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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夫成瘾:相公太呆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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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稍稍有些太阳,山中的积雪也开始慢慢融化,一路上湿滑无比。好在陆子珝虽然昏迷,但因着蛊虫控制,行进的倒也还顺利。
待入了那山洞,又朝着内里行了片刻,眼前突然豁然开朗。此处山洞中也是满布萤石,暯桐伸手摸摸陆子珝的额头,依旧滚烫无比,她的心便若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一路渐渐深入,暯桐亦是记着周围的地形,在跟着萌萌绕了几个圈之后,萌萌困惑的停了下来,在四周不停的嗅着气息。暯桐喊住它:“没用的,我们已经入阵了,只有破了这阵,才能找到那个地方。”
萌萌立时就懵了,它用爪子在地上划拉:“我跟他第一次进来,就没绕圈子啊?”
暯桐自陆子珝身上下来,轻轻叩击地面,四周骤然响起纱纱声,她还未反应过来,脚下已然陷了进去。她赶紧对陆子珝体内的蛊虫下了命令,陆子珝却是立时飞扑过来,将她紧紧拥住。
一阵天旋地转,待到流沙静止,暯桐睁眼后却发现眼前一片黑暗,她自怀中掏出夜明珠,面前的景象吓了她一跳。一条水桶粗细的大蛇盘旋在她面前,吐着猩红的信子。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再细细一瞧,发现那蛇却也不像蛇,倒是有些像龙,徘徊在原处,静静的看着她二人。暯桐立时爬上陆子珝的背,召唤他体内的蛊虫,陆子珝刚刚提了轻功,只听呼啦一声,那怪蛇直直就追了过来。
几番较量,暯桐这才发现这怪蛇所处的地方是一处圆形的坑洞,面上看着无有出口,想来必是暗藏机关。她一边命令陆子珝不停地飞掠,一边暗暗探查机关所在。
忽然,陆子珝带着她掠过坑洞顶部的时候,她抬头便是看见了一副巨大的壁画。上面画着的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动物,正在与一龙搏斗,旁边还有着几条怪蛇,画上烟雾缭绕,仿若腾云。
暯桐再一看,那通体雪白的动物已然受了伤,旁边还站着一仙人,她在想往后看时,那怪蛇又冲了过来。陆子珝带着她往其他的地方一躲,暯桐顿时就看见仙人将那动物皮肉分离的场景。
暯桐再看看陆子珝身上的雪白皮毛,她顿时就明白过来,这是那动物的。她让陆子珝背着她趁着闪躲的功夫,将坑洞顶上的壁画看完之后,那仙人手上拖着的宝盒吸引了她的注意。
宝盒上有一颗明珠,但是此刻分明是缺了,她看了看手中的夜明珠发现大小刚好合适,她心思一转,不如试试?待她将那夜明珠塞入宝盒缺处,机关启动的声音轰轰传来。
她四处搜寻,低头见着坑洞底现出一圆形洞口,她暗暗咬牙指示陆子珝背着她朝下掠去。耳旁风声呼呼作响,怪蛇的巨口亦是跟着咬了下来,恰巧卡在洞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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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陆子珝的心声
暯桐眸中寒光一闪,正是要陆子珝拔剑过去,那怪蛇突然就厉声嘶叫起来,不停的拼命挣扎。黑色的血液如注慢慢流下来,看的暯桐胃里一阵翻腾。
渐渐的,那怪蛇停止了挣扎,暯桐移开目光开始审视眼前所处的环境,正前方所对,一道寒玉棺进入她的视线。暯桐拾步而上,寒玉棺的棺盖早已被推开在一旁。她慢慢靠近,棺中空无一物,棺内壁上刻着的文字吸引了她,只短短的几行字。
“斯有一犼,深得我心,今夕别离,吾心亦空。”
“犼……”暯桐盯着这个字眼,瞧了许久,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她恍然想起,自己曾瞧过的一本古书上记载过犼这种动物。里面对犼的描述,与那壁画上的模样也相差无二,犼能斗龙噬蛟,如此想来那怪蛇岂非是蛟龙?
暯桐又细细回想着壁画的内容,心中一阵思量,看向陆子珝的眼神渐渐变了味。这既是神兽身上的皮毛,被封在这寒玉棺中,是否会有残存的神力,抑或封印?陆子珝稀里糊涂的就披上了这皮毛,成了这副模样,会不会有更糟糕的结果?
她眸间渐渐现出焦急,心思亦是转的飞快,一旁的陆子珝却是不知何时突然消失了。四周越发安静,陷入沉思的暯桐丝毫未有觉察到临近的危险,突地,肩头一麻,她闭眼晕了过去。
耳旁一阵瘙痒,暯桐伸手挠了挠,却丝毫未减半分。她挣扎着睁开眼,一只银白色的犼正压在她身上,透过那双眸子,她试着唤了一声:“呆子?”
那犼好似疑惑,盯着她看了很久,复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她,暯桐鼻头一酸,差点儿就要哭了。她颤抖着伸手摸向犼的脑袋,好像往常一样,她也是这般抚摸着陆子珝的脑袋。那犼很是享受,乖顺的趴了下来,由着她给它顺毛。
犼如此一低头,暯桐便瞧见了棺盖内壁的字,都是关于犼的一些事情。暯桐看的飞速,忽到一处,她放慢了速度,待全部看完,身上的犼突然就暴躁了起来。
它的爪子不停的躁动着,划拉着寒玉棺的内壁,暯桐小心的注意着不让它抓到自己,依旧伸手替它顺毛,试图让它安静下来。犼躁动了许久,齿间亦是控制不住的噬咬,暯桐的心也渐渐跟着抽痛起来。
她恍然想起,今日是饲喂唤儿的日子了。她忍着疼痛,小心的将头上的金簪拔下,随后刺向自己的心尖。古老的咒语自她口中缓缓吟唱,金簪拔出后,上面附着一滴殷红的鲜血,她以手接了那滴心头血,将之递向犼的口中。
犼此时好似发了疯,一口便将她的手咬住,轻微的刺痛传来,暯桐疼惜的看向依旧在狂躁中的犼,轻声说道:“呆子,不要强迫自己,我知道你很难受,咬吧。”
然而,犼的利齿却是生生的停住,它那般将她的手含着,暯桐看它忍得辛苦,只祈祷这艰难的时候快些过去。倏然,犼张开了嘴,暯桐的手上只留下了几个轻微的牙印,一声呜咽,它就晕了过去。
暯桐心下一松,也闭了眼小憩。待她一觉醒来,身上的犼依旧静静的睡着,暯桐伸手想要摸摸它的脑袋,却将那皮毛帽子直接捋到了后头,露出陆子珝的脑袋来。
她顿时就来了精神,试着去探触颈间以下的皮毛,果然见那皮毛与陆子珝的皮肤分离了开来。暯桐倏然一笑,开始动手给陆子珝扒皮,亦是轻松的就将他那一身犼的皮毛扒了下来。
暯桐将之扔在一旁,侧身躺回去看陆子珝熟睡的容颜,眼眶蓦地就湿润了。她伸手紧紧的拥住陆子珝,将头贴在他的胸膛上,聆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竟是渐渐的就睡了过去。
“你的主人也太弱了。”一片黑暗之中,一只银白色的犼平静的陈述事实。
陆子珝则是微笑着答它:“有我保护她,她又何须那般强?”
犼有些愠怒:“你就这么甘心受她的摆布?她在你体内下的蛊虫长达八年之久,一旦她没有按时喂你心头血,你就会死去。你难道心里一点也没有怨恨她?”
“我与她,这些年下来,早就谁也离不开谁了,她不会丢下我,我也不会丢下她。她说只要我乖乖的,就会一直跟我在一起。”陆子珝说话这话的时候,面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在犼的眼中却显得尤为刺眼。
犼嗤了一声,“主人与宠物,从来都不会有好结果的。”说完,它就消散了灵体躲进了陆子珝心内的黑暗之中。
寒玉棺内,陆子珝则是慢慢睁开了双眼,怀中的人儿依然在睡着,他眸间幽光一闪,突然又恢复了往日的天真。“小桐,我们该回家了。”
外洞的萌萌在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陆子珝跟暯桐之后,吓的立时就瘫了四肢虎爪。它不敢置信的“嗷呜”了一声,在地上划拉:“你们是人还是鬼?”
陆子珝走到它面前,在“鬼”字上面踩了一脚,萌萌立时如着了魔一般,一个鲤鱼打挺自地上跃起,就窜了出去。陆子珝看着它没命逃窜的模样,嘿嘿傻笑了起来。
春日暖阳,暯桐自洞中出来后,修养了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这时又正逢春耕,她自村里转了一圈回来后,心中愁得不得了。这没种子,可怎么耕种?
连着愁了好几天,村民们有那按捺不住的,便是商议好了偷摸着出去寻些种子回来。于是有那几家汉子,出了村去寻种子,却带回来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桐姑娘!桐姑娘!”二赖子倚在院门外,敲门敲得甚是欢畅。
暯桐听得烦了,指使陆子珝去开门,二赖子却是直接无视陆子珝的黑脸,蹭蹭蹭跑到暯桐面前,开口就说:“桐姑娘,你家种地吗?你赶紧的叫上你家相公与我们去分水镇领种子去,那里啊,官兵们居然在分派种子呢!”
“嗯?”暯桐眉梢轻动,“还有这样的好事?”
“那可不!我是今儿刚刚领了回来的,你瞧。”二赖子面上一阵眉飞色舞,他将肩上背着的搭贷打开,果然是稻米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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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被绑
暯桐伸手拈过一粒种子,金黄饱满,她轻勾了唇角,这免费派发种子的事情,可还是头一回遇到。既然有这等好事,她又岂能轻易放过。
送走二癞子之后,暯桐当下就带着陆子珝去了铁刀寨,寨主刘大刀见他二人前来,赶忙上前打招呼。暯桐笑着点头应下,去到地里看了看新培育的甘薯苗,嫩绿的叶子叫她心中有些欢喜,还好有这些甘薯。
“桐姑娘,今儿来可还有什么吩咐?”刘大刀领着暯桐自地里视察回来后开口问道。
“你们收拾收拾,每个人背个袋子,去分水镇领种子回来种。”
刘大刀当下惊讶的呆愣了好半晌才道:“这年头,如今还有种子呢?”
“那是自然,最近官兵们在免费派发种子,想来也是考虑着今年的秋收,你们每个人都去领一袋种子回来。再多开些荒地,战乱之年,只要有粮食就不怕。”
“哎,那我这就去招呼兄弟们。”刘大刀笑着应下,步子十分轻快。
暯桐见消息已经通知到了,便也想着去分水镇瞧瞧,看究竟是哪方的官兵在派发种子。
久未出山,分水镇与年前萧瑟的模样早已截然不同,暯桐带着陆子珝一路上小心行走,终是见到了正在派发种子的官兵。瞧那官兵的装束,倒像是景云国的,她心思一转便是明白过来。
想必是宣业国在这一带兵败,如今就归了景云国的势力范围了。景云国此番免费派发种子,既解了今年秋收之困,又在老百姓口中得了个好名声,当权者看来不可小觑。
暯桐正是想带着陆子珝回去,突然不知从哪里涌过来一群人,将她与陆子珝生生分离开来。她转身回头去寻陆子珝,一匹高头大马癫狂的朝着她扬起了马蹄。
暯桐咽了咽口水,想要逃离这突然降临的危险,脚下却似生了根一般,挪不动半分。她暗骂一声:谁说骑白马的都是王子,他大爷的,这是马路杀手啊!
只听得骏马嘶鸣一声,预想中的马蹄践踏并未落到她身上,一个温柔的声音关切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嗯?暯桐心惊了一跳,这难道是传说中狗血的英雄救美?那她的呆子呢?呆子去哪里了?
她心情万分不好,斜着眼谢过眼前的救命恩人宋珂,“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子我要归家,还望公子放过。”
宋珂饶有兴趣的看着怀中满脸不悦的暯桐,之前遇见的女人,无一不是对着自己满面羞红,道出以身相许之类的云云,这美人儿居然看着像是有些不屑。他勾了唇角,嘿,有点意思。
暯桐强忍下想要动手的冲动,再次重申自己的要求:“公子,你的手臂太硬,硌着我了。”
“哦,是在下的疏忽。”宋珂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盔甲,这才松了手,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暯桐,“姑娘,今日可是要去领种子?”
嗯?暯桐微微挑眉,见缝插针,无事献殷勤,其中必有文章。她嘿嘿一笑,“不劳烦公子了,我家相公已经领好了,我今日只是出来逛逛,我这就回去了。”
说完,她脚底抹油就是打算要溜,一转身,宋珂却是笑着拦住她:“姑娘,在下今日初见你只觉得万分有缘,前方有家茶馆,咱们不若进去喝喝茶,聊聊天?”
“……”暯桐满额黑线,未有搭理宋珂,目光却是暗暗搜寻陆子珝的下落,只盼着他莫要被这景云国的人发现。
见她不答话,宋珂又是开了口:“姑娘怕是见着在下这般唐突,有些愠怒,没关系。咱们行伍出身,不计较这些小节,还请姑娘移步茶馆,在下好向姑娘赔不是。”
未曾想这督军话如此之多,若是他只表现出一幅好色登徒子的模样,暯桐倒也不觉得什么。又见他言语轻佻,举手之间却是斯文有礼,她便暗暗留了个心眼。且就随你去这一回,倒是要瞧瞧你究竟搞的什么鬼。
步入茶馆,入目装饰清新淡雅,暯桐在心中暗赞了一声:这年头还有这等闲情经营茶楼,看来在景云国的管制之下,这方很是太平。
那茶楼的老板见着宋珂进来,很是热情的迎了上去:“哎哟,什么风把宋督军你给吹来了啊,楼上雅间坐。小二,上好茶!”
暯桐默不作声,跟着入内,然后上茶,上点心。她端过茶盏,鼻尖轻嗅,觉察无事,这才浅尝了一口,“果然好茶。”
宋珂见她举止之间暗暗流露出一种自然的风度,虽是有些随意,仍难掩大家风范,心中便更是好奇。由此,他专注的盯着暯桐,看她喝茶吃点心,全然未有觉得这有些失礼。
暯桐只当做未有觉察到他炽热的目光,依旧喝茶吃点心,心里思绪飞转,暗暗想着对策。许是她太过入神,突然的颈间一麻,她便晕了过去。
宋珂怀抱暯桐,提了轻功直接掠向分水镇外围驻扎的兵营。他将暯桐偷偷藏于自己的帐篷,随后去了营中另一座帐篷。
“殿下,你要的女人,我已经带来了。”
“人呢?”陆子珺低头批阅军务,淡淡问道。
宋珂恭敬回他:“目前安置在末将的帐中,殿下可要我将她带过来?”
“不必,你且先看好了她,下去吧。”
“末将遵命。”宋珂自帐中退出,想到分水镇中陆子珺突然下的命令,又再细细回想他方才那冷淡的态度,心中顿时纠结起来。起初还以为殿下是动了心思,没曾想回了营中又是这副冷冰冰的态度。
唉,不过,那小娘子长得还真是俊俏,如果殿下不感兴趣,不若自己……宋珂一想到暯桐的容颜,心下一时想入非非,脚下步子也渐渐变快。
宋珂撩开帐帘,看着榻上昏迷的暯桐,一双眼睛在其面上来回的逡巡,步子慢慢靠近。他好似受了蛊惑,行到榻前跪下,轻嗅了一下暯桐的发香,突然他就双眼爆睁,一双手紧紧的掐住自己的喉咙。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笑若春花的暯桐,只听得后者软语调笑:“啧啧,采花也要小心被马蜂蜇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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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是谁!
掐在喉间的双手越发收拢,宋珂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头一回觉得这么无力,为何自己的双手会不受控制。暯桐的笑容越发灿烂,在他眼中一如黄泉边的荼蘼,只将他的魂魄要抽离勾走一般。他无奈的苦笑,这回还真是栽了。
暯桐伸手将他轻轻推开,“公子,你就好好在这儿自行手搏吧,我要回家了。”
她偷偷掀开帐帘,守门的士兵因着方才被宋珂支开,这会子倒是方便了她逃跑。她一路避过巡逻的士兵,突然自左侧走来两个副将模样的人,她心下一急,转身就钻入了帐中。
眼前的人叫她提起的心蓦地就放了下来,她高兴的伸手拍了拍陆子珺的脑袋:“呆子,你怎么跟来了,你还穿成这样,变聪明了啊。走,咱们赶紧回家。”
暯桐伸手抓过陆子珺的手,想带着他离开,奈何身后的人却丝毫不动,她狐疑的转身回看。陆子珺直接将她揽入怀中,扼住她的喉咙冷声逼问:“你敢说我是呆子?”
暯桐方才雀跃的心霎时就凉了,她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长得这么俊美无双的就是陆子珝没错啊。她想起自洞中出来后,陆子珝有时候会变得怪怪的,心下以为他是又犯病了,伸手捏上陆子珺的脸:“呆子,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女人,你很嚣张。”
轰,暯桐的心突的一下就慌了,陌生而又冰冷的眼神,疏离厌弃的语气,这是陆子珝从不曾对她有过的。她心中火起,心中意念蠢蠢欲动,却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眼前这人的体内没有她给陆子珝下的蛊虫。
换而言之,这人不是陆子珝,也不是她的唤儿,而能够跟陆子珝长得这么像的人,世上只有一个。那就是陆子珝的同胞哥哥,景云国的大皇子。
暯桐暗自强迫自己镇定,心思亦是飞速思量,忽然,她嘿嘿一阵傻笑:“呆子,我就知道你没死,我终于找到你了,咱们回家,回家捉蛐蛐儿。”
陆子珺饶有兴趣的看着暯桐装了半天傻,在她想要再次挣脱自己怀抱的时候,他开了口:“女人,不要装傻。”
暯桐心中一阵紧缩,面上依旧傻笑着,她心中暗骂:这他大爷的怎么这么难缠,还好陆子珝成了唤儿,不然她可对付不过来。
“我那痴傻的皇弟在哪里?”
“呵呵……呵呵呵呵……”暯桐又是一阵傻笑,手下更是放肆,她伸手用力捏住陆子珺的脸:“呆子,你又说傻话了,八成是掉河里摔傻了,不怕不怕,捏捏就好了,捏捏就不傻了……”
陆子珺早已是黑了一张脸,这女人装傻的本事还真有一套,若非今日自己出巡街上遇到她,否则还真以为她就在之前那场大火中丧生了。
他手下渐渐收紧:“女人,你最好老实点,告诉我皇弟的下落,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暯桐却依旧是不折不挠的装傻,暗恨自己为何出门就只带了一只蛊,如今被这难缠的陆子珺逮住,如何脱身是个大问题。她心里也开始担心陆子珝,只盼着他能够藏好,不被景云国的人发现。
“报!大皇子,宋督军暴毙于帐内!”有士兵前来报告,陆子珺立时将暯桐的头往自己怀中一压,冷声道:“如何死的?”
“宋督军双手紧掐自己咽喉,窒息而死。”
陆子珺眸中寒光一闪,“你且先下去,我这就去瞧瞧。”
“属下遵命。”
陆子珺将暯桐的下巴轻轻挑起,眸间冷光浮动,暯桐咽了咽口水,果然听得他冷声质问:“宋珂的死,是你所为吧。”
暯桐刚想装傻,陆子珺的脸倏然靠近,与陆子珝一模一样的面容,叫她瞬时又失了心,陆子珝现在又在哪里?她眸间闪现的一丝失落,被陆子珺抓住,他手下轻轻收紧,暯桐只觉得下颌骨有些隐隐作痛。
只见他放柔了语调:“我那个痴傻皇弟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维护他。咱们两国之前可是有婚约的,你若是告诉我皇弟所在,我便依着婚约娶了你。届时你一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又何苦与他躲在这等偏僻乡下苟且偷生?”
还未待暯桐回答,他便松了手转身出了军帐,暯桐恶狠狠的瞪着他的背影,将他的祖宗十八辈问候了不下于几百遍。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这人居然这么讨人嫌!
陆子珺来到宋珂的帐中,后者面色青紫,双眼暴睁,一双手紧紧地掐住自己的喉咙,其上青筋毕现,模样甚是狰狞恐怖。他扫视了一圈营帐,“仵作如何说?”
一旁的副将忙答道:“仵作只道宋督军是窒息而死,至于为何宋督军会如此自残,他也验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陆子珺剑眉深锁,想到帐中的暯桐,心下只道决计不能放她离开。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宋珂:“宋督军,操劳过度,突发疾病,好好安葬。”
“末将遵命。”
自宋珂军帐中出来,陆子珺立时就回了自己的军帐,暯桐见他回来,犹如看见救星一般。只企盼着他能解了自己的穴道,这都站了好些时候,腿都麻了。
陆子珺却是直接忽视了她殷切的目光,径直走到书案前,拿过文书就批阅起来。
暯桐动弹不得,只得苦着脸盯着帐帘发呆,内里依旧一直问候陆子珺的祖宗十八辈。
眼见着天都擦黑了,营中也渐渐的亮起了灯火,暯桐的腿早已麻的失去了知觉。她站在原地,头一回觉得无助,若是自己出门之前,多带几只蛊就好了,那样就可以用来对付眼前这难缠的陆子珺。
若是,陆子珝在就好了,他一定会以英雄的姿态出现,将自己救走。
可是,一想到陆子珝将要面对的是整个景云国的军营,她突然又不那么希望他过来。毕竟,这里有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如果他向自己问起,自己又该如何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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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别试着装傻
“你在想什么?”陆子珺的声音突然自她耳旁响起。
暯桐倏地抬眼看他,心中百感交集:明明是那么相像的一张脸,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她心情低落,又垂了眸不去看他。
“你在想我皇弟?希望他不要来?”
心中的弦猛的一下绷紧,暯桐默不作声的垂眼看着陆子珺身上披着的甲胄。腰带上刻着一只饕餮,凶猛异常,暯桐忽的想起陆子珝那日穿着一身银白色犼皮的模样。她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陆子珺却觉得万分刺眼,这个女人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想别的男人。
只一瞬,他被自己心中这突来的情绪给激怒了,他恼恨的看了一眼暯桐。后者低眉垂眸的失落神情,却叫他心头没来由的涌起一阵疼惜,他将暯桐打横抱起,扔至榻上,随后转身离去。
暯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懵,刚回过来神,陆子珺早已离了军帐。她试着动了动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用手轻轻的捶了捶腿,看着人影晃动的帐帘,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
陆子珺自帐中出来后,烦躁的在营地里四处行走,奈何心中的情绪越积越重,他索性提了轻功去了军营附近的小树林。宝剑出鞘,寒光四射,人影闪过,树稍的嫩叶皆是慢慢飘落。
陆子珺却尤不觉得解气,他又运气提剑,一阵飞沙走石,地上赫然刻着“陆子珝”三个大字。铮的一声,他手中的宝剑已然离手,狠狠的插在“珝”字上。
“殿下何故如此生气。”冯明生摇着羽扇自一旁行出,淡然的问向陆子珺。
“太傅难道不知我意么?”陆子珺冷声回应。
冯明生侧目瞥了一眼地上的三个字,嘴角轻轻勾起:“找不到不是更好么?殿下又何须烦心?”
“太傅来找我何事?”陆子珺将剑拔起,拨开了话题。
“宋督军死了。”
“我知道。”
“殿下难道就不好奇?”冯明生提了语调,带着些许疑惑,成功的吸引了陆子珺的注意。
陆子珺勾唇笑答:“太傅有何高见?”
轻摇的羽扇渐渐缓了下来,冯明生暗中观察了一番陆子珺的神色,笑着答道:“微臣愚钝,也不知其中缘由,只是宋督军死的可惜,我景云国又损失了一位人才。”
想起宋珂的所作所为,陆子珺冷笑一声:“他倒也真是个人才,死得其所。”
冯明生一听他话,便知宋珂好色的行径早已传入陆子珺的耳中,便收起了心思,“殿下宅心仁厚,不去计较,微臣感激在心。如今林州一带派发粮种结束,殿下何时回朝?”
闻言,陆子珺心中一紧,压低声音询问:“宫中可有消息?”
冯明生亦是靠近了悄声耳语:“陛下病入膏肓,药石无医,终日念着二皇子的乳名,已然时日不多。殿下宜尽早回朝,早日封为太子,以继大统。”
“明日便就启程吧。”陆子珺淡淡吩咐道,心中却是越发寒冷。明明自己才是嫡长子,为何父皇就是看重自己那个痴傻的皇弟!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为何他还不愿意相信皇弟早已死了呢!
彼时,暯桐正是在帐中寻思着该如何逃出军营,一阵风过,一柄剑已然横在她的颈间,陆子珺的声音冰冷异常:“我皇弟究竟在哪里?”
暯桐嘴一咧,刚想着装傻混过去,陆子珺的剑又近了一分,“我的剑可不会对女人客气,别试着装傻。”
暯桐撇撇嘴,暗道这人真难缠,两眼一翻,霎时就晕了过去。
陆子珺急忙收回剑,扼住她的咽喉,厉声喝道:“女人,你给我醒过来!”
耳旁是陆子珺焦急的厉喝,暯桐却是打定主意装晕到底,丫丫的,不让姐姐装傻,装晕总行了吧!
陆子珺吼了很久,暯桐依旧是闭着双眼,脸色苍白,一副弱不禁风晕过去的模样。他不由得停了下来,开始审视暯桐的颜色,难道她是真的晕了?
耳旁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将手搭上了自己的脉搏,暯桐心思一动,暗暗运起了龟息术。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便听得一中年男子的声音:“殿下,依着这位姑娘的脉象来看,她先天不足,身体极是虚弱,如今又受了惊吓晕了过去,需要安心静养。”
陆子珺剑眉微锁,斜睨着看向躺在榻上的暯桐,竟是轻叹了一声:“开个方子去煎药。”
“是,卑职领命。”
军医一走,陆子珺便掀了战袍自榻前坐下,他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暯桐,似是要将她看个透彻。心中却是越来越疑惑,越来越迷茫,那种若有似无的恼人情绪,究竟是怎么来的!
陆子珺别开眼不去看暯桐,先前探子的回话在他脑中回响。
“殿下,二皇子自痴傻之后,终日里都黏着绍文国的小公主,二人感情甚笃。”
“殿下,二皇子如今虽已束发,痴傻之症依旧未愈,终日里与绍文国的公主厮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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