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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鱼-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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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永福见马小可摔倒无力爬起,很是紧张,丢下郑友竞急忙往回跑,黑团正在不断地涌上,已经盖住了马小可的小脚,马小可穿着长裤的双脚由于痛疼麻木,一动不能动,也不敢动,覆上的跳跳鱼未受到惊拢,隔着布料尚未反应过来,反倒多了一份安全。
马小可在惊恐中已经忘却了如何挣脱,心中越急越是使不上劲来,额头的青筋已是蹦出,双眼布满血丝地突兀着。远处空中的黑团“嗡嗡”地跟随着飘来,罩在黑团上方,原来是苍蝇,绿头的、红头的一大片,其间掺杂着林间长脚大蚊,近得可以看见腿上的毛绒,似乎正欲扑面而下……
吴永福站在旁边不知如何动手,四处寻找不到合适的物件,直接肢体接触自然是不敢了,急得直跳。慌乱中他掏出竹筐里的网兜摊开撒向马小可腿下的黑团,渔网本来就是鱼儿的天敌,沾了网兜的跳跳鱼一阵蹦腾,难以挣脱,后面涌上来的又被拌住,空中的黑团被突如其来的巨大黑影打散。
乘着空档,吴永福大叫一声,挽住马小可的两只胳膊肘用力往外一拉,网兜带着跳跳鱼从裤腿上滑落,在外力的作用下马小可惊醒过来,顾不得痛疼连滚带爬地起身逃窜。
郑友竞已不知所措,脚依然发软地迷失了方向,吴永福转身猛地冲过去将其扛在肩上,三个很快钻出了“地狱之坑”的外围树林,跳跳鱼大部队似乎没有跟出,也许里面的东西更值得留恋,也许已经逃出了掠食的地盘,只有零散的几只还在追逐,追了不久,看看没戏也就原地转了转调头回去。
三人累得够呛,虽然已略显安全,但恐惧之心未减,一步也不敢停歇,生怕再冒出什么事端来,没命地直奔标准堤坝而去……
直至夕阳影红全身,三人仍是惊犹未尽,吴永福把郑友竞重重地丢在堤脚石块上,自个儿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郑友竞喘气骂道:“草泥马,还叫‘有劲’呢……我看你除了嘴上有劲,就是下面家伙事儿有劲了……累死我了……”
郑友竞屁股砸在**而又冰冷的石块上方才惊醒,脸色依然很是苍白,他第一次听见“老实人”骂人,还骂出水平来,心中有气但也无力争辩,想想也确实过于胆怯了,真有些空壳青蟹的意思。
“可惜了我的网兜。”吴永福嘴里不停地骂着,怨道着。再回去拿是不敢了,回去再做一个吧!反正是自家出手,这次要做得更结实些,精巧些。
至此,吴永福已是把网兜当作他的神兵利器,新做的网兜更是随着带着,在后来的行动中不管碰到什么危险,不顾三七二十一撒上一把再说,也确实起了不少作用。想想也是,现代的警察都使用防爆网枪,看来这网真的是一物百用!
马小可弯腰硬撑着身子喘气叫道:“永……永福……快……快……打电话报警!”勉强回头望着身后的红树林,“红”在夕阳的影照下已变得血般的鲜红,灰蓝色的长裤下半截已是黑色,灰黑自然交叉很是分明,还挺潮的。唉!如果没有吴永福,这“地狱之坑”还真难以发现,如果没有吴永福,还真不知道怎么逃出来……
接警的派出所钱所长带人急冲冲地赶来时,三人已在标准堤坝上等候,马小可和陈友竞坐在车里,吴永福车外接应,钱所长听说马小可在,上车简单交换了下案情。
马小可提醒道:“钱所长,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带些喷洒药物驱赶后再进去,另外这事涉及化工废水排放,你也知道前段时间刚闹过事,最好市里先汇报下,以免麻烦。”
“好!”钱所长听得很认真。
“钱所长,我们在这也不方便,就先走了。”马小可用力握了握钱所长的手:“有什么事我们再联系,一定全力配合!”
“瞧你说的。”钱所长亲热地踵了下马小可,下了车举手:“再见。”
“再见。”
小车顺着标准堤坝而去……
也许是平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恐怖,也许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如此的异象,“地狱之坑”这个新名词深深地烙印在马小可的脑海中——奇形外斜的红树林、急欲拔出的支柱根、浮动的黑涂潭池、涌动的黑色暗团、掉落的蛆和腹腔中钻出的绿点……在脑电波的作用下得以不断地整合优化,去粗取精,变得清晰明朗而又神秘幽深……
他,在泥潭边摔倒,黑色暗团迅速涌上覆盖……
他,在泥潭边摔倒,黑色暗团携着绿点慢慢从脚涌上,麻木而又无力……
他,在泥潭边摔倒,当爬起时,黑色暗团携着绿点黏住了双脚,重重地摔倒,心从口中喷跃而出……
……
马小可最近经常做着类似的恶梦,梦中他极力想扭转困局,但每次惊醒时都只能改变一点点,虚汗满身,以至于近日精神恍惚。恶梦似乎缠上了他,甚至有时他想,当自己彻底改变梦中局势时,也许,梦也就会停止了……
清晨,马小可来到办公室,打开窗户去了去一夜沉淀的晦气,泡了杯浓茶,猛灌了几口,有些烫,不小心呛得衣服裤子上都是茶水……
真是喝凉水也塞牙缝!马小可心中有些沮丧,抽来大堆纸巾擦扯着。
“马指挥,陈指挥找你。”办公室里新考进不久的小女孩小蜜跑过来喊了声。
“知道了。”马小可有气无力地答着,呆坐了半晌,起身照照镜子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服,捂了把脸去了陈指挥的办公室。
“小马,怎么了?精神这么差,不舒服啊?”陈指挥看着马小可的样子,很是关心。
“没,没事。”马小可提了提精神,就办公桌前的客椅坐下,笑笑:“就是这几天没睡好。”
“没事就好,身体要注意啊,现在不注意老了就麻烦了,要不休息几天?”
“不用了,没事,陈指挥,找我有事吗?”
“找你聊聊。”陈指挥堆靠在老板椅里,双手搭在大肚子上,略停了下,很随意地说道:“昨天下午碰到郑副市长问起你,听说红树林死尸案件你也在现场。”
“嗯,陈指挥……”马小可一听急欲解释。
陈指挥抬手示意了下,接着说道:“这事我已经解释过了,是我让你去的,为了滨东围垦二期的审批工作,先了解一下红树林的现状。”
“谢谢,谢谢陈指挥。”马小可直了直身板,心中很是感激,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就有些感觉不妙,最后的止步前竟然碰上这种事,心中更是不安,暗骂道:这该死的吴永福……
“小马啊,前次事件你处理得很好,市里领导也很欣赏,这次你在车里没露面也是对的,不然影响就大了。”陈指挥微微晃动着老板椅:“什么污染调查、案件侦破是其他部门和公安的事,很多事情政府也不想搞大,搞得太明白!你年轻有前途,干好眼前的事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就不要瞎参和了。”
“是,是,是。”
“那个,排污区死人的儿子听说经常来找你,我看还是少接触为妙!”
陈指挥语气深长,马小可也听懂了不少:“我原先只是想把他安抚下来,谁知道这小子犟得很,本来已经说好了不查的,谁知道又碰上这档子事……”
“好了,不说这个了。”陈指挥顺手丢给马小可一份厚厚的材料:“咱们的滨东围垦规划展览馆快要建好了,接下来就要布馆,这是市里的一个领导交待的,现在人手紧,你先看看。”
“行!”马小可接过材料,材料上已附着名片:唐妹。有趣的名字:“那我先走了。”
“嗯。”陈指挥欣赏地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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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这天早晨,马小可从标准堤坝上经过时,忽然感觉少了些什么,急忙叫司机小勇停下倒车看了看,给郑友竞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番。
待办完事回到办公室没一会儿,郑友竞就急急忙忙地赶来,后面还跟着吴永福,两人表情甚是焦虑:“马指挥,不仅堤坝上的排污管道拆了,排污区的也拆了,都覆上了新土。”
“知道是谁拆的吗?”
“都问了,不清楚,这几天咱们的人有看见,但不关咱们的事,所以都没问,以为是惟河办拆的。”
“惟河办?”马小可想都没想地回了句:“胡说,丁建国还没放出来呢,谁去管这闲事?”
“惟河办我也找人打听过,也不知道这事,这可奇怪了,到底是谁干的?……没事挖这管子,破铜烂铁的,人工费还大着呢?……再说是政府铺设的,谁这么大胆?……而且偏偏在这个时候,明天我再问问。”
马小可听着也觉得奇怪,究竟是谁呢……一时理不清头绪也就先放在一旁:“先别管这事,图纸找得怎么样?”
“没找着。”郑友竞怕会责怪,急忙接话解释道:“这几天,我都在办着事,咱们单位当初没备案,因为地交给了惟河办,只是叫人校对了下围区铺设位置,我又以单位名义到惟河办也查了下,找不着了,档案局也没有。马指挥……”
“等一下。”马小可一听很是奇怪,这工程施工图纸是要归档的,怎么会不见了呢?特别是郑友竞讲的几个地方是必备的,他觉得有些蹊跷,想了想问道:“调查这事你没跟谁说过吧?”
“没有,这我知道……”郑友竞停顿了一下,想想说道:“不过,我去找老祝的时候,陈指挥刚好过来,单位里没有备案还是他跟我说的,还说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到惟河办找找。”老祝是工程科科长,当初工程对接就是由他负责。
“老头,有没有问什么用?”
“问了。”郑友竞很得意地说:“我说围区死了人,为了避免以后再发生事故,了解一下,想跟惟河办谈谈怎样加强排污区安全维护,他还说我想得周到呢。”
“很好。”马小可表面上看似很轻松,其实心里打了个嗝,过了半晌若无其事地笑笑:“这事也没什么好查的,咱们也就是好奇,既然线索没有了,我看就到此为止吧,别瞎胡闹了,还有很多正事要办呢。”
“这,这怎么行呢?”伸着脖子听着的吴永福立马硬着噪子提出抗议:“马指挥,这肯定有问题……”
郑友竞毕竟从事政府工作多年,从马小可刚才犹豫的话语里多少听出些味道,急忙接口说道:“永福,咱们就是好奇,现在图纸没了,也很难查,再说这也不是咱们的事,查了也没人听……”
“不行。”吴永福一听牛劲上来了:“我这几天都在化工厂那里转呢,忙了这么久,说不查就不查,怎么也得搞搞清楚。还,还人民一个交待!”
“切!”郑友竞不屑一顾地说道:“还还人民一个交待,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吴永福被呛得舌头打卷,心中很是着急,他知道自已很笨,很傻,而且还不会讲话,他必须得依靠马小可,没有马小可他找不出父亲的死因,即使他找到了,他也讲不清楚,没人信。他不清楚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只想找出父亲的死因,然后告诉人们……
马小可知道吴永福犟得很,如此硬压着恐怕会事得其反,于是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这,这就是化工厂的事。”吴永福犟着脖子,心中有些委曲,但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要不,要不我们再到红树林看看有没有线索,前段时间我去过,越发臭了,还有很多大条的跳跳鱼,肯定有问题!”
“好!有问题,有问题,下午去看看?”马小可站起来笑着走到吴永福身边的沙发坐下,好言好语地劝解道:“不过,这趟没线索,咱们就算了,你现在是家里的主心骨,还得养家糊口,老盯着这事也不是回事,成不?”
吴永福看着马小可不容分辩的神态,不免有些心乱,这眼神他似曾相识,已没有余地!他努力地避开,沉闷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地说道:“行!”
“你啊!你啊!那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去,在单位门口等着。”郑友竞无奈地用手指头点点吴永福,气恼地摆摆手叫道:“走了,别吵吵的!”
走出门口时,郑友竞又回头指了指:“就你犟,你牛……”
吴永福低头默默地跟着,郑友竞不妨又是一顿教育。
滨东市红树林位于标准堤坝外,紧挨着滨东围垦一期北堤,94年17号超强台风过后,市政府建设了50年一遇的标准堤坝,为防风消浪、促淤保滩、固岸护堤,试验性地种植了几百亩红树林,经过十几年的自然生长扩展到千余亩。
红树林商业价值很高,有净化海水和空气的作用,在当时各地毁林建塘的情况下,当时自然得到上面的大力支持和表彰,但由于属国家保护物种,也就成了现在滨东围垦二期立项审批受阻的主要原因。
太阳西斜,红树林显得分外妖艳。下了堤坝,寻了一处看似常有人进去的缺口,三人相续而入,其实除了吴永福,其他两人从未来过,一切都觉得挺新鲜的。吴永福背着不离身的竹筐,拿着砍刀走在前面,马小可和郑友竞紧随其后,踩着前面的脚印前进。
林中根系盘结,杂草丛生,越往里走,越是难以前行,空气也渐显沉闷。很多时候是攀着树枝,踩着支柱根而过,经过草丛时一不小心没跟上前面的脚印就可能深陷进去;郑友竞新买的奥地大斯运动鞋已泡了水,沾满了淤泥,散发着浓浓的土腥味,脚也随之越来越重,更是落在后面,本就不愿前来,此时嘴里更是不干不净地骂着。原本就是求着人来的吴永福无心计较,回头憨厚地笑着勤快地指路,马小可无可奈何地在艰苦行走中打趣协调……
一路走来除了难走还算安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前行了近千米终于可双透过林间看到平坦的滩涂,马小可和郑友竞松了口气,随意寻些粗壮的支柱根坐着歇息一会儿。
吴永福精力旺盛,不停地在周围搜索,时不时地砍掉些拦路的枝条:“这条路还算好走的,有人来过,树枝也被砍了不少。”
马小可回想一路走来就知道跟随,还真没注意些什么,更别说砍落的树枝,郑友竞自从“奥地大斯”踩到淤泥里之后,就只知道盯着自己的脚。不过也总算有了稍许的常识收获——不要踩在颜色偏浅的草丛上……
“不是说红树林里生物众多,还有鸟类?”马小可回忆了下,说道:“好象很少见啊?”
“这条路常有人来,当然少了。”
“但是,好象也没你说的的跳跳鱼啊?”
“我也奇怪着呢,平时进去不远,总能看见几条,今天怎么一条也没见到?我再找找看。”吴永福边说边拿着砍刀钻进更远的树林。
四周茂密的树林遮挡,地面淤泥、草丛间少见直射的阳光,了无声寂,偶尔吹来的一丝凉风透着湿闷和腥臭。孤零零地坐着,郑友竞不禁感到有点阴森,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烦躁和不安:“没什么好看的,我看还是回去吧。”
……
“马指挥,郑科长,快过来……”风吹散着声音,似乎有些远。
马小可和郑友竞惊觉地站了起来,应该是吴永福的声音,但是不见踪影,四周扭曲和垂挂的根茎遮挡着视线,更让人感到远处的幽深。
郑友竞哆嗦地问道:“人,人呢?”
“肯定钻到旁边树林里去了。”马小可用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下郑友竞,心想:平时挺大胆的,今天怎么了?
“在哪儿?”马小可使劲地喊了声,感觉很空旷,倾耳静听……
声音依然在风中散去,久久没有回音。不一会儿,前面的树丛传来“嗖嗖”声,远处的树冠由远而近地晃动过来……郑友竞不由得靠近了些马小可,眼睛惊恐地盯着晃动的树冠,生怕有什么异物扑出……
“快过来,有情况。”吴永福扒开灌木群探出头,招手示意。
郑友竞吓了一大跳,叫嚷道:“你吓人啊!”
“什么情况?”
“唉呀,一时讲不清楚,先看了再说。”吴永福奇怪地看了眼郑友竞,见马小可已起步,赶紧又重新钻进树林不见踪影。
俩人急步跟上,密林里的腥臭味越来越重,没走多远钻出交织的树林,眼前突然一亮,是一片开阔地,一个圆形的大黑泥潭。潭边树木密集,枝干向圆圈外倾斜着,树叶稀疏,支柱根沾满了黑泥,奇异扭曲着延长,似乎极力挣扎着从泥潭中拔出,几棵老树根孤零零地站立在泥潭中,正在腐烂,标显着生命的枯竭,周围不时地冒出黑泡,如同地底深处沸腾的黑色溶浆,不停地散发着腐蚀的气息,远处的一棵老树根上空顶着一团黑云,微微而动,一片异象,犹如通古斯大爆炸变异缩小版——“地狱之坑”。
马小可和郑友竞静静地呆视着,恍如到了来世炼狱,恶臭已使他们的鼻腔关闭,似乎有些耳鸣,只听见轻轻的“嗡嗡”声。吴永福顺着圈外围的支柱根跳跃前去,见俩人呆若木鸡,急忙回身使劲地招招手,轻声叫嚷道:“快点!”
“哦。”马小可似乎从梦幻中刚刚苏醒,起步时方才感到被熏得有些头晕,略作停顿,急忙拉着郑友竞沿着圈外小心翼翼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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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近日,马小可心中老想着“跳跳鱼——死人”的事,办事也有些心不在焉,鱼骨已处理干净,马小可找了木架子,把主干龙骨支撑好,心烦时,把散落的细骨理理,挨个地用胶水粘上几根,进展很慢,确实很静心,脑子也可以时时清洗一遍。
过了几天,始终未见吴永福过来,也就有些淡忘,偏偏这时吴永福提着水桶乐呵呵地推门进来……
“这几天跑哪去了?”马小可心里有所不爽,爱理不理地问了句。
“嘿嘿。”吴永福依旧憨厚地笑笑:“发烧了,刚好。”
马小可看看他身上一道道结疤的伤痕,有些已被剥得露出红肉,幸亏人长得黑,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没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这不好了。”吴永福举举水桶,水桶里一阵声响溅出些水花,大大咧咧地讲道:“早上我去捉了几条跳跳鱼。”
“怎么捉到的?”马小可隐住心中的欣喜。
“我让我妈宰了只鸡,把鸡血倒在网里就吸引过来了,这是我父亲做的漏斗网,只能进不能出。”
“哦,不错。”马小可看着水桶中静卧的几条大跳跳鱼,伸手要道:“鸡血呢?”
“鸡血?没有了。”
“没了?”
“捉鱼的时候全都倒进去了。”
马小可听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两人小眼瞪大眼似的对视了一会儿:“那你让我看什么?我没见过跳跳鱼吗?”
吴永福一听也对,傻眼了,急得转着圈拍着脑袋,怎么办呢?看见办公桌上笔筒里的美工刀赶紧拿来用刀尖往手指上扎了下,挤出的血滴落下来,跳跳鱼随之骚动,水花四溅,“嗖”的一声,跃起一条直向手指咬去。
马小可眼急手快地拽回他的手,还好,没被咬住,水桶的腾挪空间不大,跳跳鱼随之又摔回水桶,溅起水花,又是一阵闹腾……
“你呀,真是蛮汉一个!”马小可指着吴永福直摇头,气得无语了半天,看看溢开的血迹被搅淡消失,好奇地说道:“这跳跳鱼还真的好血!”
“嘿嘿。”吴永福依然憨厚地傻笑着:“我说,有问题吧?”
马小可从办公桌里找出张创可贴丢给吴永福,自个儿围着水桶来回地逛着,他的脑象发动机般转动,模糊中逐渐有了大概的清晰,于是给郑友竞打了个电话。
吴永福看见放在玻璃书柜里有了基本框架的鱼骨标本很是惊奇,背着手盯看了半天:“马指挥,还真有你的,做得象模象样的,几时也教教我……”
马小可沉思了一会儿,看见吴永福还在“研究”个不停,一把抓住后领带过:“看什么看,快走,到现场看看,办正事去,办好了,送给你!”
“真的!”吴永福外冲的身子扭着头,很是惊喜。
“假的!”
……
已经退潮,北堤水闸里的水也已排出,太阳已经挂得老高,排污区的烂泥滩又开始散发着恶臭,聪明的小生物早已经躲进附近的草丛。未能逃生的小鱼小虾静静地躺着,闪着银光点缀着烂泥滩,渐渐地蒸发。
三人绕着排污区的土堤细细搜索前进,排污区已经多年停排少有人来,路在丛生的杂草中淹没,吴永福赤膊走在前面,不停地挥舞铲子清除道路边带刺的植物,时时激起小生物逃窜的声音,马小可和郑友竞跟随其后,近中午的太阳有些炽热,阳光直射没走多远已是汗流浃背。
马小可更是可怜,偏偏今天穿着一身黑衣服:黑短袖汗衫、黑长裤和黑皮鞋,更是烫得要命,衣服粘着肌肤,麻木已让杂草划伤的斑痕越发骚痒……
“永福,你不是说在这抓的跳跳鱼吗?”
“泥巴都晒烫了,有吗?”
“别哄着我们玩吧?”
“他敢!回去我不整死他!”马小可愤愤地说道。
……
俩人在后面一直喘着气念叨着,吴永福停足望了望天,乐呵呵地笑道:“我那是早上凉爽时抓的,这么热的天,早就躲起来了,逃到草丛里的肯定捉不着了,到前面再看看。”
“吴永福,下次来得找个好天气。”马小可停足甩了把汗,喘着气:“泥马的,这黑的真穿不得!”
“还下次呢,一次就够了。”郑友竞看着马小可的样子,也觉得挺累的:“马指挥,这又没人,还是脱了吧。”
周围一片荒凉,不见人迹,马小可也顾不得公务员的形象,脱了上衣,挽上裤腿,虽然还是干热,也着实清凉了不少……
吴永福回头看了看,憨厚地笑了笑,边走边说:“嘿嘿,还挺白的哦。”
“是挺白的。”没想到郑友竞也跟着起哄。
“还笑?回去收拾你们!”马小可牙痒痒地砸去手中的树枝,玩笑中感情的距离近了许多,氛围活跃了许多,人也轻松了许多……
随着逐渐深入,排污区的烂泥滩里大大小小洞穴多了起来,吴永福弯腰仔细寻找着,时不时地伸脚踩了踩,表层结斑的泥滩有些软,稍稍用力些落脚的四周便漾出水来。洞穴冒着淡烟,随之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马小可和郑友竞看不懂吴永福的意图,傻呼呼地跟着学样,总算是找到一种乐趣。
寻了半天,吴永福对着一处分布较多、较潮湿,还有些冒水泡的大洞穴,伸手试了试温度和湿度,铲了下去,没铲几下就铲出一条20厘米的大跳跳鱼来,沾了黑泥的跳跳鱼被丢在一旁,一动不动。接着又对准其他洞穴铲了起来,很快又铲出几条……
两人总算看出些门道,不由得佩服起来,真是实践出真知啊!马小马用手指拔了拔跳跳鱼,可能是天热的缘故感觉有些烫手,成排的细牙如针勾般突出,对比吴永福手臂上的疤痕很是相似,拿在手里掂了掂,跳跳鱼了无生机,好奇地问道:“死的?”
“没死,熏晕的。”
“哦?”马小可又掂了掂,还是没有反应。
“不会吧?这泥都这么烫了。”郑友竞也有些不信。
“都是这臭气熏的。”吴永福顺手捡起一条,拔开身后的草丛找了个浅水洼地丢了进去,没过多久跳跳鱼的尾巴抖了下,随着鱼身的摆动,水慢慢地带走表皮的粘膜和体温,跳跳鱼正了正身子又开始动了起来,眼睛也开始转动起来……
“动了,动了。”郑友竞扯了扯马小可很是兴奋,急忙跨过草丛捕捉,没等靠近,跳跳鱼已经快速弹走:“可惜了……”
“这几条,晚上够你熬汤吃的了。”马小可看着郑友竞的孩子气,指着泥滩边的跳跳鱼打趣着说道。
吴永福拄着铁铲,望着黑泥滩停歇着说道:“马指挥,你闻闻,我觉得现在排污池里的气味越来越重,不像是河里排出的。”
“嗯,确实不像。”郑友竞使命地闻了下,急忙捂鼻做起推理分析来:“这比起当初刚排污的时候气味重了许多,而且呛鼻,似乎有化工废水的气味。停排了那么久,应该是会变淡了……不会是有人偷排化工废水吧?”
马小可蹲在臭泥滩前,用树杈挑拨着,用鼻子嗅着,气味似曾相识,这肯定是化工废水。他闻过,他记得这种气味,心绪不禁联想起在他兄弟张文彪的盛鑫化工厂里,一股淡淡的呛鼻味,越往里走越浓,特别是标准化工过滤池边更是难闻,记得当时他就说过一句玩笑话:这地方还是少来的好,呆久了会短命的……
“走,到排污管口看看!”马小可起身丢掉树杈向前走去。清淤用的排污管从惟河一直拉到排污区,其间空架跨过标准堤坝。由于建设时间长久,埋于地下的部份已被土石杂草覆盖,寻无踪迹,裸露出的排污管口有四十公分大小,早已锈迹斑斑,管口有些潮湿,凝结的黑色液体垂挂,欲滴不落,管口前的泥滩全都是排出的石块和各种垃圾,已经全被黑色泥浆沾附,偶尔突出的形状依稀可辨。
三人越是靠近,气味越是浓烈,马小可拔了根大绵草挑过垂挂的黑色液体,闻了闻,果真有化工气味,顺手递给郑友竞,吴永福一旁急忙伸长着脖子……
“肯定是化工废水!”郑友竞闻了闻,抛掉大绵草,东跑跑,西看看的,钻近管口往里瞧了老半天,又伸手感受了下湿度,又做起侦破分析来:“马指挥,你看哦,管口很潮湿,没有尘土,管口下的淤泥虽经海水冲洗但还有一个凹,说明一直有水流出……”
吴永福听得一怔一怔的,很是佩服,但也有些莫名其妙:“这跟跳跳鱼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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