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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神复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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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光道人微笑道:“鸠师认为以八腊行为,当得起一个神字吗?”

  鸠盘荼听对方现在居然尚有心情谈论神魔称谓,无奈苦笑道:“假若阿修罗入主天庭,神、魔还有什么分别?”

  “神、魔之别自在人心,鸠师迟早是我道门中人。”金光道人说罢拱手告别,一道金光灿闪远去。

  鸠盘荼知道金光道人貌似安然,其实心急救人,所以说走即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鸠盘荼突然间若有所失起来,想想自己手下四大妖娃已去其二,骇魂魔又心生反意,只剩一个陈镜瓶尚属忠心,先时气她言语放肆,此时不禁后悔将她独自一人留在华山。

  想到这里,鸠盘荼心下担忧,身随意动,乘云直下。

  未到华山,已见一片狼籍。鸠盘荼心中大惊,急奔坍塌的神道宫中。

  “谁?”一声断喝传来,空中飘下了霜粉雪花。 

  鸠盘荼止住身形道:“霜王、雪王别来无恙?陈镜瓶可还在这里?”

  “原来是鸠师大驾光临。”一阵笑声中霜消雪化。

  闻声如见人,鸠盘荼脑中浮现出雪王那妩媚的笑容。

  片刻间,两条倩影游鱼般滑至身旁,左边一位阿娜少女,一袭雪白的轻丝长裙遮了脚面,腰间慵慵懒懒扎一根白色缎带,看似随便,实则精心,配上随风轻拂的长发、轻盈妩媚的笑容,给人一种柔若无骨的感觉,若非眼窝中如细绒般纷飞的雪屑表露了她诡异的身份,还真会召来怜香惜玉的狂蜂浪蝶们把她当了弱质女子而要想方设法百般呵护,这副放浪与娇柔相结合的神态与鸠盘荼想象中一般无二,正是那个时时带笑的雪王。

  雪王右手并肩而来的霜王却与雪王截然不同,一副天生的冰霜傲骨,黑色丝衣裹在妙曼浮凸的身躯上,与露出衣外那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黑白分明间倍显高贵,整个人如同她眼内泛起的霜寒一般,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使人感到是那样的高不可攀。

  看到二人神色如常,鸠盘荼心中略定,笑道:“两位妹子越发地漂亮了。”

  雪王咯咯一笑,花枝般摇动着身躯不依道:“连鸠师也来调笑人家吗?”

  鸠盘荼心中一阵苦笑,这雪王撒起娇来竟是不问男女,怕她再发嗲,忙正色道:“华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霜王皱着眉一语不发,仿佛有什么心事。雪王却是咯咯笑道:“这都是鸠师的好下属,我那镜瓶妹子干得好事。”

  “陈镜瓶?”鸠盘荼一笑道:“她还没那个能耐在妹子你面前逞强吧。”

  雪王依然笑眯眯道“鸠师若是不信妹子的话,大可问我六姐,她可是从来都不屑说谎的。”

  见鸠盘荼向自己望来,霜王瞪一眼雪王道:“你只管说便是了,何苦来为难我。”

  看霜王神色,鸠盘荼怎还不知另有内情,沉下脸道:“镜瓶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鸠师莫急!”雪王笑嘻嘻把话接过去道:“镜瓶妹子在我二哥风王手中,任他对我那妹子有一千个念头,又怎敢得罪鸠师。”

  鸠盘荼心中火起,寒声道:“雪王在威胁我吗?”

  雪王仍是那副笑容可掬的样子道:“鸠师想到哪里去了,妹子我是那种人吗?”

  鸠盘荼哼一声不再理会雪王,转对霜王道:“陈镜瓶现在哪里?请霜王如实相告。”

  霜王看了鸠盘荼一眼,叹口气道:“请鸠师跟我来吧。”说罢转身,带起一股寒风当先掠去。

  鸠盘荼毫不迟疑,飞身跟上,雪王嘻嘻一笑,从后随来。

  一行三人眨眼间来在神道宫中。此时的大殿早已坍塌,连三清道祖的法像也被埋入废墟不见,只有巨大的石柱伴着满地石块告诉人们它曾存在的位置。但在这已毁大殿的一角,却被人硬生生开辟出一块净地,风王、云王负手而立,在二人面前伏地不醒的女子看背形正是陈镜瓶。

  鸠盘荼虽然心中暴怒,却不莽撞,落下身形质问道:“云王你可真是好胆。”

  云王眼中呼一声翻现云团,胖胖的脸上挂出笑容,细声细气地道:“鸠师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鸠盘荼冷笑道:“我曾经警告过你,不许你再打陈镜瓶的主意。”

  云王脸上笑意渐浓,声音却骤转冰寒道:“我打不打她的主意,关鸠师什么事呢?” 

  鸠盘荼嘿嘿一笑道:“你这么说是摆明要和我做对了!”

  “怎敢!”云王寸步不让地道:“陈镜瓶勾结仙界中人,私放碧霞元君,损毁我华山行宫,罪不容赦,在下要将她交给阿修罗大魔王亲自处置,望鸠师不要横加干预。”

  听对方抬出阿修罗来压自己,鸠盘荼眼中腾地燃起了无可扼制的怒火,盯住云王哈哈大笑起来,直把个云王笑得毛骨悚然时这才一字字道:“陈镜瓶是我手下,她的过错自有我一力承担,大魔王要见她,我会带她去,什么时候轮到你云王来出头?”

  见鸠盘荼发怒,云王忍不住拿眼去看旁边的风王,然而风王却自顾立在那里,一言不发。

  鸠盘荼终是出了名的一代魔头,对恃之下,云王开始胆怯起来,尤其风王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那云王尴尬之下竟拿眼向地上的陈镜瓶望去。

  鸠盘荼心中暗嘘出一口冷气,在天庭负的重伤尚未复原,一旦泄露底细,自己一个人决不是这四王的对手,能善了最好不过。

  当下鸠盘荼缓下语气对云王道:“今天的事我也不与你计较,以后倘敢再打陈镜瓶的主意,我决不会放过你!”说罢径直走向伏地的陈镜瓶。

  风王一见鸠盘荼靠近,一转身向旁走开,摆明要置身事外。云王却是一步步后退,眼睛死死盯住鸠盘荼,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鸠盘荼一边提高警惕防备四王,一边探手去查陈镜瓶境况,便在这时,她看到了云王脸上闪出不同于以往的微笑。

  鸠盘荼蓦地想起云王先前看向陈镜瓶时的表情。那决不像是在考虑该否要将陈镜瓶交给自己,而更像是在求助!

  鸠盘荼霍然醒悟,然而已经迟了。无数的黑烟细水般顺着她探向陈镜瓶的手流上身来,凝成一件烟雾囚衣将鸠盘荼牢牢困住。

  随着一阵笑声,地上的陈镜瓶已幻化成一团黑烟,布偶般的玄阴牝母露出形来大笑道:“妹子,原来你受了伤,枉姐姐我费心演了这场好戏。”

  鸠盘荼再想后悔已来不及,几次挣扎摆不脱黑烟笼罩。心沉入底道:“玄阴牝母,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我怎么舍得!”玄阴牝母嘿嘿一笑道:“我还指望妹妹你教我血冥###呢。”

  “妄想!”鸠盘荼暴喝道:“你害死鸩郎,此仇不共戴天,我鸠盘荼对天起誓,倘能脱身,第一个取你性命。”

  玄阴牝母毫不动气,哈哈笑道:“妹子还是这么天真。”说罢语气一转咬牙恨道:“那鸩羽魔与我合练血冥###不成,竟吸走我的精气,至使我大好容颜变成现今这副模样,这个仇,我该不该报?”

  “你也有脸说!”鸠盘荼怒道:“那血冥###可在瞬间使人脱胎换骨,看似简单,然而却需两人合体而为。一方要全心全意地施为,一方要放开身心接受,任一方出现异心都会导致意想不到的后果,是你戒心太重,不肯付出,咎由自取,怨得谁来?”

  鸠盘荼说着,想起与情郎的恩爱缠绵,不禁悲从中来,凄然道:“鸩郎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当年与你初练###,始终不得其妙,至使出现差错。后来他曾向我谈及此事,自称有愧于你,我知他对你一直不能忘情,一念之错下,竟生出与你双飞之心,默许鸩郎助你恢复容颜,没想到我的妇人之仁却生生将鸩郎送入了死地。”说到这里,鸠盘荼已然忍不住流下泪来。

  玄阴牝母听得一阵大笑,满含嘲讽道:“我的傻妹子,你真相信他的话吗?只有你才会傻到对他毫无防范。他利用你独特的体质练成血冥###,自认为魔功无敌,连阿修罗大魔王也不放在眼内,替我恢复容貌只是个幌子,暗地里竟利用我与夫人罗刹女交好的关系,胆大妄为打起了夫人的主意,以至招来杀身大祸,是夫人一怒之下亲自出手将他除去。阿修罗大魔王知道此事后十分震怒,若非老姐姐九子鬼母护着你,大魔王早将你一并诛除了。”

  “胡说”鸠盘荼霍地抬起头来,眼内近乎崩溃般的疯狂眼神如两把利剑射向玄阴牝母道:“夫人行事一向磊落,若是她下的手,又何必骗我,是你、你在撒谎,堂堂玄阴牝母竟然卑劣到挑拨离间的地步,你真无耻!”

  听到鸠盘荼歇斯底里般地大吼,玄阴牝母又是一阵大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悠然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夫人根本不屑瞒你,阿修罗大魔王也因此迁怒于你,只是老姐姐顾念与你的情谊,这才横加插手,迫大魔王与夫人强自压抑,你忘了当年蟒神是因何事败亡的吗?此事犯了阿修罗大魔王的忌讳。可笑你还一心妄想在魔界立足。”

  鸠盘荼听得心中震动,表情也突然间镇静了下来,虽已泪流满面,却仍强自摇头哼道:“你想怎么样,直来便是,何必编出这种谎言伤我,你当我是那些悲悲切切的小女儿家吗?”

  玄阴牝母撇嘴道:“信不信自是由你。只是教不教我血冥###却由不得你。”

  鸠盘荼突然哈哈大笑出声道:“玄阴牝母你真是一厢情愿得很!你也知修那血冥###的决窃,便是你要做个女龙阳,也生不出那真龙角。”

  玄阴牝母嘿嘿一阵冷笑道:“你用不着在这里说疯话。我自有办法让你乖乖伏首。”说罢布衣下忽然窜出两只烟爪。风、云、霜、雪四王看得清楚,只见玄阴牝母摊开的烟爪内各摆着一个白色的瓷瓶,

  霜、雪二王自是知道那瓷瓶上分刻着的一行小字是“用情如一”和“移情别恋”,她二人辛辛苦苦得来的奇药如今却成了玄阴牝母用来对付鸠盘荼的工具,虽不甘心却是无可奈何。

  黑烟笼罩中的鸠盘荼纵声大笑起来。她长期处在一种受排挤、打压的环境中,精神本就十分抑郁,如今又身陷绝地,再加上惊闻当年真相,一直赖以支撑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塌下来,觉得生活突然间变得了无生趣,一种逃避现实的思想蔓延脑海,眼前一切已然变得似幻似真,见了玄阴牝母手中的药瓶,虽明知对方企图,却是哈哈笑道:“当年你要是有这药,确可让鸩郎全心全意对你,可惜如今便是让我爱上你也无能为力了。”

  “亏你也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玄阴牝母不屑道:“你便给我提鞋我也嫌脏。”玄阴牝母说着,体内又窜出一只烟爪,将用情如一的瓶塞拔了开来,而紧随窜出的第四只烟爪内却赫然握了一根长发。

  风、霜、雪三王看得俱在一旁摇头,为鸠盘荼落毛凤凰不如鸡的悲惨结局唏嘘不已,唯独云王眼睛发直,似想到了什么,竟突然跨前跪倒在玄阴牝母面前,急急表白道:“牝母大人,我愿助你恢复容颜,决不会三心二意,请你相信我的一片忠诚。”

  众人虽看不见玄阴牝母那笼罩在黑衣之内的脸部表情,却也感觉到了她对云王行为的不齿。

  只见那玄阴牝母连话也懒得说,呼一声,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烟爪已然凌空直下,一把掐上云王的脖项,风、霜、雪三王欲待求情时,云王的惊呼已是远在云外。

  玄阴牝母动作不停,烟爪内的发丝无风自燃,化作一缕飞灰窜入敝开的瓶内。下一刻那烟爪已将鸠盘荼的樱口捏开,鸠盘荼却只是嘿嘿傻笑,并不抗拒。

  “住手!”随着一声断喝,远去的云王忽然重新站在神道宫的废墟之内。这回不光风、霜、雪三王一时间变得噤若寒蝉,便是玄阴牝母,隐在黑袍内的身躯也不禁骇得抖了一抖。

  玄阴牝母当然不会怕去而复返的云王,但那一声断喝却是出自一代盖世女魔头:九子鬼母的魔口。

  玄阴牝母讪讪收起药瓶之际,九子鬼母那怒冠黑衣的巨大身形已然出现在神道宫中,只见她将披风一抖,忽喇喇一阵大响,满地的大石巨柱俱被扇起的罡风震为齑粉,散落山下,伴着九子鬼母那落地的身形,恰似在验证她女魔王的身份。

  又是四道身形随后飘落,众人识得是罗刹女座下八色妖娆中的花含玉、姒莲萼、香色旖、风光骀,这四女俱是霞衣玉带,下落间衣袂拂荡,伴上巧笑嫣然的绝色容颜,足使人一见倾心、神摇意动。

  玄阴牝母语气变得也是极快,呵呵一笑迎向鬼母道:“姐姐怎么也来了?这小小的华山积了什么福,能迎得姐姐大驾光临。”风、霜、雪三王也忙上前见礼,那云王更是连声感谢鬼母的救命之恩。

  听玄阴牝母东拉西扯,九子鬼母眉头一皱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药?”

  玄阴牝母嘿嘿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姐姐的法眼。这还不都是为了我那糊涂妹子!”

  九子鬼母哼一声道:“你们两人什么时候能不再这样明争暗斗?”

  玄阴牝母忽然如小女儿般发出委屈不依的声音道:“姐姐总是护着鸠盘荼,为了避开她,妹妹已经躲入魔宫,托庇于夫人,姐姐还要人家退到哪里去?”

  九子鬼母却不吃玄阴牝母这套,直截了当道:“放了她!” 

  玄阴牝母一跺脚撒娇道:“妹妹不敢,她刚才还说要取我性命呢!”这话说得十分娇嫩,可惜隔了黑袍,只是一个大布偶在那里扭捏做态,瞧在众人眼里古怪之极,玄阴牝母身后的花含玉、姒莲萼、香色旖、风光骀忍不住笑出声来。

  “鬼话连篇!”九子鬼母拿这个手下毫无办法,骂一句后径直走向鸠盘荼。

  “姐姐且慢!”玄阴牝母见九子鬼母要亲自动手释放鸠盘荼,情急下闪身挡在九子鬼母身前大声叫道:“她已经知道了鸩羽魔身死之迷,以她的乖拗,放了她,只怕会给魔界留下祸患。”

  九子鬼母瞪一眼玄阴牝母,却没有出言怪她,只是淡淡道:“一切自有定数。”说罢伸出干枯嶙峋的大手,一道爪影跨越拦路的玄阴牝母向鸠盘荼处伸去。

  “鬼母请慢!”空中这时突然传来话音,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鬼母冷笑一声,暂时收了鬼爪。

  在场众人齐抬头间,猛见一只大脚从云中跨下,遮天踏来,在即将当头的刹那缩做普通人三四倍大,轰一声踩上神道宫地面。华山为之三颤之际,一个头大脚大手也大的怪人已然立足眼前。

  见对方如此卖弄,九子鬼母心道妹妹果然没有说错,心中先入为主,不禁对阴辇迪起了反感,眼中冷电一现,寒声问道:“迪帅有何指教?”

  来者非别,正是阿修罗座下四大元帅的头一位:阴辇迪。

  这阴辇迪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九子鬼母的不悦,摆出一副认真的神态道:“鬼母爱护手下,诚然可嘉,但玄阴牝母所虑也非是无由…”

  鬼母一听阴辇迪竟然在向自己说教,心中不悦,打断对方话头道:“迪帅偷听我们谈话?”

  阴辇迪一脸庄重道:“我心忧华山战事,正准备前来,自然听到了二位的谈话,玄阴牝母适才所言不假…”

  鬼母听得阴辇迪连属下也不自称,而且将自己的责问一言带过,登时大怒,再次打断对方话头道:“这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事,迪帅就不必插手了。”

  阴辇迪讨了个大没趣,但此人似乎极不识相,依然开口笑道:“鬼母的气度不会这么小吧?”

  九子鬼母听对方避重就轻,采取旁敲侧击的手段,显然是要干预到底,这种人最是讨厌也最是无赖,心中不屑,嘿嘿冷笑道:“那就请迪帅直言吧。”

  阴辇迪对九子鬼母的不善言词置之一笑,毫不介意地道:“其实这事很简单,鸠师的心结全在鸩羽魔的身上,假若鸠师和鸩羽魔之间没有了感情,她也就不会再为一个无情的人而执迷不悟了。”

  阴辇迪说罢,向玄阴牝母伸出双手道:“请牝母将用情如一和移情别恋的药暂交给我。”玄阴牝母迟疑了一下,身上缓缓滑下二道黑雾,长索般将药瓶送入了阴辇迪的大手之中。

  阴辇迪看也不看,随手又将用情如一的药瓶丢回给了玄阴牝母。

  九子鬼母在一旁突然发出一阵大笑,便连阴辇迪喂鸠盘荼喝下移情别恋也不阻止,只是笑道:“事情既已了结,我要带小鸠去了,迪帅可还有什么吩咐?”

  听到九子鬼母的讥讽之言,阴辇迪神色不动,只淡淡吐出两字:“不敢!”

  九子鬼母突地收了笑容,发出重重一声冷哼,巨大的鬼手一抬,如狂风拂过一般,束缚在鸠盘荼身上的烟雾呼一声被吹个干干净净。

  鸠盘荼仿佛此时才回过神来,冲九子鬼母叫一声“姐姐!”痛哭出声。

  九子鬼母上前拉了鸠盘荼,也不向在场众人辞行,呼一声化出阴云直向天外,四位妖娆:花含玉、姒莲萼、香色旖、风光骀发出一阵放浪的大笑,如四条美人鱼般滑向高空,各划出一道美丽的的弧线后追随而去。


看看鬼母众人离去,玄阴牝母忽然爆出一阵得意大笑。

  阴辇迪好笑道:“你笑什么?”

  玄阴牝母的笑声忽然转成嘿嘿冷笑道:“我早知你会这么做,所以适才已将用情如一和移情别恋的药暗中做了调换,那鸠盘荼已喝下含有你发灰的情药。”说罢声调一转而柔道:“你练成血冥###后可要记得咱们的情份,助我恢复原貌,做对比翼双飞的夫妻鸟噢!”

  玄阴牝母说着布偶般的身躯忽然转了个向,风、霜、雪三王虽然看不见她的面容,也猜到她是在看云王,适才的话显然也是有的而发。

  再看那云王,早已汗流浃背,大气也不敢吭出半声,阴辇迪既已听到众人的谈话,当然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只怕今日这个关是不大好过了。

  阴辇迪却似乎并不在意属下对他的背叛,看也不看云王,只是冷静地对得意洋洋的玄阴牝母说:“我已经把药换了回来!”

  “什么?”玄阴牝母的笑声仿如突然间被只死老鼠噎住般戛然而止。片刻后摇头道:“这不可能,你若从中使了手段,我怎么会毫无察觉?”

  阴辇迪叹口气道:“鬼母的法力果然深不可测,你连我都瞒不过,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原来你在试探她!”玄阴牝母忽然间明白了鬼母大笑的原因,那笑声是针对阴辇迪而发出的冷笑。

  玄阴牝母倒吸一口凉气道:“迪帅,你的魔功越发深厚了!”

  阴辇迪平静地道:“在魔界,哪一个人不是靠实力求生存的?便是阿修罗大魔王,自三千年前与三清一战后,一直隐居魔宫不出,所有的命令俱由无影魔一人传达,任谁也知他是躲起来苦修魔功,寻找对付天地双珠的办法。”

  玄阴牝母听罢,默然半晌后转换话题道:“那无影魔究竟是什么人?竟从没听说过他的来历,仿如突然间冒出来的一般,魔力却高得骇人听闻。”

  阴辇迪听得由衷点头道:“这无影魔一向独来独往,从不给任何人面子,在魔界地位超然,确是一个有实力的人物。”

  玄阴牝母没再往下接话题,而是急急告别道:“我要马上赶往冥界,等鸠盘荼回了罗丰山老巢,一定要再给她个惊喜。”说罢也不打招呼,径自化出一道黑烟飘去。

  此时的华山神道宫中已只剩下了阴辇迪主仆五人。阴辇迪看一眼面如土色的云王,转向其他三人道:“究竟怎么回事?”

  这话问得突兀之极,云王暂时忘了恐惧,抬眼偷望,才发现风、霜、雪三王俱低下头去,显然只有自己不明白阴辇迪的话意。

  沉默片晌,雪王咯咯一笑道:“果然什么事也瞒不过迪帅。玄阴牝母那老妖婆想用魔音鬼吼抹去她在我们脑中留下的面貌记忆,却被我与大哥、六姐扛了过去。”

  阴辇迪面上露出笑容道:“能瞒得过玄阴牝母,可见你们的功力又提升了。”

  云王在一旁听得大讶,浑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虽然众所周知玄阴牝母因练血冥###而顿失青颜,但却从未有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又何来玄阴牝母抹去风、霜、雪三王记忆这一说呢?

  云王正自迷惘,阴辇迪的目光转向了他,吓得云王噤若寒蝉般低头不语。

  “嗯!”阴辇迪无奈地哼出一口气,似在规劝一个犯错的孩子般道:“云王,你的功力比起其他人来差了岂止一点半点,你要明白,玄阴牝母那种人看重的是实力,你若想被人瞧得起,就得多练功才是!”

  训导完云王,阴辇迪语气转向四人道:“神道宫已毁,此地已然没有利用的价值,你们四人可速速前往泰山支援金、火二箭,我还要返回北昆仑另有要事。”说话间身影变得似幻似真,待一语既罢,人已消失不见。

  云王没想到一场风波就此止息,主人竟不追究自己背着他向玄阴牝母投诚一事。他暗暗嘘出一口凉气后正要向其它三王问出心中疑惑,突然一股煞气浮出地面,一道颇具霸气的凶悍声音大笑道:“四王一向可好,西比波这厢有礼了!”

  ————

  再说瞽目神弓,在华山之上被华额神君当暗器丢了出去,受陈镜瓶一击不算,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几股大力汇在一处,纵是他得了师父匡庐隐士的仙体,也终于禁受不住晕了过去。

  待瞽目神弓醒转之时,才发现已然回到了熟悉的山洞,身旁一位美丽的女子正关切地注视着自己。那女子见瞽目神弓睁开眼来,立时面现喜色叫道:“师父,你没事了!”

  “紫枫!”瞽目神弓话一出口心中立时一凛,面前女子明明是师姐,为何自己竟会以师父的语气向对方讲话?而更奇怪的是此话仿如挂在嘴边一般,发乎内心,根本没有经过自己的考虑,好似说了几十年般自然。

  “咦!”名叫紫枫的少女本是欢喜的语气却突然转讶道“师父你怎么了?你的眼神怎么会这么迷茫?”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瞽目神弓只觉得面前的世界离他越来越远,洞中景物明明清晰在现,却总是感觉很虚幻,如游梦境一般。

  瞽目神弓抬手掌送到眼前,他想找一个切实能视的支点,消除那梦游太虚般的幻觉,然而不行,近在咫尺的掌心却感觉如在千里之外,明明眼见为实,心中却怎么也难以相信面前的一切是真的。瞽目神弓闭上眼想消除这种恐惧,但耳中轰一声响,连紫枫的呼唤声也变得虚幻起来,心中升起燥热,便要爆裂开来一般。各种纷扰的思绪如碎片般乱飞,却怎么也拼不出完整的画面。

  一切都处在了失控的状态,思维忽转间瞽目神弓突然开口叫道:“紫枫,不许你喜欢为师!”

  “师父,你说什么?”瞽目神弓仿佛听到了师姐吃惊的问话,立时出声道:“师姐,花落自由惊风起,你可考虑过这种逆伦之爱的结果?”话一毕,另一个思想在瞽目神弓体内复活,他自言自语道:“紫枫是不可以喜欢为师的。”

  “师父可也是世俗之人吗?”瞽目神弓不由自主地又转向师父发问。

  “你看师父是为世俗所困之人吗?”此时的瞽目神弓已再也感觉不到师姐的存在,只觉得自己一会儿化身成了师父,一会儿又回复自我,似两人对语,又似自言自语般道:“师父你看穿世事,自创箭派,独具仙格,但精修道法也许正是另一种痴迷呢。”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这是独属我内心的秘密。”瞽目神弓说着眼前忽然浮现一片枫林,一支箭在空气中划出一溜炽痕,以无可阻挡的气势直射进一名女子的心窝。

  “师妹!”瞽目神弓大叫一声,几欲晕厥。

  “师父,师父…”迷迷糊糊中瞽目神弓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也便随口应了一声,那声音继续轻轻问道:“师父你怎么了,我还有个师伯吗?我怎么从未听你谈起过?”

  听人提及师妹,一种悲痛忽然从瞽目神弓思想深处迸发出来,他痛声道:“她是紫枫的母亲,那天我失手射杀她后,溅出的鲜血尽染枫林,干涸凝固后在夕阳的照射下绽现一种凄惨的紫色,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场景,无以遣怀下给她的孩子取名紫枫。”

  “什么?”一道惊痛的声音喃喃地传入瞽目神弓耳中道:“师父不说我是你收养的孤儿吗?那我的爹又是谁呢?”

  “你爹?”瞽目神弓正想问对方是谁,眼前隐隐浮现出紫枫的面容,忍不住怒道:“你爹玉面妖,当年贪图你娘美色,竟斗胆施奸,触怒仙界,同样死于为师箭下!”

  “师姐若知道了事实真相岂不要难过一生?” 瞽目神弓意念回复转动,叹口气道:“难怪师父你不许师姐喜欢你,你是断不能让师姐在不知情下沦为不孝之人!”

  瞽目神弓说着说着思想再一动,恍然明白过来:“怪不得师父要另辟蹊径,独创匡庐箭法!”

  “你终于明白了吗?”另一个思想欣慰道:“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你。箭凝聚了人的精气神,若失了空灵便是死箭,师父一生专研法力,却无形中拘于道法,法由心生,箭由法摧,看似犀利,却是刚硬难驯。”

  “嗯!”瞽目神弓点头赞同道:“射箭讲的虽是精气神,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也正是每一个箭手所向往的境界,但若不能收控随心,岂不成了箭道上的武夫?”

  “不错!”瞽目神弓仿如立身一方端崖,周遭再不见人,似只有自己与师父,但又似自己便是师父,竟模仿师父的语气自问道:“以为师之能,在仙界已算屈指之列,单论箭术,无人可及项背,但究其根本,却仍未能脱出常规而只得凭借法力,说到底拼的仍是道行深浅,这并不是师父创派的初衷,然而究竟什么样的箭才算是真正的超凡脱俗?”

  问题刚一产生,瞽目神弓已完全把握到了师父误杀其师妹时的痛苦心情,因而也知道了师父所谓的创派初衷,于是应道:“箭是死物,但念力却是活的,师父教我的‘瞽目神弓’既然可以以意测势,为什么却不能操控敌人的生死?这其间再次证明活力才是最强大的武器,活力与活力的较量取决于双方对周围死物的运用,箭既然刚硬,将气势转化为箭意又如何?” 

  “十年的磨炼,看来已使你完全把握到了‘瞽目神弓’的精髓。”瞽目神弓仿已完完全全化身成为师父般道:“自古以来,几乎每一个武者都曾涉猎箭道,而咱们匡庐派之所以能在博中取专,独成大家,便是因为敢于探索、另辟蹊径之故。你在此习艺,师父向你传箭不传道,就是要你悟道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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