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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劫之君诺天下-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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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这南朝公主嘴巴够厉,如此冠冕堂皇的当着北国朝臣和百姓之面打皇后的嘴巴,将皇后讽刺之言悉数打回。
    不少人更是觉得,这南朝公主的气势,比皇后有过之而不及。
    “你……好个牙尖嘴利的南朝公主……传言平阳公主精彩艳艳,美艳无双,乃南朝曾经权倾朝野的丞相嫡孙女,又是忠心耿耿的南朝第一大将军的爱女,长得倒是如传言一般高贵美丽,就是不知道,这传言能信几分。”皇后皮笑肉不笑的继续戳冉鸢的痛处,还特别加重了“曾经”二字,所指不言而喻。摆明了是要讽刺冉鸢不过是废臣之女,诸多赞美铺垫,不过就是想把话题转到她未婚先孕的传言上。
    冉鸢心中冷笑,这话说得,她若说传言不可信,那便是否了墨罗珏氏对皇室衷心耿耿,若说可信,便是承认了自己是不洁之身。好个狠毒的女人,好个狠戾的皇帝。若无皇帝授意,一国之君面前,岂容一个妇道人家如此放肆。
    “既然是传言,不乏在口口相传中变了初时的意义,一晃身变成了谣言。平阳从不相信什么传言之说,只相信事实……胜于雄辩。”
    “无风不起浪,是不是谣言,天下自有公论,是不是事实,也不是一个人说了就算的。”
    “这是自然,谣言止于智者,而智者信乎理,有理,行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北国国主索格尨啸成目光一直紧锁着那大红凤鸾上的人,还有她车鸾旁的白衣骏马。
    慕喆修依然一身儒雅俊逸,如修竹静立在冉鸢身侧,一脸清雅平静的浅笑让周围众人摸不清他心中所思所想。
    以冉儿之才之能,那周身的光华万张,又岂是这般场面便能掩盖的。她说要亲自应对,保南朝颜面,所以他守护一旁,不言不语,他相信,有她这般尊贵典雅,大气智慧的公主,又何愁南朝国威不宣。
    “好个有理走遍天下,平阳公主虽和亲而来,还未抵达我圣京便流言蜚语不断,尽失我北国颜面,本来朕定不能容这污秽之名污了平王府的名声,可念在你来书求本皇许你百医会诊,陈词真挚的份上,朕便给你机会,澄清自己清白。”
    靑洛闻言眼神微眯,不愧是一朝之主,这言谈间生杀即见的本事简直炉火纯青。
    冉鸢平静而视,忽略那咄咄逼人而来的低气压朗声道,“既然清白,何须澄清。平阳请旨百医会诊,并非为了谁的名誉,而是要还我南朝一个公道。今日国主在此,平阳斗胆请旨,若是今日百医会诊,平阳没有暗结珠胎,就请国主清查流言出处,看是谁人如此居心叵测,毁平阳名声事小,可若是有人意图破坏两国联姻,缔结秦晋之好,那便是我南朝与北国共同的敌人,兹事体大,还请国主定夺。”
    北国国主深深的看了那大气凌然,淡定自若的骄傲公主一眼,眼中神色万千一闪而过。“这是自然,有此心怀鬼胎之人,不仅毁坏两国交情,还想玷污公主清誉,毁我朝中重臣的名声,朕又岂能容他。”
    “好,国主金口玉言,今日,平阳就要这天下还我南朝一个公道,以证平阳清白。”
    “开始会诊。”随着北国国主一声令下,百医陆续前来会诊,约莫半个时辰后,所得答案均是,“凤体康泰,无怀孕之兆。”
    北国国主瞪了身旁的皇后一眼,随即下令,彻查谣言之事,并以皇室娶亲之大礼将南朝平阳公主迎进城门,那百官随扈,皇帝亲迎的场面,顿时成为天下人有一段茶余饭后的谈点,也成为一段前无古人的佳话。
    平阳公主暂时入住特赐公主府,待钦天监择吉日与平王完婚。
    冉鸢一身傲气,带着身后长长的随侍队伍华丽丽的进了公主府,一路洒下清华无数,众人皆赞,南朝平阳公主聪慧识礼,清华无双。
    可一入内室,屏退众人,冉鸢再支撑不住,身子软倒在靑洛怀中,靑洛一惊,却见她下体已是鲜血淋淋。
    ------题外话------
    第二卷至此完结,O(∩_∩)O,接下来开新卷,感谢亲们的坚持和支持。
    先剧透:接下来是虐心情节。

  ☆、第一章

江南烟雨絮絮,云山雾海间,偶尔听见水滴打在纸伞上的声音。一个风姿卓绝的背影在纸伞下亭亭而立,那纸伞上一朵泼墨的梅花,丹青妙笔题诗几句在旁,这纸伞加上那妙人,就像这山中迷途的仙子,美成一幅山水诗画。
    远处一袭白衣美妇人从清雅小楼中走出,手中拿了一包东西,出来门外左顾右盼了一瞬,便站在门口翘首而望,见到崖边孑然而立的身影方才安心!缓步上前,柔声而语,“诺儿,我们回家!”
    麒诺回首,眼神有一瞬的迷茫和空寂,淡淡应道,“嗯”。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麒诺看着面前如诗如画的秀丽山河,脑中情不自禁的想到这样一首诗。
    一路蜿蜒曲折的林间小路,雨停时,她们终于回到家。偌大的别院,周围都是浓密而娇美的鲜花,中间环绕着一个葱葱郁郁的草坪,中央两栋独立、简约的小楼,却是占尽这山中最美的风景!
    烟雨江南中的亭台楼阁,别有一番韵味!
    二人刚进门,一冷艳女子便迎了出来,“夫人,小姐,可有找?”
    “嗯,情况如何?”麒诺回身从墨罗珏嫣毓手中接过包裹。
    “不太好!灵雪现在有些暴躁!”冷艳女子回道。
    “我去看看”临近房间,便听到灵雪因疼痛而暴躁的嘶吼声,走进房一看,用来给灵雪生产用的垫子已经被她咬烂,雪傲在一旁急的团团转,却不得其法,只能围着痛苦的灵雪来回转圈,看到麒诺进门,便一跃跳到她面前用毛茸茸的大脑袋从身后不停的拱着麒诺的腿,似是在催促她快点。
    麒诺几步来到灵雪身旁,只见那原本暴躁挣扎的雪狼忽然安静乖顺了下来,只是一声声的呜鸣,表示着自己此时的不舒服。
    麒诺看了眼仍然精神抖擞的雪狼,扫眼看了看那巨大的狼肚子,低声道,“你的宝宝要出世了,所以你要乖乖听话,知道吗?”边说,边摸着灵雪的头,然后打开纸包,拿出一些草业塞到灵雪獠牙紧咬的嘴里。
    “歌,准备热水,助产。”
    “是,小姐。”冷艳女子领命而去,片刻便端了一盆热水过来,而墨罗珏嫣毓则走到麒诺的另一边,帮她轻柔的摁住雪狼的腿。
    如此折腾了两个时辰,终于将狼崽从灵雪的肚子里拿了出来。就在狼崽落地的一刻,雪傲飞也似的冲来,叼起狼崽就放到了一旁还剩下些许的热水盆中,用舌头吧嗒吧嗒的不停舔着那红彤彤,肉呼呼的小狼崽,像是在给小家伙洗澡。
    麒诺接过手帕擦了擦手,轻拍了拍已经筋疲力尽的灵雪的头,顺了顺她身上的毛,“乖灵雪,你当母亲了。”
    随着麒诺话落起身去洗手更衣,雪傲给小家伙洗好澡,又将狼崽用嘴巴叼回灵雪身边,轻轻的放在灵雪腋下,只见那小家伙动了动身子,将自己挪动到母亲奶水的位置,自顾自吧嗒吧嗒的吃了起来,那样子看着及其可爱。
    雪傲则一脸欣慰又稀奇的盯着那小东西看了半响,然后走到灵雪身侧趴下,温柔的舔了舔她的嘴巴,用鼻子蹭了蹭它的头,似是在说“夫人,你辛苦了。”
    墨罗珏嫣毓看着雪狼可爱的模样轻笑出声,神情温柔而娴静。
    “歌儿,去备早膳,你家小姐不眠不休的忙活了两日,该是饿了。”
    “已经备好了。”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淡淡,神色清冷的麒诺,便转身去厨房端膳食。
    “诺儿,先去用些饭菜,你都熬了两日了,身子如何受得了。”
    “我等灵雪醒转就去,你和歌先用,不必等我。”
    “你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就这般折腾自己,你若执意要在这儿守着,大不了把饭菜端来这儿用便是,都两日滴水未进了,你是要让娘担心吗……”
    “……好啦,那就端到这儿来用吧。”一提到她的身体,娘便滔滔不绝,可是她确实已无大碍。
    墨罗珏嫣毓宠溺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去招呼歌将饭菜端来,谁知,饭菜入门,灵雪似是闻到了香味,竟一个精灵支起脑袋来盯着歌手中的菜盘子。
    麒诺见状,无语的摇摇头,待歌放下饭菜,便拿起筷子每样夹了些许放到一个盘子中,放到灵雪的嘴边。看着它狼吞虎咽吃得极香,麒诺不禁莞尔。
    担心了半响,想着这家伙为何顺产之后还如此虚弱,没想到原来是饿的没力气了。
    这一日,麒诺便将膳食都拿到了灵雪和雪傲的方见来用,直到用过晚膳,看着灵雪和那刚出生窝在母亲怀中的小家伙都沉沉睡去,麒诺才拍了拍一旁精神抖擞的雪傲的头,轻声道“你现在是父亲了,以后不可再顽皮,要好好照顾它们,知道吗?”说完便起身离开。
    雪傲乖顺的垂着头,挪了挪身子,环抱着灵雪母子睡去。
    麒诺缓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天空中那明亮圆润的明月让麒诺不禁驻足。明月当空,繁花月下依然斗艳争芳,微微芳草香夹杂在花香之中,丝毫不显单薄,麒诺在这一片祥和宁静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要留住这秋雨过后的清新自然。
    “这般晚了,怎还不休息。”墨罗珏嫣毓身着简单的裘衣,批了件外套,本是想去看看麒诺回房休息没有,却不想刚出门就看到麒诺看着空中明月发呆。
    “娘,我们住在这里多久了?”为何她对这儿似曾相识,却又如此陌生,她甚至觉得自己都没有看到过这儿圆月升起时候的样子。
    “两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眨眼竟已是两年。
    “那为什么我对这里如此陌生,却又好像生活了很久很久……”脑中闪过几个画面,可麒诺还来不及细细捕捉,那些脑中突兀的记忆便已经消失不见。
    墨罗珏嫣毓看着面前越发清冷孤傲的人,周身是淡淡忧伤和迷惘的气息,眼神满是心疼和无奈,只可惜,麒诺并没有看到。
    “只要诺儿安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麒诺知道娘又要扯她的身体健康与否的话题,便不再接话,告安之后便上楼回到自己房中,躺在窗边的躺椅上,继续看着月亮发呆。
    娘总说,只要我安好便足矣,可是她丝毫不觉自己有何不适,只觉脑中空空如也,自她一月前醒来,生命中就只有四个人,一个是她娘,她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那是自己的娘亲;一个是歌,那个冷艳绝美,偶尔看着自己神情忧伤而温柔的女子,她说,她是她的贴身婢女,自小便寸步不离,可她不记得了;一个是烁,别院的花匠,据说那些美艳动人,四季常开不败的花花草草都是他种的,他也是她自小的玩伴,可她不记得了;还有一个是若言,念若言,他不住在这里,而是住在离家不远处的一处清幽小院中,成日带着一片玉面,她只听过他吹的曲子,他却从未与她说过话,他吹的曲子很好听,似曾相识,可她不记得了……
    “歌,我们从小便住在这里,没出去过吗?”麒诺头也不回的看着那皎洁的月光倾洒到房中,将她的影子倒映在地上。
    “小姐,你可是又头痛了?”每次只要她一想过去,便会头痛欲裂,痛苦不堪,她看着实在心疼又揪心。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麒诺似是在喃喃自语,那轻柔的声音飘洒入夜,随风飘去。
    歌站在一旁看着那神色淡漠的女子,她可知,她此时的神色是何等的忧伤,她从未见过的忧伤。“小姐……会记起来的……”
    麒诺只是轻轻的摇摇头,淡淡道,“既然忘记,就不想了,想来,也该是要忘了的,我不执着。如今……挺好。”闲庭看花,逐风赏月,自在逍遥,挺好。
    麒诺话落,远处一阵清幽悦耳的箫声传来,麒诺空茫趁机额神色一改,嘴角轻扬,笑意清浅的看着那不远处,山间依然明亮的灯火。原来,这般美丽的夜色不只自己一个人在赏。脑中灵光一现,麒诺从躺椅上起身来到琴按前。
    “歌,焚香”,话落,拨弦起音,舒缓绵长的琴声悠扬而起,竟与那箫声遥遥相合,凝神细听,竟是这般唯美契合,仿若心若相通般流畅清雅。
    上好的木凝香点燃,放到麒诺面前的琴案上,那冷艳女子便静静退守一旁,看着面前娴静清冷的绝美女子。她比两年前更美了,如今脱下稚气,初见风韵的她,更加的倾国倾城,举手投足高贵桀骜,一身清华世无双,就连她身为女子,也不时被她一举手一投足间的潇洒绝美眯了眼。
    听着这样的动听优美的曲子,她仿佛看到了那与小姐合奏之人的模样,顿时心中一痛。侧头,只见那花丛中,一抹原本忙碌浇水的身影也驻足而立,静静的看着她,又似乎透过她看着那静静弹琴的人,最终,二人四目相对,那神情包含了千言万语,更与何人说……
    在麒诺看不清的角落,一滴清泪滑落。她是歌,亦是戈。主子,你何时才会想起,我是你最信任的人,此生追随主子,无怨无悔的靑戈。

  ☆、第二章

第二日清晨,麒诺依旧在睡梦中,别院便迎来了不速之客。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她总是半夜不睡,早上不醒,连自己都弄不清楚到底是为何。
    靑戈试图拦住那闯入院中的人,却还是堵不住那大嗓门,一声狮吼,麒诺便醒了。
    “凭什么不让小爷进去,小爷就是要去,走开,你要敢拦着小爷,小爷就站在这里嚷嚷,直到有人来请小爷进去。”
    麒诺听着楼下的无赖之言,只觉这声音熟悉,可却不知是谁。
    反正是不相识之人,她懒得理会,转个身准备继续睡去,却不想下一刻,那叫嚣的声音竟向着楼上而来。
    “你不可以进去。”靑戈声音越发的凉寒,主子晚上睡不着,一般都是次日午时才会起床,如今夫人外出,她虽想动手,可来人身份不一般,她若真要动手怕是会惹得主子心烦。
    就在来人准备推开整层楼唯一的一扇门时,靑戈尚未动手,一抹黑衣白玉面具的男子出现,拦住了他要开门的手,并顺手点了穴道,毫不犹豫的出手将他从楼上扔到了楼下的草丛上,疼得那人龇牙咧嘴却叫唤不出声。
    随着那人落地,一抹青衣紧随而来,看了眼那草地上动惮不得之人,将目光锁定在楼上那熟悉的黑色身影上,眼中难掩的激动和欣喜一闪而逝。
    麒诺迷迷糊糊间,感觉到门外无数变换的气息,知道那人就在她门口,嘴角轻轻一挑便又睡了过去。
    墨罗珏嫣毓进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地上摔成大字型的巫悠无愁,一旁站着与楼上黑衣人对视的巫磊毅,还有楼上一脸淡漠的靑戈和黑衣白面之人。垂眸敛了心神,她沿着那繁花似锦的石板路一路走到他们面前。
    看见来人,巫磊毅立刻低头行礼,“叔母。”那一抬头的瞬间,眼中隐隐似有泪光闪烁。
    墨罗珏嫣毓温柔却有满含情愫的看着巫磊毅,眼神一扫地上的巫悠无愁。巫磊毅会意,立刻给他解了穴到,扶他站起身。
    巫悠无愁本想发难,可看到巫磊毅身后之人,顿时停下了所有动作,神情变得惊喜万千却又隐忍埋怨,滴滴泪水盈眶却倔强的不让它滴落,双手紧紧的攥紧衣袖,别扭的咬着下唇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墨罗珏嫣毓,像个受伤的孩子。
    “愁儿……”两年不见,这孩子长高了也长大了,身子看起来越发的硬朗,眉眼如画,更加的像……他了。想到那两年不曾见的人,墨罗珏嫣毓只觉心中一紧,既然他们找到了这里,想必他该是知道她在这儿的。
    “娘……”他多想质问她,为何如此狠心丢下他一人在天山无涯,为何这两年故意隐了踪迹害他和父皇训了如此久,若不是昨日她现身岐山山腰的药铺去拿那些稀奇古怪的药,他们岂有这般容易找到她。
    翻遍了天下,原以为要找之人远在天边,却不想竟然就在眼前。岐山就在天山无涯背后,两地仅隔了一座深山幽涧,却生生将他们阻隔在两个世界两年多。
    “进去再说。”别转头看了一眼楼上依然紧闭的房门,心中只能微微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看着夫人回来,靑戈转头看了眼身旁一言不发的黑衣白面男子,凝神一探,发现主子又睡了过去,便折返身下楼去了内堂。
    而那黑衣男子静静的站在麒诺门口片刻,也转身向着内堂而去。
    麒诺又浅睡了一个时辰,才懒洋洋的起身下床,随意的将乌黑墨发用一个玉簪箍起两缕,不至于遮挡了视线便好,简单随意,收拾妥当也朝着前厅走去。
    一入厅门,顿时感觉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麒诺淡淡扫眼,目不斜视的走到堂前,“娘。”
    随着她一声轻唤,周围隐隐传来几道倒抽冷气的声音。麒诺只当不知,直接走到黑衣男子白面的男子面前。
    “若言,你今日怎想起来找我?”
    名为若言的男子自椅子上站起身,并未开口说话,只是伸手敲了敲麒诺的头,缓缓放下手摸了摸腰间的玉箫。
    麒诺暖心一笑,眼神柔和清软,“昨夜睡得很好,那首曲子很好听。”自她醒来,每每夜里无法入睡,她便起身弹琴安神,可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这人总能察觉她琴声中的烦躁,以箫声相合,安抚她浮躁的心神。
    自那日起,寥寥几日,她便许他为难求知音。她永远记得那日,他一袭黑衣立于灵湖之畔,那背影如此熟悉,却又陌生。
    他转身时,骄阳穿过浓密的树林,盘旋在湖面之上,隐隐波光反射在他身上,若不是那白玉面具,麒诺还以为自己见到了湖中仙。
    从那日开始,二人极少见面,却每晚都通过琴声交流,胜过千言万语。
    而麒诺发现,哪怕是自己的母亲,也不及他与自己亲近,除了靑戈,他是唯一能与自己亲近的人,面对他的亲昵,她竟丝毫不觉厌恶。
    若言抬手捋了捋麒诺耳边垂散的发丝,手腕一翻,一朵娇艳的花现于手中,麒诺一惊,看着他手中新鲜娇美的花一愣,随即欣喜一笑,任由他将花朵别在她发间。
    麒诺淡淡而笑,抬手将花朵插稳,“好看吗?”
    念若言点了点头,没有戴着白玉面具的嘴角轻扬,似是极其愉悦。
    在座众人将这些都看在眼里,眼神中透露着不一样的信息,却都不约而同的认为,这一幕美得动人心魄。
    “诺儿……娘想让你见个人。”
    麒诺闻言转身,只见墨罗珏嫣毓拉过巫悠无愁走到她面前,淡淡道,“这是你的亲弟弟,无愁。”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麒诺的表情。
    巫悠无愁见状,受伤的表情如此明显。难道自己真有如此不堪,娘连介绍自己都要看别人的脸色。
    麒诺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巫悠无愁半响,似是被方才念若言的举动感染,心情极其愉悦,“我虽然不记得你,但是我会从现在记住你是我的弟弟。”
    闻言,巫悠无愁猛然抬头,有些震惊的看着面前比从前更加美丽不可方物的人。眼底一丝莫名的情愫一闪而逝。若是曾经,她可还会认他……定是不会的。
    看着巫悠无愁略显苍白的面色,麒诺轻轻握起他的手,为他把脉之后,脸色稍愠。“你身体不太好,可有按时服药?”
    在这样理所当然的麒诺面前,巫悠无愁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来面对这样自然而然,依然淡漠却少了份霸道,多了丝娴静的她。
    见巫悠无愁一直愣愣的看着麒诺不说话,巫磊毅缓步上前,轻声道,“有按时吃药,只是如今药丸所剩无几,天下……恐怕再难有人配得出这般药来。”
    麒诺偏头看了眼这清逸如兰,俊秀儒雅,眉眼清淡,眼眸澄澈似星辰的男子。
    “我是磊毅,乃……小姐故友。”似是明了麒诺在想什么,巫磊毅轻声浅笑道。面对如此的麒诺,看着叔母摇头示意,那声“公主”他竟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难怪似曾相识……磊毅所指,可是说配药有难度?”虽说不上这个弟弟得的什么病,可麒诺隐隐觉得自己知道这种病。
    手中拿着巫磊毅给她的药瓶,打开一闻,麒诺更加笃定,自己知道他患的是什么病,并且对这药丸也没来由的熟悉,甚至才闻到味道她便知道是用那些药材、如何配置的。
    “磊毅不知配药是否有难度,只是……找不到这配药的人。”就算找到了,她也不记得了……本就是她配置的药,要他如何说出口是她忘记了。
    “那不妨由我来试试,说着,麒诺倒出一颗药丸收入袖中,将那白玉瓶还給巫磊毅。”
    “磊毅是我们的亲戚。”墨罗珏嫣毓转头疼惜的看了眼巫磊毅。想到两年前的传言,巫世子因忆起幼时因误信他人害死双亲,孤身出走,在其恩师避世之地闭关一年后,才回到天山无涯。如今见这孩子虽然黑瘦了不少,确实比之前更加睿智硬朗了些。
    经历是一把双刃剑,它一边让你受伤,一边让你学会坚强。当年怜惜这孩子年幼无知,不想他为前世累及后生,那人才将他的记忆封存起来。却不想十多年后,封印被破,他竟毅然出走。
    世事变幻莫测,她也只是感慨万千,却依然改变不了什么。
    麒诺对于她的轻描淡写不做深究,既然不想言明,她又何必追究出处。
    巫悠无愁和巫磊毅便这般顺理成章的住了下来。每日,烁依然按时搭理院中百花,歌依然陪着麒诺弹琴炼药,只是那药方中多出了一个不速之客。
    每日,巫悠无愁都会死皮赖脸的跟在麒诺身后,从早到晚,几乎寸步不离。麒诺从刚开始的无所谓,到渐渐的无奈,第三日的时候便已经将他彻底无视,自己该干嘛干嘛。
    巫磊毅偶尔会到楼前的亭子里品茗。而雷打不动的便是每日夜里,那婉转契合的琴箫合奏。
    

  ☆、第三章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别院便陆续来了些不速之客,看着对此一言不发的墨罗珏嫣毓,麒诺对于那些不厌其烦的充满探究、惊喜、怀念等种种情愫的眼神已经麻木。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一日,难得的天朗气清,秋天没有给这片茂密的山林带来太多的变化,晨起的清霜云雾间,麒诺难得清静的坐在别院外的凉亭中,手执棋子,黑白同行,自己与自己对弈。
    不多时,巫磊毅也来到亭中,看麒诺手下棋局,抿唇一笑,一撩衣摆坐到了她对面,只是静静坐着看,不碰棋子,也不说话。
    麒诺抬头看了一眼巫磊毅,复又低头专注棋局。“不想与我下棋?”
    “诺姐姐这局棋不是给磊毅准备的,磊毅自然不下。”虽只是几日,可麒诺与巫悠无愁和巫磊毅的关系越发的亲近,虽然对巫悠无愁的粘人和无理取闹很无语,但每每这时,巫磊毅都会挺身而出帮她解围,麒诺觉得磊毅很聪明,有他这样沉稳内敛的孩子陪着愁儿,她起码可以放心弟弟不会因为调皮忘了吃药而病发。
    巫磊毅待人真诚,看她的眼神永远那般清澈,这也是她愿意与他深交的原因,因此巫磊毅才会如此亲昵的唤她“诺姐姐”。
    麒诺闻言,一挑眉梢,“那你觉得,接下来这棋该如何下?”
    “诺姐姐心中早有定论,只怕是万事俱备,只欠……风来。”此时,一阵清风拂过,亭子外那棵巨大的榕树在风中轻颤,一篇树叶随风而落,恰好落到了他们面前的棋盘上。
    见状,麒诺和巫磊毅相视一笑,麒诺纤纤手指随意一捻,将那片绿叶放到眼前,透过绿叶,可以看到草坪那一面走来的几抹身影。
    巫磊毅听到脚步声,收起方才愉悦的神色,起身坐到麒诺的身侧。
    风来了。
    青戈带着白承俊,也就是萍宵,还有北国新起之秀,骁勇大将军柯莫邪和其副将柯莫旭,曾经的筠凡和钊焱。五人来到亭中,萍宵看着平静而坐的麒诺,神情是深深的留恋,不由自主开口想要唤她一声。
    “主……”话未出口,便被青戈拦住,萍宵想起靑戈的告诫,马上改口,“小姐。”
    筠凡和钊焱只是在一旁静静注视,钊焱有些担心的看了眼自己的哥哥。两年里,大哥除了征战立功,便是没日没夜的寻找主子和找寻寻回主子记忆的方法。当年天山无涯,大祭司佘云容因主子获罪,被巫王囚禁的事,知道的人不少,起码他们兄弟姐妹无人不知晓。或许巫王之所以让外人窥伺到巫族之事,也有其用心和打算。
    “我有一残局,何人来解。”麒诺不抬头,手中握着黑子来回把玩,淡淡开口。
    靑戈闻言,退到麒诺身后,萍宵、筠凡和钊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筠凡走了出来,坐到麒诺对面,看着周围希翼的目光,他回他们一记淡笑。他曾经是他们的大哥,如今也是,将来也是。
    筠凡手执白子,看了一眼一旁的钊焱和萍宵,眼神中满是坚定和决绝。半响,白子落地,麒诺毫不犹豫的落子,一时间,整个亭子只剩下二人落子的嗒嗒声,由快而慢,到最后,筠凡几乎要半刻钟的时间,才能落下一子,麒诺依然不紧不慢的随着。
    “绕了一圈,却还是回到了起点。”看着棋局上,白子被黑子逼回原处,筠凡自嘲一笑。她的棋艺就连风息道长和渡陌禅师都赞叹,他又怎敌得过。
    “就算是起点,也已非当时的起点,若走不出去,何不绕道而行。”
    “有些事,不容避让,即便退无可退。”说着,顺着麒诺的棋子前进之路而去,对于她的事,他从来都不退让。
    “好个退无可退也要迎难而上的大将军,安某倒要看看,你如何破这棋局。”随着一声亦男亦女的声音响起,一抹玄衣顿时出现在亭中。
    麒诺抬头斜睨了一眼来人,如此妖娆俊俏的男子,倒是让女人见了都要羞涩三分。
    见麒诺不搭理自己,安在心直接凑到她身旁,弯身道,“臭丫头,听说你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那你可还认识这个。”
    说着,安在心拉起麒诺的左手,晃了晃她手上戴着的乌金手镯。
    麒诺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道,“既然忘了,自然不记得。”
    “那这个呢?”一声清越动听的女声传来,下一刻,一个鹅黄衣衫,身着异族服饰的俏皮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青戈看到来人,眼中一阵难掩的激动。
    而麒诺依然只是淡淡而视,那黄衫女子拿着一个白色的精囊走到麒诺身旁,眼中满是激动和欣喜,还有淡淡泪光闪烁。
    “主子,你不记得靑妙了吗?那你记不记得这个?当年香城绝崖之上,你留下的锦囊,你可还记得里面装着什么?”
    麒诺只觉心间烦躁,看着面前棋盘之上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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