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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之玉埋深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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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毛竹杖,只见刚才落下的地方,红肿的杖痕清晰可见,那方皮肉微微拱起,一下子便见到肿胀的迹象。

几位宦官面面相觑,心道,“这皇后娘娘手劲儿可真是够大的。”

安妃和德妃虽然看得心惊肉跳,不过心底却隐隐约约涌起一丝丝快感。如果不是身处宫中,仅止是一名看客的话,两个人会完全不顾女人的矜持,大声叫起好来。

吴皇后根本不把万贞儿的惨呼声放在心上,把憋在胸口的那股气全部透过毛竹杖释放了出来。在第一杖打完后,当万贞儿气息喘匀乎了的时候,第二下才又重重打下。

“啊……”

第二下的落点,正好在第一杖的位置上,万贞儿痛苦地扭动着腰肢,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上布满了汗水和泪水。

就这么着,吴皇后一个人,执行完了这次处罚。

打完后,吴皇后把毛竹杖往地上一扔,拍了拍双手,气定神闲地坐回到位子上:“万姐姐,本宫做人做事儿一向公私分明,刚才那一通棍棒,虽是由本宫施为,但却是祖宗历代传承下来的规矩驱使,请姐姐不要怪责本宫。万姐姐,怎么样?还能听到本宫说话吗?”

万贞儿用手抹了抹一脸的鼻涕眼泪汗水,道:“奴婢……奴婢听得见,呵……呵呵……这顿打,打得好。皇后娘娘,奴婢应该没有犯错之处了吧,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奴婢先退下了。”

万贞儿刚才的那一声笑,很是诡秘,让吴皇后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你,你笑什么?”

万贞儿张开双臂,一众宦官争先恐后地上前架起她的胳膊,就是身带不轻的伤痛,万贞儿依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道:“皇后娘娘,奴婢有在笑吗?你们听见我笑了吗?”

宦官们垂下脑袋,没有一个说话的。

万贞儿突然咬牙厉声道:“告诉皇后娘娘,你们听见我笑了吗?”

“没……没有。”

对于这样的结果,吴皇后彻底呆住了:“你们……你们到底是哪个宫中当差的,本宫有让你们扶着她吗?”

万贞儿忍着痛,道:“皇后娘娘,奴婢和香瑶都有杖伤在身,如果没有人扶着奴婢的话,奴婢怎么退下呢,再如果,杖伤发作,暴亡在坤宁宫,也有损皇后娘娘的慈悲之名不是。”

吴皇后道:“你,巧言令色。”

万贞儿见到完全落入下风的皇后,道:“皇后娘娘、安妃娘娘、德妃娘娘,奴婢就不打扰三位主子姐妹情深了,奴婢先回去养伤,这伤不赶紧养好的话,可就没人伺候皇上了。我们走吧。”

说完,她扭动了身躯,宦官们连忙随着她扭动的幅度,架着万贞儿,向坤宁宫外走去。

“站住,给本宫站住。”

“小奴梁芳向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安康。”

宫里的人都知道,梁芳是万贞儿的死忠,他来到坤宁宫,肯定是帮助主子来的。

“梁芳,没有召见,你擅来坤宁宫干什么?”吴皇后是恨屋及乌,见到梁芳,说不出的痛恨,没有给梁芳一点儿好气。

梁芳像没有感觉到一样:“回禀皇后娘娘,是皇上打发小奴来的,皇上今日上朝归来,感觉龙体疲乏,想让万姑姑前去推拿推拿。”

“皇后娘娘,那么奴婢可以离开了吗?”

吴皇后咬着牙,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她觉察到,步步似乎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这一天,她算是彻底栽在万贞儿手里面了。

出了坤宁宫,万贞儿瞧见不远处,自己手下的追随者正候着,便向架着自己的两位宦官道:“二位公公辛苦了,谢谢你们的帮助,日后我必有重谢。”

第九章 皇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五)

坤宁宫的两位宦官一听这话,喜上眉梢,道:“能为万姑姑出一点力,是小奴们的荣幸,何谈重谢不重谢的。”

“来日方长,如果有用得着二位公公的地方,还请公公不要推辞啊。”

“哪能啊,万姑姑一句话,我们是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在看了万贞儿对付吴皇后的手段后,两名宦官起了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念头,巴巴儿准备表忠心,投靠万贞儿。

“二位公公,今儿就说到这里吧,我这里有人来接,就不劳烦二位了。”

“好的,好的,万姑姑,那我们就先退下了。”

梁芳从两名宦官手里接过万贞儿,待点头哈腰的两人走远,看了看万贞儿殷殷渗血的屁股,道:“主子,疼得厉害吗?”

万贞儿道:“真没想到,这小妮子还真下得去狠手,如果你再晚来一会儿,我确实支撑不下去。不过,所有的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皇上几时到我哪里的?”

梁芳道:“和往常一样,下了朝就到主子住处。看样子,皇上今天挺开心的。”

万贞儿神秘一笑:“越是这样,皇上越是会震怒。来,我们一起去看皇上的反应。哎哟。”万贞儿得意的瞬间,忘了身上的棒伤,身体动作的幅度稍微大了一点,便牵扯的身上疼痛无比。

梁芳露出了心疼无比的样子:“主子哎,虽说为了扳倒吴皇后,但是您这次的代价也太大了点儿,看得小奴心里面滋滋儿地疼。”

万贞儿道:“只要有皇上,有你们还疼着我,比什么都值。”

万贞儿名为宫女,却享受着和妃嫔们一样的待遇,她有自己的寝宫,九华宫。此时此刻,皇上朱见深正在九华宫和朝中的几位重臣商谈着什么。

曾几何时,朝中的大臣们是极力反对朱见深在上完早朝后,把诸如内阁大臣、六部尚书拉到九华宫商讨国事的,然而,皇上在这件事情上,一副我行我素的状态,任由御史言官们言辞激烈地奋笔疾书上奏万言书,执意要在九华宫解决国家大事。无奈,看在朱见深总算还是勤于政务的前提下,帝国心脏处的几位大人进行了妥协。

成化朝初年的名臣李贤、彭时、商辂、王竑等人立在距离朱见深不远的地方。

朱见深二十多岁的年纪,由于经历了几代美女先祖容貌上优良基因的塑造,年轻的面庞上棱角分明,略显忧郁柔弱的表情能够激发出女人母性的保护欲,他那深邃的眼神更是能让一名女子很容易沉溺其中,无法自拔。这,倒是能说明为什么吴皇后会对万贞儿如此嫉恨,朱见深,排除皇上这个身份之外,确实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他盯着奏折上的蝇头小楷,皱了皱眉头,道:“这些个言官,无论做得如何好,都难入他们的法眼。朕就纳了闷了,他们生就是来挑刺儿的吗?这个世界本就无完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孔夫子教给他们的东西都读哪儿去了,李震是难得的将才,一个个上奏折,非得要朕罢了他的官,砍了他的头,他们才满意?那谁去领兵,是他们这些舞文弄墨,巧舌如簧的人吗?”

李贤忙道:“皇上,话可千万不能这样说,言官自有言官的作用,司职不同,责任也就不同,他们的存在,也是由太祖皇帝设立,言官取代不了李震,李震也代替不了言官。他们说的话,皇上要取其可取之处听之用之,其它的,皇上,老臣就不多说什么了。”

朱见深道:“那李震在临武县重创侯大苟贼兵的事情该如何处理呢?和大藤峡周围一线对峙的,多达十几万军队,如此大胜都不能赏赐的话,岂不是伤了将官们的心?”

商辂道:“皇上,李震在临武县确实斩杀、俘获侯大苟贼兵近三千人,几乎可以说是来犯之敌折损近三分之一,在大藤峡之乱近几十年是难得一见的大胜,而且,又救下了一千八百多百姓。不过他让侯大苟领一万步骑兵突入辖地重镇,攻破桂阳州府也是事实,依臣之见,功过相抵,既不奖、也不罚的好。”

朱见深听了这话,思索了一下,为难道:“这样能好吗?”

王竑道:“皇上的担忧臣等多少能揣度到,皇上是觉得气可鼓而不可泄,不过这只是对待一般的将帅,臣是了解李震的,此时此刻,皇上的知遇之恩比升他的官更能够鼓励他,本来,他接任湖广总兵就是为了能够打一个振奋全境士气的胜仗。御史言官们不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臣等明白,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如果不是以桂阳州府为诱饵,李震也无法获得这样的胜利。只不过,付出这样代价的胜利,是会刺痛很多人的心的,所以,皇上此刻,不宜赏也不宜罚,在给李震的圣旨上,该骂的骂,该夸的夸,左右一个中庸之道,只要在字里行间让李震知道,皇上是有心支持他的就行了。”

朱见深仔细琢磨了会儿,道:“看来,目前只能这样了,不过朕还是多多少少有点不甘心。”

彭时笑着道:“这就是太祖皇帝雄才大略之处了,御史言官们起的就是规谏皇上、左右言路、弹劾百官、按察地方等作用,皇上听着他们的诤言,视情形下自己的决断,能辅佐明君如圣上,是我等的大幸。”

朱见深被言官们左一封奏疏,右一封奏疏上得,几乎要疯掉,听到几位重臣的话后,心里这才熨帖了一些:“之前,侯大苟奇袭梧州府,朕确实动摇了起兵征讨的决心,毕竟溃烂了几十年的地方,朕的父皇、朕的先祖们都没有平叛得下来,朕能做得到吗?如今,李震让朕坚定了信念,更让朕明白,只要用人得当,它大藤峡也不是水泼不进,针插不入的铁板一块。四位大人,你们是国家的头脑智囊,举荐何人给朕,想好了吗?”

第九章 皇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六)

李贤道:“皇上,臣斗胆问一下您,如果是您,您觉得在您心目当中,谁当这个三军主帅合适?”

面对对面混迹官场多年,修得七巧玲珑心的四位大臣,朱见深食指点了点椅子扶手,他把心目中的人选都过滤了一遍,慎而又慎地看着充满了期待眼神那亦师亦臣的几位,道:“如果是朕,朕会在以下几人中挑选,朱永、赵辅、毛忠三人,对了,还有李震,不过,他们几个人各有千秋,哪个领兵胜算更大一些,王大人,你乃当朝兵部尚书,你应该比朕更了解。”

王竑心里暗笑,皇上居然还小孩子脾气,提到李震,不过是气不过硬加上去的,不过,他的嘴上却道:“皇上英明,能够在我朝如云的将官中点出朱永、赵辅、毛忠这三人,可见皇上登基以来,何其专注于政务,这三人,尽皆能占善战的世之良将,沉稳干练,是大军团作战的最佳主将,不过,大藤峡与往日任何一战都不同,他们这三人多多少少欠缺了点东西,就这么点东西,臣敢断言,他们会吃下和以往前去征缴的领军者一样的败果。必须得有一个拥有这么点‘东西’的人辅之,才可能一战而成。”

朱见深道:“他们欠缺的是什么呢?”

王竑道:“妖。”

“妖?”

王竑道:“是的,皇上,兵者诡道也,谁用兵最诡异,谁就有可能成为战争中最后的胜者,而诡者,用到随性而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地步,便为妖,他们三人,无论面对什么仗,无论怎么打,都不会打出妖性来的。”

朱见深道:“王大人对这个特点如此有见地,说明心目中早就有了人选。王大人,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以说来跟朕听听了吗?”

王竑道:“此人姓韩名雍,字永熙,长洲人,正统七年进士。他才气无双,平贼非他莫可。”

朱见深道:“王大人如此推崇的人,竟然是个文官?”

王竑道:“皇上有所不知,他这个人乃文武全才之人,偏好为将之道,整天和武将们凑在一起,和朝中文官关系只能一般,所以,很少有人提起他。”

彭时接过王竑的话,道:“皇上,关于韩雍,老臣倒是记得件趣事儿。”

朱见深兴趣盎然道:“说来听听。”

彭时道:“韩雍弱冠为御史,到江西的时候,太上皇下诏书到江西,赏赐江西的镇守太监,而当时的都御使却误把太上皇的颁赐敕书当作普通公文开启了,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都御使越想越怕,于是便跑去向韩雍求助。韩雍一拍胸脯,说,这事儿全包在他的身上。当晚,韩雍便打发家人邀请镇守太监第二日到家中小酌。第二日,韩雍把太上皇往日里下给自己的诏书封上,把真敕书藏在怀中。在筵席开始之前,悄悄把假敕书交给邮卒,吩咐邮卒一定要在筵席开始之后送到自己的面前。当筵席开始后,酒酣耳热的当口,邮卒把敕书送来,韩雍像喝大了一般,接过来就启封,读了几句话后,跪倒在地,向镇守太监道‘公公救我。’镇守太监问,‘御史大人何故如此惊慌?’韩雍可怜兮兮道,‘公公,小臣贪杯恋盏,坏了大事儿,这是皇上颁赐给您的敕书,我却给打开了。’他把那封假敕书往怀里一送,抽出真敕书,递到了镇守太监手里,然后拉着邮卒,一起向镇守太监领罚。这名镇守太监呢,平时和韩雍关系不错,加上韩雍戏码演得真真儿的,信以为真,便替韩雍把这事儿瞒了下来。”

朱见深笑道:“这个韩雍,做事儿不按常理出牌,听彭大人这么一说,朕觉得他和朕脾气倒是有点相投。他弱冠之时便已是御史,按他的才学,应该能混成个京官儿了吧。”

王竑道:“皇上所想不错,他先后任右佥都御使、江西巡抚、兵部右侍郎。”

“兵部右侍郎?为何朕不知道每日上朝的人中有兵部右侍郎叫韩雍的?”

“回禀皇上,因为得罪了钱溥钱大人,在您即位之前,韩雍被贬为浙江左参政了。”

朱见深道:“那好,朕即可下旨,命赵辅为总兵官,太监卢永、陈瑄监军,改韩雍为左佥都御史,赞理军务。各处抽调的军队即刻向陪都南京进发。”

朱见深的旨意,下得条理清晰,滴水不漏,听得四位大臣连连称赞。

在朱见深差不多说完的时候,李贤道:“皇上,臣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见深心情大好,道:“李大学士,有什么请求,只管说来。”

李贤道:“臣想和赵将军一同前往大藤峡。”

朱见深道:“大学士为什么要前往那荒乱之地呢?”

李贤道:“大藤峡糜烂至深,究其原因,和当地官员管理恶行有关,臣愿意随军而行,待赵总兵和韩都御史平定大藤峡之乱后,暂留数月,进行整顿,不知皇上愿意派臣前往?”

朱见深道:“好,大学士忠心为国,当得前往。”

“谢皇上。”

“近日来,一直萦绕在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朕也可以稍作歇息了。”朱见深伸了个懒腰,“万长侍呢?怎么许久都不见她的人影?”

一名宦官跪倒在地,吞吞吐吐地道:“回皇上的话,万姑姑适才到坤宁宫向皇后娘娘请安去了。”

“那什么时候回来?朕的肩膀酸疼的厉害,想让她给朕捏一捏呢。”

“回……回来了……在皇上和几位大人商议的时候,万姑姑就回来了。”

“李大人、彭大人、商大人、王大人,你们先下去吧,朕想小憩片刻。”

“是,皇上。”

四位大臣半弓着腰,依次向室外退去。

当他们退出室外的时候,他们傻了眼,他们看到了被梁芳等人架着,脸色煞白如纸的万贞儿,万贞儿的时候,一路滴滴答答地留下了一串血滴。

“完了,出大事儿了,真的要出大事儿了。”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他们这位年轻的主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让眼前这位不是妃嫔胜似妃嫔的万贞儿受一点委屈,一旦万贞儿掉了一根头发,他立刻暴跳如雷,丧失理智,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万贞儿从坤宁宫回来,能打她的,只能是皇后。

“皇上会对皇后怎么样?”四个人呆住了,他们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现在已经走不得,皇上一旦发狂,他们一定要拼死力谏,不能让皇上犯错。

第十章 朕要废了她(一)

“传万长侍进来。”

四位大臣盯着万贞儿呲牙咧嘴,一点一点挪向九华宫,他们的心也一点一点被提到嗓子眼儿。

终于,万贞儿出现在了朱见深的视线里。

万贞儿头发散乱,面色苍白,双唇看不到一丝丝血色,下唇上留着深深的一排牙印。

本来正惬意地悬空绕指的朱见深一下子呆住了,九华宫内外,只有万贞儿低沉急促的痛苦喘气声。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这种短暂的极静让四位大臣几近窒息。

过了片刻,朱见深吼叫着跳了起来:“梁芳,这是怎么回事儿?贞儿她这是怎么了?她为什么伤得这么重?有没有传太医?”

“启禀皇上,小奴已经着人传太医了,太医马上就会赶到。”

朱见深跑到万贞儿身旁,轻轻扶着她:“梁芳,快,快把贞儿架到床上趴着。”

放眼整个皇宫,能让朱见深如此慌乱如此关心的人,只有万贞儿一个人。

朱见深小心翼翼慢慢把万贞儿架到了床边,像个笨手笨脚的下人一般,碰又不敢碰、抬又不敢抬,围着梁芳左左右右转圈:“梁芳,你轻一点,哎呀,再轻一点。”

“是,皇上。”

当梁芳把万贞儿侍候着趴在牙床香榻后,梁芳转过脸来,只见朱见深紧张的面部都在抽抽,浑身上下被汗水浸湿地干干净净。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问朕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让开,一边候着。”朱见深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完全不顾及皇上的威仪,很粗暴地把梁芳拉到一边,坐到了万贞儿的旁边。

“贞儿,如果痛的话,你就叫出来,不要这么忍着。”

万贞儿仍然咬着牙,轻声闷哼。

朱见深看得心如刀绞,不禁伸手轻轻抚摸了下。然而就这极其轻微的肌肤接触,让万贞儿浑身剧烈抽搐了起来。

“让我看看,伤到什么程度了?”

虽说杖责的时候,万贞儿是光着双股的,但是返回九华宫的路上,她还得提起裤子遮羞。就路上耽搁这么点工夫,血液便开始凝结,有部分和裤子的布料粘连到了一起。

朱见深想揭开裤子,万贞儿如痉挛一般颤抖得更加厉害,看得朱见深牙齿几乎咬得碎裂,问道:“贞儿,是不是皇后打你的?她为什么打你?”他这种连续性的追问,已经认定了是吴皇后下的手。

万贞儿委屈地抽泣着:“皇上,您就别问了,这事儿怨不得别人,都是奴婢的错。”

“奴婢?”听到这两个字,朱见深跳着脚道,“贞儿,你何故在朕的面前自称奴婢起来?快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万贞儿摇了摇头:“皇上,算奴婢求您了,您真的不要再追问下去了,好吗?就算您什么都没看见。”

“这……这都摆在眼前了,朕怎么可能装作没看见呢?梁芳,你来告诉朕,万长侍为何遭到毒打?”

梁芳看了万贞儿一眼,明白主子的心思,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吊一吊皇上,他咬了咬牙:“皇上,小奴不敢说。”

这一主一仆很准确地摸透了朱见深的脾气,就是咬死了不说为什么挨打,急得朱见深如同暴躁的狮子。

朱见深指着梁芳的鼻子:“朕安排你伺候贞儿,是看你在宫里头心眼儿最细,头脑最灵活,结果,你深负朕望,朕不管你是畏惧皇后所谓的权势,还是存心讨好她,反正朕的贞儿就剩下半条命了。她剩下半条命,你就给朕去死。来……来人呐,把这个该死的梁芳拖出去,乱棍杖毙。”

万贞儿见晾朱见深晾到了效果,痛苦且挣扎着道:“皇上,不要责怪梁芳,这些年,衣食住行,他鞍前马后的也没少替奴婢操心,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若要杖毙这样的人,一则有污您明君的英名,再则,会让宫中的人们人人自危,到时候谁人敢再伺候奴婢。就算被硬派过来,那也只是例行公事般伺候,不会像梁芳这样换心般照顾着奴婢了。”

朱见深道:“那你倒是告诉朕,到底为何会弄成现在这个田地?还有,贞儿,朕不许你再自称奴婢,你这是自贱。”

万贞儿道:“皇上,那奴……那我说了,不过皇上,请您听了后一定不要生气,一定不要迁怒他人。”

朱见深道:“好……朕听你的,朕什么都听你的。”

万贞儿道:“皇上您大婚也有二十多日,其实,我早就想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可是,一直碍于现在的身份地位,不知道是去合适呢,还是不去合适?这时间可真是不等人,待我思来想去下定决心前往坤宁宫的时候,已经过了这许久日子。”

朱见深道:“这是朕的疏忽,贞儿你是知道朕的心意的,在朕的心目中,唯有皇后才能和你相配,然而,无奈家事国事,并非是朕这个真龙天子所能全做决定的。”

说到这里,朱见深眼睛一闪,“皇后是不是就是从这里找到缘由打你的?”

万贞儿点了点头道:“皇后娘娘说,宫女未经传召是不能随便出入坤宁宫的,她虽然知道我的情况特殊,可是不能坏了祖上的规矩,于是,便对我略作惩戒,让我以后把宫中的规矩多放在心上。”

朱见深指着还殷殷渗血的伤口:“这是略作惩戒吗?她当朕不知道吗?这是下狠手啊,如果再多来两板子,贞儿你哪还有得命在?”

从景泰三年至天顺元年这五年的时间里,朱见深一直生活在恐惧当中,那个时候,他是一名废太子,沂王殿下。号称是王,不过却过着危如累卵的日子,身边多一个陌生面孔的宦官,他都惊恐地认为是他的叔叔派来,专门暗害自己的。

在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里,除了万贞儿,其他的宦官,敢和他多说一句话,便要被拖出去,重重杖责。他在旁边看到过,行刑多年的熟手宦官,十板子下去,差不多便能达到万贞儿双股的受伤程度。二十板子,熟手宦官便能硬生生杖毙一个人。多数人,是活活疼死的。

第十章 朕要废了她(二)

万贞儿吸了口凉气,屁股疼得更厉害,她咬牙拼命忍着,方道:“皇上,没办法,有祖制在那儿呢,皇后……皇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越是这么说,朱见深越是气得厉害,万贞儿这种以退为进的替吴皇后辩解着想,更是激得朱见深怒不可遏。

朱见深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看来她是想仗着祖上的规矩为所欲为了。贞儿,朕说什么来着,不用你费心竭力地笼络感情,你偏不听,昨儿个还一个劲儿劝朕多花心思宠幸皇后,你暗地里掏心掏肺待她,她居然是这样报答你的。她不是说你不可以随意进出坤宁宫的嘛,那好,朕今儿个就告诉她,坤宁宫的主子以后再也不会姓吴,而是姓万,朕……朕要废了她。”

他话音刚落,“噗通……”候在门外听着墙根儿的四位大臣扯着官服,大跨步跨过九华宫的门槛儿,连跪带滑着来到了万贞儿躺着的床前。

“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皇上。”

朱见深的拗性一下子窜了上来,他站起身来:“你们……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儿,朕不是让你们去处理兵发大藤峡的相关事宜吗?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朕有传唤你们吗?好哇,敢偷听朕和万长侍的谈话,你们长了几个脑袋?”

李贤连连磕了几个响头:“皇上,您金口玉言,有些话,是慎思慎出口的啊。”

朱见深正窝着火:“别给朕转移话题,朕问你们,为什么偷听朕和万长侍的谈话?吴皇后有一句话朕此时倒是赞同的,未经传召而闯进**宫室者,杖责。来人呐,把他们四个人拖出去,一人打二十,不,一人打三十板子。”

万贞儿连忙扯了扯朱见深的衣袖,朱见深急急转身,柔声道:“贞儿,怎么了?”

“皇上,切莫动怒,不可因为我而治罪于四位大人,就算……就算皇上是为了我,好吗?”

她这么一劝,朱见深立刻心软了下来,也清醒了过来,登基至今。有关于万贞儿的好多事情上面,这四位大人多多少少保持着那么一点只要不是涉及国之根本,他们是不会太激烈反对的态度。像皇后废立这样的事情,便是他们不能不鲜明表明立场的事情,如果等会儿执意把他们打了,他们也就彻彻底底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上,拉拢都拉拢不过来。

朱见深叹了口气,道:“几位老大人,朕因为万长侍身遭伤害,所以一时乱了思绪,请几位老大人不要介怀才是。”

四位大臣听到这话,以为事情有所转机,叩首道:“皇上,您这番话让臣等诚惶诚恐,臣等是来辅佐皇上成就一番明君事业的,君臣间怎会生出嫌隙来呢。”

“朕刚才说的后半段话是朕不对,但是几位大人,朕还是要表明立场的,**之主,必须得废立更替。从贞儿被打一事上朕能够明显判断出,朕的这位吴皇后看似知书达理,温婉端和,却是个睚眦必报,善拈酸吃醋的女人。朕虽然不会像黄帝那样御女三千二,不过天子该有的妃嫔朕的**也会充盈起来的,今天朕宠幸贞儿她看不惯,找个理由打了,明儿个朕如果宠幸别的妃嫔宫女,她再找个理由打了,那朕这**,还会有宁日吗?”

“皇上,吴皇后是从五千待选秀女中选出来的佼佼者,可以说是万里挑一,臣以为,万万不可从这一件事情上下定论。而且,这件事情孰是孰非还未可知。皇上听了万姑娘的话,是不是也该听一听皇后娘娘的说词?”

朱见深怒道:“商辂,注意你的言辞,你的意思是,朕偏听偏信,贞儿敢欺瞒朕?”

商辂道:“臣不敢,臣不是这个意思。”

朱见深道:“贞儿伴朕左右已有十多个春秋,她的为人怎样朕是最清楚的,话说回来,吴皇后在待选秀女的时候,越是表现出温柔谦逊,得势之后的这种跋扈造型越是让朕唾弃,亏得她不是那种心机多深的女人,要不然……朕真的不敢想象下去。”

本来,朱见深对于无法册立万贞儿为皇后一事耿耿于怀,和吴皇后大婚,更是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喜欢,不过是碍于以皇太后为首的皇室成员的压力,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他当然要借题发挥一下,好把这个虽然貌美如花,可是横竖看不顺眼的吴皇后废掉,然后遂了心愿。

彭时道:“皇上,臣听说,吴皇后在待字闺中的时候,便是个有主见的女儿家,今天这件事情,听万姑娘的话,确实是祖制所限不得已而为之,皇上不应该一直把皇后娘娘往坏处想。从三皇五帝至今,没有大婚不到一个月就被废掉的皇后。皇上,如果您执意所为,后世的史官一定会写进这一笔的啊,皇上。”

朱见深冷笑道:“三皇五帝没有做过的事情,朕便不能做了是不是?历朝历代帝王没有做过的事情,朕便不能做了是不是?那好啊,从明儿个开始,朕便翻阅古籍文献,以前帝王做过什么事情,朕便做给你们看看。”

李贤、商辂、彭时和王竑四人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来这么无赖的一招,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李贤道:“皇上,臣等请皇上三思,今日之言若传到朝臣的耳中,肯定是举朝震惊,大臣们一定会极力反对的。”

朱见深道:“极力反对?他们当然会极力反对。别以为朕不知道,当初在皇后人选在最终敲定上,朝中有不少大臣和**的太监们相互勾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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