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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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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制些。”
年轻的贵人羞赧不已,涨红着脸谢恩离去,佟妃看着她走远,讶异地对岚琪道:“第一次看您这样指点谁,不过和贵人的性子确实挺好,皇上喜欢她也没什么可奇怪。”
“只要你心里不难受,我就好办了。”岚琪笑道,“皇上把她放在你那里,显然是早晚要留在身边,只有你那里干干净净不会让和贵人学坏,放在别处或叫人欺负或叫人引诱,变了本性就糟了。”
佟妃竟不知还有这一层用意,越发惊讶地问:“皇上原来是这样看待储秀宫?”
岚琪颔首笑:“不然呢?”
如此,自圣驾回銮第二天起,都是和贵人陪在皇帝身边,待得和贵人身上不自在时,就是密贵人照顾皇帝。两位贵人的恩宠不相上下,但密贵人如今低调得连人都不见,和贵人又温婉可爱,倒是少有的皇帝身边有宠妃时,宫里的人左右都挑不出她们的短处。
一位汉家女子一位满族千金,彼此不仅相处得和睦融洽,和贵人私底下还时常与密贵人往来,对于岚琪和玄烨来说,和贵人从没见过大小王氏,让她和密贵人往来并不要紧,更巴不得妃嫔之间和睦相处,好有六宫安宁。
皇帝的安养交付给两个年轻可靠的人,岚琪省心不少。那天陪在乾清宫一晚带来的疲惫,让自己知晓其中的轻重。虽然还不至于真的老了,到底比不起二十来岁的精力,想要细水长流就不能太逞强,眼下还有阿哥公主的婚事等着操劳,她没有三头六臂,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
转眼就是六月酷暑,本该休养生息的日子,可九阿哥十阿哥的福晋还未选定,连带着太后都操心,笑说出门玩疯了,正经事忘得干干净净,而阿哥府和公主府倒是都建成了,陆续添家具摆设,便是皇帝要七八月办喜事,也绰绰有余能赶上。
因天气炎热,不宜把待选的女孩子通通召进宫,未免等候的时间晒得中暑,太后带着诸妃每天看一些人,拖拖拉拉好几天,才把人都看齐全,偏偏前后日子拖得太久,宜妃都不记得自己看过哪些人,太后兑现承诺要她自己为九阿哥选时,她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后不免生气,不等她想明白,就先把十阿哥的福晋定下了,与他的兄弟都不一样,选了蒙家秀女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是皇阿哥里头一个娶了蒙古福晋的人。
在岚琪看来,太后这样做,必然是得了皇帝的授意,十阿哥在兄弟中出身贵重,若不算胤禛复杂的关系,仅次于太子,非大阿哥三阿哥他们能比,皇帝没有在满族贵戚里为他挑选福晋,而是选了蒙古女子,其中的用意,自然只有皇帝自己明白。
至于九阿哥,他还有亲兄长五阿哥早早就成了婚,九阿哥与哪一族联姻,似乎对朝廷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太后当初答应宜妃让她自己挑选,如今兑现承诺,皇帝必然也知道一二,若是有影响,一定会想法儿阻拦。
但是宜妃挑花了眼,等皇帝都下了圣旨为十阿哥选定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家的孩子,她还没能给一个准信,太后不禁动了气,不能因为她一人把事情拖下去,便让岚琪转告皇帝,宜妃若是拿不定主意,就让皇帝决定。
676眼前这个更喜欢(还有更新
翊坤宫里,宜妃潜心对比着几家女孩子的生辰八字,全然不知太后已经动了气,等桃红急急忙忙跑来告诉主子,说若是再不给太后一个准信儿,就要由皇上或太后来决定未来福晋的人选,她气得将手里的生辰八字撂下,起身就要去找谁理论似的,可走到门前一阵热浪扑在身上,她反而冷静了。
“皇上决定?若真是皇上决定,那也不坏。”宜妃摇着扇子站到贮了冰的大瓷缸边上,一阵阵寒气很是凉快,竟是得意洋洋地说,“巴不得皇上过问呢,这一路南巡他眼里就没有我,这会儿若能惦记起来,不是挺好的?你别着急,咱们就等着,皇上总不能不管,不是急着七月里就下初定吗?”
桃红且笑:“就怕太后娘娘恼了您。”
宜妃啐一口道:“她不是给自己娶儿媳妇,当然随便了,我小心些怎么了,难道像老三家那样,给儿子娶个母老虎回去?”
可宜妃娘娘怎知道,她这句话随口说的话,竟是一语成谶,岚琪那边将太后的意思转达给皇帝不出两天,乾清宫就发下了旨意,上禀太后并告知六宫,九阿哥的福晋选定了,选了一等公哲尔本的女儿董鄂氏,曾祖父是和硕额驸和硕图,与诚郡王福晋是嫡亲的堂姐妹。
消息传开,宫里热闹极了,九阿哥甚至跑回翊坤宫来埋怨母亲:“若也是像三嫂那样厉害的货色,额娘我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您也太能折腾了,多少人家的不选,偏偏让皇阿玛选了她?”
宜妃半句话也说不出,她本想,皇帝会来找她商量,她能和皇帝说上话,谁晓得事情就成了这样,一选就选中了她最不希望娶进门的人,虽说堂姐妹性子未必一样,可董鄂氏府里显然家教门风有问题,说不定这个董鄂氏一样也是个泼辣角色。
宜妃便想要去乾清宫求皇帝,九阿哥恨道:“额娘还不嫌丢脸吗,您再这样去闹,不说没有结果,闹得风风雨雨,往后我和福晋的日子还过不过了?您就没有一点点为我们考虑吗?还是说你眼里只有五哥,我和死去的十一都不重要?”
宜妃大怒,指着儿子骂:“十一是为了谁死的,你还有脸来说我?我是为你操心,想选最好的才没了主意,这是你皇阿玛选的,和我什么相干,有本事冲你皇阿玛发脾气去。又说什么我偏心你哥哥,你也问问他让不让我偏心啊?要说你自己,在兄弟里从来不出众,你怎么不说给我长脸呢?连惠妃都得了八阿哥的好,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了?”
桃红看得心惊胆战,赶紧与旁人一道将九阿哥劝走,安抚他未来的福晋未必和诚郡王福晋一个模样,毕竟两家早就分开各自过日子,家教一定不同,好说歹说先把九阿哥打发了,再回身看娘娘,只见主子坐着发呆,泪珠子在眼睛里打转,桃红走近她,她便哽咽:“我现在是丈夫不理儿子嫌弃。”她抬头望一眼殿阁里的光景,眼泪便顺着脸颊滑落了,哭着说,“我就知道这翊坤宫不吉利,从我踏进这道门起,这辈子就注定了。”
翊坤宫里母子这样闹,难免有人多多少少漏出去,渐渐在宫里传开,又被人把细碎的话编织起来成一段故事,以讹传讹的,到后来连宜妃母子反目都说上了,岚琪到乾清宫陪皇帝用午膳时,底下的人来禀告书房里众阿哥用膳的情况,岚琪一面听着,给玄烨盛了一晚老火炖云腿冬瓜薏仁汤,传话的人下去了,便让玄烨喝汤,看他胃口不坏,想必心情不赖,便道:“臣妾多嘴说句话,成不成?”
“不成。”玄烨含笑拒绝,“既然是多嘴的,就别说了。”
岚琪点头答应,继续给皇帝夹菜,绿豆粳米粥配着精致清爽的小菜,夏天谁还吃得下大鱼大肉,就是岚琪也不如年轻那会儿爱吃肉了,皇帝更是腻歪满眼荤腥的御膳。只是这会儿他看着岚琪若无其事地给他夹菜盛汤,真的不再惦记说什么,反而勾得心里痒痒,恨道:“你就不能再求求朕。”
“那也不至于为别人低声下气,臣妾犯不着。”岚琪自己挑了最爱的酸笋,正要吃,被玄烨按了手道,“年纪越大越会磨人,你到底说不说?”
“不许提年纪。”堂堂皇帝却被人瞪一眼,但旋即就见温柔的笑容,人家认真地说,“宜妃好像中暑病了,皇上怎么不去看望一下?”
“果然是别人的事。”玄烨兴趣索然,低头吃饭。
岚琪则伏在桌上追着他的目光,笑眯眯道:“皇上去瞧一眼吧,这么些年宜妃一直挺好的,您选谁做九福晋与臣妾不相干,可若为了一件好事惹得您和宜妃不和睦,惹得宜妃和九阿哥母子不和睦,闹得宫里风风雨雨多不值当。里头总有什么误会,再者说宜妃的心思多简单,只要是您哄她的,什么话她都相信。”
玄烨胃口极好地吃下一碗粥,汤汤水水吃多了,摸摸肚子竟有些撑着,不由分说拉着岚琪起身到屋子里去晃晃,很闲适地应道:“朕本就打算去看看她,朕没想作弄她才选了哲尔本的女儿,人家出身高贵别人高攀还攀不上,朕想五福晋出身不高,当初是太后的意志,可朕总要给盛京一个交代。她是个糊涂东西,朕怎么就是委屈她了?”
岚琪笑道:“还不是三福晋闹得?宫里宫外无人不知她的厉害,如今您把人家的堂妹选配给九阿哥,宫里人可见不到九福晋的出身门楣,只等着看宜妃的笑话,莫说她心里不好受,换做臣妾也不答应。您看胤禛的妾室,皇上选的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玄烨恨恨瞪着她:“怎么奇怪了,难道朕选了你,也奇奇怪怪?”
岚琪毫不畏惧,轻轻晃了皇他的胳膊说:“当然奇怪,胆大包天敢这样跟皇帝说话,您说您当初怎么就看上那个小宫女了?”
玄烨满面怀念往昔的神情,感慨道:“当年的小宫女多乖巧听话,朕怎么看都喜欢,如今眼前这个……”
“怎么了?”岚琪霸道地拦在他面前,看见玄烨眼眸中映出了自己,他却含笑说,“眼前这个更喜欢。”
夏日午后,身上腻歪得很,两人含情脉脉地相望,岚琪突然促狭地伸手摸摸玄烨的肚子:“瞧瞧都凸起来了,这又要发福了吗?最近虽有和贵人、密贵人照顾得周到,可您起卧没定数,臣妾可都是知道的。您啊,不自己爱惜,谁也没法子。”她拉着玄烨的手摸在自己纤柔的腰肢上,傲然道,“如今不听话的德妃娘娘,可一点不比当年听话的小宫女差些,女为悦己者容,人家心里装着自己的夫君呢。”
玄烨顺势要猴上来,岚琪却轻推他:“好好养着身体,密贵人她们劝不住您也不敢说放肆的话,您可别就欺负人家并亏待自己,保重龙体是最最重要的事。”又笑盈盈语气暧昧地说,“但凡身子好,怎么都行。”
那日德妃娘娘留在乾清宫,傍晚时刻才离了,酷暑天皇帝不至于要大臣在太阳最毒辣的时刻来觐见,大多约在傍晚或夜里,但这天说好去翊坤宫看望宜妃,就免了外臣觐见,和贵人那儿得了消息,便主动过来伺候,正遇上德妃娘娘从乾清宫里出来,不免有些尴尬。
岚琪倒是不在意,温和地说:“皇上还有些事要做,过会儿去翊坤宫,今晚不必你伺候了。”见和贵人战战兢兢的,索性笑道,“到永和宫坐坐可好,温宸很惦记和贵人呢。”
“臣妾也好些日子没见公主了。”和贵人总算安心下来,便欢欢喜喜跟着娘娘去永和宫。
二人打毓庆宫门前路过,岚琪想起太子妃也姓瓜尔佳氏,但与和贵人并无往来,而如今瓜尔佳氏一族在朝堂里风生水起,便有心与和贵人道:“阿哥公主婚礼之后,就要大封六宫,皇上已经向我许了你的嫔位,之后怕是不能留在储秀宫了,东西六宫尚有诸位空闲,你自己可有想去的地方?”
和贵人突然听见这话,不知怎么才好,高兴是必然的,但她年纪轻轻无欲无求,对位份高低不那么看重,倒是听说不能在储秀宫住了,有些着急,怯怯询问:“臣妾一定要搬走吗?”
岚琪见她这神情,猜得几分心思,且笑:“倒也未必,只是怕委屈了妹妹。”
和贵人忙摆手说:“不委屈,若是不坏了宫里规矩,臣妾愿意继续住在储秀宫里。”
岚琪随口问:“可是佟妃娘娘脾气好?”
和贵人却不自禁地说:“臣妾若走了,佟妃娘娘该寂寞了。”
岚琪好生讶异,而和贵人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捂着嘴不知所措,半晌才慌慌张张地恳求岚琪:“您不要把这话告诉佟妃娘娘可好?臣妾、臣妾不是可怜娘娘,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岚琪心下柔软,含笑答应:“我不会说,不过佟妃娘娘性子柔弱,往后储秀宫里里外外,就交给你了。”
年轻漂亮的脸上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和贵人欢喜地答应:“您放心,臣妾会学着打点一些事,佟妃娘娘她教了臣妾好多事,娘娘也是很有本事的。”
岚琪望着她,不知为何生出几分安心来。最近荣妃时不时犯头疼,病急了几乎不能起床,真是上了年纪的关系,稍稍遇见麻烦事就扛不住,自己虽然还好,但也不能不服岁月,等她到了天命之年,和贵人却在最好的年华,若她真真可靠,将来六宫之事假手与她,也不见不得不成。
心中默默想着这些,一行人已经到了永和宫,岚琪又将延禧宫里几位请来一道说说话,晚膳后乘凉观星时,便听得乾清宫传话说,说皇帝今晚歇在翊坤宫。
岚琪听见时往和贵人面上望了眼,她正笑嘻嘻地和小宸儿翻花绳,根本没理会这些事,她心中不免好奇,这些年轻人眼里的皇帝,到底是怎样的存在?陈常在能喜欢上几乎能做她父亲的男人,和贵人呢?
而此刻翊坤宫里,九阿哥正在母亲榻前磕头赔罪,宜妃软软地歪在榻上,哽咽道:“皇上让他这样做,回过头他又该恨臣妾在您面前告状了。”
九阿哥急了说:“儿子那天是热昏了头,难道额娘眼里,儿子就那么不孝?”却被父亲瞪了眼,立刻颤颤闭了嘴。
玄烨干咳一声:“母子哪里来的隔夜仇,朕如今来给你做主了,你还要端着架子吗?做娘的本该多体谅些儿子,你自己也跟小孩子似的得理不饶人?”
说着让胤禟起来,责备他不懂事,提起未来的九福晋,正色道:“人家是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岂容你在背后那般诟病,更何况是你未来的妻子,你三哥家里什么光景你是瞧见了的,你若也一样,朕定不轻饶。”
宜妃便趁机道:“皇上既然知道三福晋是什么人品,您为何还要选她家的堂妹,出身高贵的孩子还有别人,为什么非要是董鄂氏?”
玄烨既然来了,就知道宜妃会纠缠,絮絮叨叨向她说明那些道理,正如岚琪所说,宜妃很简单,只要是自己说的话,她都能信,皇帝稍稍花费点心思和口舌,就能降服她。
更要紧的是,别闹得母子隔阂,虽然玄烨可以完全不在乎,但大臣里会有不好听的话,盛京那边也会为宜妃担心,岚琪虽自称是说了多嘴的话,可她若不是为自己着想,何必费心看着这些与她不相干的事。只可惜她自己出不上力,不然也不会来求自己。
那之后,宜妃洗漱更衣,说要清清爽爽地陪着圣驾,玄烨便与胤禟说几句话,才晓得儿子通过八阿哥结实了洋教士,已学得极好的西洋文,便授意他校译文献,当晚就给了差事。
而听得九阿哥十阿哥对胤禩崇拜有加,心里便另有了想法。
677说一套做一套(二更到
几日后,荣妃又犯了头疼的病,近些日子宫里换了一拨又一拨太医瞧,都看不出什么病源,太医们说荣妃娘娘底子不坏,是长寿的命相,可是她一犯头疼就脸色煞白汗如雨下,也的确不像是装的。
太后和皇帝都很关心,岚琪姐妹几个一样为她担忧,倒是环春私底下听吉芯说了几句,说娘娘犯病的日子几乎和郡王府里有没有事儿是一个时间,但凡三阿哥家里出点什么岔子,娘娘紧跟着就头疼了。岚琪想,若是如此便是心病,心病无药可医,荣妃嘴上说不管不管,心里头到底是记挂着孩子们的。
而隔天三福晋进宫探病,婆媳俩不知为了什么又闹得不愉快,经万常在告诉戴贵人,再传到岚琪耳朵里,才晓得是三福晋抱怨皇帝给三阿哥赐了一个汉家女子,如今给了格格的名分,偏偏那小娘子不是吃素的,府里其他人被三福晋治得服服帖帖,这位格格却不是软柿子,三福晋治不了她,就冲婆婆埋怨。
听得这些家长里短,岚琪自然要担心胤禛府里妻妾是否和睦,且李侧福晋是极有心机的女人,毓溪不知能不能应付。但想起来了才发现,这半年儿子府里相安无事,孩子们好像度过了成长的那阵痛,胤禛越来越有为人夫为人父的担当,而毓溪也渐渐有一家主母的气度,不论皇室里如何评说四福晋,只要他们关起门来日子过得好,岚琪就知足了。
她生养了那么些孩子,盼着他们健康长大,盼着他们成家立业,盼着盼着自己也有了年纪,可不论怎么增岁月,她都觉得自己及不上太皇太后半分气度和睿智。
偶尔与苏麻喇嬷嬷说起来,嬷嬷倒是看得通透,说太皇太后年轻轻丧夫,一手扶持儿子孙子披荆斩棘地走来,她无依无靠唯有自强不息,可岚琪不同,她一路走来面对再大的风浪,背后也有强大的支柱,对她来说,也许根本不需要,甚至永远都无法长成太皇太后那样的心胸气度。
静下来想这些事时,岚琪就担心,她若是做孩子们强大的支柱,会不会让他们也始终不能真正的成长,闺女们也罢了,儿子们将来要面对的世界,如果他们不能自强自立,那么从一开始就输了。
这件心事一直搁在她心里,还是几次与玄烨相见时,玄烨觉得她有些不寻常,盘问几句就全说了出来,玄烨喜于岚琪细致周到,但也怪她庸人自扰,且笑:“每个人的境遇本就不同,别人成功之道放在自己身上未必适用,你不必太过困扰,咱们总是一条心的,若有一日他们真的不长进,我们也自有办法对付。”
岚琪则是笑:“您瞧瞧,嬷嬷说得一点不错,臣妾有任何事都有您撑着,还怎么长进。结果往往还被人家嫌弃蠢笨,明明都是人家的错。”
玄烨总是笑悠悠地看着他,似乎越发有了年纪,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就越知道自己想要珍惜哪一个。偶尔在岚琪眼角看到一道细纹,不仅不嫌弃,更觉得这是岁月的恩赐,几时他白了头发,岚琪也白了头发,他们就是真正的白头偕老了。
那晚难得皇帝在永和宫歇着,天气渐凉,两人窝在窗下乘凉说话,惬意又自在时,外头温宪风风火火从宁寿宫杀来,她是夜里才知道皇阿玛今天在额娘屋子里,才特地闯来。
岚琪和玄烨早不在乎什么朝朝暮暮,不至于恼女儿坏了他们的闲适,只是岚琪见不得温宪没规矩,她大大咧咧地闯进来,根本不行礼,直接就在玄烨身边坐下,黏糊糊地说着:“皇阿玛,额娘说话不算数了。”
岚琪瞪着她一言不发,小姑娘才有几分怯意,老老实实下去给父母行礼,手里本拿了一把团扇,这会儿把穗子绕在指间,绕一层说一句话,说额娘答应带她去看看公主府是什么模样,可九阿哥十阿哥都要下初定了,额娘还不见动静。
“你嫁出去了,天天都在那里呆着呢,有什么稀奇可看的?”岚琪说着这些话,出去叮嘱门纱捂严实些,又拿香笼点一束蚊香,那丫头没头没脑地闯进来,也不晓得带没带蚊虫进屋子,可等她忙停顿过来,父女俩已经依偎在一起,温宪都是大姑娘了,却毫不顾忌地窝在父亲怀里撒娇,说她想去看看自己未来的家是什么模样。
玄烨嘴里念念有词,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大概是在想后几日他几时得闲,等不及岚琪出言阻拦,溺爱女儿的父亲已经答应:“后天皇阿玛要到你几个哥哥府里去走一圈,看看他们过得日子,不过你不能告诉他们,不然就不带着你了,到时候顺道去一趟你的宅子,咱们光明正大的去可好?”
温宪喜出望外,父亲可不比母亲,人家金口玉言不能赖的,欢喜地谢了恩,又说要带上妹妹一道,又说要额娘也去,岚琪则说:“皇上不嫌她烦,就带上吧,可臣妾不去了,阿哥们都各自有生母,臣妾跟着您走一趟算什么呢。”
玄烨点头:“反正女儿府里你几时都能去,后日朕只带她们姐妹俩去。”
这件事便算定下了,九阿哥十阿哥初定的日子在七月头,公主则在七月二十二,与皇子初定宴席摆在福晋娘家不同,公主初定的宴席要在宫里摆,太后已经说定了七月二十二在宁寿宫摆宴席,内务府照规矩的排场之外,太后另有体己,务必要办得风风光光。五公主从小就优于众兄弟姐妹,又是太后出面,宫里人也挑不出错来。
两日后,皇帝果然履行承诺,带着温宪温宸离宫去,虽说是大大方方地出门,可突然出现在阿哥府里,也实在叫他们猝不及防,而皇帝头一个去的就是三阿哥府里,如此等他再辗转到四阿哥府里,胤禛和毓溪带着弘晖念佟迎驾时,但见皇帝一脸怒意。
小宸儿跟弘晖念佟玩耍去了,四阿哥随侍在父亲左右,温宪挽着嫂嫂轻声说:“我们到三哥府里,正瞧见他们家母老虎发脾气呢,把屋子里的东西摔得稀碎,我们和皇阿玛都没处落脚。皇阿玛气极了,这下可把那个母老虎吓得半死,有日子能安生了,真是活该。”
毓溪则笑道:“咱们不在背后说人坏话,你也是啊,别去招惹她,东巡那会儿的事,我可听你哥哥说了的。”
温宪横眉竖目,嘴里骂道:“一定是舜安颜那小子告密,他的嘴巴可要拿针线缝一缝才好。”
姑嫂俩这样一说,毓溪倒不紧张了,赶紧到正院里侍奉茶水,但皇帝和胤禛不知在外头逛什么,好半天不见人影,派人去瞧一瞧,说皇上和贝勒爷在园子里说话。
毓溪不免担心:“这会儿太阳可晒了。”
这边厢,父子俩临溪而立,因嫡福晋闺名毓溪,四阿哥入住后,花了一年多时间在园子里凿了一条贯通整座宅子的溪流,从后院深井里引水,经流宅中各处,再回到后院下人做活的地方,供下人取水干活,这条溪流竟勉强算是活水,也是四阿哥府里,他来了之后最花银子的一项工程。
溪中有几尾锦鲤悠哉悠哉,玄烨问儿子既然后院取水,这鱼为何不会游走,胤禛带着父亲往后走,便见溪流最宽阔处用石墩做桥,人可以在上面行走,但石墩缝隙紧密,水能缓缓流过,鱼却过不去,胤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确实花费了一番功夫,花了不少银子。”
阿哥府自然要有体面,皇帝不至于怪儿子太奢靡,且玄烨见这些精巧的园景,反而散了几分郁闷的心情,举目望见不远处的院落,昔日夜里来时并未瞧真切这里的一切,便问儿子那里住了什么人。
胤禛应道:“是儿臣的侧福晋李氏,因圣驾来得突然,未及让她准备,毓溪便说不必她来向皇阿玛请安了。”
“这院子不小,倒也有几分正院的气度。”玄烨却自顾自说起这些话,更对儿子道,“你三哥府里,福晋不贤,家宅不宁。你这里虽好,可你也要留心,别让底下的人欺负了毓溪。”
胤禛点头:“儿臣明白,她们之间相处得也算和睦。”
玄烨又问:“有这西苑,府里还有东苑?”
胤禛摇头道:“是位置在西面,就这样叫了。”
“李氏住在里头的正屋?”
“是。”
“让她挪到配房里去,弘昐没了正好是借口,便说是那间屋子与她命门相克。”皇帝轻描淡写地说着,“正屋留着,自然有人要住进去。”
胤禛没听得明白,可是父亲的意思他懂,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只有李氏、宋氏两个妾室,但没想到父亲竟会关心他家里的事,虽然让李氏迁居有些勉强,可既然是皇阿玛的旨意,他也只能照办。
之后父子俩沿着溪流走回去,说些朝堂里的事,温宪已经在正院门前徘徊不定,之后还有五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的宅子要去逛,等轮到她的公主府,只怕天都要黑了。
可父子俩才回来,门前侍卫就引领一人进来,小宸儿拉着姐姐惊奇地说:“舜安颜哥哥来了。”
温宪好久没见未婚夫,见他器宇轩昂地走来,明明平时一见面就嚷嚷挥拳地欺负人,今天却脸颊绯红站到了四嫂身后去,而皇阿玛却说:“让四哥四嫂和舜安颜带你和妹妹去公主府,阿玛到你五哥七哥他们家里去,等下到公主府接你们回去。”
就要成亲的人,这样亲密见面似乎不大合适,玄烨却说还未下初定,算不得订了亲的,他们自小一起长大,还在乎这些做什么,便把俩闺女托付给儿子,自己带人往五阿哥府里去了。
父亲一走,温宪才露出几分霸气,吆喝舜安颜说:“你从哪里来的,怎么晒得炭一样黑,我都要不认得你了。”
舜安颜好脾气地应付着,之后等外头传来消息说皇帝顺利到了五阿哥府,他们才动身往新建的公主府去,没有皇帝陪着,年轻人在一路说说笑笑,果然更自在。
而皇帝这边将儿子们的宅邸一一过目,因大阿哥府里他早年就去过,今日便没有去,儿子们家中大多安宁和谐,三阿哥府里那样闹,的确算是出格,看到其他儿子家中妻贤子孝,他渐渐放下了那边的怒意,到八阿哥门前时,已经完全心平气和。
然而此刻京城里已经戒严不让人随意走动,要等皇帝回宫才能解除,消息早就传得满天飞,八阿哥本不在府里,匆匆赶回家换了衣裳,与八福晋一起等在家门口。比起三阿哥的猝不及防,他们的确更多了些准备,但一等就是大半天,终于在黄昏前迎到了圣驾。
诸位阿哥的宅子规格几乎相似,但进门后的布置便是他们各自的心思,三阿哥府里富丽堂皇,四阿哥府里简约而不失精致优雅,五阿哥七阿哥也各有特色,倒是胤禩的家里普普通通,像是搬来后就没怎么动过,内务府造了什么样的宅子,他们就怎么住进来了。
玄烨想,八阿哥跟着惠妃,惠妃有体己自然多是给亲生子,而八福晋出身安亲王府,王府大不如前,自家都堪堪能营生,何来富余贴补出嫁的外孙女。倒是听说王府里的人时常找八阿哥周转,这孩子当差才多久,那些俸禄都不够他送往迎来的,府里果然能省就省,哪里像胤禛那样,看着不张扬不奢华,却有大把的银子去凿溪流,毕竟有他额娘不知攒了多少银子等着贴补孩子。
此刻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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