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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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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一人一边被乳母抱着,两只小手还牵在一起,岚琪送到门前时看着,心里又暖又无奈,环春对她说:“这才是骨肉血亲,天性。”
骨肉血亲的天性的确该如此,但岚琪却也知道翊坤宫里亲姐妹的争斗,想想也寒心,之后回去收拾东西,累得四肢百骸俱痛,可玄烨却毫无预兆地乘着夜色来了,说她旧年分娩辛苦,孩子生辰的日子是她曾经最辛苦的日子,要好好安抚她,岚琪知道玄烨动什么心思,嬉笑玩闹,两人欢欢喜喜便是一夜。
然之后几天,玄烨为了两位皇后入陵事前忙碌,倒是几天不入后宫,这日岚琪在慈宁宫支应一天,傍晚回来时原先惯走的路下午突然开始修缮,因有工匠行走,前后都被拦住,宫嫔宫人不得通行,岚琪只能绕道回去,软轿慢慢走,将近咸福宫附近时,轿子突然停下,环春在外头说:“主子,觉禅常在在前头,您见不见?”
“她?”岚琪不想见,但转念一想她即将临盆,万一自己“得罪”她,有什么闪失说不清楚,便让压轿落地,扶着环春的手下来,果然见觉禅氏在前头,被香荷和另一个宫女搀扶着,慢慢过来朝她行礼,岚琪自然让免,客气地问:“太医院说你这几天就要生了,怎么还在外头走?”
觉禅氏道:“就是没动静,太医让臣妾出来走走,刚出门就遇见娘娘您了。”
“我生……”岚琪刚开口想说生胤禛的事,但觉不妥,她不该在贵妃背后别人面前以四阿哥生母自居,便改口道,“的确如此,你辛苦了,不过也要小心,瞧你肚子已经下去了,就该这几天才是。”
觉禅氏本非故意要拦住岚琪说话,只是凑巧遇上,此刻已笑着答应后就侍立到一旁,请德嫔先行,岚琪也不愿多说什么,嘱咐她几句就又上轿子走开,可是软轿复行,走不过十几步路,身后突然一阵骚动,更有宫女尖叫,岚琪听得心惊肉跳,轿子也停了下来,只听环春急匆匆说:“主子,郭贵人把觉禅常在推倒了,正拳打脚踢的。”
岚琪简直觉得像在听戏文,而不等她开口,环春已让抬轿子的小太监们过去帮忙,都是孔武有力的人,冲过去很快就把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郭贵人按住,等岚琪再赶过来瞧,觉禅氏已经倒在地上,香荷护在她身上,小丫头的衣裳头发都被揪乱了,边上另一个宫女徒然惊叫:“血,常在流血了……”
“快找太医,不是,快把她抬回去,咸福宫里准备了产房的,稳婆应该在了。”岚琪把身边的人都推过来抬孕妇,突然又听被摁在地上的郭贵人疯狂地叫嚣着“贱人、该死”,她气得浑身颤抖,颤抖着手指挥那几个太监说,“你、你们把她嘴堵上,别别让她乱叫!”
众人得令,索性抽了一根绳子来把郭络罗氏五花大绑,撕了一块布把嘴也堵上了,而岚琪已经被环春拉走,咸福宫里乱作一团,温妃因身上不自在肚子疼正歪着打盹,被冬云催起来说出事了,等她急急忙忙赶来时,就告诉她觉禅氏要生了。
太医们匆匆赶来,而稳婆一直在咸福宫待命,好在一切都有所准备,只是突然要生了才有些慌乱,现在各就各位只看产妇自己能否熬过去。之后不多久也惊动了六宫,荣嫔先到,进门前就已听说郭贵人的事,似乎怕惠嫔先过来,急匆匆连衣裳都没换就来了,央求温妃下旨先把郭贵人扣住,温妃不耐烦地说:“我才不管她怎么样,你们看着办就是了。”
于是等惠嫔、宜嫔赶来时,郭贵人已经被关押起来,而看管她的都是荣嫔的人,宜嫔屈膝在温妃面前告罪,说她没有看管好妹妹,而郭贵人和觉禅氏有旧仇众人皆知,想来也是为了这个缘故,温妃冷笑:“我这里平时连乌鸦都懒得飞过,难得这么热闹,我都不知该不该高兴,宜嫔你也不用告罪,又不是你扑倒了觉禅氏。”
可宜嫔却继续哭诉妹妹种种劣迹,不说亲妹妹做错事要替她圆满,竟还雪上加霜地揭露她的恶行,连过去欺负虐待觉禅氏的旧账也翻出来,说的温妃好不耐烦,终于喝令她闭嘴:“本宫又不怪你,自然有宗人府论断,你就不要再哭哭啼啼,烦不烦人?”
更直接打发宜嫔离开,不让她在咸福宫待下去,又派人问生不生,来来回回几次都没结果,温妃苦笑说:“不如一起用晚膳,今晚可真热闹。”
可谁还有心思吃饭,惠嫔趁机将荣嫔拉到外头去说话,利字当头,两人说话都开门见山,惠嫔劝她:“皇上复宠宜嫔,她如今风头正劲,姐姐不如把人交给她看管,您何苦管这闲事,又没功劳。”
荣嫔却笑:“人我看管着,人情可是要给你的,你和宜嫔相处,总要握些什么在手里吧,这件事你来处理最好。等会儿总要去上头回话,人是我看管,我再推你出来处理,到时候不管对太皇太后、皇上,还是对郭络罗氏,你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两边都得益。觉禅氏又不是乌雅氏,只要孩子生下来,谁管她受不受委屈?若今日受伤的是德嫔,咱们可要掂量掂量了。”
惠嫔恍然大悟,荣嫔竟是在这里等着她,说好听了是让自己捏了宜嫔的把柄,其实她心里早就知道了什么,是来捏了自己的把柄,再假作好人,送顺水人情。
可事情已经到这份上,这份烫手的人情她不要也得要,宜嫔那边的事和她脱不了干系,她也知道荣嫔不会和自己翻脸交恶,一咬牙便应承,“还请姐姐周全。”
殿门前岚琪正好出来,抬头就见她们在屋檐下说话,两人略有些尴尬,过来问怎么要走了,岚琪说是温妃让她去慈宁宫复命,荣、惠二人对视一眼,便说慈宁宫她们去回话,让岚琪留下。
“那……就有劳了。”岚琪怎知她们算计的事,不愿太勉强,再又折回来,温妃已经坐在桌边吃饭,听说她不去了,便招呼,“那就吃饭吧,不是说要生很久吗,别饿着了。”
岚琪坐下,宫人们来添碗筷,她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一幕幕,一直再想到惠嫔荣嫔说话的样子,心里有些乱,抬头见温妃却悠哉悠哉地吃着饭,忍不住问:“娘娘,您真的不管吗?
165默契(5000字,还有一更
温妃指了指汤羹示意冬云盛汤,一面很不在意地问岚琪:“要我管什么?管觉禅氏生孩子,还是郭贵人打伤她?”
反让岚琪无语,温妃则继续道:“我不能替觉禅氏生孩子,而郭贵人的事,荣嫔她们不是在管了吗?我是富贵闲人,哪里懂这些门道。德嫔,你不饿?”
“臣妾在慈宁宫陪太皇太后进过一些,多谢娘娘。”岚琪客气这句,其他的话也没再说,温妃的态度再清楚不过,人家就是不管。
冬云捧了一盅汤过来,放在岚琪面前说:“黄芪乌鸡炖的,德嫔娘娘多少进一些。”
温妃在一旁笑,“请你来也不肯登门的,难得来了,喝一口汤总成吧,我们冬云的手艺不比环春差,你且尝尝。”说着亲自夹了一筷子瑶柱丝给她浸在汤里,心情甚好地说,“总算有人来陪我吃饭,我在宫里没事,就和冬云研究膳食,咸福宫里别的没有,胜过御膳房的菜肴不少,可惜对酌无人,我总是一个人吃,怪闷的。”
岚琪将那一筷子浸在汤里的瑶柱丝送入口中,香滑鲜嫩,唇齿留香,的确是精致又美味的菜肴,御膳房里做菜大多表面功夫,中看的未必好吃,不中看却好吃的又不能做,连玄烨都时常要来永和宫进膳,哪怕环春做一锅给胤祚吃的菜粥,他都觉得香。想来一则御膳房的菜不敢推陈出新,他二十年来早吃絮了,再者如温妃所说,对酌无人,一个人吃饭,总是无趣。
“你心里一定想,万岁爷时常来咸福宫,我和冬云弄这些好看好吃的,是为了留住万岁爷吧?”温妃自己喝完一盅汤,不知是不是身上不自在又不太舒服,竟毫无仪态地盘腿蜷缩在了椅子上,笑着说,“万岁爷不大来咸福宫进膳的,顶多偶尔宵夜,吃点黄米粥喝一碗热奶,哪里见过我饭桌上吃什么。”
已有小宫女送来手炉,温妃皱眉头塞进了怀里,哎哟了一声说:“身上很不耐烦,想着觉禅氏千万别这几天生,她还是生了。”说着喊冬云,“去问问,生了没?”
岚琪才知道温妃月信在身,怪不得宫里是炖了乌鸡汤,想想咸福宫里的日子,温妃虽然一直嚷嚷着闷,可也过得有滋有味很精致,自己静静地喝了几口汤,不多时冬云回来复命:“稳婆说还早呢,恐怕要到半夜了。”
温妃懒懒道:“那我去歇一歇,孩子要出来了再叫我。”她起身扶着腰,对岚琪歉意地一笑,“你自己坐坐吧,我实在坐不动,腰酸得很。”
岚琪离了座,目送着温妃慢悠悠往内殿去,留下一桌子菜,便有宫女来问她还用不用,冬云很快出来,客气地招呼岚琪到暖阁里坐等,一面替自家主子致歉:“娘娘她每月那几天都懒,德嫔娘娘不要见怪。”
“我不见怪,就是在想,是该等觉禅常在生完回去,还是现在就走。”岚琪笑道,“我留下做不了什么。”
冬云却笑:“奴婢求您还是留下吧,温妃娘娘她不爱管别人的事,其实觉禅常在在这里住着跟没住一样,两人从没什么往来,只是到了外头在各宫娘娘面前,主子才显得她很照顾似的,平日里连一句话都不说,甚至几天不打照面。”
岚琪心想,这两人个性都强,估计一来二回觉得彼此都不适合亲近,这样安生相处没什么不好的,正想着时,有小宫女来找冬云,冬云听了微微蹙眉,转身对德嫔笑道:“娘娘能否移驾?主子说想请您去内殿说说话。”
岚琪满心想走,却又被温妃喊去说话,无奈进了内殿,瞧见她正歪在炕上,慵懒随意,完全不该是一个妃嫔对着外人该有的样子,人家却乐呵呵一笑,示意岚琪坐下。
“她们说你不吃饭了,我想把你撂在外头总不好,没有这样待客的道理,就请你进来说说话,你要吃茶吗?”温妃一边说着,将炕桌上的蜜饯果子推给她,“你随意些。”
可岚琪怎敢随意,已是坐着浑身都不舒服,又听温妃说:“正月里,你娘家有人进宫吗?”见自己摇头,她继续道,“我娘家的人也不来,你猜为什么?”
“臣妾愚钝。”岚琪勉强说这几个字。
温妃稍稍坐起来些,想要和岚琪更亲近似的,兴奋而得意地说:“阿灵阿被我坑害苦了,他们再也不能算计利用我在宫里做什么,大概往后连我是生是死也不会关心,除非落魄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不然就要当钮祜禄家没我这个女儿,想想心里真痛快。”
岚琪听得心惊,温妃却是满面笑意,她永远那样让人猜不透,继续说着,“只因我再三言明他们还是纠缠不休,于是去年不论什么事,他们一来找我,我就去找佟贵妃麻烦,佟贵妃每回都被我气得口出恶语,惹急了她自然就会惊动她家里人,一来二往的,钮祜禄家里打什么算盘,佟国维府上都听得见,气得阿灵阿都病了一场,实在活该。”
岚琪听得直发愣,“娘娘,您这样做?”
温妃却笑:“姐姐嘱托你照顾我吧,她一定说了好些舍不得的话,三年了,我总算能为自己活了。不管外头的人怎么看我,我自己心里敞亮自由,算是圆满了姐姐的遗憾和遗愿,也不辜负自己来世上一遭。”
岚琪听得满心动容,仿佛对温妃的芥蒂正渐渐消失,又听她说:“你也安心吧,不必背负我姐姐什么临终嘱托,入宫这些年,冷眼看着各色各样的人时起时落,什么都明白了。”
岚琪真是松了口气般,颔首道:“娘娘安好,皇后娘娘在天有灵一定欣慰。”
温妃悠悠一笑,“咸福宫似乎专养我这样的人,我和觉禅氏不大往来,可她才来时我问她这样搬来搬去累不累,她说无所谓,反正在宫里怎么折腾,也走不出紫禁城四面墙,虽然她这个人无趣极了,但这话有道理,我喜欢听。”
“是啊。”岚琪轻轻应了声。
方才冬云说温妃和觉禅氏不大往来,现在她自己也说不大往来,岚琪心里本不十分信,可看着温妃一刻不停地对自己说这么多话,更兴奋得双眼发亮,才真觉得她平时没什么人可以说话,这才一抓着自己就倾诉,想要把攒了许久的都说出来似的,说得痛快了,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些。
可岚琪却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人家仿佛真心实意要和自己相处,可自己却拒人千里,凭心而论,她委实不愿与温妃有什么往来,但温妃热情不减,这样子的人情世故,究竟该如何面对才好?
温妃不知眼前人心里想这些,依旧喋喋不休地将平日琐事当笑话一样说来,岚琪勉强附和着,一来一往也聊起来了,实在要词穷时,冬云总算来救场,说荣嫔和惠嫔从慈宁宫归来。
二人不久进了内殿,温妃让她们也坐,惠嫔却道:“臣妾们不坐了,还要去宁寿宫复命,太皇太后将这件事交给太后娘娘做主,天越来越黑,不能耽误去宁寿宫,只因这里还等着觉禅常在分娩,一定要再来看看才好,娘娘辛苦了。”
温妃且笑:“我不辛苦,又不是我生孩子,不过你们去宁寿宫回话不必两个都去,我这里要和德嫔聊天,觉禅氏那里忙不过来,不如你们留下一个,替我照应着?”
惠嫔和荣嫔面面相觑,她们都是钮祜禄皇后那个年纪的,看着温妃就跟看小姑娘一样,果然人小心思也古怪,什么时候不能聊天闲话,非要这个节骨眼儿?再看看边上德嫔也是一脸无奈,荣嫔才答应:“臣妾留下,郭贵人的事,由惠嫔周全就得了。”
如此惠嫔又匆匆离去,岚琪却不愿再“陪聊”,硬是跟着荣嫔说:“我和姐姐过去瞧瞧。”之后不由分说地逃出内殿,荣嫔笑她,“怎么了?弄得里头虎穴狼窝似的。”
岚琪苦笑:“温妃娘娘太能说了,我实在跟不上。”
荣嫔见这个机会,也索性对她道:“郭贵人的事,就让惠嫔去处理,牵扯着翊坤宫,她们亲姐妹都弄不好,我们插一手没意思,太皇太后都谈不上生气,就‘随便’两个字,你说这么多年,老人家几时随便过?”
岚琪不言语,荣嫔又道:“宜嫔那点心思,知道的人知道,不知道的人也不敢想,让惠嫔牵制着,对谁都好,你心里不要不自在。”
“我没什么不自在的,就想方才我若不走开,郭贵人还会不会扑出来,早知如此,我陪着觉禅氏走几步就好了。”岚琪叹息,“万一母子有什么闪失呢?”
“两处离得那么近,翊坤宫里的人稍微不留神,郭贵人就能出门。”荣嫔言有深意,冷声道,“就算是留神放她出来,也不奇怪,谁晓得你会打这里过,遇见你是她运气,若是没遇见你,被疯了的人拳打脚踢,一尸两命也未可知。”
岚琪身上打了个寒战,茫然地看着荣嫔,她则苦笑:“深宫里这样的事太寻常不过,谁叫觉禅氏长得那么美?”
“你们说什么话呢?”温妃琳琅一声打破了两人的尴尬,她竟然又追着岚琪出来了,嘴里抱怨着,“进去说话多好,外头那么冷。”正伸手要来拉岚琪,那边有宫女跑来说,“觉禅常在快生了,说是孩子脑袋已经出来了。”
三人赶紧到产房外等着,里头觉禅氏的shen吟时高时低,荣嫔和岚琪都经历过出生的痛,也不觉得什么,温妃却被喊得心里直颤,竟转身拉着冬云就走,可她才走到正殿门前,婴儿啼哭声就从屋子里传出来,哭声震天,岚琪心想该是个儿子,果然就有宫女出来禀告:“觉禅常在生了个小阿哥,眼下母子平安。”
岚琪松口气,亦听见荣嫔极轻地似自言自语:“她总算有福。”
也是这会儿功夫,李公公才从乾清宫过来,说之前还有大臣在他走不开,皇帝已经知道了,派他来看一眼,来的正是时候,孩子比预想得早落地,李公公便又要回去复命,荣嫔喊住他说了郭贵人的事,李总管意味深长地一笑:“觉禅常在既然母子平安,郭贵人那里……娘娘您说该怎么着呢?”
却只听得温妃喊:“荣嫔姐姐你来帮帮我,她们要把孩子送我那儿去了,怎么弄才好?”
如此这般,觉禅氏突然产子还没怎么乱,眼下要把新出生的婴儿送去温妃那里,她却急得手忙脚乱,直等荣嫔和乳母们像模像样把孩子都伺候好了,她才敢靠近摇篮,喃喃着:“这孩子就是八阿哥了吧,真好……姐姐一心想我为她生个孩子,可我也生不出来。”
岚琪和荣嫔对视一眼,双双告辞要走,温妃说她们走了孩子怎么办,两人把乳母和嬷嬷宫女推到她面前,硬是要离开,温妃却送到门前,仿佛依依不舍地对岚琪说:“八阿哥满月你来不来?”
直等走出咸福宫的门,岚琪才浑身一松,荣嫔也被温妃折腾得疲倦不已,要分开时,玩笑道:“温妃娘娘对你很亲近呢。”
岚琪坦白道:“还是那年皇后临终前相处的情分,可我不敢高攀。”
荣嫔却笑:“为什么不高攀?在这宫里独善其身很难,非要和人撇清关系,反变成了木秀于林,你念过书,知道后半句是什么吧?“
岚琪颔首不语,荣嫔也没再多说什么,等她疲倦地回到永和宫,累得歪在炕上一动不动,明明已经耳根清净了,温妃的话语却还缭绕不散似的,心里便更加笃定不要和咸福宫往来,至于荣嫔说的什么木秀于林,她乌雅岚琪从那年元宵夜进乾清宫起,几时不秀于林?
歪了小半个时辰,起身想喊环春准备沐浴,香月却端进来一碗药,笑着说:“环春姐姐在准备了,让奴婢先送药来。”
“什么药?”岚琪闻着味道不坏,香月放下来,她凑上去闻了闻,枣香蜜香,只听香月说,“您打盹儿那会儿,李公公领着太医院的人来了,说万岁爷让开了安神静气的汤药,说您今晚受惊受累,让吃了药早些睡,明儿也不要出门,在家里静养两天,外头的事不必管。这药太医说是甜的,奴婢要尝尝,环春姐姐不让。”
“那你尝尝,若是甜的我才喝。”岚琪还真把药推给香月,小丫头嬉笑,“被环春姐姐知道,又该骂奴婢了,主子您赶紧喝,那边热水都准备好了。”
岚琪皱眉把药喝下,虽说是甜的,终归还是药,才擦了嘴起身准备去洗澡,宫门前突然一阵喧嚣,永和宫的门轰隆隆就关上了,门前小太监跑来说,宫门口有侍卫守着,让关门落锁不得随意打开。
“出什么事了?”岚琪心里发紧,下意识地就往胤祚的屋子去,小太监跟着说,“侍卫大哥也不说,奴才瞧见承乾宫门前也有人守着,怕是宫里有什么人在流窜,逮住前侍卫们估计不会走。”
“难道是郭贵人?”心里头冒出这个念头,岚琪不由自主发抖,方才瞧见那个疯女人,就十分的可怕,可不是荣嫔的人把她关押住了吗,怎么会跑出来?
但不论岚琪怎么想象,她坐在永和宫里怎么能知道外头的事,这样大的动静,各宫各院都被侍卫把守的架势,直等过了两个时辰才撤防,可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侍卫虽然撤了,宁寿宫却有旨意晓谕六宫,今晚谁也不得再出门,一切的事等天明再议,岚琪一直抱着胤祚,说今晚要守着儿子过。
此刻乾清宫门前,一乘软轿悄无声息地停下,惠嫔被接来,进门时就瞧见数个侍卫总管出来,他们避让到一旁让惠嫔先行,太监引着惠嫔一直到书房里,夜色深深,皇帝坐在桌案后头,烛光在他面上摇曳,惠嫔屈膝行礼,只听皇帝沉沉的声音说:“翊坤宫的事,你心里都明白吧。”
惠嫔浑身一紧,咬牙道:“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朕知道你心里明白。”玄烨端坐在桌案后,看不出喜怒,甚至都没有看地上的人,他静静地说着,“太后不杀生,这件事要你来处决,朕给你一个人情,从今往后,你替朕看着翊坤宫。”
“皇上……”
“你是最聪明的人,朕什么意思不需要解释。”玄烨随意地翻过一本折子,一手提笔蘸墨,之后不知批写了什么,口中则慢悠悠说,“朕对大阿哥期望很高,你是她的亲额娘,不要做让他会背负罪孽的事,可你既然已经伸出手,朕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那就将功赎罪,往后在后宫里,你只能做朕让你做的事,如果无法与朕有默契,大阿哥就没有人保护了,十几年后他才成人,你放心吗?”
166还能活几天?(5000字,二更到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惠嫔死死咬着这句话,殿内静了须臾,之后轻轻一声折子被合起来的声响,玄烨离了座,托起桌案上的白烛,一步步走过来,惠嫔所跪之处越来越亮,玄烨伸手搀扶她起身,橘色的烛光照在她脸上,也掩盖不住原有的苍白。
惠嫔终究是害怕的,她被玄烨拽着的胳膊,也瑟瑟发抖着,仿佛用尽最后的勇气说了声,“皇上,臣妾做错什么了吗?”
玄烨摊开她的手,把烛台塞给她拿着,自己负手往后退了两步道:“朕也不知道你算不算做错了什么,现在这些事,还有之前的事,朕早几年就有所预料,但一切来得太快,猝不及防就全都到了眼前。你呢,你怎么想?”
问话下,只看到惠嫔用力地摇头,她今晚从宁寿宫退出后,就回自己的殿阁去,郭贵人毕竟是宫嫔,在没有定罪和明确的惩罚之下,还是把她送回了翊坤宫,算是给宜嫔一个人情,让她自己看管好。但人却突然逃出来,更把翊坤宫一个宫女刺成重伤,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带着凶器在宫内流窜,大内侍卫紧急调动,月黑风高下排查了近两个时辰,才把郭贵人从角落里找出来,彼时人已经神志不清,手里握着的刀刃割伤了自己的手也不知道。
宫内人心惶惶,惠嫔也没有睡,正满心惦记着儿子在阿哥所里会不会受到惊吓时,乾清宫却突然来人接她,她当然知道皇帝不可能是接自己去共度良宵,惴惴不安地一路来,果然还是说了这些看似莫名其妙,但她真的每一句都明白的话。
“那拉氏丧子后疯疯癫癫,本该在宫内静养,却悄无声息地随驾去了玉泉山,你和宜嫔两人究竟谁是主谋谁是胁从,朕已经不想再追究,毕竟没有伤害什么人,而该死的人也被老天收拾了。但从今往后,朕把宜嫔交给你了,她若有出格的事,朕会连同你一起问责。”玄烨在一旁坐下,淡定地看着托着烛台的惠嫔,“你和荣嫔、端嫔她们,都是早年随朕过来的人,哪怕你比她们晚几年,最辛苦的那段日子你也在。这份旧情朕不会忘,那时候就想,来日真正君临天下时,要给你们荣耀和奖赏,可当朕能给你们这一切时,你们却给了朕怎样一个家?”
“皇上……”
“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就是太聪明,自以为面面俱到,自以为别人看不透,其实那些在你眼里蠢笨的人,人家不过是不在乎,不过是装愚,其实早把你看得透透彻彻,看着你自鸣得意的时候,都在背地里偷笑呢。”玄烨的语气越来越严肃,似有很大的失望,又言,“朕不能看着你再一步步走错,你毕竟是胤禔的亲额娘,太子已经没了生母,皇长子不能再失去生母,更不能为母亲背负罪孽。”
惠嫔惊愕地看着皇帝,可他坐在黑暗里,她手里捧着明晃晃的蜡烛,根本瞧不清皇帝此刻脸上什么神情,而皇帝却能把自己情绪里细枝末节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这样的话,朕不会对你说第二次,而你也不要记恨朕,朕若真的不珍惜你不念旧情,也不会有今晚这一番话。”玄烨起身,过来又伸手拿回她手里的烛台,“你回去吧,该说的朕都说清楚了,郭贵人该如何了结,你协助太后做主,太后不杀生。”
玄烨背过身走向桌案,惠嫔又在身后喊了他一声,他淡然未予理会径自坐了回去,惠嫔杵在跟前不动,玄烨也不说话,良久皇帝翻过两本折子,惠嫔才终于挪动身子,一步步沉甸甸地走向门外,快要跨过门槛时,突然听皇帝在背后说:“西六宫空置的殿阁你自己选一处,另为荣嫔再选一处东六宫的地方,择日朕就让你们迁进去,一直没给你们迁入东西六宫,是朕疏忽了。你自己择一处喜欢的地方,知会内务府就好。”
惠嫔扶着门,一脚已经跨出了门槛,皇帝说这句话时,她本该谢恩才对,却僵滞了良久不动,直到门前小太监来问她走不走,这才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宫门前值夜的梁公公恭恭敬敬地搀扶惠嫔上了软轿,看着轿子没入黑夜里后,才急匆匆转回书房,复命说惠嫔已经离开,玄烨撂下了手里的东西,起身吩咐着:“你派人去慈宁宫瞧瞧皇祖母是否受惊吓,朕去永和宫。”
梁公公麻利地去准备,引着御驾一路往永和宫,可就在将近时,玄烨突然唤他过去,说的是:“在承乾宫门前停下,朕去承乾宫。”
“万岁爷?”梁公公疑惑,但不敢多问,转身跑到前头让停在承乾宫门前,承乾宫也和其他各处一样大门紧闭牢牢上锁,好半天才敲开门,里头的人听讲皇帝到了,都吓得不轻,等玄烨进门时,佟贵妃却是从边上胤禛寝殿里出来,身上兜着氅衣,睡眼惺忪地问:“这么晚了,皇上来做什么?”
玄烨笑:“你倒睡得极好,朕还惦记你会不会害怕,方才的事可惊扰你了?胤禛呢,有没有吓着?”
“什么事?”佟贵妃一脸茫然,扶着玄烨进门,才听青莲解释说关门落锁的事,原来她陪着胤禛玩耍后娘儿俩窝在一块儿就睡过去了,那会儿的事青莲见主子睡着了就没敢惊动,自己领着宫女太监看守门户,加之外头还有侍卫把守,觉得没必要喊醒贵妃。
玄烨说青莲做得对,佟贵妃却骂她:“往后你一定要叫醒我,我身边有胤禛呢,万一有点什么事,谁护着他?”
“你大惊小怪的,宫里能有什么事?”玄烨有些疲倦,贵妃便唤人预备洗漱,忙忙碌碌人都退下时,贵妃才一个激灵,问玄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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