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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之玉埋深宫-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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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小的冒着风险诱拐了几名良家少女,谁知道差点露了行藏。正在这个时候,一名假倭投靠到小的门下,他说他有办法帮小的搞到女人。”

“假倭?”

“是的,假倭。”

“何为假倭?”

“他们原本是我大明朝的子民,是一群生性残暴、妄求一夜大富大贵的人。他们和东洋来的倭奴相互勾结。倭奴利用他们熟悉地形和会说官话不易暴露的特点,他们利用倭奴彪悍逞凶斗狠的能耐,共同在沿海地区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他们不光帮倭奴打探沿海卫所兵的动向,为倭奴们提供有用的消息,还帮他们发展可用的人。小的,便是其中一个。”

“他们利用你在苏州府百姓心目中的影响力,骗取财物。你呢,则借着他们流窜杀戮的时候,为你抢掠女子,用来孝敬王敬,是也不是?”

“是的,大人。”

韩雍恨声道:“倭奴可恶。假倭更是该死。许道师,本来你是必死无疑的,如果你想活命。唯有一条路可行,把你掌握的假倭的名姓告诉我,老子要把他们全部揪出来,砍了他们的脑袋。”

“回大人的话,大人有所不知。这批假倭自知一旦暴露身份,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们很是谨慎,只要有风吹草动,他们立时遁逃。大人一战,灭了久保友三郎一伙人,明天便会传遍方圆几百里,到时候所有和久保友三郎有来往的便瞬间蒸发,只怕大人劳而无功。”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你马上把知道的统统告诉我,趁着他们还没得到消息,能挖出来一个算一个,就算躲过去的,我也要让他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老老实实待着不敢出头。我要确保苏州府近两年不受倭奴的祸害。许道师,这是你将功补过的最好机会,错过了的话,你是知道下场的。”

“知道,知道。但是大人,小的只掌握着十多人的身份和行藏。”

“十多人足矣。有这十多人,我就能挖出二十多人。有二十多人,我就能梳理出七七八八。”

“吴大人,烦劳你去布置一下,你是苏州府守备,这些事情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苏州府周围卫所兵过万,而且大都对周边乡村道路熟悉。许大仙人就交给你了,请许大仙人带着我们吴大人挖一挖我朝烂掉的根。”

吴仁敌道:“这事儿自有下官去办,大人,你现在要去?”

韩雍道:“没错,我得杀回苏州府,会一会咱们那位王敬王公公。”

吴仁敌举起手,和韩雍在空中一握:“大人,你送我的这份大礼,下官无以为报,以后但有需要,只管言语,我吴仁敌任凭驱使。”

韩雍道:“哎,吴大人,这话可就客气了,你我同为皇上的臣子,同食朝廷俸禄,尽心竭力为朝廷为百姓办差是应当的,个人情分是个人情分,切不能拿国家之事论私情。”

吴仁敌道:“听君一席话,觉得我有点小家子气了。不说什么了,我先出发了。”

“且慢。”

“吴大人,就这么出去吗?”

吴仁敌道:“大人的意思是?”

“难道你忘了候在府门外的那群狂热的信众了吗?”

吴仁敌道:“哦……瞧我这脑子,大人如果不提醒的话,我都给忘了。”

韩雍道:“给咱们许大仙人乔装打扮一番,然后告知外面的人,咱们许大仙人备了份厚礼在正厅,先到先得,晚了,可就只能喝西北风了哦。”

许道师一听这话,哭丧着脸,韩雍话中所说的“厚礼”,是他近些年来搜刮所得,本以为,攀上了王敬这棵参天大树,从此以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知一朝东窗事发,辛苦所得尽数如东流水,再也回不来了。

“好嘞。”吴仁敌兴致盎然,带着如丧家之犬的许道师离开。

在吴仁敌离开后,韩雍向纪羽瞳道:“纪姑娘,我能和你的夫君。借一步说话吗?”

纪羽瞳道:“大人,瞧你这话说的,但说无妨。”

韩雍把柳仕元带到了一边,道:“仕元,今天这事儿,看着好像快刀斩乱麻,你有没有觉得我和吴大人的布置显得有很多不妥的地方?”

柳仕元道:“大人算无遗策,怎么会?”

韩雍道:“其实今天,我们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仕元。我一直强调说,许道师不会有密道通向外面,然而。修一条密道到外面又有何难。”

柳仕元一想,确实如此,密道无法堂而皇之修个出口,通入别的宅院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韩雍这般大张旗鼓。万一?想到这里,柳仕元也是一身的冷汗。

韩雍瞧在眼里,道:“你知道我和卢公公为何如此迫切地想除掉王敬吗?虽然今天这件事情有着致命的漏洞。”

柳仕元心念一动,如醍醐灌顶,道:“大人,你……你与卢公公是在帮羽瞳消除来自宫里头。潜在的威胁?”

韩雍道:“你和羽瞳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我们希望你们能够了解我们的苦衷。仕元,我知道。你一直就没有放弃挟持我或者卢公公,带着纪姑娘远走高飞的念头。我呢,也一直没有放松对你的警惕,想来,你的心里是有怨恨的。可是。我和卢公公生为朝廷人,必须得事事以朝廷之事为重。我呢,只能送你们到京城,所以,在京城之外,能做的事情,我一定会为你们做到。你的身手非同一般,大内好手,几个都近不了你的身,进了宫后,卢公公会尽可能周全安排你和纪姑娘,如此,便再无我什么事儿了。”

柳仕元苦笑了笑:“我们夫妻二人的命运便这么着,被你们强架着,和朝廷的命运捆绑到了一起,真不知道是我们的幸运还是不幸。”

韩雍道:“好啦,这些嘛,便自有后人评说。别让纪姑娘和盈盈久等,我们过去吧。”

柳仕元来到纪羽瞳的身侧,道:“羽瞳,我们随韩大人回城吧。”

纪羽瞳道:“好的。”

柳仕元道:“羽瞳,难道你不好奇韩大人和我说了什么吗?”

纪羽瞳轻笑倩兮道:“还能有什么事儿,无非你我入宫的事。明知道瞒不过我,当面说就是了。弄得神神秘秘的,把我这个绝对的当事人置之于外。”

“羽瞳,你不觉得不甘吗?你会屈从于他们的安排吗?”

纪羽瞳低下双目,看着地面,她无法跟柳仕元解释,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前面的人生路,何时荆棘坎坷,何时斗转星移,大事件的时间点她都清清楚楚,可是,她没法说,纪羽瞳只能凄惨一笑,道:“怎么会甘心,谁不想把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不过,明知抗争已无结果,只能随波逐流。四个字,‘随遇而安’罢了。”

说着话,她看到了柳仕元伸过来的手,柳仕元道:“既然逆流而上已不能为之,那么,羽瞳,我会伴着你,披荆斩棘,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

纪羽瞳笑颜如花,握着柳仕元有力的大手,道:“有你就好。走,我们和韩大人一起回城,对付那个该死的恶魔,为盈盈姐姐的爹娘报仇。”纪羽瞳这句话说得很高,也极具煽动力。

女人的英姿本就充满了感染力,更何况是纪羽瞳这般的女子。

韩雍的铁卫们举起手中的武器:“哈……我们走。”

韩雍领着盈盈、柳仕元和纪羽瞳,向许道师的前院门走去,还没走出多远,便看到了蜂拥而入、争先恐后的“信众”,此刻的他们,似乎忘记了许道师传授给他们的一切,满脑子只有黄白的世俗之物。

韩雍道:“纪姑娘,你真是看得懂人心,人活在世上,无非躲不过一个贪字,无欲无求的,除了满天神佛,真不知世间能寻得几人。许道师苦心经营几年,你只用了一个计策,便让他昧心所得的一切荡然无存,我真想看看许道师那欲哭无泪的样子。”

纪羽瞳道:“许道师所骗的,十之八九是清贫寒苦的良善之人,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深信这无妄之言,迷失了本心。”

韩雍道:“我们走,如果想涤荡清苏州府污浊的一切,不灭了城里头那位,是万万不能的。”

许道师府院门口,卫所兵已经为韩雍等人备好了马匹,韩雍扶着盈盈、柳仕元扶着纪羽瞳,双双翻身上马,纵情一抖马缰,战马撒欢儿向苏州府奔去。

第三十三章 卸掉万贞儿一臂膀(二)

如果不是身后不远处杀气腾腾的随从,仅看他们四人,还以为是打发闲散时光,出城游玩的富家男女。

战马奔跑如飞,韩雍的思绪也如飞。他看了一眼幸福地窝在柳仕元怀中的纪羽瞳,心道:“我要保护她,而最好的机会就在眼前。王敬是万贞儿的左膀右臂,王敬死不足惜,如能通过王敬,扳倒在宫中无所不能的万贞儿,那才是意外之喜。今夜,我一定会把相关人等秘密押解进京,留作日后之用。”

苏州府的百姓们似乎嗅出了今日空气中别样的气氛,城里城外的人顿时少了好多。少了汹涌人潮的阻碍,韩雍等人畅通无阻,迅速赶到了那座原来属于王富的宅院。

韩雍到的时候,王富府院周围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放眼望去,少说也有数千人。

王敬那边呢,则由王臣带着一众人等,搭着梯子,手持各式武器,爬上了墙头,和卢永这边的人对峙了起来。

在兵士的带领下,韩雍等人找到了卢永。

找到的时候,卢永正坐在一个小几子旁边,悠然自得,品着白酒,咂巴着湖鲜美味。

韩雍道:“卢公公,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这番闲情雅致,为什么不下令攻打王敬的府院,我们十倍于敌,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

卢永见韩雍来到,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吐出一根鱼刺,道:“韩大人,你来得正好,打仗非我所长,我已经把人围了个严严实实,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韩雍仔细看了看。面对大门的,是将会受到攻击最猛的地方,然而,这个地方,却是整个布防中人数最少的,相反,院墙两侧,包围的人却是很多。

韩雍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道:“卢公公,这里的卫所兵是不是不足以倚仗?”

卢永道:“可不是嘛。要靠着他们,你我那叫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就在刚刚包围王敬府院的时候,便有一伙人围着王敬。试图强行突围,首当其冲的便是吴仁敌拨给我的这群卫所兵,你看他们那怂样,我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王敬的人凌空挥砍了一刀。那些个少爷兵嗷一嗓子,便给我来了个兵败如山倒,若不是你带来的手下机敏,随后以火铳阻拦,差点让王敬给溜了。”

韩雍道:“适才是我太急躁,对公公言语不敬。请公公不要见怪。”

卢永道:“嗨,你我如今的交情,还要这般客套?”

韩雍道:“公公。护着王敬冲出来的,可是我们来苏州府的时候遇见的那班人?”

卢永道:“没错,没错,就是他们,他们手里面都拿着你说的那种到身上渗了白银的缅刀。”

牧冲凑上前来。道:“大人,小的这两天和苏州府里面的‘蛇王’混得熟了一些。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韩雍道:“蛇王?”

牧冲道:“是的,所谓蛇王,其实就是民间所说的强龙不压地头蛇中,管着地头蛇的人,他告诉我,王敬手底下这些用着缅刀的,是江湖中一支秘密帮派特有的,是王敬豢养起来,以防万一之用。”

韩雍道:“以防万一?以防什么万一?真是想不到,王敬狗胆包天,妄图以这些江湖亡命徒对抗朝廷,铤而走险,单只这么一条,他王敬是绝对没有活路了。公公,王臣藏身何处?”

卢永指着正门偏左的位置,道:“他正趴在那后面呢。”

韩雍冲着卢永指着的地方吼道:“王臣,你的主子在哪?请他出来说话。怎么说都是替朝廷办差的,我不想和他撕破了脸皮。”

王臣露出半个脑袋,道:“大人如此明火执仗的是要害我家主人的性命,有什么话好说的,只是不知大人是否师出有名,如果只是为陷害我家主人的话,只怕苏州府地儿太大,人太多,大人无法一手遮天,事情早晚一日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韩雍哼道:“巧言令色的东西,有其仆必有其主,你们主子所干的那些丧心病狂之事已经大白于天下,我现在让他出来,只不过想力保他一个全尸,否则,能否找到一具完整的尸首,我可就没法保证了。”

王臣大声呸了下,道:“大人,恐怕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吧?不知道我们家主子哪里得罪了大人,大人要这样往我们家主子头上扣屎盆子。”

韩雍道:“是不是扣屎盆子你们自己心里面有数。帮他搜罗良家少女满足他变态兽欲的许道师已经都招了,久保友三郎一伙人,除了三名胆小鬼,其他的已经被我当场毙杀。现在证据确凿,你问问你的主子,还要狡辩吗?”

王臣道:“韩雍,你当我是三岁的孩童吗?不知道在哪里抓了几个烂人,便想把我们家主子拖下水,这套把戏,是爷们儿玩剩下的。我们家主子再怎么说,到底是贵妃娘娘的人,岂是你们想抓就抓的,谁在往前一步,问问爷手里的弓弩认不认识你们。”

韩雍道:“听这话,是没得谈了?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就别怪我不念昔日之情了。我数十下,再不开门投降的话,神机营的佛朗机炮以及百虎齐奔箭同样不认得人。”

“咕隆隆……”地面在震颤,挡住王敬府院的兵士向两边闪让,一门露出黑洞洞炮口的狰狞火炮出现在了韩雍的旁边。

这门炮不比以往的小型弗朗机炮,推着拉着它的居然有三十多名壮汉。

仅仅出场的动静就足以让人骇然。

随后,五十多人或抱着或抬着几尊六棱口,箱子一般的东西来到了火炮的两侧,对准了正门两侧围墙稍微向上一点的位置。

“不……不……”王臣面如死灰,在看到这些家伙后,他彻底失去了负隅顽抗的幻想。

王臣刚才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他天真的认为,韩雍、卢永他们总是忌惮后宫的万贞儿。不敢明着和她过不去,向她的手下王敬下手。但是从现在看来,韩雍是磨刀霍霍,定要灭了王敬在苏州府。

他们这是找个由头杀人呐。

以往,在锦衣卫害人的时候,王臣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但是,此刻,他怕了,怕极了。可是。他害怕又有什么用,从跟了王敬那一天开始,他便将正常人所能想象的坏事儿做了个遍。王敬一倒,他是必死无疑。

王臣转脸看了看在会客厅门前坐着的王敬,王敬面无表情。王臣咬了咬牙,横竖不过一死,这辈子福已经享够了。死就死吧。

他心一横,吼出了穷途末路之徒的一句话:“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兄弟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啦。”

韩雍冷笑道:“不知所谓的东西,喊……”

韩雍身边一名铁卫脖子青筋暴起。喊道:“十……九……八……七……”

几千人,就只有这名铁卫的声音,连战马都没有发出声响。双方短暂的僵持着。箭拔弩张,等待着浴血时刻的来临。

“一……”

“一”字声音一落,操炮手就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点燃了弗朗机炮的引信,震天撼地的弗朗机炮怒吼声让地面一阵乱颤。火炮声传出好几十里。

“轰……”如此近的距离,近乎平行角度的发射。木质内芯,外层裹铜的大门好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应声粉碎。

伴随着大门消失的,还有不知死活,躲在大门后的几个人。

火药烟气还没有散尽,从门内、从墙上翻下了近二十人,他们的身子贴着地面翻滚,钢刀裹住了身躯,刀法娴熟,好像已经将身体掩护到密不透风,针扎不进水泼不进的地步。

柳仕元在旁道:“原来是地趟刀门的人。大人,他们可是冲着你来的。”

韩雍笑道:“那我就叫他们有来无回。目标瞄准……”

十多名看着五虎齐奔箭的兵士赶紧压低了六棱箱子口,点燃了引信。

“呲呲呲呲……”几团烟雾升起,刺耳的破风声骤然响起,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惨叫声。

只见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江湖好手,此刻已经像一只只蜷缩在地上的刺猬。

百虎齐奔箭是神机营专门研制用来对付骑兵的利器,箭匣之内装着整整一百枝用上好镔铁铸就箭头的雁翎箭,羽箭尾部塞上火药,提供强力机簧之类的推进力道,三五百步,无坚不摧。

像这样的神兵利器,就算是鞑靼瓦剌骑兵都不敢直面其锋芒,更何况这些仅以单打独斗擅长的江湖人士。

“王敬,你手上已经冤魂无数,何苦再添几条性命,你今生时辰已到,还是识相一点,乖乖出来为妙,至少死前能为你的主子保留些颜面。”

“既然韩大人都这么说了,我王敬如果还在院子里当缩头乌龟,日后传进后宫,岂不惹人笑话,韩雍,请你停手,我出来便是。”

王敬穿着太监的衣服,从破烂不堪的院门走了出来,身旁除了王臣,再无其他人。

他带着一股傲气,来到了韩雍和卢永的面前,道:“成王败寇,这辈子,我是栽在你们的手里了。可是,想通过我扳倒贵妃娘娘,你们是痴心妄想,我知道你们虽然动了那么多兵马,仍是不想让我死的。可惜你们打错了如意算盘,我虽然是一名阉人,死倒是不怕,我早就厌倦了这个身子,早就想离它而去。”

“噗……”说到这儿,王敬的脸从红润一下子变成了青灰色,那是中了剧毒的表现。

“不好,王敬服毒了。”

王敬口中的那口毒血向纪羽瞳喷了过去,那口血出乎意料的快。

幸亏纪羽瞳的身边有柳士元,连忙夺过一名士兵的盾牌,挡住了纪羽瞳的脸。

毒血溅在了盾牌上,腥臭味立刻弥漫开来。

纪羽瞳看着柳仕元的袖口,柳仕元的袖口上一团紫黑色。

王敬歪歪斜斜倒了下去:“我先走了,我在黄泉路上候着你们,我要看看我们主子是怎么整死你们的,哈……哈哈哈哈……”

第三十四章 万贞儿的烦恼(一)

紫禁城中,文华殿。

明宪宗朱见深正在看奏本。

司礼监太监怀恩则在一旁伺候着。

本来寂静的大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朱见深皱了皱眉头,道:“不知道朕翻阅奏本的时候不喜别人发出动静的吗?程欢,外面是谁?”

程欢是怀恩一手调教出来的宦官,怀恩在殿内伺候,程欢便在殿外守着。

“回禀皇上,是尚公公。”

“哦,是尚铭啊,进来吧。”听到是尚铭,朱见深便不再发脾气。

一名精瘦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向朱见深行了个大礼,道:“老奴尚铭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见深并不抬头,道:“起来吧,你一出现,必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要说。”

怀恩很有眼力劲儿道:“皇上,那老奴先到殿外候着。”

朱见深道:“去吧。”

尚铭半转着身子,看着怀恩离开。

直到怀恩踏出文华殿的门槛,朱见深才向尚铭招了招手,道:“近前说话。”

“是,皇上。”尚铭一溜小碎步,来到了朱见深的跟前。

“你替朕管着东厂,差事办的不错,过些日子,朕会重重赏你,说说,是什么事儿,让你如此鲁莽,惊扰到了朕。”

尚铭立刻做出惶恐状:“老奴该死,皇上,苏州府出事儿了。”

“苏州府?前一段时间吴江不是才出现倭奴吗?难道这次?”

“不,不是的,皇上,在吴江犯下血案的倭奴已被韩雍韩大人以及苏州府守备吴仁敌吴大人联手消灭。”

“好样的,韩雍果然不愧为本朝第一名将,他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有他在,朕省了不少的心。尚铭,既然不是这件事,那是什么事儿?”

尚铭小心翼翼道:“王敬王公公死了。”

朱见深心里面咯噔一下,道:“有奏本吗?”

“有。”尚铭从袖口里掏出了奏本,呈到朱见深的面前。

朱见深接过奏本,迅速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不由得吸了口凉气:“这韩雍想干什么?他管的是不是有点儿宽了?”

尚铭道:“说的是呢,他将三名倭奴。一个神棍秘密押到京城是什么意思,摆明了跟贵妃娘娘过不去,难道他不知道贵妃娘娘是皇上心尖儿的人?他这是成心让皇上您不痛快。”

朱见深右手拿着奏本。拍了拍左手,思考了一会儿道:“这么着,尚铭,传朕的口谕,把这批人接过来。搁在你们东厂。至于怎么处置,朕想好了再告诉你。”

“是,皇上。”

“怀恩,怀恩,过来……”

“皇上,老奴来了。”

“传旨。韩雍剿灭大藤峡逆贼、平定苏州府倭奴之乱有功,现擢升为左副都御使,提督两广军务。命他不必回京,即可上任。”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你去帮朕办了,苏州府倭奴之乱时。王敬拼死反抗,保护着为朕和万贵妃办的采买之物。不幸中了流矢身亡。朕要厚葬他,嘉许他精忠体国的行为,你和手下的人商议着办理吧。”

怀恩心里面咯噔,面上却波澜不惊,道:“是,老奴这就安排人手去办。”

怀恩退出文华殿,摇头叹了口气,程欢忙凑上前来,道:“师傅,你这是怎么了?尚公公进去这么一会儿,你出来的情绪低落至此?”

怀恩道:“没什么,许是天气的缘故,总让人心情好不起来,这天,还得阴好一阵子。”

程欢看了看天,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水洗过的晴空,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于是便知怀恩是另有所指。

怀恩把他的表情瞧在眼里,道:“又在琢磨师傅说的话了,是吧?”

程欢道:“师傅,徒儿不敢。”

怀恩道:“在宫里头侍候着,没事儿的时候琢磨点事儿不碍,只是,你得喜怒不形于色才行。这样,别人才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得长久。记下了吗?”

程欢道:“多谢师傅的教诲,徒儿记下了。”

怀恩道:“仅仅记下了还不行,得记在心里才好。你好生伺候着皇上,我去为皇上办别的差事。”

“是,师傅。”

顺着文华殿的檐廊,怀恩习惯性地快步走着。为人谦和的他,即使坐上了司礼太监的职位,仍然头微低着。但是,怀恩的内心远不像他现在的状况,他心里面翻江倒海着。为了扳倒万贵妃,卢永已经着人快马加鞭把苏州府发生的一切写在信中递了过来,没想到,在他们看来,几乎板上钉钉的事情,皇上仍然袒护着,朱见深的两道旨意,明显是倾向万贵妃的。他在文华殿外,隐隐约约听到朱见深要把三名倭奴和许道师交给尚铭看管。尚铭是什么人,尚铭是东厂的厂督,这四个人进了东厂,基本上就是死人。人证一没,万贵妃的地位便一如往日之稳固,而且,可能更加嚣张跋扈也不一定。

怀恩走着,想着,渐渐有些入了神。

突然,一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哎呦,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怀公公。怀公公,如今你这宫中的老人儿是越发没了规矩,见到本宫,连请安都不会了吗?”

怀恩一听这话,知道要坏事儿,心里面正想着,这煞星便到了自己的面前。

怀恩看也不看,连忙跪倒:“奴才怀恩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

万贵妃满头的珠翠,一只大的有点夸张的金步摇正晃动着。万贞儿望了眼几乎整个身子贴着地砖的怀恩,道:“起身吧,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连本宫从你旁边经过都没发现。”

怀恩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奴才正在想着为如何才能把皇上交代给老奴的事情办好,这才失了规矩,万望娘娘宽恕奴才的不敬。”

万贞儿道:“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上心?”

怀恩道:“不瞒贵妃娘娘,王敬他……王敬他死了。”

“噔噔噔……”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万贞儿面如死灰,“你说什么,王敬死了?他……他是如何死的?”

“据尚公公东厂的探子来报,有一伙穷凶极恶的倭奴潜进了苏州府,想要闯入王公公所在的宅院,劫掠他辛辛苦苦为皇上和贵妃娘娘你办的采买。王公公哪能让他们得逞,亲自带领锦衣卫以及随行仆人抵抗,当韩大人得到消息赶来。围歼了倭奴的时候,王公公也不幸中了流矢而亡。”

万贞儿听着,泪眼涟涟。道:“王敬随本宫多年,做事儿一向很合本宫心意,没想到竟这么去了。你是为了王敬的后事?皇上交给你办了?”

“是的,贵妃娘娘。”

“你向来持重、思虑周全。交给你办,本宫也就放心了。王敬跟着本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怀公公看在本宫的面子上,能尽量办得风光体面一些。”

“贵妃娘娘请放心,奴才谨记在心。”

“那就好,怀公公,别怪本宫不讲情面。虽然是为了王敬的事情,在宫中也千万别失了长幼尊卑,宫人们都是一个盯着一个。有样学样的。本宫掌管着协理六宫的大权,丝毫不敢马虎,只能矫枉过正,希望怀公公能体谅本宫的无可奈何。”

怀恩道:“贵妃娘娘协理六宫的这一年时间,奴才们都看在心里。对娘娘您是钦佩万分,您赏罚分明。张弛有度,现如今这后宫秩序井然,各宫宫人都谨守着规矩,鲜有人犯错,全是娘娘管理有方。奴才在宫里头待了那么多年,您是最会管理后宫的。”

万贞儿道:“呵呵……是吗?你别逗本宫开心,本宫正难过着呢,如此又哭又笑的,让宫人们看见,成何体统。”

怀恩轻轻抽打了下嘴巴,道:“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的错。不过,贵妃娘娘,您不能太过伤心,您现在应该是去见皇上吧。”

万贞儿点了点头。

怀恩道:“皇上最心痛娘娘的,娘娘心里面不舒服,皇上会比娘娘还要难过十倍,百倍。娘娘因王敬之死伤心流泪,王敬泉下有知,一定会感恩戴德的。还请娘娘收拾收拾心情,切勿让皇上察觉才是。”

万贞儿道:“怀公公说的甚是在理。”

“老奴不过是多此一举,宫中还有谁比娘娘更懂皇上的心意。”

万贞儿道:“你去忙吧,把王敬的事情办妥了,本宫也有赏赐给你。”

怀恩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道:“哎哟喂,那老奴先谢过贵妃娘娘了。”

万贞儿道:“皇上还在文华殿里看奏本吗?”

怀恩道:“差不多该看完了,此刻正在和尚公公说话呢。”

万贞儿道:“哦,那本宫去瞅瞅。”

“那老奴先退下了?”

“恩。”

说完,怀恩再次行了个大礼,道:“恭送贵妃娘娘。”

万贞儿在心腹太监梁芳的搀扶下向着文华殿的方向而去。

梁芳偷看了怀恩一眼,边走边向万贞儿道:“娘娘,奴才看这怀恩心里就不痛快,他摆明了心口不一,适才他哪是因为王敬的事情,恐怕是因为陷害不了娘娘郁郁在心罢了。”

万贞儿恨声道:“这后宫里头,总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变着法儿跟本宫过不去,不过,有皇上的圣眷,任谁也别想扳倒本宫。梁芳,你就好好跟着本宫,总有一日,本宫会让你坐上司礼监太监的位置。”

梁芳忙欠了欠身,道:“谢娘娘,谢娘娘。”

但只片刻功夫,万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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