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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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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置身大旗东、愿随苏景征战恶鬼尽得香火重赏!

群鬼早被炼狱烈火烙上了金乌印记,算是罡天附庸,自也算得苏景手下,损煞僧兵能享受香火,它们自也可以。

黑狱恶鬼疯了,喜疯了、乐疯了、亢奋激动的疯了。

罪恶天中『乱』做一团、闹做一团、疯狂做一团,鬼如『潮』涌向战旗东,扑入香火纵情享受。到了最后,无数孝袍鬼都入‘恶人磨’,就只有一个鬼留在了战旗西。

瘦骨嶙峋、身材矮小的鬼,身体有三分透明,虚弱以及、勉强维持着没有魂飞魄散的弱小丧物,孤零零一个站在战旗西。

如此醒目,苏景想不留意都难。而再看过一眼后苏景面『露』诧异,他认得这头弱小鬼,伸手一招金风卷了过去,将唯一不愿从军的鬼带到身前:“你还没死?”

这头虚弱鬼物,算起来是苏景将黑狱炼做罡天后第一位‘客人’,曾在西海深处把苏景一行打得苦不堪言,前为玄天大道第三高手朔月天尊、后为大邪佛点化成为邪庙护法的帝释天。

恶鬼们扑身于香火大吵大笑,苏景不再去管它们,继续问身前小鬼:“该叫你朔月,还是帝释天?”

小鬼摇了摇头:“本名燕无妄。”

‘帝释天’被投入罪恶天后,肉身早被烈焰炼化成烟,魂魄继续受炼,本来早就会魂飞魄散,但此间主持祭炼的是那头谛听,兽心凶猛,又知此人曾险些杀掉苏景,刻意改用‘文火’,让他受尽煎熬,一直留到了现在。

可以说,此人已然死了,但魂魄被拘押罡天未能转入轮回。一死百了,对他以前罪恶苏景也无意追究,只是有些好奇:“还在记恨以前,不想替我打仗?”

燕无妄忽然笑了,自身上『摸』索了一阵,是鬼魂、可动作与将死老者无意,吃力、颤抖着『摸』出了一只耳朵,右耳:“日前一战,我就拿到这一只耳朵还是撞大运,碰到了一个耳朵齐全的薄衣鬼头。想是有人一斧子把他的人头砍飞,『乱』军中没能再找到、割耳,便宜了我。”

说话时,燕无妄笑容苦涩。

曾是一方强者,驾前有精深大修听命、身后有强大势力依仗莫说后来做了帝释天,就是以他‘朔月天尊’的本事,翻手间千百薄衣鬼兵灰飞烟灭!

可如今,他连一个最最普通、最最羸弱的薄衣阴兵都打不过。

想要一只敌人的耳朵,过上几天好日子都得靠运气。

其实他能从上一场恶战中活着回来,已经是天大运气了。

颇有些像那时仙鳅宫中的无双城主,心灰意冷,莫过英雄迟暮。人人皆如此,此事无关正邪善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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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七章进得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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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妄拿着耳朵,对苏景道:“看我的手拿着一只耳朵都在发抖,还能再拿得动刀么?还能帮你打仗么?”说着,他手一松,把耳朵丢到地上,罪恶天不受这等腌臜物,立刻一道火焰流转出来,把耳朵焚化成烟。

“再说,我和它们不一样的。”燕无妄望向香火中乱扑乱跳的群鬼。

燕无妄不是天生恶鬼,他本是人。那些恶念中生的怪物不看轮回,他却艳羡来世。跟着燕无妄又把话锋一转:“我以前领教过你的手段,正道高人,行事却偏佞无耻。”不是好话,但他语气轻松,并无责怪或记恨的意思,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倒是我没想到的,你‘鬼话’说得也这么好。”

苏景点点头:“你看出来了?”

尸煞阿二追随浅寻来到幽冥几百年,时候不算短暂,但他毕竟不是本地土著,且最近几十年都带兵在外,不曾和肆悦鬼王打过交道,只知对方凶猛,却不晓得具体差距如何;可是笑面小鬼不同,苏景与他汇合后,迅速了解清楚,肆悦鬼王势力庞大凶兵万万,之前打过的薄衣鬼与之相比,小溪见于雄川吧!

实力相差悬殊,解救不津希望渺茫。未来将是凶险至极的战事,若士气不足就更没成功希望了,苏景非得把自己麾下恶鬼的凶性真正挑起来不可,这才进入黑狱好一番鼓动。

什么可又我恶、猛龙过江,都是鬼话。言辞蛊惑、恩威并施,一切一切只为即将到来的恶战。

燕无妄被炼化到现在,肉身、修为被尽数夺去,但同时他因修行邪魔功法、受邪佛点化而侵染的虐戾、杀意也都洗炼干净,神志重归清明没了力量、没了杀心,他又做回了未入道前那个天资卓越、心思通透的‘人’,是以目光清澈、看透了苏景的想法。

燕无妄又问道:“鬼话,就不用太计较了。”

苏景明白他指得是什么,笑了笑:“放心,鬼话是为撩拨凶性鼓舞士气,但说过的话也会算数的。此间事了我会助你再入轮回。”

燕无妄没有放心的样子,正相反,面上、眼中满满的怀疑离山小师叔是不是守信之人,他当年可领教的清清楚楚。

不过他没多说什么,或许是觉得自己现在也根本没有再质疑的资格,燕无妄淡淡两字:“多谢。”又对苏景躬身一礼,转身走回罡天深处。

那边厢,万鬼欢腾;这一边,只有他一个,席地而坐,目光淡漠看着眼前一切。

这个时候损煞僧兵首领来到苏景面前:“再点兵出战时,主公尽量选个大场面,‘恶人磨’这样的情形,宁直落虎群、也不可一只一只的打苍蝇,会消磨士气。不用担心阴兵势力大突然出现恶人磨会怕,鬼崽子们疯的。”

苏景把那道心神从黑狱中收回时,十六驾驭龙辇早已冲杀多时了——离开孤城,向东飞驰不久便遭遇敌军。

不再是薄衣旗号,血色旗血色甲,飞天者以血云为乘、地行者以血河为驾,笑面小鬼指点的明白:肆悦麾下兵卒!

此刻遭遇的敌军还谈不到什么规模,一队队数百至千余人不等,不过是游弋于战场之外的巡游小队罢了。

比起真正的肆悦主力,这样的队伍不过浩瀚大湖外中飘出的小小水珠!可就是这样规模小得不值一提的队伍,带队将领的战力已经不逊于中土四、五阶的修家了,甚至苏景还遇到一个修为堪比离山内门弟子的鬼校尉。

而另一重:笑面小鬼的孤城距离不津一千三百里遥远,苏景一行才启程多长时候?飞出来还不到两百里。

既然遭遇敌人的巡游小队,便说明距离战场不远了。相距不津还有千多里的时候,就逼近战场了?那不津之战、鬼王肆悦摆开的战场会有多大!

现在还无需唤出黑狱大军,只凭十六驾龙在前方开路足矣,可是东方战场上那份难以言喻的雄浑气势已然催面而来无形却有质,萧杀气意蕴于无声,不知何时就会化作九霄惊雷!

向东,越前行遭遇的敌军阻截就越频繁,遭遇的‘小队’就越彪悍,且渐渐开始遇三两支队伍同时出现配合攻杀,苏景又把‘**青龙十三煞将’放出来助战。

也是这个时候苏景才留意到,六条蛇外加十三头鬼身,比着相斗薄衣军时实力猛涨一截,虽然远不到提升一重塔的地步,可比着他们以前,实实在在高明了不少。

阿二晓得苏景的疑惑,从旁边解释道:“环境使然,尸煞于幽冥天地精进迅猛,这一重就连主上先前也未曾想到。尤其杀伐恶战,凶魂猛鬼的戾气于尸煞是绝佳补品。凭着那份戾气,甚至可破‘尸杀三品’之界。”

不等苏景说话,三尸就一个接一个恍然大悟:“难怪!”

阳间丧修早有断言,以修家法蜕祭炼尸煞,最高成就会比修家在世时的修为低上三阶。生前第十境的大修,被炼做尸煞七重塔已是极致。小师娘身边十二头‘七重塔’便在此例。可如今阿二已经是十重塔的凶悍煞物了,能突破极限,全是拜幽冥中数百年杀伐所赐。

“少主的十三煞将,是巅顶猛鬼施法、以至阴气脉凝塑而来的鬼身,就炼尸一道,它们的资质远胜末将十二兄弟,如今来到幽冥,前途不可限量。”

苏景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所有事情都等救出小师娘再说吧,也许过不多久,连‘少主’都要交代在战场上,哪还谈什么尸煞的前途。

十六忽忽怪叫着,小小身形来去如电,所过之处恶鬼尽遭穿身噩运;巨龙尸煞紧随其后,一阵阵咆哮中猛冲狠撞爪挥口咬,铁躯所至阴兵鬼将碎尸散落如雨!

‘**青龙’‘十三煞将’则紧紧贴护于云驾四周,于冲到近前的阴兵厮杀越向前行遭遇的敌人便也多,行进变得愈发艰难,忽然间一声大吼,恶臭尸气冲腾,阿二也告出手,援手十六一行,为苏景云驾开路。

三尸哇呀怪叫一声,捏着鼻子就冲出云驾去了,太臭,实在受不了。既然出去了,他们也就不再闲着,转眼剑气纵横,殷天子结阵,扫荡拦路阴兵。

但也只顺畅一时,阴兵悍不畏死,他们领奉了将军严命要守护战场外围,见了苏景的云驾,宁可不敌身死也要上前阻拦。

幽绿天空下,那一盏金红云驾显得无比渺小,四下里密密麻麻的血甲阴兵飞蝗般云集不断终于,炽烈火光一扫幽冥晦暗,苏景动法、烈火当道!

火煌煌,满是振奋之意,可笑面小鬼看得直皱眉:“你一介主帅在外面拼命,留着那一窝鬼在家里享福,莫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中土兵法有云,宁落虎群不打苍蝇!”苏景回答的理直气壮。小鬼懵:“什么老虎苍蝇,说得什么啊。”

苏景哪管他听不听得懂,一边催动金风、阳火两眼神通大开大阖狠狠冲杀,一边远眺东方。以他的修为,早就不受昏暗天空所限,一眼望去数百里尽收眼底,可东方他看不清。看不到肆悦鬼王真正的大军,视线尽头只有灰蒙蒙的一片,似是藏了一座乾坤、又仿佛什么都不存。不用问了,会如此必是法术缘由,有猛鬼施法设禁,把东方清情景遮蔽起来。

便是如此,厮杀决绝中不停前进、不停想东方眺望。或许是身处性情相似,苏景忽然走神了:西海邪庙,君王一剑后,天海间显现出的异象,远古时江山剑域弟子一路向东、一路眺望东方

他们的东方有什么?

苏景还不知道。他只晓得自己的东方有不津,他今日一身本领几乎有半数因她而起的黄裙浅寻、小师娘。

东行缓慢,再到后来,一支一支巡游小队已经没有了界限,仿佛河水中嗅到了血腥气味的水虎鱼,成群结队、四面八方,数不清多少小队堆积一起,渐渐浩荡大军,可苏景仍不开狱,只有苍蝇、都是苍蝇,他还没见到虎群!

五百里,四天。

自孤城向东,五百里路,整整用去了四天时间,终于,行至‘尽头’。

当然不是抵达目的地,孤城东行五百里,相距不津还有整整八百里路程;此刻苏景等人抵达的是‘视线的尽头’、之前苏景人在远处时望见的那一片‘灰蒙蒙’。

灰蒙蒙的大雾笼罩于幽绿天地,目力难穿五感不透。

灰雾浩浩,笼罩范围无可测,自地面直直蔓延到苍天穹顶。只有笑面小鬼是识货的:“肆悦鬼王的封魂烟,笼罩之处于他家儿郎醒神清心,可猛提战力;与外人也没什么,就是进得出不得。”

四天以来,苏景第一次停步,并非胆怯,而是要弄清状况:“什么意思?”

“外面看是雾,进去的时候轻轻松松全不是阻隔;入内后,却置身钢顶铁壁,肆悦鬼王凶了无数年头,曾遭遇强敌无数,据说没有一个能进去后再破壁而出的试试?”

“那就试试吧。”苏景云驾猛震,冲入大雾中。

当年下山追查邪魔外道,双双欢喜寺中骨头陀暗算扔进栽头法坛;当年剑冢采剑,被妖人施展‘宇’之玄法封了出口;当年南荒溺春大祭,成了贡品献祭于大圣识海;当年探险西海,把刹天摩当成了摩天刹,误入邪庙;当年进得去出不来的地方,苏景进得多了,也没见哪次出不来!

第四三八章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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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阻拦、蜂拥汇聚的巡游鬼军反倒不做追赶了,前面不再是他们的管辖范围,至此职责已尽,那朵金红云驾上的敌人进了大雾,和巡游阴兵就再没有丁点关系。

阵阵号角响起,血色云驾飞射四方,小队归回原来的编制、原地散去。

同个时候,罪恶天中战鼓雷动!

鼓声自天上来、自苏景来,这是戒备、集结之令,谛听抬头昂昂嘶吼催促群鬼备战,恶人磨旗下千万猛鬼既没有新军参与大战前的恐惧忐忑,也不像老兵入阵时那般肃穆萧杀,他们欢呼。

又到了狂欢时候,他们跳脚、捶胸、大乐、引颈着欢呼!

罪恶天内猛鬼齐啸,若疯癫、如狂魔。

苏景则全身戒备,所有好剑、诸般神通法宝都蓄势以待。之前散在四周开路、抵挡巡游阴兵的十六、三尸等人尽数回归云驾,以防敌人雾中偷袭。但出乎意料的,还未等待敌人袭杀,他们就已经穿雾而过!

大雾如碗倒扣。

雾气只是‘碗壁’,不过薄薄的一层,以苏景云驾速度,弹指功夫足以洞穿。

金红云驾上众人眼前霍然开朗,自苏景以下所有人,个个大吃一惊!

向下,没有地面,只有无尽血海,滚荡汹涌;抬头,不见天空,血色怪云笼罩一切,层层流转;平望,血天、血海中间两道奇景:自上而下血雨滂沱,正下得凶猛,云中血入海;自下而上,一道道‘龙取水’的飓风,把海中血又拔送云内。

不见肆悦阴兵,只有满目血色淋漓,这片乾坤满满鲜血!

苏景目光闪烁:“这就是肆悦鬼王的血煞大阵?”

笑面小鬼沉沉点头,肆悦的拿手好戏,启程前他早对苏景说明白了。

肆悦鬼王精通血煞奇术,阴兵新征入伍后,都会被他浸入煞血池炼化。炼足四四一十六年,阴兵实力猛增不说,另外还会多出一般鬼身变化:随时可化作一滴煞血。聚滴成溪,汇溪成川,再百川聚海,肆悦鬼王坐拥一片煞血汪洋!内中每一滴血都是他的兵。

据说两千年前,曾有几家小鬼王对肆悦不满,暗中奔走拉拢同盟,最后约齐大大小小二十一座势力,结做生死盟共讨伐肆悦老鬼。可就在他们起事当天,各家集结大军准备出征时,肆悦鬼王将二十一张鬼符兵符丢入自己的煞血汪洋。

血海咆哮猛震,大浪轰动中,分出二十一道血色大河,一路奔腾席卷直捣敌人巢穴。不久功夫二十一家实力尽灭,从鬼王到兵卒,统统被血河淹没,尸骨无存魂魄湮灭!

这就是肆悦鬼王的实力了,等闲战事,挥挥手随便从自己的海中派出一条河,然后就没事了。

而将身高盈丈的阴兵化形为一滴血,好处也绝不仅仅是省地方,阴阳两界里,彼此间最最相融无间的莫过于水,兵化血、血相融,彼此间的默契和谐、作战时的配合呼应无以伦比。

论单兵强悍,肆悦鬼兵都经过十六年秘法炼化,远胜别家;论军阵配合,肆悦的血煞大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更是等闲鬼王无法比拟!

苏景蕴足目力向东眺望,金乌之眼穿透层层血色,遥见不津、正绽放着寒冷光芒的小城肆悦军马猛攻如潮,以不津为心,空中血云、地面血海都在疯狂旋转,一上一下两道殷红巨漩触目惊心。

疯旋中,血海中涌起一座座巨*。骇浪如山,远远比着不津城更巨大、更巍峨!浪轰涌,决绝而凶猛,接踵狠拍小城。比着暴风骤雨更急促的攻势,之间全无间歇,前一浪冲击未消、后一浪又已拍到。

天上的攻势正相反,不似血海那样四面强袭,无边血云凝聚、落下的攻势不过一只‘碗口’吧:沙漠上的‘黄龙卷’,大海中的‘龙取水’血云攻势便是如此,血云疯转结化一道煌煌天飓,足以将万仞高山连根拔起的鲜血龙旋。

灰色雾气笼罩方圆两千里战场,血海、血云都一样,前扑则后继,后面的‘新血’不断涌上替换前线的‘旧血’。另外海、云间的暴雨、龙取水,则是两个巨大兵团间的交替呼应,互相支援彼此轮替。

细节谁都看不懂,但任谁都明白,这是一道磅礴阵法。入道以来苏景经历过数不清的恶战,但以场面而论,今日所见前所未有、前所不及!

早在几个月前,肆悦对不津的猛攻就已经开始了,至今不曾停歇过一时半刻。可即便如此,即便天海成狂,那座小城依旧是这幽冥中最顽固的礁石,它坚强倔强;即便鲜血颜色已经充斥、塞满了所有空间一切角落,仍遮掩不住小城周围闪烁出寒光。

光芒闪烁的城,像极了一块宝石!

不津只是幽冥世界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城池本身不会闪烁发光的是剑:城上天空十丈地方,一柄利剑高悬,剑绽寒芒笼罩全城,任煞血风急浪涌、任鬼兵猛攻如潮,剑不动、剑光不动、剑护着小城和城中人岿然不动!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剑,杏黄色的剑穗。

但苏景识得、三尸识得,那就是小师娘浅寻的随身佩剑!

冲入战场不过眨眼功夫,苏景才刚看清周围一起,前方就传来了一声喝骂:“妖人受死!”

三百丈外大海轰鸣,血涛四溅,一个巨人自海中显身不知是不是错觉,苏景一行都觉得他是‘站起来’的。似乎他原来只是坐着,身形隐没于血海,此刻站了起来,那深不见底的血海就再不足以遮掩他的身形了。腰为界,腿在海中,身在海上,真正的巨人,天知道他高几千几百丈!

一头巨大鬼将拦路,也是一座海中巨峰横亘面前。相比苏景一伙,几头小小苍蝇罢了。

与天海一样的颜色,巨煞血发血皮血甲。之前苏景收‘沉舟’、破薄衣、又一路冲杀过来,入战不津的肆悦鬼军早得了传报,知道来捣乱的是谁,无需多问什么,一句喝骂过后巨煞手中令旗一摆,海中一道血虹拔起,直直向着苏景冲来。

无以形容的感觉,自外面看,涌起的是血水、迸溅的是血滴,也只有置身其中之人才晓得,扑涌而来的是一支大军,阴兵冥将、万鬼如潮。

苏景更没有话说,置身云驾巅顶把其他人都护在身后,金色阳光自苏景周身绽裂开来,护身赤炎爆起,化作九九阳鸦翻飞、护主。

阳鸦周围,一根根金色的羽毛飘零九九剑羽同显,九十八根结域相守,与阳鸦呼应,最后一根剑羽则被苏景捏在了手中,锋锐直指向前。

还有苏景脚下金红色云驾急急如电,向前激射!

浪起,浪攻,苏景出剑、苏景前冲,金乌弟子、风火门徒不守反攻,迎向阴兵。

一道飞火神箭冲入飞蝗群中、一柄烙红镰刀割入草丛。苏景冲浪、血煞阴兵铺天盖地;苏景斩浪,阴兵中剑、起火、尸身崩碎摔落如雨;苏景破浪,盏茶功夫,周围压力突兀散去,说不出的轻松,那道血大浪涛已经被他甩在了身后。

于巨煞而言,第一道攻势不过试探,见苏景破浪而出鬼将全不惊慌,手中令旗再一摆动,附近血海狂躁,浪涛叠叠千百大浪轰涌。

一道海浪试探,而后便是千重惊涛涌动,全无铺垫、陡然增强了千倍的攻势!前后两道攻势,云泥间的落差!

骇浪已起,无数血煞阴兵杀出,但尚未冲到近期那时,苏景一字叱喝:“杀!”

血色天海中,一杆金红大旗烈烈飘扬,一面金乌展翅仿若将将破旗冲天;一面灿灿大篆铁画银钩:恶人磨。

损煞僧兵现、黑狱恶鬼现,苏景的军!

让苏景不曾想到的,损煞僧和恶人磨有了些变化,装束上的:

凶僧和群鬼身后,都多出了一面三尺战旗。这不是苏景安排,他也不晓得他们背后的战旗从何而来。

大军冲出的同个时候,僧兵首领也是开口一声大吼:“旗!”

损煞僧、恶人磨,军中所有猛鬼齐齐躬身。苏景、三尸等人皆茫然,开战之前先向敌人鞠躬致敬么?

猛鬼又哪会如此周到,下个刹那,所有人背后战旗激射而去!千千万万战旗,何异于千千万万飞梭!那一刻暴发的,是一座遮天蔽海的浩大箭阵啊。

一旗如一箭,铺展四方、向着四起巨*横扫而去。

如箭却非箭,旗招展、旗灵动、旗子玄光迸射修行人看得再明白不过,一盏战旗就是一道神通,杀鬼的法术、诛魔的神通!

一根战旗唤起的神通算不得什么,了不得二境小修的法术威力,还是山野散修修行不勤基元稀松的那种,可千枚、万枚、千万枚汇聚一起,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苏景放出了自己的大军,大军又放出了连苏景都不晓得的法术之海。

未完,一声比着猫叫响亮不了多少的长嗥,一头比着花猫大不了多少的小兽,随着恶人磨一起冲出,万旗飞射之际,小兽疾奔,目光所望正是伫立血海中的那头巨煞鬼将。

相距三百丈,小兽只跑了五步第一步,尺半花猫化如巨象身形;第二步,‘巨象’化身小丘之巨;第三步,小丘变作不算太雄伟的山;第四步,‘小兽’已经和巨煞身形相若;第五步,扑到巨煞面前时,如雄师搏兔,身形相比已告逆转。

‘小兽’形若豹,色乌黑,头顶独角、双耳尖长,莲花鳞叶宝甲护身,苏景的牢头狱霸。

第四三九章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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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天地正是谛听界域,在阳间显形时黑狱圣兽不过一头黑色小猫,而阴间发威时它能大逾山岳!

谛听扑翻巨鬼之际,黑狱凶兵散去法旗也告发威旗招展,青雾升;青雾破,阴雷横扫四方!

时至此刻苏景才恍然大悟,他看出了法旗神通的本相:香火。

是自己留在黑狱奖赏猛鬼的那片香火,被恶鬼炼化做一道神通。一旗一神通,万旗掀雷暴,鬼将掀起的攻势尽灭扫灭千重血浪!苏景身周十余里血海退散,被瞬瞬清场!损煞僧、恶人磨登场一击,足足震骇敌军。

法旗战法凶猛,但旗子只堪一击,用过就没了。下一刻金铁交鸣直冲天穹,损煞僧兵月牙禅杖入手,急急振鸣不休,结阵于苏景身旁,等候主人号令;恶人磨万鬼昂首厉啸,一手车轮短斧一手解牛快刀,他们哪里懂什么战法军令,尖笑嘶嗥中一窝蜂地急冲向前!

前面有战团,两个庞然大物正纠缠。

那巨大的鬼将修持了得,虽然巨大身体的优势在谛听面前当然无存,但它怪力惊人,与谛听翻滚一团,厮打不休全不落下风。不过,才撕扯了片刻,恶鬼便不见了:恶人磨杀到,真就如大漠中的行军蚁一般,冲锋、跳跃、攀爬,几个呼吸功夫就把巨大恶鬼‘掩埋’。

苏景是黑狱主人,内中鬼物个个都怕他。可相比之下,恶人磨更怕的是黑狱中另一头怪物:谛听。见谛听与敌人翻滚扑杀。恶人磨不敢丝毫怠慢、一拥而上去给‘牢头’帮忙。

大斧斩入鬼肉、尖刀撕裂鬼皮,拼命在巨鬼身上豁开一个口子,然后恶人磨万鬼挖!挖那巨鬼的皮肉,向下向下再向下的挖!那头肆悦鬼将吃痛想要惨嚎,可才一张口,嘴巴里也冲进了千百‘恶人磨’,拔它的舌、撬它的牙,还有几头恶鬼冒险抛向更深处,用手中利刃戳它的咽喉!

巨鬼又疼又怒,闭口狠嚼。口中吱吱惨叫不迭

而恶人磨相助谛听、将巨大鬼将‘埋没’时。另一重更汹涌更凶猛的‘湮灭’也催面扑来三百里血海轰荡、三百里血云流转!

恶人磨军容庞大,可也要分和谁比较!置身于血色云海间,恶人磨也不过一个小小水池罢了。

方圆两千里,尽被肆悦的煞血阴兵充满。还有莫忘了。肆悦的兵都化身为血。盈丈大汉在这战场中不过一滴水大小!

煞血阴兵中军传令,三百里海、云自不津攻伐中剥离出来,直扑苏景一伙!海吞天。云没顶,仿佛只是一眨眼,苏景等人眼前没了天、没了地、没了一切只剩无穷无尽地血色阴兵。

谛听终于瞅准一个空子,一爪撕碎身下巨大恶鬼的咽喉,三五个恶人磨军卒从鬼将碎裂的咽喉中向外爬

谛听击毙鬼将,旋即转身急急汇合主人,此时它身边煞血阴兵杀到,血海血云填满视线,谛听纵有圣听神目,陷于血潮中也难辩苏景人何方。

煞血化形,归于阴兵本相,无以计数个悍不畏死,刚刚那肆悦鬼将的遭遇重演于谛听之身,淹没、不存一丝空间的淹没!

谛听暴怒,身躯猛震中周身业火暴涨,出身摩天刹的开灵宝物,天命克制鬼物、炼化凶魂的神兽祭起纯烈业火惨烈嘶嗥混于烈火烧灼的怪响中,最先扑上谛听身体的血甲阴兵尽数惨死。

可还不到眨眼功夫,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海无尽云无尽血无尽,所以阴兵无尽,分不清是煞血还是阴兵,就那么前仆后继而来,硬是以阴丧之躯扑灭了谛听的业火!

谛听怒吼如雷,恶人磨蜂拥而起,但是敌人来时是水是云,无孔不入;敌人显时化兵化将,一下子变分隔了所有恶人磨兵卒每头‘恶人磨’都看不见同伴,身边周围、头顶脚下全都是敌人,身着血色甲胄的肆悦煞血阴兵。

居然,还在笑。

由衷欢笑、打从心底里绽起的狂喜挂在恶人磨的脸上!孝袍恶鬼深陷苦战,每个人置身的那片小小天地都是敌人阴兵,性命就挂在呼吸之间,但他们竟还是喜不自胜,只因手中有凶器它们可以杀杀,即为喜事,当欢腾庆祝。

血腥杀戮中,别人绝望、别人嚎啕时,它们却在笑,所以它们是恶人磨。

就在此刻,天旋地转。

谛听、恶人磨,还有死死围困住他们的那一大片煞血阴兵,个个只觉天旋地转!

当苏景传令,凶僧与恶鬼尽出后,罪恶天就变得空空荡荡,一度喧闹嘈杂的黑狱死般寂静。只有一头鬼留了下来,帝释天、燕无妄。

燕无妄坐在地上,背靠着一座早已熄灭、没了温度的炼魂炉,神情漠然。

坐了片刻,不知动了什么样的念头,燕无妄深呼深吸、双手结印猛地一翻不见法术成形,只惹来了一阵剧烈咳嗽。

大咳中,燕无妄面色痛苦,目光愈发黯淡,曾经那一身本领荡然无存了。以前甚至无需刻意行元、只需一动念就能成形的小小法术,今天倾尽全力也无法完成,且还惹得逆气攻心、无以复加的疼。

今生完了,只有寄望来世燕无妄没想过报仇,只求自己不要‘灭’、还能活,下辈子好好的活。

逆气平息、咳嗽渐止,燕无妄长长一声叹气,不料长叹未落,眼前忽然光明大作,同时阴风咆哮剑意行布,耳中一阵阵金乌啼鸣、一轮金红骄阳落入黑狱这样的情形燕无妄并不陌生,三天合一。

好端端的为何要三天归一?再简单不过的答案。苏景打算动用罡天迎敌了。燕无妄眨眨眼就想明白了这一重,旋即大惊失色!不从军、不入恶人磨就是为了不出战,以自己现在的羸弱,再入战场必死无疑。

死无妨,正好转世投胎,可自己今生罪恶累累,还须得让苏景帮自己消除罪业,否则来生哪有好日子可活?而且燕无妄聪明,他想得更多,现在死了。一缕游魂被带到阴司。座上判官一看:咦,这是跟苏景来阴间闹事的小鬼,炸了吧,用文火。

听说幽冥世界。掌管转生轮回的判官和大小鬼王是两道势力。不过有阳间凶物来阴间搅闹。就算他们打得不是阴阳司,判官看他们多半也不怎么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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