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25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岚琪不言语,起身去唤人预备热水,原想给玄烨洗漱,可才转身的功夫,回来时玄烨已经坐到桌案前。岚琪无奈,让环春上参茶,她取了一件外衣走来,立在身边问:“冷不冷?”

    玄烨摇头,皇帝匆匆批阅一本折子又翻开另一本,抬头看一眼让岚琪先歇着去,可低下头后,一面看着折子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一面不知从哪儿想起的一出,突然道:“在江南时,觉禅氏与曹寅有往来,他们互相说了什么或私递了什么朕不清楚,可先后见了几次,总不会只是叙旧。她的心思你明白,朕也明白,别的事是不会有,可难保她什么时候被心魔吞噬做出意识理智以外的事,总之从今往后,你要与她疏远些才好,不怕被她卷入什么,朕怕她会伤了你,不论有意无意都不能容忍。”

    岚琪听得紧张,手里的衣裳也被紧紧抓着,皇帝却云淡风轻地继续看折子,她只好一个人坐回床榻前发呆。虽然对于玄烨将一切事都看在眼里感到放心,可也猜不透觉禅氏和曹寅多番相见是为了什么,曹寅如今官运亨达,有必要陪着觉禅氏发疯去纠结他们逝去了的情感吗?若说自己纠结胤祚的死,还是因为胤祚死于非命,可纳兰容若是时疫而亡,她迁怒明珠迁怒惠妃,真的有意义吗?

    “呆呆想什么?”不知过了多久,玄烨终于离了书桌,倒是岚琪还这么呆坐着,发髻未拆身上衣服也没换。

    “皇上忙完了?臣妾这就让……”岚琪刚刚要起身,话还没说完,玄烨就如狼似虎地扑下来把她按到在榻上。今天玄烨心情甚好,见到心爱的人,自然就忍不住了,这会儿毛手毛脚地在她身上蹭,岚琪挣扎不开,可才要放弃抵抗顺从他,并觉得玄烨已然热情如火时,外头一叠声急促的呼唤,估摸着并不晓得里头已经要行**,所以有事儿就来通报了。

    玄烨恨闹地松开了岚琪往边上一倒,岚琪赶紧起身整理衣衫,走到门下问,“什么事?”

    外面是玉葵的声音,忧心地说:“娘娘,十三阿哥醒了,可醒了就起来要看书,已经在书桌前坐着了,奴才们怎么劝说都没有,还把小安子骂了。”

    岚琪回头望窝在榻上的玄烨,男人被热情氤氲的眼神已渐渐清明,朝她摆了摆手,岚琪会意,便与外头道:“我这就过去。”

    一面说着回到镜台前,再看看自己没什么不妥当,方要离去,皇帝却在身后说:“答应他们吧,让他们搬去阿哥所,朕自然不是为了这点事才要你答应,你留着他们,他们也不能理解你的苦心。”

    岚琪眉头紧蹙,见玄烨心意坚决,唯有点头:“臣妾明白了。”

    四五日后,太后从宁寿宫发的话,说公主们渐渐长大,与阿哥们虽是兄妹,也该有所回避,让十三十四阿哥即日迁入阿哥所居住,直到将来成婚再议离宫之事。

    那天孩子们还在书房,屋子里的东西则由太监宫女陆陆续续搬出去,岚琪带着弘晖、念佟和小宸儿站在门前看,小宸儿看到额娘眼中的不舍,抱着母亲安抚她:“我会一直陪着额娘,弟弟们是去好好念书的,额娘别舍不得。”

    岚琪摸摸女儿的脑袋,自己幼年时也常安慰母亲说将来要陪着她,可到头来几十年不回家门不能尽孝,一代一代生儿育女,难免要走这条路,能在跟前好好孝敬时,就别等着将来了。

    十三十四阿哥搬出永和宫的事在宫内传开,彼时宜妃正幸灾乐祸地来探望惠妃,经过袁答应的屋子还往里头张望了一番,到了惠妃跟前啧啧道:“曾经在我那儿住的人,却叫在姐姐这里住的人害死了,您真是命大,她若是要害您,我现在只能给您的灵位烧香了。”

    惠妃冷颜不言语,又听宜妃喋喋不休说十三十四阿哥搬迁的事,一如年轻时咋咋呼呼地嚷嚷:“怎么连太后也学着太皇太后给他们拉皮。条了,什么叫孩子多了照顾不过来,又是说什么兄妹之间要避讳,我们翊坤宫里住得满满当当的时候,谁来管过我。不就是皇上要上永和宫和乌雅氏做那档子事儿,几个儿子长大了碍眼了吗?他不会来和我睡,我们家大的小的当然在不在都无所谓。”

    “你这些话,出了长春宫的门继续说去,我不拦着你。”惠妃受不了她这不晓得哪里学来的粗鄙,在深宫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虽然话糙理不糙,也轮不到她挂在嘴边。

    宜妃不以为意,她们俩斗嘴又岂是今日的事,反而凑上来笑幽幽问:“难不成姐姐如今回心转意,又要讨皇上欢心了,东巡南巡一圈儿走下来,没少见您和皇上说笑呢。不过也是啊,如今您这长春宫又空荡荡了,我那儿早晚也一个下场,到头来能暖心的,只有枕边人,可偏偏每晚醒过来,都是空床冷枕,寂寞得很。”

    惠妃瞪她:“这是你自己的事。”

    宜妃则笑道:“那姐姐的事是什么事?大福晋没了,该给大阿哥找好人家的孩子续弦了吧。”

    眼前的人虽然颠三倒四,今日说的话还都有些道理,惠妃这些天乱糟糟的,袁答应的事她还没弄明白呢,若非宜妃这样提醒,她几乎忘了还有要为儿子续弦这件事。

    儿子毕竟是堂堂郡王,家里不能没有女主人。皇帝立后事关社稷,空了那么多年也不在乎往后了,可儿子的人生才开始,怎么能空着妻房不再续弦,更何况她还盼着更远大的未来,继室必然要比原配更优秀才好。

    但这些事急不来,惠妃好容易能与皇帝说上话,儿子优秀出息是一方面,她多年来隐忍收敛也有所助益,固然宜妃的挑拨虽让她动了心,也不至于想宜妃那般没城府心思,冲去找皇帝求做主。

    随着秋风阵阵紧催,紫禁城很快就入了冬,第一场白雪降临的日子,皇帝下了旨意,要在正月十二办九阿哥十阿哥的婚事,三日后的元宵,则下嫁温宪公主,宫里搁置下的事总算重新提上日程。

    宫外乌拉那拉府里,觉罗氏虽在鬼门关走一遭,幸而日渐康复,眼瞧着宫里越来越忙碌,觉罗氏催促女儿不要再留着照顾她,让她亲自进宫把弘晖和念佟接回家里去。

    毓溪何尝不惦念家中,虽然胤禛隔三差五就来看她,可到底是在娘家,言语举止都不能亲昵,年轻轻的小夫妻生生分开几个月,且母亲身体日渐康复稳定,她怎会不惦记自己的丈夫。眼下母亲既然再三催促,她也终于愿意放下,那日与家中兄嫂打了招呼后,就回家里去了。

    原本只是想回家换身衣裳,立刻就进宫,没想到进门就看到家里请大夫,女人的敏锐让她意识到什么,果然只见宋格格来请安行礼,说起李侧福晋时,西苑的奴才来禀告,说李侧福晋有喜了。

    宋格格十分惊讶,要说这几个月,大多是她缠着丈夫,李侧福晋哪儿会像她那样不管不顾地献媚讨好,只有自己身上不自在的时候,才让李侧福晋捡了一两次便宜,她原本担心福晋回来会责怪她没分寸,这下李氏带来更惊人的消息,她倒是可以退在一旁不相干了。

    自然也会恨,恨李侧福晋的肚子争气,恨自己再怎么纠缠着丈夫,肚子也不能争气。而家里还有不争气的,就在眼门前。

    毓溪心中怎么痛快,可她也知道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且是好事,唯有淡淡地吩咐下人好生照顾侧福晋,随便敷衍了宋氏几句,就要进宫去。
693一夜难熬(三更到
    且说弘晖念佟跟着祖母住在宫里,每日由小姑姑们领着各处玩耍,一大帮子的嬷嬷奶妈跟在后头,连一口寒风都不叫小皇孙呛着,秋冬下来养得白白胖胖,毓溪好久不见亲生子,圆滚滚的小家伙跑来时,都有些认不得了。

    她吃力地将弘晖抱在怀里,便与岚琪笑道:“这是长了多少个子,儿臣都要抱不动他了,额娘一定累坏了。”

    岚琪笑而不语,只管看他们母子撒娇,念佟也跟着跑来,两个孩子都想念额娘,娘儿几个腻歪一阵子才叫乳母领走,毓溪便对婆婆说:“正巧回府的时候李侧福晋请大夫,像是有一两个月身孕了,儿臣赶着天色进宫还没去西苑看一眼,先给给您报个喜。”

    “是好事,不然她若对弘昐思念成疾,终究是你的麻烦。”岚琪唯有说这些话,说到底这种事,哪个女人能甘心。

    毓溪却苦笑:“听说胤禛去西苑也就一两晚,大多都叫宋格格缠着,额娘您知道的,胤禛他喜欢活泼的人,我想也是宋格格要比李氏更能讨他欢心,可是果然人各有命,宋格格那样霸道日夜缠着,也终究没福气。”

    岚琪只是听着,未指摘或开导她,觉得儿媳妇总要有一处能说话的地方,她未必真需要别人来安慰,谁又能理解谁的痛苦呢,能念叨念叨心里多少能舒服些。

    果然聊了半天后,温宪从宁寿宫过来,姑嫂俩一开玩笑,气氛就有所缓和。说起正月里她的婚事,待嫁的新娘又霸道又羞赧,口是心非地嚷嚷着:“哪个要嫁给他了,还不是皇阿玛指婚的,你们可别到处宣扬,叫外人都以为我不矜持。”

    玩笑归玩笑,要准备三场婚礼,当真考验宫里宫外的人,而毓溪这几个月都在娘家照顾母亲,公主府里也不能去瞧几眼帮忙,一切都是瑛福晋在为公主府打点。而因太后承担下孙女的婚礼,又有十阿哥娶媳妇,内务府按皇子公主品级的开销外,宁寿宫里花钱跟流水似的,比起当初胤禛毓溪成亲那可要隆重多了,故而这回十阿哥沾着温宪的喜气,也办得十分风光体面。

    如此一来,落得九阿哥有些尴尬,宜妃一人之力终究有限,可她要强更死要面子,虽不至于捉襟见肘,可一想到永和宫半个铜板都不拿出来,不免心生怨怼。于是便总在宫里听见不知谁传扬出去的话,说德妃这些年管着宫里的事,没少从中捞油水,但上头不为所动,传言也就只是传言而已。

    这天毓溪接了儿女离宫,宫内的轿子在皇城门前停下,弘晖下轿子醒过神来知道是要走了,一时哭起来,说舍不得祖母舍不得小姑姑,要在宫里留着,丁点儿大的孩子不懂事,只晓得家里没有宫里好玩,反正额娘在身边也不想念了,就哭着闹着不肯走。

    毓溪和乳母急匆匆把孩子带出皇城,坐了自家的马车弘晖还是哭个不停,未免念佟跟着闹,毓溪让乳母带着念佟另坐一辆车,这会儿只有母子两人,看着哭闹不休的儿子,毓溪不知怎么突然说起:“你这样喜欢皇宫,咱们往后就常住下可好,可你要慢些长大呀,不然等阿玛额娘常住进去时你都成亲了,可就住不上了。”

    小家伙听不懂母亲的话,自己哭闹声大也没听得清楚,不过孩子哭闹大多有限,且都十分精明,明白真的不能如愿了,他们也就不闹了。这会儿抽抽搭搭窝在母亲怀里,听见额娘说:“你又要做哥哥了,可是额娘多想亲自给你生一个。”只是他也听不懂。

    至于贝勒府里,李侧福晋怀孕,胤禛对着毓溪虽有几分尴尬,可这不是什么坏事,他也不至于不高兴,又见毓溪大方不在乎,反而放下了包袱,夫妻俩小别胜新婚,几个月不在一起,那之后的日子少不得温存旖旎,贝勒府里女主人一回来,又恢复了往日光景。

    这几个月宋格格虽然风光,可也只是一时贪欢,倒是李侧福晋福气好,往后哪怕不再被贝勒爷惦记,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

    转眼就在正月里,正月十二两位皇子大婚,宫里从早忙到玩,皇帝在太和殿设宴,与群臣共饮,太后与诸妃同往,热闹到夜里才散了,可而宫内收拾收拾就要预备元宵时公主出嫁,正月里忙碌成这样,仿佛还是头一回。

    这晚八阿哥与七阿哥一道去安置蒙古来的亲王贵族,宴席散后未能与八福晋一道离宫,而八福晋因之前丈夫在长春宫搜宫的事,虽然查出袁答应作恶,但多少让惠妃面上挂不住,且大福晋又没了,惠妃一时膝下没了儿媳妇,这阵子八福晋事事都殷勤,暂且将觉禅贵人也放下了,只为博得惠妃一笑。

    惠妃乐得受用八福晋的孝顺,且她们婆媳和睦在宫里便是佳话,两个都是绝顶聪明的人,相处起来果然容易多了。

    此刻几盏宫灯引路,八福晋搀扶着惠妃往长春宫走,夜里吃多了都想散一散好消食,唯恐路上薄冰让主子们跌跤,一路前后照得通亮,倒是平平安安回到长春宫,可八福晋才搀扶惠妃坐下,突然小腹剧痛,好端端的人疼得蜷缩在地上直冒冷汗,吓得惠妃不知所措,可等看到她被人搀扶起来时裙袍上沁出的血迹,她心下就知糟了。

    惠妃连夜请来太医,果然是得到坏消息,八福晋竟然突然滑胎了。询问她的月信日子,模糊推算已将两个月,但是八福晋生活有节制,今晚也只是略饮了几口酒,照理是伤不到孩子的。

    太医说头三个月里滑胎,若无外力和药物作祟,自然流产的话,便是物竞天择,这样的孩子天生就保不住,不是母体不好,便是胎儿本身就不好,照他们在皇室多年的经验看来,滑胎的缘故还是八福晋的身子太弱。

    “他们成亲有一阵子了,一直都没消息太后也担心过,你看这好容易有了。”惠妃叹息着,虽然不是她亲生孙子不见得多惋惜,人前总要做点样子,但也冷酷地说,“温宪公主元宵出嫁,这会儿报上去说八福晋滑胎多不吉利,且先瞒着,就说我留八福晋在宫里小住,等公主婚礼之后再说不迟。”

    再与八福晋商议,年轻的小妇人怎敢违背惠妃的意思,可是遭逢这样的劫难,心中惶恐不安且不说,身边半个亲人也没有,那一夜孤立无助的难熬,想来是要毕生难忘了。

    而不知情的胤禩只当养母将妻子留宿没有再折回宫里来,直到第二天散了朝要来接妻子一道离宫时,才晓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心中怨养母不派人告诉他,更自责没有关心好妻子让她受了苦。

    多少委屈害怕想要对丈夫倾诉,但身在长春宫里,八福晋到底忍耐住了没有哭泣,只握着胤禩的手说:“等回家里去了,你可要好好疼我呀。”

    至于宫内,一来长春宫没把消息传出去,二来为了元宵节公主出嫁,都上赶着哄太后高兴并巴结永和宫,没有人在意八福晋怎么留在了宫里。

    忙忙碌碌两天一晃而过,正月十四夜里,诸事妥帖,只等明日行礼,温宪公主这一晚住在宁寿宫里,明天也会从宁寿宫行礼后至乾清宫,最后才到永和宫来。

    夜深人静时,岚琪盘腿坐在暖炕上收拾着首饰盒,环春将主子的朝冠礼服又检查了一遍,拿丝绸绢子将朝冠上的每一颗珍珠宝石都擦得蹭蹭亮,站起身想向主子显摆,门前忽然掠过拥着氅衣的身影。

    环春看清楚后惊讶地想喊一声公主,温宪却示意她别出声,脱下氅衣后,里头竟只穿了单薄的寝衣,懂得哆哆嗦嗦的人径直奔到里头,一头钻进母亲温暖的怀里。

    岚琪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时她的宝贝女儿已经在怀里,摸到温宪身子发冷,且就这么一身单薄的寝衣,又心疼又生气,在她屁股上轻轻掐了一把,便要搓暖她的身子,嗔怪着:“出嫁前一晚,还要额娘骂你吗?”

    小丫头却紧紧搂住额娘的腰肢,扭动着身子说:“人家想你了,不看到你就睡不着,明儿天不亮我就要起床,睡不着的话可就糟了。额娘哄我睡可好,额娘,我……”

    娇滴滴的声音到后头,竟是哽咽起来,环春拿来厚毯子给公主盖在身上,看到她身子一抽一抽的哭泣,不免担心。岚琪倒不在乎,只示意她派人去宁寿宫说一声,自己搂着女儿,轻轻抚摸她的背脊,等她慢慢平静下来,自己虽然红了眼圈,可还能忍得住眼泪,嘲笑她:“咱们的混世魔王,也有害怕的时候?”

    女儿霸道地说:“我才不害怕呢,我是舍不得额娘。”扬起挂着泪珠的脸颊,央求母亲,“我若时常回来,额娘不要赶我走。”

    岚琪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温柔地笑着:“等你有了自己的家,日子安安乐乐的,你就不会惦记额娘了,额娘想你进宫,恐怕还要三催四请。”
694公主出嫁(还有更新
    温宪眼中含泪,深情地望着母亲,声息软软:“额娘,我小时候不听话老惹您生气,那会儿我不懂事,您别记在心里可好?”

    岚琪笑悠悠道:“额娘当然要放在心里,这是你留给额娘最宝贵的记忆,将来你生儿育女,看着他们调皮捣蛋,头疼辛苦之余,会和额娘一样觉得很幸福。”一面捧着女儿的脸颊心疼道,“不要再哭,明早眼睛肿得核桃似的,新娘子就不好看了。”

    温宪腻在她怀里说:“额娘,我是真舍不得你。”

    岚琪几乎有些把持不住,缓缓呼吸几下,稳定心情后笑:“也就一时半会儿心头热,过几天就不会舍不得了,额娘盼着你过得好,舜安颜他……”话到嘴边,欲言又止,岚琪本想说,舜安颜将来给皇帝办差,国舅府自有他们的立场,未来朝堂皇室不晓得会发生什么变故,希望女儿不要轻易卷进去。

    大清朝廷对公主的宽容比不得汉唐,她不希望女儿被人非议,只愿她一生平安幸福。可是这些话,现在说来太过现实和残酷,女儿美好的新婚生活尚未开始,何必担心遥远的将来,眼下甜甜蜜蜜就好。

    “舜安颜怎么了?”温宪却问。

    岚琪笑着说:“舜安颜一定会疼你。”

    温宪双颊绯红,却扬脸骄傲地说:“他不敢不疼我呢。”

    如是,岚琪收拾好首饰匣子,洗漱更衣后便与女儿相拥而眠。这虽不至于坏了规矩,可也不是该做的事,但能计较的她们的人不会在乎,在乎的人没资格计较,她明白自己如今站在了怎么样的地位,偶尔做一些出格但无恶意不伤人的事,也没什么不可以。

    翌日元宵,天未亮,喜悦的气氛便充盈在整个皇城,温宪公主早早赶回宁寿宫去梳妆打扮,荣妃佟妃赶来永和宫陪着岚琪,所有事都有条不紊地照着规矩来,宫里的人早就熟门熟路,一切都很妥当。

    母女俩昨晚虽已相拥而眠说尽悄悄话,也无法缓解不舍之情,待见温宪凤冠霞帔进门,岚琪登时就将泪水含在眼中。娶媳妇和嫁女儿的心情果然不一样,如今温宪还是嫁在京城,她就舍不得,荣妃、布贵人她们把女儿嫁去草原,更是何等心酸,才算是体会了她们当时的眼泪。

    新娘从宁寿宫、乾清宫一路过来,必然在祖母和父亲面前掉过眼泪,此刻双眼泛红,一见母亲含泪,自己也把持不住,在喜娘的劝说下将礼仪做全,岚琪也绷住了情绪没有失态,总算一切顺利。更何况她的女儿嫁在京城,众公主中头一份,她再表现出太多不舍,实在是对其他有女儿的妃嫔的不尊敬,转换心情后便喜笑颜开,她也是做岳母的人了。

    是日喜宴上,八福晋未列席,因宾客众多人来人往,没有人特别在意,但觉禅贵人少不得比旁人多看一眼。香荷几番打听后告诉她,八福晋似乎不舒服留在长春宫了。觉禅氏再看惠妃言笑如常,瞧不出半点异样,一时猜不到八福晋哪里不好,见座上太后不提,德妃几人也不提,便只能静静等待之后的消息。

    此时宫外公主府中摆宴,乌泱泱几十席,四阿哥、五阿哥作为兄长将妹妹送嫁,五阿哥私下与兄长说:“这公主府实在气派得很,得亏温宪是个公主,若是个皇子,我都要嫉妒她了。”

    五阿哥与温宪一并在宁寿宫长大,虽非同母兄妹,关系也十分亲厚,温宪与他言笑打闹比起亲哥哥来更放得开,今天两人到婚房去看她时,就说了好些玩笑话,新娘子在兄长面前一点也不矜持,可胤禛却不知为什么有几分舍不得,自然这点心思不会轻易露在脸上,此刻听五阿哥这样讲,不禁笑道:“别人若是这样说也罢,你还说这些,皇祖母对你们俩的偏心,宫里谁不晓得?”

    五阿哥却苦笑:“偏偏我有个不牢靠的亲娘。”

    这话有些尴尬,胤禛不知怎么接下去好,正好一拨大臣涌来敬酒,可他们俩还要回宫交差的,不敢多喝酒,国舅府的亲眷便纷纷来给两位贝勒爷挡酒。隆科多更是喝得烂醉如泥,唯恐在公主府失态惹出祸来,早被他们家的人带走。

    胤禛便听五阿哥说:“这个隆科多,佟大人治家有道,国舅府中英才辈出,偏偏出了这么个纨绔子弟,只比我们虚长几岁,到如今连个正经差事都没有。四哥你可要留心了,国舅府怎么说也算你半个外祖家,如今又与温宪结了亲,将来好事儿自然共荣,若是遇见麻烦事,可别叫隆科多之类给牵连了。”

    “你没喝酒,话可不少。”胤禛淡淡一笑不再多说什么,可心里想起三阿哥曾与他讲,要留心宫里宫外的事,听五阿哥如今的谈吐,可见兄弟们都已经开始学会怎么做一个皇子大臣了。

    喜宴不能无休无止地下去,约莫宫里要散的时刻,四阿哥和五阿哥便要回宫复命,国舅府来的亲眷都相送出来,舜安颜因有家人挡酒,只是微醺,四阿哥本想说几句身为舅兄的嘱咐,奈何周遭太多的人,大家最终只是互相一笑便散了。

    两人赶回宫,果然宫内喜宴将散,听说公主府一切妥当,太后十分高兴,而他们也正赶上好时候,太后道:“你皇阿玛刚下旨晋封了宫里几位娘娘,佟妃如今已是贵妃之尊,你们去给她行礼贺喜才是。”

    兄弟俩赶紧过来道贺,佟妃谦逊地说:“尚未行册封礼,阿哥们不可乱称呼,还是像小时候那会儿,喊声佟娘娘就好。”

    那之后酒席便要散了,太后说他和五阿哥一天奔波辛苦,让他们早早离宫回府里歇着,连带毓溪也不必伺候太后和德妃,夫妻俩径直从宴席上退下,一道往宫外走,只等坐上自家的马车,才彼此舒口气,胤禛笑道:“辛苦你了,接下去还有弟弟妹妹,我是额娘膝下的长子,少不得劳动你。”

    毓溪甜甜一笑:“将来也要给我们弘晖找个贤惠聪明的媳妇。”

    胤禛笑她:“变着法儿夸自己呢?”

    毓溪娇嗔,躲在他怀里,夫妻俩便依偎着互相温暖疲倦的身体。毓溪将宫里的事一件件数给他听,提起大封六宫,说这一次晋封受惠的妃嫔不少,连延禧宫的觉禅贵人都晋了位,皇上像是早就有的主意,内务府已经为她拟定封号,往后就唤作良嫔,掌延禧宫主位,也是正经的娘娘了。

    胤禛倒不意外,“胤禩能干,皇阿玛能抬举胤祥,自然也不会忽视了胤禩,老八是个人才,与他共事的大臣无人不称好。”

    毓溪笑问:“比你还好?”

    马车外引路的灯光隐隐照进来,胤禛只能朦胧看见妻子面上的轮廓,可就是因为五官的精致漂亮,此刻才能分得清眼睛鼻子,隐隐约约更是勾人欢喜,他不禁笑:“自然有比我好的,可天底下再没有比你好的了。”

    毓溪娇然笑:“矫情,哄人的本事真是见长……”

    车轮滚滚,小夫妻间的甜言蜜语弥散在夜色中,而此刻公主府内新婚璧人也作罢了一切礼仪,终于盼得婚房内清静下来,洗漱罢了的公主穿着红彤彤的寝衣坐在榻上晃着腿,脑袋上卸下凤冠和珍珠宝石,她才能轻松地抬起头来看看自己的新家。

    不多久外头就有人禀告,说额驸求见,温宪一阵叹息让他们放额驸进来,再见舜安颜时,他也洗漱干净换了寝衣,微醺的人总没有平日里的稳重,且温宪已是他拜了堂的妻子,便直言不讳:“将来我见公主,都要经人通报才可以?”

    温宪笑眯眯看着她,心爱的丈夫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突然跃起身子把他紧紧抱住,舜安颜顺势抱着公主朝后踉跄了几步,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温宪的身体柔软又轻盈。

    他们青梅竹马地长大,幼年时虽然会打架滚在一起,可稍稍懂事后就不再有身体接触的事,顶多拉拉扯扯几下,这样把人满满抱在怀中,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原来女子的身体这样柔软可爱,舜安颜直觉得心头忍不住火热起来。

    “往后我们家里,半点不要这破规矩,眼下才刚成亲,好些人等着热闹看,我们先装装样子,等回门后再回来时,咱们就像普通人那样过可好?”温宪将脸颊在他胸前蹭了蹭,温柔又霸道地说,“舜安颜,你会一辈子疼我吧。”

    红烛帐暖,公主府内的温存才刚刚开始,紫禁城里的热闹顷刻就散尽了。喜宴之后亲贵离宫、妃嫔回宫,一阵喧嚣后,迅速恢复往日静谧,禁宫上下安宁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而微醺的岚琪回宫后倒头就睡下,酣甜一觉,天将明时醒来,却迷迷糊糊不知今日是何日。

    明媚晨曦映入眼眸的一瞬,还恍惚以为自己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彻底醒过神时,绿珠紫玉已经在伺候她洗漱,环春这几天累了,原就说定了温宪婚后几日不要她出来做事,岚琪漫不经心地由着她们伺候,言语间说到要往几位晋位的妃嫔住处送贺礼,紫玉却神秘兮兮地提起:“娘娘,您昨晚见着八福晋了吗?”
695母凭子贵(还有更新
    岚琪尚未完全恢复精神,呆呆想了许久,昨晚的热闹不亚于胤禛娶妻,她被灌了好多酒,虽不至于酩酊大醉,好些事也记不起来了。孩子们来敬酒的画面从眼前掠过,像是真没见着那个讨人喜欢的八福晋。

    紫玉轻声道:“奴婢是听见底下小宫女嚼舌头的,具体真假还不晓得,说是八福晋三天前在九阿哥十阿哥的喜宴上小产了,未免咱们公主出嫁不吉利,所以瞒着没有报上来。”

    岚琪猛地醒过神,问道:“真的假的,你再去打听没有?”

    紫玉忙道:“奴婢急着来伺候您,训斥她们不要胡说,其他的还没打听,您若想知道,奴婢这就去问问。”

    岚琪犹豫须臾,摇头:“罢了,惠妃有她的主意,再等等看她怎么说,我们胡乱打听反而显眼。”

    果然这事儿不能没有下文,岚琪带着敦恪和小宸儿用早膳时,外头就有话传进来,说惠妃一清早去了宁寿宫,告诉太后八福晋小产了的事,说这阵子还不宜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