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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神复活-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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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头蛟细查冥吞盎神色,已知自己没有猜错,迟则生变,当下不再耽搁,手起掌落拍在翠莲天灵盖上,翠莲登时昏死过去。

  冥吞盎一见大急,叫道:“住手,枉你是龙族真神,却来伤害无辜。”

  九头蛟妄动真气,哇地又吐出一口鲜血,她却连嘴角的血迹也不擦抹,手掌仍按紧翠莲顶门冷笑道:“怎么,你舍不得了?放心,她还没死,若她死了,谁来给今日之事作证呢?”

  “什么作证?”冥吞盎有点傻了。

  看着冥吞盎那故作疑惑的表情,九头蛟讥讽道:“别演戏了,一炁星君是不是吩咐你要留下她的活口?”

  冥吞盎笑道:“疯婆子,你胡说些什么?”

  九头蛟冷笑一声道:“一炁星君知道我力劝丈夫退出仙魔之争,又暗中追查鳄儿中毒之事,才使出这个借刀杀人的毒计,既可以阻止真相败露,又可以令我丈夫与魔界结下死仇。我说得对么?盎帅?”说盎帅二字时九头蛟语气中已充满了不屑。 

  冥吞盎见九头蛟分析得头头是道,竟讶然反问起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见对方终于承认,九头蛟哈哈笑道:“那魔界元帅冥吞盎的魔功何其深厚,岂是你这点雕虫小技可以比拟的?你纵能化出他的容貌,可惜却使不到他功力的十分之一。”

  听九头蛟突然对自己大加藐视,假冥吞盎啐一声大骂道:“那冥吞盎算什么东西,有勇无谋,不过是一介匹夫罢了。”

  九头蛟再次压抑不住地狂喷出一大口鲜血后勉力笑道:“口气不小,不知阁下又是哪位不敢露脸的真英雄?”

  受此一激,假冥吞盎哼地一声道:“也好叫你死个明白,本人行不更名,坐不必姓,我就是…就是…”

  说到这里,假冥吞盎忽然抓耳搔腮起来,竟似忘记了自己的姓名一般。

  九头蛟期待的就是他这句话,然而呆等良久,那假冥吞盎急得满头大汗,却只是说不出来!

  因遗忘名字而变得焦燥的假冥吞盎终于怒火中烧起来,双眼中霍地放出凶光,一指九头蛟大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到底是谁?”

  九头蛟好笑道:“你是谁我怎么知道,却来问我?”

  假冥吞盎啊地一声大叫,眼中杀机陡现,失去理智般狂吼道:“都是你害得我成了这个样子,我要杀了你!”说罢呼一声径直扑向九头蛟,周围八颗星石俱是受他魔功所控,气机牵引下一起向九头蛟围攻上来。

  九头蛟知对方情绪已然失控,多说无益,欺对方不敢违背一炁星君的命令,将手中翠莲向前一丢,欲借那挡得一挡的功夫来争取最后的一线生机。

  然而九头蛟却没有料到翠莲身体撞向假冥吞盎的刹那,那假冥吞盎的身躯竟砰一声化作烟幕,电光石火般从金蟾身周漫过。九头蛟看得一惊之际,被那无数尘烟呼一声附上身来,手脚顿时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从四面八方扑来的五彩星石贯入体内,八道大力直逼元神所在,九头蛟感到了生命在瞬间化做了飞灰…

  ————

  赶走翠莲,鳕雪自己心中也是苦不堪言,秋霜雪纵是灾星,可自己同样也是害死母亲的元凶之一。尢为可恨的是那妖道清风,骗了自己不说,又杀死母亲,这个仇焉能不报?

  鳕雪越想越气,心中恨意难平,当下提剑出了川江径奔仙霞山五行观。

  夜中的五行观,早已不复往日生机,满观弟子散得一干二净,留下偌大的观院黑乎乎卧在那里,凄凉阴森。

  鲟雪来在巨石之前,知道凭自己的本领根本进不得石室,于是仗剑呼道:“清风,你给我出来。”

  呼喊数声全无动静,鲟雪气得一剑刺在石上,当地一声,由于用力过大,那剑竟被从中折断。

  鲟雪将手中断剑向地上一丢,哇地哭出声道:“好,你不出来,我便在这里守着,终要取你性命为我母亲报仇。”

  鳕雪正在伤心之际,忽听身后有人出声道:“你就是鳕雪?”

  鳕雪一回头间惊呼起来:“辄无隐!”

  呼声才止,鲟雪突然分辨出来的这个人与辄无隐终究有点不同,辄无隐若是黑夜化出的精灵,面前之人便是空气凝成的鬼怪,若有若无却同样的阴森可怖。

  “你是什么妖怪?”鳕雪一提手中剑,才发现空空如也,不由暗恨自己性燥,如今却是连个防身的兵器也没有了。

  “在下无影魔。”那妖用客气到令鳕雪吃惊的语气道:“鳕雪姑娘,你不是要找清风报杀母之仇么?”

  “是又怎么样?”鳕雪一时摸不清无影魔的动机,只好反问一句。

  无影魔嘿嘿一笑道:“正巧在下也要找他,咱们也算是同仇敌忾,便交个朋友吧。”

  “谁要和你交朋友了。”鳕雪听此人要寻清风晦气,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着恼起来道:“我自替我娘报仇,与你有什么相干?”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无影魔大笑出声道:“你与那羊妖是前世夫妻,有你在我手中,那羊妖自不会逃走,待我除去此妖,不正是替你娘报仇了么?”

  “谁跟他是夫妻?”鳕雪一听这话,登时发起急来道:“你有本事自己去找他,别把我和他扯在一起。”说罢回身便要跑开。

  身后响起笑声,无形的杀气席卷而来,鳕雪顿时动弹不得,被那股杀气卷上了大石顶上。无影魔嘿嘿笑道:“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

  无影魔说着忽然敛了笑声,转身目注空际。

  鳕雪先还要哭闹,见无影魔神态忽异,于是循他目光向远处望去,只见晨曦微露的天际白芒中,一点黑影自小及大,从远处空际斜飞而下。

  “鳕雪!”来人远远地便已惊呼出声。

  鳕雪一听声音便知是那个小鬼头清风,只是见对方看到自己时的震惊面容,她心中不由一阵迷惘,“难道这个羊妖真的在为我担心?”本拟好的许多骂人的脏话也便没有说出口。

  听清风一口呼出鳕雪之名,无影魔呵呵笑道:“好一对恩爱鸳鸯,今天你若再逃,便去地狱里与她幽会好了。”

  “好卑鄙的手段。”小道清风将一对羊眼霍地睁大,恶狠狠盯上无影魔道:“有种的放了她,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怎么你现今才有种说这话么?”无影魔故做挑衅般望着清风,口中语气却向鳕雪道:“鳕雪姑娘,看你的小情人很关心你呢。”

  鳕雪啐一声道:“羊妖,你用不着假仁假义,你害死我母亲,此仇不共戴天。”

  清风明知无影魔是在戏弄自己和鳕雪,却仍是不自禁开口辩道:“当时情况迫不得已,我若不下手,你母亲会死得更惨,牵制之下,更可能所有的人都逃不出地府。”

  “你胡说!”明知清风所言属实,鳕雪仍是哭骂道:“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被辄无隐掳走,我母亲也不会因此丧命,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如今还在这里狡辩。”

  “说得好。”无影魔幸灾乐祸道:“鳕雪,你只要开口求我,我立即将这害死你母亲的凶手就地正法,你看如何?”

  “放你妈的屁。”无影魔话音未落,清风的身形疾窜而起,却在扑近无影魔立身处丈外受阻骤停,如同飞蛾撞上了一个无形的蛛网。

  “前一次让你侥幸逃脱,你以为还会有第二次机会吗?”无影魔见控制住清风,冷笑一声道:“二位,受死吧。”说着伸出毒掌,向着鳕雪面门一指点落。

  鳕雪看不出无影魔这轻描淡写的一指有何玄机,但以此魔本领,绝对可以杀人于无形。自以为无幸之际,眼前突现三点寒星,三柄神剑从虚无中探出头来,直刺无影魔。

  这个变故不仅鳕雪没有料到,那无影魔也未料到。灾难毫无征兆地突然显现,快到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好个无影魔,不用掐决念咒,身形于剑芒闪现的同一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回轮到清风大吃一惊,被禁锢的身形倏地恢复自由,扑前一把抓了鳕雪升向空中。脚下杀机凛冽,无影魔二度现形,却终是迟了一步,被二人逃出杀机的包围。

  双方再次对立,俱是心中骇然。无影魔固然想不到清风另有神剑之技,清风却也惊骇于无影魔不仅能避过自己出其不意的杀招,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施以反击,阻止了自己和鳕雪落入石室。

  看着阻在石室前的无影魔,清风心知对方看准了自己的软肋,有了鳕雪这个累赘,除了面前这间石室,天下虽大,已没有能避开无影魔的地方。

  鳕雪被清风牵着手端立空中,心中痛苦难决,清风的舍命相救已让她再不知该把这个小道童当做敌人还是朋友了。眼见危机未过,鳕雪暗自安慰自己道:“清风遭遇大敌,我怎可趁人之危对他不利?”这样一想,心中也便安定下来,暂且不语,静观事态发展。

  无影魔连番失手,登时被激起凶性,发狠道:“小小妖孽也敢与魔界为敌,今天上天入地也要将你碎尸万段,替癸天奴报此大仇。”

  清风羊眼不睁反眯,嘴角掠过一丝毫不逊色于无影魔的狠毒笑意道:“别吹牛,今天还说不定谁会逃呢。”

  见清风也发起狠来,无影魔气极反笑,大指一竖道:“有种,但愿你的功力有你的口气这么硬。”

  清风也张起双臂,如一只即将暴发的猛兽般道:“绝不会令阁下失望!”

  双方到此说僵,无影魔身周气息无声自动,整个五行观如陷入无形烈焰之中,变得升腾而不真实起来,紧接着一切倏然静止,蒸腾的世界仿如从燃烧中一下浸入彻骨的冰寒,在这骤现的停顿中,无限的杀机犹如万马奔腾、席卷而来。


鳕雪哪里见过这等可怕的魔焰,尚未交锋,心中意志已被这憾人杀意摧残,啊一声大叫起来。叫声才起,腾腾气浪中忽然闪现道道银芒,十支长剑骤然现形,团团围在鳕雪身周,急速飞旋间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劈碎了层层气浪,将鳕雪牢牢护在核心。

  海浪般怒涌的杀意不断增加,却终不能冲破剑网,鳕雪心中渐渐安定下来,想到值此最危险的时候,清风不顾自身,却用神剑护住自己,心下一阵感动,不自禁去望清风,然而那小道清风却已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无影魔惊讶地看着那疾旋的飞剑,此时才知这个羊妖的实力仍是远远地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正想不通因何只分开短短半夜的时间,羊妖的功力便能奇迹般提升过倍之际,强烈的危机感已自脚下传出,那凛冽至要摧天憾地般的巨大力量刹那间破土而出,一对尖尖的羊角眨眼间扑刺上来。

  “来得好!”无影魔体内凶性完全暴发,身形在一瞬间融化、凝结。成为水晶球般的体内因蓄积了巨大的能量而射出烈日般耀目的光芒,一对巨拳从球体内直砸出来,以泰山压顶的气势击上羊角。

  与此同时,围绕在鳕雪身周的杀意也如雪球般翻滚急旋在一起,一个如同打开了通往冥界至深黑暗处玄门的巨大空洞发出摄人心魄的厉啸,向鳕雪立身处扑噬过来。

  在那如同引爆了永不停止的隆隆雷鸣声中,五行观连同羊妖一起,被无影魔的无上魔功打入地下。尘嚣而上的泥土中,无影魔的身形也如断线风筝般飘飞出去。

  “咔嚓!”一道闪电劈碎闷雷,集所有飞剑凝结成的神剑终与无影魔的杀气拼在一处,如天雷启动,清风的宝剑内竟穿出一道五彩霞芒,巨龙般撕碎了无影魔的杀气,其势不停,撞上石室一角,竟将那受上清老祖金刚决保护,仿似亘古不坏的玄冰巨石劈飞一块,这才恋恋不舍地吐着光舌缩回剑内。

  “天地乾坤剑!”翻飞中的无影魔再禁不住心中震憾,不顾收束身形,惊呼出声。

  从地面窜出的清风一把操回神剑,横剑点指道:“无影魔,你再吹牛给我听听。”

  无影魔定定地立在空中,仿如此时才认识了清风般呆呆盯住对方问道:“这把剑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清风不屑哼道:“你管不着,想要就凭你的本事来夺啊。”说罢一把拉住鳕雪,大步向石室跨去。

  看着清风与鳕雪的身形没入石室,无影魔再没有半点拦截之意。适才一记硬拼,清风已显露出不在自己之下的神功,再加上这把无坚不摧的上古神兵,无影魔自畴凭自己的功力已无法收伏此妖,他的身形渐趋透明,在晨光下消失不见。

  才进石室,清风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倒地不醒。

  鳕雪吃了一惊,只当这妖又在玩弄什么玄虚,然而细看时,刚才还神气活现的清风,此刻已然面如白纸、气若游丝,一缕血水顺嘴角溢流出来。

  “妖孽,你也有今天?”鳕雪一把抄起清风掉在地上的宝剑,剑尖对准了清风的心窝。

  蓄势良久,鳕雪这一剑却怎也刺不下去,看着这个一脸稚气的面容,鳕雪满脑子浮现的都是与清风在石室中嘻戏打闹的情景,哪里能当他是妖?况且那无影魔讲得明白,若没有她鳕雪,无影魔根本困不住清风,清风之所以和无影魔舍命相拼,完全是为了救自己。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为什么偏偏你又是我的杀母仇人?”当啷一声宝剑掉落,鳕雪伏地痛苦出声。

  “鳕雪-鳕雪-”一种尖细而遥远的声音传入耳中,鳕雪吓得一激伶,顿时停了哭声四下打量起来。

  石室中仅有自己和清风,这声音从哪里而来?莫不是黑暗中的恶灵闪现!

  鳕雪背上寒气直冒之际,忽然看到了这石室冰壁之后那隐约透出的蝙蝠身影,一丝生气仿佛正从这本应冻僵了五千年的怪物身上慢慢渗出。

  “是我,是我!”见鳕雪望向蝙蝠所在处,那声音顿时变得欢喜起来。

  鳕雪凝神细看,果见那蝙蝠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然睁了开来。见这蝙蝠缩翼垂眉十分可怜,鳕雪忍不住问道:“你是谁,因何会被囚禁在这里?”

  那只蝙蝠用微弱的声音道:“我本海皇座下百变蝠神,因当年蟒神与阿修罗争霸魔界,败亡北昆仑,我不愿归降阿修罗,只身逃亡人间,沦为仙界捕猎的对象。后终被上清老祖囚在此处已有五千年之久,是你们砍去石室一角,破了金刚决的部分法力,我才有机会和你讲话。”

  “原来你便是那只蝠精。”鳕雪暂忘了悲痛,回忆道:“我听母亲说过,当年女娲娘娘创造人类,同时造出了麒麟与凤凰,麒麟生下百兽,凤凰诞出百鸟。但在麒麟与凤凰未出世的混沌之初便已有三种神兽存在,一是出生即具法力,可上天入地的神龙;二是非鱼非兽,力大无穷的神鳄;三是非兽非鸟,可吸食生灵魂魄的蝙蝠。神龙已逝,却留下繁衍庞大的天龙、水龙二族,鸿蒙神鳄也已隐入鳄龙潭,退出仙魔之争,这剩下一个蝙蝠精,想必就是你了?”

  “原来姑娘也听说过在下之名。”百变蝠神欢喜道:“那么请姑娘念在这一点旧识下,施以援手,放出在下。”

  “谁认得你了!”鳕雪适才提到母亲,不由得再次悲伤起来,想到自己凄凉身世,流泪骂道:“蝙蝠精你作恶多端,被上清老祖囚在这里,正是罪有应得。”

  百变蝠神挨骂,却依然嘿嘿笑道:“我纵有千般罪孽,却没有对不起姑娘的地方,我知姑娘心意,对这只羊妖下不去手,你只要放我出去,我定替你报此杀母之仇。”

  鳕雪听得心中一动,这也倒是实情,自己既然下不了手,便假借他人之手好了。

  想到这里,鳕雪不禁再次开口问那蝠精道:“我如何才能救得了你?”

  百变蝠神一听喜道:“若在平日,以你的功力便想救我也是枉然,然而如今金刚决已现破绽,姑娘只需将室顶之内的金刚镯取出,我自有本领脱困。”

  鳕雪顺百变蝠神所讲处抬头去看,果见一只手镯嵌在里面,但看那样子,决不好取,于是皱眉道:“我石室乃是坚冰所化,以我的本领怎能破得开此冰。”

  百变蝠神得意笑道:“姑娘可知你脚下丢着的乃是太清老祖的天地乾坤剑?这件上古神兵连石室都可劈开,以它挖出金刚镯,还不是容易之极?”

  鳕雪一听有理,当下捡起宝剑,然而目及清风,却又犹豫问道:“百变蝠神,我放你出来,你当真会杀了这个羊妖么?”

  “当然,当然。”眼见脱困有望,百变蝠神哪里还不发誓赌咒、连连保证。

  当啷一声,鳕雪将手中宝剑往地上一摔,倒把个百变蝠神弄得一头雾水。

  “你是什么东西?”鳕雪叉腰骂道:“这羊妖是我的仇人,杀不杀他我自会作主,要你来多事?”

  百变蝠神一愣之际,怎还猜不透这丫头的心事?忙讨好道:“姑娘说得极是,你杀不杀这个羊妖,我又怎会干涉,只是姑娘难道没有其他心恨的仇家?只要姑娘肯放我出去,我定当替姑娘向这些人讨回公道,以谢姑娘的恩情。”

  是呀,鳕雪眼前一亮,咬牙道:“那骇魂魔实是致死我娘的罪魁祸首,纵将她剥皮煎骨,也难消我心头之恨,还有辄无隐,若不是他将我囚往地府,我母也不会惨死在罗丰山中,此仇定当要报。”

  “这就是了。”百变蝠神打蛇随棍上,也做出一副切齿状道:“阿修罗杀死蟒神,囚禁海皇,害我受尽苦难,骇魂魔和辄无隐俱是他的手下帮凶,这些人我杀一百个也不嫌多。既然她是姑娘的仇家,我断然不会放过她们的。”

  “好!”鳕雪噌地弯腰拾起地上宝剑道:“我可以救你,但妖孽之言实难令人相信,你可敢对天起誓,倘脱困后伤害我…我俩…”鳕雪吞吐之间终下定决心指着清风对百变蝠神道:“倘你脱困后伤害我俩,便死于此剑之下。”说着抬起手中宝剑,那意思是要百变蝠神对着剑向天起誓。

  “我在此对天起誓!”良机当前,百变蝠神半点不敢迟疑道:“倘我脱困后伤害姑娘及这位朋友,教我异日死于此剑之下。”

  当地一声,鳕雪挺剑上刺,果然那剑刺入了壁顶,鳕雪连刺数下,那金刚镯四围坚冰渐渐松动,再奋力一凿,金刚镯连着一块坚冰掉落地面。

  “这就可以了么?”鳕雪问了一句,没有回音。再看壁中蝠精,已不见踪影。

  “百变蝠神,你在哪里?”鳕雪急道:“你要说话算话,你还没替我娘报仇呢。”

  比室中玄冰还要冷的一道寒气莫名起自心底,鳕雪感应到恐惧来自上方时猛一抬头,一只充斥了石室大半空间的巨形蝙蝠现出形来,比铜铃还要大上两圈的蝠眼闪着寒光盯在鳕雪脸上。

  鳕雪怎会料到那被囚在石壁中的可怜小蝙蝠脱困后竟然会变得如此可怕,慌道:“你可是立了誓不伤害我们二人的。”

  百变蝠神嘿嘿一笑道:“凭你们两个无名之辈还不配让我动手。况且我已对我的宝剑立誓,触了霉头可不大吉利。”

  “你的宝剑?”鳕雪一听不妙,刚想把剑往身后藏,一股大力忽现,鳕雪把持不住,手中剑嗖一声飞向百变蝠神背上。

  百变蝠神眼中冷电暴射,寒声道:“这把天地乾坤剑岂是你们这种人配用的?那上清老祖将我囚禁五千年,此仇不报非君子,若不将三清观连根拔起,难消我心头之恨。”

  鳕雪再看此时的百变蝠神,哪里还有半点可怜的样子,她心中害怕,却仍是仗起胆子道:“你答应了为我娘报仇的,你可不能食言。”

  百变蝠神双目一瞪,鳕雪的身子呼一声向后飞出撞上冰壁,全身如被一股无形之力按住,登时喘不上气来。

  百变蝠神发怒道:“我不杀你已属开恩,你竟还敢来要协我。我的誓言已然兑现,下次再让我遇到你们二人,定斩不饶!”说罢背上神剑忽然自动窜出,如箭迸发,向上射穿石壁,直飞出去。

  百变蝠神的身体立时拉长开来,化作一缕幻影,从剑洞中穿行而过,最后终在天地乾坤剑剑鞘追射而出的嘭然声中消失不见。

  失去支撑的鳕雪摔落地面,放声痛哭。

  “姐姐莫要伤心。”

  听到有人安慰,鳕雪抬头,却见清风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此时的清风一对大眼明澈可爱,哪里有半分妖气,完完全全便是那个曾逗得自己开心的小弟弟清风。

  “我――我弄丢了你的宝剑!”鳕雪说着又哭了起来。

  “没关系的。”清风心中明明懊恼得要命,偏是半点也不忍见鳕雪伤心,安慰道:“以那蝠精的本领,便是我醒来也守不住这把剑,能留得性命已是多福,姐姐莫再难过了。”

  “你真的不怪我?”鳕雪当然知道清风是在安慰自己,若不是自己听信蝠精谎言,哪里会有这个结果,当下愧疚道:“我会替你把剑夺回来的。”

  清风明白这只是鳕雪道谦的话,她岂会是百变蝠神的对手?当下也不点破,赞同道:“这剑是师父留给我的,自然要将它夺回来,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仙魔两界都与我交恶,这里随时可能会有人到来,石室已破,你我需要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所。”

  鳕雪定定地看着清风,半晌叹息一声,幽幽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因何要滥杀无辜,惹得仇家遍地呢?”

  鳕雪此言虽是责备,却不提母亲之事,显然已将自己列在了清风的“仇家”之外。

  清风也叹道:“是命吧。打一开始,我似乎便被排除在仙魔两界之外,仙要诛我,魔要灭我,若辄无隐所言属实,连我的老师都是在利用我,为了生存,我实在没有其它的路可走。”

  听清风说得可怜,鳕雪不自禁伸手拉住清风以示安慰。两人握手片刻后鳕雪问道:“那辄无隐说你的老师便是玄湍阴魔,这阴魔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清风的回答出乎鳕雪意料。“师父来时俱在梦中,我只记得他教的法术,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长得什么模样,我却是全然无法记得。”

  “如此说来,辄无隐的话也不一定是假。”鳕雪真正体会到了清风内心的无奈。“不是你不容于仙魔二界,而是你有一个被三界视做公敌的师父。”

  二人沉默良久,清风站起身来道:“咱们走吧!”

  鳕雪茫然道:“去哪里?”

  清风眼中神芒一现,恢复了受伤前的神采。“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咱们虽然惹不起辄无隐,但那骇魂魔却也该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鳕雪一听霍地立起道:“我和你一起去。”说罢跟在清风身后穿出石室,这一刻在她心中,第一次成功忘记了龙鱇的存在。

  ————

  在泰山等候岳山震帝消息的碧霞元君同样不会想到等来的竟是化身为君儿的鸠盘荼。

  见捧着自己真身的鸠盘荼全无敌意,碧霞元君十分诧异,忙询问缘由。这鸠盘荼也不隐瞒,将事情原委道出。

  原来鸠盘荼逃出华山后便将陈镜瓶抛下云端。那玄阴牝母果然顾不得理会陈镜瓶,一路死追鸠盘荼,直奔泰山而来。

  鸠盘荼逃往泰山的目的非别,她在魔界已无人可求,只好寄希望于仙界中人的侠义心肠,只要泰山众仙肯施以援手,怀中的君儿便可逃过一劫。

  然而鸠盘荼此时所受伤势非同小可,尽管没有了陈镜瓶的负累,却依然被玄阴牝母截在了泰山脚下。带伤交手之下,君儿被玄阴牝母夺去,鸠盘荼拼死反击,得到君儿的玄阴牝母又怎肯与她拼命,一击得手,径自离去。

  鸠盘荼伤上加伤,无力再追,只好就地潜伏,务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功力,阻止玄阴牝母与君儿合壁。

  一闭眼,两个时辰匆匆而逝,稍稍恢复功力的鸠盘荼不敢耽搁,经过与君儿的双修,彼此体内留有对方的气息,凭着这种感应,鸠盘荼很快追踪到了君儿的踪迹。然而当她找到君儿时,却骇然发现君儿体内魂魄全无,成了一具干尸。

  其实不难想象,以玄阴牝母的狠毒,一旦无法悟通双修###的窃要,定会以牺牲对方的代价来完成提升本身血冥功力的目的。

  抱着君儿的尸体,鸠盘荼心中万念俱灰,在“用情如一”的作用下,她的一切思维都已随着君儿的逝去而停止。

  说完这一切,鸠盘荼脸上露出微笑,只是这笑容落在碧霞元君眼中,看到的却是一种毫无生气的空白,是一种任何痛苦都已无法再刺动神经的死亡微笑。

  “鸠师——”碧霞元君刚要说话,却被鸠盘荼摆手制止住了,只听她继续道:“我虽然没有向金光道友做出过任何承诺,但十大镇殿金甲天神与温琼元帅的援手之德却不能不报。”鸠盘荼说着将碧霞元君的真身恭恭敬敬摆在地上,转身便要离开。

  “鸠师且慢!”碧霞元君知道鸠盘荼这一去必是赴死,恻隐之心大动,劝道:“鸠师,你与君儿之间根本毫无瓜葛,你又何必为他而萌生去意?”

  鸠盘荼脸上再次浮现笑容道:“我与他之间的感情虽是靠情药所系,但我很感激这个药让我体会到了一种不会因对方原因而发生改变的全意付出的真爱。这种将生命系于爱人身上的感觉是如此微妙,如此幸福,令我明知是毒而甘之若怡,尽管它让我承受了我原本承受不起的痛。”

  “鸠师怎么会这么想?”碧霞元君皱眉道:“情药下在我的真身体内,你现在既然离开了这具法体,时间一久,心中毒念必然会慢慢消失,鸠师还请三思。”

  鸠盘荼摇头道:“虎药师用药,神奇莫测,虽通过身体入药,最终承受的却是体内元神,因此药效散去,身体可还归清白,但我的灵魂却已永久地归属于君儿了。”

  “好歹毒的手段!”碧霞元君无计可施,只好拖延道:“我现在占用水玉身体,她虽是魔,但我却不愿凭借这种手段占她便宜,烦请鸠师将这具真身还与水玉,将来在战场上我与她再凭本领一决高低。”

  “仙家行事果然不同于魔道,可惜我没有陈镜瓶般弃暗投明的勇气。”鸠盘荼悔恨地转过身道:“多谢元君好意,魔障在我心中,没有人能帮得到我。惊魄铜镜已碎,水玉丫头的魂魄也随之烟消云散,元君若肯替她将真身择地掩埋,也算那丫头没有白来世间一遭。”

  鸠盘荼说罢不再回头,离了泰山径奔华山劈芽谷白睛洞。

  此时的白睛洞已然在阴辇迪迸裂铜镜之时化为一片废墟,化身君儿的鸠盘荼面对废墟摊开双手,脸上露出甜甜笑意道:“我知你一生凄苦,虎药师虽然害你不浅,但这里却是你曾经生活过的最幸福的地方。如今我带你回到家中,就让我的元神伴着你的真身永久长眠于此。”

  鸠盘荼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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