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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美人-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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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一位公主人物?”
此时,有瞧热闹的文人道:“云小姐,我等也曾看过此书,书中并无公主。”
正文 224 父女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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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又道:“既无公主,请问凌驸马,说我诽谤当朝大公主证据何在?”
凌雨裳走出人群,满是怒意的道:“休要狡辩?书里的林夫人就是我娘?”
云罗歪着头,“云罗不过是写了一个故事,竟惹得神宁府大动干戈,还说书中的林夫人是凌小姐的母亲,凌小姐,难不成这林夫人当真像极了令尊?”
人群里,有人大笑了起来。
凌德恺看着云罗的脸,那是一张很清秀的面容,虽是第一次见,却隐隐觉得早前在哪儿见过,可他确实从未相识,甚至连云五公子也没结识过。
强烈的相识感,充斥着他的头脑、眼目,还有她的声音,陌生之中带着一种古怪的熟悉。
云罗!
她叫云罗。
如果他与谢如茵所生的女儿云罗未死,到如今也该是她这般年纪,十*岁,正值如花妙龄。他记得,云罗是昌隆四年九月十六出生的,比凌雨裳长了半岁模样,而雨裳是在昌隆五年三月初五出生,他的儿子凌学武则是昌隆六年的七月,比云罗小不到两岁。
会是她吗?他只见过云罗一次,那时她只得三四岁,呆在谢如茵的怀里,睁着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母亲哭,他甚至都没有认真的瞧云罗的模样就离开了,只记得那是一个长着一头黄头发,脸比他巴掌还小的姑娘。
凌雨裳突地意识到被云罗带了进去,她说林夫人就是神宁大公主,那么一定是写得很像了。
慕容祉得了消息禀报,带了金吾卫的侍卫火速出宫。
到了百乐门一看,但见大茶楼里已经围聚了不少人,而打砸的神宁府下人都云聚到百乐门的大茶楼大厅内。
凌雨裳愤然道:“玉玲珑可不就是玉灵儿?还有我弟弟学武,就是林武……整个京城爱上青楼女的只我弟弟一个。为了青楼女出家当和尚的也只我弟弟一个,你还要否认,说那书里写的不是她们……”
云罗扬了扬头,“世上之事。有相似相近,难道说有朝一日有一个与凌小姐长相相似的女子,那人就一定是凌小姐?”她拿出一本《玉玲珑传》,启开第一页,指着上面的一行字,“难道凌小姐没有看到这上面写了,‘本故事请勿对号入座,只为颂扬人间真爱’而你们偏偏要对号入座,云罗当真佩服!难道凌家就这么想名留青史,流传后世?”
凌雨裳气得大叫。跺着脚,看着一边发呆的凌德恺叫嚷道:“爹,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居然说我们凌家……”
她一口一个凌家,好似她不姓凌。
凌德恺的心一片凌乱,如果面前的少女云罗、百乐门门主当真是他与谢如茵所生的女儿。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针对他、针对神宁大公主。
云罗勾唇一笑,“凌驸马,要不是你们想要名留青史、流传后世,为什么要这么急切对号入座,难不成你们凌家的名声真的太好,好到可以别人写了一个故事就是说你凌家的事?”
凌德恺冷笑一声:“好一张伶牙俐齿!”
云罗含笑欠身。“过奖!过奖!”
她是来气人的,可不会被他们给气着。
“既然云小姐敢写,为什么就不敢认?”
她粲然一笑,“难道我云罗有否认?”笑得如同四月荼蘼的牡丹花开,虽隔着一道面纱,但那笑。足可以颠倒众生。
她摔了摔衣袖,云淡风轻地,“大家不要怕,我哥哥行事磊落,我云罗坐不改名、站不更姓。神宁府的人要砸京城百乐门,只管砸去,只要百乐门上至堂主、下至跑腿的小二完好无损,便是大幸。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他们要砸,由得他们去,你们放心,就算百乐门无法开门营业,你们的月钱照发。我只要你们顾好各人,莫要伤着、气着,在这里,云罗向各位赔不是了!”
一时间,有生气的小二站了出来,大声道:“神宁府欺人太甚,不分清白带人打砸,我们百乐门可是与豫王府合伙做生意。”
云罗一扭头,冷视着凌德恺,“敢问凌驸马,诽谤一词当为何意?”
有说书人笑道:“诽谤意为无中生有,说人坏话,毁人名誉。”
“说得好。”云罗赞了一声,“凌驸马与凌小姐指责我诽谤当朝大公主,请问,那书中之事可是无中生有,我可有说一句当朝大公主的坏话,又可有抵毁名誉,上面的事我可写的都是实情?”
围观的百姓议论了起来,那书里写的都是实情,神宁府这么一闹,不正是证明上面写得很真,相反的,只会助长《玉玲珑传》的名气。
她款款欠身,唇角含着笑,“多谢凌小姐赞誉,早前一直怕写不好,今儿听凌小姐一说,原来书中的诸多人物写得甚好。凌小姐如此谬赞,云罗愧不敢当!”
凌雨裳气得浑身发颤,“贱女人,我饶不了你!来人,给我打!”一扬手,立时就有几个丫头、婆子冲过来。
云罗纵身一闪,抬手便握住冲上来的桂香之手,“难道神宁府的官司还没吃够?是想与小女再打一场官司?既是如此,我云罗可不怕你们神宁府。玉灵儿乃是我百乐门的人,是我们兄妹最好的朋友,她是如何惨死的,我们百乐门尚没找你们神宁府麻烦,你们倒寻上门来?”
桂香看她纤纤弱女,握着自己的手腕时,力道不小,只疼得冷汗直冒,却不敢支声。云罗突地一放手,桂香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凌雨裳冲上来扬手要打,却扑了个空,云罗动作敏捷,一闪一动间竟如舞蹈一般,越发显得凌雨裳笨拙好笑。
若是伤人,定会闹大。
云五公子不在了,可百乐门在大商会也是举足轻重的门派,而这云罗能接手成为新门主,又得豫王府、李盟主等人支持,可见不容小窥,要是打了人,难以善了。
凌德恺大喝一声“住手”。
凌雨裳握着拳头,要冲上去打人,“爹!”
凌德恺厉声道:“既然云小姐承认,《玉玲珑传》写的便是我凌家的事……”
“非也!”云罗不等他说话就反驳了,“想劳我云罗写你家的故事,凌家还没这个份量。云罗写的是玉玲珑,写的是一个有情有义、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凌驸马自作多情了!”
有百姓们们窃笑了起来,原本不高的笑声汇聚到一起,竟有说不出的大,如浪潮一般。凌德恺羞得面红耳赤,双眼发红。
慕容祉站在人群里,一副看热闹的望着人群中央的云罗,不紧不急,举止从容,言辞伶俐,没想现在她一袭女装,居然是这等可爱。看凌德恺几次被反驳、吃鳖,也甚是有趣,居然可以直截了当的指责“凌驸马自作多情了”。
凌德恺咬唇道:“既然你不否认写了我夫人、儿子的事,那么今日这顿打砸……”
云罗低应了一声,“早前,已经告诉过凌驸马,这百乐门是我与豫王府合作共同经营的生意,被你们这一闹,只怕损失不小。我倒是好说,可豫王府那边怎么交代?”她提高嗓门,大声道:“来人,却各处掌柜、管事那儿问一下,今儿凌驸马在我们百乐门花消了多少银子?”
什么意思?
难道她还敢跟凌德恺讨银子不成?
“本驸马哪有在这里花消,可是饮了一茶一饭?”
云罗摇头,“没有!没有。可是,难道你不知道,就算客人们无意间摔坏了一杯一盏、一碗一盘,这都是要折算银钱赔偿的。今儿神宁府的人打砸了这么多,岂有不赔之礼?要是大家有样学样,岂不要乱了规矩,这天下的商人谁还敢经商,谁还能经商?神宁府乃皇家国戚、豪门候府之地,自是我朝表率,岂能落于人后,我想凌驸马乃堂堂七尺男儿,定不会在百姓间落下垢语,自是愿意赔偿的。”
她一扭头,大声道:“大家都瞧着,神宁府乃是世间表率,砸坏了桌案,摔坏了碗碟可都会赔偿呢,还有,这百乐门里被吓坏的顾客、小二也得给压压惊,或补偿一些医药费,或赔偿几坛子上好的酒……”
慕容祉从未见过这样的云罗,在凌德恺父女跟前一早,口齿伶俐,一个接着一个的挖坑,先是赞誉凌德恺,然后就要他赔偿,恐怕这天下间再没人敢向神宁讨银子了。
凌雨裳睕了一眼,冷笑道:“你的胆子不小,赔偿银子都讨到神宁府来了。”
“凌小姐忘了,前不久皇上口谕:郡主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她说的是前不久“摧花案”的事,凌雨裳握着拳头,真想甩她几个大耳刮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神宁府乃是皇亲国戚,自然是照着百姓们的规矩来,因为这是旨意,这亦是民心嘛……”
凌德恺看着这牙尖嘴利的女子,早前还有几分好感,可这会儿真想立马让她消失,厉呼一声:“走!”
云罗纵身一闪,张臂拦住了去路,“来人!守住大门,神宁府的下人、小厮可自由出入,凌驸马、凌小姐在未付清赔偿银子前,不得离开!”
好大的胆子!
这样的女子有胆有识,又有谋略,居然敢与当朝驸马叫嚣。
正文 225 损坏要赔偿
凌德恺冷冷地逼视着云罗,眼睛不眨。
云罗大胆的迎视,是比他更厉害的怒意、愤慨,更有如剑似刀般的杀气。
人群里,有百姓好奇地道:“你们发现没有,凌驸马与云小姐的眼睛好像,连眼神都是一模一样。”
立时,有人细细地比对起来。
一样的眸子,一样的神态,这一瞧,竟发出云罗的额头、眉眼都与凌驸马有出奇的相似。
慕容祉好奇的揉着眼睛,再看一边的凌雨裳,他突地忆起,有一回六公子说云罗和凌学武长得像的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罗道:“大家守住门口,凌驸马不赔银子休想离去。要是出了事,自有我担着,我全权负责!”
她不会再躲闪,既然招惹了她,她就明着和神宁府斗,哪怕粉身碎骨,哪怕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立时,便有小二、护院齐齐守在几处出入口,以防凌德恺离去,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回门主出面大闹,也算是赢回面子。纵观天下,有哪家的商人敢这样与神宁府叫嚣。
两厢僵持不下,凌德恺冷笑道:“本驸马偏要从这儿离开。”
“当然能离开,但前提是必须赔偿银子。对于神宁府来说,财大气粗,自不差钱,可对于这里的掌柜、小二来说,他们就指望每月的月例、额外的赏银维持生计,凌驸马砸了他们吃饭的饭碗,给出一些赔偿也是应该的。”
慕容祉瞧得正认真,只见一名小厮奔近,低声禀道:“四公子,世子返京,已经进东城门了,再过会儿就要抵百乐门。”
慕容祯回来了,说好了要赶在中秋佳节回京。今儿是八月十二,还真回来了。不待细想,慕容祉了心腹侍卫就往东城门方向奔去。
慕容祉看到几月不见的慕容祯,笑成了一朵花。甜甜地喊着“大哥,你总算回来了?”
慕容祯回应了一抹笑,“今儿没在宫里当差。”
慕容祉傻笑着,“当差的,不是听百乐门出事了,就出宫了,原想帮忙的,大哥,云罗这丫头挺厉害的,把凌驸马骂得灰头土脸。想起来就乐。”
慕容祯夹紧马背,马鞭一扬,往百乐门方向奔去,留下一句话:“各自回府!”
凌德恺想离去,可门口有百乐门的小二、护院等人拿着棍棒候着。说话之前,神宁府的下人抄着棍棒;说话之后,握着棍棒的成了百乐门的人。
她有人,他亦有人。
凌德恺高声道:“来人,拿起棍棒,本驸马便要瞧瞧什么人有这等本事,竟敢拦着我不让走。”
有本的事就是她!
“杀人偿命。损坏了东西自然得赔偿。就算你贵为驸马,更当为我朝百姓的表率,不得耍赖。凌驸马,赔银子,百乐门大戏院、大茶楼、客栈、酒楼各处加起来,统共是十五万八千两银子。”
周围。都是议论纷纷的百姓,正指指点点地骂着神宁府,有人又议论起凌雨裳早前的事。
“丢人现眼啊,做了那么多失德失节的事,居然还敢出来找别人的麻烦?”
“有其父必有其女。难怪女儿这么猖狂,原来凌驸马也是欺软怕硬的……”
凌德恺微眯着眼睛,想离开却不能,“如果我没记错,早前百乐门原是与我们神宁府合作做生意的?”
“从今年初开始,百乐门改投了豫王府。”一句话,将凌德恺想要赖账的想法给打消了。
两边僵持不下,只听有人朗声说了声:“哟!好好的,这是怎了?都毁成这样了,还能做生意吗?没有两三月,怕是不成了吧?”
却是风尘仆仆的慕容祯从人群里钻进来。
云罗眨了两下眼,这家伙从哪儿冒出来的。
慕容祯问:“姑父,让你赔多少银子?”
凌德恺面露窘色,现在百乐门的靠山是豫王府,也许慕容祯一句话就不必赔了,道:“她要十五万八千两银子。”
慕容祯惊呼一声:“这么少!砸坏的东西得不少呢,加上几个月不能营业,该赔三十万两银子才子。”
凌雨裳一个转身走了过来,“大表哥,哪有你这样的?我们被她刁难,你不帮着自家人,反而帮着她。”
云罗不说话,她又没要他帮。
慕容祯轻叹一声,“表妹说的是什么话,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神宁府砸坏了人家的东西,赔偿给人家那是天经地仪的事儿,就算我们是亲戚,也不能循私罔法。”
他狡黠一笑,面露正气地道:“姑父,不就是三十万两银子,赔给她就是,云五死了,一个姑娘支撑着百乐门不易,你怎好为难人家,再说我们身为皇亲国戚,更得有表率作用,不能让百姓瞧了笑话。”
他压低嗓门:“这些日子,皇伯父正为神宁府的事烦心,要是再添这么一桩可如何了得,回头被御史抓住,再弹劾了上去……你忘了,神宁府怨家已多,多少人正想拿住短呢。”
凌德恺听他一说,正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也不用要他赔偿三十万两银子,云罗只要了十五万八千两银子,可慕容祯就要三十万两银子。
凌德恺低声对凌雨裳道:“回府取三十万两银票来。”
凌雨裳挥着双臂,什么时候神宁府在外人面前吃过这么大的亏,砸了东西还得赔偿,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我不去!”
“好,你不去,我去!你就呆在这里。”
她才不要,听那些百姓们骂的话,也太难听了。简直就把她议论成一个厚颜无耻的女子。那些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凌雨裳道:“我去!”
云罗下令放行。
等银票还需要一些时间,云罗令袁小蝶取了棋盘来,与慕容祯相对奕棋,许是在人前,慕容祯故作下不过云罗,周围倒聚着一群懂棋艺的看客,而凌德恺便是其间之一。
凌雨裳回去不仅带来了银票,也请来了一尊大神:神宁大公主。
神宁快被气得吐血,只叫胸口闷。头疼得厉害,虽在病中,还是坚持要来瞧过究竟。
大茶楼内,小二、掌柜们已经拾掇了起来。被砸坏、摔坏的东西都给移走了。
凌德恺一见神宁被众人簇拥着,迎了过去,暖声道:“你正病着,出来做甚?”
“砸便砸了,你可真会办事,还给赔银子。”
但已经说出口了,又不能收回来。
神宁这辈子就没干过此等窝心的事,没讨到说法,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慕容祯抬头,笑道:“皇姑母。话可不能这么说,摔坏人家的东西就该赔偿。我们身为皇族,更应严于律己,表率行事,你说是不是?”
说得好听。就会唱高歌。
她神宁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干过这种事。
一抬手,桂嬷嬷递过来一沓银票:“请云门主过目,这是三十万两银票。”
云罗令袁小蝶接过,袁小蝶细点了两遍,辩清了真伪,应道:“回门主。不多不少正是三十万两。”
云罗起身,款款行礼,笑道:“神宁府不愧是天下的表率,摔坏了百姓的家具、碗盘还会如数赔偿,令人感佩!既然神宁府一片真心,执意赔偿。小女就不推辞了……”
妈的!明明是她叫着要赔偿,这会子还给神宁府戴高帽。
神宁吐了一口粗气,险些站不住,一把被桂嬷嬷给扶住。
神宁厉声道:“驸马,还不随我速速回府!”
本想再发作一场。好歹挽回些脸面,偏这云罗给神宁府戴了顶高帽,生生将神宁的满腹怒火给堵了回去。
凌雨裳不甘地道:“哪是我们自愿赔偿,百乐门主好大的胆子,竟敢让我们神宁赔偿东西。”
云罗优雅浅笑,“凌小姐可别这么说,要是有心人听到,还以为你不服气,回头要找百乐门的麻烦,要是百乐门真再出个什么意外,可不就要怀疑到神宁府头上。”
神宁冷哼一声,“云小姐这话是在要胁么?”
“不,是与凌小姐闲聊。”
凌雨裳嘟着小嘴,“谁稀罕和你闲聊,自作多情,与你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恶心。”
云罗大声道:“来人,给凌小姐取马桶,她恶心!”
凌雨裳还要再说,凌德恺道:“回家吧!”
云罗与慕容祯下完了一局,云罗以三子获胜,她不在乎输赢,但既然下了,就是认真的,周围有人夸赞她的棋艺高超,却不知慕容祯最为掩藏,他才是真正的个中高手。
她仰头看着神宁一家离开的方向,久久的凝思。
堂主过来禀道:“门主,雅间备好了,各处管事到了。”
云罗起身进了雅间。
寒喧了几句后,对众人道:“花姨,按照之前各处报上来的损失把银票分下去,该添补的添补,能修复的修复。”
大戏院的大管事笑道:“早前上报时就加了一些,使不完。”
“剩下部分的三成当作给顾客赔礼的酒水钱,另七成让各处的管事、小二等人分了,但凡各处当差的,人人有份,依仗我们百乐门做小营生的,比如卖瓜籽子、卖红枣零嘴的这些人,也酌量给些银子,就说是百乐门给他们的压惊银子。”
立时,众人都乐了起来,虚惊了一场,还额外另得了一笔银子。
云罗叮嘱道:“我瞧着这事还没完,各处的人都小心些,莫被神宁府的钻了空子。若遇大事,保住我们的人为首要,钱财之事没了还可以赚回来,而人才是根本。”
正文 226 谢家事
众人一一应下,各领了银票,云罗先告辞离去,离花副门主、堂主与各处大管事继续议事。
“大戏院的椅子被砸坏了不少,已经用了四五年了,也该换上新的。我想拿这银子另订制一批新的,旧椅子修补一下暂时用着。”
“大茶楼的茶具坏了一些,准备从西北另定一批专用的茶具,得和别处的不同,正好拿了这银子结账……”
云罗只说大事,这种管理上的小事从来都是交给堂主与大管事们商议。
待她出来,慕容祯还站在楼下大厅,正讷讷地望着她。
她冷声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想看你会不会躲起来大哭?”
她不会哭,至少在遇到大事的时候,表现得很淡定。
云罗与袁小蝶上了马车。
她就这么不愿与他说话,他可是很期盼能与她多说几句,分别几月,她的一举一动他尽皆知晓,可她却一封信也没给他写。
回到豫王府,云罗走在前头,不声不语。
突地,慕容祯快走几步,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云罗,我们说说话,到凉亭里坐坐。”
袁小蝶怔了片刻,欠身退去。
云罗没有拒绝,依旧面无表情,想到慕容祯未与她商量,直接就让“云五公子死了”,也剥夺了她从此可以着男装的权力。
慕容祯心下沉痛,她不曾告诉过她的过往,可当他了晓了她的过去,心头有说不出的疼惜,“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云罗一怔,这是什么语气?是同情,是心痛。
慕容祯眼睛一红,真情流露。“凌德恺是你的亲生父亲。”
这一句话,如同雷鸣电闪一般,云罗将头扭向一边,不知是生气还是吃惊。她静默地用背对着他,久久地看着远方。
看来,这是真的!
慕容祯满腹心疼,他不知道如何告诉她,他会保护她,他会用心品尝她所有的苦,“你的母亲是被凌德恺和神宁害死的……”
他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鼻子吹出了低沉的“豁!豁!”声响。他以为她只是生气,生凌德恺与神宁的气,当他轻缓地走到她的身边。才发现静默中,她早已经泪流满面,明亮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正无声无息的滑落,滑落。她不停地抿唇、咬唇,然后张嘴呼吸。
他的话以摧枯拉朽之势,在瞬间击垮了她故作的坚强。她忆起了惨死的谢如茵,忆起了这些年出现在梦里的片断,点点滴滴,都是她与母亲度过的美好。
晶莹的泪水如泛滥的洪,一发不可收拾。她不停地吞咽着口水,静静地看着远方的风景,不说一个字,只是伤心地落泪。
“云罗,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一个字也不说。你独自一个人承受这些。心里得有多苦?”
他还想再说几句,告诉她:只要她想做,他会帮她。
而云罗却突地奔出了凉亭,捂着嘴,飞野似地离去。他似乎听见她低咽的哭声,这样的无助,如此的痛楚。
“云罗!”
他想唤住她,只是想借着机会表白自己的心意,可就那么两句话就让她哭着跑开了。
慕容祯握着拳头,重重地击在凉亭的石柱上,怎么就惹她哭了呢,她还真是与他见过的女子不同。那样女子会撒娇,会为小事而流泪,而她呢,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如此的坚强,坚强到让他心疼。
慕容祉抱着一坛酒,笑盈盈地过来:“大哥,好久没喝酒了,我们兄弟喝酒吧?”
慕容祯瞪了一眼,带着责备,“不在宫里当差回家作甚?我正困着,回曙堂了!”他扬长而去,脑海里都是云罗静默流泪,满脸泪水的模样。
他只是猜的啊!
他走了几步,对迎来的小邓子道:“把王先生叫来,我有事问他。”
王瑞明睡得正香,被小邓子拽拉着到了曙堂。
慕容祯指了指一边的太师椅。
王瑞明抱拳坐下。
慕容祯一面喝着茶,一面道:“早前,王先生与我提过梓州东溪县谢如茂的事。”
王瑞明哦了一声,答道:“属下听说,六月时他的长子谢玉本调至大理寺任捕快,这个纪罡颇有些本事,天下闻名的四大名捕都在他手下了……”
慕容祯并未打断他的话。
“甘郡巡抚马长庚古怪得很,听说五月时调谢玉基做了九田县的知县,依旧没有擢升,却让谢玉基又换了一个位置。”
王瑞明说完了谢家的事,又道:“谢如茂还在白龙县,这人是个踏实的秀才,为人真诚,在白龙县的威望颇高,因着谢玉基的缘故,还做了些利于乡民的事,自家出钱修了白龙县的路。”
王瑞明说罢,再寻不着可以说的了。
慕容祯道:“本世子听闻,谢如茂原有个妹妹闺字如茵。”
王瑞明很是惊诧,“他有个妹妹?”摇头,“隐约之间……”他想了又想,“好像是有一个妹妹,听说嫁给了本镇一个姓凌的秀才,后来如何还真没听人说过。属下只知,谢如茂早年尚母,是与父亲相依为命长大的,昌隆八年冬谢老爷子病故,倒是听说他有一个姑母,夫家是姓凌的……”
王瑞明不由得笑了起来,“说起他这个姑母,也颇是有趣,孙儿都有了,方与丈夫闹和离。谢如茂离开东溪县,带了他姑母谢氏和凌家的一个次子离开。凌家的其他儿女皆随凌姑父留在了东溪县。谢如茂到白龙县后,替他姑母、表弟一家置了家业,听说得有二百亩良田呢,日子过得甚是富足。说来也怪,与谢氏和离的凌姑父,如今在东溪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家里有良田千亩,亦过得不错。”
慕容祯平静心态,从细作打探的消息里理了一下,道:“他姑父可是唤作凌三。大名凌兴发?”
王瑞明一脸佩服,抱拳道:“世子说得没错,正是这个名儿。属下记得,这凌三好像是凌驸马的叔父。凌驸马娶了神宁公主后,出钱替他家置了偌大的家业,两家又多有往来。”
慕容祯道:“与谢玉本可熟?”
“能说上话。他还唤在下一声王世叔。”
慕容祯道:“近期得空,你约他来见本世子,有些话我想问问他。”
世子发了话,王瑞明哪敢久拖,当即就去寻谢玉本了。
云罗近了绿萝苑,抹去眼泪,故作平静地回到偏厅,依旧坐在案前。整理着《玉玲珑》的戏本。
她盯着神宁府,慕容祯却如鹰隼一般地盯着她。这种感觉,就似他的猎物。很不舒服,她讨厌被人这样盯着。
次日午后,王瑞明便领了谢玉本来拜见慕容祯。
二人刚走到花园路口。就见袁小蝶捧着酸梅汤,正站在那儿愣愣地望着。
目光相遇,谢玉本一脸坦然。
袁小蝶却不停地想:王先生领谢捕头来做什么?
袁小蝶回屋搁下酸梅汤,尾随在王瑞明身后,但见他领着谢玉本进了曙堂。
“下官谢玉本拜见豫王世子!”
谢玉本调入大理寺,便成了正六品的捕头,算是连升三级。一时间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慕容祯衣着一袭酱紫色的蟠龙锦袍,气宇轩昂,笑道:“谢捕头请坐。”
王瑞明不晓真意,笑着道:“豫王世子,他就是我好友谢如茂的长子,我这位谢贤兄家风极好。膝下有三子:长子是名捕,次子是甘郡出名的能吏,这幼子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才子……”王瑞明心想:今儿你能进豫王府,可是我在豫王世子面前屡屡称赞,替你们说好话才有的。
谢玉本抱拳笑道:“王世叔谬赞。愧不敢当。”
虽说是名捕,可举止之间有三分读书人的书卷气,虽不是特别出色的人物,相貌倒还生得端方,一看就是踏实可靠的。
小邓子领着丫头奉了茶水。
慕容祯道:“听说你有个姑母,名讳如茵。”
音落,谢玉本的神色立时就凝重起来,满是戒备,小心地审视着王瑞明。
王瑞明笑着道:“贤侄放轻松,豫王世子就是与你闲话家常。”
叫他来,旁的不说,就向他打听谢如茵的事。
慕容祯又问:“你姑母是不是有个女儿,闺字云罗?”
王瑞明敛住笑意。云罗?这不是云小姐的名讳,难不成这云罗是谢玉本的表妹?似乎有些不对劲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祯凝视着谢玉本面部神情的变化,从喜到警惕,再到现在的抗拒。
谢玉本倏地起身,抱拳道:“如若豫王世子是谈公事,下官定会效劳。若是私事,请恕下官无礼,就此告辞!”他转身走出花厅。
慕容祯不紧不慢地道:“将一个弱质女子推向风尖浪口,你们谢家当真让人小窥!又岂是七尺男儿所为,我今日请你来就只问一件事,谢如茵、云罗与凌驸马的过往……”
云罗携着袁小蝶,气势汹汹地进了曙堂。
小邓子笑道:“云小姐且慢,我这就去通禀!”
“不必了!”云罗越过小邓子,径直近了花厅,与谢玉本撞了正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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