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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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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原以为的疼痛没有袭来,也没有碰到属于蛇的冰冷触感,是他折回来救她了吗?
不怪她这般想,而是每次在她面临惊险之时,都是他的身姿翩然入眼。
风挽裳缓缓地睁开眼,然而,这一次,入眼的却不是他,而是皎月。
那条可怕的黑蛇已经躺在一旁,熟话说打蛇打七寸,皎月就是砍断它的七寸,蛇尾巴还在微微颤动,似乎还在做垂死挣扎。
皎月上前扶起她,表情比以往更冷,虽然看不出喜怒,但她知道,皎月也在生气,从她扶起她的动作能感觉得出来,从她看她的眼神能感觉得出来。
“皎月,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她由衷地道谢。
“夫人只需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行。”皎月冷声警告,搀着她前行。
风挽裳不再做解释,他不相信,任何人相信与否又有何关系?
只是……
内疚地看向皎月,“又连累你受罚了。”
“夫人只需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还是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
风挽裳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是啊,她心里清楚就好,问心无愧就行。
……
走出林子,她没想到他还在。
不止他,还有万千绝以及霍靖,其余人在他找到她之后便都回去了。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卓然,鬓发迎风飞舞,俊美如画。
只要想到他还在等她,她心里的荒凉就一点点褪去。
淡然上前,“劳烦爷等久了。”
凤眸冷扫了眼她只着一件薄裳的她,蹙了蹙眉,伸手将她拽上马。
“爷!”身子忽然腾空,落坐在他身前,风挽裳脱口惊呼。
然后,宽大的斗篷兜住了她,一阵暖意直达四肢百骸,直直贯穿整颗心。
她怔怔地昂首看他,妖致的俊脸依旧紧绷,却是对她冷笑,“还不到判你死刑的时候,今夜若全然无事,爷便信你。”
她知道,他这是给她机会,也是足够宽容的了。
以他的性子,一旦起疑,杀了省事。
只是,他为何一直提今夜?今夜真的会有什么事发生吗?
他两手控制缰绳,轻夹马腹,缓缓让马儿跑起来,如此姿势好似在圈着她的腰身。
霍靖看着双人单骑的背影,深深叹息,“千绝大人,爷对夫人越来越上心了。”
爷一踏入府门听说她的异常后,便变了脸色,转身就去寻人,那模样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焦急,哪怕那日听说缉异司抓到异族人也不曾如此慌了神色。
更别提,方才明明弃她在后头了,又叫皎月回去护她出来,还停下来等她。
万千绝只是拧了拧眉,看了皎月一眼。皎月便翻身坐在他身后,两人共骑策马跟上去。
“诶!还有我呢?”霍靖拖着一把老骨头去追……
※
骏马一路驰骋回到幽府,他抱她下马,拽着她直接回缀锦楼。
深夜的幽府因为她突然跑出去而惊醒,所有人看到她都露出冷蔑的眼神。
一回到缀锦楼,他用脚踹开屋子后面的门,将她推进去,“把自己洗干净!”
屋子后的天然泉池边上还都亮着灯,池里热气氤氲,卵石打造的池底一角好像有洞口正在源源不断地吐水。
这池在缀锦楼后边一隅,这水好似还可以更换,可谓是设计极为巧妙。
她收回视线,有些难为情,“爷,妾身回采悠阁洗就好。”
这无遮无掩的,要她如何敢洗。
“你以为在天亮之前还可以离开爷的视线?”
所以,这是要就近盯着她,好在第一时间判定她的罪吗?
无奈,她叹息,看向他,淡淡地请求,“那爷
可否让妾身回采悠阁取……让皎月回去帮妾身取衣裳。”
瞧见他立即不悦的眉眼,她赶紧改了口。
以往留宿缀锦楼都是沐浴完才过来的,所以在他这边没有她的衣裳,身上这身断是不能穿了。
“皎月!”顾玦朝外喊,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不用太大声也足以叫外边的人听见。
皎月的声音很快就在门外恭敬地响起,“奴婢在。”
他看了她一眼,转身上楼。
风挽裳松了口气,连忙出去开门吩咐皎月回采悠阁帮她取衣裳。
皎月领命离开后,她关上门,回到屋后边,看着热气腾腾的泉水。虽然明知这是缀锦楼,除了一个人,不会再有别人出现,但她还是忍不住观望四周,真的确定没人后才敢动手除衣……
顾玦回到二楼寝房,正寻着被丢回房里的小雪球,掀了它最爱待的圆周底下也没见着影,又往床底下找了也没看到。
“再不出来,爷将你烹了、炸了、煮了!”他冷声威胁。
“吱……”
这威胁好像奏效了,小狐狸的声音在他特意以竹子隔开的那边摆放区响起。
他脸色丕变,箭步如飞地走过去,眼前的一切又岂是将它烹、炸、煮能解恨的。
靠窗的那几张桌子上摆放的搭建好的屋子全坍塌在地了,罪魁祸首正窝在窗台上,好像是费了一番劲才把那扇窗推开一些些。
他看着仅剩不多的成品,大步上前将那团小雪白揪起,毫不留情地往后用力一扔,正要关上窗,一道极具诱-惑的春景映入眼帘——
从这里,往下看,刚好是对着下面的热泉。
她除去身上所有衣裳,很讲究地放在边上光滑的石头上,赤着一双玉足往前,扶着白玉边沿小心翼翼地下水。
这身子凹凸有致,玲珑曼妙,他早已知晓,也早已探索过,只是,此刻意外地看到,倒是另一番别样的视觉冲击。
看着她的身子一侵泡在水里后,那微昂着头、舒服呻-吟的样子,更是媚人。
感觉到身子的变化,他果断拉上窗,去教训那团雪球……
风挽裳放任自己的身子泡在热水里,全身冻僵的肌肤瞬间得到舒缓,舒服得叫人忍不住呻-吟出声。
这是一个天然的热水池,其水温热若汤,她就曾在书上见过,听闻是在地底下综合种种因素才可以生出这样的池水来,一年四季都可享用,而且泡一泡对身子有益无害。
风挽裳不由得想起他的肌肤受不了风吹热晒,这样的热泉刚好适合他。也因此,她想到他们初相见的画面,更联想她此时这般就像是同他共用了一个浴池,瞬间觉得不自在起来。
好在皎月很快就把衣服送来了,待皎月带着她的脏衣裳退出去后,她赶紧起身穿上衣裳,推门回屋,登上二楼寝房。
走上楼梯,风挽裳就看到小雪球窝在楼梯口,可怜兮兮的,原本一向梳得顺滑的皮毛此刻蓬乱无章,好似被人好一顿修理过。
她上前轻轻抱起它,“是不是又闯祸了?”
小雪球撒娇似地窝入她的怀里。
她微微笑了笑,小手轻抚了它几下,抱它一同进屋。
然而,才推开门,她就被眼前的画面给怔住了——
第112章 :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
搭建区那边散落了一地的竹片,无疑,正是怀里的小雪球闯的祸。
她低头看向怀里的小雪球,看来小雪球真的对他很重要,否则就不只是只乱皮毛了。
小雪球好像知错了似的,睁着墨绿色的大眼溜溜地看着她囡。
轻叹,“你怎么就学不乖。鲺”
趁着他没看到,她放下它,将它赶入圆桌底下。圆桌桌布曳地,所以很方便就成了小雪球的窝。
小雪球又从桌布底下弹探出脑袋来,调皮地看她,她摆手让它进去藏好,而后,放下桌布,惴惴不安地往那边走去。
绕过竹子做成的隔墙,她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竹片密密麻麻,而原本摆在桌上的一栋栋屋子只剩下三栋。
小雪球这次闯的祸可不是一般的小呢,他没宰了它倒是奇迹了。
男子蹲在地上一片片地把竹片捡起,一小捆、一小捆的扎好,放进竹篮子里,动作极具耐性。
她默默上前,蹲下身帮忙。
空气中忽然泛着女子沐浴过后的清新馨香,男子捡竹片的手停了下来。
他缓缓抬眸看向蹲在面前,低头认真捡竹片的女子,那恬静淡然的神情,恍若什么没发生、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激怒了他。
他脸色一沉,赫然起身从她面前走过。
风挽裳的手顿了下,余光目送他从身边走过,愣了下,继续低头替他收拾。
顾玦倏然停下,凤眸扫了眼全然没有感觉的她,再看向桌上只剩余的成品,手里的竹片狠狠地弹过去。
瞬间,那几栋屋子正在她的位置上方,突然轰然倒塌,打散的竹片哗啦落在她眼前。
风挽裳委实被这样的戾气吓到了,僵硬着身子,木然看着竹片如雨。
待四散的竹片全都落地,屋里一切恢复寂静,她回头看去,那抹绝色的身影已经不在。
看着原本摆满屋子的桌子此时空空如也,她不免惋惜地轻叹。
就算对她不满,也不至于毁掉自己好不容易搭建而成的心血。
以至于,不愿同她待在一间屋子里。
默默地,她低头,继续收拾。
也不知捡了多久,地上的竹片都被她捡得差不多了,皎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夫人,爷要你到花园去。”
花园?
她起身,身子有些虚浮地晃了晃,抬手揉了揉额角,定了定神,才前去开门,随皎月前往。
到了花园,秋千处。
她看到他坐在秋千上,悠悠地拨着茶盖,仆人早已为他披上厚实的斗篷,取来炭火。
而他面前那块空地上,正摆放着一堆刚做好的天灯,四周还有不少仆人在用竹篾扎框,做成灯。
看到这堆天灯,她不由得想起上次灶糖的事,上次灶糖,他让她吃到腻,吃到吐,甚至一闻到那股甜味就反胃。
“过来。”他沉声叫她。
风挽裳脚步变得沉重地走过去,心里已大抵知晓他要她来做什么了。
“天灯,西凉逢年过节的习俗,南凌却对它很避讳,因为,飘在上空就像是孤魂野鬼,不吉利。”
阴柔的嗓音冷冷绵绵的解说。
所以,这就是为何在南凌从未见过的原因,在南凌,不吉利!
而她在林中放的那个天灯,岂不是间接让小曜成了无主孤魂?
呵……想不到连最后的最后,就连他死了,她还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原以为是寄托,却是伤害。
“幽府里每个人都亲自扎了一个,由你亲自将它们放掉。”
亲自放掉……孤魂野鬼……
风挽裳脸色刷白,身子微微踉跄。
他是要她记住,倘若日后这些人都成了孤魂野鬼是因为她!
这是多可怕的枷锁,多沉重的罪。
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
无从说起。
于是,她安静地听从,麻木地上前。
霍靖将火折子给她,她也麻木地接过,吹着,点亮,一切都麻木地进行着。
“喔,每个灯都还应该写上字。”一旁的他又忽然想起,让人把笔墨送上。
她一样木然地接过笔,在每一盏灯写下字。
众人看她写下的字,都不由得微微瞠目,开始有些面露不忍。
坐在秋千这边的顾玦全然没有发现,只是看着木然的那张脸,脸色更冷、更沉。
直到,她放一盏又一盏灯,他随意地往上瞥了眼,脸色丕变,倏地从秋千架上起身,上前一把拽起她,“谁让你写自己的名的!”
风挽裳刚好又写完一个,准备放,倏然被猛力拉起,脑袋刹那间混沌了下,定神看向他。
他的脸色,非常不悦,凤眸里跳跃着盛怒的火光。
“如果这灯是真的,这个孤魂野鬼理应妾身来做。”何苦这样着急?
“以为死了就能摆脱爷了?爷说过,既然入了爷这座地狱,死也别想出去!”他冷冷一笑,拽着她,转身抬脚踹掉那些大半夜把人叫来扎好的灯,宣泄似的,一脚比一脚狠。
霍靖微微摇头叹息,将所有人仆人挥退下去歇息。
爷,这只不过是迷信一说啊,又何必当真成这样?
唉!
风挽裳看着他气急败坏把灯踹掉的样子,心中隐忍多时的委屈汹涌上来。
他生气,是因为她写了自己的名字,怕她真的成孤魂野鬼是吗?
她看着他,头一次,克制不住想要抱住他的冲动,而她也确实怎么做了……
只是,才有动作,一道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她——
“督主!”
一直拽着她手腕踩灯的男子身子仿佛被定住,赫然停下。
是万千绝。
他神色凝重,步履匆匆地来到他们面前。
万千绝冷冷看了她一眼,也是这一眼,将她今夜的不安升到极点。
“督主,咱们的‘货’被缉异卫查了。”
万千绝说完,抓在手腕上的大手猛地用力,昨夜还未好的伤,被他这般用力捏紧,疼得她皱眉。
他的手,还在不停地用力捏紧,好似要捏断她的手,也好似是在借此压抑。
终是压抑不住,顾玦狠狠将她拽到跟前,俊脸如冰,凤眸如刃,“风、挽、裳!”
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喊她的名。
第一次,这般喊,带着铺天盖地的怒气。
风挽裳整个人都在颤抖,整个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一切,可真巧不是?
这就是他一直强调的,今夜理该安然的事。
结果,却不安然;所以,认定了她的背叛。
“你还有何话可说!”大手改而狠狠捏起她的脸,冷瞪她,咄咄逼人地质问。
“妾身会证明给爷看。”只要她找出证据就可以证明自己清白了对吧。
“证明?你要怎样才能同爷证明,不过几个月就抵消了你与他八年的情感!”
“妾身说过,既是爷的妻,就会一心一意做爷的妻,爷还要妾身怎样证明?”
“一心一意?这里认的是谁,你清楚!”他的手指戳向她的心。
她踉跄倒退,无力地看着他,不做辩驳。
他冷然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停下来,侧目对她说,“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心里根深蒂固,要挪走,很难。”
“我……”
“八年,爷的心里也让一个人扎根了八年,等到想要挪走的时候已挪不掉。”
“……”心,狠狠抽疼。
她想说,她的心里已经换人了的,还好,还好他打断了她的话。
所以,他只是在将心比心,以为他挪不
掉、忘不了,所以别人也一样。
只是,他不知道,她的心里早已默默换了人住,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选择相信我?”她幽幽地问。
他沉吟半响,回头直视她的眸,“因为,爷想试试。”
听到他这么说,她欣慰地点点头,至少,他给了她机会,给他们彼此机会。
她含泪,若非他愿意试,这几个月来的日子会过得很苦。
所以,她也不该辜负他的相信。
“爷,能否在天亮后再判妾身死刑?”她淡淡地提出要求。
“嗯?”他蹙眉。
“因为妾身也想试试挽回爷的信任。”她嫣然一笑,虽是泪眼朦胧,却透着惊艳的凄美。
凤眸微暗,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心下苦涩,也明白他的默许,朝他微微颔首,从他面前,淡然离去。
“督主,要派皎月跟着吗?”
“不必,不是要证明吗?天亮后她自会回来,再说,她逃不掉,也不敢逃!”
风挽裳脚步略顿,她知道,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原来,他还担心她会逃。
当初逃不掉,而今更逃不掉了,也不想逃。
她踏着坚定的脚步走出他的视线,以从未有过的执着走出幽府,走进吞噬人的黑夜里。
“督主,要去渡口吗?”万千绝问。
“萧璟棠等的就是爷现身,既然在老三的地盘就让他处理,派人仔细盯着,有任何情况,速速来报。”顾玦收回目光,拂袖离开。
“是。”万千绝跟上去,“督主,明日就是三日之限了,云中王只怕不是一个个的供出,而是整个幽府。”
“北岳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尚未。”
顾玦蹙紧眉,“实在不行,按第二个计划行事。”
“是。”万千绝停下脚步,纳闷地看着主子走的方向,那不是回缀锦楼的方向,而是府门……
“督主,您……”
前方的男子摆手,“爷出去走走。”
呃,走走……
不让皎月跟着,原来是自己要跟。
虽然很不敬,但是,他还是想说:督主,您真没出息!
※
风挽裳举着火把徒步绕过偌大的幽府,来到后面那片山林,林中的树并不密,只是到处杂草丛生,无路可寻。
她记得,之前萧璟棠放的灯是大约落在这个位置的,无论如何,她都要找一找,不能干等他定罪。
她曾经跟萧璟棠上山见识过采药,所以走在林中并非那么难。
于是,黑灯瞎火的,她只能凭着一支火把一步步地找,只一心想要找到掉落的灯。
只是,越走,她越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时不时停下来回头去看,可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怎可能看得到?
也许是多疑了。
想了想,她甩了甩头,继续往前找。
也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走了多深,她不知疲惫地找着,可能是凭着心中的那股坚定,才这般无惧,这般顽强。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看到一个扁掉的天灯落在前面的草丛上,快步走上去伸手去拿。
然而——
“啊!”
手才刚抓到那个干瘪的天灯,她脚下踩空,整个人已经直直掉进黑洞里。
火把掉落的瞬间,她好像看到顾玦的脸出现在眼前,一晃而过。
她笑,呢喃自语,“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倏然,好像有什么从身边坠落,她心惊胆颤,偏偏刹那间,掉在半空的她,腰间一紧。
“啊!”
“是我!”
熟悉的嗓音响起,止住了她的惊叫,安定了胸腔里那颗剧烈跳动的心。
他来了,而且一直跟在她身后,她一直以为的那个黑影是他!
砰!
两人的身子重重落底,早在他的手圈上腰间的刹那,她的身子已经被他翻转在他之上,这一落地,他当了她的垫背。
她是一点儿也不疼,倒是听到他落地的刹那嘴里发出的闷哼。
心一急,她连忙离开他的身子,担心地在黑暗中摸索他,“爷可还……”
‘好’字被吞回喉咙里,因为,她好像摸到了什么不该摸到的东西。
“手感如何?”阴柔的嗓音有些低哑地响起。
风挽裳吓得像是被蜜蜂蛰到似地,收回手。
她方才好像摸的是他的胯-间,如若是真的,那里并非当初所看到的一片平坦。
这是怎么回事?
脑海里闪过在皇宫那日,身下所察觉到的坚-硬……
莫非——
这时,一抹火光在他手里亮起,照清了她方才摸的位置,正是那里!
她郑愕地盯着,脸蛋通红。
顾玦兴味地欣赏她不小心摸到自己真身后羞窘得不知所措的模样,火光将她本就红透的脸照得更红艳,向来恬静淡定的脸此刻真是千变万化。
忍不住,将她扯过来,让她跨坐在身上,俯首便吻上她的唇。
“唔……”她瞠目,总是被他如此想要就要的方式给吓到。
察觉到她的唇冰凉,他便辗转温热它。
察觉到他的温柔,长长的睫毛缓缓闭合上,小手怯怯地攀上他的肩膀。
又是一个令她快要窒息的吻,他才放过她。
薄唇轻轻刷过她的耳,“爷早告诉你了,不会让你守活寡。”
“你……”她羞愤地握拳。
倘若今日不是她的手恰巧按到,他要这般戏弄她到何时?又或者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让她知晓,在他眼里,她只值得那些工具对待。
“能直接置爷于死地的把柄在你手里了,你说爷此刻对你是先吃再杀,还是先杀再吃?”冰凉的指背摩裟在她细致的颈畔,呵气般地说着吓人的话。
风挽裳身子狠狠一颤,不由得想起两人初见时,他也是这般阴森森的语调。
“真是的,吓成这样。”他笑,放开她,缓缓坐起,靠在洞壁上,举起火折子往四周照了照。
由四周的零碎骨头,他判断这个洞极有可能是猎人用来捕猎的洞,挖得有些深,还好还算宽,否则依他们方才掉下来的姿势估计被撞断脖子都不知。
凤眸冷冷扫向她,“说你蠢你还真的蠢了!这么大片山林,黑灯瞎火的,找什么!”
风挽裳这才想起自己费尽艰辛找到的证据,她扭头四下寻找,在黑暗的角落里看到了。
她上前捡过来,打开给他看。
顾玦将火折子拿近了些,往前瞧了眼,脸色丕变。
这是琅琊族的字!
相信经过二十年前的灭族之灾后,存活下来的族人谁不是恨不得让自己忘了自己曾经是异族?只有彻底忘了才能继续平安活着。
所以,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写这些字,除非是不得已!
甚至,异族字太过生僻,笔画繁琐,所以从不外传,年轻一辈的也多学的是外边通用的字,族里的字因为族规所以也多多少少学了些。
'爷,妾身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妾身在采悠阁走廊外看到这天灯可疑,顾不上太多便追了出来。'
'妾身看到天灯上写着不寻常的字,想到这几日缉异司所抓到的异族人,便猜测对方极有可能是以这种方法引出异族人,所以,妾身便跑来证实了,这就是妾身想要说的。'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
“为何不等皎月一起?”
看到他厉色的样子,风挽裳不寒而栗,“当时只是着急循着灯的方向,恐飘远了,找
不到。”
他相信她了是吗?
一切,雨过天晴了是吗?
“又为何……同他一块放天灯?”语气很是不悦。
“因为他说天灯可以给已逝的人带话,原来,天灯在咱们南凌却是另一番意思。”她黯然苦笑。
顾玦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良久,声音有些涩然地问,“那个人……是风曜吗?”
第113章 :你要想看,爷给你看
风挽裳看向他,点头,“我只是想跟他说声‘对不起’而已,可是,原来又做错了。”
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是爷的错。囡”
她怔住,为他的轻易道歉,却不知他这是一语双关。
“妾身也有错,妾身不该忘了身份。”她抬手轻轻抱住他,埋首入他怀里。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将斗篷披在她身上,凤眸里,却是一片晦涩鲺。
当万千绝找来的时候,顾玦想叫她先上去,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也许是两日来过于疲惫,素来礼数胜于一切的她,就这般毫无防备地在他怀中睡着了。
眼皮子底下的青影透露出她有多疲惫,长睫还被泪水沾湿黏在一起,楚楚惹人怜。
的确,这两日,她也没睡好,昨夜为了帮他甘愿受苦,今夜应付完萧府又出了这趟子事。
这三日,真的太过漫长。
见万千绝要将藤蔓放下来,他朝上头挥了挥手,低头轻轻将她身上的斗篷拢紧了些。
万千绝的动作僵硬了很久才记得收回藤蔓。
因为他也从未见过督主如此柔情的一面。
许是觉得还有一个多时辰就天亮了,所以舍不得叫醒怀里的人吧。
督主在身后默默地跟着,看着那女子如何无惧,如何顽强地走过黑夜。而他就在督主身后默默地跟着。
这些年,真的从未见过督主对一个人如此用心过,甚至可以说,对谁都是麻木的。
好似,从这女子倒在轿子前的那一刻起,一切注定要改变。
万千绝望向漆黑的夜空,这是福还是祸,目前真的无法说得清。
……
曙光划破天际,风挽裳很吃力地睁开眼皮子,脑子有些混沌。
“醒得刚好。”
阴柔好听的嗓音响起,她混沌的脑子一点点清醒过来,抬头,对上男人幽深的眸子,也才发现自己居然是在他怀中醒来的,更发现他们在洞里度过天黑。
“爷……”一出声,她才发现嗓音有些沙哑干涩,清了清嗓子,看向他,“爷,这洞上不去吗?”
这一看,才发现他身上的斗篷全披在自己身上了,想起他脆弱的肌肤,她连忙扯下斗篷给他。
清晨跟夜里都一样的冷。
“斗篷暖你,你暖爷,这交易划得来。”他轻笑,拒绝斗篷,朝上面喊,“千绝!”
风挽裳顾不得脸红,往上看去,就见万千绝出现在洞口,手里拿着一捆粗藤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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