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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郡王妃-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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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外面忽地有人靠近,一道恭敬的声音响起来:“爷,属下查得大长公主现在正坐马车出城回公主府。”

    “这个心狠手辣的贱女人,竟然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染儿,还让本郡王如此的不舒服,今日本郡王绝不会让她活着。”

    燕祁冷声说完,身形一纵,一道白色的幽光飘然而出,燕王府马车后面的手下同时的闪身紧随燕祁而上,一众人直奔大宣梁城门外,前往城外去拦截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府的马车一路离开京城,直奔南城的公主府而去。

    暗夜之中,忽有数道身影飘然而至,眨眼的功夫拦住了公主府的马车,马车后面数名侍卫策马直奔前面,飞快的冷喝:“什么人?”

    燕祁双臂环胸,懒洋洋的开口:“本郡王。”

    公主府的侍卫飞快的看了过来,看到拦住去路的人不是别人,乃是燕郡王燕祁,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待到看清燕祁脸上的煞气时,十几人不由得心惊的挡在了公主的车驾之前。

    侍卫队长飞快的开口:“燕郡王深夜拦截大长公主的马车,意欲何为?”

    燕祁幽冷的眸光射向为首的侍卫队长,侍卫队长看到这样的眸光有些发颤,强作镇定和燕祁对恃,燕祁嗜血幽冷的声音传进了马车。

    “你说本郡王半夜前来想做什么,大长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下这样的杀手,你说本郡王还能留着她吗?”

    燕祁话一落,那侍卫队长冷喝:“燕祁,你好大的胆子,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来,若是属下进宫禀明皇上,你还有命活吗?”

    燕祁忽尔笑了起来,温润的声音如歌一般的动听:“那你们只能下地狱去告诉皇上了。”

    燕祁话一落,其声陡冷,命令身后的手下:“这些人统统的杀掉,一个活口都不留。”

    谁都以为监察司的燕郡王温润如玉,光华琉璃,可是谁又知道恶起来的燕郡王,是人鬼俱怕的人物。

    身后的数名手下一声应,数道身影如离弦的箭一般疾射了出去,幽光闪过,有人从马上被掀翻下地,人头滚落到地,断肢残臂飞溅,眨眼的功夫便有几人伤亡于剑下。

    大长主府的侍卫哪里是燕郡王手下的对手,一出手便招到了击杀,不过大长公主手中不仅仅只有这些护卫,她暗里还有一批很厉害的暗卫,只不过现在的大长公主身心疲惫,生不如死,所以眼看着燕祁的手下杀了她的手下,却并没有召唤出暗中的暗卫,燕祁闪身飘进了马车,手一伸朝着大长公主的脖子掐了过去。

    大长公主眸光镇定的望着燕祁,一言不吭,一侧的余嬷嬷脸色却白了,飞快的扑过来,燕祁一抬手把她给掀了出去,手下力道更重,大长公主的脸瞬间青紫一片,眼看着便要被掐死了,余嬷嬷尖叫起来:“燕郡王,你不能杀她,你不能杀公主,她是长平郡主的母亲。”

    燕祁瞬间愣住了,手下力道陡松,大长公主得到了呼吸,喘息了几口气,朝着嬷嬷哭了起来:“嬷嬷你这是何苦,你这是何苦啊。”

    燕祁脸色别提多古怪了,瞳眸幽暗难看,指着大长公主:“你是染儿的母亲,这怎么可能,你?”

    饶是一向镇定的燕郡王也被这样的事情弄糊涂了,若是她是染儿的母亲,为什么一直处心积虑的要杀染儿啊。

    “不对,你一直想杀死染儿,怎么会是染儿的母亲,你们是在骗我。”

    燕祁眸光嗜血的盯着大长公主和余嬷嬷,他一开口,大长公主的眼泪便流了下来,公主身边的余嬷嬷飞快的开口:“公主是刚刚知道的,她之前并不知道,先前老身看到了长平郡主,和死去的驸马长得有些像,老身怀疑她是公主和驸马的孩子,所以进相国寺查了一下,发现之前公主住进相国寺的时候,赵家的女人也住进了相国寺,她很可能就在那时候把孩子给换了。”

    “你是说染儿的娘把两个孩子掉包了。”

    燕祁眯起眼睛,手指轻敲着马车的厢壁,一脸的难以置信,染儿的娘为什么要这样干啊。

    “她娘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这是上一辈的恩怨了,”余嬷嬷重重的叹气,大长公主忽地抬眸望向燕祁,神容充满了淡定的光芒,唇角勾出淡淡的无力的笑,她望着燕祁说道:“燕郡王,你要杀本宫,本宫毫无怨言,本宫甚至想自己亲手了结自己,但是本宫现在有一个心愿,若是本宫完成了心愿,本宫任凭你宰割,你要杀要剐随便你。”

    燕祁略有所思的望着大长公主,又看了看余嬷嬷,若说大长公主是骗人的,但是这个年老的嬷嬷却不像骗人的人。

    “你想做什么。”

    “我临死前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我的女儿。”

    大长公主声音中带着轻颤,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只要一想到自己想杀的人很可能是自己的女儿,而自己一直以来疼着爱着的女人,很可能是赵家那个女人的孩子,她就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老天,为什么会这样。

    “你要怎么确认这件事?”

    燕祁满脸疑云的开口问道,这一次大长公主没有说话,余嬷嬷飞快的开了口:“小郡主生下来的时候,手臂上一枚青色的胎痣,老身可以查一下,长平郡主手臂上有没有青色胎痣,若她手臂下面真的有青色的胎痣,说明她就是驸马和公主的孩子。”

    “青色抬痣,”燕祁蹙眉,倒是没有注意染儿的手臂上有没有这个东西。

    不过这个女人会不会是骗他的,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她是染儿的亲生母亲,那他无论如何是不能杀她的。

    “好,本郡王给你这样一个机会,但若是你骗本郡王,就别怪本郡王心狠手辣。”

    燕祁冷声说道,闪身飘出了马车,马车后面,大长公主急急的叫起来:“燕郡王,请不要告诉她这件事,一辈子也不要告诉她,好吗?”

    如若是真的,她不愿意这件事被云染知道,就让这件事成为永远的秘密吧。

    大长公主眼中流下泪来,余嬷嬷伸出手紧紧的搂着大长公主,真是做孽啊,公主何其不幸,赵家的女人实在是太狠了,竟然使了这样的手段蒙骗了郡主十几年。

    “公主,别难过了,你有嬷嬷陪着你呢。”

    “嬷嬷,”大长公主哭倒在余嬷嬷的怀里,马车一路回公主府去了。

    第二日,云王府人来人往的依旧宾客如云,夏雪颖和宋晴儿两个负责招待着客人,云染乘机会休息一会儿,昨天折腾了大半夜,她都没睡什么觉,这会子正好乘着客人不多的时候休息。

    反正有夏雪颖和宋晴儿两个人负责,她是乐得清享。

    花厅里,云染正歪靠着喝茶,荔枝给她捏肩,柚子剥了一枚干果喂进云染的嘴里。

    门外,枇杷急冲冲的跑进来,一脸惊吓的开口:“郡主,大,大,大长公主进府来拜祭四小姐了。”

    云染被枇杷的动作给惊了一下,呛住了,一连咳了好几声,荔枝抬眸瞪了枇杷一眼,伸手拍着郡主的背。

    “她来就来吧,咱们云王府难道还怕她不成,真是的,你犯得着吓成这样吗?失失慌慌的惊着郡主了。”

    云染咳嗽了几声总算好了,伸手接过柚子手中的杯子喝水,待到恢复了过来,才望向枇杷问道:“你说大长公主过来拜祭我四妹妹。”

    “是的,王爷让你过去招待大长公主呢?”

    虽然云紫啸十分憎恨大长公主,但是却碍于大长公主的身份,王府又没有正经的女主人,夏雪颖和宋晴儿必竟是客人,不好招待大长公主,所以云紫啸只得让人过来叫云染过去招呼着大长公主。

    云染脸色冷冷,唇角是凉薄冰寒的笑意:“好,真是太好了,本郡主倒要看看这女人今儿个过来是想干什么,昨天没杀死我们,今儿个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了,本郡主倒想看看她打算如何在众人面前动手脚。”

    云染起身往外走去,荔枝枇杷柚子等人一起跟着云染的身后一路往王府前面的灵堂走来。

    灵堂上,十分的沉寂,虽然也有三两个人陪在大长公主的身边,但是大多数人都安份守己的站在一边,最近大长公主的名声实在不是太好,所以很多人不乐意和她接近,这女人可是很残暴的,若是她们招惹她了,会不会倒霉,所以不少人自觉的不招惹大长公主,当然也有那么一些与大长公主交好的人,与她说着话。

    今日的大长公主穿一身白色素雅的云锦裙,神容一扫往日的嫉恨愤怒,显得分外的安宁,简简单单的却能透出一份美好来,这样的大长公主才是别人熟悉的大长公主,即便最简单的衣着,最简单的神态,也能让人看出身为皇室嫡公主的美好来。

    身侧的人正陪着大长公主说话,她表面应着,心里却十分的忐忑,既害怕又恐慌,害怕的是自己要杀的人真的是自个的女儿,如果真是这样,她不介意立刻到地下把赵家的贱人给扒出来,为什么要干这样缺德的事情。

    她恐慌却是因为生怕云染不是自个的女儿,她真的好想好想自个的女儿没有死,哪怕让她去死也行。

    大长公主掐住手中的帕子,别人不知道她此刻有多么的煎熬,余嬷嬷却是知道的。

    灵堂门外,下人的一声禀报声响起:“长平郡主到。”

    所有的视线都望向门外,云染身着一身白色飘逸的长裙走了进来,乌黑的发,银色的凤摇簪,整个人说不出的水灵,大长公主盯着她,仔细的看,越看心里越害怕,越看心里越是一种想立刻死的感受。

    她长得和驸马真的很像,为什么,为什么她从前没有发现呢,为什么会这样?大长公主的手指掐进了肉里,一点也感受不到疼痛。

    云染走过来,笑望向大长公主,可是那笑一点温度都没有。

    “没想到大长公主今儿个竟然亲自登门来拜祭四妹妹,我云王府真是担不起。”

    云染讥讽的声音响起,大长公主恍恍惚惚的看着眼前的一张脸,只觉得老天爷实在是太残忍了,真的,太残忍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呢,她从来没做过害人的事情,可是偏让她遭受这样的事情。

    大长公主忽地急急的想去拉云染的手,她想看看云染手臂下面有没有青色的胎痣,也许没有呢。

    可是她又好想有,这样她的女儿就没有死,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呢。

    即便她恨死自己了,自己也想她活着。

    不过大长公主一动,云染身子往后一避,退让了开来,警戒的盯着大长公主,这女人想干什么,竟然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脚吗?如果真是这样,她不会对她客气的,她会把她抓个现形,送到宫中的太后和皇上面前,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余嬷嬷飞快上前一步,拦住了大长公主的手脚,公主太冲动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余嬷嬷飞快的开口:“长平郡主,我们公主是诚心来拜祭四小姐的,希望长平郡主不要怀疑我们公主的诚心。”

    “诚心?”云染冷笑,望了望正厅里的黑色棺木,淡淡的开口:“我是怕大长公主拜祭了以后,晚上睡不着觉,你说四妹妹若是半夜去拜访大长公主可怎么好。”

    大长公主听着这样冷讽的话,心如刀绞,这一次比任何时候都痛,她虚弱的身子有些承受不住,最近一连串的事情都快要击挎了她,若不是还有最后的一点念头支持着她,她真的想死了。

    可是现在她真的好想知道,眼面前的这个丫头是不是她的女儿,她可怜的女儿啊,大长公主眼里噙着泪望着云染,身子软软的往一边歪去,余嬷嬷赶紧的扶着她,灵堂上,和大长公主关系不错的贵妇紧张的叫起来:“大长公主,你怎么了?”

    云染望了一眼大长公主,这女人又搞什么名堂,先前狰狞嗜杀,一出现便恨不得杀了她,这会子又来装小白花装柔弱装无助,难道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过她吗,她是做梦。

    不过来者是客,该招待的还是招待着,该防范的还是要防范着。

    “大长公主脸色似乎不太好,那请偏厅去休息一会儿,喝杯茶吧。”

    云染身为女主人,客套的说道,余嬷嬷扶着大长公主,温和的说道:“有劳长平郡主了。”

    一行人出灵堂,前往灵堂不远的偏厅去奉茶。

    偏厅里,云染请了大长公主和各家的夫人小姐坐下,命了下人过来上茶,因在座各家夫人中,身份最贵重的是大长公主,所以云染和大长公主坐在上面,余嬷嬷眼看着丫鬟枇杷端了茶水过来,立刻走过来伸手去接,嘴里客套的说道:“还是让老身来吧。”

    枇杷倒也没有说什么,把手中的茶水交给了余嬷嬷,保不准人家以为她们云王府的人在暗中动手脚呢,人家要亲自端那就让人家端吧。

    余嬷嬷端过了茶杯,飞快的往大长公主身前走去,经过云染身边的时候,忽地手一滑,那茶杯急急的往云染的方向滑了过去,云染一抬手,茶杯被摔了出去,不过虽然茶杯被摔了出去,但是衣服上还是溅上了不少的茶。

    厅上所有人都望着这一切,个个盯着云染和大长公主。

    云染脸色幽寒难看,瞳眸闪过冷芒,紧紧的盯着扑到她身边来的余嬷嬷,这老女人想做什么。

    不会是想给她下毒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可就是班门弄斧了,若是再下蛊虫什么的,她就有理由把她们主仆二人揪到太后和皇上的面前,云染一动不动的盯着余嬷嬷的动静,余嬷嬷惊慌失措的用帕子替云染擦身上的茶渍,一边擦一边心急的道着歉:“长平郡主,你见谅,老身人老手脚不俐索了,竟然端个茶都端不好,老身向长平郡主道歉了,老身该死。”

    余嬷嬷一边替云染擦茶渍,一边飞快的伸手拽起了云染的手臂,雪白的手臂下方,一块青色的胎痣,赫然的浮现了出来。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余嬷嬷和大长公主两个人看得很清楚,长平郡主的手臂下方真的有一块青色的胎痣。

    余嬷嬷心中激动,公主和驸马的孩子竟然没有死,还如此的出色。

    大长公主则是止不住的身子轻颤了起来,她现在只觉得心胸一阵阵的刺痛,从头冷到脚,她一直以来对付的人不是别人,乃是自个的女儿,赵贱人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情,他们上一辈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到下一辈啊。

    云染一直盯着余嬷嬷,看她又是擦她的衣服,又是拽她的衣袖,本来想找她下毒的证据,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半点,倒是看这老奴才有点激动,那眸光既高兴又欣慰,还夹着说不出的情感。

    云染挑高眉一抽手,淡淡的望向余嬷嬷说道:“好了,嬷嬷也不是有意的,来人,把这茶杯清扫了出去吧。”

    小丫鬟立刻进来清扫茶杯,偏厅里的人松了一口气,本来以为有一场战争的,没想到最后却安静的收场了。

    不少人心知肚明,大长公主恨长平郡主,她今儿个巴巴的出现,恐怕是过来对付长平郡主的,只愿她们两个人的战争不要涉及到她们。

    偏厅里一时沉寂,云染张嘴正欲吩咐人过来再给大长公主上一杯茶。

    大长公主忽地站了起来,望向云染,眸中拢上了泪光,她认真的说道:“长平,本宫累了,本宫不想再斗了,我和你之间能不能到此结束,我们到此结束好不好?我输了,我承认我败了。”

    厅上所有人都一惊,个个齐齐的盯着大长公主,第一直觉大长公主又耍茶招了,她不是别人,她可是大长公主啊,怎么可能会承认败了呢,怎么可能会承认自个输了呢。

    大长公主继续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本宫都要说,本宫太累了,不想再和你斗下去了,长平,本宫之前确实是希望杀了你替死去的人报仇的,但是死者已逝,生者依旧活着,我累了,所以本宫决定了,有生之年将在庵堂里吃斋念佛,以求赎自己的罪孽。”

    若不是罪孽深重,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么多,自己的女儿竟然被人换掉了,她还差点杀死了自己的女儿,所以余生她所要做的就是赎罪。

    偏厅里,个个呆愣住了,大长公主这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实在是让人一时无法接受啊,明明先前恨不得杀了长平郡主的,现在却又说累了,不想再斗下去了,个个怀疑这是不是大长公主在使什么诡计。

    云染也以为这女人在使诡计,所以并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大长公主看她不相信的神情和冷漠的神态。只觉得心如刀绞,做孽啊,她这是招了什么孽。

    大长公主眼里的泪水滚落下来,在场的人里只有余嬷嬷知道自己的公主有多么的痛苦,女儿不但不认她,还恨她,这让做母亲的她如何不绝望痛心。

    余嬷嬷飞快的开口:“长平郡主,公主说的是真的,老身可以证明,老身这么大的年纪了,不会骗你的,余生老身将陪着公主在庵堂里度过,所以长平郡主不要再担心公主算计你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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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西雪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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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堂上,个个一脸呆痴的望着大长公主和余嬷嬷,猜测着这主仆二人又是唱的哪一出,但是大长公主和余嬷嬷二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个人心知肚明,现在她们说什么,别人压根不信,尤其是云染,大长公主心中痛楚不己,但这份痛楚中又有着欣慰,因为她的女儿不但没有死还活着,不但活着还如此的出色,这让做母亲的她心中有一份欣慰。

    大长公主眸光宁静,神容淡淡的多看了云染两眼,再不多说一句话,领着余嬷嬷转身便走。

    她的背影优雅从容,高贵端庄,一步步的走出了云王府的偏厅。

    余嬷嬷紧跟着她,快走出偏厅的时候,飞快的回头望了身后的云染一眼。

    云染看出她的眸光里有一些别的东西,却也不像害人的意思。

    云染忍不住微蹙眉,冯翊大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来人,送大长公主离开。”

    “是,郡主,”小丫鬟应声领命去送大长公主离开。

    云染又招呼偏厅里的人,不少人说起了大长公主来,都觉得怪异。

    武安候夫人率先开口:“大长公主今儿个来拜祭云四小姐,又说出这么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来向长平郡主示弱的。”

    “怎么可能,若是别人,我还相信,她是大长公主,大长公主的个性一向刚硬怎么可能示弱?”

    “那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也许公主累了,所以不想斗了。”

    “可是她一直认为自个的女儿是被长平郡主所害的,现在怎么可能轻易收手呢?”

    正厅里说得热闹,云染安静的听着,一边喝茶一边眯眼想着,大长公主冯翊公主究竟是什么意思?今儿个过来,难道就真的是为了示弱吗,不,她绝对不相信那样心狠手辣嗜杀如命的女人会收手,所以她今儿个这一出,肯定又是动了什么别的意念,本来她还以为她们主仆二人今儿个会动手,但很显然的今天她们没有动手。

    云染招呼了一会儿偏厅里的各家夫人小姐,便让小丫鬟请了各家夫人小姐前往宴席的地方准备用膳,自己则领着荔枝和枇杷还有柚子往后面的茹香院走来,等到身侧没什么人的时候,枇杷忍不住开口问道:“郡主,你说今儿个大长公主巴巴的跑来一趟就为了说那些忏悔的话吗,按理不应该啊,她女儿死了,情人死了,怎么会跑来找郡主忏悔呢。”

    “也许这是她的另外一种手段,这个女人不容小觑。”

    云染说完用密音吩咐龙一去监视大长公主,看这女人是不是真的要住进庵堂,如若这女人真的住进庵堂,这一次她动的主意肯定很大,她一定要小心应对。

    云染领着几个人一路回茹香院,路上竟看到小丫鬟领了几个人走过来,这走过来的人不是别人,乃是嫁给唐子骞的安乐公主。

    安乐公主的神色比起从前好多了,一看到云染便紧走几步过来。

    “长平,你没事吧,我听说姑姑今儿个过来了。”

    安乐公主拉着云染的手,担心的开口,云染摇头:“没事,今儿个她跑过来跟我说,她累了不想再和我斗了,她打算住进庵堂去吃斋念佛的赎罪,你说你相信这样的事情吗?”

    安乐公主楚青奕立刻睁大眼睛摇头,摆明了不相信这样的事情,她姑姑是什么样的人她是知道的,虽然她平时不喜欢欺负人,但是涉及到女儿的事情,她就有些没有理智,现在她女儿死了,她这样的态度是绝对不可能的。

    “要不我去帮你试探试探她的口气,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安乐认真的说道,她是生怕云染吃亏的,姑姑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连宫中的太后都拿她没办法,她能指着太后的鼻子哭嚎说,太后当初只不过是先帝后宫中的一个妃子,只不过是一个小妾,现在当了太后竟然不把她这个大长公主放在眼里了,她要进皇陵哭先帝,太后立马不敢招惹,大长公主进皇陵哭先帝,这叫什么事啊,不但太后,连皇上都拿她没撤,不过她这种撒泼打浑的时候比较少,只除了牵扯到她的女儿,别的时候她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

    云染伸手拉着安乐:“算了,你别担心我了,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最近怎么样,我本来想去看看你的,却一直抽不出空来,最近我这边有些事,你呢?”

    云染望向安乐,两个人一路进了茹香院,安乐听了云染的话,神容有些淡淡的,唇角的笑也有些苍白无力,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意的说道:“还好,云香怡进了护国将军府还算安分。”

    “安分吗?”

    云染轻喃,对于云香怡的了解,她不比安乐少,这个女人就是个不安分的主,现在安分未必以后就安分,云染望着安乐温声说道:“安乐,这种事别人帮不了你,一切要靠你自个儿。”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身为堂堂皇室的公主,难道还怕一个小小云王府的小姐不成。”

    安乐的身上不自觉多了一抹皇家公主的仪范,以往她只不过是不屑于以权势压人,但现在她的想法变了,有时候你不用权势压人,就会有人记不清自己的身份,这就好比唐子骞,好比云香怡,他们哪一个又把她真正的放在眼里,又想到她是皇家的公主的,安乐唇角是淡淡的笑。

    “长平,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已经逐步调适好自己的心态了,以往我以爱为天,但现在不会了,因为我的爱被生生的击碎了,现在的我是皇家的公主,所以别担心会有人欺负到我的头上。”

    安乐说完,不想再说这个话题,长平身边的事情不比她少,她不想拿她的事情来烦长平。

    “对了,长平,我发现我喜欢习武,最近我一直专注的习武,虽然现在学武有些晚,不过我很感兴趣。”

    安乐一提到这个,倒是兴致十分的好,云染一听来了兴趣:“这挺好的啊,你习了武,就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虽然身为公主身边的侍卫不会少,但凡事还是靠自己稳妥一点。”

    安乐点头,拉着云染兴奋的说起练武的事情来。

    “长平,我发现练武真是不错的一件事,全身心的进入状态的时候,脑海中可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想,完全的沉浸在练武的境界里,只有武之精魂和自己的灵魂。”

    云染错愕的望着安乐,没想到安乐竟然有练武的天份,有很多人练了很长时间进不了这种忘我的境界,但是她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可以找到练武的门道,这还真是喜事一件。

    “安乐,不错,你将来的武功虽说不会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我可以预估肯定不会太差。”

    “真的吗?这样的话,我也不是那么差的人。”

    安乐因为云染的话而兴奋,虽然她出身于皇家,但总是认为自己做什么事都不成功,这会听到云染的话,总算觉得自己做对了一件事情,而且最主要的,当她练武的时候,她会忘了身遭的所有一切,忘了自己嫁人了,嫁给了唐子骞,还有这个男人不爱她的事情,也忘了云香怡这样的女人。

    云染拉着安乐进了茹香院的花厅,笑着说道:“你本来就不差,是你自己想得差了。”

    “嗯,长平,我决定努力练好武功,这样我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祝你成功,”云染伸出手,安乐伸出手和她对击了一掌,她发现和云染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性格不像宫中那般温婉,慢慢的爽俐明朗了起来,看来她还是要多和长平接近,这样说不定她的性格会越来越明朗,她希望自己做一个爽快自我的人。

    “长平,谢谢你一直帮助我。”

    “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总归是要互相帮助的,说不定日后我就要你帮忙了。”

    云染笑着说道,安乐立刻爽快的说道:“长平,若是你需要我帮忙,你只管说一声,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安乐认真的说道,云染点头:“我记住你的话了,到时候不许耍赖。”

    “我才不会耍赖呢,”安乐飞快的说道,她一直想帮助长平一些什么,可惜一直施不上手。

    云染从身上取了一瓶药丸递到安乐的手里:“这是养生益气的药丸,对你练武有些帮助,你每日服一粒。”

    她炼这些药丸是给三个小丫头服用的,现在正好剩这么一瓶,给安乐服用,这对于练武之人是有益处的。

    云染想到了当初相国寺地下的石乳,不由得懊恼,若不是她毁掉了石乳,这种东西对初练武的人却是大有益处的,她当时脑子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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