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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劫之君诺天下-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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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筠凡这么一说,倒是让瑞王有些尴尬,总有种心事被人说中的窘迫感,“咳……这就最好。”否则,估计下一步便是要如何费心思除掉这二人了。“不过,前些日子听闻,北国国主已拨乱反正,恢复了司徒将军的名誉和爵位,还赦免了司徒一门的罪责,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哼……他一心想要杀我们,又怎会赦免我们……咳咳……”
    “是啊,从知道我兄弟二人没死,北国国主便一直派人追杀我们,又怎会那么好心。”想到此,钊焱忽然抬头看向一旁一直在麒诺身旁的萧天允。难道是……
    筠凡也看向萧天允,若是这世间有人能为他父亲拨乱反正,那人必不会是北国国主,定是这人。
    而瑞王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萧天允,能在虎口拔牙的,除了这个小老虎,还真想不出还有何人有此能耐,估计连北国国主也拿他束手无策,否则也不至于明面上下了诏书昭告天下,暗地里却还要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以绝后患。
    麒诺察觉到三人目光,也侧过头,揶揄的看着面前之人。他从方才便一直拐着弯的帮筠凡他们说话,以为她听不出来。这人……
    “看我干什么。”萧天允斜睨了瑞王一眼。多管闲事。
    接收到那不善的目光,瑞王一挑眉梢,还没娶妹妹就敢给他脸色看,反了。“至于暗杀一事,我想也已经是过往云烟了,你既然能一路平安的来回天山无涯,起码证明你没那么容易死,否则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十个你也不够北国国主的亲卫看的。”他不是不爱让人揭他的短吗?他就偏要说,何况他也没觉着这是坏事儿啊,心中倒是对这个处处为自己妹妹着想的坏脾气太子多了几分赞许。
    “三少爷……”筠凡憋了许久,才终于想明白这一切。许久不曾用过的称谓,如今叫出来虽有些艰涩,却依然顺口。“大恩不言谢……”
    “谁要你谢了……爷跟你两清了。”他素来不喜欠人人情,可诺儿恢复记忆这件事,多亏了他们,否则,这妮子还指不定哪天才记得起他来。
    “怕是没那么容易两清,既然恢复了司徒将军的名誉和爵位,也就是说,二位必须尽快回朝去承袭爵位,这样才让北国国主没有继续暗杀你们的借口。身为朝中重臣,又是如此有名望的大将军之后,北国国主想再加害你们,也得再掂量着。算起来,师兄是他们的恩人,可不只是救命那么简单的,北国大将军的位子,虽说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以司徒大将军在军中的威望,在军中也是翘楚。”巫磊毅一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如今见瑞王逗师兄逗得开心,自己也不亦乐乎的添上一笔。
    筠凡和钊焱闻言,齐齐转头看向麒诺和萧天允。
    萧天允只当没看见,“随你们的便。”只要是那老家伙不愿意的事情,他都很乐意去做。至于他们回不回北国,那是他们的自由。
    麒诺看着这人瞪着巫磊毅的眼神一阵好笑,“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就等养好伤与我们一同回去吧,以后在北国也有个照应。”
    萧天允闻言,眼神晶亮,哪还有丝毫方才的嫌弃和别扭。这女人,就会逞嘴上能耐,是谁刚才还说嫁不嫁他还另说的。不过听到麒诺这么说,他心里岂止是乐开了花,简直是花开不败。
    说到此,麒诺预拿起药方的手微微一顿,脑中一闪而过那一身红衣华裳,高贵典雅的女子,两年不见,不知她如何,已经许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第四十章

萧天允似是看出麒诺愣神,抬手接过她手中的方子,随手一挥扔向巫磊毅。“没事儿就去抓药。”
    巫磊毅看着那气势汹汹而来的薄薄纸张,师兄如今天魔诀大成,他如何能使他的对手,若是一不小心把方子震碎了,那才有得他受的。
    就在巫磊毅一脸苦相准备接招之时,麒诺忽然手腕一翻,那纸上的气劲顿时去了大半,巫磊毅趁机一把将方子收入怀中,感激而惊喜的对着麒诺浅笑,然后对着萧天允狡黠一笑便离开了房间。公主的功力也明显静静不少,看来自己要抓紧,这段时间练功有些懈怠了。
    麒诺边整理着可以马上入药的药草,心中却在分神思量,靑洛必是一直与靑戈有联系,否则她消失两年,那丫头不可能没动静,她若知道自己行踪,那冉鸢也一定知道,她却一直没有给自己来信,定是在北国出了岔子。
    “你要是把这些药都一次性熬了,你弟弟就不用醒了。”萧天允一直在一旁看着她,见她分神之时,把手边的药材抓错了量,一时叹气。这女人有时犯起糊涂来还真是迷糊的可爱。
    “恩……”麒诺回神,忙把药材又扔回去,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身去煎药。见筠凡和鸣烁还不打算走,便又温和开口,“回去歇着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来日方长,先养好身子。”
    见麒诺端着药站在那儿一直看着他们,似乎他们不走她便要一直这样站下去,筠凡浅笑点头,在钊焱的搀扶下转身离开。心中想着,她变得不一样了……虽有些失落,自己未能亲眼见证她的改变,却也庆幸,她始终未把自己当外人。
    如果一切能重来,该多好……
    瑞王看着所有人都离开,本也没有留下的意思,可是一见那床上躺着的人,心中却不免升起些许复杂和纠结,起身走到巫悠无愁床前,缓缓坐下,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他,本来想着坐一会儿就走,却不想越看越移不开眼。
    总觉得,巫悠无愁的睡颜似曾相识……多年前,当他和哥哥也是那么小的时候,一时贪玩忘了回房,便宿在了太子皇兄的房中,那是皇兄的睡颜,似乎便是这个样子。
    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瞬,瑞王忙打消脑中的胡思乱想,想要起身离开,却一个不注意扯了一下身下的被褥,顿时,巫悠无愁胸前的被子被扯开一片,那原本松散着的中衣划开,露出了胸口那似兽非兽的胎痕印记。
    瑞王眼睛瞪大,死死的盯着那胎记看了半响,随即慌乱的将那扯开的被子重新拉上,转身匆忙的离开。
    这一幕恰好一点不落的落在了麒诺和萧天允眼中。麒诺并未开口阻挠,起身来到巫悠无愁床前,看着萧天允平静的神色,她慢慢的拉开锦被一角,那个明显的青蓝色胎记瞬间映入眼帘。她知道这个印记,当初救太子、瑞王和徽王之时,太子和瑞王身上便有这样的印记。而她自己身上似乎也有,之时没有长在胸口,而是长在了后背,靑戈说,那是像一朵花一样的形状,到不像胎记,更像是纹身。
    巫族皇室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印记,青蓝之色,男子为兽,女子为花,这个她知道,瑞王自然也知道。
    麒诺将被子给巫悠无愁掖好,抬头看着萧天允。
    萧天允也淡淡的回视着她,半响,却还是在她坚决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心中微微叹气,站起身来到她身旁,蹲下身看着她。
    “若我说,我知道,你可会怪我。”
    “理由……”
    “或许……这件事你该听听他们的意思。”
    麒诺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是巫宿尘和墨罗珏嫣毓,可是一时间,她却有些不想去见他们。
    “诺儿,我始终觉得,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都是他们自个儿的问题,你没有义务为他们背负这许多。”
    麒诺忽然将头靠在萧天允的肩上,“让我靠会儿,感觉脑子不够用了。”她现在心情很复杂,一方面高兴,她的娘亲是一个始终如一的女人,一方面又对那些另嫁他人的戏码感到嫌恶,巫宿尘定也是知道君睦和君睿是他的孩子,难道血脉亲情在他眼里竟比她这个冷心冷性之人还要淡薄不成。
    萧天允宠溺的轻抚着她的头,原以为诺儿会生气,“我还想着,你是不是会因此气我,不理我。”
    “是气了的……有那么一瞬间,可后来一想,如果换做是我,应该也不会告诉你。”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的诺儿,真的变了很多呢。”他想过诺儿会变得更好,却没想过会变得如此的好,真的真的很好呢,好的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心中这快要溢出来的幸福和温暖。有人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体谅和包容自己,原来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你喜欢吗?”麒诺眨了眨眼,轻声问道。
    “喜欢……”如何能不喜欢。
    “你喜欢就好……”
    萧天允一时百感交集,他们都不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相依,半响,麒诺才轻声道,“我去看看君睿。”
    “好,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恩。”麒诺在他怀中点点头起身,萧天允贴心的帮她取过一旁挂着的厚厚狐裘大衣给她披上,又为她系好胸前的缎带,将裘衣拢了拢,便笑着目送她离开。
    只是那笑容越来越暗淡,“若是我的喜欢需要你百般迁就……那便不是你了,你何时才能懂得,我爱你,是因为你是你,不管你什么样,我都爱你,我要的,是那个最真实的你。”
    麒诺走到门口,似是感觉到身后之人复杂的气息,忽然止步,却没有回头,“一别经年,我们都成长了些许,如今的我,只是更懂得了一些道理,可我依然是我,不会变。”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萧天允有些愣神的看着那轻轻阖上的门和楼道里传来的清浅脚步声,忽然轻笑出声,伸手轻覆上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温暖和充实。
    世人都说情蛊,绝情之蛊,却也是钟情之蛊,要么相忘于江湖,要么心心相印不分离。殊不知,区区一条虫子,又如何能左右那么强大的人心人意,所谓的相忘于江湖,不过是在那苦苦折磨与挣扎间,失了曾经相伴到老的心,于是两个人渐行渐远,相爱不如怀念;而所谓的心心相印不分离,不过是那些为爱能坚守到最后的人,将那份执念和坚定不移的爱恋毫无保留的传递给对方,让那份情感的羁绊深深的捆绑住两个相爱的人。
    他原以为是如此,可方才的那一瞬间,他似乎能感觉到诺儿的心情,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惊喜。那种心情,让他幸福得不能自已。
    麒诺走在楼道上,同样的轻轻覆上胸口,她此刻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人心中的幸福和愉悦,就如同她上一刻能感受到他的复杂和低落一般。微微一笑,麒诺继续向楼下客房走去。
    原来,所谓的心有灵犀真的存在,那是时过境迁,历经波折之后,对彼此不离不弃,相知相许相濡以沫的信念,当你知之甚深,了解他胜过自己,爱他的一切胜过自己,能思他所思,想他所想,而他对你亦如是,那么心有灵犀便不再稀奇。
    麒诺推门进入时,瑞王正站在临山的窗户前沉思。
    “医经有云:怒伤肝,喜伤心,恐伤肾,思伤脾,忧伤肺。你如今伤哪儿啦?”麒诺淡淡说道,话语中的轻松闲适让瑞王微微动容。
    “你早知道?”
    “不,比你晚些。”
    “为何你能如此淡然……”他却有种过去二十载的时光全被颠覆了的绝望和复杂,父皇对他和皇兄百般疼爱,他们确实另一个人的儿子……母后啊母后,你这让孩儿该如何自处。
    “古语有云: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我并非淡然,只是平静的快而已。”
    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麒诺淡淡道,“何事?”
    “主子,南朝急件。”靑戈拿着手中的信笺,面色有些凝重。
    “进来。”
    麒诺打开靑戈送来的信件,淡淡扫了一眼,便陷入了沉思。“立刻派人去找,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人给我带回来。”
    “是,主子。”
    “可是皇兄有事?”心中隐隐的慌乱和不安总让他更加的不踏实。待靑戈一出去,瑞王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这儿已经是连续几天的线报整合在一起,可你却丝毫消息都没有收到,这说明什么?”按理说,她的消息来得比他快倒也应该,毕竟那是她如此多的心血建立起来的情报网,自然不会弱。麒诺手腕轻翻,手中的字条慢慢飘到瑞王手中。一切都计划的如此精密,滴水不漏,很难让她不联想,是经过多年的处心积虑,如今不过是“时机已到”,将傀儡太子拉下台,然后扶持自己心中真正的皇位继承人上位,好个顺理成章的阴谋诡计,她只是担心,太子能否全生而退。
    自此一役,君睦和君睿不回巫族都不可能,然后便是南朝与巫族决裂,乱世的步调又前进了一步。

  ☆、第四十一章

“齐王叛乱竟有这么多军队支持,不可能,南朝整国的军队多半都在我和三皇弟手中,如何会至于京城一夜间被围,九门提督和京城禁卫军都死光了不成,不行,我要立刻赶回去救皇兄。”
    “你回不去的,别忘了,你们手上的军队都是谁给你们的,而你身边的影卫,除了少数心腹之外,又是谁的人。”
    瑞王只觉脑中嗡的一声,拿着纸张的手一颤,然后慢慢放了下来,眼睛落在那信上最后一句话上,“太子失踪,南朝朝主着徽王带兵镇压平乱。”
    似乎有那么些想不明白的东西正在渐渐清晰,哪怕自己不去想,它也在慢慢串联成线。为何父皇不让皇兄两年前就继承皇位,而是宣布他继位之后便一拖再拖,任由那些个兄弟明刀暗箭的刺杀算计,放任皇兄不管,让他独自研磨朝政,起初不得要领时,任由那些个位高权重的大臣奚落刁难皇兄……可是这一切皇兄都忍过去了,也熬过来了,如今的皇兄像极了曾经的父皇,那么的沉稳精明,干练睿智,他一直以帝王的严苛在要求自己,到底为何会是如此结局。
    “父皇……他一早就知道我们……”不是他的孩子?
    瑞王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低沉,整个人阴沉的可怕,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使劲得双臂都在微微颤抖。
    “我不知道,不过如今看来,应该是……”这么说来,便也想得通为何他明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生却还是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她用那修长的手指来回轻轻来回摩挲着兽谕,心中想着自己初到南朝时的画面,那个君王曾说,兽谕是南朝圣物,唯有岚麒赫林霖最纯正的血统才能驾驭,所以,她是他的女儿;他曾当着他们的面说,他舍不得自己离开,让她得空回去看看他;他一边给她无上荣宠,却一边将她推倒风口浪尖上,借她之名毁了位高权重的邹家,除掉了墨罗珏一族,这个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重量将相全族。还真是物尽其用啊……
    “……皇兄怎么会平白失踪呢……”瑞王的心瞬间又凉了半截,心中还把这点滴幻想,父皇如此疼爱皇兄……该不会下得去手……吧。他才出来几日,怎就……怎就如此恍如隔世般,曾经坚信的、习以为常的一切竟忽然变得于自己毫不相干一般,那自己过去的这二十年到底该给自己一个怎样的交代,还有皇兄,如今生死不明,他可是也已知道真相……
    麒诺看着近乎绝望,浑身颓败之气的瑞王。“我派去保护你们的人悉数失联,南朝境内吉凶莫测,不过起码可以确定他没有性命之忧,否则,南朝朝主要宣布的就不是失踪了。”此时再提“三弟”君洌,他心中有着难以言状的陌生和无奈。他和哥哥自小受尽万千宠爱,而三弟自小受尽冷眼,从未见父皇对他嘘寒问暖,也从不见父皇像过问他们一样去关心三弟的学业、骑术和生活,可如今想来……从当初立皇兄为太子,三弟便一直居于高位,虽表面不受父皇重视,与朝中大臣也从不热络,可是也正因如此,皇兄对他越发的亲厚,当时他以为,三弟的王位是皇兄向父皇求来,虽然当时父皇也是如此说,可如今想来,一切不过是李代桃僵的把戏罢了。只是可笑了他们兄弟,这么多年来,父非生父,国非家国……这到底该怨谁……
    “那万一是父……他觉得皇兄还有利用价值,想等三弟平定叛乱之后,将皇兄的死和叛乱的所有罪名全部推倒齐王身上……”如今,这“父皇”二字却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不会,皇兄无论是在军中、朝廷还是民间,如今都颇有威望,若是他真有事,那人一定会以他被齐王杀害为由,激起民怨民愤,这样不是更有利于他剿灭叛军么。”
    听完麒诺分析,瑞王心神略微一松,脱力一般跌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但愿如此。”
    二人不再开口,须臾,房门被人直接推开,萧天允站在门口沉声道,“诺儿,该回去了。”她才刚走没多久他便开始想她了,又接到逐岩他们的线报,实在坐不住便下来找她。
    “事情尚无定论,不必太着急,你那边的人能不用就别用,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说完,麒诺便牵起萧天允离开了房间,瑞王淡淡点头她也没看见。
    “师兄,你可有太子消息?”麒诺知道,这人在他们身旁有眼线……
    “他在我手上,准确说,应该是我救了他。”
    麒诺脚步一顿,侧头惊讶的看着他。
    “那日我的人将他从南朝那老头的手中救出,他受了很重的伤,一时半刻没法送出来。”
    “是没法送,还是你另有打算。”麒诺一挑眉,直接问道。她的人并非南朝宫中的普通隐暗实力可相比,可是如今却仍无音讯,这天下间除了这人熟悉她身边人的隐匿手法和深浅,她再想不到别人,不过也好,起码证明她的人平安无事,既然她收不到关于他们和太子的任何消息,那么其他人也就更不可能知道,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萧天允毫不避讳的一笑道,“现在是就算我想送,人家也未必愿意,但我也确实另有打算……等我拿到了南朝朝主同意我们成亲的文书,我会将他接到这里来。”以你巫族公主的身份……一个不愿接受现实的重伤之人,生死就在一线间,能保住他的命已是万幸,却不懂得珍惜,若不是看在他是诺儿的哥哥的份上,他何必费如此大的力气去救他。
    麒诺真不知是该感慨这人狡猾,还是怨他机关算尽,不过他倒是真做到了“不欺不瞒”,她是否该高兴?
    “有些人,让人看不清楚,所以会心慌意乱,而有些人,让人看得太清楚了,反倒怕了……”
    “诺儿可会怕我?”萧天允表面虽淡然无恙,可只有他知道此时自己面对着麒诺有多么的紧张。
    “怕?我就喜欢让别人看不清,却对我毫无保留的你。”他的苦心她岂能不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黑暗面,他有,她又何尝没有,他坦然的将自己的一切都展现在她的面前,毫无保留,她又怎会怪他、怕他,他努力尝试着让她接受自己的一切,而她除了方才小小的惊讶之外,心中剩下的只是深深的温暖和感激。
    她是一个多么缺乏安全感的人,她自己知道,他也知道,她需要他的“不欺不瞒”,此生有一人,能无论人性黑白,无关世俗眼光都要与自己在一起,事事以她为先,心心念念只是想要光明正大的娶自己……她还有何可埋怨。
    “其实……文书只是个形式,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何必去在意那些繁文俗礼。”麒诺轻轻抬手,亲昵的挽起萧天允的胳膊,如同现代的寻常恩爱男女。
    “诺儿,你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吗?”
    “……”麒诺一时有些不明白他想说什么,成亲,是两个人许下一生的誓言,生活在一起,共同面对彼此的未来和过去,荣辱与共。
    “成亲,就是你从此冠上我的姓氏,变成索格尨啸君诺,写进三国宗史,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你此生都将与我牵连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无论你走到哪里,你都注定是萧夫人。”
    麒诺忽然意识到,这个时代的婚姻与她习以为常的自由恋爱、婚姻自由有着太大的差别,在这个年代,若非男子休弃,女子终身都只能冠着夫姓,虽有离合一说,却甚少有女子对命运抗争,也就是说,她终身都摆脱不了索格尨啸这个姓氏,她对这个姓氏不感兴趣,不过萧夫人这个称呼……听起来到也不错。
    想到此,麒诺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笑颜越笑越灿烂,如冰山上最美的雪莲花。
    萧天允见状,心中是深深的感动和满满的幸福。此生能遇到诺儿,他是何等的幸运。看着麒诺放在他手臂上的手,他抬起自己另一只手紧紧将它握住。
    麒诺侧头看着他舒展的眉眼,那笑着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傻气。“很开心?”
    “嗯。”
    “你笑的真傻。”
    “那也是因为诺儿。”
    “是不是觉得我很好?”
    “是,天下只有诺儿好。”
    “那你可要好好的守着我,要是你把我丢了,可就打着灯笼也找不着那么好的媳妇儿了。”
    看着眼前俏皮而笑的麒诺,萧天允微微一愣之后,笑得更加张扬无忌,“好,为夫一定守好夫人。”
    麒诺看着身旁之人那足以令冰雪融化的笑颜,似乎连飞雪都能感受到他的幸福,原本冰天雪地的寒冬瞬间变得温暖如春。
    麒诺本还想问他可知道冉鸳近来如何,可转念一想,自己传书于冉鸳不过几日,话到嘴边又咽下。
    二人回到房间时,恰好看到巫磊毅拿着几包药回来,直接去了筠凡的房间。而在他们房间楼上,便是墨罗珏嫣毓的房间,那个曾经让她欣赏的男人,却也是害她和兄长有家归不得的男人,再面对他时,他们该是什么样子。

  ☆、第四十二章

巫磊毅回到麒诺房间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温暖的火炉旁,麒诺斜倚在床边的木栏上,单手看着一本闲书,而萧天允就坐在她脚边的木质台阶上,侧头靠着她的腿上,闭上眼睛假寐,头一半枕着麒诺的腿上,脸侧垫着他和麒诺交握在一起的手,那神态,是巫磊毅从未见过的祥和美好,让他竟有些不忍进去打扰。
    “怎么不进来?”麒诺依然看着书没有抬头,巫磊毅刚到门口,麒诺便知道是他。比起两年前,巫磊毅倒是越发的稳重内敛,只是,他的眉宇间多了些从前没有的惆怅和忧郁,似有心结不解。
    “磊毅是觉得屋内的梅花开得太美,有些不忍打扰。”
    “那就滚出去。”萧天允沉声道。
    “既然师兄醒了,那就不滚了。”巫磊毅将手上顺道带回来的几味药材放到一旁的桌上,双手来回搓了搓,冻得有些发麻的手指才算有了些知觉。
    麒诺侧头看着一脸笑意浅浅的巫磊毅。师兄睡没睡,他怎可能不知道。
    “愁儿的药缺了几味,我去药庐取。”麒诺想抽回被他抓着的手起身,却被那人又握紧了几分。
    “让那个臭小子去拿。”萧天允动了动,半边脸直接将麒诺的手背都压住。
    麒诺被他枕在脸下的手微微动了动,挠了挠他的掌心。萧天允这才张开眼看了眼去了寒气坐在桌前品茶的巫磊毅,眼角那一丝淡淡的哀愁连他都能看出来。
    窗外,后山的青郁葱翠已经被大雪覆盖,整座山除了这个别院和下山的路很少积雪和泥泞,其他地方都银装包裹,而他脚上虽然已经处理过,却依然有些明显的泥泞让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他方才定是去过后山,而那里,埋着两个他至亲的人。
    萧天允抬眼看了看麒诺,面无表情的放开她的手将她放在一旁的书拿过来看。
    麒诺起身走到桌前巫磊毅拿来的药材旁看了看。“磊毅的医术精进了。”
    不得不说,巫磊毅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不管是什么药,只要看过一遍药方他就会记住,而他今日带回来的这些药材,明显是对她之前药方的补充,也就是下一个处方她要给曲筠凡配的药,也是她的药庐里已经用完了的药材。能知道要补上这些药方,可见他这两年并未闲着。
    “跟公主相比,磊毅懂的只是些皮毛。”忽然想起一些过往,巫磊毅侧头,眼神不自觉的看向那百无聊赖的看着书的男子,身旁的药罐喷腾起的烟雾淡淡缭绕,那人如同置身云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神。
    “跟我一起去药房。”麒诺将被自己打开的药材又包好,拿在手中便准备离开。
    巫磊毅闻言起身,看了看麒诺身上略显单薄的棉衣,见她没有要加衣服的意思,便自己走到一旁的衣架上将麒诺的袍子取来,递给她,“外面很冷”。
    麒诺随手接过,看了看一脸坦然对着自己浅笑的巫磊毅,又看了看脸瞬间一黑的萧天允,趁他发作之前与巫磊毅离开了房间。
    快要立春,可这雪却依然不停的下,整个回廊有一半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麒诺又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刚才有那人在身旁倒不觉得冷,甚至还觉得很暖和,可如今自己一个人出来,哪怕身上穿了厚厚的衣服却依然觉得凉。
    麒诺心下好笑,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她现在真有些怀疑,自己连正常的身体功能都要快紊乱了,冷热全看心情。
    巫磊毅跟在她身后缓步走着,心想,这样的女子,也只有师兄那般的人才能与她比肩而行。
    “磊毅,你对医学感兴趣?”虽是疑问,可麒诺觉得答案是肯定的,否则,他的师父风休道长并不精通医理,他自小跟随师傅长大,等回到巫族时,巫宿尘虽也有指点他功夫,可是并未教授他多少医术。
    “磊毅自小就会看些医书,可苦于无人指点,所以一直都只是个半吊子。”
    “已经很不错了,按理说,若你想学,定有很多人可以教你,为什么你却一直都只是自己独自看书?”这也是麒诺一直以来的疑问。
    巫磊毅忽然笑开,那柔和纯洁的笑意看得麒诺也觉得心情莫名的大好。这个少年有着不输于师兄和灵舒悠阳的天赋,将来的天下,定会有这少年的一席之地。
    “小时候练功受了伤,不敢与师傅说,又一次在后山练功不小心摔下了山崖,好不容易爬上来,师傅又恰好不在,我又不懂得如何疗伤,便这样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等,后来,有人将治伤的药方子放到了我房间,还有一碗极其难喝的药……”说到这儿,巫磊毅顿了顿,似是对那回忆极其怀念,嘴角的笑意更深。
    麒诺也不打断,只是静静的走着,等着他继续说。
    “还好,喝了药之后烧退了,等师父回来又给我找了大夫,调养了许久才养好身子,后来,我便会抽空翻翻医书,自己找些草药治伤。”而那张药方……那人悄悄放进去时,以为他没看见,可是在深山修行时,除了他来过一次,再无外人。
    麒诺想着,能自由出入风休道长精修之地,而且专门挑他不在的时候去的人,这天下估计就只有一个人。想到此,不觉嘴角上扬。他是关心巫磊毅这个师弟的,否则也不会在看到方才巫磊毅那一脸难掩的落寞之后让她带着巫磊毅去药庐说话,而不陪着她一起。
    那人从前一向讨厌医毒之术,从前在鬼谷之时,也只是在被她和冉鸢戏弄或是不得不吃药的情况下,才会关心那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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