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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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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贵人四处遭冷遇,攒了一肚子的火气,回到储秀宫时佟嫔客气地招呼她去喝茶,却被甩了脸色,但佟嫔脾气好不计较,没多久宫女送来觉禅贵人打好的花样子,平贵人又不甘寂寞地跑来,说起觉禅贵人,人家高傲地问:“听说宫里最美的,是觉禅贵人?姐姐,咸福宫真的不能去吗,可你怎么让觉禅贵人打花样?我都进宫好几天了,还没见过贵妃娘娘和那位漂亮的贵人呢。”

    佟嫔没多想,说是温贵妃安胎,这个孩子太金贵,怕宫里人的生辰八字冲撞了孩子,所以不让大家去探望。她以为这样说了平贵人就不会再好奇,谁晓得一转身人家就跑去咸福宫门前晃悠,虽然没进门,可咸福宫那里如今被上头盯着的,傍晚时分太后就派人来叮嘱佟嫔看好自己宫里的人,说温贵妃的胎儿很重要,绝不能有人跑去惊扰。

    太后向佟嫔施压,承乾宫那边就觉得因为妹妹的不谨慎而丢脸,皇贵妃又把佟嫔叫去训斥了一顿,教训她该有一宫主位的威严。

    佟嫔莫名其妙被连累,心里很委屈,忍不住对姐姐说:“她毕竟是赫舍里皇后的亲妹妹,我也不好对她太严肃了,又在一处屋檐下住着,闹僵了有什么意思?”

    皇贵妃连连说妹妹没用,责备她该有自己的尊贵,赫舍里皇后的妹妹又如何,又不是皇后本人,若是真的看重,皇帝怎么会只给个贵人的位份。这般一顿教训,更说储秀宫再闹出什么事让太后过问,她一定不轻饶,佟嫔无奈至极地退出来,气得连回家的方向都搞错了。

    佟嫔气哼哼地走错了方向,却正好遇见要去慈宁宫的德妃,岚琪见她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便问怎么了,佟嫔知道德妃心善人好,两人同行时不知不觉就说了委屈,说她掌不住平贵人,要是能让平贵人搬走就好了,可她不敢对皇贵妃开口。

    岚琪也无奈,劝她道:“平贵人才在储秀宫住下,没有体面周全的缘故就搬走,必然要惹些闲话,妹妹你再忍一忍呢?”
281恶人自有恶人磨(还有更新
    佟嫔性子好,说罢了苦楚就不再那么幽怨,也愿意和温柔的岚琪亲近,不知不觉说出心里话:“皇贵妃娘娘若能像娘娘您这样就好了,偏是自家亲姐姐,对臣妾比谁都严厉,一样的话您说来,臣妾就十分受用,可是听着她那样讲,除了委屈没别的了。”

    岚琪笑道:“娘娘她是心疼你才会着急,换做旁人,都入不得娘娘的眼不是吗?”

    佟嫔想想也对,不久两人在半路分开,岚琪到慈宁宫时太皇太后正在诵经,佛堂外是几个大宫女在伺候,苏麻喇嬷嬷不在跟前。绕到小厨房来,便见嬷嬷正看着火给太皇太后炖汤,岚琪闻着汤的味道不大好,不禁问:“嬷嬷炖什么汤,都是一股子药味儿。”

    嬷嬷笑道:“炖的药膳,主子近来不大肯吃补药,炖在汤里让她进些补也好,倒是这汤还肯喝的。”

    “这么大的药味儿,太皇太后又该嫌弃了。”岚琪玩笑着,说太皇太后那边快好了,嬷嬷便留人看着火候,一起往佛堂来。

    岚琪对嬷嬷向来知无不言,说话间提到方才遇见佟嫔的事,说自己并不了解平贵人,但今天只是说了几句话,觉得很是合不来,说起佟嫔的抱怨,对嬷嬷道:“皇贵妃娘娘对佟嫔是严厉些,只怕那平贵人就挑着这个欺负她,料定她也不能怎么样,更不敢对亲姐姐诉苦。”

    嬷嬷笑道:“主子常与奴婢说,皇贵妃娘娘为什么对妹妹那么凶,后来就想,她兴许就是瞧着宫里其他亲姐妹一起入宫的都不大好,生怕自己和妹妹也走了老路,才弄得这样生分吧。但又终归是妹妹,不能不管不过问,就成现在这样了。”

    岚琪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不管皇贵妃自己是否想到这些,至少这几年看她对佟嫔的态度,因为屡屡受亲姐姐责备,宫里人反没有说这对姐妹闲话的,即便皇帝对佟嫔不错,也没有人排挤她,都觉得她总被亲姐姐压制着,成不了气候。

    待太皇太后礼佛毕,岚琪陪着她在院子里散步松松筋骨,方才与嬷嬷商议了把这件事也告诉太皇太后,虽然都觉得不好插手,毕竟最早是太后安排的,不好驳太后的面子,可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平贵人欺负佟嫔,就她们俩这性子,佟嫔还不被人生吞活剥了。

    太皇太后听了,却笑道:“她们这些多年不往来的亲姐妹,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家里,怎能生得一样的性情。你看胤禛和胤祚,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性子都不一样,没什么可稀奇的。”

    岚琪笑着说:“年上额娘带臣妾的妹妹入宫,是个大大咧咧的活泼小丫头,和臣妾也很不一样。”

    “所以啊,我可没奢望过这个小赫舍里能像皇后那样温柔大度,当年皇后年纪小小却十分懂事,玄烨早先对这门婚事不大上心,只晓得身为帝王有一个皇后,是他的责任,直到婚后,皇后善良娴静又识大体,才慢慢打动他。温贵妃早先不是急着和家里撇清关系,不想受他们的束缚么?可她那些年折腾了些什么事,如今又怎么样?赫舍里皇后可不同,人家一样不受家族摆布,却什么荒唐事也没有,那样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陪在身边,钢铁的心也会被融化的。”

    太皇太后说着说着,不禁笑起来,问岚琪:“我将皇后说得那样好,你不至于要吃皇后的醋吧?”

    岚琪不服气地说:“在您心里,臣妾就那样小心眼呐?”

    玩笑话都不必当真,太皇太后则给岚琪和苏麻喇嬷嬷出了个主意,但成不成且看那个人如何自处,竟是让钦天监再拟个名头,解了温贵妃的禁足,让咸福宫的大门重新打开。

    太皇太后说:“平贵人不是看不起这个那个出身低贱么?那就让她瞧瞧高贵的是什么光景,但咸福宫的门禁虽解了,还是派人仔细盯着她那里的一动一静,她自己要死要活我管不着,别让她近皇帝的身就好。”

    可咸福宫的门,岚琪再不会走进,就是将来阿哥们长大,她也希望儿子们别和十阿哥走得太近,她不是佛爷,心里也有容不得人的时候,对于温贵妃,再无可转圜的余地。

    两日后,钦天监说日月星象已改,不会再有冲克的危险,太后便下旨撤了咸福宫的门禁,鼓励妃嫔们多多去探望陪伴贵妃安胎。而皇帝也度过了禁fang事的日子,在太医的调理下已完全康复,渐渐开始眷顾新人,内务府也制好了绿头牌,但新进来的几位都已经在乾清宫转了一圈,就是没储秀宫平贵人什么事,自视颇高的平贵人,又怎能守得住这份委屈。

    佟嫔身边的大宫女叫玉芝,这日她从宁寿宫请安回来,竟看到玉芝跪在庭院里,手下小宫女赶紧来告状,说是平贵人罚玉芝跪的,就为了几盆热水,没什么要紧的事,人家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平贵人这样做,完全就是不把佟嫔放在眼里。

    “你起来吧,看在我面子上,别委屈。”佟嫔不想跑去找平贵人理论,让自己的人起来,拉她回去休息,玉芝则道:“奴婢没什么,如今平贵人还只是欺负奴婢,将来欺负您可怎么好?何况眼下折腾奴才们,不也是冲着您吗?”

    佟嫔叹气不想多说什么,却不料平贵人正从配殿过来,听见这些,便酸言冷语地说:“姐姐身边的人是厉害,背着姐姐怠慢我不算,还当面挑唆我们姐妹关系,咱们认识多少年了,姐姐是打算信这一个贱婢,也要误会我吗?”

    佟嫔心想她们算哪门子的认识,不过是都还在家做姑娘时,府邸之间往来见过一两次,话都没怎么说过,这就算认识了?敷衍一句想要息事宁人,平贵人却不依不饶,非要佟嫔处决玉芝个不是才肯罢休。

    正闹得僵持,外头来人,咸福宫的人来请,说贵妃娘娘请各位姐妹过去喝茶,正月里忙着安胎也没好好招待大家,新人来了也不曾见过,正好大家都过去聚聚。

    佟嫔忙答应下,让玉芝去休息,另带了宫女往咸福宫来,正好平贵人也十分好奇贵妃和那个传说中美艳无双的觉禅氏,麻利地便跟过来,到了外头自然不好再说宫里那些琐事,都闭口不言了。

    温贵妃请了不少人,荣妃和惠妃也赏脸到了,宜妃安胎不方便走动,德妃自然是在慈宁宫不得闲,其他敬嫔僖嫔安贵人几位也都在,毕竟太后的旨意,让妃嫔们多来陪陪贵妃,她们头一回总要做出点样子,往后再另当别论不迟。

    屋子里莺莺燕燕济济一堂,冬末初春的时节,众人衣衫都轻便不少,新式的花样也层出不穷,可平贵人觉得她之外都是庸脂俗粉,眼珠子一个劲儿地在人群里找那位觉禅贵人。可碍着贵妃、荣妃几人在不好意思唐突地开口相问,正不高兴,听见有人说:“哪能劳动贵人姐姐奉茶。”

    便见坐在末次的几位答应常在起身,有位佳人带着宫女来上茶,窈窕身姿轻盈而至,言笑间落落大方,肌肤白皙红润,双眸艳而不妖,朱丹红唇玲珑如樱,那身段行走间柳条儿似的娉婷多姿,直把平贵人看得定住了,知道这个必然就是觉禅贵人。

    想她在家时见过贵族千金无数,自认美貌无双,对宫里这位觉禅氏的传说也是嗤之以鼻,哪能想到所传非虚,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因是新茶,臣妾怕侍弄不好,费了些功夫,还请娘娘们尝一尝,若是不入口,只怪臣妾笨拙。”觉禅氏恬然一笑,吩咐宫女们为诸位娘娘上茶,自己坐到一旁去,不经意地将目光落在平贵人身上,不过是客气地一点头,就再不看人家了。

    平贵人很不服气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想她把觉禅氏看得出神,为她的美貌惊叹,可人家都不多看自己一眼,好像她的容颜此刻竟成了蒲柳之姿,便觉眼前人心高气傲很是厌恶,又知她出身低贱,更是不服气。

    正有宫女奉茶来,她伸手想要作弄一下她们,不料惠妃正开口说话,叫她失了这个机会,只听惠妃说:“这年过了才多久,娘娘这里已经有新茶,果然是臣妾不敢比的。”

    温贵妃安坐上首,听见这样的恭维,满不在乎地笑着:“茶而已,不值什么,惠妃若喜欢,剩下那些都送给你,反正我如今也不能喝茶。”

    惠妃谦让,其他姐妹也跟着说起玩笑话,天南地北无所不谈,瞧着其乐融融,实则女人们都是面合神离,每个人肚子里都另有心思。佟嫔坐在一旁就老瞧见平贵人盯着觉禅氏看,可后者心无旁骛,专心看着殿内的茶点怕照顾不周,根本没与平贵人对上眼。

    许久之后,待茶会散了,佟嫔慢了几步让众人先走,她和觉禅氏关系一向不错,自然要来找她说说心里的隐忧,满面愁绪地提醒她:“平贵人性子古怪,眼里没人,不晓得往后会不会针对你,我是一个屋檐下住着避也避不开,你就别再着了她的道了。”

    觉禅贵人在这宫里没几个说得上话的,佟嫔算是例外,一来觉得她性子简单纯净,是可以相处的人,再有早先在木兰围场的经历,故而彼此一直有往来,就算这回咸福宫关了一个多月,她们还是通过宫女太监传递,帮着佟嫔改过几件绣花的样子。

    “皇上近来翻新人的牌子,轮着转了一圈,就是没她的事儿,每天在家里发脾气,我又不好说她什么。我自己也不过几年光景,大不过她几岁,皇贵妃总要我有一宫主位的样子,可我晓得自己没出息,扶不起来。”佟嫔越说越委屈,竟是红了眼圈儿,“我宁愿来这里和你们住在一起,能摆脱她就好了。这些日子皇上不来我这里,我还念佛呢,若是皇上再对我好些,她不得恨毒了我吗?”

    觉禅氏听得怔怔的,心想佟嫔但凡有她姐姐一分气势,也不至于叫平贵人欺负,她姐姐当年多厉害呀,自己都差点死在她手里,偏偏亲妹子这样孱弱,一天一地的差别。

    佟嫔怕晚回去那平贵人又折腾自己宫里的人,便告辞要走,只是再三叮嘱觉禅氏:“你小心些,她不好惹,好歹你这里有贵妃娘娘做主,别出门撞见她就是了。不过撞见了你也别怕她,你们都是贵人,你年资还比她高,还生了八阿哥呢。”

    觉禅氏心内苦笑,叹佟嫔心地好,可她有心提醒别人,自己却硬气不起来,心下很不忍心,忍不住要出手相助,而且看得出来平贵人和温贵妃是一路人,这样的人都是纸糊的老虎,不用真害怕,便轻声告诉她:“娘娘容我想想,若能有法子让平贵人迁走,您就能松口气了。反正咱们也不得罪她,恶人自有恶人磨。”

    佟嫔也知道觉禅氏聪明,本不忍心把她卷进来,单纯好心来提醒她,没想到觉禅氏这样好,感激不尽地谢着:“若能让她搬走,我真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了,就连德妃娘娘都让我忍一忍,我以为没希望了。”

    觉禅氏反问:“德妃娘娘也知道?”

    佟嫔无奈地点头:“娘娘劝我想开些,说如今才住下,又是太后娘娘的安排,若不能让她有体面的原因搬走,会让太后娘娘难堪。我心知是这个道理,不然我姐姐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欺负,但体面的原因能有什么,难道让皇上给她一个嫔位,去别处做一宫主位?可那样一来,她的气焰岂不是更嚣张?”

    说这话时,香荷来说贵妃娘娘找贵人过去,觉禅氏不能耽误,一路送佟嫔出来,轻声对她说:“体面的原因难成全,可最最糟糕的原因就容易了,既不驳了太后的面子,也让她不得不搬出去,您让臣妾好好想想。但这件事,便是对德妃娘娘,您也不能提起。”

    佟嫔连连答应,满心感激地和她告别,觉禅氏再往正殿来,进门又见贵妃在发呆,等她近到身前,贵妃才回过神,冷笑道:“我以为我在这里关了那么久,外头要变了,可即便来了新人,怎么还是老样子?”

    说久,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日子,能变到哪儿去,觉禅氏觉得十来年了这后宫都没怎么变过,更不晓得温贵妃盼着变成什么样,但听她说:“新人你看了吗?那个平贵人可真好看,除了你,我好久没在宫里见到让人眼前一亮的姿色了,可她年纪还那么小,这朵花还能盛放好久好久。”

    觉禅氏看着贵妃,忽而计上心头,贵妃虽不是恶人,可她与平贵人算得上一路,正好眼前这位满肚子的幽怨无处发泄,一举两得岂不更好。
282见过你爷爷吗?(还有更新
    “那件事,是不是没在宫里传扬开,我瞧她们今天都客客气气的,本以为要见到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温贵妃莫名生出一分得意,“本来也是,那种事传出去,谁都没脸面,我就知道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觉禅氏心知贵妃毫无反省之意,这些话自然要顺着她的心思来说,但刚才计上心头的事一直在脑中盘算,便接着贵妃的话道:“臣妾没听说宫里有人对您说三道四,近来宫里热闹的,是那位平贵人。”

    温贵妃皱眉:“赫舍里皇后的妹妹?皇上喜欢她?”

    “倒不见得,至今未翻过牌子。”觉禅氏暗暗定下心,笑道,“您也提起来就说是赫舍里皇后的妹妹,她也这样看自己,听说虽只是个贵人,却处处觉得高人一等。”

    温贵妃不屑:“不过是个贵人。”

    觉禅氏面不改色,依旧平常地说着:“听讲就是为此愤愤不平,说她是赫舍里皇后的妹妹,是太子的亲姨母,哪能是宫里其他做妹妹的能比的。”

    贵妃眉头一挑,冷笑道:“其他做妹妹的?”

    “臣妾也是听香荷胡乱说的,娘娘别往心里去,平贵人年轻难免心高气傲,咱们不去亲近就是了。”觉禅氏以退为进,等着贵妃主动来问她。

    “她是不是觉得,她姐姐是原配皇后,我的姐姐是继后,就不能比?”温贵妃眼中寒气逼人,鄙夷地说,“她也不把自家祖宗牌位扫一扫,瞧瞧她们家的门楣,配得上和我们钮祜禄家说话么?”

    觉禅贵人心下一定,决定不再继续,先缓一缓才好,便劝贵妃要心平气和,别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之后说些别的话扯开话题,温贵妃念叨最多的,自然还是她有没有真的被皇帝厌弃,觉禅氏耐心地哄着她安抚她,如今要为佟嫔谋一个安逸,多费点心思也无妨。

    转眼已是三月初,春暖花开,御花园内姹紫嫣红,往年春里都会定下圣驾于何处消暑,今年也不例外,皇帝拟定五月末或六月初赴盛京,消息传开,妃嫔中自然有人盼着要随驾去避暑,但今年还有新人在,随驾的位置比往年更稀缺难得。

    岚琪这边早早就说不去的,她要留在紫禁城陪太皇太后度夏,皇帝去盛京,也非真的怕热去那里贪图安逸,自然有蒙古各部的大小事等着他去处理,她说是去了那边玩不好又惦记宫里,很没意思。太皇太后拗不过她,且依赖她在身边,这回就没催着岚琪一同去。

    至于皇帝,虽然希望岚琪能陪在身边,可祖母年迈,除了岚琪他不放心交付给任何人,唯有和她说定将来好好补偿她去别的什么地方走一遭,这次夏天就委屈她不随行。如此一来,德妃不去避暑的消息几乎是确定了的,妃嫔之中无不因此欢喜,最得宠的德妃娘娘不在,像之前在木兰围场一样,其他女人就有机会能接近皇帝了。

    而就在三月初,一直被皇帝冷落的平贵人终于有机会进了趟乾清宫,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侍寝,好歹和皇帝说上话了,到底是年轻漂亮的人,至少那一晚没让皇帝讨厌她。早在家里就被家人教导如何才能取悦帝王,虽然在妃嫔之中她显得难以相处,面对皇帝,绝不会是那副嘴脸。

    可即便如此,皇帝对她还是淡淡的,不仅不怎么提起她是赫舍里皇后妹妹的身份,甚至完全忽视了这一点,那一晚平贵人觉得,皇帝只是把她当个普通的女人,家人明明说皇帝对姐姐情深意重,会因此高看她一眼,可她入宫以来,没有一件事与家人所说相符,她的骄傲她的尊贵,根本可有可无。

    这件事上,觉禅氏花了点心思,先请佟嫔忍耐几天,再让香荷她们在宫里传些笑话,说平贵人好容易侍寝,却被原封退回,对于妃嫔的chu夜来说这是奇耻大辱,新入宫的几乎都在档了,平贵人还是空空一张白纸。

    果然受辱的人难以承受,平贵人天天在储秀宫发脾气,关起门来打打骂骂,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的人也不敢丢脸地往外传,闹得佟嫔都有些受不了了,可她信着觉禅贵人的话,咬牙忍耐着,终于等到觉禅氏授意她之后该如何做,为了能一劳永逸地把小赫舍里赶出去,她壮着胆子照她的话去做。

    这天风和日朗,平时想去园子里逛逛,怕风大扬起花粉柳絮,难得今天舒适惬意,觉禅氏便请温贵妃去园子里走走。温贵妃近来都懒得在人前出现,虽然她没有反省之意,心虚总是难免的,本是不想去,可觉禅氏一句:“听说皇上近来时常会去走走,每天若不派人就是亲自去折几支花送到慈宁宫供太皇太后赏玩。”

    温贵妃果然心动,她好久没再见过皇帝,即便害怕被他厌弃,总想再亲眼见见再亲口问问,听得能在御花园和皇帝不期而遇,就被说动了。

    觉禅贵人心中暗叹,真不是她有多聪明,而是对于**强烈的人来说,任何一点点的希望,都会被他们视为救命稻草,温贵妃早已深陷沼泽,随便一句话她都会紧紧拽在手里。

    贵妃本要带十阿哥一同去走走,想着若是遇见皇帝,看在孩子的份上人家多少能对自己客气些,可小阿哥却贪睡,出门时睡得很沉根本弄不醒。又再矛盾是否要带着觉禅氏,但想多一个人在,即便皇帝真的讨厌她了,也不至于当面甩脸色给她,所以即便认为觉禅氏入园会让百花都失了光彩,还是把她带上了。

    觉禅氏提醒她不要带太多人随行唯恐惊扰圣驾和皇上错过了,于是只有冬云和香荷跟着她们,静悄悄地就进了园子。

    而在那之前,佟嫔已经照觉禅氏说的,软磨硬泡地把平贵人也带了进来,贵妃一行入园子不久便看到她们在亭子里歇着,觉禅氏故意道:“不晓得平贵人她们,是不是也在等皇上。”

    温贵妃立刻皱眉头,带着她往这边来,想以贵妃之尊赶她们走,行至亭子下,但听里头平贵人抱怨:“皇上真的会来吗,我们都坐了半个时辰了。”

    佟嫔因与她对坐,她背后的动静早就看在眼里,知道温贵妃走近了,心里噗噗乱跳,还是鼓起勇气开始把话题抛给平贵人,说的话都是觉禅氏教她的,提起太子,佟嫔心里颤悠悠地说:“太子从前在钮祜禄皇后膝下抚养,听说皇后是为了救太子才沉入冰湖,因此染病不治身亡,上个月皇后忌辰,太子前往祭奠,听说太子又在陵前落泪了。我没赶上当年的光景,可是宫里人都说皇后和太子感情深厚,如此看来,还真是很深厚。”

    平贵人果然很不屑,嗤笑一声:“若非我太年轻,不然早早入宫,必然是我来抚养太子,又怎会有钮祜禄皇后什么事?再说太子那会儿才多大,能记住多少事?”

    佟嫔笑道:“太子终归要皇后抚养才行的。”

    “那是当年没人能和她争,皇贵妃那会儿不是太年轻么?”平贵人傲气十足,察觉到自己忽略了佟嫔的姐姐皇贵妃,总算还客气了一句,但转眼又厌恶地说,“姐姐可不要再提什么皇后为了救太子才染病的话,弄得好像咱们太子害死了钮祜禄皇后,干嘛要让他一个小孩子背负这份责任,该忘记的事就该忘得干干净净,提起来做什么?”

    佟嫔心里听得直发慌,犹豫着是不是别让平贵人继续说下去,可人家越发变本加厉地说:“若不是钮祜禄皇后自己生不出,她也不会对太子好,假惺惺地做出慈母的样子,骗得全天下的人。”

    这些话一字不差地进了温贵妃的耳朵,姐姐昔日对她疼爱有加,她也亲眼看到姐姐和太子如何母子情深,她相信太子多少还记着一些,她相信太子如今的眼泪是真情实意,可到了小赫舍里的嘴里,怎么就变得那么难听,她一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人,凭什么在这里大放厥词?

    觉禅氏猜到平贵人会对佟嫔抛给她的话题不屑,也没敢想她能说出这么难听不敬的话,她怎么会晓得,当日平贵人对索额图说,在佟嫔面前喊打喊杀都不怕,所以会对佟嫔毫无顾忌,也看得出来她把佟嫔吃得死死的,料定了她不敢去找皇贵妃搬弄是非或求助。

    正想这些,身旁的人往前走了,觉禅氏赶紧跟上来,便听温贵妃冷声道:“皇上都年年叮嘱太子祭奠钮祜禄皇后,怎么平贵人就觉得不该提起来呢?平贵人是觉得皇上的旨意有偏颇,不如本宫领你去乾清宫,你把这些话,再对皇上说说?”

    亭子里的人乍见贵妃出现,都惊得脸色煞白,平贵人欺软怕硬,温贵妃真冷脸这样说她,她就怂了。

    温贵妃瞪着她,一面呵斥佟嫔:“你怎么教宫里人规矩的,见了本宫不用行礼?”

    佟嫔赶紧请安,她一屈膝,平贵人也只有跟着跪下来,温贵妃扶着冬云在凳子上坐下,抬手让佟嫔起来,却不许平贵人动一动,冷冷含笑问她:“你见过你爷爷吗?”
283都是我不好(三更到
    平贵人怔怔地摇了摇头,他的祖父索尼早在康熙六年就过世,她那会儿还没出生呢。

    温贵妃又问她:“那赫舍里皇后呢?”

    平贵人越来越窘迫,依旧是摇头,她和姐姐虽然见过,可她当初还是个奶娃娃,所以在她的记忆里,从没有姐妹相见的景象。

    温贵妃冷幽幽一笑,再问她:“开国五大臣是哪几位,妹妹可知道?”

    “臣妾……”

    “佟嫔,你知道吗?”温贵妃却突然不要平贵人回答。

    佟嫔吓得战战兢兢,低垂着脑袋说:“娘娘的祖父额亦都大人,是开国五大臣之首,太祖皇帝视额亦都大人为莫逆之交。”

    平贵人难堪地抿着唇,温贵妃却问佟嫔:“还有呢?”

    佟嫔很是为难,已经有些说不出话了,边上觉禅氏便替她继续说:“另外四位大人,分别是费英东、何和理、扈尔汉、安费扬古。”

    贵妃出身钮祜禄氏,其余四大臣则分别是瓜尔佳氏、董鄂氏、佟佳氏、觉尔察氏。钮祜禄皇后临终前曾对岚琪说她是后宫里出身最尊贵的女人,说鳌拜嘲讽赫舍里皇后乃满洲下人之女,不配做大清皇帝的皇后。鳌拜出自瓜尔佳氏,自然看不起索尼之辈,如今平贵人处处自恃高人一等,追根溯源,在温贵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怪温贵妃会对觉禅氏说,要平贵人回去扫扫祖宗牌位,认清自家门楣了,此刻她故意哦了一声:“原来平贵人的爷爷,不在其中。”

    平贵人已是十分难堪,温贵妃没再继续为难她,她还满心要在这里等一等皇帝,伸手指了指佟嫔:“带平贵人回去吧,她看着脸色不大好,园子里风景虽美,总有花粉柳絮,别染上了不舒服。”

    佟嫔领命,让平贵人跟她走,小赫舍里满面不服气,可又不敢对温贵妃胡言乱语,被身边的宫女一左一右架着走开,温贵妃瞧着她离去,冷冷地说:“她姐姐让我姐姐伤心了一辈子,亏得我姐姐善待太子,到头来还被她这样嗤笑。”

    觉禅氏立在一旁不言语,又听温贵妃吩咐冬云:“看着点儿储秀宫的动静,她口出狂言侮辱我姐姐,我就不能饶她,哪怕是为姐姐出口恶气也好。”

    觉禅氏起先还想不到温贵妃要冬云盯着储秀宫做什么,她只是想让这两个人对立起来,谁料两日后皇帝又一次翻平贵人的牌子,传旨的太监还没走开,温贵妃就亲自到了储秀宫,她竟是对来传旨的太监说:“怎么这样巧,今天才和平贵人说,要一起为太后抄经的,许了佛祖的事可不敢欺瞒,公公回去禀告皇上,再翻别的牌子吧。这几日平贵人都要和本宫抄经,为太皇太后和太后祈福,让内务府不必呈平贵人的绿头牌了。”

    一句许了佛祖的事不敢欺瞒,又是为太皇太后、太后祈福,来传旨的公公不敢违逆,把话传到皇帝那里,玄烨似乎还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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