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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绣-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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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你来了,早上有些凉,衣裳多穿点,别给冻着喽。”田氏煮好一家人的饭菜后,便坐在墙角下剁猪草,抬头见是叶子,瞧她身上穿的衣裳有些薄,不自觉的便开口提醒了。

“大伯母放心,里头穿了好几件呢。”叶子调皮的笑了笑,田氏的关心对她来说总是很受用,“大伯母,咱奶呢?”

“在屋里伺候你爷吃早饭呢,赶紧过去吧。”叶子一大早来找张氏,田氏又没脑子缺根筋,当然知道她们之间有事要谈。

“爷、奶,早。”叶子进了屋,见张氏正‘辅佐’田老爷子吃早饭,心里有些感动,前世最让叶子感动的事之一就是老年夫妻的相互依赖。

“叶子,你来啦。”张氏看了一眼叶子,“等会儿,咱这马上就好。”

早上天气凉,田老爷子只是披件衣裳坐在床上,张氏把吃食放在小桌上端到他面前让他食用,一大早的田老爷子就不下地了,等快到中午天气暖和点才下床走动。

天气越来越冷,对田老爷子来说,真心是一件加剧行动不便的困难事。

“奶,不着急,咱就是拿这个过来和你说一声。”叶子把画好的草稿纸摊开放到张氏面前,简单的和她说说大板车的功能,三轮车她也提了一下,只不过也说了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

“叶子,你说的这个奶看得懂,可田木头做的出来不?”对于叶子的想法,张氏打从心里的喜欢,如果能解决她的燃眉之急,可不晚上睡觉都能踏实点了么。

“奶,咱也不知道,正打算一会儿上木头哥家走一趟,看看他能不能想办法做出来,毕竟咱也不是木工出生的,想是简单,做就不知道了。”叶子实话实说。

“做不容易,能想出来这个法子也是厉害的,咱家叶子和普通人家的闺女不一样,奶都知道。”张氏的意思其实很简单,生出叶子的女人毕竟是她儿子从外头带回来的,当初叶子的娘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媳妇,女随母,张氏觉得是这样的。

“呵呵,奶,你也别夸咱,咱会骄傲的。”话虽这般说,能被人表扬叶子也是高兴的,“那奶,咱就找木头哥去了,回头有了信立马过来告诉你。”

“成,赶紧去吧,奶这边不着急,路上自个小心点。”送走了叶子,张氏和田老爷子相互看了一眼对方,“这女娃不简单啊。”

“是啊,当初老二没细说,咱也没问,现在咱琢磨着,可能……”田老爷子朝张氏使个眼色,多年的老夫妻有些话不说出来,也能读懂对方的意思了。

“老头子,咱懂。”

屋里的张氏和田老爷子想着叶子的事,而此刻的叶子正乐呵呵的朝着田木头家的方向走,还没走进田木头家,她便看见田木头家的烟囱冒烟,想着此刻必定是田春花在做早饭吧。

叶子在屋外喊两声木头哥,没过多久便听到少许着急的脚步声,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

“叶子,出啥事了?”听到声音的田春花也放下手中的活,赶忙跑了出来,“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

“大姐,没事,咱找木头哥有事,怕来晚了万一木头哥出门干活找不着人。”叶子看着田春花和田木头着急的脸,赶忙解释着。

农村人极少一大早的‘串门’,除非是遇到啥大事,才会大清早的‘串门’。

“那就好,赶紧进屋吧,外头冷。”田春花招呼叶子进屋。

“叶子,你找咱有啥事,看把你给着急的。”田木头开口问。

“木头哥,你瞧瞧这个。”进了屋,叶子把手中的设计图稿摊开放到田木头眼前。

只见田木头盯着设计图纸越看越起劲,“叶子,这是你画的?”

VIP182

“木头哥,这些都是咱想出来的,今儿就是专门找你问这事的。”叶子能从田木头发亮的眼神中看到兴奋的因素,她前世见多了三轮车,所以不觉得这个东西有啥好新鲜的,可田木头是这个时代的人,是一个活在牛车阶段的古代人。

“叶子,你是咋想出这个的?”田木头说着话,眼睛却没能从稿纸上移开,对他来说,叶子给的东西可是一件宝贝啊。

“奶说到工地送吃食不方便,咱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就瞎琢磨些东西出来了。”叶子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毕竟她的年龄摆在那,如果表现的太过聪明,真心会被人误解成妖怪附体,得下猪笼淹死的。

“叶子,这可是好东西啊。”田木头越想越起劲,越想越对头,他忍不住的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脸上兴奋的神情根本就没法用言语来描述。

“木头哥,那这个造出来的可能多不?”叶子用手指了指三轮车。

“你把牛车的牛去掉,换成另外一个轮子,轮子上面有供人坐的地方,那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田木头对脚踏板的了解不太多,此刻的他像是一个求学的孩子,正虚心求教中。

“木头哥,你看啊,人坐在上面,然后用脚踩着两个踏板,这边连接着板车,固定了前面的轮子,而前面的轮子在人脚踏下便向前走,整个车子不就都往前走了么?”叶子只能用简单的词汇来解释,刚好专业的说法她也不懂,当半吊子遇到另外半吊子,而这两个半吊子干好互补了彼此的不足。

“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田木头激动的只会重复一句话,“那叶子,这个是做什么的?”

叶子看了一眼手指的地方是齿轮,顿时有些泄气的说:“这个是用来拉后面的轮子前进的,前面的轮子如果只是单纯的拉动整个板车,那骑的人得费不少的力气,可如果前面的轮子拉着这两个轮子,可不就比拉整个板车省力不少。”

“叶子,你在好好和咱说道说道,齿轮这个东西咱还是有些不太懂。”田木头是个不懂就问的好学生,他的想象力毕竟有限,三轮车没见过,只是见了设计图纸,凭着多年做木工的经验觉得它是个好东西,可真到要做时,该仔细问的地方他一点都马虎不得。

叶子想着单纯靠说是讲不出个什么来的,刚好田春花的早饭也做好了,叶子便开口说:“木头哥,你先吃饭,咱用木炭画木头上,等你吃完了,咱也就画好了。”

叶子的图稿画的是整体的,她忘记了需要把局部画出来,好让田木头更好的理解三轮车的魅力,毕竟,如果三轮车成功做出来,前途可是大大一片光亮雪亮透亮啊。

“是啊木头,你先吃饭,一会儿该凉了。”田春花把饭端好,“叶子,你要不要再吃一些?”

田春花对田家的作息有一定的了解,镇上的铺子要一大早就去,不早起做饭该来不及,可吃的早饿的也快。

“不了大姐,今早一人加了个水煮蛋嘞。”叶子抬头看了一眼田春花,笑呵呵的说完后,便继续拿着手中的碳在木头上画着三轮车的局部图。

而田木头一边吃着饭,眼睛却始终没能从图纸上离开,好似前世的男生,到车展看好车时双眼会发亮般的热衷。

该说的地方都和田木头说了后,太阳也就悄悄的下了山,田春花知道这会儿让叶子回家做饭,估计她的心思也不在上面,便专门出去买了两斤肉一条鱼,把二房人的饭菜都一块做了,大家一起在田木头家热闹热闹的吃一顿。

田木头是个实干派,想到的事情手就闲不下来,不然他会觉得浑身不对劲,好似被虫子咬着痒的狠,典型的前世患有强迫症的人群之一,

叶子吃过晚饭,便和田守土他们一起回家,农村人到了晚上没啥好娱乐的事,无非就是回家干些活,早睡早起身体好呗。

田守地几个小娃子跑跑走走,玩着属于他们的小乐趣,黄秋志跟着后面注意他们的安全,这些日子,他对田家人的防备心减少了不少,可妹妹依旧是他守护的重点,一点都马虎不得。

“叶子,还记得咱铺子附近卖包子的小陈吗?”田守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沉重,心情也不太好。

“记得,他家的肉包子还不错,二哥,怎么了?”叶子心里有些奇怪,田守土突然提起这个平日里联系不太的人来做什么。

“小陈的媳妇昨儿半夜死了,肚子里的娃也没留住。”今早听到周围的人在谈论此事时,田守土的心情就乐观不起来,小陈媳妇肚子里头的娃都八个月了,听说是个男娃。

生死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最大的事情,再大的事情也越不过去,老年人百年自然死亡是神灵的旨意,可小陈媳妇和她未出世的男娃就可惜了。

“怎么就死了?”听到这个消息叶子也是难过的,前不久小陈还说等娃生下来请周围铺子的人吃红鸡蛋,这会子人就不见了,“二哥,前几日小陈媳妇不是还到她自己的铺子帮忙吗?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听人说是半夜闹肚子疼,还没等到郎中就过去了。”田守土一般很少和叶子聊这种悲伤的八卦,他只是心里堵的慌,叶子明儿得到铺子干活,与其让她从别人口中听到这话,还不如自己开口讲的好。

气氛从田守土讲这件事后开始变得有些沉默,叶子对小陈媳妇的了解不多,印象中她是个开朗的女人,对人说话都客客气气的,平日里也极少与人有争端,才十几岁的年华,就这么没了。

叶子有些想不通,什么病能让她肚子痛到人没么?这个时代的医学不发达是没错,可传染病的种类也少的很。

伤心的事情多,可日子也得过,第二日叶子到铺子干活特意留意了一下小陈的包子店,他的店铺没开,门上挂着白布。

周围的人都觉得小陈媳妇死的可惜,可中午还没到,另外一家姓李的买菜的人家媳妇也捂着肚子大喊痛,不巧的是他家媳妇肚子也怀着娃,快六个月了。

一个孕妇死了大家觉得可惜,但是相隔才一日就又有一个孕妇痛的满头是汗的快要死亡,大伙的想法可就不一样了。

如果说小陈媳妇是半夜死的大家看不见,那么李菜农家的媳妇正帮着收钱,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她转身喝了些水,不久后便捂着肚子直接倒地喊了几声肚子痛后便说不出话来。

这个消息便像是一个原=子=弹,哗啦一声的打破了整个集市,大家的讨论立马从小陈媳妇转移到李菜农媳妇身上。

“二哥,咱过去瞧瞧,铺子你多看着点。”好在这个点吃饭的人少,而叶子又压不住好奇的心,她就不太明白怎么会有人肚子疼的死掉?

关键,她们都是孕妇。

叶子跑过去的时候,李菜农正抱着自己的媳妇放声大哭,他是个上了年纪了男人,家里穷,好不容凑了钱娶了媳妇,想着苦日子算是熬到头了,没想到这会子媳妇和娃都快要死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对李菜农家来说,媳妇和娃都快要死了,无疑是晴天霹雳。

附近巡逻的衙役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其中一个蹲下去用手放到李菜农媳妇的鼻子边上,确定还有呼吸立马让其中的一个衙役找郎中,然后驱散着周围议论纷纷的人群。

“衙役大哥,出什么事了。”此刻的叶子,看到是眼熟的衙役,有些着急的多嘴问了一句。

这个衙役见了是叶子,平日里没少吃叶子铺子里的免费食物,便开口说:“不太清楚,还有一口气在,得等郎中来了才知道。”

“衙役大哥,咱能过去瞧瞧吗?”叶子看见李菜农的媳妇捂着肚子疼的说不出话来,心里也跟着着急。

衙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甩给叶子一个眼色,周围的老百姓都在,他刚才驱散人群来着。

叶子蹲下去看着李菜农的媳妇,额头上的汗滴下雨般的往下落,脸上已经变得苍白起来,而做为丈夫的李菜农只会用手抱住媳妇大哭。

“这位大哥,能问下大嫂今儿都吃了些什么吗?”叶子用手碰了碰身边失去理智的李菜农,可李菜农只顾着苦,一点反映都没有,叶子顿时有些着急的提高音量,“大哥,现在哭是不能解决问题,会不会是啥吃坏了肚子?”

有些缓过劲的李菜农这才意识到自己光是苦解决不了问题,他用手擦了擦眼泪,“就平日里吃的东西,咱也吃了,可咱一点事都没有,咱媳妇就……”

“那,你们都吃了啥?有没有什么平日里不常吃的?”叶子被柯南附体,用她蹩脚的询问方式来推论,因为她始终不了解,怎么好端端的人吃着东西会闹肚子疼的死掉呢。

VIP183

“也没啥,就平日里吃的东西,自家做的窝窝头,咱媳妇怀孕了,今儿便让咱娘整了一些肉。”李菜农用手擦着眼角,伤心的表情凸显在那张写满岁月沧桑的脸,格外的可怜。

“就这些了吗?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听完李菜农的话,叶子的心里的疑惑就更大了,农家人平日里吃的窝窝头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谷类食物和肉类也没啥相克的,“大哥,你在好好想想。”

“没了。”李菜农十分认真的回想着今日的事情,“哦哦,还有橘子,咱媳妇说酸儿辣女,她最近特爱吃橘子。”

“橘子?”叶子皱了皱眉头,大伙是想生儿子想疯了吧,可这不是叶子需要考虑的问题,她的眼睛转了转便又问:“那她有吃些海产吗?例如虾啊螃蟹啊啥的?”

“瞧你这女娃说的,那东西多精贵啊,咱一卖菜的哪里能吃的起,平日里能让媳妇吃些肉,咱就哦弥陀佛了。”听到叶子说的话,李菜农原本悲伤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的家里穷才这么晚娶妻,所以穷就像是一种病毒,早早的就种在了他身上。

李菜农有些僵硬的悲伤,他原本燃起的希望,在听到叶子问的愚蠢的话后,又熄灭了。

而周围的人因为叶子问的问题,也有些发笑出声,对清河镇的老百姓来说,平日里鱼肉是最常吃的,下河捞一些就有。

可是虾啊、螃蟹啊这种金贵的食材,只有那些大户人家和官老爷才吃的起,问一个卖菜的人吃没吃过这些东西,不是笑人穷,打人嘴么。

话说病了乱投医,他觉得自己想必是疯了,才会跟着眼前十岁的小女娃瞎起哄,在抱着媳妇渐渐发冷的身体,李菜农仅剩的防线被击垮了下去。

叶子前世只是一个小厨师,对治病可谓是一窍不通,看着眼前找不到病因的孕妇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难道这个地方有某种遗传病或者什么潜在的病痛,例如近亲结婚啥的,才引发这种无奈的死亡?

时间是一把磨人的杀手,它慢慢的一秒一秒的抹杀着人的坚持,对求生的希望,及命运的无助。

叶子蹲在一旁眼中泛泪,看着李菜农夫妇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不是神,没有空间没有灵泉没有金手指,没有任何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宝贝,只能蹲在一旁看着死神悄悄的夺取两条人命。

好似有种东西叫回光返照,李菜农的媳妇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的张开,她使出全力的想要开口说话,嗓子却像被人看着,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最后,她带着未出世的孩子离开了。

叶子看着她说话的口型,甚至是模仿着她可能想要说出的话,除了知道是三个不同的字外,别的毫无头绪。

郎中来了,人去走了,和包子店小陈媳妇的结局一样,都躲不过死神的关顾,离开了人世。

郎中有些上了年纪,胡子有些发白,他的额头参出少许汗,兴许是跟着衙役小跑过来的原因,不巧的是这个郎中刚好也是包子店小陈请过的郎中。

“唉,人走了。”郎中有些无奈的叹口气,宣布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媳妇,媳妇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让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听到郎中最后的宣判,李菜农的神经彻底的奔溃,一个年纪不小的男人,哭的眼泪鼻涕一脸上。

周围的老百姓大多表示关心,有些平日里和李菜农关系好的铺友,拍拍李菜农的肩膀,说些节哀顺变的话语,更有胆子大些的比较理性的媳妇,直接开口说:“李老弟,妹子人已经走了,得想法子送她最后一程,别让妹子走的不安心。”

入土为安的观点不管哪个时代都根深蒂固,人走了是件大事,对死人和家属来说,需要操办的事情就不少。

走了人,首先要做的是帮他/她换上干净的衣裳,发丝、脸啊之类的都得弄干净,免得他/她到了那边不体面,被笑话。

清河镇这边还有个习俗,男女双方结婚的时候,女方的爹娘在帮女儿准备嫁衣的时候,也会准备好丧衣、丧鞋,这种东西准备的早,能保佑人长命百岁。

男方的东西则由新进门的小媳妇准备,家境条件好的,还会选些上好的木头找木匠做棺木,以备百年之后使用。

没过多久,李菜农的家人听到风声赶忙过来,见到被人抬到铺子里头的已经死去的媳妇,李菜农的老娘抱着尸体大哭大闹,“咱这上辈做了啥孽啊,咱的儿媳妇啊,咱的孙子啊,老天爷啊,你不长眼的,不给咱留条活路啊!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过不下去啦!”

根据清河镇的县令,满十六周岁的人死亡,必须找郎中看过,在死亡书上写明原因,在有当差的衙役确认无误,交给专门的人来备案保管后,这家人才能安排亡灵的后事。

郎中认真的瞧着李菜农的媳妇,有些自言自语的说,“怎么症状看起来像是中毒?”说完,他从随身带的小包裹中拿出银针,刺进了李菜农媳妇的喉咙,拔出来后见银针没有变色,他一脸不解的继续说:“不对啊,那怎么可能?”

这个时代的人查中毒很简单,一是用银针刺喉咙,二是检查身体,银针是否发黑或者身体是否发黑发青,则是用来判断中毒的标准。

“这位老太,麻烦你看看你的儿媳妇身上可有发黑发青的地方?”郎中明白李老太太的难过,可有些程序他还是得走一下的。

如果死的是名男性,这个检查他自己做便可,可死者为女性,就算已做他人妇,在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下,他也是无权查看死者的身体。

李老太对郎中用银针刺自家儿媳妇的喉咙已经万分不满,对郎中难免有些偏见,听到郎中的话,直接丢出一记白眼,根本就不去理会他说的话。

郎中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对方是个老太,虽然彼此的年龄相差不多,可死者为大,他总不能这个时候和个老太大吵大闹吧。

见李老太没有想要打理自己的意思,郎中便吵着衙役使出哥眼色,类似让他想法子帮忙,不然这样僵着,对大家都没好处。

“李老太,朗中这是常规要办的事,你也别往心里去,大家都不想你的儿媳妇和孙子走的不明不白吧?”衙役在一旁帮着说话。

“怎么,害怕咱毒死咱儿媳妇啊?她可是咱花了好些银子娶回来的,再说了,她肚子里还怀着咱的大孙子,你们黑了心的……”李老太不太愿意在这个时候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帮自家儿媳妇检查身体,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铺子又简陋的很,万一儿媳妇的身体被外头男人看到,那不是打她的脸吗?

“李老太,你这就想差了郎中的意思,县令这么规定的,咱也没办法。”

“所以你就黑了心的想让咱在这看咱儿媳妇的身体啊,咱儿媳妇平日里乖的很,很守妇道,死了你还说出这一事,是想让咱也跟着一头撞死吗?”李老太的家境不好,平日里为了不受人欺负,性子难免泼赖了些,她说出的话,根本就是不讲道理的。

儿媳妇死了,大孙子也死了,李老太心里就像憋着一口委屈的恶气,正无处找地方发泄,好死不活的郎中可不就撞在了枪口上。

双方有些僵持不下,周围的人纷纷同情死者家属,对郎中和衙役也跟着有些不满。

叶子算是理性,她一方面明白李老太只是想找个宣泄的地方,另一方面也算是听出李老太的估计,大庭广众之下脱开死者的衣裳,这确实有些为难人。

“这位奶奶,不如先把大嫂送回家,换衣裳的时候再顺便看看,一方面能让大嫂走的安心,另一方面衙役那边也好交差。”叶子使出十岁孩子的‘不懂事’的说话口吻,心情在不好的人,也不好和一个女娃子计较些什么。

叶子的话才一说出,周围的男女老少纷纷表示同意,郎中和衙役没有办法,只好跟着李菜农等人往他家走一趟。

叶子心里很想跟去,可实际情况却不允许她跟去,一来非亲非故,二来一个女娃子去又没理由,到时候要是被有心的长舌妇说成她是看热闹的人,估计叶子下半辈子想嫁人都困难了。

李菜农的媳妇是躺在板车上被家人运回家的,凸显的肚子,在风中显得格外的刺眼,原本即将出生的小生命,还没来的急看一眼这个世界,就离开了。

到了家,李老太的悲伤好了些,她心里的气也跟着消了些,在家里女眷的帮助下,帮自个的儿媳妇换了衣裳,她还不忘郎中的话,看了一下儿媳妇的身体。

因为怀孕的原因,李菜农的媳妇身体有些发胖,属于正常情况,可当李老太在帮儿媳妇梳头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事情。

VIP184

李老太平日里虽说泼赖,可自从得知儿媳妇怀孕后,家务活能少让她做的都交待别人,啥好吃的都捡来给儿媳妇补,因为李老太懂的儿媳妇吃了,就等于是她的大胖孙子吃了,一点不亏。

可当李老太看到自家儿媳妇的头发,连同周围的几个亲戚女眷都被下了一跳,原本被头发遮住的地方,呈现出一块一块的没有头发的地方,让人看着心里直发毛。

人死亡头发会掉,这个简单的道理普通老百姓都懂,可李菜农的媳妇死了才几个时辰,按照头发掉的速度来说,没有几天是形不成的。

迷信鬼神之说的李老太大叫一声,周围的女眷也纷纷跟见鬼般的跑了出去,正在门外的郎中和衙役听到叫声,赶忙从门外跑进屋内,好在李菜农的媳妇的衣裳已经被人换好。

“李老太,是不是出了啥事了?”郎中拦住惊慌失措的李老太不让她往外跑,见她吓白脸的神情,更是有些琢磨不定,“李老太,你别光顾着吓唬人,给句话啊。”

“身、身体没事,就、就是头发……”结巴的说完话,李老太管不了太多,直接跑了出去,找到熟悉的人便拉着她们的衣袖又哭又说。

“头发?”郎中毕竟是见过死人的,胆子早就练的不错,他听了李老太的话,直接走到李菜农的媳妇身边,用手拨起了李菜农媳妇的头部,看到轻轻一碰就脱落的头发,脸色大变。

“郎中,到底出啥事了?”尾随其后的衙役赶忙追问。

“怪事!”郎中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李菜农媳妇的头发,甚至拿起那些脱落的头发十分认真的看了看,“这些头发不像是刚死的人有的,而是……”

后半句郎中不说,但往往是这吊人胃口的后半句话才让人觉得可怕。

“什么?”听到郎中的话,衙役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连他看李菜农媳妇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做为一个衙役,最害怕人死亡时出现这种‘奇怪’的事情,如果连郎中都解释不了的问题,那么只能借助鬼神之说来‘交差’啦。

可新来的县老爷却不是一个糊涂之人,在他的手下办事,这个衙役也学会了不少,至少他知道县老爷是不会接受鬼神之说来解释死亡的。

“郎中,你在仔细瞧瞧,别光说些吓人的话。”衙役有些轻微发抖的身体出卖了他的内心,他确实有些害怕,通俗的讲就是他胆子不大。

“这些头发确实有些奇怪,你看这颜色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郎中拿起一撮头发,放到衙役眼前指给他看,“像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头发应该是呈现黑色的,上了年纪的老人头发才会慢慢的发白,可她的头发不像黑也不像白,所以咱才说奇怪。”

“会不会是中毒了?”衙役抛出心中的话,如果是中毒的话,问题就比较好解决了。

“不像,之前咱用银针刺过她的喉咙,银针颜色未变,而李老太也说了身体无发黑发青的症状,所以排除了中毒的可能。”郎中一条一条的分析着情况。

“那……”衙役的嘴角有些抽搐,“郎中,你可别让咱和上头说鬼杀之类的,到时候咱可有的板子挨了,新来的县老爷不吃这一套。”

“唉,你说的咱都懂。”郎中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新来的县老爷郎中并不认识,郎中可从别人口中却听到了不少关于县老爷的‘闲话’,总归来说就是县老爷有点像是缺一根筋,说的好听些是廉政爱民,说的难听些就是油盐不进。

这类人往往走的极端,要么被人爱戴,要么被人恨死,就像是要么黑,要么白,不懂的两级柔和。

县老爷的闲话,郎中自然是不会当着衙役的面前说,他虽然上了年纪,却又不是个傻子,祸从口出的道理他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会不懂的呢。

过了一会儿,衙役和郎中在房间里头商量了很久,才想出对策来,这事只能上报县老爷,他俩都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无法担此重任。

“你就是李菜农的爹?”衙役询问过屋外的一名男性,看到一个老人正蹲在墙角抽自制的旱烟,便招呼他过来。

“咱就是,衙役大哥有些要交代的?”李菜农的爹真是个正儿八经的菜农,一生与土地打交道,豆大的字不认识一个,见到了衙役还称大哥就足已见识他对官差的态度了。

“先让你的这些亲戚都散去,和他们说一声今儿的事情别往外嚷,特别是刚才在你儿媳妇屋里的几个人,让她们把嘴巴给咱管紧了。”衙役一边和气的说话,一边却又略带些威严,“屋里头也别让任何人进去,咱这就回县老爷,你就在家等着咱的信。”

衙役交代了几句,把同样的话又对李老太说了一句,可李老太毕竟是个女人,出了这么大的事,除了哭还是哭,根本一点都不管用。

让李老太叉腰和人吵个天昏地暗她行,让李老太对着屋里头死的不明不白的儿媳妇,她估计会把胆都吓出来。

郎中是和衙役一起会衙门的,他得和衙役一起把看到的事情交代清楚,让他摊上这事,他有义务站在郎中的角度来分析事情的经过。

不巧的是县老爷去了别的村子查看,预计要晚上才回来,只留下师爷掌管衙门。

师爷听了衙役和郎中的话,脸色就不太好看,平日里杀人放火的事情好查,吃喝嫖赌的事情好办,就这种无头绪的事情最是让人烦恼。

师爷是打算怎么处理的,回到村子的叶子是无从知道,她只是心里堵的慌,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让她的呼吸都不太顺畅。

如果说包子店的小陈媳妇死的时候她难过,那么李菜农的媳妇死的就让叶子内疚,前者她未曾见到,而后者则是在她眼前一点一点的死亡。

那三个字是什么呢?叶子在心里不停的嘀咕着,她也不停的模仿着李菜农的媳妇死前的口型,排列组合了无数个字,叶子依旧找不到一丝头绪。

到了家,叶子简单的做了饭菜,过程却是一直皱着眉头,心里的疑惑解不开,她打哪都不舒服。

而这时候,田春花把自己在家做的鞋子送过来,见叶子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便走过去,找了另外的板凳坐在她身边,揉着叶子的肩膀说:“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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