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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七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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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希望下一次的相见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方式-O-
七染(严肃的坐直):亲妈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三三(我家丫头真好看啊星星眼):你说!
七染(瞟眼):你弃坑算了。
苍溪(不可置信,委屈):你就这般留不得我?
三三(略心虚):没事哈娃不哭,有妈疼你。
七染,苍溪(杀气):你确定?
04。什么时候爱上他(她)的。
七染:我拒绝回答。
三三(看着苍溪,然后):你再傲娇我让你怀孕!
七染:……他说我们的时候。
苍溪(看见曙光,温柔一笑):比她早一百年。
三三:……麻蛋我又不知道。
05。最喜欢对方身体那个部位。说明原因。
七染:眼睛。像染了星辰,一眼就漩进去了。
苍溪(一直笑):眼睛。唯一一个我不敢对视太久的人。
三三:哇,你们都好纯洁。
06。对于亲妈给你们的**还满意吗。
七染(思考中):你确定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苍溪:对她我很满意,对你不太满意。
07。关于七染是凤凰的事,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苍溪:我很开心,她终于能站在我身边,俯瞰天下山河。
七染(第一次转过去看他):你是不是想太多。我就知道我生来不凡。
三三:谢谢~啊~(死傲娇——)
08。如果时间停留,你希望在哪一刻。
苍溪(回忆):苍山上落花在她肩头,他笑的比花灿烂的时候。
七染:初遇的时候,那我就……唔……唔……
三三(尴尬的笑):没事没事哈。
09。如果亲妈改一个情节你希望是哪一个。
苍溪(笑容一收,冷气蔓延):真的可以吗,让不复消失。
七染(玩味):喔~那你让我的结界更坚固些吧。
三三:当我没说。
10。想对亲妈说什么。
七染:洗洗睡吧。
苍溪:不要虐了。
三三:还挺押韵。
11。目前最让你忧心的事是什么?
七染:二哥太烦。
苍溪(认真):她下落不明,不复即将开战,我和她有误会(说到最后冷冷的看着亲妈,眼神幽怨)
三三:当当当当,今天到此结束,亲妈睡觉了,场务收收东西啦。回离荒去,苍溪回九重。
他是出身就披载着光环的天之骄子,适逢他出生的时,天下大势已定,在天帝的带领下,三界已然恢复了一派安泰。
凤族那时乔迁到陵江也还不久,一切都还在整顿与休养当中,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也就是凤家的老大,一个正直憨厚的老好人。
不同于他的假装,大哥的淳朴是骨子里带出来的,都说长子最像父亲,这话在他看来一点都不假。
大哥待人不错,又乐得带着他一块玩,不会生厌,凤凰崽子一出身不是人形,开始他只能抖擞着一身红羽懒洋洋的立在大哥肩头,隔了一百年他终于化作人形,这时又迎来了他两个小生命,一对孪生兄弟又降临在这片土地上。
母亲化作兽形在一旁卧着,拿嘴去轻咗那两个小生命。
起初他觉得有趣,后来不知怎么,他感觉弟弟们有些怕他,好在他也不甚在意,成天窝在阁楼里研究古籍秘法,倒显得日子不那么无聊。
兄弟中,就数老五老六和他最好,老五看起来冷漠实则不然,最有一颗玲珑心的便是这看起来黑黝黝的老五了。老六就更简单了,完全是出生牛犊不怕虎,性子又一根筋到底,单纯的很。
家里六个弟兄,加上一个爹,七个充满阳刚之气的凑到一堆儿,磕磕绊绊总是少不了的。
所以当再次得知阿娘有孕,他和老五老六早早的就到陵江躲了起来,怎么都不肯回去凤巢,依他们推算的,指不定这次还要生个男娃。
正当他们对着田埂里几个姑娘笑的正欢的时候,一道红光冲上天际,树林里的鸟儿都被惊动,死命的扑腾着翅膀往上飞。
他和两个弟弟对视,在弟弟们疑惑的眼神中,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心里止不住的战栗,一味地想要低头诚服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
最后陵江的村训上记录了这一幕。凤家的三个少爷,在田埂上直愣愣的跪下去。
他们也觉得奇怪,想一探究竟却迫于威压抬不起头。
直到红光散去他们才彼此交换一个眼神,朝凤巢冲去。
凡间的鸟儿飞不高,但在这样一处灵脉的滋润下已然有了自己的意识,它们围绕着凤巢久久不愿散去。
这样的异象自然惊动了不少人,族中的长老都距离在他阿娘的院子前,连平日里见不到的几个长老都出现。
他和众人打过招呼,绕到兄弟们中间,大哥已经结了亲,娶的是个山间百灵小妖,此刻正白了一张脸依偎在他大哥怀里。他一看就了然,连他们兄弟三人在下界都忍不住下跪诚服,他们离得这样近,定是受了不小的创伤。
他从怀中取出一瓶调节气息的丹药递给大嫂,再对大哥一点头,拉过不住朝门里望的老六,站到一旁就不说话了。
隔了好久,他才看到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进去了,许久都没出来。
又过了很久。
长老们鱼贯而出,大长老一张老脸闪着红光,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满面**。
他跟着大哥进去,床边站着他阿爹,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裹。那里面伸出一双白嫩嫩的小手,正抓着他阿爹的脸,阿爹百年难得一笑的脸上,嘴角咧的都不能再咧。
大嫂奔过去踮起脚尖偷偷的瞧,只一眼便忍不住惊呼。几个兄弟都围上去,只有他站在原地,摩挲着鼻尖,内心由一片混沌转为清明。
都抢着去抱那个小小的肉团,辗转到他怀中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盏茶的功夫。他小心翼翼的接过,温温软软的一团,触动了他内心最柔和的一片。
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呢,他不容易和人亲近,即使和五弟六弟交好却也保持着一份疏离,这个孩子是她的妹妹,现在躺在他的怀里,出奇的乖巧,一双圆鼓鼓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瞅着他看,泛着光泽。小手爬上他的脸,扯着他的嘴角,他不由得笑了。看见他笑,小肉团也“咯咯咯”的笑了。
老六在一旁很是酸的说道:“到我怀里只会踹我,到二哥怀里那么乖巧,小丫头怎么回事嘛。”
他看向阿娘,躺在床上虚弱而又美丽的妇人,正一脸慈爱的看着他。他心头一热,忍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情感。
凤凰出生一天内会化作鸟形,而后五百年都如此,直到化作人形。而凤族这个小公主,一生下来便是人形,百年一成长。这也叫族人惊奇。
他时常坐的远远的,看着远处那个笑作一团的影子,温暖之余心里还泛着酸涩。
这种命格,生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上,不知道是忧伤还是不幸。
直到阿娘叫过他,告诉他时机已经到了,他才一震。
终于,开始了吗。
73 红尘千万终是梦
二哥踌躇扭捏着不肯开口,这时候我实在想笑。
“机会只有一次,要问什么我都告诉你。二哥?”
“小七……”
我不喜欢有人用这种眼光看我,这种目光太复杂,猜不透其中的感觉,我也不想猜。好半天,二哥终于开口。
“难受吗。”
哪里有什么难不难受,我把手从桌上移到腿上,浅笑着开口。
“伤什么心,一场往事一场大火,过去的早该过去,留下的便只有我了。”
又是一阵窒息般的沉默。
“哈哈,也是,你那性子,就算再疼也都是自己忍着,涅磐就是重生,也没把你烤成火凤凰,过去了过去了。”
原来二哥说的是这个,不知为何,我突然松了一口气,浑身一卸便感觉有些脱力,二哥的眼神太有穿透力,看得我有些后怕。果然和他在一起,是一刻也不能放松的。
“我们今晚住哪儿?”
我往周围看看,到处都是穿着奇怪衣服,散发着不同气息的陌生人,这离荒还真乱的紧。
“去找客栈呗。”
二哥起身示意我走,我和他并肩往外面走,门口的小二招呼着慢走再来。
我看着街道上的人流,一时间百感交集,连被过路人撞到都不自知。二哥过来拉住我的手,拖着我往前走。我心头一暖而后一紧,从二哥臂弯偷偷的看他的脸色。
“瞅什么瞅,再看我,就把你扔了。”
我转过头不再看他,切,我巴不得你把我扔了呢,那倒皆大欢喜,摆脱了你我就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多好。
离荒的外来人太多,我们找了好几家客栈都道客满,好不容易找着一家有房。我躺在床上,懒得动都不愿意再动一下。
二哥拿脚踢踢我,眼里神采飞扬。
“下去。”
我往床侧一翻,不为所动。从古至今只听过男子风度,二哥这种性格脾性,不知道找不找的到心仪的姑娘。后来当这个姑娘终于出现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二哥就是一个很好的狩猎者,丛林里蓄势待发的猎豹,只要是被他看上,又如何能逃过天罗地网。
我从床上坐起,看着窗边风度翩翩的二哥,笑着开口:“好了二哥,你也累了,过来睡罢,我把床让给你呀!”
“噢?你会这么好心。”二哥从窗边走来,风撩起他的衣带,飘出凌冽的弧度。
收起笑下了床,我道:“我要上山。”
二哥坐在床板上,好似略为嫌弃,把胳膊支在脑袋底下惬意的躺下了,看他舒适眯上的眼眸,我有些怀疑他刚刚的嫌弃。
“好呀,上山。什么山,五行山还是仙山,等二哥睡一觉陪你去。”
“二哥,你明明都猜到,你这样,却让我更难堪。”
只见二哥似笑非笑的斜了我一眼,便换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做他的美梦。
他殷红薄唇蹦出的字眼却叫我莫名红了眼眶。
“夜醒来,天一亮,我要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
从窗口中跳出去,转眼已经到了苍山脚下,果不其然满满都是守山的士兵,个个拿着长戟,沿着山路一圈一圈的走。说实话我并不理解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他们既然上不得山,为何还要将这山禁锢起来。
从我口中溢出一声叹息。
为自己施一个隐身诀,穿过三两人群,挑开横在眼前的剑尖,我一步一步缓缓的走上山,密密的树冠像极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叫嚣着要把我吞噬。
不知走了多久,像是这样一直走一直走,却始终走不到山上。
我深吸一口气,任凭冷风携着一片枯叶扑上我的裙角,白色丝绒上五彩凤凰用皓月石缝上的眼珠闪着幽蓝的光,像是嘲笑。
上去,还是不上去,我该上去和过去道别,还是该上去拿走回忆。
人总是容易面临去选择,在选择的时候便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其实这样一点都不困难,你只要等一等,你的心自然会带着你的脚,去到你该去的地方。
就如现在,我已经站在我经常眺望的那处山包。
我的手拢在衣袖中,倒不感觉冷,心也有些僵硬,连呼吸都一下一下的打颤。
此刻我才明白,我一切的担心和害怕都是枉然,因为在这一片焦黑的土地上,没有一丝一毫我曾经待过的影子。
原来,连曾经我都不曾拥有过吗。
顺着记忆中的山路往下走,不会有醉人的果香,不会有漫天的雪白,脚下踩着的也不是松软的落花,而是只会“咯吱”作响的碎枝,变作木炭,脚下一踩,便化作黑色的烟沙,扬在风里。
说起来有路,倒哪里还看得出这是什么地方,我站在原地,脚下像是生了扎人的荆棘,让我迈不开步子。
死气沉沉的黑围绕着,一下子天也渐渐的黑了,我闭眼,鼻息里似乎也残存着被烧焦的气息。
脚尖一点,我飞身到一处空地,飞烟近不了我的身,可不知为何,裙摆上还是染上了黑色,我愣怔的看着脚尖出神,眼神里满满都是迷茫。
天在旋,地在转,这一地黑色以极快的速度飞旋,我像是掉进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只能下陷,下陷,下陷……
“娘亲!”
我眨眨眼,瞪得久了便有些发酸。娘亲?我一惊,这又从何说起。
“你是谁?”眼前这个焦黑黑的一团,谁能告诉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又为什么要叫我一句娘亲。
说是一团也不假,它伏在地上,和着黑黑的地,倒是很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如果不是它晶亮亮的眸子,和说话间露出雪白的牙齿,我倒也不会发现它。想到这里,我又一惊,以我现在的修为,居然没有发现它的存在,除非它的修为在我之上,如若不然……
我眼里闪出冷光,看着它不说话。
它匍匐着爬到我三寸外,眼睛里包着一汪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在这黑夜里,着实有些过于闪亮。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狠声喝到,瞬时指尖积聚了一团红光。
“娘亲你要杀我吗?我……”
我又急又气,冲着她道:“看清楚了再叫,不要逮着人就认娘。”
那双眸子里写满了纯真,这才是我慢慢从它忽东忽西的话语中抽出了其中的关键。
“当初娘亲和爹爹……”
一道凌厉的眼神终于止住了它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我松一口气。
谁又能想得到,这一片黑漆漆被焚烧过后的荒芜,还能衍生出这样一个神奇的人儿。
一个净水诀打过去,我面前渐渐出现白嫩嫩的一团。她居然未着半缕。
给她幻化出一套衣衫,虚空中施力把她托起来。待她面容粉嫩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终于看清了这苍山留给我的最后一件念想。这分明是一个半大的,小奶娃?
她不到我腿高,身着我幻化出的绿色纱衣,一头柔软的发在风中乱飘,圆圆的脸就像刚刚出锅的大馒头,松软的让人忍不住想啃上一口,侧着头看我,笑的眼睛弯弯。
我转过身,对着亮丽的山川深深吸一口气,再大力的吐出,仿佛这样我便能吐出心里浓浊的那份焦黑。
“你没有名字罢,我为你取一个可好。”
说完,无法控制的自嘲一笑,我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给人取名字这种活倒是一点都没生疏。我侧头看她,淡淡道:“叫你十五好不好?”
她像是有些惊喜,又像是有些无措。携着一股香风冲到我的眼前,不停的围着我转圈,湿漉漉的眼珠与这尘世的浑浊格格不入,她欢呼着,雀跃着,直嚷嚷道:“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娘亲娘亲,你要带我下山吗。”
推开她的头,我捏诀,手指开出一朵绚烂的花,这时候也没有忽略掉隔壁小姑娘张大的嘴巴。我一笑,继而凝神专心致志的打出一道又一道的神诀。
从此以后,这天下,便再也没有苍山这个地方了吧。
看着周围生机勃勃如同幻影一般冒出碧绿的草,长出青翠的树,铺上油亮的草,却就是不会再有那一抹雪白。
姹紫嫣红的开出花朵,我取来一颗凤凰树,栽在涯边,便拎着十五,头也不回的向下走。
“娘亲娘亲,你这样拉着十五,十五不舒服。”
我松开手,冲她抱歉的一笑,便迈开步子向山下走。
十五跑过来牵我的手,却咋呼的叫到:“娘亲你的手上为什么有这么多水啊?”
我正打算回答她,前方不远处传来一片火光。
瞪了她一眼,瞬间移动到山下的芦苇荡。
“十五,我现在说的你要听好,苍山已经没有了,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及苍山和它有关的一切,你既然决定要跟着我就要守我的规矩,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娘亲。”
我停下往前走的脚步,回头看她。
“还有,不要叫我娘亲!”
她见我在等她,有些惊喜,连忙迈着小短腿来追我。
“我知道了娘亲。”
我摇摇头,任由她牵住我的手,嘴角却挂上一抹笑。
牵住十五,就好像牵住了羁绊。
74 红尘千万终是梦
我带着十五回客栈的时候二哥还没起,碰巧有人退房,我便带着十五去另一个房里休息,对我来说,十五身上的气息和我接近,便也没有什么不舒服之类的感觉,除了她嚷嚷着要和我一起睡以外,我对她都还比较满意。
小丫头可能因为刚出世的原因,比较粘人。
我侧头看看她,被子下胸口一高一低的起伏,脸上染上一丝红晕,即使在睡梦中也带着一丝恬淡的微笑。
看着帐上,我呼出一口气,也睡了过去。
早上,我是被一阵冷意吓醒的。因为不管怎么把被子往身上裹,都免不了从头顶传来的丝丝冷气,伴随着小女孩清脆的呼叫。
嗯?小女孩!
从床上猛然坐起,眼前的事物渐渐开阔起来。
“二哥,你做什么。”
张开手把他手上的东西吸过来,暗自心惊。
“她叫你什么?七染,你好好对我解释一下这件事,我只是让你去看看,没叫你看出个孩子出来。”
我挥开被子下床,正准备和二哥好好解释,耳边便传来一阵小小的抽泣声。
“十五,怎么了?”
被自己稍微温柔过头的声音恶寒了一把,我认为这是早晨起床嗓子还不太舒服的结果。
十五抬起头,玻璃眼珠下挂着两道清沥的泪痕,她把手伸到我眼前,卷起的衣袖下,一节白亮亮的手臂横在我面前,上头几道青色的淤青看得我一道明火冲上灵台。
“二哥!她还只是个孩子。”
二哥只冷冷的瞅着我,和他兄妹几百年有余,他疼我宠我,却没有用那样的眼光看过我。
我拍拍十五的脑袋,替她拉下衣袖,顺便使了个眼神,她便搽干净眼泪不再作声。
走到二哥身边,我扬起一抹讨好的笑。二哥不为所动,只是把目光聚集在十五身上,看的十五使了几个眼神向我求救。
“二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十五不是我的孩子。”我拉着二哥的衣袖,一番话让他终于肯转过头来看我,“我怎么会有孩子呢。”
我怎么可能会有个孩子。
“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叫你娘亲,她的身上,分明和你有一样的气息。”
转过头看看十五,小丫头偏着头看向我们脸上挂着单纯的笑,就好像刚才哭的人不是她一样,真是小孩子心性。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只是山间的一只精灵,适逢我涅磐,她不知什么时候染上我的血,没有和苍山一道化为乌有,反而借助我的力量出世,她身上有我的血我的力量,气息和我相近也不奇怪。”
精灵只是一个存在,没有血肉,也很少有精灵能化作人形修炼成功的。不知十五是太幸运,还是太不幸。
二哥只消我一提,他便知晓其中的关系,脸色缓和过来。看了十五一眼,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十五从床上蹦下来,也没穿鞋,围在我脚边,叽叽喳喳叫着就像清晨出谷的百灵鸟。
“娘亲娘亲,他是谁呀。”
我替她梳好头。
“娘亲娘亲,哥哥是什么东西?”
抹了一把汗看看门口,幸好二哥不在,替她穿好衣服。
“娘亲娘亲,我们是去找爹爹吗。”
咬牙瞪了她一眼。
“再吵就把你丢在这里了。”
这话果然有效,小嘴巴一瘪就不再说话了,不过那小眼神着实可怜,像没吃到骨头的小狗。
我拍拍她的头,往外面走去,十五只能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追。好几次我都想伸手抱起她,却生生的忍住了,我不能。
再次坐上二哥的帽檐,身旁围绕的全是丝丝冰凉的云,十五显得有些好奇,我抓了好几次,最后忍不住板起脸才成功的制止了她往下探的身子。
一转头发现二哥正看着我,我把十五往中间的漩涡扔去,倒也不担心她会受伤,飞行法器不具有攻击性,反而会适时的幻化从而达到保护主人的效果。
十五蹲在坑底,可怜兮兮的抬头看我。我一偏头,伸出食指摇了摇,然后对着她笑的灿烂。
抬头又撞进二哥的眼波里,像一潭蓝汪汪的水,却不知深浅。
“二哥?”
二哥伸出头看了一眼十五,倒没有说什么,只是闭眼开始养神。我一撇嘴,也不管他,反正二哥总是这样的性子,有事他想说自然会告诉我,我要是去猜二哥的心事,不知会浪费多少神识。
飞行了半月有余,一路颠簸摇晃,二哥时常会看着某一处走神,倒是多亏了十五,这一路上我不显得寂寞无聊。
“二哥,我们这到底是去哪儿?”
最初二哥都不太理我,问他一些问题他也只回答几个单调的音节,索性后来我也不去烦他,他有时候一打坐就是几天,就算我和十五在旁边打打闹闹他也不会睁开眼看一看,若不是他周身的气息很平静也很安全,我就会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等到这会,二哥已经盯着十五看了好久,我一出声他就一震,然后才转过头看我。十五缩在我怀里,眼神清澈,只抱着她的我才会发现她身上微微的不适和僵硬。
“我们去死海。”
我想了一会才想到这死海是什么地方。
只是,我们去那里干什么。
越接近死海,心中出现的感觉越是澎湃,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激动、恐慌、不适,有一种来自远古的呼唤,像唱着一支歌,从远到近的调子,古老的波动。
二哥和十五不像我,他们倒显得有些不适,其中十五的反应最为明显,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能把她拉到我身边,无声的安慰。她这个时候显得很安静,甜甜的对我笑,不吵也不闹。
宽沿小帽突然停下来,悬在半空中,鼻息里有一股死气。
“过来。”我也跟着二哥站起来,向他走去,他翻一个白眼,扶额道:“不是你。”说罢,目光射向十五。
我好像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把小脸雪白的十五往二哥腰间一推,十五站在二哥脚边,小小的一团显得有些憔悴。我看到二哥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用右臂把十五托在怀里,十五和我一样有些吃惊,不安的看向我,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二哥把一切看在眼里不为所动,只是对着我道:“阿染,看你的表情,大概也是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听好。”
他停下来看十五,最后还是伸手在十五面颊前一挥,十五挣扎的大眼珠就疲惫的缓缓合上。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听好。阿娘让我带着你来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要进去死水的虚芜之地,得到神父的传承。你身上虽然有神父地道的血脉,可是你的力量却不足以阻止这一次浩劫。神父的预言,虚芜的传承,三界的灾难,虽然很为难,但是二哥没有资格陪你进去,只能到这里了,里面的一切都是未知,你……自己多加小心。”
二哥在说什么我没能完全理解,这么多字从二哥的薄唇中蹦出来我便相信,他说的这一定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了。
我努力让自己笑起来很自然好看,就像凤凰花初开时那样的美丽。
“二哥,你带好十五,我就去去,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不饶你。”说罢,几步匆匆跨到帽檐边,二哥怀里的十五脸色开始渐渐红润,我对二哥一点头便毫不犹豫的飞身越下。自从那日和二哥道别,来到死海边潜下海水,就出现一道门,门后便在这白雾。我就在这白雾中一直走一直走,走了不知多久。其中好几次走着走着便倦了,停下脚步不肯再走,如果能在这虚空中一直这样,倒也不错,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思考,就这样安慰自己一会,站起身还是要继续走。
可是这样毫无目的的前行,真不是一件好差事,我从来也不是一个有多大毅力的人,这无疑就是一种折磨,但是让人无奈的是,无论我向哪个方向走,都只有一种结果,便只是这蒙了眼的蒙蒙白雾。我叫也叫了闹也闹了,喊也喊了骂也骂了,说要给我传承的那个受万神敬仰的人始终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搓了一把脸,无可奈何的停下脚步。不是说三界都还等着我去救的么,神父,你这样和我玩一些小孩子的把戏,意义何在。
突然,一道凝光闪进我的脑海。五行相生相克,这白雾也算水罢,我本性属火,是一只火凤凰,我的凰火,不正是白雾的克星。
想及此,我放出本源之火,只消一瞬,白雾便化作虚无蒸发在空气里。
待我看清我所处的位置,不由怒从心生。神父果然是三界中独特的存在,想法也是一顶一的罢。他到底是要这三界还是不要。
有一种初级的术法,叫做穿墙过,是结界中的一种,人界有一种说法叫做鬼打墙,不同类却是同一宗的术法,并不难破。想我七染曾经从不复那里学来最拿得出手的便是结界五行,连天帝想破都要费一费心,如今却叫这样一个小小的穿墙阵给戏耍了这许久。
未免,太可笑,欺人太甚。
我把本源之火凝聚于指尖,等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变向墙壁一处打去。果然,墙那一面开始出现裂痕,片刻龟裂开来,化作烟尘消失不见。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道长长的甬道,看不到尾。
我没有犹豫,踏上那一跳灰蒙蒙的小路,脚下生风向前方疾驰。先前是被白雾迷蒙了眼,不知道会有什么突发的危险便不敢动作,现下视野开阔,心中有气,只想早一些看到结果。
虚空里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想不到得了我传承的竟是这么一个丫头片子。”
我停下脚步,默默的等待他的下文。隔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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