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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玉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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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要走,我……我好想你,雅儿。”

“我错了,我知道不该瞒你……可是,我不想,不想娶妾。”

“我说了,我只喜欢你……我和小鱼儿,早没那些事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宋妖孽一句一句,向犯了错的孩子般低头述说着,末了,才抬头用力拥住尔雅道:“你真的不要走——”

尔雅就是有石头心肠,此刻也化为一汪清水了,半拉半推地把宋妖孽拽到床上复躺下,又再擦了擦脸轻哄:“我不走,在这陪着你。等你清醒了,我们就回府。我们不娶妾了。”

“真的?”宋妖孽不大相信地盯住尔雅,“可以不娶了?”

“不娶了。”

“不写休书了?”

“不写。”

想了想,尔雅又道:“虞珠没几日了,我们好好把她送走,奚儿也就留下,做我们义子。”

宋妖孽似懂非懂地眨眼,试探道:“你相信我了?不生我气了?”

尔雅长长叹口凉气,从最开始,自己就没有不信任你啊。今天这景况,都是你咎由自取。狠狠地瞪宋妖孽一眼,尔雅捏着相公的腰怒道:“明明你犯了错,怎么还要我反过来哄你?”

宋妖孽见尔雅话放软,赶紧拥过老婆又亲又蹭,“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发誓,以后不论发生任何事,都第一个通知你,好不好?”

闻言,尔雅噗嗤笑出声,娇嗔着戳了戳宋玉的脑袋叹息:“都是要做爹的人了,怎么自己还像个孩子?”

“是,是。”宋妖孽谄媚着脸,笑出一朵花。顷刻,再默了默,才消化完这句话,登时背脊一僵,一字一句道:

“你,说,什,么??”

尔雅娇羞地抬眸看宋玉一眼,贴近对方耳畔勾唇低语:“我说,我是故意报复的。你不告诉我虞珠的事,我也就……偏不让你知道。”

“…………”

这个消息实在太震惊,一时之间,宋妖孽不知该如何反应。魂魄从天灵盖飞出去,再打回来,宋妖孽喜怒于形,一张脸似哭似笑,说不出的滑稽幼稚。捏了捏老婆的小手,宋妖孽踌躇:他的小娘子,是不是太睚眦必报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生生隐瞒下来。

唔,这样状况生下来的儿子,会不会也是个小气鬼?

作者有话要说:太晚了,就先不改错别字了,明日来修。

晚安。

第五十二章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前有狡猾胡女连起誓都为自己找后路;后有登徒尔雅有样学样,隐瞒孕事不报。

尔雅心里自有一番打算。原道,早在虞珠出现之前,尔雅就有些征兆,瞒着不言是不确定。后来虞珠俩母子出现,再加上进府、小两口吵闹……前前后后一个月,尔雅的红娘娘皆未至。此刻,她才意识到最近身子有些沉,悄悄找大夫一瞧,才知道果真有喜了。

胡女当日曾问,你住在娘家不走,使劲把玉小子往虞珠身上推,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尔雅笑而不言,实然,这孩子就是她最后的武器。让相公娶妾,不过是尔雅的一个计谋,若虞珠真以此耍些小手段,尔雅定反击不放。李廷奚是谁的种宋妖孽比谁都清楚,自己肚子里的却是名副其实姓宋,如若真走到最后一步,还有个孩子可以做杀手锏。

于是一拖,就到了今日,尔雅发现肚子有些出怀,实在瞒不住,才娓娓道来。

宋妖孽捧着老婆的小脸狠命又亲了亲,激动得直摇尾巴,“尔雅你坏死了,怎么能瞒我这么久?”

尔雅扒开舔得自己满脸口水的闷骚狗,娇嗔道:“我日日和你睡在一块儿,你竟没发现,就可见你多不关心我。”

宋妖孽见老婆小嘴微撅,心里痒痒,从后拥住其,用手抚了抚微微隆起的腹部,稀奇道:“咦?怎么宝宝不动呢?嗷~”

尔雅笑煞,“才两个月而已,小腿啊小手的,都没长齐全呢!”

闻言,宋玉似想到什么的掰指头算了算,当即哈哈狂笑。尔雅咋舌,生怕相公疯癫,拍着其脸颊道:“怎么了,你?”

宋妖孽笑到肠子打结,才微微缓气道:“这么说,我家儿子一定比谦雅小子家的早出来,哈哈~这样就不算老牛啃嫩草了。哼哼,他家女儿做我儿媳妇做定了。”

登徒尔雅看着宋妖孽叉腰狂笑的模样,不禁莞尔:“……万一,别人生的是儿子怎么办?”

“那我儿子也得是哥哥。”

尔雅默了默,心念自己头胎倒想要个女儿,女子女子,这样才能凑个“好”字。念及此,尔雅扶着肚子,耳尖赤红。

在宋妖孽的高调宣传下,不到半日,宋府、登徒府、李府、屈府,认识的不认识,只要听过宋玉或登徒尔雅大名的人,都知道尔雅有喜了。就连楚襄王,也奉人送来贺礼。

霎时,宋孔雀越发孔雀了,尾巴翘上了天,走路双手负于身后,一摇一摆傲娇得如做了宰相。奶娘瞅着担心,私下里问儿子:“你看少爷这样,会不会哪天突然走着走着就打起鸣来?”

祺安搭着眼,打个大哈欠道:“这不是很正常吗?母鸡要下蛋了,少爷这只公鸡也该打打鸣啊。”说罢,祺安又流着泪打个哈欠,拉着娘亲袖子凄凄道:“娘,我想换住处。”

自从少奶奶有孕,少爷这只打鸣公鸡真是尽心尽职,每晚不间断四到五次起来掺水、做宵夜、以及伺候着娘子突发性的害喜状态。不过,少爷你是不是晚上就不要打鸣了?安安静静地做准爹爹不好吗?干嘛动不动就嚎“尔雅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雅儿你吐得这么厉害,怎么办?”、“雅儿你不要下床,啊啊,会着凉,啊啊,那里有个凳子,小心!小心!”

祺安就在少爷每晚无休止的一惊一乍中艰难入眠,导致断断续续的梦中总有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凝视自己,硬着脖子随时准备打鸣。

杯具啊!

祺安握爪,“我一定一定要换房间。”

宋家后援团一面默默关注着无时不刻都在打鸣的宋花公鸡,一面……也没有忘记曾试图破化宋府温馨和谐的贱妾虞珠。

自尔雅有喜消息传出以来,宋府上下皆是喜气洋洋,每个角落都沾染着宋妖孽准爹爹的兴奋之情,当然,这个角落也包括了虞珠所在的东厢房。这些时日,虞珠的病越发厉害,奶娘未免奚儿看见娘亲咳血,是以也常常和小翠等带着孩子与宋泽玩耍。

奚儿稚子心性,跟宋府人熟悉后,也就整天粘着宋泽跑,小呆瓜也不嫌他烦,唧唧咋咋跟他讲一大堆,每每这种时刻小廷奚就撑着圆乎乎的脑袋,眨巴着眼静静凝听。宋泽觉得颇受鼓舞,甚至起了收李廷奚为徒,教他武功的念头。

“只可惜,二婶怀着小弟弟,不然还能教你挥鞭子呢!”宋泽不无惋惜地说。

而另一边,宋妖孽则怕娘子沾染病气,不许尔雅去东厢半步,自己倒是去过那么一次。

虞珠见着来者,笑得凄惨动人,“我还以为,你忘了这东厢住着个人……”

宋玉捻了捻瓶里已有些凋谢的花,叹息道:“天气好时,也该出去晒晒太阳。”

虞珠摇头,“也没几日了,我只盼着能来得再快些。”

宋玉蹙眉,“好生养着吧。”

一时间,两人都没了言语,气氛颇为尴尬。

良久,虞珠才道:“听说……宋夫人有喜了,恭喜呢!”

闻言,宋玉脸上终算微微动容,扬眉道:“只是雅儿害喜得厉害,咦。对了,当初你怀着奚儿,是不是也喜食酸?”

语毕,虞珠背脊僵硬,犹如有人拿刀一片片割心般疼痛,顷刻才掉下豆大泪珠道:“宋玉……我已这般……纵使我曾负你,有必要……在这种时刻来炫耀你的幸福吗?”

话已至此,宋玉也没什么好再隐瞒。

眺望远方,沉声道:“虞珠,以前的事,都莫再提了。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时至今日,你依旧在耍手段,动心机。”

尔雅不知,他心底却明白了然。从一开始,虞珠就在布局。她前夫新葬之时,秦国其实还未开始攻打韩国,虞珠却变卖家产,举家离开。所以至始至终,她都在筹划。

什么在街上巧遇胡女、谦雅,什么假装将尔雅错认成李夫人,都是这个女人在演戏。尔雅也曾言,青怡发现虞珠后,就悄悄去过客栈几次,甚至还和奚儿对过话。第一次见尔雅,精明的虞珠却错把这人认错李夫人,实在是错得离谱。依虞珠的性子,青怡前后跟踪相公来过几次,又呆过多久,她都应该一清二楚。

把尔雅错认,委实不大像虞珠的作风,唯一的解释,就是要尔雅误会自己。

宋玉深呼口气,幽幽盯住虞珠,“你如此这般,就是意欲让我和雅儿产生隔阂,可你万万想不到,尔雅宽宏大量,竟接你入府。于是你便将计就计,吃毒药、博同情,装出柔柔弱弱的模样,竟暗示尔雅让我娶你,以此了却你最后的心愿,对不对?”

闻言,虞珠美眸失神,猛然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是……我是真的想在临终前,找个人照顾奚儿。我——”

宋玉截住虞珠的话,话锋一转道:“小鱼儿,我当年……有给过你机会。”

语毕,虞珠怔了怔,不解地抬头看初恋情人。突然唤自己的昵称,会不会…还有转机?

宋玉勾唇,一字一句说得腔圆晕润:“当时,我看到你和韩王在后花园厮混,还妄想你是被逼所迫,所以才约你出来详谈。原本以为你会解释,结果你却设计将我灌醉,用这种方式骗我对你负责。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从今以后,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虞珠全身瘫软,往后一退,跌坐在床边。宋妖孽未停,继续道:“后来,你哭着喊着说爱我,要我带你走,还约好见面的时间。难道你真以为我傻到不知道,就在之前,珍妃已发现你和韩王的关系,甚至你害死她哥哥的事情,准备借机铲除你。”顿了顿,宋玉才说出最残忍的话道:

“……换句话说,当年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爱我才要和我私奔,只是在适当的时间,找到一个适合的人选,带你离开那个有杀身之祸的是非之地,对么?”

“不,不是……真的不是——”虞珠泣不成声,走到这一步,她真的已无路可退。

宋妖孽见虞珠伸手想要拉自己,厌恶地闪开。“虞珠,今日收留你,是因为赤子无辜,但若让我再发现你耍什么把戏,或者伤害尔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绝不会饶你!”

语毕,宋玉摔门而去,却又在玄关处停了停,冷笑着回身,从袖间掏出包药来扔在地上:“对了,今天凑巧经过善仁堂,琢磨着你那些悄悄买的解药怕是也该吃完了,所以帮你买了些回来,慢慢用吧。”

话音一落,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虞珠傻傻地坐在床上,没了反映。

没错,她是恨的,是嫉妒的。活了这么多年,唯一爱过的、动心的,独宋玉一人,凭什么?转眼就要送给别的女人?所以,当自己再次恢复自由身,她便变卖家产带着孩子来到楚国打听昔日情人的消息,却得知他成亲已有一年之余。

暗暗心痛中,虞珠设下苦肉计,先是巧遇胡女、谦雅,再是误认李夫人,最后,甚至为了让登徒尔雅放松警惕,吃毒药做出一副“人之将死,无欲托孤”的模样。

就差一点……

真的只差一点点……

再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成为宋玉的妾,而那个时候,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了却心愿,该离开人世时,自己再慢慢加大解药的用量,“活”过来。

宋玉,吾爱。

呵,也只有你最了解我,能猜到我的心思,连胡女那个贱 人都骗过了,却依旧瞒不住你。虞珠阴冷地擦掉眼角的泪水,盯着宋玉离开的方向笑得好不妩媚,古人常言,只有爱她,才能看透她的心思。

子渊,我就知道你还忘不了我——

还爱着我——

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小鱼儿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虎摸!

没去演《金枝欲孽》和《宫心计》可惜了,哎!

第五十三章

半个月后,宋府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虞珠,死了。

那日清晨,奶娘雷打不动地起来煮食。自从尔雅有孕以来,嗜酸成命,奶娘便常在少奶奶的稀粥里多熬上两颗酸枣、杏仁。小米皮蛋粥在炉子里正咕噜咕噜翻滚得欢,奶娘就见李廷奚傻呆呆地往厨房走来。

这小娃娃的鼻子不是一般儿的灵,宋泽藏在怀里的兔兔糕、宋玉书柜顶上的酿酒、王叔床底下的老腊肉……他都能挨个寻到,是以这瓷娃娃到宋府没半个月,宋府人就把他当猎犬使了。

奶娘知道这孩子是嗅着香味给勾来的,便搂着他呵呵道:“奚儿乖,奶奶熬好尔雅婶婶的粥,就做你们的,啊!”

小廷奚眨巴着黑曜眼眸,不语。踌躇片刻,才拉拉奶娘衣袖,小心翼翼问:“奶奶,娘亲睡着了是不是就不会醒了?为什么怎么唤都唤不醒?”顿了顿,小廷奚撑着漂亮的脑袋看看黑乎乎的锅底,才又如小鹿般迷茫怯怯:

“是不是……连娘亲也不想要我了?”

啪——

一声脆响,奶娘手中的碗摔了个粉碎。

似为虞珠悲催的一生而摔,也似为这可怜的小廷奚而摔。

对于虞珠的死,宋府人只当迟早有这么一天,顺着主母的意,草草入了殓,埋在了向韩国方向的小山头。因为没有任何名分,虞珠只是宋府一位特殊的宾客,没有葬礼、没有哭丧,就这么孤零零地屹立在了小山头。

按照楚国的风俗,孩子不过八岁,未免惊吓,入殓葬地这一天,奚儿没有给娘亲送行。被小翠和祺安牵着,小廷奚乖乖地不哭也不闹,呆呆地,看着六个汉子抬着娘亲的棺材走远了。

末了,廷奚才眨眼问:“姐姐,娘亲要睡到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她是不是嫌奚儿烦,以后没人要我了?”

至始至终,奚儿在风里打着颤,亦没落下一滴泪。

小翠抱着瓷娃娃,鼻子发酸,“乖孩子,以后宋府就是你的家,谁说没人要你?你记住,尔雅婶婶就是你的娘。”

小廷奚想了想,用力地点了点脑袋。

娘亲也曾说过,宋玉伯伯是他爹,尔雅婶婶是他夫人,那么……就是他的娘。

出殡当日,登徒尔雅自然不会去。

以散心为由,尔雅溜达到了屈府。胡女正缝补着衣衫,见到来者不禁扑哧笑出声。

“就知道你会来,早让楠儿备好茶了。”说罢,放下针线,又唤了丫头,果真没一小会儿,矮几、点心、香茶一应俱全。尔雅圆眸闪亮,抿笑着唇摇头,“既然古月姐明了我此趟来的目的,我也就不忸怩了。”

语毕,便福身行了个大礼,这才抬眸镇定道:“谢古月姐冒天下之大不韪。”

胡女受了大礼,说得理所当然:“那是她咎由自取。我也不过是……顺手罢了。”

全天下人皆知,晓虞珠在入宋府之时已气息奄奄,离世不过是迟早的事。但这样的话,至少尔雅不会信、宋玉不会信,眼前这个人……更不可能信。

尔雅凝视着笑脸盈盈的胡女,深呼口气,这次前来,说是道谢,不如说是试探。虞珠入府、装柔弱、扮托孤,这些她或许看得不如胡女或宋妖孽透彻,但是她依然能从虞珠的眼神里看出些别样的东西来。

她怎么看,怎么也不像“人之将死,别无所求”的模子,特别是自己怀孕消息传出后,虞珠更是变得奇怪非常。定时地在后花园晒太阳、定时地帮奶娘他们做菜洗衣、定时地过来探望自己……与此同时,一向大度的宋妖孽却大发雷霆,要求尔雅不许踏入虞珠东厢房半步,就连奚儿,也不大愿意让自己和他接触。

尔雅默然,因为她明白宋妖孽可以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但无论如何她也猜不到,虞珠会突然死掉。

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尔雅稳了稳神,道:“虞珠最近的脸色越来越好,甚至愿意出来活动一番,就连大夫也说她体内的毒素正在逐渐减少,是奇迹中的奇迹。我原以为——”尔雅咬唇,下边儿的话不知如何说出口。

她原以为虞珠这样近况转好,是因为见了初恋情人的缘故。孕期的敏感和不安甚至让她为此对宋妖孽大醋一番,哭闹撒娇了一个晚上,这倒是以前自己没有的。

这边胡女见尔雅说到一半就秀脸大臊,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笑嗔道:“你原以为到哪去了?嗳嗳,要想不该想的回家想去。”

“古月姐!”尔雅跺脚,别过脸绞着手绢。

胡女拍拍尔雅的肩,娓娓道来:“丫头,我知道你是为何而来。你隐隐中其实明白虞珠入府装死都是苦肉计,她一旦得逞,不可能真的死掉,可是你没料到她突然就七窍流血,中毒身亡了。所以,你第一个想到了我。”

“不,不是的。”尔雅闻言连忙解释,生怕胡女误会,“古月姐,我不是说你杀了她,只是…我……”

胡女止住尔雅,笑道:“丫头,你莫说,我都明白。哎,你还是心子太善,你可知,这虞珠是步步逼人,就盼着把你腹中孩儿打掉?”

话音一落,尔雅大怔,鼓大眼睛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怎、可、能?”虽然她看虞珠不顺眼,虞珠心里大概也愤愤恨着自己抢走了宋妖孽,但是小打小闹的宅斗也不至于如此心狠手辣,打掉腹中孩儿?!尔雅心中一惊,抚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

胡女安慰地跟着摸了摸,小家伙倒是长得挺快,几日不见,似乎肚子又出怀了些。“尔雅,我和虞珠都是王宫出来的人。那地方,是虎豹狼豺窝。若真斗起来,你不如虞珠。玉小子又是个心软的混账东西,劝他几次把那贱人赶出去,他都开不了口,”耸了耸肩,胡女颇为无所谓道:

“哎,没法子了。我和你先生为了这小家伙,也只得用些计谋。”

尔雅握住胡女的手,三分感激七分后怕,“她……到底想干什么?”尔雅记得,虞珠在宋府,其实与自己交集甚少。别说推自己一把、绊自己一脚,两人就连照面都不打。她能如何伤害肚子里的孩子?

胡女勾了勾唇,道:“很下三滥的手段。紫竹兰,丫头知道吗?”

尔雅怔了怔,摇头。

胡女起身,叹息口道:“紫竹兰原产地在墨西哥,我也不知道虞珠这个蛇蝎女人是从哪弄来的,不过还好,我以前爱买,嗅出了奚儿身上那股味。”

尔雅想起奚儿身上的确有股幽雅的花香,恍然大悟:“这个紫竹兰……对孩子有伤害?”

胡女颔首,“奚儿、虞珠的衣衫全被紫竹兰花香喷熏过,貌似还送了奶娘和小翠他们几人香包。你若长期与奚儿、奶娘他们在一起,也就等同于把自己熏在紫竹兰的大蒸炉里,不出三月,这孩子必保不住。”

尔雅大震,良久才微微眯眼。虞珠,你好狠!

“前次你有喜,闷骚玉小子大摆宴席之时,我见过虞珠,就知晓了这件事情。未免你担心,就暗中让屈老头子提点玉小子,赶走虞珠。谁知你家相公倒是颇为心善,只让你不许靠近她,依旧留她在府中。所以说,最毒妇人心,虞珠见计谋被识破,竟在奚儿身上又涂抹紫竹兰,你再想想,他是不是还常为奚儿洗花瓣澡?”

闻言,尔雅已浑身颤抖。怎会有如此母亲?竟利用天真烂漫的孩子做杀人武器?

胡女夹了片点心,慢慢咀嚼,末了,才云淡风轻道:“丫头,纵使这样,你也觉得她不该死,是不是?”

尔雅埋下头,“……古月姐,我真的很感激你帮我,可是,我们可以赶她离开,再怎么……也不该触犯刑法。”

胡女扑哧笑出声,一口茶喷了大半。“哎,这倒真不像我认识的登徒尔雅了,放心罢,古月姐我这双手,自从出王宫后,再没沾半滴血。”胡女摊着白…皙双手给尔雅看,歪头眨眼:

“我不是说了吗?是她咎由自取,我嘛…不过顺便推了她一把而已。”

尔雅咂舌,“怎讲?”

胡女转转狡黠的眼珠,想到那事,不禁哈哈大笑。原道,胡女见虞珠一计不成又施二计,唯恐尔雅和孩子有闪失,便寻人日日跟着虞珠。没两天就发现这女人竟在药堂偷偷买解药。

一面儿吃毒药驳同情,一面儿吃解药压制毒性,倒是挺苦了这位小美人鱼。不过,胡女还是在药单里发现了些极为有趣的东西。

那晚,胡女拿着药单看了一宿,又用胳膊肘撞了撞在旁看书的相公,“唔,老头子,你不是学过医吗?我问你些事。”

“说。”

“这要是都为极烈极阴的药,相撞在一起会怎样?”

屈大夫抬头,蹙眉斜视娘子,“还有说?轻则七窍流血,重则性命堪忧!”

是么?胡女嘴角抹出一丝诡笑,既然你要作恶,那么就让狐娘娘我再帮你一把罢了。

尔雅无语,“这么说,那个紫竹兰和她吃的解药相冲?”

胡女点头,“是呀,我琢磨着她一点点吃也挺辛苦不是,所以就又激了激玉小子。”

胡女的“激”即告诉宋妖孽虞珠一面吃毒药一面偷偷买解药的事情,玉小子知晓后果然大发雷霆,这才有前面两人对峙之事。虞珠胡女是了解的,她的特性就是越挫越勇,见昔日情人已发现解药之事,虞珠干脆放弃苦肉计,开始大量服用解药,盼望着早日完全康复,趁着尔雅身子沉时好另作计谋。

可是,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自己每日香薰的紫竹兰,要毒害尔雅孩儿的紫竹兰,竟与解药相冲。这么一来二往,不过半月,便死翘翘了。

胡女倚在贵妃凳上,做了总结辞。

“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作茧自缚这四个字用在虞珠身上,实在再不为过了。”

尔雅呼口气,对虞珠之死的最后一丝同情,也随着冷空气,消失殆尽了。

虞珠,赤子无辜,奚儿我会好生照顾的,你就……安心下地狱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好忙,好烦,呜呜。

原来团年也这么烦~~~

第五十四章

虞珠的事情,告一段落。

所有人的心里都松了口气,但登徒尔雅明白,这里的“所有人”并不包括宋妖孽。胡女言,虞珠算是宋妖孽名正言顺的第一个恋人,也就是所谓的初恋情人。曾经,宋妖孽是真心喜欢她的,也是真心想要带她离开尔虞我诈的王宫,但是虞珠利用了宋妖孽,也利用了他的感情,甚至在韩王和宋玉之间转来转去,纵使如此,宋妖孽也曾傻傻等着小鱼儿来给自己解释。

虽然全是曾经,但虞珠的死,宋妖孽心里必有芥蒂。

尔雅一路踌躇着,回宋府已是傍晚。吃罢饭,尔雅考考宋泽宋钰的功课,又哄着小廷奚睡着,才回了主屋。屋内,宋妖孽一面看书一面等着尔雅。见娘子回来,宋玉赶紧掺着扶尔雅上床,轻言细语道:

“累不累?”

尔雅噙笑摇头。

“渴不渴?”

继续摇头。

宋妖孽沉吟一番,“以后辅佐功课,还有照顾廷奚的事情都交给我好了,你身子沉,多歇会儿。”

尔雅闻言,扑哧笑出声,“你能有空?”说罢便故意瞟了瞟宋妖孽桌上堆成山的竹简。自从尔雅怀孕,变得越发粘人,宋妖孽为了能多抽空陪陪老婆,干脆把书房搬进了主屋。尔雅对此心里还是有愧的,就连登徒夫人知晓此事,也是稍训斥:从古至今,绝没有任何一个女人靠着孩子或相貌能被独宠一生,想要保住夫君的喜爱和自己的地位,靠的是聪慧和能力,以及尽心尽力地辅佐相公。

“尔雅你怎能反其道而行之,耽误女婿办公?”尔雅想到娘亲说的话,虽然不大同意独宠的说法,但有一件事情娘亲委实说对了——做妻子,做主母,就是要支撑起这个家业,宋妖孽为了自己,已经付出了很多,家里的事情还是由自己操心比较好。

尔雅舒服地靠在宋妖孽怀里,道:“家里的事儿你都不用管,我除了爱睡些,其他事情还是能应付过来的。现在独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宋玉吻了吻尔雅的额头,问:“什么事?”

“上次和你提过的,”尔雅抿抿唇,略带撒娇地在宋妖孽怀里蹭了蹭,“我专门请人在鄢城打探过了,那里交通便捷,酒家诸多,但是却独独鲜少客栈。而且,你老家的桃花酒虽好,却并没有个响亮的牌子。我想在鄢城老家开个大酒店兼客栈。”

掰着指头,尔雅撅着小嘴继续道:“这样一来可以做些来往的买卖,二来如果是客栈,靠着外地游商旅客也能帮着我们的酒打出些名头。你说……好不好?”

这件事,在尔雅脑子里萦萦绕绕已不是一两天。胡女是个奇人,她说的话正在一件件实现,韩国被灭,接下来就是魏国,然后……她也不愿相信会有那么可怕的一天,但是古月姐的预测甚至精准到时间地点丝毫不差。她必须为家人的将来做打算。

秦国,宋妖孽是打死也不会去的。退一万步,回老家总是好的。在这样的状况下,多筹措些钱财也是极好的。这样的想法一旦形成,尔雅便央着人去鄢城打探,又请教娘亲兄弟,甚至还有模有样地做了本计划书,可能涉及到的成本、开支、费用罗列清晰。胡女见过,大为赞赏,满口称赞尔雅有经济头脑。

不过宋妖孽是个吝啬鬼,冥顽不灵性子又倔,在他的意识里,钱存在仓库总好过投出去,要让他割爱开酒店,委实有些难。是以尔雅此刻正儿八经与他提及,心里亦惴惴。

可怜兮兮地拽着宋玉的衣袖,尔雅咬唇:“……你说,好不好嘛?”

宋妖孽见娘子大眼睛忽闪忽闪,心情大好,抱着她额头就是吧唧一口,“好。”

“什么?”原本以为必费一番口舌的登徒尔雅鼓大眼睛,不大相信耳朵。

宋妖孽晃晃脑袋,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模样,“我说,就按尔雅大人的意思办。”

尔雅蹙眉,这么快就答应,难道有诈?这边正思忖,宋妖孽手中却变戏法地抽出个竹简,展开递到尔雅跟前:“喏,看看,为夫最近凑巧在看关于酒店方面的计划书,这人写得委实不错,不错!”

“甚!么!”登徒尔雅咬牙切齿,居然有人也想到酒店的点子,还出了书?尔雅怒气腾腾,一把扯过宋妖孽手中的竹简,登时楞了。

“这不是——”

“啊啊。”宋玉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从后慢慢环住尔雅的腰,才咬着耳垂道:“古月姐给我的。雅儿,你怀着孩子,又要照顾宋泽宋钰,又要管刚刚没了娘亲的奚儿,如此劳累竟还为我们将来打算……如果,我再不领情,不就真不识抬举了?”

一席话,说得尔雅面红耳赤,本想道句“夫妻之间,何须言谢”,偏偏羞得小脸通红的尔雅就是说不出口。最终,还是将到嘴边的话改成了娇嗔:

“你…放开!”说罢,尔雅又习惯性地用胳膊肘撞了撞宋妖孽的胸膛。

若是平日,这等状况,宋妖孽定是嬉皮笑脸,越发没了正经。今日尔雅却只是轻轻,那么一撞,宋玉就果真松了手,正人君子地立在了床前。尔雅傻眼,这……还是人前君子、人后色狼的宋妖孽吗?

宋玉道:“雅儿,那你先乖乖睡。我……看官文去了。”

尔雅见宋妖孽一脸隐忍,霎时顿悟,一时忍不住又扑哧笑出声。宋妖孽奇道:“笑什么?”

尔雅摇头,万分妩媚地拉着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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