸上,「想过,在益都的时候想过,还跟安明说了,后来他也答应我了。」
「那我当时问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怕你拦着我,不跟我走。」
「跟你走?你打算带我一起走吗?」
「当然。我计划把你敲晕了直接带走的。」
夏天感到车内空调带来的暖意从脚底传到了胸口。
「你傻笑什么呢?」梁泊雨见夏天低着头自己笑得阳光灿烂。
「啊?」夏天傻傻地抬起头,「没什么,那你后来怎么改变主意了?」
「唉──北固山一战,看着乌力吉在我眼前死去,我却无能为力。那一刻,我就都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
「说不清楚,只是知道自己不会再回去了。」
夏天叹了口气,「乌力吉要是泉下有知,能明白了所有的事的话,他一定也会认为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梁泊雨苦笑一下,「在他那儿,梁大人几时错过呢?」
「也是。」
梁泊雨把烟屁掐灭,关严了车窗,「好了,你问了我这么多。也该我问你一次了。」
「嗯,问吧。」
「你法警干得好好的,为什么又跑回去做刑警?」
「嗯……正常工作调度。」
「胡说!我弟的案子,你帮了不少忙吧?」
「你别瞎猜,我走的是正常程序。」
「后来那个贩毒团伙的案子也是在你们队上破的吧?」
「那是我的职责。」
看着夏天一脸的严肃认真,梁泊雨不想再跟他争了,伸手去摸上他的脸,「你这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呢?」
「改不了。」夏天不动,任他摸着。
手指找回了久违的记忆,梁泊雨的心跳渐渐加快,「我喜欢你改不了。」
「你……」
梁泊雨一把抓住夏天领口里露出来的领带,把他拉向自己的同时俯过身过去用力压上了他的嘴唇。夏天几乎没有挣扎就放任自己迅速融化在了这悠长深刻的一吻里。
耗费了很多的气息和口水,总算是吻完了,梁泊雨抬起头翻了翻眼睛。
「怎么了?」夏天半张着嘴吐气。
「咖喱味儿。」
「喂!」
「我喜欢咖喱味儿。」无比暧昧地说出这句话,梁泊雨整个人都开始朝副驾驶爬了过去。
「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
「会……会被看见的!」
「没事,你没见我专门把车停在了隐蔽的地方。而且我这车玻璃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梁泊雨成功跨过排档杆、储物盒以及卫生纸抽等各种杂物爬到了夏天的身上。
「不行……」
「什么不行?」梁泊雨感觉到了刚才一吻的成果,伸手抓住夏天已经明显突起的下身。
「就嘴硬吧你。」梁泊雨的另一只手又伸到座位下一扳,夏天连同座椅的靠背被一起放倒了。
不容夏天再说什么,梁泊雨按住他扒了羽绒服。
「呃……警用衬衫。」
「哼!怕了吧?」
「不,我第一次在秋庭看见你自己脱这个的时候,就想要是有一天能让我给你脱就好了。」说着梁泊雨的手在夏天的腰间来回摸索起来。
「你干嘛?」
「带枪了吗?」
「没有。」
「手铐呢?」
「没有。」
「手铐应该带啊。」
「为什么?」
梁泊雨的嘴唇贴到夏天耳边,「袭警专用啊。」
「你这个变态……」夏天满脸都红了。
「变态?」梁泊雨抬起头,「这可是你说的。」
解下夏天的领带梁泊雨就要去捆夏天的手。
「不行!不行!」夏天使劲扭动起身体。
「怎么不行?」
「领带会皱的!」
梁泊雨笑了,「那好,不把领带弄皱。」
把领带丢到一边,梁泊雨伸手抓住了夏天的衣领。
呲啦──夏天愣住,低头看看已经壮烈牺牲的衬衫,「你这叫脱吗?!你这个混蛋!我下午还得执勤呢!要死了你……」
完全不理会夏天的咒骂,梁泊雨伸出舌头舔上了雪白的胸膛。
咒骂很快变成了越来越急促的喘息。梁泊雨几下打开夏天的皮带扒了他的裤子。然后他不知从哪掏出个纸盒举到夏天眼前晃了一下,「我过来之前新买的。」
「什么?」
梁泊雨抠开纸盒从里面倒出个塑胶管,「你猜。」
「你预谋袭警。」
梁泊雨抬起夏天的一条腿,把一坨润滑剂挤到手指上,「预谋了……你能怎样?」边说他边把手指探进了夏天体内。
夏天皱起了眉头,嘴上还不肯放松,「一会儿……就把你……带回警局。」
梁泊雨轻轻转动□手指,「好啊,到你办公室再来一下。你办公桌上没有怕摔的东西吧?」
夏天的身体渐渐紧绷,无力还嘴,他闭上眼睛把头转到了一边。
准备工作完毕,梁泊雨解开自己的裤子架起夏天的两条腿顶了上去。夏天抽了口气紧紧攀住梁泊雨的肩背。
只动了几下,夏天太久没做过的身体就开始微微颤抖。梁泊雨耐着性子轻吻他的额头,「疼吗?」
夏天用一双浮满了水汽的眼睛望着梁泊雨摇了摇头。梁泊雨压住他的肩膀控制着节奏开始摆动腰部,眼睁睁看着身下让自己日思夜想了不知多久的人目光迷乱、不能自已,却只想让他更加疯狂。
梁泊雨很想再多欣赏一会儿夏天因为他的动作而越发失控的表情和身体,可再宽敞的车里一个副驾驶的位置相对于两个大男人来说还是拥挤了些。而且他们对对方的身体都渴望得太久,只看着彼此半隐半露的锁骨、肩膀就足够点燃所有的欲望了。
车窗上早已被浓重的水汽完全覆盖。夏天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能紧紧咬住嘴唇,努力地用鼻子呼吸着似乎将要所剩无几的空气。两具身体就要承受不住一次次撞击带来的快感,梁泊雨开始了最后的冲刺。夏天的喷射紧随着极速的收缩而来,梁泊雨毫无顾忌地低吼了几声。
战斗结束,梁泊雨赖在夏天的身上不肯起来。「我还要。」
「要个屁!」
「不够,我要把这些年的都补回来。」
「别闹了,快起来,我真得回去了。」
「嗯……夏警官,我要向你交待罪行,你能不能坦白从宽呢?」
「你又干什么了?」
「嗯……自从穿回来之后我就对古董产生了兴趣。现在正在考虑是不是走私倒卖一下文物。你要不要晚上到我家认个路,好方便你以后检查。」
夏天看着车顶笑笑,抬手在梁泊雨已经又变回了毛茸茸的短发的脑袋上搓了两把,「行,我下班过去。」
「我接你下班。」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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