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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劫之君诺天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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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每动一下,就是锥心刺骨的疼。
“以后再不会了。”他不会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如此伤害她,哪怕是间接的。
不等麒诺说话,萧天允弯身抱起麒诺,“去熬一碗伤寒的药。我抱你去沐浴,这些日子你别自己乱动。”靑洛连忙出去熬药,秋末的夜晚已经有些入冬的凉意,主子如今身体虚弱,要是再受了风寒,那她只能向其他兄妹以死谢罪了。
就在麒诺要恼萧天允趁人之危耍流氓的时候,抬眼就见抱着自己的人闭上了眼睛,脚步轻缓的朝着室内的浴池走去。
“左边有椅子。”麒诺轻声提醒道,倒也没觉得多不好意思,她又没当他面脱光了下水。如今她只要动作稍微大一点便浑身剧痛,有人代劳她何乐而不为。
萧天允小心翼翼的将麒诺放进浴池,“多泡会儿,你刚出了好多汗”,随即摩挲着扯过一旁的白纱将半个浴池覆盖,他将白纱一边拉过,围在麒诺雪白晶莹的脖颈处,随后挽起袖子,将麒诺的头轻轻的放靠在池子边上,如同前些日子般给她揉捏按摩。
“放心,这样就算我想偷看也什么都看不见。”麒诺原本有些顾忌,僵着身子有些不自在,如今见他这么一折腾,那白纱之下还有一层花瓣,当真是看不见,便也放松下来,慢慢的在水下将湿透的衣服褪下,扔到一边,但刚一抬手,便牵动体内的银针,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萧天允原本紧闭的双眼,在感觉手下的肩膀一阵僵硬轻颤之后突然睁开,看着那抬起的玉臂和水中飘洒的衣物,顿时一恼。
“不是说了让你别乱动的吗”肯定是扯到穴位里的银针了,疼得连身子都在打颤,手下能感觉到她在嗖嗖的冒冷汗。
“给你点甜头你就上房揭瓦了还,出去。”麒诺觉得,这人这脾气是越来越收放自如了,上一刻还温言软语,下一刻就横脸竖眉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是做对什么事儿了敢那么理直气壮,不知道疼啊,我就不出去。”说归说,可手上给麒诺轻柔按摩的动作一致没停下。
“你就一癞皮狗。”麒诺抬起右手将手心的水珠往后一甩,全部甩到了萧天允的脸上和身上。
萧天允还没反应过来“癞皮狗”是什么个意思,便被她甩的水珠蒙了眼睛,愣了一下下一刻便弯身紧紧抱住麒诺露在水面上的身子,头紧紧贴在她脸侧。
这动作来得太突然,麒诺微微一怔,不等她发飙,便听到耳畔传来轻柔绵软的声音,“诺儿,再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我宁愿你天天跟我斗嘴吵架,天天惹我生气,就算你像小时候一样天天找我打架,耍小聪明,使诡计暗算我,我都愿意,只要你别再那么一声不响的静静躺着,别不理我,别让我感觉不到你的存在,这样就好。”
“我没有丢下你……”麒诺本想挣扎的动作在听到身后这人有些闷闷的话之后一滞。她现在懂了一点点,为什么恋人们总喜欢在对方的眼里、生活里寻求自己的存在感,原来,只是因为他们过于害怕失去彼此。
她和萧天允,是不是也算是恋人了呢?
“那以后也不能丢下,永远都不能丢下。”像是孩子撒娇般,他轻轻的在麒诺脸侧蹭了蹭。
“看你表现……接着按。”麒诺有些不自然,她还是不那么习惯与男子过分的亲近。不过想想,如今他能那么抱着她不被打飞出去,对于萧天允而言已经是个奇迹了。
萧天允保持着这个动作很久才放开,继续给麒诺揉着肩膀。
突然,门外一阵破空声传来,一个黑影落在院中,对着房中道“少爷,定北大将军他们在城门外被拦,皇帝不准将士进城,只放三辆马车通行,急召大将军和南太子进宫觐见,太监总管亲自迎接平王和苗太子进宫,如今都在前往皇宫的路上,原定明日到达的北国和亲使者今日已赶到一刻钟前从行宫出发进宫。”逐岩气都不带喘的一口气将所有情报给他家主子回报完,便立在一旁静等吩咐。
“加派隐暗进宫,密切监视各方动向,及时回报。”萧天允沉声吩咐,声音不见丝毫的慌乱,平静得如同这即将到来的清晨,隐秘而安详,背后却是掩不住的暗涌浮动。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逐岩领命而去,靑洛在这时端着熬好的祛寒药进来,一看浴池边的情形,脸上瞬间染上一抹红霞,站在房中有些不知所措。
“愣着干嘛,还不端进来给你家主子喝了。”他怎么觉得这几个丫头越来越不讨喜了。
“哦哦……是。”靑洛连忙低着头,强装镇定的端着药进去给麒诺喂下,立马转身出了房间。
麒诺抬头看见靑洛那布满红霞的脸,想到她和萧天允如今情形,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
“再去加些热水来。”萧天允对着一切似乎不以为意,淡定自若的继续手上的动作。
“是。”靑洛连忙跑开。
“我们也差不多该进宫了。”虽然这样泡着很暖和很舒服。果然安逸会使人怠惰,太舒适的日子,与她无缘。
“无妨,再泡一会儿。”萧天允低头,若有所思。
“恩。”见他坚持,麒诺也不再多说,待人都到齐了,才有热闹看,确实不用太着急。
靑洛加完热水,为麒诺整理好换洗衣物放在屏风上,然后又去将轮椅推了过来。主子既然要进宫,这东西暂时就不能落下,更何况主子现在的身体,有轮椅在也能减轻她一些负担。
待房中只剩下麒诺和萧天允两人,萧天允纠结半响,淡淡开口,“诺儿,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瞒着你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
“在我这里,从来没有如果,只有事实……”
“南皇曾在你诞辰时逼我与他交易,代价是将你指婚于我。”
“你提的?”
“是,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哈……两相交易,筹码便只是个有价值的利用工具,你认为,一个利用我的人,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吗?”
麒诺突然一改方才平静淡漠的态度,言辞凌厉,一句话,如芒刺在心,扎得萧天允体无完肤。他绕到浴池一边,对着麒诺认真的道,“诺儿,我从来没有利用过你,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觉得,它不应该成为你质疑我真心的理由,我只是想努力靠你近一些,靠你的心近一些,不管风云如何变幻,请你相信我,索格尨啸天允此生,唯一所求便是成为你林麒诺的依靠。”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我的真心。”
“人心,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那就用我的命,如果有一天,你认为我对你不是真心,你就杀了我。”
“我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和背叛,在我眼里,利用就是背叛,你最好拿出能让我信服的理由,否则……”否则什么?若是前世的麒诺,她肯定会说,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可如今,她
说不出口。
“诺儿,你总是太绝对。”萧天允意味不明的说了那么一句,麒诺偏头眼神犀利的注视着他的双眼,那眼里除了受伤,剩下的只是一片坦然。
“起吧,水凉了。进来伺候你家主子更衣。”说着,闭上眼睛掀开那层沾湿的白纱,将其诺从水中捞出,左手一扯,一旁挂着的厚重绵软的浴巾便将麒诺紧紧包裹住,他又慢慢的抱着她走到外间的床上,轻轻将她放下。靑洛立刻进来,小心翼翼的为麒诺着装。
这一系列动作,丝毫没有触碰到麒诺体内扎着的银针,她一点儿也不觉得疼,一点也不,只是胸口闷闷的,很闷很闷,她觉得,也许这种感觉就是难过,一种没有痛苦深刻,不是她熟悉的感觉。
她难过什么?难过他的隐瞒?难过自己的不信任,还是难过什么呢?
☆、第九十五章:决意进宫
看着似乎不愿再多说的萧天允,麒诺也选择默不作声。穿戴完毕,萧天允将麒诺抱起,轻轻的放到轮椅上,推着她朝着门外走去。
天边隐隐有些鱼肚白,麒诺刚出门便用力的呼吸了一下清晨的新鲜空气,仿佛只有用这没有任何杂质污染的新鲜空气将肺里充实,她才能真正的感受到“醒着真好”。古代的蓝天白云,绿树成荫,完美的大自然是现代不曾比拟的。
想到现代,那个已经理她远去的时代,曾经以后只要自己的灵魂依旧,便不会远离的时代,如今方觉,原来自己已经许久不曾想起,或许从承认自己此生只能以岚麒赫林君诺的身份存在那一刻开始,她便已经抛弃过去。真正的远离,是心不再去触碰。
麒诺一瞬间的失神,萧天允便推着她来到一个密道口,将还有些目光涣散兀自神游的麒诺抱起,抬步刚准备进入密道,一名黑衣人当先落地,与此同时,另一名黑衣鬼面人也来到众人面前。
“少爷”。
“主上”。
“说。”萧天允淡淡开口,黑衣人躬身上前道,“少爷,城外兵马被围,皇城中的守卫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
“你想说的可是这些?”麒诺偏头对着黑衣鬼面人问道。难不成自己辛苦谋划逐渐成型的情报网还没有这个妖孽的强。
“回主上,除此之外,南朝皇家亲卫出动,将整个皇城出口要道全部封死,只有御书房周围毫无动静,就连连通后宫和金殿的各大路口也满是埋伏的皇家亲卫。”
“恩。”麒诺淡淡示意,黑衣鬼面男子便退了下去。看来,自己的情报还不赖。
“下去吧。”萧关键天允情绪不明的吩咐道。
“是。”黑衣人吓得一身冷汗,还好主子没罚他。没道理他们探不出来的消息其他人能打探得到啊,南朝皇家亲卫从不曾在人前露面,或隐于市井,或分散宫中侍卫中,除了皇帝的贴身亲卫,其他人不到皇帝亲召或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绝不露面。
萧天允低头看了一眼一脸理所当然的麒诺,嘴角轻扬,抬步朝密道走去,并轻声说道,轻声道“我们从密道里进宫,还有好远的路,折腾了一宿没休息,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靑洛和鸣烁推着轮椅跟在她们身后,逐岩和轻风垫后。
“我不困。”可能是这些日子醒来的时间太少,她一点儿也不觉得熬了一整夜犯困,确实觉得她不想闭上眼睛,哪怕眼前漆黑一片,基本看不见什么。
人啊,果然是要经历了才会懂得珍惜。
“那我陪你说会儿话,等你困了再睡。”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得到轮椅碾压地面发出的沉闷声响,不重,但在这密闭的空间中异常清晰。
“好。”想了许久,她以为自己本应很生气的不理他,因为他瞒着自己跟皇帝交易,可她又是如此了解他,若不是万不得已,这人又岂会容他人胁迫,不管他说与不说,她知道,他必是有难言之隐。这么想来,有些东西问与不问,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何区别,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你可是想问,这别院的密道怎会直通皇宫。”没有丝毫疑问的意思,他总能明白她心中所想。
“我现在不想知道了。”麒诺靠在他怀中,耳朵紧紧贴着他的胸口,那里有一颗平静而坦然如他本人一般的砰砰跳动的心。
“那就是曾经想知道的意思。”萧天允轻笑着调侃道。不等麒诺开口,他又兀自说道。
“这个别院是我母亲出嫁之前,与我外公出使南朝时建的。诺儿可知道南皇我和会选择君临城做皇都。”密道的交叉口处,有一股阴寒的风吹过,萧天允抱着麒诺的手紧了紧,将他身上的披风一甩,遮住她大半个身子,那略显寒冷的气流就这样被他阻隔在她身外。
“知道,因为君临城下错综复杂的密道,可攻可守可逃,他是在给自己留后路。”
“这只是其中之一,君临城下的地道原本只有皇城大小,是后来南皇找了天下第一的能工巧匠巧手郎君,从新设计图纸,历时三年才有了现在这般模样。”
“那他为什么要准们修一条密道通往你娘住的别院呢。”难不成皇帝其实不喜欢她娘,而是喜欢他母亲?
“瞎想什么呢,”萧天允似是能猜透麒诺的心思,宠溺而无奈的道,“你娘进宫之后,很少与其他嫔妃来往,当年你娘与我母亲一见如故,二人趣味相投,情同姐妹,南皇为了让她开心,又不想毁了宫中规矩,便私下修了这条密道,好让你娘能在宫中来去自如。直到我母亲回国嫁给我父皇。”这丫头,瞎想什么呢,当年南皇对待皇后的盛宠,也曾风靡天下,成为一段佳话。
“那又如何,还不是后宫美人无数,子嗣环绕。”为一个女人,专门修一条地道,只为让她能开心,这起码说明当时这个男人的心里是在乎的吧。可在这些人眼里,爱情的保质期能有多久。
“诺儿,我与你一样,真正的爱是掰不开来分的,一旦爱上了,便只愿得那一人之心,白首莫离,生生世世彼此相伴,便觉那是世间最大的幸福,其他人和事,不过是渺渺浮云,风过无痕罢了。可是,我们没有资格评价上一代的感情,或许,他们有着太多不得已的苦衷。”
“就算有千千万万的不得已,伤害已经造成,又岂是不得已三个字就能抚平的。不过你说的对,上一代的感情恩怨纠葛与我无关,我不想介入也懒得介入。”
“你呀!是该说你聪明呢,还是该说你狡诈好呢。”那无比宠溺的语气和轻柔的声音听在麒诺耳里,莫名的动听。他知她从不过问前尘往事,从小到大,从未埋怨过自己的父母兄弟,从未记恨过被抛弃在外的那十年,她只是淡淡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努力朝着自己的方向前行。
“你说的可是真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早已成为思维定式,在这男人为天,始乱终弃,妻妾成群的世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又有多少能够相信,又有几分值得相信。
“诺儿,我从未对你说过谎,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天地可鉴,日月为证。”萧天允突然止步,异常严肃认真的对着麒诺说道。
“我也没说不信你啊,你突然那么严肃,会让我很尴尬……”她现在这个身体的年龄才只有十二岁,古人是不是太成熟了些,才十五六岁的少年便开始跟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谈一生一世的爱恋,她真是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
“呵,你这丫头还会尴尬,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的情绪观念里还有这么稀奇的异类词汇。”
“好了,不要贫嘴,那这地道还通向些什么地方呢?”
“不知道,自这密道建成之后,只有三人将它全部走通过,它如同一个地宫,除非有原始建筑图,否则,想摸清所有的地道出口,太难”。
“这为数不多的三个人里是不是有一个就是你?”瞧他方才走的那些岔道,寻常人进来怕是早就给绕晕了,他却就像是在光自家后花园一样的悠闲自如。
“那是自然,这么个小小的地宫还难不倒我爷。”言语里的炫耀和自信意思明显。
“臭显摆。”麒诺忍不住嘲弄到,刚是谁说的想摸清所有出口太难的,不是显摆是什么。
“要显摆那也是得有本事的,其他人想显摆他显摆得了吗他。”萧天允如孩子般跟麒诺狡辩着。二人就这样一路吵吵闹闹的便来到了皇宫地下。
靑洛和鸣烁早先看主子出来时的神色不对,还担心是不是跟三少爷闹别扭了,如今看二人有说有笑的样子,顿时放下心来。三少爷对主子真的很好的。
“诺儿,从这里上去便是御书房,如今众人怕是都聚集在金殿朝堂之上,若是所料不错,师姐和师兄,还有将军夫人如今应该都在这里候着,南皇必会在早朝时对大将军发难,然后召集朝中心腹大臣到御书房议事,到时再定大将军一家的罪。我们如今先行到御书房等候便可。”
“不,我们直接去金殿,皇帝要打压的不止墨罗珏一族,今日他肯定会将朝堂进行大清洗。”
萧天允听他说完,似乎想到什么,眼神一亮,顿时赞赏的回头看着麒诺,这丫头,属狐狸的吧。“好,那我们直接去金殿。”
说着,抱着麒诺绕道另一条路上,不多时便听到侧面传来熙攘的人声。原来这暗道不只是在地下。
萧天允抱着麒诺又往上绕行了一段路,当他们停下时,人声变成下方传来,只见萧天允在一旁的石门上轻轻按了一下,一声微弱轻响之后,面前出现的竟是金殿顶上的房梁,感情这暗道就是准们设计给别人偷听房梁的么。
麒诺一阵无语,萧天允抱着她轻轻坐到了房梁上,那宽大坚实的梁柱能够放得下麒诺那张精致的轮椅,于是一行六人便正大光明的坐到了金殿梁柱上开始看南皇和众大臣早朝。
☆、第九十六章:朝堂对峙
为了不牵动身体穴位中的银针,萧天允连坐在横梁上也紧紧的抱着麒诺,待几人悄声潜伏坐好,只听见皇帝一声怒喝,一群是为不求分说的上前将静立金殿中央的墨罗珏铭佑扣押,麒诺微微蹙眉,看来还是错过了些什么。
与此同时,一声轻喝传来。“住手。”声音轻柔却不失威仪,淡然冷漠的轻喝竟让人感觉到压力,殿中的侍卫纷纷停下手中动作,转身看向来人。
门口太监阻拦不及,忙快那身影一步进殿,砰然跪地急忙向皇帝禀报,“启禀皇上,平阳公主不顾侍卫阻拦硬闯金殿,奴才该死,阻拦不及,求请皇上赎罪。”
“大胆,未经传召私闯金殿,来人,将她拿下。”不等皇帝开口,站在皇帝身旁的李公公便尖着嗓音吼道。
只见一抹火红的衣裙飘然而来,傲然立于大殿中央,墨罗珏铭佑身侧。那纤细的身影,高挽的发髻,火红华服,衬得她原本清瘦的背更加笔挺孤傲,肌肤赛雪,如那傲视群芳的一直红梅,让整个金殿也为之黯然失色,如此风华绝代。周围大臣不禁看的有些痴然,有些人甚至忘记了这时在早朝之上,心底暗暗比对,是平阳公主美还是那倾城绝色才华灌满的昌平长公主美。
伯仲之间,均是世间难求的绝色美女,只是昌平长公主太过狂傲冷漠,平阳公主多了一分哀伤的柔美。整个南朝上下,无论是公主皇亲,还是大臣子女,无一人气质姿容能与这二人媲美,实在差的太远,不比也罢。
麒诺看着那随性而来的人儿微微蹙眉,不着宫装擅闯金殿,好样儿的,这妮子今天这是要发飙了。
“臣女平阳,叩见皇上。”不卑不亢,对于方才李公公的呵斥置若罔闻。
“平阳,擅闯金殿可是重罪,速速退下。”皇帝一改方才的雷霆震怒,面无表情道。
“皇上,平阳有话要说,说完就走。”
“平阳莫要忘记自己身份,你没有资格上朝议事。”整个南朝,只有君诺与太子同尊,着亲王衔,唯有她有资格议政。想到那个至今下落不明的女儿,皇帝的脸色又冷了几分,神色几经变化,最后归于平静。
“家父既已沦为阶下囚,平阳这公主身份不过就是个摆设,不要也罢。今日来,只想为父亲讨要个公道。”不等皇帝开口发难,冉鸢继续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墨罗珏一族世代忠良,忠君不二,从未有异心,如今皇上却用这莫须有的罪名判我父亲终身监禁受刑司,平阳不服。”冉鸢义正言辞的与高高在上的皇帝对峙。
“冉儿,退下,金殿之上不可放肆”。依然被侍卫禁锢的墨罗珏铭佑平静淡然的道。
“父亲,我没有说错,五万将士大半折在苗西太子之手,这其中缘由,皇上比平阳清楚……皇上要五万将士出兵苗西,本就是以卵击石之举。而皇上怪罪父亲私调军队,那更是无稽之谈,莫说风城县令早被苗西部族掉包,城中还有多少将士是忠于我南朝,风城乃南朝西境门户,若是风城守军不济,我南朝西境岂不成了摆设,变成苗西部族予取予求的囊中物。父亲急调军队驻扎,将原本的风城守军全部换下,不过是为保我边境无忧,国家安泰,何错之有?”那轻柔和缓的声音响起,振振有词,麒诺好笑的摇摇头,这妮子,嘴上从来不饶人,如今跟皇帝谈判也是这般强势。
“哦?风城县令被苗西部族掉包?此事朕怎么不知道?”皇帝状似疑惑的问道。
“当日父亲便让副将拟函八百里加急,快马加鞭送京城急报,第一时间向皇上禀告此事,当时太子和王爷都在场,皇上怎会不知?”老狐狸,全国上下,大到他国政要,小到哪个大臣一天写了几封信,怕是没有他不知道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算他是诺儿她爹,她也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岂有此理,去查,当时整理奏折和急件的是哪位官员,竟将如此重要的军政要件压下不报。”皇帝怒拍龙椅的扶手,震怒的声音喝道。南朝惯例,当日奏折,除非是紧急密函直接通呈皇上,否则经由当日当值的官员先行整理归类,然后再送往御书房交由皇帝批阅,军政要件一缕属于密函急件,说是被人压下,其背后事实到底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太子见状微微蹙眉,与瑞王、徽王交换了一下眼神,继续保持缄默。他们回朝刚见到父皇,便被叫到金殿议事,奈何身上的伤虽好了,但是腿脚依然有些脱力,父皇只知他们受伤,却不知道他们曾经四肢尽废,既然答应了皇妹不追究,为了不让父皇母后担心,他们兄弟商量过,决定不上报父皇。
方才父皇震怒,多半也有他们的原因,他们曾试图劝父皇不要冲动行事,但还未开口便被父皇呵斥回来,那眼神,仿佛他们再帮忙说话就要杀了舅舅一般。他们便不敢再开口,若是他们此时再帮着舅舅一家说话,只会让父皇更加恼怒生气,不仅帮不上忙,还有可能弄巧成拙。
于是,几人只能选择静观其变,不到必要之时,不开口说话。
“回皇上,当日轮值的官员是邹太师。”一名太监迅速来报。
“皇上明察,老臣从未见过什么西境来的急件,当日奏折老臣细心整理过,绝不会有丝毫遗漏。”好个见风使舵的老狐狸,知道皇帝今日必是要拿墨罗珏一族开刀,便急着落井下石。太子和瑞王徽王微微蹙眉,偏头看了一眼这个老奸巨猾,心思颇重的太师,难怪淑妃如此狠辣狡诈,有其父必有其女。
冉鸢丝毫不理会邹太师,继续道“见与没见,不是太师说了就算的,只此一面之词,恐难让人信服。”
“平阳公主所说的急件也只是听你父亲这么一说,并未见到原件,你怎就如此肯定真有此物的存在。”
“多说无益,臣女请皇上定夺。”好个丫头,丝毫没把当朝太师放在眼里,他既然敢如此笃定没有看到那八百里急件,那就看皇帝是信谁。
“来人,速去太师府,严密搜查,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臣领旨。”门外禁卫军统领领命而去。
萧天允偏头对着逐岩轻轻示意,逐岩立刻了然,起身自暗道退去。麒诺看在眼里,偏头看了一眼萧天允,便不再理会,继续看着殿中众人。此时会牵扯到邹家也是情理之中,当朝文官有一般出自太师门下,一半出自丞相门下,而当朝武将七成为定北大将军麾下,三成为皇帝亲卫军首领,皇帝想要一举收回兵权,扼制朝中文官结党壮大,必然先拿邹家老头和墨罗珏一族开刀,她那个狐狸成精级别的外公必然不会放皇帝拿到他任何把柄,更何况,淑妃常年在后宫作威作福,利用太师的权利卖官卖爵,这些事情,皇帝又岂会不知。所以,皇帝才将矛头对准邹家老头和墨罗珏铭佑。只是麒诺想不通,皇帝如此疼爱她“母后”,又为何会如此对她的亲娘舅下狠手。
就在麒诺低头沉思之际,门外又有脚步声传来,萧天允原本在一旁无聊看戏的神色一改,眼神瞬间犀利如刀,直直射向门口。
须臾,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北国平王袁幕喆修,还有苗西太子灵舒悠阳。
“苗西太子,北国平王觐见。”门口的主事太监立刻扯着嗓子吼了一声,二人一同进到殿内,顿时,几缕目光混杂投来。
灵舒悠阳和幕喆修在进殿之时,脚步几乎同时顿住,朝着金殿顶端巨大的横梁看了一眼,遂后缓步进入殿中。
今日还真是热闹,该到的人倒是都到得差不多了。麒诺看着二人在门口停步向他们隐匿之处看来的样子,眉梢轻挑,他们没有刻意的隐匿气息,被发现也不奇怪。想到此,麒诺微微偏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整个殿中,最深不可测的便是他,幕喆修和灵舒悠阳应该是他请过来的。
低头看着那身子微微一震,随即恢复平静的红色身影,还有那越发苍白无血色的绝美容颜,麒诺微微蹙眉,眼神不免担忧。看着那丫头越发挺直的脊背,越发高傲的神情,她越能想象她此刻的煎熬和心碎。不想见之人齐聚一堂,而她必须为自己的父亲兀自支撑。有一种人,任何人、任何事面前,都不会低下自己高傲的头,越是痛苦,就越是坚强,因为除了面对,没有任何人能帮助她摆脱厄运,唯有靠自己。所以,必须骄傲,必须坚强,必须冷静自持。就如她,就如冉鸢。
麒诺很想此刻冲下去,但理智告诉她,时机未到,她只能等,只能暂时忍着。
萧天允看着殿中齐聚一堂的人,再看看怀中隐忍担心的人儿,不禁感慨,有那么一种女孩儿,总是坚强的让人心疼,如她,如冉鸢。
“袁幕喆修拜见南皇。”对着上座微微一礼,他的眼神一直围绕着殿中那抹红色身影,看着她略显苍白的容颜,心中深深的疼。
“南皇邀本太子前来,不知所为何事。”灵舒悠阳依然如此目中无人,在南朝金殿之上,居然敢对南皇如此无礼。
☆、第九十七章:欺人太甚
皇帝眼神一寒,转瞬即逝,状似亲和大肚的开口道“太子有此雅兴来我南朝京都做客,朕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况且近日许多传闻与太子和平王有关,连朕都有些好奇了。”长辈之风,皇者威仪尽显,丝毫没把灵舒悠阳的挑衅放在眼里。
灵舒悠阳无缘无故出现在君临城,作为一朝君王,他之前竟未得到丝毫的消息,他不是另有图谋,有何须如此隐匿行踪,与其放任不管,任其在眼皮底下脱离自己的掌控,倒不如他先发制人。而北国使者已将和亲文书呈上,这个和亲的主角平王却与此次北国求娶的平阳公主一同回京,他焉能坐视不理。
周围之人不由有些呆愣,同样一身红衣,这个少年居然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原以为北国平王如此俊秀儒雅之人便已是世间少有,不想却还有这般人物,不过向来,自家太子和几个王爷也差不到哪去,看他一个大男人一身妖娆红装,还如此狂妄,心里就不舒服,对着苗西太子的映像极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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