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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真不想穿BL-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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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贵和张昺没法再继续推脱。谢贵挥了挥手,身后的一队人马跟了上来。侍卫摇摇头,「大人,燕王府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请您的人先在外面等候吧。」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谢贵想自己是皇上派来的,燕王应该不敢把他怎么样,于是和张昺跟着侍卫进了王府。
燕王所在的房间门开着,屋中央只坐了他一个。谢贵和张昺互相看看,走进去先按礼节拜见了燕王。
「二位大人请坐吧。」
谢贵和张昺坐了。
「在外等候多时,很热吧?」
「啊?」
「来人!把冰镇西瓜拿进来。」
谢贵和张昺傻了,不知道燕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躲在隔壁房间在跟其他人一起偷看的梁泊雨也愣了:朱棣这是要干啥?
一个身轻如燕、貌美如花的侍女端着两盘红盈盈、水灵灵的切好的西瓜分别飘到燕王、谢贵和张昺面前,放下西瓜又转身飘走。
谢贵和张昺齐刷刷地盯着眼前的西瓜,怀疑燕王是不是又发狂症了。燕王却突然精神抖擞地站起来,拿了一片瓜,愁容惨淡的表情瞬间变成怒不可遏,「现在连平民百姓都知道兄弟宗族之间要相亲相爱。本王身为天子的叔叔,确得整天担心自己的性命,朝廷既然能这样对我,那天下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干的?!」
说完燕王把手里的西瓜狠狠摔到了地上,几个燕王府的护卫立刻冲进来制服了还想要反抗的谢贵和张昺,拿绳子把他们捆了。
梁泊雨瞪大眼睛张开了嘴:靠!朱棣,你太有才了!不仅可以做实力派演员,还能得最佳创作奖。人家摔杯为号你摔瓜,还真是有创意就有新意啊!
道衍适时推开门带着众人走到燕王身边。燕王一拍桌子,「把那两个奸细给我带上来!」
另外两个也给绳子捆了的人被跌跌撞撞地推进来,谢贵和张昺一起朝他们看过去,接着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梁泊雨看着这两个人只觉得面熟,好像是来来回回进出燕王府的时候见过,但却不知道他们是谁。
燕王走到那两个人身后,抬腿在其中一个人身上踹了一脚,「我早就发现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被皇上收买了,为了掩人耳目才一直装作没有发现。前些天你们来看我是真疯还是假疯,前脚你们离开,后脚他们就去了布政司,你们当本王是五岁的孩童吗?!来人,把这些人都给我拉出去砍了!」
「你敢私斩……」谢贵的话没喊完,就被人拖着跟另外三个人一起带出去了。
梁泊雨扭头看着传来惨叫的门口愣了愣神儿,很快也就随着其他的人故作镇定地坐了下来。这一回生二回熟,自己下令杀了一回刘锦和卫福祥,现在眼睁睁地看着活蹦乱跳的四个大活人就这么丢了性命,倒也没了之前的感慨与不适。
屋子里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梁泊雨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对燕王和他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成王败寇,要么改朝换代、夺取江山,要么死无全尸、遗臭万年。他们已经不能再回头了。
和尚率先打破了沉默,「殿下,是时候了,不用再犹豫了。」
燕王不答话,两只半眯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面。屋里又静了一阵,燕王终于抬起了眼帘,「石净、士弘,你们立刻带人从后门离开去攻占城中九门,一个也不许丢掉。未平,北平七卫大部分都跟你出兵打过仗,你到王府正门去让他们放下武器。另外你比较能言善道,也擅长刁蛮人心,从金陵来的那些兵你也尽量想办法去说服他们,争取让他们弃械投降。」
梁泊雨咳了一声:这是夸我呢嘛?
屋里的人各自领命走了。燕王重重地靠到榻栏上,看着已经闭了眼睛在盘腿打坐的道衍,「终于走到这一步了。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看到的吗?」
道衍没有睁开眼睛,微微笑了一下,「不也是殿下所想吗?第一次见到殿下,贫僧就说过愿意送一顶白帽子给大王。」
燕王叹了口气:皇──怎一个「重」字了得啊!
梁泊雨让三百名步兵留下守卫燕王府内院,自己带了四百骑兵来到王府正门。待所有的人都拉弓搭箭,瞄准了门口之后,梁泊雨让人把面前的六扇朱漆大门同时打开了。
第四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圣诞快乐!!!
本以为门外会是排列整齐的士兵拿着武器严阵以待的情形,可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梁泊雨彻底傻眼:门外的兵不但没有多少,剩下的几百人也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地排了个七扭八歪。
梁泊雨摆摆手,让身后的弓箭手把箭都放下,自己翻身下马,走到门旁问守卫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被告知:本来是几千人的部队,由于久等不见谢贵和张昺出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又迟迟不见有人下达新的指令,看看夜深露重,士兵们竟然商量了一下就都各自回营休息了。
梁泊雨哭笑不得:谢大人啊谢大人,我看你就是不被燕王咔嚓喽,出来看到这一幕恐怕也得活活郁闷死吧?是啊,本来就都是燕王的旧部,要不是你手里有皇上的诏书,他们没准儿压根就不会跟你来围攻什么燕王府。再看看都司那些人,同样是领饷上阵,这兵当的差距咋就这么大。
白白准备了一肚子的慷慨陈词,看来是用不上了,梁泊雨站到门口刚想说:都散了,回去洗洗睡吧。
一个有点责任心的站出来问:「梁大人,谢大人和张大人呢?」
梁泊雨想想:总不能说他们脑袋已经搬家了。于是含糊了一句:「他们被留在王府了,你们都撤了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等燕王的命令。」
剩下的几百人几乎都是谢贵从金陵带来的南军,虽然知道梁峥跟谢贵是面和心不合,可梁峥毕竟是都指挥佥事,他们的上级,又不知道谢贵跑到哪儿去了,只好互相看看,依令撤了。
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梁泊雨没找着表现的机会,心里不免有点失落。但眼下不是放松的时候,张玉和朱能那边应该没那么容易搞定,梁泊雨知道自己应该立刻带兵前去支援,可他没忘了夏天还在等他。谢贵已经死了,得赶紧把夏天找回来,不能让他跟在身边,也得先把他送回都司再说。反复衡量了几回,梁泊雨决定让自己的骑兵去增援张玉和朱能,他先去找到夏天再赶过去也不迟。
简单安排了一下人马,梁泊雨看着身边的人都走了,才重新上马直奔了江浸月。
路上,梁泊雨发现城中已然大乱,各个城门的方向都有大批的兵马在往来奔走,吵嚷之间,他好像还听见了「燕王已反」的喊声。梁泊雨有些慌神:不知道江浸月那边有没有事。而他现在一旦被认出来就没法脱身了,所以也不敢靠得太近去打探究竟。为了不过于引人注目,梁泊雨摘了五梁冠和绶带,调转马头朝一条小道扎了过去。
盛夏时节天亮得早,梁泊雨到了江浸月的时候,东方已经开始泛白。附近的街道还算安静,看来乱只乱在了九门周围,城里大部分的地方没有受到侵扰。梁泊雨松了口气,扭头看看天边:这一夜折腾的,还真是跌宕起伏!
等不及要把燕王府发生的事讲给夏天,梁泊雨跳下马背大力敲门。
门开了,是店小二,「他娘……梁……梁大人?!」
梁峥一向出手阔绰,伺候好了赏钱总是大把大把地给。这哥们儿好几次想招呼梁泊雨都被王掌柜抢了先,刚才睡得正香被敲门声吵醒,心里非常恼火,爬起来打开门本想骂上几句,睡眼朦胧间惊见「梁峥」,赶紧收住舌头,调整语气,转换表情。
梁泊雨看着面前眼角挂了眼屎还在拼命调动五官的人,没有计较他差点就全说出来了的那句「他娘的」,急急地问:「昨晚我的人到这儿来了吧?」
店小二以最快的速度猫下腰来,侧过身体,让出门口,「来了来了,在楼上呢。」
梁泊雨二话不说,几步跨进门内就往楼上走。到了梁峥包下的客房,梁泊雨顾不上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隔桌对坐的余信和卞青同时转过头来,「大人?!」
梁泊雨的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夏大人呢?」
余信站起来,扑通一下跪了,「大人,您治小人的罪吧,我把夏大人给……给弄丢了。」
梁泊雨觉得脑袋「嗡」地一声,「你说什么?」
「昨……昨晚……」余信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昨晚我们跟大人分开之后,就想尽快往这边赶。可是夏大人因为脚上有伤,蹬不住马蹬,那马跟他也不熟,大概是以为夏大人不会骑马,便欺生不太听他的驾驭,老想跑回都司。我们一路都走得别别扭扭的。后来好不容易快到朝阳门了,却突然碰上了一大队从城东赶来的骑兵。因为不知道是谁的人马,我跟夏大人本来是要绕开走的,可夏大人的马听见了马群的声音之后就更不听夏大人的指挥了,干脆随着那一队骑兵一起跑了起来。这时一队殿后的步兵又涌进来,把我跟夏大人挤散了。等我错开人群再跟着追过去,就……不见了夏大人的踪影。我以为他是控制住了马又往回走了,就回到我们走散的地方等他。可最后等到路过的兵马都走完了,还是不见夏大人。我想他是不是找不到我自己先来了江浸月,就赶紧再往这边跑。到了之后,王掌柜说没有人来。我又想夏大人可能是被马带回了都指挥使司,然后我又往都司返。可还没等到地方,在路上就听说都司地牢被劫,通往那的路都已经被封了。没办法,我只好又回到这里等着大人。」
余信惨白着脸把事情的经过说完,忍了几忍,眼泪还是稀里哗啦地掉了下来。梁泊雨的脸已经上了霜一样地冰冷,「你说都司地牢被劫了?」
「嗯。」
「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
「乌力吉呢?」
「不……不知道。」
哐啷!梁泊雨一脚踢翻了身旁的一把椅子:妈的!怎么燕王府里虚惊一场,都司倒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把你和夏大人冲散的部队是往那个方向走的?」
「都司和燕王府。」
梁泊雨一手叉住腰,一手担在嘴上,皱紧眉头来回走了几圈,「走,跟我回去。」
「大人。」卞青站了起来,「昨天小石头来了一趟又离开的间隙,参将大人来过。」
梁泊雨站住,放下挡住嘴唇的手,「参将,乌力吉吗?」
「是他。」
「他来做什么?」
「他把大人放在我这的东西拿走了。」
「东西?什么东西?」梁泊雨脱口而出。
卞青细长的眉毛拧了一下,「大人亲手交给卞青的,不记得了吗?」
梁泊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错话,他把叉腰的手放下,跟另一只胳膊交叉到胸前,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小石头,你去门外守着。」
余信抹了把眼泪,站起来出去了。
第四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夜,无论如何也要更一章~
梁泊雨坐到横榻上,朝卞青招了招手。卞青走过去,隔着方案规规矩矩地坐到梁泊雨的旁边,完全没有了上次见面时的轻佻。
梁泊雨低下头犹豫了一阵,「春之,你没觉得我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卞青侧过脸来把梁泊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大人跟卞青生分了,还有大人的头发不见了。」
「哦,对,还有头发。」 梁泊雨摸摸自己的脑袋,很长时间没人问了,又很少能照到镜子,他也就不太容易再想起来自己头发跟别人有什么不同,「那你上次怎么不问我呢?」
「那是进来之前,掌柜的已经跟我说过了。再说卞青身份低贱,怎么敢随便询问大人们的衣装打扮?」
「嗯?你见了我就投怀送抱,把我弄得手忙脚乱的,还有什么敢问不敢问?」
「呵呵……」卞青抬手掩嘴,轻笑两声,「投怀送抱?大人不是还告诫过卞青:欢场上的逢场作戏,当不得真的吗?大人一向稔熟此道,怎么倒要手忙脚乱了?」
「逢场……作戏?」
卞青歪过脑袋,侧眼看着梁泊雨:「原来大人不是跟卞青生分,而是健忘了呢。」
「嗯……那这么说的话……」梁泊雨有些迷糊了,「你跟我……」
不知道是在回答梁泊雨还感到无奈,卞青摇摇头,抬手用手背试了一下梁泊雨的额头,「您还是梁峥梁大人吗?」
「你觉得呢?」
「大人面前,卞青怎敢妄论是非?大人说是就是喽。」
梁泊雨笑了,「我现在没时间把事情跟你说清楚。只问你能不能做到不要把我今天跟你说的话跟任何人说?」
卞青也笑了,「我知道的大人的秘密还少吗?大人几时见我跟别人说过?」
梁泊雨看着卞青:有多少秘密呢?等有时间了一定得来好好问问。
「那好,我问你。我把什么东西放在你这儿了?」
「是一个木匣子。」
「又是木匣子。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那个别人打不开的。」
「那乌力吉为什么要把它拿走?他拿到哪儿去了?」
「拿到哪儿去了我不知道。但是是大人交待过的,如果您有什么事需要把东西拿走,但又不能亲自来的话,会派参将大人来把匣子取走的。」
「啊?那这么说是我让你给他的了。」
「嗯。昨晚参将大人来的时候说大人去了燕王府,一时走不开,他得赶紧把东西送回去。」
「送回去?」不知道回哪里,梁泊雨把「回」字咬得很重。
「嗯。参将大人背了个包袱,看样子要赶的路不近呢。」
梁泊雨明白了,他一直在苦苦寻找的,梁峥要交给他三哥带回大宁去的东西肯定就在那个匣子里。可他怎么敢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在酒楼里弹琴唱曲儿的伶人保管呢?这人还真是不按套路来。是对卞青本就格外信任,还是铤而走险玩的灯下黑呢?梁泊雨觉得应该是后一种。
「小石头!」
余信跑进来。
「你现在立刻去往大宁方向把乌力吉给我追回来。」
「啊?」
「啊什么啊?快去啊。」
「乌力吉回大宁了吗?」
「应该正在路上,你赶紧去让他回来,就说计划有变。」
余信走了,梁泊雨急着去找夏天,跟卞青说改天再来解释他为什么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
卞青满脸不在意地回答:「大人随意,不解释也无妨,我不会说也不会问的。只要大人对卞青一如既往就好。」
梁泊雨没大明白是怎么个「一如既往」,想着也许指的是银钱方面,点头说好,就赶紧离开江浸月回了都指挥使司。
天早已经大亮,沿途偶尔有伤兵和被丢弃的兵器。不知道张玉和朱能夜攻九门打得怎么样了,不过一直到梁泊雨到了都司也没听见什么喊杀声。
都司门外站着守卫,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他们见梁泊雨下马,立刻恭恭敬敬地低下头打开了大门。梁泊雨仔细看了看,不是平时的那几个人。走到门口梁泊雨又往院子里看,目光所及,一切都井井有条,比他昨天离开的时候还干净。
怎么回事呢?不是被劫了地牢吗?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会不会是陷阱。梁泊雨突然看见有个人牵着几匹马从院子里横穿了过去,而夏天昨晚骑的那匹枣红马就在其中。
梁泊雨一个箭步蹿进去,一把拉住了那马的缰绳,「夏大人呢?!」看起来很像是在问马。
牵马的人吓了一跳,「梁……梁大人!」
这人梁泊雨也没见过,可顾不上许多,他松开缰绳又去抓那人的袖子,「夏大人呢?」
「什么……什么夏大人?」
「夏文敬,夏大人啊!」
「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这匹马怎么会在这儿的?!骑着它的人呢?」
「这匹马?这马是昨天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在的,没有人骑它啊。」
「昨天进来?那你们是……」
「哦,大人不认得我了。我是张大人的部下。」
「焉诚?」
牵马的人点点头。梁泊雨回头看着马,真恨不能从它嘴里问出点儿什么来。马儿发现主人在看自己,立刻忽闪着又密又长的睫毛,柔情似水地回望了梁泊雨一眼,然后冲着他低下头来抖动了两下耳朵。梁泊雨高高举起拳头,最后却轻轻落在了马脖子上,只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都怪你!」
在正堂里找到张诚,梁泊雨第一句话就问:「焉诚!你看见夏大人了吗?」
张诚正在统计各千户所的伤亡人数,抬头看见梁泊雨,没想到他张嘴就整出这么一句来,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啊。我听说他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
梁泊雨绝望地用两只手在头上使劲抓了两把,「是啊,可是……走散了,我找不着他了。」
「啊?那你在外面找过了吗?」
梁泊雨把脸皱到一起点点头,眼睛扫到张诚手里的名单上,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唉?你什么时候到的。不是说司内的地牢被劫了吗?」
「啊?!你已经知道啦?」
「知道啊。」
「那你还有心思想问别的?!」
「这不……事儿太多,急的嘛。」
张诚站起来在梁泊雨肩上拍了一把,「算了吧,我看是除了那个夏子矜,别的事都入不了你的眼啊!」
「我现在没心思跟焉诚说笑,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就是昨天晚上,我接到燕王的紧急调令后就带兵进了城。本来我是直奔燕王府的,但经过都司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打起来了,开始还以为是你跟谢贵的人,所以我就让大队人马先去燕王府,自己带人冲了进来。可进来才看明白原来是有人劫狱,来的人数还不算少,当时这的人都被你带走了,剩下的几十个人正在殊死抵抗。我们来了之后,虽然形势发生了逆转,但还是晚了一步,等劫狱的人都逃走,地牢里的犯人也一个都不剩了。」
「什么?!一个都不剩了?!」
「嗯,大概是为了混淆视听、制造混乱,他们把所有的人都放跑了。天刚亮的时候,有人来报说燕王府那边已经可以确定没事了。九门也还只剩下个西直门。我就让跟我一起回来的唐戎去了西直门。刚才又回来人了,说西直门也攻克了。现在城内重要的关口都已经被咱们的人掌控,接下来等着看看各司官员作何反应就行了。」
「什么作何反应?」
「嗞!」张诚咂了下嘴,「归降的招,不服的杀,这不你的长项吗?」
「哦。」梁泊雨心里压着个夏天,听见什么话也打不起精神,「那地牢现在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吧?」
「不用了,都空了,你没看我已经让人把到处都打扫过了吗?受伤的人我也找医官给看过,让他们去休息了。」
「哦,我说我的人怎么一个都没看见。」
「唉?对了,未平你行啊!」
「什么?」
「我几个月没回来,你竟然又在司内弄了个眉清目秀的小吏目。」
「哎呀!」梁泊雨一拍脑门儿,「我把他给忘了!」
祝云锦眯了一小会儿就再也睡不着了,起来之后刚想出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形了,就有人敲门。他把门一打开,梁泊雨两步迈进来先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拨楞着看了一圈儿,「你没受伤吧?」
「没有。」
「来劫狱的人没到后院来吗?」
「来了,但是没伤我。他们只是问我夏大人在哪。」
「什么?!」梁泊雨猛地瞪大了眼睛,心跳急速加快,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祝云锦被他的模样吓到,后退一步,「是……是啊,他们问我夏大人在哪里。」
「那你怎么说的?!」梁泊雨挂着恐怖的表情逼近一步。
「我说被……被您带走了,不是吗?夏大人没跟您在一起吗?」
「没有,他不见了!」
祝云锦眨了眨眼睛,「那帮人身手了得,全都是……金陵口音。」
梁泊雨也眨了眨眼睛,转身就往门外跑。
冲进马厩,梁泊雨牵出那匹弄丢了夏天的枣红马就骑了上去。张诚看见他,从屋里跑出来,「未平!你干什么去?!」
梁泊雨扯住一边缰绳回转马头,「我知道夏子矜去哪儿了。」
「啊?那……你带上几个人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回过头刚要走,梁泊雨想了想又停下,再次转回身,「嗯……燕王那边……」
张诚笑了,「我明白。你别去得太久就好。」
梁泊雨坐在马上一抱拳,「谢了。」
张诚一颔首,「好说。」
梁泊雨松开缰绳,双腿夹紧,喊了声「驾」,疾驰而去。
第四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三更之一
功夫了得,金陵口音──梁泊雨一面心急如焚地一遍遍夹紧马肚子,想让马跑得再快一些,一面在心里来回来去地重复这两句话。一定是皇上派来的人,一定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前些天接谢贵入城的时候,梁泊雨稍微研究了一下从北平往金陵方向的路线,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还是为了这种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的事。
出了城,马开始保持比较匀速的奔跑,梁泊雨的精神稍稍放松了一些,这才发现自己从昨天晚上折腾到现在,连口水也没顾得上喝一口,早过了该吃饭的时间,他的肚子紧一阵慢一阵地唱起了空城计。梁泊雨忍不住在心里嘲讽自己:一个现代人,毫无利己的动机,把古代人民的谋反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这是什么精神?这是民族主义精神,这是爱国主义精神,每一个穿越时空的人士都要学习这种精神。老子堪比白大夫了啊!
又跑了小半天儿,梁泊雨总算在路边找到了一个小湖,于是他停下来,带着马去喝水。喝完虽然觉得胃里还是空,可也总算是闹了个水饱。
梁泊雨坐在草地上拍着自己「叽里咕噜」的肚子看着马吃草,竟生出几分羡慕来。想想自己真是急昏了头,没时间吃饭,好歹也带点干粮什么的再上路啊!这荒郊野外的,要是一直碰不着人家儿该怎么办?就是碰着了,身上也没带钱啊!最后梁泊雨在心里告诉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夏天,中途尽量不要停下休息,也不要走小路去找吃的。
打定了主意,梁泊雨看看马差不多也吃饱了。他站起来走到它的旁边,拍拍结实粗壮的脖子,「人是你给我弄丢的,现在你得负责把他给我找回来,要不然你就不用再跟我回去了。」
梁泊雨这样一说,那马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四个蹄子不安份地倒腾了几下,两个巨大的鼻孔里喷出一阵热气,战马身上特有的肌肉线条也开始轮番跳动。梁泊雨骑到它的身上,刚刚坐稳,还没等说「驾」,它就箭一样地蹿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梁泊雨几乎没有再停下来。只在夜里的时候,大概是因为马渴得不行,它自己找到一条小河喝了水,梁泊雨趁机尿了泡尿,再次灌了个水饱。然后一人一马就继续上路了。
后来天又亮了,就在梁泊雨觉得已经失去了方向,绝望地想着大概是自己估计错误,可能找不到夏天了的时候,这马带着他翻过一个缓坡的最高点,紧接着山坡深凹处的一队人马就进入了梁泊雨的视力范围。又困又饿的梁泊雨两眼一亮,顿时跟被打了鸡血一样,再次精神抖擞,赶紧驱马朝坡下冲了过去。
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梁泊雨再想起当天的情形还会觉得后怕。他当时实在是太冲动太迷糊了。竟然在根本没有确定队伍里有没有夏天的情况下,就那么直愣愣地把自己暴露在了一片空空荡荡,没有任何遮蔽物的山坡上。
梁泊雨跑到一半的时候,那队人里分出了五个骑着马的过来把他团团围住了。梁泊雨站定之后开始后悔,他实在是应该先悄悄跟踪一段时间,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之后再有下一步的行动。
「梁大人!」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人向梁泊雨靠近了一些。
梁泊雨皱起眉头盯着这人看:怎么觉得有点儿眼熟?在哪里见过吗?
「都司地牢一别,梁大人可还安好啊?」
原来是他!梁泊雨想起来了,这人是被梁峥关起来的夏文敬的贴身随从。太好了!看来没追错!梁泊雨飞快地朝正在减慢速度的队伍里扫了一眼,没看见夏天,但是队列的中间却有一辆马车。
「你们家大人呢?」
那人不回答梁泊雨,笑着朝他身后的缓坡看看,「梁大人不会是单枪匹马一个人追过来的吧?」
「夏大人在哪儿?」
这时行进着的队伍停下了,又有一个人骑马走了过来。这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魁梧,面色微青,一双眼睛鹰一样的锐利。年轻人看见他,立刻低下头退到了他的身后。
「梁大人别来无恙啊?」
靠!这他妈一个个儿都是谁啊?!怎么全都认识「我」?梁泊雨把心一横,还是那句话:以不变应万变。自己不明白的话权当没听见。
「夏大人在哪儿?」
这人也不回答梁泊雨,「山后埋伏了多少人啊?一卫,两卫,还是三卫?」
「夏大人在哪儿?」
「燕王正在城里造反,你不说留在他身边帮忙,倒有心情追到这儿来?」
「夏文敬在哪儿?!」梁泊雨有点忍无可忍了:这帮人都有病吧?当我说话是放屁吗?!老子快变复读机了!
可眼前的人阴森地笑笑,似乎还是不打算接茬。转着头看了看四周,还想再说什么。他们身后的马车忽然动了。背对着马车的人一起回过头去,车夫赶着马车缓缓来到他们身边,停下了。
车帘动了几动,一只梁泊雨并不陌生的白手从里面伸出来,掀开了竹帘。
「未平?」是脸色有些苍白的夏天。
「子矜……」梁泊雨觉得聚集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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