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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之心酸致富养包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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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城,环儿拉着把李遇从头到脚置办了好几身,虽说是洗干净菊花的事儿,但是这郑二是个看脸的,该花的还得花。李遇虽说现在清瘦,没有过去壮硕,但是好歹骨架还在,衣服还能撑的起来,五官也还尚可,刀子削过一样冒着股寒气。

    就这样,李遇穿着新的行头,一连几天都待在寻欢堂,也不和什么人说话,就喝着独酒,或是叫个哥儿帮着倒酒,在一派喧闹下倒是有着遗世独立的感觉。

    又是到了主题之夜,今日的主题是花神,郑二早就已经在二楼雅座恭候多时了,李遇也在二楼的一个角落等着。

    时间一到,寄情阁一下子没了半点光芒,大家都噤屏住呼吸。突然从顶楼这儿闪现了点点萤光,一点一点飘落。众人头顶上也皆是飘满了香气扑鼻的花瓣,只见屋顶上的萤光一点一点扩大着光晕,渐渐人们看清了上面三位如天仙一般的露华清赫然就在天花顶上泼洒着花瓣,突然玉堂春的腰间荧光绸带一放,整个人就俯冲向了二楼,接着又用脚用力一踢二楼的横杆,又向另一边飞去,转眼三位均是如花神一般在空中飞舞,向下泼洒花瓣,荧光腰间的绸带在台上台下的观众眼中纷纷绕绕,硬是开出了一朵半空中的无根兰花。

    随着花瓣殆尽,寄情阁又是一下子亮堂起来,三位花神也是渐渐合拢,相互依偎着徐徐而下,谁知此时玉堂春腰间的绸带一松,一下子就落了下去,还好处在正后方的李遇眼疾手快,一个纵步跃下栏杆,拽住绸缎,抱住玉堂春,二人旋转着慢慢坠地。当几人纷纷安然无恙落地的时候,屋顶上一个巨大的布制花苞突然炸开,又是让众人淋了一身花瓣雨。一切都像是事先安排好一样,浑然天成,美不胜收。众人发出了一阵雷霆掌声。

    玉堂春在李遇怀里红着脸,"谢谢公子相救!"李遇却如冰霜,寒着脸一言不发。

    露华清三人都纷纷来到李遇面前,拜谢过后,又是来到了乐台,秦向月抚着琴,"今日玉堂春蒙公子相救,露华清为报此情,今日特提前发布新曲,虞美人。"一下子人群又沸腾了,今天的三十两太值了!

    而李遇却是一人屏退一侧,独饮成三人,一席空荡荡的方桌,伴着这孤寂的身影,如寒潭的黑眸,硬是把这一派喧嚣划出了一块清净之地,命之为李遇。在二楼的郑荀从刚刚就一直盯着李遇,唤来身边的家仆,"去,送这位公子一壶花雕三十年陈。"

    不出一月,李遇就成了郑二的座上宾。现在几乎只要郑荀来寄情阁,见李遇在楼下独饮就会派人将他请上来,小叙一杯,什么玉堂春早抛到了脑后。

    看着李遇直长睫毛下不带晴欲的黑眸,滚动的喉结,拿着酒杯骨节分明的手掌,郑荀喝着杯里的酒,心里一股燥热,怕是要忍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两遍啊 ;怎么会错手删了呢,啊,好辛苦!!!

    话说乃们希望渣攻菊花纯洁否?投票发评!
第五十一章
    "李老弟,为何总是一幅郁郁寡欢?"郑二温柔地看向李遇;抑下了急色;倒还真有那么点怜香惜玉。

    "只是在想人罢了。"李遇又喝了口酒。

    "李老弟,你上次说你曾经有有一把叫做双川的宝剑。"郑荀笑着从揭开身边盒子上的方巾;"正巧有人从汴京带回一批收来的兵器;里面正好寻到一把刻着双川的宝剑;不知是不是这柄?"

    看着木盒上呈的是当年不离手的双川的剑鞘,李遇握紧了酒杯;"有鞘无剑,怎能称为双川?"

    "那此剑真为李老弟的双川。刚刚我在房内把玩甚久,一时竟将只剑鞘带来,剑还在房中;李老弟是不是一起去房中看个究竟?"郑二拿起了剑鞘,"真是一把好剑。"

    李遇上前从郑荀手里拿过剑鞘,"李遇愿与二爷同往。"家仆带路,李遇和郑荀一前一后徐步跟往。到了三楼,进了最拐角一间,刚开房门,就见双川赫然挂于墙壁之上。

    李遇一个箭步就上前拿过宝剑,爱惜地将它放回剑鞘,把剑递给郑荀,"郑二爷得到一把好剑。"

    "不瞒李老弟,这双川是郑某专门寻来赠给李老弟的,我与李老弟有缘成为忘年交,总要备点见面礼不是。这宝剑既已赠英雄,不知李老弟是不是能和我郑某今夜畅饮,不醉不归啊!"

    李遇握着双川,"那是自然。"

    木林林此时正在寄情阁二楼包间吃着酒,看着表演,等着信儿。不多时环儿就接了文夫婆的线报,"少爷,郑二要文夫婆准备一壶好事酒。"

    这包间有个雕花木窗,这窗一开,一楼角角落落便一览无遗。木林林目不转睛地看着楼下那些爷儿套环,"诶,好小子,中了,中了!"手里不动声色从袖口拿出了个白纸包递给环儿,"天色不早了,二位爷儿都等着呢!"摸了把瓜子继续看着寻欢堂的一举一动。

    郑二和李遇正好把桌上一坛女儿红饮尽了,环儿敲门,"二爷,文夫婆命我送酒来。""进来!"

    环儿亲自帮郑二和李遇斟满了酒,"二爷,这酒是文夫婆珍藏的极品女儿红,特意给二位爷儿来助兴。"环儿给李遇使了个眼色,李遇依旧故我,倒是郑二会了意,"老弟,这平时文夫婆都是一毛不拔,今儿拿出了好酒,你我万不可辜负了人家的美意啊!"说完,自饮一杯。

    环儿告退出去了,回禀他们少爷。木林林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环儿,环儿,想不到他李遇也有今天,走,爷儿带你去天祥吃大餐。"

    二人入了天祥的包间,环儿见他少爷点了一桌子大菜,觉着不对,"爷儿今儿心情大好啊,怎么出了什么喜事儿?"

    "这还不叫喜事儿,这李遇和郑二今儿洞房花烛夜,爷儿自掏腰包喝杯喜酒,自是要沾沾二人的喜气!"木林林啃着一只酱鸭腿,又去舀了一勺子荠菜豆腐蟹黄羹。

    环儿惊呆了,掉了一只卤鸡腿,"爷儿,他们俩不是假的,我刚不才把迷药端过去。"

    木林林又扯了一只鸡腿递给环儿,"什么假的,人家要的是好事酒,不加椿药加什么。"

    环儿接过了鸡腿,"你他爹的是真坏!"

    这边厢李遇和郑二喝的那叫一个浑身燥热,心痒难耐。李遇已经连端酒的力气都没了,郑二更是喝的满面桃花,宽阔的额头上都凝了不少□之水,不知是油还是汗,看着李遇双眼迷离,一把抓住李遇不稳的手,"李,李老弟,,今日时日不早,你我,你我还是早些上床歇息,歇息吧。"说完起身就搂了李遇个满怀。

    李遇被这么个肥头大耳,喘着粗气的郑二抱在怀里,心里作呕,可是自己身子不对劲儿,门外有人守着,还担着要当探子的责任,推不得,打不得,一时竟真的被郑二得了手,拐上了床。

    清瘦的身子被大腹便便的郑二一压,果真是胸闷气短。"李老弟,你就从了我吧!"郑二一张油嘴就往李遇脖子这儿亲,李遇闻他头顶的气息欲呕。郑二再接再厉,直接把李遇的外衣,中衣扒了,直到露出光洁的胸膛,忍不住就又咬又亲的,被三百斤的郑二压在身下,而且这郑二力气没半点懈力。李遇双眼冒火,这算哪门子迷药!木林林,你个狗爹养的!

    丑时,木林林和环儿酒足饭饱,直接在天祥开了个包间共享鱼水之欢。

    李遇却一脸苍白,跨坐在昏睡得像头死猪一样的郑二脖子上,左右开弓,最后见这猪头脸肿了三圈才罢休。又到了桌旁把环儿送来的那壶酒的空酒壶摔了个稀巴烂。月色照入屋子,坐在桌边的李遇上半身遍布这青紫痕迹,还有咬痕,摸了摸自己的双川,一心的怨火才平息了点儿。

    想刚才一幕实在是凶险,那恶心的郑二已经脱了裤子,肮脏的家伙在自个儿□乱蹭,一双肥手正要扒自己的亵裤,还好问语儿爹要了个迷药,否则自己真要彻彻底底地不堪入目。

    握着双川,李遇神色突然一凛,难道那夜的晓南也是如此?一双黑眸在清冷的月色下,浑了。

    第二天中午,郑二醒了酒,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嘴巴子生疼,低头看这李遇躺在自个儿身下。掀起被子,只见二人身上不着寸缕,李遇的腿间白白一片,身上也是一片的青紫,一地散乱的衣物。郑二心中狂喜,昨夜得手了!

    看着李遇薄如锋的双唇,郑二心痒难耐,压着李遇就要亲上来,李遇知道他过来,猛地睁开眼,一拳挥上他的眼窝,郑二没做防备,打了个正着,一个骨碌就滚下了床铺,哇哇大叫,眼要瞎了。

    李遇裹好被子,跳下床,"亏我以为你是个什么君子,与你做忘年交,你竟这般折辱于我。"言罢对着郑二的头腹踢了好几脚。

    这时外面的家丁听着里面的响动,知道不好,赶紧冲到里面,看见打人的李遇,立刻把李遇压到桌子上,把郑二扶起来,拿了衣服披上,"老爷,老爷,没事吧。"

    郑二好容易地坐好,喝了口水,却嘴巴子生疼,吐了出来,竟是一口血唾沫,怎么就一天这上火到这种境地。看着被下人压在桌子上的李遇,桀骜不驯的眼神,郑二想起昨夜,心下偷乐,这就是被王尚书扫地出门的三哥婿,果真滋味不一般啊!

    "李遇老弟,莫气,莫气。你我昨夜酒后乱性,如今木已成舟,饭已成炊,若再要纠各种对错也是无济于事。"

    "想我李遇顶天立地,如今被你如此折辱,定让你不得好死!"

    郑二看着被四个家仆压在桌子上的李遇,含恨的剑目,白花花的脊背,笔直的脊柱,心神又是一晃,摸着李遇的肩头,"李老弟,此事是郑某的不对,但你若动不动就是性命的,也是太伤我对你的一心爱慕与赏识。想你现在在镖局谋差事,虽说走镖也能有几个身外之物,但免不了风里来雨里去。如今被家中夫郎嫌弃,无家可归。不如就此机缘,你我认个兄弟,你我以后真心以兄弟相待,何如?"

    李遇头抵在桌子上,一时羞愤地闭起双眼,不作言语。

    郑二欣喜,"你们几个胆大包天,快把三爷放了!三弟,日后你在寄情阁的开销全记在为兄头上。"顺着李遇的脊柱摸了一把,"贤弟,为兄今日有要事,我们改日再叙。"

    几个家仆松了手,还有几个帮郑二穿衣服,穿裤子,穿鞋。待郑二出去了,李遇才从桌上下来,把双川抽出剑鞘,看着银光的刀锋,俯身上前舔舐着刀刃,一股带着铁锈的冰冷由舌尖扩散到心头,心里冷哼,义弟?

    郑二刚出寄情阁的大门就碰着了来看好戏的木林林,木林林看郑二右眼个乌青,满脸红肿,却盖不住眼里的喜色,赶紧上前抱拳恭喜,"郑二叔,今日面犯桃花,可不知昨夜要了哪个哥啊?"

    郑二摸着红痛的脸,"贤侄这么早就来寄情阁,不知是看上了谁啊?""可不是一早候着向月吗?敢问二叔是不是遇着见什么喜事?怎么眉眼一股爽朗之色啊?"

    "刚刚在寄情阁上认了李老弟为义弟,也算一桩喜事!"木林林回眼看看环儿,一副奸计得逞的坏样。

    待木林林让人带着上了楼,准备看看李遇的惨样,谁知刚开门一柄剑朝面扑来,木林林吓得拿扇子一挡,剑一偏,如风一般直直的冲向西墙,戳在了墙里。

    "李遇,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火!"

    李遇从墙上把双川拔了下来,收鞘,"你害我!"

    "这怎么叫害你呢?贤弟!"

    李遇不和木林林多话,直接出了门,去了半个月前开张的南记,郑清说了,晓南今天会来。

    木林林看着李遇利落的身影,惊呆了,"环儿,不是说郑二是个疯子,这李遇怎么还这么有劲!"环儿目送着李遇,叹了一声,"可造之材。"

    李遇去了南记,果真晓南正在查帐。因为南记不偷工减料,而且价钱几乎只有旁边张家铺子的一半,式样又新奇,又好看,客源非常好,只不过就是人手不够罢了,制造速度上有点跟不上。这铺子里今儿就留了郑清一个,晓南和春子过来,是准备再面试几个学徒师傅。

    "季爷,你来了。"

    晓南看着账本,抬眼看了眼李遇,"哟,昨个儿那个二爷还真凶。"李遇拉了拉衣领,把脖子上那个恶心的咬痕给盖上。

    "你镖局寄情阁来回跑还不够忙,来这儿做什么。"

    这时候正好店里来了个夫婆,"掌柜的,我想打套家具,给小哥儿作嫁妆。"

    晓南见着郑清这个掌柜正和春娇边哄篮子里的满宝睡午觉,边打情骂俏,得,还是老板亲自出马,出了柜面,带着夫婆来到了家具展示区。晓南把铺子分为三块,柜台下单子接待客人是一块,家具展示占两块。

    "这儿是我们铺子开业新推出的五款样子,有四大四小件,四大五小件,五大三小件,六大三小件,六大五小件。您可以自己坐上去,躺上去试试看,柜门也可以打开,如果有需要订做,我们还可以派师傅上门量尺寸。"

    这个夫婆看着晓南有点看呆了,这人还真俊啊!慢慢地上前打开了柜橱的大门,这木板厚实,柜子大方不小气,闻闻还是樟木,防虫啊,重要的是价格合适啊,"掌柜的,我就要这个五大三小件,是二两三钱是吧。"

    "是,是这价,要是订做的话会贵点,涨个三钱。"

    那夫婆摸着木椅子,这么高的椅腿坐坐还真舒服,"掌柜的,是一模一样的吧!""绝对一样,要不一样,当场退,定金退双份儿。"

    那夫婆眉开眼笑,老张介绍的真不错,"我家在青河村,包送吗?""这个不包,但我们可以租车,搭好的牛车,我们派人帮你赶,一个来回三十文。但是你这样子紧俏,时间等的长,要两个月。"

    "行,我要了!也要包车!"那夫婆开开心心的和晓南来柜面下单子,付了六钱银子定金。这要在别地,少不得三两七八钱的,还是南记划算。

    李遇在旁见着晓南做着生意,心里突然觉得如果晓南脸上要还有红印该多好。晓南送走了夫婆,收好了单子,把银子锁到了柜子,"你来这儿干嘛?"

    李遇有点紧张地握着双川,"季爷,我,我来面试学徒。我已经做了那人的义弟,他也查了我的底细,想来我不再去镖局打马虎眼也成了,我,我想在南记做学徒。"

    我去,一次就成了干哥哥,瞥了瞥李遇手里古铜沉着的宝剑,这郑二胖够大方的呀,算了,也算个不要钱的劳力,"行,你来做学徒可以,但你在我这儿学徒只包吃包住没工钱。"春娇坐在郑清腿上,从兜里拿了把钥匙,"住大通铺,五鼓大道东小街头一户,进门第一间。做工在三号大院儿,料放在二号。你过去就帮着搬料。"

    李遇接过了钥匙,"明天上工?"

    够积极的呀,"今儿也行啊!"

    满宝在篮筐里翻了个身,做了个美梦,鼻子里面冒出了一个大大的泡泡。

    作者有话要说:金钱观

    一两银子等于一万文

    一钱等于一千文

    一两黄金等于二十两银子
第五十二章
    李遇将双川藏于隐蔽之地;便是去了寄居的镖局和镖头打好招呼;换了一身寻常衣服;带着包袱就去了五鼓道东小街。这一街左侧为单号,右侧为双号,晓南租了开头的三号,刚一进去就听着拉锯子,刨刨花的声音。

    李遇先去放了行李,开了房门;房内收拾整齐;两排大铺能睡二十个。刚把行李随手放下;就听着身后有个人大喝;"你是谁,怎么平白无故就进了房内!"

    李遇回头,见着身后站着个彪形大汉,正是路冲。李遇向他展示了手里的钥匙,"我是新收的学徒。"路冲面色稍霁,"新来的怎么乱蹿,快和我一块儿去料房。"扔给李遇一把锁,"床下面有箱子,你是这排第八个,快把包袱锁好。"

    李遇接过钥匙,锁了包袱,就和路冲一块儿去了料房,整间院子都是摆着的木料,来来往往六七个光着膀子的,忙地不停,有的搬料,有的清点,有的按着图纸裁料,满院子的刨花,木屑。

    路冲推了李遇一把,"看着那个喝水的乾华没,你和他是今个新来的学徒,一块帮着搬料,清理清理。"路冲说完和院子里忙着的大家伙招呼了一声,就去了隔壁院。

    李遇前去找乾华,乾华正歇息着来阶旁喝着水,"这位兄弟,我是来这儿的新学徒,李遇。那管事儿的让我和你一同做活计。"乾华拿着汗巾抹了抹脖子里的汗,"这个天真是热死个人,论资排辈,你在我后进,叫声华哥。"李遇看着轻佻的乾华,不做言语。乾华起了身,"跟着我来。"

    乾华带着他进了屋,见着一直搭到屋顶的木料,都是削了皮的原料,个个都要二三尺长,半尺多厚,"你一个人在这儿搬料,我去清理。"说着自己拿起了扫帚汗巾去前面帮忙了。

    李遇看着这木料,分明是要两人一上一下才能搬动。还没等李遇多想,前面就喊起来了,"来块儿三尺长樟木料。"李遇去搬了个梯子,在顶头小心地抽着一块儿半圆半尺多厚三尺左右的樟木料,把它抬到肩头,一个重压险着没稳。想叫乾华在下面拖把手,可这乾华分明就在院子里看着自个儿,丝毫没帮忙的意思,也就咬牙一点一点地踩着梯子,用手顶住,一肩挑起,每一步额上都淌着汗滴,最后倒是安然无恙地下来了,把木料轰隆一声摔到地上,直喘着粗气。看着这三米高的木料堆,再看着脚边的木料,看看手腕的痕迹,王伯的医治。。。

    "新来的在想什么呢?还不把木料送来!"前面一个拿着刨刀一身大汗的精装汉子朝着李遇大喊,李遇托起木料,一步步拖到那人面前,那人奇怪的看看李遇,又看着给人倒水的乾华,指了指墙角,"那儿放了个我们这儿自制的推车,你推过来就是了。"李遇抬眼看了看乾华,这人只顾着给几个裁料的人端茶倒水,心中不免一口恶气。

    那拿着刨刀的汉子也看了眼乾华,"兄弟,别在意,那人无非是想偷学着点本事,我们几个都是师傅带来的,如今收你们这些学徒,就是让我们带着你,别怕,我姚正禄就收了你!"李遇看着和他一般高却体魄比他壮实的姚正禄,微微一笑,"谢姚哥。"想着论资排辈一事,又改口叫了师傅。"算得了什么师傅,也就带你入门罢了,姚哥就行。"

    乾华见着李遇空下来又和着姚正禄有说有笑的,心里看不惯,"李遇,快去,搬块黄花梨二尺长的下来,马师傅要用!"姚正禄扯着嗓门,"哟,新来的学徒也是使唤人的大爷了。"乾华听了,心下不快,又不能驳回,又是记恨了李遇一把。

    忙了一个下午,又来了三个学徒,除了一个许昌没搭理乾华外,两个都围着乾华屁股后面给裁料的端茶倒水,递汗巾擦汗,清理清理庭院。许昌也就和着李遇一块儿来搬料送料。

    到了晚上,大师傅们招呼着这些徒弟学徒的一块儿去天祥,说是大老板请客。李遇听说能见着晓南,既是累得脱了层皮也脚步轻快了起来。晓南在天祥吃得开,即使是爆满的情况下,也拿到了一个大包间,摆了三桌,一共三四十个人,整个包间热热闹闹的。

    这帮子徒弟学徒第一次见着晓南和春娇,都惊为天人,目瞪口呆,这,这么漂亮的大老板。李遇坐在外桌,只得远远地看着晓南,见周围人垂涎欲滴的样子恨不得变出数尺黑布,把他们眼睛都蒙了。

    "各位师傅们,我南记开张也有二十日了,本想着一开业就请大家伙来天祥好好吃上一顿,但是那时候南记刚开张,人数动乱,现在大约都定下了,今日还又来了五位兄弟,实在拖不得了,今儿就庆贺我们南记开张大吉,赚得盆满钵满!"晓南说罢,自饮了一杯。"一切照顾不周,还请大家多多担待!"

    路冲首当其冲,"南老板对兄弟们这么好,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大家说,是不是啊!""是啊!""好酒!""祝南记生意越来越好!"晓南看着大家吃喝地开心,钱掏地也开心,又是每桌加了个大菜,一坛子女儿红。

    李遇喝着酒,脸也是烧着,旁边的许昌搭着他,"这南老板果真是长的好,心更好啊,头一天就来天祥吃席。"说着又舀了口海参粥,"我可从来没吃过这种好物。""那是,他对人一直都掏心掏肺!"许昌打了他手里的酒杯,"别说的你们好像认识一样!"又谈了一句,"这模样的人啊!要是我将来的哥儿有他十分之一,我也知足了!不,二十分之一也行啊!"李遇看着晓南自己吃着,还用筷子蘸了点汤放到满宝嘴里,人觉得都在空中飘着。

    吃完了晓南几个坐着马车回去了,李遇他们几个回了五鼓道的院子。能自个儿独立做家具的师傅,不和他们睡一块儿,在五鼓道西街的院子里住着,说这居住条件是两户一小院,羡煞了还是单身汉的一帮子徒弟辈儿。现在只要自个儿努力点,手艺上去了,将来讨了哥儿,说是南老板还会给人在县里安家,这哪里还愁讨不到哥儿啊!

    子时,李遇在床上翻来覆去,干完活的时候这肩膀还酸疼,怎么到了夜里倒是像是没事儿了!听着旁边的震天呼声,闻着汗臭,想起了军营里和弟兄们一块儿的日子,不知不觉也就睡了。。。

    转眼一个月去了,晓南把新进的学徒剔了两个,留了李遇,许昌,乾华,李遇是不要钱,许昌踏实肯干,乾华人聪明,现在已经能照着图纸没差错地裁料了。由于两个跟班没了,现在这有的活推不掉,苦力生活得自个儿亲自干,乾华心里不满,但面上也没怎么显,每次晓南来都跟前跟后,晓南当然是不理,"你怎么这么闲!没活吗?"气地乾华不轻,背后说晓南坏话,什么破鞋头,气地李遇不轻,当即就和许昌串通,在他饭里连放了三日巴豆,让他得了个绰号"茅哥"。

    后来又进了四个学徒,和茅哥亲近的一个又被删了。现在李遇和许昌手里得了点空闲倒也是学了裁料,削料。许昌是个聪明的,短短半个月已经和姚正禄他们做的几乎分毫不差。

    南记的生意越做越好,渐渐拼过了老几家的风头,那些原来的铺子也学着南记的样子做下来,但是毕竟东家拿大份儿,下面的工人都知道南记的福利,做活的进度哪里又有南记快。

    其实有很多人都喜欢过去的式样,晓南的新式家具不能博得那些出得大钱的买家的心。如今既然这张记什么的都回头做南记的样子了,那些大户心里也软化了。南记的风头一下子在小小的青松县势不可挡,当然晓南的生活水准也走高了,起码能光明正大花自个儿赚来的钱,如今自个儿也在县里买了个院子,要是在南记忙地晚了,也不回去了。

    这几日李遇看着乾华有点不对,总是好端端地没了人影,原以为他是看许昌被路冲看上,去到师傅们的院子去学刻花,心里不平,躲起来偷懒。可是一日起夜,他正巧见着乾华把一包银子埋到后院墙根,虽只见着露出的银光,但是看布包的大小猜想里面该有二十两。这学徒的月例一月也就二钱,怎么会有这么多,再说床下有木箱,何苦埋到地里,自此李遇对乾华上了心,可是自此茅哥按兵不动,看不出来龙去脉。

    南记开张三月,晓南又请了各位去天祥吃了一顿,一群人闹到了深更半夜,酒足饭饱睡得格外香。李遇此时分明地听见乾华起来在姚正禄身上找什么东西,得手后就鬼鬼祟祟地出门了。

    李遇尾随其后,见着一直别在姚正禄腰间的钥匙没了,心里也是有了一二。果然到了料房,就见乾华正对着料房的木料就泼起了水,其实不是水,李遇对这个味道熟得很,油!眼看着他已经把油引到了屋外,李遇在背后一个扑身就把茅哥扑倒,虽说李遇体魄不再,身高在,一时也压的他翻不过身来。

    "李遇,你个王八蛋,就会破坏我好事!"

    "你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李遇压在他身上找着火折子,果真在腰间找着了,正要拿绳子把他捆起来,突然那茅哥从腰间抽出一把银闪闪,慌乱间划破了李遇的面颊,一下子脱离了反制。

    "李遇,我本来没想杀你,但现在被你看穿了,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着拿着刀在李遇面前胡乱挥舞。

    你若是要杀人,拿刀就不能慌张。

    乾华看着一眼寒光的李遇心慌了,觉得这不是自己过去随意使唤的李遇。

    当李遇正准备把那个中了他窝心脚倒地不起的茅哥绳之以法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哭声。回头看,果然是抱着哇哇大哭的满宝衣衫不整的晓南,晓南正对着李遇大喊,"李遇!小心!"

    话音未落,李遇就觉得后腰一阵刺痛,也没看,李遇握住插在腰间的短刀就拔了出来,血溅了乾华一脸。这乾华虽说喊着要杀人,事实上也真的捅了,但是当李遇的血溅了自己一脸的,果真见血倒。

    李遇一下子失血过多,眼神不济也倒了,晓南抱着满宝走到李遇面前,"兔子,怎么办啊!腰子没了!"还没多看李遇两眼,闻着油味儿,就向后面的木料看去。"啊,我这么贵的黄花梨!""啊!我这么贵的桧木!""啊!我这么贵的曲木,这个木头沾油品相就不好了!"

    在旁的春娇也心疼木材,"你弄到梵春里给蓝玉泡泡说不定能好!"还没等在地上默默淌血的李遇心酸,更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晓南从脖子里拿出个玉环,在这些木头上轻轻一扫,一个莹白色光点一现,这堆者的木料居然一批批地再减少,待是全空了,兔子才想到李遇,从兜里倒出个褐色丹药塞到李遇嘴里,口里一阵清心,半闭的双眼终是全闭了,但还能听见满宝催人命的哭声。。。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打滚球评

    伦家明明积分如此勤快滴送,只要字多一点,能送就送哦!
第五十三章
    耳边似乎还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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