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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神复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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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取了义父死因,白起禄手下徒众,凡有骨格奇绝,少年艺高之人,一经发现格杀勿论,因而四十年来,白起禄一直稳坐黑云帮第一高手的宝座,被帮中人称为“骷髅帮主!”
一见“骷髅帮主”驾到,有那胆小的早已吓得尿了裤子,幸而是黑夜,也不丢人。
白起禄走上前来,一见众人仍是围在门外观看,不禁大怒道:“石江舯,叫你午夜之前攻下南门,如今三更已过,你难道存心要鹰喙、狼吻、豺心那三个老儿看我笑话不成?”
一个黑面虎目大汉,本长得凶神一般,然而被白起禄一喝,吓得噗嗵跪倒道:“金刚铁掌实是非同小同,齐天刀圣杨成吉对招之下,一刀未出便已毙命,帮中兄弟死伤惨重,小的正想对策,不意惊动帮主亲临,还望帮主恕罪!”
“杨成吉损我帮威,死有余辜,这等丢人之事,亏你有脸来提。”
白起禄正越说越火之际,身后过来一名红衣老者,眼如狼眯,鼻如鹰耸,一拍白起禄肩膀道:“兄弟何必和下人一般见识,鹰喙、狼吻、豺心那三个老儿不也攻不下西门吗?傲剑山庄若如此好对付,又何必请出我的老师飞天魔毛羽生。”
“噗!”地一声响,白起禄皱眉道:“什么味道?”
石江舯吓得一跤坐倒,星光之下脸色惨绿,他本不知随“骷髅帮主”来的红衣老者是谁,但听对方提起他的老师飞天魔,立知来人便是江湖上三大食人狂魔之一的食心狂魔:崔天豹。
无人知道这崔天豹的来历,但他的老师飞天魔,据传实为妖孽。崔天豹本是借师成名,然而自从他练功的方法被人无意窥破后,立即与传说中的妖人烹尸魔:袁无仁;碎尸魔:朱恨环并列成为江湖三大食人狂魔。
这崔天豹练就一手独门摧心掌法,然而与别的摧心掌不同的是,他提升功力的方法却是将被自己用摧心掌所害之人的心脏挖来吃掉。因而这崔天豹杀人毫无征兆,不论情仇,与他交好、交恶之人几乎全成了他的盘中美餐。面对这样的大魔头,石江舯怎不害怕?一惊之下,体气下泄,虽没拉在裤中,那一股惧怯之气却从下处窜了出去。
“孬种!”白起禄一怒之下,抬掌拍上了石江舯脑门。
“啪、啪、啪…”鼓掌之声忽然响起,有人大笑道:“骷髅帮主,果然心如蛇蝎,连自己的心腹也是说杀便杀,天下恶人若都如尊驾一般,何愁世间毛贼不灭?”
白起禄闻声抬头,只见残破的门洞中施施然走出一位老道,浓眉巨目,身形粗壮,边走边随意拍着巴掌。
白起禄冷笑一声道:“原来是龟乩老道,你本修练之人,却来蹚这趟浑水,怕是有违你清修之道吧。”
“帮主此话差矣!”龟乩道人笑眯眯道:“以帮主首恶之尊,尚要为民除害,屠戮下属,我等素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又怎敢甘居帮主之下。”
“少说风凉话。”白起禄不屑吭道:“你这缩头乌龟,如今肯爬出窝来,怕不是秋无风那老儿撑不住要溜,派你来打头阵的吧?”
“你说什么?”龟乩道人巨目一瞪,勃然大怒道:“老道生平最恨人讲‘缩头乌龟’这四字,偏你有胆,我不管你是骷髅帮主也好,死尸帮主也罢,今日便拿你开刀,振我龟乩子之名,有种你我单打独斗,怕死的便只管吩咐你那填死井的笨蛋手下过来送死,看能阻你道爷几刻?”
龟乩道人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借机加快脚步向外奔来,同时向手中吐得一口唾液,双掌乱搓,似要加劲揍人一般。
食心狂魔崔天豹在一旁听得大怒,回骂道:“不知死活的老杂毛,爷爷便挖出你的心来,看它上面可是比旁人多长出根角来。”说罢便要迎上。白起禄一把拉住崔天豹,“崔兄且慢,这老道借题发挥,必有文章,注意他身后,莫让庄中人趁机冲出逃掉。”
这白起禄领导黑云帮四十年之久,倒也不是全凭心黑,他看出龟乩道人的来意,将手一挥,身侧无数箭手立时将弓拉满,严阵以待,只要庄中有人冲出,立叫他变作刺猬。
微风乍起,白起禄闻到一股辛辣之味,转瞬间那气味已变得极浓,身旁手下一个个大声咳嗽起来,眼泪呛得直流,终忍不住松了弓弦,抬手拭泪。
“妖道,又在搞鬼!”
白起禄虽然明白过来,但已为时过晚,庄院中传来一声喊,无数人影挥刀舞枪冲出门来,当先一位青衣长髯之士,迈步间看似从容,行动却是极其迅速,眨眼来在白起禄身前,寒光一现,一团剑影向骷髅帮主当头罩去。
白起禄吓得魂飞魄散,任谁对上当世第一高手:傲剑秋无风,都要心生怯意,何况是在自己眼中泪流不止,视物模糊之际?这白起禄身随意动,如一叶随风,顺着剑气来向向后飞避。
食心狂魔崔天豹却是为人狂妄,悍不畏死,他跟着老师飞天魔学了一身魔功,早便不服秋无风天下第一高手的头衔,如今见对方困兽出笼,“嗷”一声大吼,举魔掌向秋无风侧拍过去。
“砰”地一声大响,崔天豹如击在一方巨石之上,手腕震得麻痛不堪,再看眼前,一位短发赤胸,身如铁塔一般的壮汉正轮起巨掌,排山倒海迎面击来。
崔天豹顾不得右掌麻痛未消,双掌并举,力迎而上,又是一声震耳巨响,崔天豹整个人被大力击得向后飞出,这才知金刚铁掌,外家功力天下无双。
白起禄一路飞逃,终避开秋无风追魂剑影,一抬手,一支响箭射上半空。
白起禄仍不罢休,急叫手下发射烟花信号。一刹那,“傲剑山庄”南门外“吱、吱”声响箭不断,烟花印红了半边天,在那霞光映照中,“傲剑山庄”的人早已冲出包围,绝尘而去。
看着闻讯赶来的各路贼盗,白起禄脸上一阵青、一阵灰,恨得咬牙跺足。旁边一位身穿灰衣、獐头鼠目的老者过来“哧”一声喷出一口鼻息后道:“白帮主,当日你是怎么说来着?管叫‘傲剑山庄’中人出一个死一个,硬是从我兄弟三人手中抢去看守正门的重责,如今贪功不成,反放跑了那只笼中猛兽,只怕众家弟兄他日都要受害,这却是你一手种下的祸根。”
“鹰喙老儿!”白起禄气得用手一指对方,“少在这里大放撅词,是你兄弟三人便能拦得住姓秋的吗?你负责攻打西墙,可曾见你手下有一人过得了千手剑侠那一关?也不过白白送上一堆试剑的废物罢了!”
“你骂谁呢?”人群中走出两位长相与白起禄面前老者一模一样的人来,三人往前一站,连高矮都不差分毫,白起禄立知自己又认错了人,气得一跺脚道:“三个老儿,装神弄鬼,你们究竟哪个是鹰喙?”
“重要吗?”中间的老者不屑道:“我三弟哪句话说错了你?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无能才导致众人功亏一溃,白白牺牲了那许多弟兄吗?亏你有脸说‘废物’二字!”
“鹰喙老儿!”白起禄这回认谁了对方,用手一指中间的老者正要开骂,左侧伸过一只手将白起禄的手向下一压。白起禄一转脸,见对方三人最左面那个老者嗤一声道:“乱指什么?我鹰喙自在这里,用得着你替我四处张扬吗?”
有人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白起禄气得再不做一声,双眼一眯射出两道阴冷寒芒,手不自禁握成了拳状。
鹰喙、狼吻、豺心这三个老儿本是山贼出身,统领五花山天莲岭七岗十三峰八万山贼,实力非同小可,却被白起禄抢去拦截正门的重任,心中早便不忿,这才借题发挥,羞辱白起禄。但人的名、树的影,这三人表面上对白起禄不屑一顾,暗里却也对骷髅帮主忌惮三分,各自提气戒备,以防对方暴起伤人。
四人在这里剑拔弩张之际,脚步声传来,又一群恶贼赶到,当先一人高叫道:“各位且慢动手!”
众贼回头一看,一个头大手大,长相蛮横的大汉披了一袭大红披风当先赶来,由于走得快,那披风鼓起,尤如一阵狂飙奔近。
四人识得这大汉,正是此次围攻“傲剑山庄”的发起者:狂豹楚环城。这楚环城自幼为患乡里,杀人如麻,终惹得人神共愤,无法立足,这才加入江湖第一大帮:英雄盟。
那“英雄盟”帮众达数十万,遍布天下,良莠不齐。楚环城加入英雄盟后,立时与一帮亡命之徒结党营私,发展势力,十年前,“英雄盟”两股势力自相残杀,这楚环城凭借一身绝学与亡命作风取得胜利,统一了“英雄盟”。
楚环城一心要将“英雄盟”发展壮大,但却处处遭到以秋无风为首的正派人物的打击。楚环城一怒之下,这才联合天下群邪,围攻“傲剑山庄”,要将这个眼中钉彻底拔除。
楚环城快步走到白起禄众人身旁,披风落下,身后紧跟而来,被遮了身形的一人忽然呼一声蹦前而出。这人冬瓜般的大脸,中间向内凹入,显得额头特别粗大突出,雌雄双眼瞪得如铜铃鼓出。此时正歪了头、撇着嘴,单腿独立,举着一把开山巨斧对准众人,仿佛一言不合便要杀人,鼻中还流着两行浓浓的鼻涕,随鼻翕扇动,上下窜行。
别看白起禄众人俱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狂魔,但见了这独腿举斧怪人,心中还是打了一个激淋,因为这个人本就是个楞人,名叫图曦,绰号疯牛。相传图曦那条腿本就是自己砍的,当年“英雄盟”两帮对阵,这图曦杀疯了心,眼见对方之人俱已死绝,心中那一股怨气还是无以渲泄,竟将自己手下全部杀光,这还不止,到无人可杀时,这图曦怒吼连连,停不下手,干脆将自己一杀左腿生生剁下。似这等疯人,除了生死对决,根本不认情理,任谁对上,不心中发毛?
见众人俱被震住,楚环城心中得意,轻轻拍拍图曦肩头。说也怪,这连自己都不认得的楞人偏就听从楚环城的指令,向后退下,只是双眼还在忿忿盯住白起禄四人,手中大斧高举着不肯放下。
楚环城冲白起禄四人一抱拳道:“众位同道中人,俱是我楚某所邀,如今大敌未除,切不可自相残杀。”
那四人俱是些玩心眼的魔头,怎肯如此相拼,伤了性命,心中虽恨不得让对方立即身死,面上却都笑道:“楚盟主之言,在下怎敢不听,如今秋老儿遁去,后患难消,不知盟主有何对策?”
楚环城笑道:“各位放心,那秋无风虽然逃离‘傲剑山庄’,但绝逃不出飞天魔的手掌,毛前辈早已算准了姓秋的不会困守死地,因此与烹尸魔袁前辈、碎尸魔朱前辈在十里外布下了第二道防线,此外还请来了一位魔界中人,据说此人法力不下于上界真神,任那秋无风逃往天边,也俱在这些前辈的掐指一算中。”
在场众贼一听大哗,除白起禄心中有数外,其余众人不禁都感到汗毛直竖,楚环城口中提到的这些人物哪里是什么前辈?分明是成形的妖魔,众人虽未见过它们的庐山真面目,但盛传之下,这些魔头的名字早如鬼影一般印入人心,一刻不得或忘,早知它们会来,又何必自逞能耐,蹚这淌浑水?一个弄不好,烧香不成惹出鬼,那才是得不偿失了。
“各位不必害怕,咱们既然结成同盟,便是一家人,我的老师要对付的是傲剑山庄,断不会与各位为难。”
众人闻言回头,这才看到了隐在白起禄身后的食心狂魔崔天豹,这崔天豹倒也有自知之明,知自己恶迹太甚,难容于黑白两道,因此一直隐藏行迹,直到楚环城到来,这才现身。
各路贼人见崔天豹在此,一时间各闭其嘴,噤若寒蝉,现场气氛突然间沉闷至极点。
楚环城扫视众人一眼,皱眉道:“活阎王黄老儿怎么还没来,莫不是被瞎子给射死了?”
“活阎王”黄心盎是“地贼帮”帮主,“地贼帮”由天下鼠贼盗寇组成,人虽分散,却是数量极众,到底属下有多少人,便是那“地贼帮”帮主黄心盎自己也无法说清。
此次黄心盎受邀前来,由北进攻“傲剑山庄”的后园,对上的正是瞽目神弓,所以楚环城这话说来十分犯忌,但“地贼帮”中个个为人都极其狡猾,尤其黄心盎,若要他死,只怕先得身旁人全部死绝,否则绝轮不到他。
江湖中人谁都清楚,和黄心盎在一起,便如是伴着一个骗命王,其结局可想而知。“活阎王”这三字却是针对黄心盎身旁之人开的玩笑,因此楚环城本是极为忌讳的话,放在黄心盎身上反成了一句笑话。楚环城本就是要借此玩笑缓和现场气氛,哪知一语出口,众人如木而立,毫无反应。
楚环城讨个无趣,心中着恼,回首喝道:“冯钟,速去请黄帮主前来。”
“是!”随着一声响亮的应答,一个黑面大汉挤出人群,冲楚环城抱拳领命后,径直向着“傲剑山庄”已破的庄门内走去。众贼在南,黄心盎在北,最近的路程自然是直穿庄园。
一阵风吹过,群贼中有人尖声惊叫起来。众匪首一回头,却发现刚刚步入门洞的冯钟不知什么时候变作了一具无头行尸,然而那尸似乎自己并不知道已经丢了脑袋,继续跨步前行,直走出门洞才咕咚一声俯前倒地。
在场群贼哪一个不是黑道上的顶极高手?众目睽睽之下竟不知那冯钟是怎么死的,夏夜仍热,但许多人心中却无端端冒起了冷气。
“莫不是有什么妖…”有人话才出口,忽然意识到犯了崔天豹的大忌,虽及时住了口,但站在崔天豹身周的人却已听得毛骨悚然,不自禁悄悄挪步,这食人狂魔身旁立时只剩下了白起禄一人。
“嗷!”一声吼,疯牛图曦举起巨斧,单腿向前便蹦,要冲入山庄,却被楚环城一把拉住。
“哼哼哼…”楚环城用鼻音发出一串看似随意的清笑,似乎对属下之死毫不介意,扬头冲“傲剑山庄”方向道:“轻风入夜,果然天下无双,门中可是风丝丝姑娘?”
楚环城话声并不高,让人听着仿佛在向老朋友打招呼,但借着暗夜,却如风拂大地,丝丝缕缕,渗透进每一个人的耳鼓。众贼一听,心中不由起了荡漾,风丝丝的艳名早已哄传江湖,如今只当“傲剑山庄”已是人去楼空,没想到其中尚困着这样一个尤物!
犹如夜色凝聚的精灵,一条倩影无风自动,在谁都没有看清的情况下悄悄出现在门洞之中。
只见那黑影长身玉立,细发披肩,柳腰纤纤,盈盈一握,窈窕娉婷,如风中弱柳,借着朦胧夜色,更是我见犹怜。群贼看得血液沸腾,嗡嗡声立时响成一片。
白起禄心中食指大动,那风丝丝与秋霜雪在江湖中艳名久甚,却无缘一睹其庐山真面。也正是如此,才让人更是暇想连篇,心浮难抑。尤其风丝丝,比之冰肌仙子多了一层成熟风韵,也更多了一些香艳的传闻。
白起禄心中搔痒,不禁暗自使劲,双手合搓在一起,但想想身旁的狂豹楚环城,明里实不宜与那老鬼闹翻,叫声可惜,隐忍下来。
“嘿嘿嘿…”如鼠吼鸭鸣般的淫笑传来,听得众人身上打起了哆嗦,回头去看,却是五花山天莲岭的匪首之一豺心。
那五花山天莲岭自成一脉,与江湖各大帮派间的磨擦相对甚少,因此这豺心并不如白起禄一般对楚环城感到忌讳,想到风丝丝的美貌,既想据为己有,也便立时表态。
鹰喙虽也对风丝丝欲得之而甘心,但见众人都不作声,立感三弟动作有些招摇,正要拦住他,暂观事态发展再定举止时,忽听旁边的楚环城发出一声冷哼。
鹰喙三人久处深山,手下匪寇日众,心中未免盲目自大,此次受楚环城盛情相邀,下山助阵,其本意也想在江湖立威,借机将势力向外扩展。
此时鹰喙听楚环城冷哼,心中立时不满,天下财物,能者得之,美人亦是一样,难道这许多人聚在一起,好处却都要让给你姓楚的不成?
鹰喙心中火起,打定主意要夺下风丝丝这个头彩,伸出的手也便顺势回抱,揽于胸前,做出一副傲然状,以藐视的姿态回敬楚环城的冷哼。
鹰喙的这个动作自然瞒不过楚环城,楚环城心中冷笑,那冯钟在旁人耳中虽无名,却实是帮中一员虎将,身手足可以与一流高手相提并论,如今无声无息丢了脑袋,风丝丝的厉害可想而知,只是她的可怕处被柔媚的外表所覆,才让人起了轻视,忽略了她作为“傲剑山庄”顶级杀手残酷的一面。
豺心并不知身后众人的心态,他眼睛直勾勾盯住门中那条倩影,边走边嘻笑道:“风姑娘,老夫邀你去五花山一叙,那里青松过岭、山花烂漫,幽泉掩映处岂不强胜这破烂庄门百倍,姑娘何苦要固守…”
才说到这里,只听“嘭”地一声响,豺心突然间头向上扬,星光下,众贼清楚地看到豺心脖间喷出的血影,一箭不偏不倚,直钉在豺心喉节之上,恰恰入喉而止,没浪费一毫力气。
“嗡”地一阵大哗,贼群中立时起了鼓躁,如此神箭,无声无息,毫无征兆,非“瞽目神弓”不能办到。众贼再不敢掉以轻心,“呼啦”一声各操兵器,严加戒备。
那“瞽目神弓”可不比风丝丝,在众贼眼中,“瞽目神弓”从来都是黑布裹面,黑衣黑裤,如僵尸一般,可怖至极,而且他使的虽是平常羽箭,但那份空灵神射却已超越人力所能达到的极限,晋入半仙之流,在正道看来,他已是神,在邪道看来,他更甚于魔。
鹰喙眼睁睁看着三弟惨死,心中虽痛,却也只能忍痛拉住要发疯拼命的二弟。他此时才明白楚环城冷哼的用意,暗恨对方不加提示,现在为时已晚,“傲剑山庄”一阴一阳,一柔一刚,两大高手同时现身,一场血战即将拉开序幕,鹰喙从惨痛的教训中学了乖,再不肯去做那血淋淋的试箭靶子。
风丝丝心中也是吃了一惊,她回过头去,看到了从院中缓步而来的“瞽目神弓”,讶声问道:“你为什么没有走?”
瞽目神弓那低沉的声调传来道:“风姑娘既能舍身卫护山庄声望,老瞎子为什么不能报答主人的知遇之恩?”
“风丝丝皱了皱眉,低声道:“可你和我不同!”言虽已止,意犹未尽。
瞽目神弓轻轻一笑,“风姑娘对主人的心意,瞒得过明眼之人,却瞒不过瞎子我。”
风丝丝知道瞽目神弓以心测事,准确无误,因而也不否认,长叹一声,低头不语。
“风姑娘,你的身份虽是下人,主人却从未将你视做丫环,小姐喊你姑姑,心中实是将你和她爹视做了平辈中人…”
“别说了!”风丝丝打断了瞽目神弓的话头,摇摇螓首道:“咱们现在该想的是如何杀敌,保住庄主的一世英名。”
瞽目神弓自然明白眼前的局势,因而听得暗自为风丝丝扼腕叹息,点点头振起精神道:“便让老瞎子替姑娘打头阵吧!”
“前辈!”风丝丝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瞽目神弓,只听她幽幽道:“风丝丝向来好与前辈争锋,还望前辈不作计较。”
瞽目神弓听得心中起了一丝怜惜,这风丝丝毕竟还是个孩子,因而开口柔声道:“姑娘何出此言,老瞎子从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你我今日杀敌,风姑娘便是老瞎子的生死挚友,前尘旧事,姑娘不必介怀。”
“谢前辈!”风丝丝本是打定主意以身殉庄,但如今身旁忽然多了一个“亲人”,想想即将身死,不自禁自怜起来,心中也便对瞽目神弓莫名地起了一丝依赖,仿如小女儿见了父母,无论生死,但随亲人向前,黄泉路上多了一份心情安慰。
瞽目神弓心中绞痛,暗悔没有通知庄主带走风丝丝,但那种情况下自己一露面,也便无法留在庄中,“傲剑山庄”不战而逃,铁定成为江湖笑柄,秋无风侠义一生,却将在羞辱中度过余生,那却是自己更无法忍受的,也便是风丝丝以死殉情的原因。
二人正在低声对话,只听“嗖”一声响,“瞽目神弓”一抬手,捉住一支飞箭,脑海中清晰显现出对方分散包抄而来的情景。值此时刻,任何话都已枉然,瞽目神弓强抑沉痛,将来箭置于自己弓上。
“嗖、嗖、嗖”响声不绝,贼人一面调动弓箭手开路,强行前冲,一面散做扇形,自墙头、檐角攀入庄来。
倘被贼人形成合围,四面受敌,必然加速灭亡的命运。瞽目神弓连发四箭,对方的弓箭手刹那间倒下一片,余下的一阵大哗,停止了前行。风丝丝借机飘向墙头,风扫残叶一般刺倒一溜贼人,阻住了对方的攻势。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来自前方,瞽目神弓凭意念测出来人功力通玄,顾不得前方乱糟糟一群虾兵蟹将涌来,拉弓对准了危机起点。
对面来的正是“骷髅帮主”白起禄,这白起禄久战无功,又被“傲剑山庄”中人从自己的包围圈中突围而去,挂不住面子,这才一马当先强行冲来。哪知才走两步,只觉一股寒气罩体,白起禄举起手中呈环状的一对锯齿连环切护住要害,抬目一看,对面寒芒芒一支箭尖正对准自己,箭未发,无上杀意已隔空逼来,只要自己露出一丝破绽,接下来的定是穿喉之厄。
一刹时,白起禄吓得手足冰冷,停步不前,提起全身功力罩住身体,凝神要接那夺命一箭。
“嘣”一声弓弦弹响,瞽目神弓在周围众贼逼近的压力下,被迫向着毫无破绽露出的白起禄发出一箭。
白起禄手中连环切右刃护身、左刃斜扫,“吱”一声,箭尖从刃身上划过,伴着一溜火星斜飞向天。
白起禄暗叫厉害,但也为自己成功磕飞江湖传闻的神箭洋洋得意。借着这份自信,白起禄飞速向前冲出两步,却又被瞽目神弓闪电向周遭群贼射出三箭后再次以箭意封锁了脚步。
瞽目神弓以意测人,箭随意动,专攻对手破绽,神弓名下,箭不虚发,一对一情况下,纵是再强的敌人也无法过得他这一关。然而今夜以寡敌众,对上的又是江湖罕有的黑道高手之一:骷髅帮主白起禄。情况紧急下,瞽目神弓无法静待对手露出破绽,只得匆忙发箭止敌,因此动作虽快,却也被对方步步逼近前来。
更为糟糕的是,群贼已看出瞽目神弓与白起禄二人相互牵扯,就在双方对峙之际,贼群中有人发一声喊,众贼便群起冲了过来。
楚环城看出有机可乘,一拍图曦后背,这绝代凶人“嗷”一声蹦起,挥巨斧向着瞽目神弓猛冲过来,而楚环城自己则向着墙头的风丝丝飞扑过去。
下
风丝丝此时已同时对上了鹰喙、狼吻和食心狂魔崔天豹三个大魔头。
鹰喙、狼吻此时学了乖,迂回而上,借风丝丝与一众毛贼纠缠的时机不时出手偷袭,誓要将这个三弟欲得之而甘心的女人擒回山去。
崔天豹自不会让鹰喙兄弟得逞,吼一声,催动那骇人的摧心掌法卷起一阵狂风直刮向风丝丝。
风丝丝压力大增,仗着身法绝伦,左晃右闪,不让对方形成合围。正苦苦支撑之际,黑暗中一股狂风迎面徒现,狂豹楚环城那高大的身躯平空闪现眼前,一只巨掌如鹞子抓鸡,瞬间已擒向胸前要穴。
风丝丝“啊呀!”一声,对方蓄势以待、乘虚出击,再躲已是万难,心中一发狠,将一柄明晃晃的宝剑轮圆了,全无招数可讲,搂头盖脑,玩命般扫向对手。
楚环城观察良久,这才借机而动,岂会是对方一拼命便可以避过的?这恶贼功力高得惊人,全速前扑下,身躯竟如虚空静止般于刹那间悬虚不动,风丝丝的宝剑呼一声从喉前划过,差之毫厘伤不得对手,而楚环城的魔掌却于一刹那之后继续攻前,“嘭”一声抓上风丝丝左肩井穴,风丝丝顿时半身酸麻起来。
这一切早在风丝丝的意料之中,只是她心知凭自己的功力无法改变现状,刚才那拼命一剑也只求能迫退对手一刻,因此宝剑横扫无功后立时转向直削自己喉间。
“啊呀!”楚环城一见大惊,一向以来,外界哄传风丝丝媚态撩人,风情万种,以至于众贼将她想得歪了,没料到这风丝丝性情刚烈至此,宁死不辱其身,自己纵然控制了对方的要穴,但如此娇娃,脖项肌肤何其粉嫩,便是无力一削也足以喉断脖开。
不仅楚坏城,便是鹰喙、狼吻、崔天豹也仿佛听到了那“噗”地一声入肉剑啸,眼前不自觉闪现出粉血飞溅、香消玉陨的悲惨场面。
然而“叮”地一声翠响,火星飞溅下,风丝丝的宝剑却被一支飞箭射落,而这支箭却是瞽目神弓手中那支本已瞄准了白起禄,蓄势而待的空灵神箭。
难道瞽目神弓不理解风丝丝的想法?或者瞽目神弓忍心坐看风丝丝甘受群贼淫辱?况且瞽目神弓一箭既失,面对的却是对方贼群发出的无数如蝗飞箭和疯牛图曦手中已然轮圆的巨斧。
瞽目神弓以意测势,他究竟测到了什么?
一个硕大的物体挂着风声从群贼头上飞过,追上射向瞽目神弓的飞箭,“噗、噗”声响中,那物将飞箭尽情消受,力道一弱,无巧不巧挡在图曦眼前。这疯人乍见出现一只刺猬般的怪兽,心中吃了一惊,大斧转向,“噗”一声将来物切为两半,这才发现是一个身穿喽罗兵服的山贼。
图曦一击无功,激起心中狂性,“嗷嗷”狂吼中,巨斧二次轮圆,向着瞽目神弓搂头下剁,然而劲风扑面,一个赤胸露膀,肌块堆垒的大汉已如一阵狂飙刮到,举起如锤巨掌,一掌拍在了图曦那锃亮下劈的斧面上。
“噹!”地一声闷响,来人与图曦同时向后退去,各自踉跄数步,站稳身形,这二人一个仗着兵器之利,一个仗着腿全之便,拼了个旗鼓相当。而瞽目神弓却对这一切置若罔闻,手中的神箭连着三箭射向擒住风丝丝的楚环城。
鹰喙、狼吻、崔天豹三人眼见楚环城擒住风丝丝,正在大呼可惜,同时也正为“瞽目神弓”帮了楚环城大忙奇怪之际,眼前突然霞光缭绕,一道剑芒已如山中雾霭,罩向群贼。
虽看不见来人,但从这股绢绢细流般的剑影徜徉中,众贼已猜出来的是夫子帅任伯踵。
楚环城眼见夫子帅的一道剑流将自己与群贼隔开,正吃惊之际,已看到傲剑秋无风那似慢实快的身形。
秋无风青衣拂动、长髯飘飘间已稳稳一剑扎向楚环城,这一剑形似平淡却是返璞归真,拼的是真功夫,倘楚坏城要挡,必然得放开已经到手的风丝丝,倘楚环城不挡,这一剑如附骨之蛆,契而不舍,平凡无奇却最是直接。
而楚环城此时最头痛的却是身旁射来的三支飞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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