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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之玉埋深宫-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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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永道:“难道你们在其他地方的同伴境遇也是一样的吗?”

弗朗机人道:“为了能够了解彼此的发展情况,我们之间会有书信来往,但是,在他们身上,并没有遇到像我们这般困难的情况。”

“哎,这可就奇了怪了。”

“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是彻底的技穷了,再也没有别的能耐,只能拉一拉小提琴,帮别人画一画像之类,最近,南京的同伴得知消息后,邀请我们过去,为了凑路费,我们三个人一合计,决定把它们给卖了,换点吃的,换点银子好北上。”

卢永从他们的话里面突然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连忙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会帮人家画像?”

“是的,我主攻的是油画。老爷,呢,你看看,这是我吃饭的家伙。”其中一名弗朗机人拍了拍背在身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画夹子。

“油画?油画是什么?”

“呃,这个我也不会解释。”

卢永道:“也不用解释什么,身边带着画好的画没有,取来给我看看就知道你的功力了。”

三名弗朗机人口干舌燥的推销了几乎整整一个早晨的东西,苏州府的百姓围观看新鲜的不少,但是没有一个人肯出钱买他们东西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天使一般的女孩子识货,眼前这名半百的人却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问着毫无关联的事情,眼看着就要付银钱了,他又彻底把话题给转走了。

传教士是什么?上帝的使者。在他们的国度,是非常崇高的,是倍受别人尊敬的。

然而,踏上苏州府的土地,虽然这里的繁华是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但是他们却没有相应的地位,常常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奚落、排斥伴随着他们。

他们已经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两眼金星闪闪,心里面想着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坐在八仙桌上,围坐着大吃特吃刚出笼屉的热馒头。

他们想发火又不敢发火,声称自己主攻油画的弗朗机人取下背在背上的画夹子,从里面取出一张画,心里头琢磨着,如何把话题再转移回小提琴和自鸣钟上来。

在卢永接过画的时候,他解释道:“这是我远方的家乡,人们收割农作物的场景。”

卢永展开纸张,细细端详了一番,只见一幅弗朗机人农作的场景跃然纸上,农夫农妇,以及替他们翻地运谷物的牛,神态如生,就像活着的一般。

卢永弹了弹纸,赞叹道:“简直是太不可思议,这真的是你画的?”

弗朗机人道:“回老爷的话,是的,在做传教士以前,我跟别人学了十多年的绘画。”

“形神兼备,栩栩如生,好,好。”

弗朗机人急了,准备硬生生把话题搬回来,道:“老爷,你看那小提琴……”

“请你帮人作画,一幅画多少钱?”

“啊?”弗朗机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我问你一幅画多少钱?”

三名弗朗机人互相看了看,心中窃喜,没想到东方不亮西方亮,居然有人找他们画像了。

会画油画的这名弗朗机人在心里面衡量了起来,这钱如果要多了,怕生意跑了,要少了的话,岂不是亏待了自己,他咬了咬牙,试探性地慢慢伸出食指,却没有说话。

卢永咂巴咂巴着嘴,道:“一两纹银,贵了一点,不过,瞧着这功力,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韩大人,我的钱袋子已经在羽瞳那里了,你带的银子够不够盈盈姑娘用的?”

韩雍道:“卢公公,你放心用着。我不光带了银子,还带了银票呢。”

卢永道:“算我借你的,等一会儿回到了府上,我再还你。”

听到卢永这番话,这三名弗朗机人差点没栽倒在地上,尤其是绘画的这位。他本来想狠狠宰卢永一下,竖起的食指,意思是一百文铜钱。大大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卢永认为的价钱是他心理价位的十倍。

第二十三章 偶遇弗朗机人(五)

他们脑海里冒出了一句话,“这真是出门遇贵人,他们是我们的财神爷啊。”三个人有一股冲动,想按照他们弗朗机人的礼节,给眼前这名中年人左右两侧的腮帮吻上一下。

让他们感觉幸福的事情还远不止此,卢永的话让他们几乎热泪盈眶,卢永道:“哦,对了,小提琴和自鸣钟报个价,我们也要了。羽瞳,这可是你的东西,你要自己付钱哦。”

“好的,干爹,没有问题。”

“四……四十两……”会画油画的弗朗机人见卢永一幅画都肯出一两银子,便决定狠宰一下这难得一见的冤大头,不过,当他说出话后,他自己都觉得很没有底气。

他的这点小心思哪能逃过卢永,不过卢永不以为忤,反而觉得他很是可爱,慢慢摇了摇头,撇了一下嘴,道:“贵了。”

“不贵,怎么会贵呢?这两样宝贝可都是我们弗朗机国最好的工匠制作出来的,每一样在我们那里都是再抢手不过的了,来到大明朝,也就像你这样慧眼识珠的,我们才会卖,而且,他们很符合你们的贵族气质。”

卢永偷笑着,这卖了整整一个上午都无人问津,遇到我们却说出这一番话来,这三个弗朗机人倒是学会了点儿苏州府商人的油腔滑调,他开着玩笑道:“哦,是吗?你们就不怕贵族身上的银子没带够?”

他们如此迫切的表情,让卢永决定再逗上他们一逗。

“这……这怎么可能?”

卢永向纪羽瞳眨巴了下眼睛,道:“羽瞳,我的钱袋子里面还有多少银子?”

纪羽瞳一本正经地打开束紧了钱袋口的锦绳,装模作样的数着,好像还换算了一番,才道:“干爹,已经被我用得差不多了,满打满算也就二十二三两银子,这可怎么办?”

“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没有办法卖给你们了。”三名弗朗机人决定把自己的姿态抬高,只不过他们做起来的时候,显得非常勉强。

毕竟,更有需要的不是纪羽瞳一伙人,而是他们。

“看来是我们和宝贝没有缘分,既如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你们去找更适合它们的人吧。”卢永假装很想买,却有银子不够的样子,恋恋不舍地看了小提琴和自鸣钟几眼,失望之极地摇了几下头,迈开右脚准备离开。

他一动步,韩雍、柳仕元、纪羽瞳和盈盈也开始移动。

“哎……我说老爷大人,价钱方面,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我又没一口咬死这个价钱。”

卢永无奈地耸了耸肩,道:“你说的话我也明白,可是你给的卖价和我实际能付出的买价相去甚远,应该没有办法彼此达成一致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忍痛舍弃了。”卢永边说,边看着三名弗朗机人脸上焦急的样子,强忍着笑。

“别,别忙,老爷,你们稍后片刻,我们三个人商量一下。”

这三名充当了蹩脚演员以及奸商的弗朗机人换上了很是为难的表情,走到距离卢永他们大概一丈多远的位置,有模似样地凑到了一起,商量了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卢永他们的耳朵里。

“就给了这位老爷和这位姑娘吧。”

“不行不行,价格太低了,我们都已经亏太多了。”

“我觉得行,你看看我们的小提琴和姑娘多配,就我们这身打扮,太对不起那么有灵性的东西,我们现在不应该在乎钱多钱少,主要是给它们找个好归宿。”

“我的意见还是觉得不行,几乎差了一半儿呢。”

“要不然,我们举手表决吧,少数服从多数。”

“一二三……”

在激烈的短暂争执后,三个人重新回到卢永的面前,道:“看来我们的这两件宝贝和你、以及你最最美丽的干女儿有缘,二十二两,这是我们的底线。如果老爷觉得价格合理,就付钱吧。”

卢永呵呵笑了起来,道:“对嘛,做事儿就要干净利索,大家都有的赚就好,可别说你们亏了哦。”

三名弗朗机人被卢永一句话说破,脸红了起来。

卢永道:“羽瞳,付钱给他们,四十两。”

“啊……”三名弗朗机人几乎不相信他们的耳朵。

纪羽瞳掏出金银豆子,递到其中一个人跟前,道:“别愣着,拿着吧。”

当前的弗朗机人接过了豆子,眼泪夺眶而出,连日来的委屈顿时消散无踪:“谢谢,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卢永道:“不是说了有钱难买心头好嘛,只要你们诚意到了,再多的银钱我们都会出的,刚才是跟你们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不要介意哦。”

弗朗机人擦了擦泪水道:“不介意,不介意。”

“我这边还有活给你们做,做不做?”

“老爷的意思是,画像吗?”

“是的。”

“那么,帮谁画?”

卢永道:“呢,就是你刚才说的这位美丽的姑娘,以及,另外几十人。”

“什么,真的吗?哦,天哪,上帝保佑,上帝保佑。”对于这三名弗朗机人来说,几十人画画的酬劳简直是一笔横财,不过,在卢永四十两的大手笔后,会画油画的弗朗机人不好意思道,“老爷,实在对不起你,刚才我扯了谎,我画一幅画,只需一百文钱。”

卢永道:“不,你的画,一两银子。”

弗朗机人道:“老爷,我欺骗了你,你不生我的气?”

“只不过是形势所迫,也为难你们了。你们不用愧疚,我这是替我朝的百姓向你们表示一点歉意。走,我们本来是要在附近找个酒楼,包上一间雅间,歇歇脚,点几个当地有名的酒菜,吃吃喝喝解乏的。你们随我们一起吧。”

“我们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到了酒楼,先帮我这干闺女画像,如果出来的效果跟你拿给我看的差不多的话,余下的几十位姑娘的画像就全权交给你们啦。”

“我们求之不得,老爷,你让我们重新燃起了在苏州府传教的希望,有了这笔钱,我们就能继续待下去。”三名弗朗机人感激道。

卢永道:“嗨,说了半天,还没有请教三位尊姓大名呢。”

会画油画的弗朗机人指着抱着自鸣钟的传教士道:“他叫阿达尔维多。”

然后指了指刚才拿着小提琴的人道:“他叫熙德。”

最后,他指了指自己道:“我叫胡安。”

卢永听着惊奇道:“你们弗朗机也有姓胡的?”

胡安愣了一下,道:“嘿嘿,也可以这么说。”

卢永向另外两个人道:“我说阿达……就他的名字绕口。前面有个酒楼,二楼看风景不错,我们就在那儿吃喝画画,如何?”

三人道:“一切听老爷的吩咐。”

“既如此,我们走着?”

“走着。”

一群人,个个高兴,因为他们都得到了各自所需要的。

第二十四章 请君入瓮(一)

一群人来到卢永指着的酒楼,老远,便有一名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道:“哎呦,几位爷,面生地很,第一次来我们鸿福居酒楼吧。”

韩雍道:“眼力劲儿不差啊,拿着。”

说完,扔了一串铜钱给他。

小二利索地一手接住,把铜钱往怀里一揣,更加卖力地伺候着,道:“谢爷的赏,贵客八位,里面请啦。”

他的尾音甩得很高,惹得一群人向卢永等人看过来。

卢永道:“小二,你们鸿福居都有什么拿手菜,说出来听听。”

小二道:“回客官的话,我们鸿福居主推的有三荤三素一点心。”

“哦?听着很丰盛,报一报都有哪些?”

“三荤呢就是松鼠鳜鱼、清炖蟹粉狮子头和蟹黄汤包。”

卢永点了点头:“恩,不错,听着就胃口大开,有大快朵颐的冲动。”

“三素是衙门里的老爷们经常吃的三道素菜,长寿菜、太祖烧香菇以及徽州毛豆腐。最后这点心便是苏州船点。不知道小店的饭菜是否合客官们的心意?”

卢永道:“韩公子,你是苏州府本地人,你决定吧。”进了酒楼,卢永改了称呼。

韩雍道:“卢老爷,这可是我们当地最有特色的菜,要不,就按照小二说的来?”

卢永道:“韩公子,反正都是你请客,我这可不能喧宾夺主,来吧。”

韩雍道:“那好,小二,给我们安排个雅间,要大一些,告诉厨子,多上一点儿心,爷几个吃着高兴的话,还有赏。”

小二没口子点头道:“谢谢爷,谢谢爷,今儿个小二遇贵人了,小二先替后面的伙计谢谢几位爷。”

韩雍道:“除了这几道菜,有好菜好饭再来几道,就由你斟酌拿捏吧。”

“好嘞。”小二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拔高了嗓门喊道,“二楼凤栖梧桐雅间贵客八位,好酒好菜伺候啦。”

小二正准备前头引路,卢永道:“小二,且慢,且慢。”

小二停下了脚步,道:“爷,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卢永道:“其他的菜我们也不要多么出彩,只是这松鼠鳜鱼,能做多好就给我做多好,到时候,这位公子赏一份,我这也随着一份。”

小二一听,脸都笑开了:“爷,你就请好吧,都包在小二的身上。”

胡安等三名弗朗机传教士的胃早就开始翻腾,当听到小二报上菜名的时候,他们的口水便止不住往下流。在苏州也混了段日子,这些名菜他们可是有所耳闻的,但是苦于囊中羞涩,从来没有尝过一口,没想到今日因祸得福,不但能净赚几十两银子,还能白吃白喝一顿。三个人走在韩雍、柳仕元之后,暗暗搓了搓双手。看样子,他们是准备甩开腮帮子海吃胡塞一通了。错过了今天,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吃上这些人间美味。

小二引着一众人往楼上雅间走,韩雍在后面很是纳闷,问卢永道:“卢老爷,难道你特别喜欢我们苏州府的松鼠鳜鱼这道菜不成,为什么别的菜做得好做不好你一点儿都不在意,唯独这道菜……”

卢永笑了笑道:“不,不,不,我这人对吃上面没有多少讲究,只不过我知道我们当中,有人对这道菜情有独钟。”

纪羽瞳听到卢永这般说:“哦,原来干爹对这道菜如此上心,是因为韩公子爱吃这道菜哇。”

韩雍道:“为我?”

卢永道:“没错,前些日子,王老爷宴请了韩公子,今日,换换我们做东,为韩公子庆贺庆贺。”

韩雍道:“卢老爷,我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松鼠鳜鱼呢?”

卢永道:“因为我曾听说韩公子非常喜欢一首诗,写这首诗的人,巧了,和韩公子同姓,而且同为苏州府人。”

“哦,哪一首诗呢?”

卢永思索了会儿,道:“诗作的名字我一时想不起来,不过这七言四句诗我倒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是这么说的,桂江霜鲫长如许,绝似松江一尺鲈。鲫美终非故乡物,临风长啸忆三吴。”

说到这里,小二转过脸来,道:“卢老爷你吟诵的这首诗,小二听过,它是我们苏州府的大英雄韩雍韩大人的作品。”

卢永惊道:“哦,你也知道?”

小二道:“那当然了,韩大人现在可是苏州府妇孺皆知的人,他着实为我们苏州府的人出了一口气,以往,因为张士诚那个反贼,太祖皇帝不待见我们苏州府的人,当官的,为民的,都时常受气,这下好了,我们能扬眉吐气了。”

卢永道:“那么,小二哥,韩大人喜欢吃的松鼠鳜鱼,你们是不是更该做得好一些?”

小二道:“这一点请爷几个放心,包准让爷几个满意。”

到了二楼,向走廊里走了几步,小二推开了一道门,道:“爷,你们稍候,饭菜马上就来。”

韩雍道:“你先去忙你的吧,我们不急,先坐着歇歇脚。”

在小二退出房门后,八个人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卢永向韩雍道:“苏州府无论吃的穿的还是用的,向来是以精致闻名天下的,我能来一趟不容易,一定要好好品尝品尝,瞧,胡安的肚子都开始咕噜咕噜叫了。”

胡安不好意思地按了按肠鸣越来越响的肚子,道:“让老爷见笑了,我们三个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正经吃一顿饱饭了。”

卢永道:“我们华夏大地是礼仪之邦,拥有海纳百川的胸襟,八方来朝无不倍加礼遇,怎么偏偏就慢待了你们,一定是你们三个人做事儿操之过急,惹得当地的百姓不高兴,所以才会处处碰壁。”

一听这话,胡安梗着脖子,极不服气又觉得委屈:“我说卢老爷,可不能这么看我们。为了能够宣传我们的上帝,我们是殚精竭虑,所有能想的办法我们都试过了,而且我们待人接物都是相当和善的。只不过,苏州府当地的百姓宁可去相信那些邪里邪气的教派,也不愿意相信能够关爱众生的上帝。”

第二十四章 请君入瓮(二)

韩雍听到胡安如此说,一下子警觉了起来,道:“胡安,你说什么?你说我们苏州府的百姓在信奉邪教?”

胡安坐在下手的位置,一伸头便能看到过道,他探头看了看,见没有人,小声道:“我也不能诋毁人家是不是邪教,只不过在我们看来透着邪劲儿,这个教存在已经有些日子了,相当成规模,老爷,刚才出去的小二也是这个教派中的人。”

韩雍道:“咦,小二行为举止没有任何异于常人的地方,你是如何看出他是你说的那个教派中的人?”

胡安道:“入了他们教派的男人,身上有一处很明显的标志,等一会儿小二回来的时候老爷不妨仔细观察一下,小二的脖子上有一根用黑、红、白三色丝线拧成的绳子,他胸口的位置会坠着一个弥勒佛。”

卢永道:“胸前戴着弥勒佛很正常啊。”

胡安道:“只不过他们戴的弥勒佛和大明帝国正统的弥勒佛不一样。我在寺庙里见过弥勒佛,大都是盘腿的造型,他们脖子上戴的弥勒佛是一脚站立,另一只脚弯曲架在膝盖上,右手指向天空,弥勒佛的腰间还盘着一条龙。”

韩雍道:“这个造型果然有些奇怪,他们除了这一点,还有没有邪门儿的地方?”

胡安道:“当然有了,不过,他们平日里表现地也就是普度众生、慈悲为怀、种善因得善果那种类似佛教的教义,如果想找寻他们邪门儿的表现,得找人亲身涉险才行。”

韩雍道:“哦?这话怎讲?”

胡安道:“在没有人信奉我们的上帝后,我们就想学一学这个教派是如何传经授道的,结果这一学不要紧,居然让我们在无意之中发现,这个教派会时不时诱骗一些未出阁,求神拜佛找寻心仪夫婿的姑娘。不知道两位姑娘胆识如何?如果愿意的话,姑娘可以在小二来到后透露‘心迹’,小二肯定会上钩,主动向姑娘推荐的。”

韩雍用手指骨节敲了敲桌子,道:“卢老爷,你怎么看?”

卢永皱着眉道:“如果真如胡安所说的那样,这个教派果然是邪气十足。”

柳仕元道:“卢老爷,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教派的人以传教布施为幌子,暗地里做一些专门祸害良家女子名节的事情?”

卢永道:“从种种迹象琢磨,应该不出我的推测。羽瞳,盈盈姑娘,你们要不要做一次惩恶扬善、涤荡世间的女侠,探一探这虎穴?”

纪羽瞳和盈盈分别坐在卢永的两侧,想着邪教的种种恶行,纪羽瞳柳眉倒竖:“干爹,等一会儿我和盈盈姐姐就试探试探那名小二,在我们女人看来,名节重过生命,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简直是禽兽不如。”

“好,我的女儿就是有情意有胆识。”

有人要对自己的对手下手,本来是该高兴的事情,胡安看着跃跃欲试的几个人,有点忧心,道:“几位爷,两位姑娘,我刚才只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你们也就随口这么一听,小二来了你们随口试探几句,可千万别去招惹他们。”

纪羽瞳道:“为什么?”

胡安道:“他们在苏州府已经可以说是根深蒂固,有成千上万的信徒,势力相当庞大,他们的大师公许道师,能吐火吞剑,脚踩火炭手入滚油锅,掐指一算,便能知道祸福吉凶,被老百姓称作活菩萨,很是受人拥戴。”

纪羽瞳瞪大了眼睛道:“这……这很明显是江湖骗术嘛,苗疆很多人都会表演的。”

卢永道:“女儿,这里距离苗疆毕竟隔了千山万水,不是谁都有你的见识的。”

胡安道:“这是骗术?”

卢永道:“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到苗疆的寨子里验证验证,他们每逢节日的时候,上刀山、下火海,阵势比许道师要大得多。我在京师的时候也有幸见人表演过,不过像这几样,有的也算是不传他人的绝技,会的人不是很多。”

胡安道:“这……都是真的吗?”

卢永道:“胡安,如果你不信的话,给我一些时日,我找一些人,如果他们能表演你说的那些‘神通’,你自鸣钟、小提琴和画像的银子,我可就不给了。”

一听这话,胡安连忙道:“我还一直深信许道师多多少少是有些神通的,没想到,居然是假的。不过,老爷、姑娘,即使是这样,你们也不能去招惹他们,许道师背后,好像有大人物替他们撑腰。”

韩雍道:“大人物?多大的人物?苏州府,算得上大人物的话,那岂不是得牵扯到官府衙门?”

“如果仅仅是官府里的人,也没那么可怕,你们不知道,这个大人物很有可能是宫里面的人。”

“宫里面的人?现在待在苏州府,从宫里面出来的,也就三位公公,你说的是哪一位?”

“应该是王公公。我听人说,负责替皇上和贵妃娘娘采办的王敬王公公一到苏州府,众多苏州府官员出城相迎的时候,许道师已经赶往百里之外,上了王敬王公公的马车,他们两个人从城外一直聊到城中,根本就是旧相识,看起来关系还非同一般呢。”

卢永道:“王敬也搀和其中?这事情确实棘手。”

本来,话赶着话聊天,说要惩恶除奸,只是卢永的一时戏言。他带着纪羽瞳以及大藤峡的一群姑娘,当务之急就是把她们平平安安送进**,哪还有精力去插手地方的“闲事”。即使是路见不平了,只要向各地官员交代一句,谁还不可劲儿去处理。

不过,在胡安提到王敬后,卢永改变了想法,他想趟一趟苏州府的浑水。

苏州府城外,缅刀、大宛良驹、江湖人,苏州府内,锦衣卫、邪教,这王敬会不会做下什么罪恶滔天的勾当,能够借机搜罗一点证据带回京城,弄不好可以卸掉万贵妃一条胳膊。

宫中,皇太后虽然一直纵容万贵妃,却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一举铲除**的奸佞之徒,怀恩、张敏等人怀着同样的想法,等待、等待……却没有找到任何的良机。

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卢永怎么会放过呢。

第二十四章 请君入瓮(三)

前一段时间,有消息从宫中流出来,为了讨好万贵妃,皇上居然把官方盐引给了万贵妃一部分,交由她的弟弟运作,为万氏家族谋取私利。

万贵妃的弟弟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唯独这生意经,他是一点不懂,而且,他一直呆在京师没有出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官方盐引应该是被万贵妃的心腹王敬带到了江南。

只要从王敬的身上找到万贵妃贩卖官盐牟取暴利的证据,他们就能通过忠义的官员上奏折,御史言官肯定会随之而动,到那时,泼天一般的惊天大案传遍朝野,恐怕就算皇上,想偏袒万贵妃也是不成的了。

王敬这人,虽然骄横惯了,不过做起事儿来,也能算得上滴水不漏,可是,他怎么会如此冒失,和一个邪教的头脑人物迫不及待地勾搭在一起,这,也有点太致命了。

卢永拿定了主意,郑重其事道:“胡安,如果为许道师撑腰的大人物真的是王公公的话,我们倒是要会上一会。”

本来抱着玩闹心态的韩雍发现卢永的语气大变,怔了一怔,道:“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可思议了,卢老爷,要不要我陪着?”

卢永道:“没有你陪着的话,我这儿也成不了事儿。不过是你,羽瞳、盈盈姑娘、仕元,谁都缺不了。”

胡安迷惑地看了看如人中龙凤般长相的五个人,道:“你们……”

他刚说两个字,熙德急匆匆道:“嘘,那个小二来了。”由于雅间距离楼梯口很近,熙德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楼梯一半的地方。

许是盛放每一道菜的碟子重量不轻,小二端着木质托盘的时候,走得很沉稳,头一直看着楼梯木阶,如果他抬头走路的话,迎上熙德慌张的眼神,他会察觉到异样。

屋子里的人一听说小二来了,赶紧换了个话题,三两人凑到一起,有说有笑的。

“爷,先给你们上了四道菜,贵客们先吃着喝着,后面的菜马上就好。”小二把托盘上的菜摆到了桌子上,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端上四道菜后,他撤下托盘准备离开。

“慢着慢着,小二哥,跟厨子说一声,再帮我们添一个菜。你们酒楼有没有蜜汁肘子?”

“回爷的话,有。”

“那就给我们上三份儿大大的蜜汁肘子,别人都说吃什么补什么。我得给他们多补一补,我说胡安,吃得手肘有劲儿了,可得用心替我们姑娘画像。这可是关系到她们一生幸福的,就指着画像给姑爷看了。是不是啊,丫头?”

卢永两条腿一分,碰了碰身两旁的纪羽瞳和盈盈。

纪羽瞳和盈盈心领神会,本就纯美无比的两人双腮飞红,做了个娇羞的表情,腻着声音不依不饶地抓着卢永的衣袖道:“干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女儿家家的心事,你这是要羞死女儿吗?”

卢永道:“好……干爹不说,干爹以后闷头帮你们找姑爷就行了。”

“你还说,你还说。”

纪羽瞳轻轻捶打了下卢永。

小二本来要转身离开,听到卢永纪羽瞳父女俩的聊天,不由得心中狂喜,打从一进门儿,纪羽瞳和盈盈灵气逼人、清秀绝伦的样子便让他心跳加快,浑身燥热难耐,但是一见卢永、韩雍的气势,知道是不能惹的主儿,心头萌生的一点点荒诞念头便遏制住了。

谁知,竟然有门路。

他偷看了纪羽瞳一眼,纪羽瞳轻嗔薄怒的样子,使得他的头“嗡……”地一下子懵住了,他只觉口干舌燥,三魂七魄已经丢了大半。小二把托盘夹在腋窝底下,凑到桌子前,道:“卢老爷,你是不是在为小姐挑选乘龙快婿?”

“是的呢。”

“那有没有什么眉目?”

卢永重重叹了口气,道:“唉,别提了,一提这事儿我就着急。都怪我太惯她们,从小便舍弃了教授她们三从四德,昏头昏脑让她们学了男孩子们四书五经。这书一看多,她们呀,就剩下个美人皮囊,骨子里头充斥着男子汉纵横四海的性情。小二你说说,从盘古开天辟地到现在,哪一门哪一户的女儿,到了出嫁的年龄,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卢永像是受了多大难事儿的长辈,逮住小二大倒苦水。

小二点了点头,道:“我们的父辈、祖辈都是这样过来的,怎么了,莫非?”

卢永道:“她们跟别人不一样,非得要自己挑选未来的丈夫,可是这左一挑、右一挑,她们最好的几年就给耽误过去了,如今都双十年纪,愁得我啊,日也不得安睡。这不,今儿个恰巧遇见三位画得一手好画的弗朗机人,老爷我正邀请他们为我这两个丫头作画,画几幅几尺长宽的大画,带回京城,悬挂我们府院门口的,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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